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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锦儿

橄榄蜂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可是五千两黄金啊,怎么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嘛,听说小世子的病太医院也诊治不出问题。”苏若锦提到疑难杂症,一双杏眼亮晶晶,挑战世间难治之症可是她的兴趣爱好之一。“切,太医院那群废物能有啥本事。我若是没猜错,摄政王可是冲着医圣来的。”叶寻之似笑非笑看着苏若锦:“你觉得别人会信你一个小姑娘是医圣吗?”“爱信不信,反正能治好就行了,何需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号。”苏若锦毫不在意。医圣不过是她外出游历给人看病,不小心闯下的名号而已。“想去就去吧,别丢我的脸就行。”“大师父,上次我制的毒,你研究出解药了吗?”苏若锦浇水的动作未停,淡笑开口问道。“急什么,我,我就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能做出解药,你等着,我这就去做出来。”叶之寻脸色一僵,气恼地一甩手,走...

主角:苏若锦锦儿   更新:2025-06-05 1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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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若锦锦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锦儿》,由网络作家“橄榄蜂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可是五千两黄金啊,怎么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嘛,听说小世子的病太医院也诊治不出问题。”苏若锦提到疑难杂症,一双杏眼亮晶晶,挑战世间难治之症可是她的兴趣爱好之一。“切,太医院那群废物能有啥本事。我若是没猜错,摄政王可是冲着医圣来的。”叶寻之似笑非笑看着苏若锦:“你觉得别人会信你一个小姑娘是医圣吗?”“爱信不信,反正能治好就行了,何需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号。”苏若锦毫不在意。医圣不过是她外出游历给人看病,不小心闯下的名号而已。“想去就去吧,别丢我的脸就行。”“大师父,上次我制的毒,你研究出解药了吗?”苏若锦浇水的动作未停,淡笑开口问道。“急什么,我,我就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能做出解药,你等着,我这就去做出来。”叶之寻脸色一僵,气恼地一甩手,走...

《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锦儿》精彩片段

“那可是五千两黄金啊,怎么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嘛,听说小世子的病太医院也诊治不出问题。”
苏若锦提到疑难杂症,一双杏眼亮晶晶,挑战世间难治之症可是她的兴趣爱好之一。
“切,太医院那群废物能有啥本事。我若是没猜错,摄政王可是冲着医圣来的。”叶寻之似笑非笑看着苏若锦:“你觉得别人会信你一个小姑娘是医圣吗?”
“爱信不信,反正能治好就行了,何需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号。”苏若锦毫不在意。
医圣不过是她外出游历给人看病,不小心闯下的名号而已。
“想去就去吧,别丢我的脸就行。”
“大师父,上次我制的毒,你研究出解药了吗?”苏若锦浇水的动作未停,淡笑开口问道。
“急什么,我,我就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能做出解药,你等着,我这就去做出来。”叶之寻脸色一僵,气恼地一甩手,走进药室研究解药去了。
苏若锦唇角轻扬。
十年了。
来这个世界十年了,既然回不去了,她也就安心留下来了。
上一世,苏若锦作为二十八世纪古医世家家主,在一次执行星际救援任务时,一颗陨石砸中飞船,醒来后就成了一名五岁的小女娃。
在寻找各种方法确定自己回不去后,苏若锦也放弃了,安心在这个历史朝代上从未出现过的大楚国生活了下来。
五岁那年她偷跑出林家寻找草药,在山上遇到正撅着屁股寻找什么的叶寻之,她上前就是一句:“你是来拉屎的吗?”
气得叶寻之想打人,可在看到小姑娘背着的小背篓里,全是自己想找的稀有草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出现在这荒山野岭已经够奇怪了,她为何还能找到这么多稀有草药。
在确定这些草药全是女娃自己找到的后,叶寻之立马拉着她,要收她为徒。
毒医叶寻之,乃大楚国有名的神医,据传他的医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只是性格古怪,非他看对眼的人不治,出手医治一次诊金都以千两黄金计算,多少权贵世家寻他而不得。
无数人想拜入他门下,可是这些人连毒医在哪都找不到。
叶寻之以为小女娃在知道他的名号后,会当场激动地跪地叫师父。
结果小女娃瞥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你自己中的朽叶花粉毒都解不了,有啥资格收我为徒。”
叶寻之当场愣住了。
朽叶,乃冰寒之地生长的一种奇花,五十年一开花,花瓣入药可治心疾之症。
可它的花粉有毒,碰到后倒不会有什么疼痛感觉,只会让人终生丧失生育能力。
叶寻之采摘时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沾染到了洒落在叶片上的花粉。
叶寻之已近花甲之年,一生未曾娶妻,这个毒对他来说基本等于无任何影响。
但出于医者的好奇心,他曾试着解开朽叶花粉毒,一直没成功。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中了这样隐秘的毒,会被一个五岁的女娃一眼就看出来。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能解?”
“这有何难。”小女娃扔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了。
听到有人能解自己不能解的毒,对叶寻之来说就像有小猫一直抓挠着自己的心,要是得不到答案,他估计连饭都吃不下。
他一直追着小女娃提问,最后小女娃似是被问烦了,说了一个药方:“你连服七日就可解。”
七天后,叶寻之发现朽叶花粉毒果然解了,天天跑到山上蹲守这个小女娃。
在等了一个月后,终于等到了小女娃,最终以万两黄金的代价让这个小女娃答应作自己的徒弟。
对于刚在这个世界醒过来没多久的苏若锦来说,有一个师父才能解释自己一身医术的来源,也就答应了。
之后与其说是叶寻之教苏若锦,倒不如说是叶寻之天天缠着苏若锦要各种奇怪的毒药,他研究解毒方法。
身为一名毒医,制毒解毒才是他的兴趣爱好。
*
翌日,苏若锦一早就出了门,刚好遇上村里张大哥赶着牛车去城里,顺路就捎上了她。
张大哥专门把她送到了离聚贤楼不远的地方:“苏小神医,这不让过牛车,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苏若锦跳下牛车,笑着说:“张大哥,谢谢你啊。”
“不客气,我申时末(下午五点)回村,如果小神医要回村,可以到旁边的悦来客栈找我。”
“行。”
告别张大哥,苏若锦朝聚贤楼走去。
这次摄政王来晏阳寻神医,已经惊动整个晏阳,坊间传言是因为医圣现身晏阳,摄政王才带着小世子过来。
可这医圣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他的消息从来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医圣老人家是否真在晏阳。
林知州为了接待好摄政王,已经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聚贤楼外已被侍卫围了起来,最外围设了检验口,非有医证者不得入内。
苏若锦刚走近,一名店小二模样的人就过来赶人了:“去去去,离远点,今天聚贤楼不接待外客。”
“我是来参加问诊大会的。”苏若锦语气淡淡。
店小二愣了下,上下打量了一番苏若锦,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就你?还想参加问诊大会?快走快走,一会冲撞了贵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店小二眼里全是鄙视,小姑娘长得是不错,心眼却长歪了,刚才他已经看到她从一辆牛车上下来,哪有大夫会穷酸到连马车都坐不起。
估计是听到摄政王来了,想凭自己的美貌攀上摄政王吧。
要是自己敢放这样的小姑娘进去,那丢命的就是他了。
“快走快走,别让我动手赶你。”
听到店小二的话,苏若锦收起了准备拿出医证的手。
在大楚国,不论年龄性别,只要能通过医府的基础考试,就能拿到医证,有医证方能行医,这也是摄政王颁布的法令,以防庸医行骗害人。
苏若锦十岁那年就拿到了医证,要不是怕年纪太小过于惊世骇俗,她五岁在这个世界醒来时就想去考医证了。
既然对方拒绝自己医治,苏若锦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而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了下来,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一位和苏若锦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肖爷爷,这几天天愈发冷,你要注意保暖,先躺下我给你扎上几针。”苏若锦搀扶着肖稷元往榻上走去。
肖稷元倒也没拒绝,任由苏若锦给自己扎针。
半个时辰后,苏若锦收回了所有的银针,接过王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说道:“谢谢王叔。”
肖稷元已经睡熟了,苏若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和王兴一起走到了门外。
“王叔,肖爷爷最近咳得厉害吗?”
“苏姑娘,托你的福,这些年,老爷旧疾再没复发过。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有些咳嗽。”
“那就好,我一会再写个方子,吃上三天,他的咳嗽也会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苏姑娘,还好有你在。”王兴感叹了一声,要没苏小神医帮老爷调理身体,老爷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告别王叔,苏若锦回到木屋,黄坚招呼着:“小锦儿,快来吃饭。”
“来了,二师父。”
饭桌上,苏若锦给四个师父都夹了块鱼肉,缓缓开口:“大师父,我想开个医馆。”
叶寻之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苏若锦:“你想好了?”
“嗯。”
之前自己忙于其他事情,没有时间坐镇医馆,现在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从林家出来,开间小医馆,陪着几位师父和林老夫人、肖爷爷,就在这个世界这样平静地生活一世,也挺好的。
“行,你的医术本就不该隐于世间。”叶寻之感慨。
他从认识苏若锦第一天就知道这个小女娃不一般,他暗中查过苏若锦,确实就是林家收养的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就能解他一个毒医都解不开的朽叶花粉毒。
不过正如苏若锦从来不问他们过往一样,叶寻之也从来没向苏若锦问出自己的疑惑。
每个人总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只要知道小锦儿对他们是真心的就好。
叶寻之只对制毒解毒感兴趣,治病救人只是顺手而为之,他无心悬壶济世,但更不愿埋没苏若锦这样一个医学天才。
要是自己师父还活着,遇到小锦儿,估计宁愿把他们所有师兄弟踢出师门,也要收小锦儿为徒。
“小锦儿,你想做啥就放心去做,有事二师父给你兜底。”黄坚说道。
“谢谢二师父。”
“小锦儿,三师父去给你帮忙如何?”罗媚娘给苏若锦抛了个媚眼。
“三师父,你还是别去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来医馆的人是真病还是假病了。”苏若锦忙拒绝。
开玩笑,以三师父的姿色、身段,及那双会勾人的眼睛,真要去医馆,估计要被多少男病人给挤破了。
“哎,你个小没良心的,嫌弃起师父来了。”罗媚娘拿出娟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苏若锦忙哄道:“三师父,医馆全是一些粗活,会伤到你的手的。”
罗媚娘闻言抬起自己白嫩的手看了看:“也是,到时候你医馆赚的钱还不够我保养双手呢。”
“小锦儿,你开了医馆还会来听我弹琴吗?”四师父安邵有些幽怨地看着苏若锦。
“四师父,你放心,我一有空就回来听你弹曲。”苏若锦信誓旦旦保证。
到时候有没有空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安邵这才开心起来:“还是我的小锦儿最贴心,哪像你们三个没良心的,让你们听我弹曲就像要你们的命一样。”
罗媚娘白了安邵一眼:“你那些曲子,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再听就得吐了。”
“别人千金求听我一曲,我还不乐意弹,让你白听,是你占便宜了。”安邵不服气。
“算了,你这便宜还是让别人占吧。”罗媚娘挥挥手。
安邵还想说什么,苏若锦忙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安邵碗里:“四师父,快尝尝红烧肉,今天二师父烧得可好吃了。”
“哎,还是小锦儿对我好。”
*
第二天,苏若锦又坐着张大哥的牛车来到了城里。
要开医馆,她得先找个合适的铺子。
苏若锦告别了张大哥,开始沿街寻找合适的铺子。
聚贤楼的问诊大会依然继续着,门口聚集着很多附近慕名而来的大夫,因着路程较远,有些人今天才赶到,等待验过医证后方能进入。
苏若锦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若锦,你这是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聚贤楼,专门来这等着的?我告诉你,你已经不是林家大小姐,怎么求我都没用。”
苏若锦回过头,看到一位妇人,一身玫红色暗花蝶纹织锦缎对襟袄裙,繁复的各式发簪坠了一头,脸上带着嫌弃的神情看向她。
正是她曾经的养母,林知州的发妻赵娇。
赵娇身旁站着林正山、林婉清,还有昨天那位蔡神医,身后还跟着不少随从,这架势可比昨天大得多。
似是看到苏若锦看向林婉清的眼神,赵娇下意识地挡在了林婉清身前,语气带上了一丝防备:“你想对婉清如何?她可是我们林家大小姐,你敢伤她,我定饶不了你。”
赵娇怕苏若锦嫉妒林婉清抢了自己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伤害林婉清的事来。
这些穷鬼就是贱,心也是脏的,自己得不到的,就会想方设法毁掉别人的,她作为母亲,一定会保护好婉清的。
“我刚才听小翠说看到你从一辆牛车上下来,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自是不能和以前相比,可人都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属自己的东西。”赵娇继续说道。
看到眼前这一幕,蔡凡舟有些疑惑:“林夫人,这位是?”
“蔡神医,她就是家里一个远房穷亲戚,一天到晚上门来要钱,给了几次也不知足。”赵娇忙解释道。
赵娇刚想让人把苏若锦赶走,林婉清上前一步挽住了她的手:“娘,她也是个可怜人,你再给她点银子吧。”
赵娇轻轻拍了拍林婉清的手,感叹道:“清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些白眼狼不管你给她多少钱,她都不知足的。唉,罢了罢了,既然清儿都开口了,张嬷嬷再拿五两银子给她吧。你,拿了钱快点走。”
“是,夫人。”张嬷嬷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碎银子递给苏若锦,一脸嫌弃:“拿着吧,这是我们夫人赏你的。”
上次她在林府大门口给了苏若锦二两银子,这个死丫头还不要,转身给了小乞丐,
现在还不是上赶着来要钱,敢情之前是嫌少啊。
真是不要脸!

蔡凡舟捋了捋胡子,赞赏地说道:“不错,不错,清儿有一副好心肠,医者父母心,想成为一名好的医者,先得有同情心,是谓医者仁心,清儿大有前途啊。”
在一旁的林正山听到蔡神医夸赞自家女儿,喜不自胜。
蔡神医在民间声望颇高,如此当众夸奖清儿,自然能为清儿博个好名声,一会到了摄政王面前,定能让摄政王对清儿上心。
林正山很清楚,以自己的家世,清儿想做摄政王正妃是不可能的,但哪怕做个侧妃,也足够让林家一飞冲天了。
林婉清小脸微红:“都是师父教导得好。”
“哈哈哈哈,林知州,你生了个好女儿,知书达礼,日后必有大成就。”蔡凡舟哈哈大笑。
在一旁的苏若锦则完全被无视了,在这一刻完全沦为林婉清的陪衬品。
赵娇现在看苏若锦也没那么碍眼了,给她五两银子,换来清儿好名声,这银子给得值,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快拿钱走吧,有这些钱,你爹娘也会高兴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苏若锦冷冷看了眼张嬷嬷递上来的碎银袋子,并未伸手去接。
林正山见状也适时开口:“还不快谢谢夫人,拿了钱快走吧,别影响了问诊大会,你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听到自家老爷开口了,张嬷嬷快速把钱袋子塞给到了苏若锦手里,小声嘀咕:“拿着吧,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
听到张嬷嬷这话,苏若锦轻抬眼皮看了张嬷嬷一眼,眼里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宛若千年寒潭。
可就是这一眼,让张嬷嬷没来由得打心底生出惧意,头皮发麻,不敢再多说什么,忙退到了一旁。
这个苏若锦明明小小年纪,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小贱人看她的眼神让她瘆得慌。
这时一旁已经围上了不少人,一些不明原委的人也觉得五两银子不少了,还有不少人夸知州夫人心善。
“知州夫人心真好,我家里也有个这样死缠烂打的穷亲戚,烦都要被烦死了。”
“知州小姐人美心善,果然是学医之人。”
“听说知州小姐幼年遗失了,最近才找回来的。”
“积善之家必有善报,这是老天在帮忙啊。”
“这小姑娘怎么还不拿钱走人,是嫌少吗?”
“年纪轻轻,够贪心的。”
......
这赵娇是拼了命想和她撇清关系,替林婉清挣名声呢,苏若锦慢慢握紧手里的钱袋。
赵娇见状松了口气,只要这小贱人拿钱走人,自然就能坐实她贪财的丑陋嘴脸,替清儿赢得善良大方的名声了。
可下一秒,苏若锦眼眉微挑,直接把钱袋砸还给了赵娇。
看到有东西飞过来,赵娇下意识伸手挡,可惜没挡住,钱袋直接砸在了脸上,脸瞬间红了半边。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看清是苏若锦扔过来的钱袋,赵娇再也压制不住心里对苏若锦的厌恶,怒骂出声:“你居然敢打我!苏若锦,你别给脸不要脸,清儿好心帮衬你,你别得寸进尺,五两银子已经不少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苏若锦是因为钱少才这样做的。
周围的人看向苏若锦的眼神更加不善,议论纷纷,大多是在指责苏若锦过于贪心。
苏若锦拍了拍双手,像是手里摸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冷冷开口:“帮衬我?林夫人,我对你们林家没啥兴趣,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过是刚好路过,就被疯狗咬上一口,真是晦气,哦,不对,是一群疯狗。”
她眼神慢慢扫过了林家所有人,眼里的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蔡凡舟和林家人站在一起,苏若锦这一眼扫过去,自然也包含了他。
蔡凡舟何时受过这种气,可这毕竟是林家的家务事,他要是开口,不就让自己成了苏若锦嘴里的“疯狗”。
一时之间有口气憋在心里,又发作不得。
林正山被气得想抬手打苏若锦,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要真打人了,对他的官声有损,只得捏紧了拳头。
林婉清看这局面拖下去,对林家没什么好处,忙上前一步拉住林正山的手:“爹,师父,摄政王还在等着我们的呢,快进去吧。”
一句话瞬间解了林家的围,还抬高了林家的地位。
能被摄政王亲自等着,那得是多大的面子啊。
蔡凡舟自然听懂了林婉清的意思,眉眼瞬间舒展,自己这个徒弟果然聪慧,哪像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他转身对林正山说:“林知州,我们进去吧,别为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大事。”
“蔡神医说得是,我们走。”
林正山和赵娇是听闻昨天林婉清和蔡凡舟等了一天也没见到摄政王,有些担心,今天是专门一起过来,给林婉清撑场面的。
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晏阳的父母官,摄政王过来,多少要给自己几分面子的。
“这年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没好报。”赵娇恶狠狠瞪了苏若锦一眼,由张嬷嬷扶着转身朝聚贤楼内走去。
林婉清搀扶着蔡凡舟也走了过去,似是不经意地扫了眼苏若锦,什么也没说。
林婉清上一世身高155,体重155,常常为此自卑。
重生后的她,随着年岁的增长,惊喜地发现自己长成了一个身材标致,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这可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这样好的样貌、身材,再加上知州嫡女的身份和二十一世纪的智慧,这一世她自信能为自己谋得一世荣华。
可当她见到苏若锦后,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个霸占了自己林家嫡女身份多年的人,无论样貌和身材,都要比自己略胜一筹。
可那又如何,林婉清知道在这个架空的朝代,女子除了相貌和身材外,出身和学识更为重要。
苏若锦一个乡野女子,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哪能和她这个五品知州嫡女相比。
她林婉清就如同天上皎洁的明月,而苏若锦没了林家的庇护,只能是路边的野花,随时都能被人一脚踩碎在泥地里,化为一滩烂泥,哪配与她相提并论。
苏若锦自是看到了林婉清看向自己的这一眼,里面有视自己为尘土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苏若锦眼底的冷意更浓,这个林婉清心思很深啊。
不过,只要她不来惹到自己,苏若锦也不想和林婉清扯上什么关系,她与林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蔡凡舟和林府一行人正准备往聚贤楼里面走去,突然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济仁堂每个月十五号都会举办一次义诊,免费为附近的穷人看病,不收诊金,此举倒是为济仁堂博得了不少好名声。
此话一出,人群里很多人不说话了,纷纷低下了头。
人吃五谷杂粮,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生病,济仁堂可是晏阳最好的医馆,真要得罪济仁堂,万一哪天自己或者家人生病,无处就医就麻烦了。
马云安见此情况,更是得意,这群刁民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拿什么和他斗,稍微吓唬一下就不敢出声了。
马云安自恃自己是济仁堂的大夫,蔡神医的弟子,从来不把贫民百姓放在眼里,压根没注意到苏若锦脸上笑意更浓。
只不过这笑意不达眼底,眼底只有一抹狠戾、乖张。
她从包里拿出一枚药丸,在手里随意把玩着,紧接着,指尖轻轻一弹。
咻!
下一秒,马云安脸上的得意就这样凝住,还来不及说什么,他整个人就重重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突然砸到地板上,让马云安整个脸都疼白了。
他下意识就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无力根本动不了。
他被点了穴!
怎么可能!
别说他,就连他的师父蔡神医都不会点穴功法,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
他不信!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马云安无比肯定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动的手,“我劝你快放开我,你若想在晏阳行医,我们济仁堂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得罪的。”
马云安看到苏若锦有行医证,今天又出现在这,多半她是要在晏阳行医。
大楚国对男女大夫一视同仁,甚至因为学医的女孩子并不多,女大夫可比男大夫吃香得多。
但不管男女,想要在晏阳城里吃上行医这口饭,万不能得罪济仁堂。
谁都知道济仁堂是蔡神医的医馆,蔡神医凭着自己的医术可是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得罪了他就等同于得罪了那些达官贵人。
有个大娘有些担忧地对苏若锦说:“小姑娘,要不就算了,别得罪了济仁堂。”
“对,小姑娘,算了,不值当。”有了大娘出声,也有人一起劝慰道。
苏若锦看着大家:“没事的。”
她慢慢走近马云安,居高临下说道:“一个大夫应该以悬壶济世为荣,不论病人贫富贵贱都当一视同仁。你身为大夫,不但见死不救,连最基本的望闻问切都没做,就妄下结论。见到别人救治,又出来诋毁,你哪配做一个大夫,今天你就好好给我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就当是我替你师父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孝弟子。”
“你快放开我,不然我一会就去报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马云安恶狠狠盯着苏若锦,他暗中想试着解开穴道,可惜无果。
苏若锦抿唇轻笑一声,回头看了看众人:“有谁看到我让马大夫下跪的?明明就是他自己愿赌服输,自己下跪的,对吧?”
苏若锦弹出的药丸早就滚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更何况说出去,谁会相信她一个小姑娘能拿药丸当暗器。
就算被找到,一个大夫不小心掉了一颗药丸,谁又能说什么?
周围的人早就看不惯马云安的所作所为,这时更不可能站在他旁边。
铁柱慢慢扶起了醒过来的祖父,率先出声:“对,我们只看到马大夫自己下跪,和人家小姑娘有啥关系。”
“对,就是。”
“我们都看到了,刚才你下跪时,人家小姑娘离你可远着呢。”
“一把年纪,是想讹上人家小姑娘吧。”
“真不要脸。”
“真给济仁堂丢脸。”
“我要是他师父直接把他逐出师门。”
人群全在附和,所有人看马云安的眼神都不善。
动静越闹越大,不但是在酒楼里吃饭的人,甚至一些路过的人都站在门口围观起来。
大姐一看人多了,忙开口叫道:“大家快来看啊,济仁堂的大夫要讹人家小姑娘。”
一听“济仁堂”三个字,人群窃窃私语,对着跪在马云安指指点点。
马云安此时哪还有之前的嚣张,他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这事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他都不知道师父会怎么对他。
他只能死死瞪着苏若锦,若是眼神能杀人,苏若锦已经被他千刀万剐几万遍了。
马云安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这个小姑娘敢继续待在晏阳,他非要整死这个小贱人。
苏若锦哪管他心里怎么想,她下手也不重,只不过让马云安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就好。
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马云安安份一些则罢,敢有什么动作,她不介意让他这辈子都只能跪着。
她走到铁柱面前叮嘱道:“老人家心脏不好,以后少让他赶急路,也别惹他情绪激动,我这有几颗药丸,之后老人家有昏厥的预兆就马上让他服下。”
铁柱连连称谢,接过药丸,忙伸进衣兜里掏出一两碎银子和十个铜板,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姑娘,哦,不,大夫,我现在只有这些钱,不过你放心,我会赚钱,以后每个月定时把钱给你送过去。”
苏若锦笑着摇了摇头:“不用钱,记住老人不能太劳累了。”说完正准备转身上楼,却被刚才替她说话的大姐给拉住了。
大姐拉住她笑着开口:“小姑娘,你这么厉害,是在哪个医馆坐诊啊?我以后看病就去找你。”
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了:“对对,以后我们都去找你看病。”
苏若锦有些抱歉地说道:“大姐,我的医馆还没开起来。”
大姐一听有些失落啊,不过她也抓到了小姑娘话语里的重点,医馆还没开起来,说明小姑娘是要开医馆的,忙问道:“那你医馆啥时候能开起来,叫啥名?到时候我定过来。”
苏若锦想了想:“叫仁爱堂,过段时间就开。”
“好好好,大姐等你开起来。”
“对,我们都等你把医馆开起来。”周围的人都应声说道。
小姑娘的医术他们可是亲眼见到的,对大爷还分文不取,这样有医术有医德的好医生,谁会不喜欢。
马云安心下冷笑,眼神阴冷地看着苏若锦。
仁爱堂,这小姑娘能开起来,他“马”字倒着写。
苏若锦心里挂念着小宝,事情完结了就立马往楼上走。
还没走到雅间,就看到之前自己明明关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心下一惊,快步走了过去。

萧彦初顺着逸儿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插着半支棉花糖。
萧彦初想起来,这是那个小姑娘给逸儿买的,只不过棉花糖被吃了一半,兔子耳朵已经没了。
“逸儿想吃棉花糖?”萧彦初耐心问道。
逸儿轻轻点了点头。
“行,那逸儿把粥吃了,就让你吃棉花糖好吗?”萧彦初轻声说道,舀了勺粥送到了孩子嘴边。
这次逸儿慢慢张开了嘴,把粥咽了下去。
萧彦初喂着,逸儿乖乖吃着,没一会一小碗海参粥吃了个底朝天。
萧彦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逸儿之前无论吃什么,都只是吃上一两口就不吃的,今天居然能吃完一碗粥。
难道是今天厨师做得格外适合逸儿的胃口?
萧彦初开口问道:“今天这粥是谁煮的?”
杜嬷嬷低头:“禀王爷,就是从王府里带过来一直伺候小主子饮食的厨师。”
小世子的胃口非常娇贵,王府一直都配有专门的厨师负责他的饮食,哪怕这次来晏阳,厨师也是一道带过来的。
厨师没变,怎么逸儿今天胃口这样好?
不管如何,逸儿能吃下这小碗继,萧彦初心情也很不错:“赏。”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值得王爷赏赐了?”萧彦初话音刚落,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月白锦袍,面目清秀俊朗的年轻男子。
萧彦初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穆景山回来了。
“那边如何了?”
“今天来的人,就他们那点医术,别说是医圣,给医圣提鞋都不配。”穆景山一脸嫌弃地说道。
听到小世子找回来了,穆景山也从问诊大会那边赶了回来。
他一进屋就看到萧彦初手里的空碗,这可是逸儿专用的小玉碗,有些诧异,“逸儿把粥喝完了?”
不等萧彦初回话,穆景山就上前一步给逸儿把脉,左手把完换右手,渐渐皱起了眉头。
萧彦初看他这个样子,一颗心提起来了,穆景山一直照顾着逸儿的身子,之前把脉也就一会的事,哪像今天这样慎重。
“逸儿怎么了?”萧彦初语气紧张。
穆景山站起身,没理萧彦初,一边手杵下巴一边往外走,低头嘴里嘟喃着:“奇怪,不应该啊,哪里出了问题?”
“穆景山,你给我站住!”直接被无视,萧彦初怒喝。
穆景山转头看到萧彦初黑沉得快滴出水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得罪了这位活阎王,忙陪着笑脸:
“王爷,没事没事,小世子好着呢,而且他的身体不知为何比之前好了很多。我这不在琢磨这是啥情况嘛,对了,王爷,今天小世子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身体突然好转,我也有些看不懂。”
逸儿身体好转?
萧彦初听到这句话心下一喜,若说今天逸儿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
穆景山顺着萧彦初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那支剩一半的棉花糖。
棉花糖?
这种市井小摊上的食物,怎么会出现在王府里。
“你找到医圣了?这是医圣做的棉花糖?”穆景山脑洞大开。
孩子怕吃药,医圣把药混在棉花糖里,小孩自然不会抗拒了,不愧是医圣!
萧彦初白了他一眼,懒得开口和傻子说话。
穆景山丝毫不在意萧彦初的白眼,径直走到棉花糖旁,伸出手就拿下棉花糖,放在鼻尖闻了闻。
白糖的清香扑鼻而来,并没有什么药味。
穆景山正准备扯下块棉花糖亲自尝尝是啥味,就感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衣摆。
低头一看正是小世子拉着他的衣摆,双眼怒视着自己,仿佛自己抢了他什么心爱的东西。
看到怒目圆瞪的小世子,穆景山吃惊地指着逸儿,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激动:“逸儿.....逸儿会发火了。”
要知道小世子进府一年多来,永远都是一副木讷的表情,不喜不悲,更多时候让人觉得像一个木偶,哪像今天这样会怒视自己,有了灵性。
萧彦初也发现了逸儿的异常,快步上前一把抢过穆景山手里的棉花糖递给了逸儿:“别动逸儿的东西。”
逸儿接过棉花糖,眼里怒意消失,又慢慢走回了床铺,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吃起了棉花糖。
“王爷,这是啥情况?逸儿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哪来的棉花糖,你快告诉我。”穆景山急不可耐地问道。
萧彦初脑海里闪过了今天集市上的那位小姑娘,他自觉自己并未多留意她,可不知为何她的样貌却清晰地印在了脑海中。
少女秀丽清雅,眉似柳叶,肤如凝脂,樱唇琼鼻,那双如皎月般明亮的杏眼灿若春华。
看似应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萧彦初却能感觉到她身上有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傲骨和沉稳。
“集市摊子随便买的。”
“随便买的?随便买的棉花糖能治好小世子的呆病?我这就去买来看看。”穆景山冲出了房间。
常说高手在民间,说不定晏阳的棉花糖里真掺了什么独特的东西呢,他一定要弄明白。
萧彦初看着专注吃着棉花糖的逸儿,沉吟片刻出声:“去查查。”
“是,王爷。”胡青领命离开了府邸。
要是逸儿喜欢这个小姑娘,他不介意把她带回京城,让她贴身照顾逸儿。
苏若锦自是不知道摄政王要派人查她,离开小宝后,她先到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随后走到了城里的静水巷,敲开了一道宅子的门。
“锦姐姐,你来啦。”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打开了门。
男孩肤色白皙,仔细看,会发现小男孩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蓝色,一只棕色。
苏若锦把手里拎着的糕点递给了元泓:“喏,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元泓高兴地接过桂花糕:“还是锦姐姐对我好。”说完转身就朝里屋跑去,边跑边喊:“老夫人,锦姐姐来了。”
听到元泓的声音,林老夫人快步走出了屋子。
老夫人年逾五十,头发已然花白,看到苏若锦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小锦来啦,天冷,快进屋。”
“祖母。”苏若锦叫了一声,跟着林老夫人进了屋。
刚进屋,苏若锦就让林老夫人坐下,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的寒症未发才放下心来。
“祖母,天冷,你可别再碰那冷水了,你的寒症可是好不容易才调理好一些的。”苏若锦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老夫人。
“这药还是老样子,每天吃一颗,吃完了我再送过来。”
林老夫人接过药瓶,笑着应道:“知道啦,知道啦,你个小姑娘家比我个老太婆还唠叨。元泓,去把我酿的梅花酒给你姐带走。小锦,这酒拿去孝敬你师父,别让林家人给发现了。我这寒症可得谢谢你师父,这些年都没再犯过。”
此时的林老夫人还不知道苏若锦已经被林家给赶了出来。
元泓刚想说什么,被苏若锦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苏若锦眼神都没给马云安一个:“我管你是谁的弟子,一个连卒急昏厥和心痹之症都分不清的人,不是庸医是什么,我要是你师父早把你赶出师门了。
卒急昏厥一般会有头晕、呕吐等症状,你看这老人身上、周围干干净净,哪有呕吐物,他的嘴唇泛紫,脉搏微不可查,气息也几乎全无,哪里会是简单的卒急昏厥。”
一旁的年轻人本来之前听到马云安所说,看着苏若锦的眼神有些担忧。
这小姑娘要真如马大夫所说下错针,自己爷爷出事了怎么办?
可在看到苏若锦如此淡定自若,她施针的手法哪怕自己看不懂,也能看出这小姑娘确实懂医。
由最初的担心,慢慢变成了信任。
这时他也出声维护起了小姑娘:“马大夫,你不愿出手相救,就不要阻止这位大夫救治我祖父了。”
马云安被这一怼,脸上无光,气得大叫:“我可是蔡神医的亲传弟子,哪是她这种不知哪冒出来的山野大夫能比的,你要是相信她,一会就等着替你爷爷收尸吧。”
自己可是蔡神医的亲传弟子,在晏阳,哪怕是知州大人见到他都要给上几分薄面,现在被人质疑是庸医,他的面子要往哪搁,气得两眼通红。
旁边一位大姐撇了撇嘴:“自己见死不救,现在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我看这个蔡神医的弟子也不咋滴。”
“可不是。”
马云安看大家之前还对他恭恭敬敬的态度,现在都变成了一脸嫌弃,声音都气得有点扭曲:“好,你们就信她吧,一会治出问题别来求我,我是不会替人收拾烂摊子的。她要能治好,我跪下来给她磕头。”
“你自己没本事就别在这叫唤,影响我救人,让开,你要想磕头,一会让你磕个够。”苏若锦一脸嫌弃,眼中压着怒火。
马云安要是再继续废话,她不介意先把他毒哑,省得烦人。
她最烦这种庸医,仗着有点医术,自视清高,自己治不好人,还要影响别人施救。
年轻人也上前一步拦在了马云安面前:“请你退后几步,别影响大夫救人。”
刚才年轻人是跪在地上求他,马云安没感觉什么,现在人家站在他面前,高出他一个头还多。
年轻人经常做农活,身子也显得格外壮实,哪是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坐诊大夫能比的。
马云安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甩了甩衣袖:“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人给治死的!”
此时再没人打扰她施针,苏若锦最后一针也施完了。
老人眉头肉眼可见的皱了一下,眼皮有些微微跳动。
周围的人惊呼:“他醒了!”
马云安一听,脸色大变,上前一步观看,看到老人缓缓睁开眼睛。
他自问这种情况哪怕是自己施针,也不可能这么快让人醒来的。
必须连施三天的针,再配以汤药才有可能让老人醒来。
这个小姑娘居然施一次针就能让人醒过来。
她是怎么做到的!!!
“铁......铁柱......”老人虚弱出声。
铁柱忙上前一步拉住老人的手:“祖父,我在我在。”
围观的大姐有些不敢相信:“小姑娘,你可真厉害,这一通针施下去,老人家就醒了。”
“切,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小伙子,我劝你快带你祖父去医馆再检查检查,别表面看着是好了,结果被扎出什么怪病来。”马云安在一旁冷嘲热讽。
大姐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马大夫,当初人家小伙给你磕头,让你救人,你不愿意,现在人小姑娘把人给救过来了,你怎么还在这说风凉话,咋滴,你是想赖账,不想给小姑娘磕头了?”
众人附和:“对,认赌服输,你快给小姑娘磕头。”
马云安脸色红白交加,指着众人怒骂道:“你,你们肯定全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骗人钱的,我要去报官,把你们这些骗子全都抓走。”
说完马云安转身就要走。
“站住!”苏若锦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马云安停下脚步回过头,一脸得意:“怎么,被我识破害怕了?行,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现在给我跪下磕头,承认你是行骗,我就考虑放过你。”
马云安哪会轻易放过苏若锦,等她给自己磕头认错后,再让她拿出一百两银子来当赔礼。
“跪下!”
什么?
马云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跪下。”苏若锦淡淡看着马云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让我下跪?”马云安怒了,指着周围所有人:“你看你们这些穷人,有什么资格让我下跪,你们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下一秒!
咻!
马云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耳朵而过,耳朵一疼,他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耳朵,看到了手心里的血。
回过头,就看到一根银针插在了一旁边的柱子上,泛着银光。
这一瞬,马云安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这针要是扎在自己头上或者胸口......
此时小姑娘脸上虽带着笑意,让马云安只觉得脚底生寒,直窜到脑门。
他强撑着怒骂:“你小小年纪随便出手伤人,太过狠毒。”
苏若锦重复了一遍:“跪下,磕头。”
她就这样简简单单站着,就让人感觉天生一股傲气,不容侵犯,令人心生敬畏。
马云安扬起了头,强自镇定:“我磕的头哪是你能承受的,再说了,你要如何证明你治好这个大爷了呢,说不定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一旁的大姐看不下去,面带讥讽开口:“哟哟哟,还是什么蔡神医的徒弟,就这德性,说话不算话,看起来这济仁堂也不怎么样嘛。”
“就是,自己明明输了,还不认账。”
“快点给人小姑娘磕头。”
“跪下!”
“快点磕头。”
围观的人群都附和了起来,刚才马云安可是把他们这些人全都骂了。
他们都是普通百姓,确实没马云安有钱,可那又如何,自己靠双手吃饭,不偷不抢,凭什么被人这样看不起。
马云安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人群:“你们这些刁民!我都记下你们的样子了,别忘了过几天我们济仁堂就要义诊,我是出诊大夫,再闹下去,我让你们连济仁堂的门都进不了。”

林婉清上一世是名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值夜班的时候打游戏,没依规定按时巡房,未能及时发现病人病情恶化通知医生施救,导致病人死亡。
家属来医院讨个说法时,林婉清死不承认自己有错:“明明就是自己身体差扛不住,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们这叫敲诈,我不去告你们,已经是我心善了。”
一句话当场惹怒了病人家属,病人的老伴一头就撞到了林婉清身上。
林婉清猛地被撞,重心不稳,摔倒时刚好太阳穴砸到铁柜角,等她再醒来就已经是八里村的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三岁小丫头了。
林婉清又给蔡凡舟倒了杯茶,语气轻柔:“师父,这都酉时了(下午五点),我们还要继续等吗?”
蔡凡舟也是喝了一肚子茶水,心下也有些不满,曾有多少达官贵人找他看病,都是恭恭敬敬提前候着,哪像今天这样,让他等上一天还没见到人。
可想想对方可是摄政王,整个大楚国谁也不敢得罪的人,心里有再大的怨气也得压下去。
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进来一位小厮,行了个礼:“蔡神医,今天王爷不过来了,还请您明天再跑一趟。”
说完不等蔡凡舟询问,小厮就告辞离开了。
蔡凡舟铁青着脸站起身:“我们走!”
林婉清心里也很遗憾,没见到传说中的大楚国战神。
不过,没关系,明天再来就是了,总能见上的。
如果这位大楚国摄政王真如传言那般丰神俊朗,她相信自己凭借现代人的智慧和独特魅力,一定能吸引他的注意,拿下这位摄政王是早晚的事,还要让他承诺这一生只娶自己一人。
前世自己看的那些穿越小说不都这样写的吗?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重来一世怎么可能还不如小说里的人活得好。
上辈子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每月拿着微薄的工资度日,连她最喜欢的爱马仕包包都买不起,还得伺候重症病人的吃喝拉撒,干着最脏最苦最累的活,上下班挤着最挤的地铁,住着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单间。
这一世,只要她能成为摄政王妃,别说什么爱马仕,连整个大楚国都是她的。
想到这,林婉清有些激动,似乎眼里已经看到自己站在高峰,整个大楚国臣民都向她这位摄政王妃下跪臣服的场景了。
“清儿,明天我们再来一趟。”蔡凡舟自是不知道林婉清在想什么,简单地叮嘱了一声。
对于林婉清这位知州独女,蔡凡舟收她为徒主要是冲着知州的面子,内心并没有指望她真能学点什么东西。
“好的,师父。”林婉清温婉回道,乖巧跟着离开了。
明天,她一定要见到摄政王!
*
苏若锦回到暮安村,把林老夫人的桃花酿交给大师父后,又离开了木屋朝村东走去,来到一个院子前,叩响了院门。
没一会,一名看着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原本一脸警惕的模样,看到苏若锦后,带上了笑容:“苏姑娘来啦,快请进,我家老爷一直都在念着你呢。”
苏若锦把手里的烧酒递上:“王叔,这是我从张记酒铺给你带的烧酒,你最爱喝的那家。”
王兴高兴地接过了酒:“真是谢谢苏姑娘了,每次都记得我好这口。”
“人来了,还不快进来!”这时屋里传来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一丝威严的男子声音。
苏若锦和王兴相视对望一笑,苏若锦嘴里答道:“肖爷爷,我来啦。”说完就朝里屋走去。
屋里一位年逾六十,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执毛笔在写着什么。
苏若锦走近仔细端详了一番,由衷地点了点头:“肖爷爷,你这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就凭你这字,说你是瑞恩书院的院长,我也信。”
“切,他哪能......唉,不对啊,锦丫头,你就空着手来看我?”肖稷元停下笔看向苏若锦。
苏若锦忙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提了起来,讨好地说道:“哪能呢,肖爷爷,你看我这不给你带了邹记的荷花酥了嘛,快尝尝。”
肖稷元放下手里的笔,完全不吃她这套,一脸严肃地伸出了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快拿来吧。”
苏若锦前一秒还堆着笑的小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哎呀,肖爷爷,你知道的我最近忙嘛,所以没练字,下次,下次我一定把练好的字带来给你检查。”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她站直了身子,右手四指并拢,指天发誓。
要说苏若锦来到这个世界最头疼的事,那就只有一件——练字。
在二十八世纪,很少有人提笔写字,大家完全用语音指令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传统一些的人也是用计算机按键进行输入。
苏若锦作为古医世家的新任家主,遵循家族传统从小也练过书法,在那个时代,她那手字拿出来还是值得称赞的。
可来到这个时代,人人写的都是毛笔字,只要是读书人,大多都能写一手漂亮的书法,一相对比,苏若锦那手字就不够看了。
自从五岁那年和大师父来到暮安村遇到肖稷元,肖稷元无意中看到苏若锦写的字后,就开始逼她练字。
用肖稷元的话说,他无法忍受一个长得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写出的字像狗爬,苏若锦的字他看一次就要折寿一年。
苏若锦曾试图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拒绝练字,被肖稷元一顿臭骂,说那是无知的乡野愚夫愚妇才有的想法。
如若真是这样,那为何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女孩子个个从小都要读书习字。
苏若锦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肖爷爷是为她好,只得硬着头皮开始乖乖练字。
只不过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偷懒,就比如这次。
上次来见肖爷爷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当时答应了这次拿练字稿来给他检查,可回去后,苏若锦就给忘了,今天就被抓了个正着。
肖稷元白了眼一本正经发誓的小丫头:“对天发誓是用四根手指吗?”
苏若锦嘿嘿一笑,收回了手指:“都一样都一样,只要心意到了,老天都能听到的。”
随后狗腿地走到肖稷元身后给他捶背:“肖爷爷,别气了,我给你捶捶背,下次,下次我保证一定带来给你检查。”
没捶几下,肖稷元咳嗽了起来,听到这咳嗽声,苏若锦眉头微蹙。

一个怀里抱着五六岁孩子的女子,挤开人群来到蔡凡舟面前,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蔡神医,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诊费我一定会想办法付的。”女子声泪俱下,边哭边磕头。
蔡神医看到这名女子,眼里透出不耐烦,怎么又是她。
女子名为琴娘,丈夫在儿子生下没多久就病逝了,现在就她一人独自带着儿子和婆母过日子,儿子成了她心里唯一的希望。
不久前儿子突发疾病,全身浮肿,肚子也鼓了起来,面色腊黄,整天喊肚子痛,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
这可把琴娘急得不行,带着儿子找村里大夫看病,开了些消积食的药,可是吃了几天也不见好转。
她情急之下,把儿子带到了济仁堂,想找蔡神医诊治。
可没想到蔡神医的诊治费用一次就高达五十两银子,琴娘哪有这么多钱,只能选择医馆里的普通大夫。
普通大夫看完同样开了些消积食的药,吃了下去还是没啥效果。
折腾了几天,孩子已经奄奄一息,琴娘去医馆几次,求蔡凡舟亲自给儿子看看,都因没钱被各种忽悠,后面直接把她赶了出来。
昨天她无意听到村里人说蔡神医来聚贤楼参加问诊大会,一大早就带着儿子赶了过来,想拼拼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蔡神医。
人人都说蔡神医医者仁心,他见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一定会帮忙救治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蔡凡舟自是不能出声赶人,否则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暗中给林婉清递了一个眼神。
林婉清自是领会,忙上前扶起了琴娘,掏出帕子细心地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开口:“这位娘子,你先起来,孩子有病,我师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到一旁说好吗?”
看着眼前一脸温柔的林婉清,琴娘一时半会也没再说什么,任由她拉到一旁。
琴娘以为蔡神医会过来替儿子诊治,却没想到她被林婉清拉到一旁后,蔡神医压根没有过来的意思,径直往聚贤楼走去。
琴娘急了,抱着儿子又要冲上去,被林家的两个仆妇拉住了。
林婉清安慰道:“这位娘子,我师父今天有重要的病人要见,你先别急,在这等一会,等他办完事出来就替你儿子看病,如何?”
琴娘一听这话更急了,因为同样的话语她在济仁堂听了无数次了。
最开始她很是相信,乖乖坐在医馆角落等着,可是从医馆开门等到天黑,医馆打烊都没等来蔡神医,问就是蔡神医出去看诊,还没回来。
后面琴娘闹了起来,直接被医馆的家丁扔了出来,这时琴娘才明白过来自己没钱是不可能见到蔡神医的。
眼见儿子肚子越来越大,琴娘实在走投无路,才会不管不顾来聚贤楼拦蔡凡舟。
现在的她,哪会再信林婉清的这番说辞,当下大吼大叫起来:“蔡神医,求你救救我儿子,你今天若是不给他看诊,我就撞死在这里。”
说完,琴娘挣脱奴仆的束缚往一旁的一棵大树撞过去。
“快!拦住她!”林婉清急了。
一旁的仆妇连忙冲了过去,拉住琴娘。
琴娘怀里还抱着孩子,速度也快不起来,再次被仆妇死死拉住,动弹不得,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闹,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多了起来。
“这女的看着好可怜,蔡神医怎么也不帮她看看。”
“就是,你看她抱着的孩子,肚子那么大,显然不正常。”
“我听说蔡神医有一颗善心,最见不得穷人受苦,应该是会帮看看吧。”
“你懂什么,聚贤楼里可是摄政王在等着呢,蔡神医哪敢去晚了。”
“帮孩子看一下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吧。”
“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这孩子看着好可怜,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
议论声越来越大,蔡凡舟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脸色有些黑沉。
如果他真的不管这个孩子进了聚贤楼,晏阳的老百姓会如何看他,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估计要受到影响。
可要让他出手替这个贱民诊治,蔡凡舟是不肯的,他的手只会搭在达官贵人的脉上,这些贱民根本不配他诊治。
这时,蔡凡舟眼睛瞟见了站在人群中的一个人,眼珠一转,脸上挂上了笑容,慢慢走向了琴娘。
琴娘看到蔡凡舟过来,眼睛都亮了,忙抱着孩子迎了上去:“蔡神医,求你帮我看看我儿子,他肚子......”
蔡凡舟抬手打断了琴娘的话,看了眼孩子,眼底的厌恶被他掩饰得很好。
他叹了口气:“这位娘子,不是我不替你孩子看诊,而是现在摄政王在等我,要是去晚了,我也无法交代。你看这样可好,我让我的亲传弟子来替你儿子看诊,他看和我看是一样的,这次看诊分文不取,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琴娘有些怔愣了,她内心肯定是想蔡神医亲自看诊,可人家说摄政王在等着了,自己也不能不讲理。
摄政王,那得是多大的官啊,琴娘想都不敢想。
人群中也因蔡凡舟的这番话而哗然。
“蔡神医果然医者仁心,不但让亲传弟子来看诊,还分文不收。”
“不愧是蔡神医。”
“蔡神医,大好人啊。”
......
没等琴娘说什么,蔡凡舟转头看向人群叫了一声:“云安,过来。”
人群中走出一位男子,苏若锦看到后嘴角一挑,哟,这不是老熟人,马云安,马大夫嘛。
马云安昨天在苏若锦走后,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为了不丢人现眼,他只得花钱让酒楼掌柜把他抬到一个房间,给他膝盖下垫个垫子,这样能跪着舒服些。
他足足跪够了两个时辰,腿脚才开始松动,到现在他的膝盖还有些隐隐作疼。
今天他左右没事,来聚贤楼凑个热闹,没想到刚好看到林家人羞辱苏若锦,他心里那口恶气得到了缓解。
可没想到会突然被师父点名让他来替琴娘的孩子看病。
琴娘孩子的病他虽没亲自接诊过,但也听医馆其他人提过,都说明明是小儿积食这种普通的病,却非要找师父看病,又出不起诊费。
对于这种穷鬼,马云安以前哪会在意,可现在被师父点名,他有些激动。
小儿积食就是个小毛病,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在这种大庭广众情况下施展医术救治病人,一旦成功了,自己将名声大噪。
而且还是在聚贤楼门口,说不定还会被摄政王注意到,让他去给小世子看病。
在这一瞬间,马云安想了很远,脸上的笑意都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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