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挽月谢承砚的女频言情小说《云窗梦浅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苏挽月谢承砚》,由网络作家“萌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日后,苏挽月的手腕慢慢结痂了。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将她与谢承砚的恩爱画像从墙上取下,把谢承砚送的所有宝石首饰装进木箱子,在后院点了一把火,将这些东西全部烧了。火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跳动的火焰吞噬着曾经的美好。就像她的爱情,烧得只剩灰烬。下人来报,苏父已到了府邸门外。见到苏挽月的第一眼,他便慈祥地笑着:“挽月啊,爹今日特地来看看你和承砚,然后亲自下厨,做你们俩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苏挽月目光含泪:“爹,我们自己吃吧。”苏父看着虚弱的女儿,眉头紧锁:“承砚呢?”“他不会来了。”苏挽月拉着他坐下,“我们已经和离了。”“什么?”苏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小子欺负你了?”苏挽月摇摇头,长袖却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
《云窗梦浅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苏挽月谢承砚》精彩片段
七日后,苏挽月的手腕慢慢结痂了。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将她与谢承砚的恩爱画像从墙上取下,把谢承砚送的所有宝石首饰装进木箱子,在后院点了一把火,将这些东西全部烧了。
火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跳动的火焰吞噬着曾经的美好。就像她的爱情,烧得只剩灰烬。
下人来报,苏父已到了府邸门外。
见到苏挽月的第一眼,他便慈祥地笑着:
“挽月啊,爹今日特地来看看你和承砚,然后亲自下厨,做你们俩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苏挽月目光含泪:“爹,我们自己吃吧。”
苏父看着虚弱的女儿,眉头紧锁:“承砚呢?”
“他不会来了。”苏挽月拉着他坐下,“我们已经和离了。”
“什么?”苏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小子欺负你了?”
苏挽月摇摇头,长袖却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手腕上的纱布。
苏父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爹,都过去了。”她轻声说,
“我已经向官府递交了和离书,过不了几日,我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爹天天就能看到我。”
相比她的云淡风轻,苏父却是气得浑身发抖:
“就是谢承砚欺负你了对不对,之前分明是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把你嫁给他,还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如今就是这么对你好的吗?你等着,爹这就去找他算账!”
“爹!不要!”苏挽月立马拉住他,
“算我求你了,我和他马上就不再是夫妻了,别节外生枝……”
苏父气得浑身发抖,最终还是被女儿劝住。
只是他做的这顿饭,他一口都没吃下去。
陪着苏父吃完饭后,苏挽月便安排他先回了家。
直到深夜,婢女刺耳地喊叫声惊醒了刚睡下的苏挽月。
“夫人,你的父亲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事故,人和马车一起跌落了山崖,此刻大理寺正在派人寻找呢。”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
苏父还笑着送她到门口,叮嘱她路上小心。
怎么转眼间就……
苏挽月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立马坐上府里的马车去了大理寺。
即使已经深夜,大理寺中的士兵却拿着火把匆忙地跑进跑出。
苏挽月直奔少卿所在的书房,推门而入,一进去便立马跪下。
“少卿大人,求你救救我的父亲。”
少卿并未怪罪她无礼的行为,而是从书桌后走出,将她扶了起来。
“谢夫人,我已经派了现在府内所有人出去找了,但你父亲跌落的那片山崖实在太大,我这人手不够啊。”
“若是谢将军能派他的军队一同寻找,我相信天未亮就能找到你的父亲。”
苏挽月立马让几个手下去谢承砚常呆的地方找他,书房、皇宫、训兵场……
可是他不在任何地方。
她思考一番,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江念府邸门口。
苏挽月已经让人进去通报三次了,每次的结果都是:
“江小姐和谢将军已经睡下,不让人进去叨扰,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她心中焦急万分,甚至想直接强闯进去。
可立马就被江府的下人拦了出来。
她的父亲真的等不到明天了。
苏挽月突然想起谢承砚上门提亲那日,对着她的父亲许诺:
“只要苏家需要我,承砚一定会放下手中所有事情赶来帮忙。”
可现在呢?
苏挽月在门外等不到人,只能排个小厮在这里守着。
一旦能见到谢承砚,就让他立马派兵去寻找她的父亲。
而她则跟着大理寺的人去到山崖边,也加入寻找之中。
一个时辰过去,未果。
三个时辰过去,天亮了,未果。
一天一夜过去,大理寺的人找到了苏父的尸体。
苏挽月如遭雷击。
她喃喃的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四肢百骸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看到她这幅模样,他皱着眉,最后还是放软语气,
“只是道个歉而已,不会怎样,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听到这番话,苏挽月愈发心寒,整个人都在发抖,正要反驳,管家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
“谢将军,不好了!江小姐割腕自杀了,大夫现在正给她止血。”
谢承砚脸色瞬间惨白。
他拽着苏挽月就往江念的府里赶,一路上甚至撞倒了三个仆从。
江念房内陆陆续续端出的血水令人胆寒。
大夫匆匆出来:“江小姐手腕几乎断裂,根本就止不住血。现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需要赶快有人将自己的血换给她,不然她就会死于失血过多。”
谢承砚身子一僵,猛地看向她。
苏挽月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可下一秒,他便快步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挽月,”他声音发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念念是因为你才割腕自杀的。”
苏挽月浑身发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居然,真想要她给江念换血?
“如果不是你找人侮辱她,她怎么会想不开?”谢承砚攥住她的手腕,
“就当是赎罪……”
“谢承砚,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欠她的!”苏挽月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
“我没找人凌辱过她,更不会换血给她!”
她转身要走,却被谢承砚的将士拦住去路。
“谢承砚。”苏挽月浑身发寒,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谢承砚的眼神暗了暗,对大夫道:“准备换血。”
“放开我!”苏挽月拼命挣扎,指甲在将士手臂上抓出血痕,哭喊道,
“谢承砚!你混蛋!”
她被强行按在床上,手腕和脚踝都被绳子固定。
谢承砚举着匕首走近时,苏挽月突然想起往年她做饭割伤手指,谢承砚急得连夜从战场上飞奔回来,捧着她的手指红了眼眶:
“挽月,我宁愿伤的是我……”
而现在,他要亲手放她的血。
匕首划破她纤细的手腕时,她疼得浑身痉挛。
不是身体疼。
是心脏被活生生撕成两半的疼。
她的意识随着大量血液装满一个个罐子里,而感到逐渐模糊。
朦胧中,她看见谢承砚站在床前,嘴唇开合,无声地说着:
“挽月,原谅我。”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在雪白的被子上晕开。
不原谅。
谢承砚,我永不原谅!
深夜三时,她从疼痛中醒来。
手腕早就已经被包扎好了,但依旧火辣辣的疼。
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空虚,那是血液大量流失的感受。
屋子里黑黢黢的,只有外面微弱的月光洒了进来。
她艰难地转头看向窗外,天还要好一会才会亮。
“夫人,你醒了?”婢女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温水,
“谢将军那边……有点事,让我来照顾夫人。”
苏挽月笑得眼眶发红,她早就料到了。
她叫婢女扶自己起来,不顾她的阻拦,强硬地走去江念休息的屋子。
屋子里灯火通明,苏挽月可以轻易在外看见屋内的场景。
谢承砚此时正细心地为江念剥虾,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而江念靠在他怀里,两人亲密得灼伤了苏挽月的眼睛。
苏挽月语气委屈:
“承砚,现在我一闭眼就是那些流氓靠近我的画面。”
她拽着谢承砚的袖子,“你亲亲我好不好?帮我忘记这些……”
谢承砚皱眉推开肩膀上的她:“胡闹,我已经成婚了。”
“我知道!”江念的眼泪说来就来,
“我知道你成婚了,我也知道你心里只有苏挽月,可你忘了吗,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
“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当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
谢承砚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低头吻住了江念。
不是敷衍的触碰,而是深吻。
江念立刻热情地回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苏挽月忘记了移开眼睛。
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下意识按住手腕上刚缝合的伤口,却摸到一片湿冷。
是血。
伤口裂开了,鲜血正透过纱布往外渗。
可她感觉不到疼。
比起心脏被活生生剜去的痛,这点皮肉伤算什么?
她木然地走回自己的屋子,一滴又一滴的水珠砸在石板上,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泪。
苏挽月和夫君的小青梅同时被绑架。
山匪拿刀抵在她们脖子上,让谢承砚选一个带走,另一个,则要留下来被他们亵玩。
他选择了带走小青梅。
苏挽月浑身发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谢承砚,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谢承砚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依然坚定:
“挽月,我欠江念一条命,不能丢下她不管。”
他顿了顿,声音放软,
“你别怕……就算你被凌辱过……我还是会待你如初。”
这句话像一把匕首,狠狠捅进苏挽月心口。
“可我并不欠她的!”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谢承砚,你今天要是带她走,我就与你恩断义绝!”
谢承砚红了眼眶,却还是弯腰抱起了昏迷的江念。
“谢将军慢走。”山匪淫笑着解开腰带,
“弟兄们还没玩过将军夫人呢。”
门关上的瞬间,苏挽月的心死了。
山匪撕开她的裙衫,粗糙的手掌贴上她腰间的肌肤。
“都说谢将军宠妻如命,”山匪在她耳边喷着臭气,
“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苏挽月拼命挣扎,泪水模糊了视线。
就在山匪扯下她肚兜的瞬间,雕花木门轰然炸裂——
“贼子还不立马投降!”
几百个将士鱼贯而入,银枪破风之声锐如裂帛,那压在她身上的匪首应声倒地。
苏挽月被人一把抱起,熟悉的雪松香笼罩了她。
“没事了挽月,没事了……”谢承砚的声音在发抖,
“我早在外面设了埋伏,不会有事的……”
苏挽月浑身冰冷。
就算有埋伏又怎样?
在生死关头,他还是选择了江念。
“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说完这句,她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入眼是熟悉的将军府布局。
苏挽月动了动手指,发现被人紧紧握着。
“醒了?”谢承砚立刻紧张地凑过来,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要不要喝水?饿不饿?我让下人煮了你最爱吃的……”
“谢承砚。”苏挽月打断他,
“你还记得你带江念走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谢承砚身体一僵。
“我要一封和离书。”苏挽月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刚醒来,多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买馄饨。”谢承砚躲开她的目光。
“逃避没用。”苏挽月撑起身子,“我们谈谈和离的事。”
他背影明显晃了一下,却还是快步走出了屋子,连披风都忘了拿。
苏挽月望着紧闭的房门,忽然想起五年前。
那时候他刚接手谢家,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却还是会绕大半个京城,就为了给她买一碗热馄饨。
“挽月,张嘴。”他那时候总爱喂她,眉眼温柔得不像话,
“小心烫。”
而现在,他连看都不敢看她。
苏挽月强撑着起身,走到书桌后,她正好把和离书收起来。
其实她和谢承砚,曾经真的很相爱。
相爱到他那个小青梅江念来谢府门口闹,他能当众冷着脸说:
“江念,我已成婚,请你自重。”
相爱到江念故意摔进他怀里,他能立刻推开她,转头就和苏挽月撒娇:
“挽月,我又被占便宜了,要夫人亲亲才能好。”
直到那场火灾——
江念不顾性命危险将他救出,自己却被倒塌的房梁砸中,断了两根骨头。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挽月,念念救了我的命。”他第一次为江念求情,“她只是想近身服侍我……”
“挽月,念念身体不舒服。”他第一次为了江念失约于她,“我得给她找太医看看……”
“挽月,念念她……”
一次,两次,无数次。
苏挽月理解他的愧疚,可当这份愧疚一次次插足他们夫妻之间,甚至现在超过了她的性命。
她累了。
门外有小厮来报,她正把和离书签好字。
苏挽月叫他进来,才知道是谢承砚的副将在门外等候。
副将的声音急得变了调:
“夫人!你快来祠堂!将军让我抽他九十九鞭给你赔罪,现在一身是血,他说,你不原谅他就不起来……”
苏挽月扯了扯唇。
谢承砚总是这样,每次为了江念伤害她之后,就用更极致的方式惩罚自己。
就像上次,他为了江念失约于她,第二天就种了漫山遍野的牡丹花送与她。
就像上上次,他陪江念过生辰忘了陪她中秋同游等会,转头还去珍宝阁买下鎏金衔珠簪送给她。
现在,又轮到鞭刑了。
他以为用血肉模糊的后背,就能抵消他在生死关头选择别人的事实?
他以为九十九道鞭痕,就能抹去他抱着江念离开时,山匪撕开她衣服的恐惧?
他以为……只要他够痛,她就会心软?
可惜这次,她不会了。
苏挽月攥紧手中的和离书,裹上披风就出了门。
祠堂里,谢承砚一袭甲胄跪在祖宗牌位前,后背染红一大片,皮开肉绽,血顺着腰线往下淌。
看到苏挽月进来,他灰败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挽月……”他虚弱地伸手,
“原谅我好不好?绑匪的事我都解释过了,我绝不会让你有事……我唯一心悦之人只是你,我不能失去你……”
苏挽月慢慢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锁骨处的红痕上。
“你说你心里只有我,”她轻笑,“那这是什么?”
谢承砚脸色骤变:“念念说从没亲过男子,非要缠着我试一试,她救过我,我无法拒绝……”
他慌乱地摸出匕首,“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剜掉这块肉!”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刀尖毫不犹豫地刺入皮肤,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染红了白色里衣。
“谢将军!”他的手下立马冲上来夺刀,“你疯了吗?”
祠堂里顿时乱作一团。
几个将士手忙脚乱地开始给他敷药,还有人红着眼眶看苏挽月:
“夫人,将军对你的心意京城里谁不知道?去年你过敏发高烧,他守了三天三夜没合眼……”
“上个月你随口说喜欢江南的梨花,他花了万两银钱,连夜让人移植了二十棵到府里。”
“你就原谅他吧,一点事就小题大做,非要逼死他吗!”
一点事?小题大做?
苏挽月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谢承砚推开众人,踉跄着跪在苏挽月面前。
鲜血已经浸透了他半边衣襟,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仰头看她:
“挽月,原谅我……”
苏挽月望着这个曾经非他不嫁的男子,忽然觉得很累。
“好。”苏挽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原谅你。”
谢承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看中了京城里的一处宅子,”她从下人手里拿来几张契约,
“只要你给我买,我就原谅你。”
他心头一喜,正要细细查看,江念的婢女急匆匆跑来:
“将军,你快去看看江小姐吧,她高烧不断,正在说胡话呢。”
谢承砚脸色一变,看都没看纸上的内容,便匆匆在签上自己的名字,眼中带着恳求地看向苏挽月。
“去吧。”她平静地说。
他如蒙大赦,起身时还确认般地看了她一眼:“挽月,你不生气?”
她摇摇头,语气平静:“不生气。”
他这才放下心,带着一群将士快步离去。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苏挽月慢慢翻开手中的七月。
《和离书》几个大字赫然在目,底下是他方才亲手写下的名字。
她轻轻抚过那未干的墨迹,忽然笑了。
谢承砚,恭喜你,
这一次,亲手把我推开了。
再次醒来时,中药味充斥着鼻腔。
“挽月!”谢承砚立刻凑过来,眼底布满血丝,
“你终于醒了……”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她的手。
从前她最贪恋的温度,此刻她却只想逃离。
她用力抽回了手。
察觉到她在生气,他俊俏的面变得僵硬,
“挽月,对不起,昨挽月况太危急了,念念家中进了贼人,她还受了伤,我才不得不赶过去,我……”
“你欠她一条命。”苏挽月平静地打断他,“我知道,我也没生气。”
谢承砚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 “通情达理”。
“你不生气就好。”他松了口气,俯身想抱她,
“我保证……”
“我想喝水。”苏挽月打断他。
谢承砚,做不到的誓言,就不该再承诺。
接下来的几日,谢承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床前。
他亲自喂她吃饭,给她擦身,连府中侍从们都说从没见过将军这么温柔体贴。
可苏挽月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对他的殷勤无动于衷。
她病终于好的那天,谢承砚说她闷了几日,要带她去野外兜兜风。
当那辆熟悉的专属马车停在她面前时,苏挽月拉开帘子,却看到江念笑盈盈地坐在正中间。
“挽月姐姐。”江念甜腻地打招呼,
“上次害你受伤真不好意思,我跟承砚说了,今天我请客吃饭赔罪。”
苏挽月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谢承砚身边的位置。
谢承砚立马明白了什么,主动开口:
“挽月,念念身体不好,我得照顾她,所以才叫她挨着我,你就坐在一旁好不好?”
苏挽月闭了闭眼,竭力忽视心口传来的剧痛。
三年前,他表妹不小心走进了这辆马车,谢承砚当场黑了脸,第二天表妹送回了乡下。
他说,他的专属马车里只能坐她一个女人。
而现在,江念不仅明晃晃坐在那里,他甚至还主动喂她喝水。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坐到了离他们最远的位置。
马车刚发动,江念便毫不顾忌地吃起了点心。
谢承砚明明最喜欢干净,此刻却一脸纵容。
吃完后,江念又开始对马车内的装饰评头论足。
“承砚,这个帘子不好看。”江念噘着嘴戳了戳苏挽月特地换上的帘子,
“下次换我喜欢的那个吧?”
“随你。”谢承砚宠溺地笑笑。
苏挽月笑了,红着眼眶看向窗外。
到了野外的地方,谢承砚去把马车绑在大树上,苏挽月和江念先踏上了草坪。
两人一转身,江念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苏挽月,你这些日子还没看清楚吗?”她挑衅地看着苏挽月,
“只要有救命之恩在,承砚永远都会把我放在第一位。”
苏挽月走到:“你们的事,我不关心。”
“装什么清高!”江念突然推了她一把,
“你以为再照这样下去,你这个谢夫人的位置还能做多久,我告诉你,承砚是我的,我……”
话音未落,底下的泥土一松,随即以可怕的速度下坠,
她们不小心踏上了沼泽地!
“啊!”
江念尖叫着抓住旁边的草,使劲挣扎着身体想爬上来。
苏挽月迅速冷静了下来,
“闭嘴!别动了,你越挣扎就会越陷得快。”
江念立马不敢再动。
苏挽月小幅度地把自己的披风慢慢脱下,好让自己减少重量,下陷得慢些。
“救命!将军哥,快来救我。”江念冲着谢承砚的地方哭喊着,
“救命啊!”
没过多久,两人胸口以下的位置都已经陷了进去。
谢承砚终于赶到了沼泽地,焦急地翻找着包裹。
他迅速拿出了一根极短的绳子,这个绳子一次性只够拉住一个人。
目光在她和江念之间快速游移,同时江念还在催促他:
“将军哥,你快先救我啊,你再犹豫我们两个都得死。”
她声音带着哭腔:“哥哥,救救我,我好怕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江念的哭声更加凄切:“哥哥……”
沼泽几乎没过了她们的脖颈处。
谢承砚看了看哭成泪人的江念,又看了看沉默的苏挽月。
最后,苏挽月看见谢承砚的嘴唇颤抖着,说出了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先救念念。”
说完,他立马看向苏挽月,眼中满是愧疚:
“挽月,念念身体弱,还救过我的命,你再坚持一下,等我拉她上来,就立刻救你。”
“知道了。”
她打断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是平静,是绝望,是心死如灰。
谢承砚带兵打仗多年,力气极大,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把江念拉了出去。
在他转身想救苏挽月时,沼泽地由于拉江念时用的力气,迅速开始回弹。
苏挽月整个人陷进了沼泽地中。
“挽月!”
谢承砚撕心裂肺的喊声从上方传来。
可她,却再也听不到了。
……
再次醒来时,全身的疼痛告诉她,她还活着。
谢承砚守在床前,眼睛红得吓人。
见她醒来,他立刻握住她的手,颤抖着声音道歉:
“挽月,对不起!你打我,你骂我,可当时我不得不那么选,我欠念念一条命,只能先救她!”
“我知道。”苏挽月平静的抽回手,“不用解释。”
谢承砚却更慌了。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首饰,一样样摆在她面前:
“这可是西域向皇家进贡的珍稀之物。”
苏挽月看着这些闪闪发亮的宝石,忽然觉得很可笑。
他以为用这些就能弥补什么?
“谢谢。”她淡淡地说,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我想休息了。”
谢承砚站在床前,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挽月虽然近在咫尺,却好像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谢承砚拼了命地弥补。
可无论他送多少名贵首饰,苏挽月都只是淡淡地说声 “谢谢”,然后随手放在一边。
“挽月,下周三是你的生辰。”他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府中举办一个宴席,京城里所有名门望族都会来。”
苏挽月抽回手,继续翻着手中的书:“不用了,我想安静地过。”
“不行。”谢承砚语气坚决,
“你是我谢承砚的妻子,生辰怎么能随便过?”
他起身叫来自己的心腹:
“贺礼再加一座城池,还有谢家一半的财产,全部转到太太名下。”
生辰当日,谢府被布置得宛如大婚。
四处张灯结彩,院里摆满了苏挽月最喜欢的牡丹花。
苏挽月穿着谢承砚亲自挑选的烟罗裙,精致得像如画中仙子走了出来。
“将军对夫人真是宠爱啊。”
“听说光是夫人身上那件绸缎,都是99个绣娘没日没夜缝制一月才做好的。”
“整个京城不会再找得出第二个深情的男子。”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不断传入耳中。
苏挽月低头抿了一口美酒,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这样的男子,她宁可不要。
宴席进行到高潮时,本该正在表演的戏班子被人打断。
来人是江念的贴身侍女,侍女哭得梨花带雨:
“将军,求你快去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因为将军宠爱小姐,夫人就心生嫉妒,竟然找人凌辱她啊,可怜我们小姐还救过将军一命,竟然被如此对待。”
全场哗然。
谢承砚脸色骤变,迅速叫人把婢女带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苏挽月,眼中情绪复杂。
“不是我。”苏挽月直视他的眼睛,“你信我吗?”
谢承砚没有回答。
他举手示意安静,声音冷硬:“抱歉各位,宴席得提前结束了。”
说完,他匆匆离开。
宾客们瞬间窃窃私语,投向苏挽月的目光充满鄙夷。
“真没想到谢夫人这么恶毒……”
“江念可是救了谢将军一命啊……”
“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谢将军……”
苏挽月看着谢承砚离去的背影,心头刺痛。
他,终究还是不信她。
她转身想走,却被一群贵女围住。
她们都是江念的闺中密友,此刻眼中满是敌意。
“贱人!”为首的红裙女子一巴掌甩在苏挽月脸上,
“念念救了谢将军,你还这样对她?”
苏挽月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又是一脚踹在她腹部。
她痛得弯下腰,紧接着头发被人揪住,硬生生拖向谢府后院。
“没有你横插一脚,谢将军和念念早就成婚了!”
“他们青梅竹马,偏偏你要出现,还让谢将军这么喜欢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今天我们就替念念教训你!”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苏挽月蜷缩在地上,护住头部。
她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感觉到有人往她脸上吐口水,更有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撞,头皮撕裂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最后,她们把她塞进后院湖边的大水缸中,甚至还盖上了盖子,再用石头把盖子压住。
“去死吧!谢夫人的位置本该是念念的!”
水从四面八方涌进来,苏挽月疯狂的拍打水缸,却只能溺在水中无法呼吸。
她的肚子开始灼烧,视线逐渐模糊。
在窒息的最后一刻,她用尽全身力气撞翻了水缸。
“砰——”
水缸碎裂的瞬间,苏挽月狼狈地爬了出来,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呛出水来。
……
谢承砚回到府时,苏挽月刚换下湿透的衣物。
“挽月!”谢承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跟我去给念念道歉!我本就欠她的,你还找人侮辱她?你知不知道我再晚到一会儿,她就要被那群人……”
“我说了不是我!”苏挽月疼得心口发颤,红着眼甩开他的手,
“是江念装的!她的朋友还打了我,我浑身是伤,你是看不到吗!”
谢承砚看着她浑身狼狈,只怔了一下,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沉。
“我和念念一起长大,很清楚她的为人。她那群朋友我也了解,不会做这种事,就算你想要撒谎,也不该如此污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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