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程剑锋的玄幻奇幻小说《尬黑,谁说我被窝每晚刷新女剑仙陆程剑锋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三曲归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的意思是......”陆程咽了一下口水,试图远离那直指喉尖的锋寒剑锋,“你来自未来的一百年后,那是一个灵气复苏的时代。”长剑的主人微微颔首,那对琥珀金的眸子透着一股冰冷而坚硬的味道:“嗯。”在一片昏暗里,陆程无法看清对方的外貌,借着窗外的月光,能勉强识别她面部的轮廓。嗯,是个美人。夜风将女孩小腿上风铃吹得当当作响,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檀木香不停搔弄着陆程的鼻端。可陆程直面着对方那清冷的眸子,以及离他喉尖不足两寸的剑锋......不难想象,但凡有轻举妄动的嫌疑,就肯定是人头落地的下场。陆程渐渐理清思绪:“而我所处的年份,再往后半年,全世界灵气爆发,大批人将意外觉醒异能。往后的两年里,人类秩序将因为大量的战乱走向崩塌。有三十年的时间科...
《尬黑,谁说我被窝每晚刷新女剑仙陆程剑锋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你的意思是......”
陆程咽了一下口水,试图远离那直指喉尖的锋寒剑锋,“你来自未来的一百年后,那是一个灵气复苏的时代。”
长剑的主人微微颔首,那对琥珀金的眸子透着一股冰冷而坚硬的味道:
“嗯。”
在一片昏暗里,陆程无法看清对方的外貌,借着窗外的月光,能勉强识别她面部的轮廓。
嗯,是个美人。
夜风将女孩小腿上风铃吹得当当作响,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檀木香不停搔弄着陆程的鼻端。
可陆程直面着对方那清冷的眸子,以及离他喉尖不足两寸的剑锋......
不难想象,但凡有轻举妄动的嫌疑,就肯定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陆程渐渐理清思绪:
“而我所处的年份,再往后半年,全世界灵气爆发,大批人将意外觉醒异能。往后的两年里,人类秩序将因为大量的战乱走向崩塌。
有三十年的时间科技出现了断层,民用科技近乎无所保留,不过利于发动战乱的军用科技倒是保留了不少。”
女孩用力点头,“嗯嗯......”
陆程有些困扰地揉.搓着额角:
“而你意外拥有了不稳定穿越时空的手段,特地想向这个还未动.乱的世界散播影响力,然后拯救世界?”
“嗯嗯嗯!”
女孩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极其自豪地挺起胸脯,如同一只倨傲的白天鹅。
陆程仰面朝天,不动声色地嘟哝了一句:
“烂俗。”
“嗯?”
“没,对好姐姐您表示敬佩奥。”陆程竖起大拇哥,“另外你还说,在不久后的将来,如果未来真的爆发动.乱,你知道一个地方可以避难。”
“一切都未成定数,我也不知道确切的位置。”女孩眨着琥珀金的眸子,在黑暗里像两团闪烁的金色火焰,“不过我知道大致方位欸......”
片刻的沉默。
陆程顿生了一种无力感:
“我有点好奇,你的下一句话是不是:这个避难所就在缅北?”
“缅北是什么地方?”女孩就差把迷惑二字刻在脸上了。
“呃......好地方,里面有很多如同“人间天堂”一样的园区。大家诚实友善,其乐融融地打成一片。”
“好,如果之后我穿越的时长足够的话,可以造访一下那里。”
“可别!”
陆程捂脸汗颜,开始重新斟酌用词。
有一种半夜打开学习资料结果发现是宝宝巴士的美。
“所以,事已至此。”女孩瞳孔里杀意乍现,“你想好遗言了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陆程有瞬间的呆滞:
“说了那么多,我还是有一个疑问......”
“说。”
“您要拯救世界就拯救世界,拿剑劈我一个三好青年干啥!?”
陆程有些抓狂。
至于自己是怎么摊上这档子烂事的......
那可就得从12小时前开始说起。
......
......
12小时前......
滋滋!
烧水壶传来嘶鸣,陆程快步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泡面桶送到壶嘴前。
调料包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在等候面饼变软的时间,陆程闲来无事打开某乎,最高热度的话题立刻闯入视野:
你害怕鬼吗?假如有一间精装修凶宅,月租500,你敢拎包入住吗?
陆程闻着有点让他反胃的咸味,往评论区里敲了俩个字进去:
不怕。
面饼都还没泡软,陆程的右上角的消息提醒就多了好几个小红点,几个用户在下面开始冷嘲热讽:
不愧是某乎,评论区战神又开始嘴了。
待会真让你住进去就老实了。
陆程看着评论楼中楼里的经典锐评,呵呵一笑。
然后面不改色地把房门上的黄纸符咒,衣柜下方的桃木剑,以及衣柜里的镇山石拍了照,甩进了评论区:
孩子们这并不好笑,你们都是在讨论假如,只有我是真住在月租500的凶宅里。
面饼终于软了,陆程把塑料叉往里一塞,品鉴着日复一日的泡面味。
很快某乎的评论区里又传来新的回复:
卧槽牛比。
啊?大家都是说着玩玩的,你来真的啊?
大哥请说出你的故事。
陆程扫了一眼某付宝里的余额,仰天长叹一口气,然后非常不要脸地把自己惨不忍睹的遭遇发了上去:
人在凶宅,感觉良好。
假如,我说假如,你是一名学生,家庭环境不算富裕,但勉强能把你养活。
直到有一天,你高二的时候,你老爹借了高利贷炒股亏得血本无还,去天台上研究了一波自由落体。你妈在替他还完那笔天债后也抑郁而终。
你因此消沉了很久,本就中规中矩的成绩再遭受天大打击,拼尽全力也只考上了末流二本。
一年两万多的学费,家里所剩无己的存款在你读完大一的时候就一文不剩,到了大二一整年都在勤工俭学才勉强度日。
虽然说日子有些穷苦,好在他们临走前在老街区给你留了一套六十平的小房子,不至于让你无家可归。
陆程一边嚼着泡面,一边单手继续打字:
直到有一天,大二下学期的假期,你一如既往买最便宜的动车三等站票回家,用优惠劵叫了一辆价位最低的网约车。
一到家门口发现天塌了,原来自己家被拆了。
原来是因为你父母走得太匆忙,房子也没来得及过户。拆迁公司也联系不上你本人,就默认没有住户,直接就拆了。
你想坐下来歇一歇,然后再联系拆迁公司索要拆迁赔款,但你发现你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你,有一套房子,黄金地段,高档小区,有电梯,精装修,月租金只要500。
你试图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明知道天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你的房东甚至都不敢露面带你参观房屋,而是在电话里让你拿消防栓后的钥匙开门,然后扫门上的二维码付款。
一进屋你就发现房间里到处都摆放着驱邪避灾的物件,你心中更加笃定这是凶宅中的凶宅。
不过没关系,你依旧选择豪不犹豫地拎包入住。
吸溜!
陆程将最后一根面条嗦进嘴里。
思索片刻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奢侈一把,把桶里的泡面汤倒了。
在卫生间开小水洗了洗油腻的手,陆程回到床上,在还未写完的评论末尾又添了一句:
因为你发现,所谓的妖魔鬼神在令人窒息的贫穷面前,不值一提。
点击发送。
在收拾行李的期间,陆程的那条评论就收到了上百条点赞,不过他只是瞅了几眼就把手机息屏了。
他简单地洗了个头,再把手机丢床头柜充个电。
然后推开那扇贴有符纸的门,在床上倒头就睡。
......
......
香......好香。
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香气成了陆程挣出困顿的引路灯,促使他艰难地睁开眼。
窗户依然大开着,外面的天色早已昏沉如墨,窗外还下着小雨。
陆程迷迷糊糊地翻身,打开手机看了眼,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真给我一觉睡到天黑了啊。”
他试图在床上舒展一下身体,但很快他的手就突兀地撞上了一片柔软的物体。
很明显那种手感不是空调被,因为那个物体柔软而富有弹性,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像是一大块果冻。
果冻,哪有果冻?
然后,陆程清楚地听到“果冻”的呼吸声一滞。
等等,果冻为什么会呼吸?
于是乎,他略微僵硬地侧过身。
借着窗外的月光,目光恰巧撞上了那对在昏暗里缓缓睁开的金色眼眸。
沉默,今晚的康桥。
像是一副彻底静止的世界名画,双方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十几秒。
“我草女鬼!”
”我草女鬼!
陆程后知后觉地从床上弹起来,这一下迅猛地差点直接撞上天花板。
大学牲小伙当场立正了。
这是什么B情况?
房子是中午租的,牛比是下午吹的,邪是晚上撞的。
在他胡思乱想期间,床上的人影略微攒动了一下,慢吞吞地从被窝挪出半个脑袋,那对明媚的眸子像是审视猎物一样地盯着陆程。
下一瞬......
嗡!
一声铿锵剑鸣。
昏暗里一道银白的弧光在眼前一闪而逝,眨眼间距离陆程喉尖不足两寸的位置就出现了一把利剑。
“追杀者?”一道清冷且悦耳的女声传出,执剑者终于自出现起说出了第一句话。
“等下,我先捋一捋......”陆程高举双手,佯装镇定,“这位女士,你是人类吗?”
世上哪有那么多神神怪怪,自己大概率是遇到女歹徒了......
一片昏暗里,陆程悄无声息地一点点往电灯开关的位置挪。
早已适应了黑暗中的人眼,在突然接触强光时会有短暂的致盲效果,而那个时候就是他反制的最佳时机。
“严格意义上说,是。”女孩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明显一怔。
“好,既然你不是鬼的话,那我问你......”陆程理直气壮地挺起腰板,“你半夜三更私闯民宅,结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我是不是追杀者,这能是人哪?”
盯——
女孩微微蹙眉,目光死死地锁在他的脸上。
“可是......这里是我家。”女孩语气平淡地揭示了问题所在。
陆程刚挺起的腰板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的向日葵,又萎了下去。
完犊子了,这回狠狠交了一波智商税了。
他说难怪这种黄金地段的房子一个月租金500,这牛魔房子原来是另有正主的啊!
真该死啊,这群混球就逮着自己这种“眼里有一种清澈的愚蠢”的大学生骗是吧?
“咳,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陆程干咳了一声,脸上的尴尬无处遁形,“姑娘你手上的刀剑属于管制刀具,违反了治安法的条例,这样不好。”
陆程继续脚步轻缓地往电灯开关挪。
“据我所知,高武纪年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条令了。”女孩略微偏转剑锋。
“高武纪年是什么年?”陆程一头雾水。
摸到了!
而在此刻,陆程高举的手终于感觉到了塑料开关的质感,摸索着就把白炽灯开启!
啪!
卧室骤然明如白昼,早有预谋的陆程提前将眼睛眯成缝状,以适应强光,并随时做好了反制的准备。
一秒......
两秒......
三秒......过去了。
那把抵在自己喉尖的剑锋却依然没有移动分毫,那一对琥珀金的眸子丝毫不受强光的影响,古井不波地凝视着他。
陆程:......
对方似乎觉察出了陆程开灯的目的,只是语气平静地解释:
“我是海都夏家的血脉,寻常的手段还没有办法对我的眼睛造成刺激。”
不知是不是陆程的错觉,女孩言语里多了一分忍俊不禁的味道。
由于长久处于黑暗环境,此时的陆程眼睛都快给强光闪瞎了。
“没,我就是想打开天灯说亮话”,陆程抬手半挡着眼睛。
直到此刻,陆程终于透过指缝看清了对方的真容。
干练的侧马尾,往日里根本见不到的银灰发色和琥珀金眼眸,那一双修长的腿不同于普通女孩那样单纯的纤细,其充满韧性与柔美的线条将她的腿型勾勒出一种力道感。
陆程盯着她的脸,总觉得这种气质有点似曾相识。
感觉有点像是北国的冬天,美艳得惊人,但你往她身旁一站,却风雪拂面。
过了十几秒,他的眼睛终于能适应光线了,这才在对方的胸前看到一个带有姓名的熔金色校徽。
“夏浸月......”陆程轻念出声。
女孩呆了呆,手忙脚乱地抬起另一只手挡住了胸前的校徽。想了想,又忽然释怀地松开了。
“没事我已经看到了。”陆程嘻嘻。
夏浸月美眸眯成缝状,偏偏头。
感受着剑锋离自己的喉咙又近了几分,陆程不嘻嘻:
“骗你的,其实我近视八百度,而且还有记忆障碍。”
“没事您继续说......刚才说到哪来着,什么年......高?”,见势不对,陆程迅速转移话题。
“是高武纪年。”夏浸月接过他的话茬,“2085年结束动.乱时代,正式开启高武纪年。
这应该是小学课本就教过的东西,小心我拿着剑逼你抄课文一百遍。”
我测,这是哪来的野史?
野得只剩史了啊!
“等等,您这是哪条神人世界线上的野史?”陆程噎了半天。
“这不是野史,这是正史,我高中的时候还当过历史课代表。”,夏浸月引以为傲地挺起胸脯。
“你说得对,但是好姐姐你清醒一点,也麻烦把你cosplay女侠的剑也收一收。”陆程虚着眼回应,
“都2025年了,秦始皇打钱式的骗局已经过时喽。”
“你说现在是什么年份?”夏浸月另一只手突兀地扣住他的肩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前倾几分。
裹挟着檀木味的体香扑面而来,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庞上涌现出一丝迷惘。
陆程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措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控制好面部表情,“2025啊,实在不行你打开手机屏保瞅上俩眼?”
轰!
在陆程话音落下的一瞬,女孩那对琥珀金的眼瞳短暂地失去了聚焦,执剑的手毫无征兆地颤抖了一下。
紧随而至的就是一刀擦着陆程脸颊飞过的月白色剑气,狠狠地贯入他身后的衣柜!
完犊子了。
哈基月哈气了!
陆程下意识地就抬手摸索自己的脖颈。
经过仔细检查,在确认自己脑袋没有搬家,脖子上也没出现一条血线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窗外的雨依旧浠沥沥地下着,窗台上撞碎的雨珠装点着万紫千红的夜。
夏浸月似乎迫切地想要求证,都不拿剑抵着陆程了。
她手心的长剑凭空消失了。
像一只欢脱的小鹿,小跑着趴在窗台上,如同从襁褓里钻出来的好奇宝宝。
“......已经成功了吗?”
夏浸月凝视窗外,旁若无人地低声呢喃着。
而陆程神色微僵,表情凝重地凝视着衣柜。
整个衣柜被剑气摧残得惨不忍睹,在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很难想象那一发剑气如果直接对着他的脑袋,会是什么下场。
“先说好奥,这衣柜是你自己动手打坏的,我一分的不会赔!”陆程理直气壮。
而窗台上的夏浸月并未作出回应,只是背对着陆程,沐浴在夜风里。
“原来......这就是毁灭之前的世界。”
按道理来说,现在夏浸月毫无防备地把后背留给他,这应该是最好的跑路的机会。
但陆程刚才亲眼看到这女人随手就是一发剑气,手里的武器还能随意大小变。
要真敢拔腿就跑,那也只不过是早死几秒和晚死几秒钟的区别吧?
“你所在的年份是什么时候?”陆程忽然试探着问。
“2130年。”夏浸月回应。
陆程觉得自己是精神失常了.
半个三更一个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孩出现在他被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剑指着他,并顺手展示了一波剑气和武器消失术,末了还自称来自一百多年后的未来。
银发,金眼,大长腿,美少女。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那就铁定是还活在梦里。
这种境遇要是说给外人听,那人家的第一反应大概就是:小厨楠想象力还挺丰富。
陆程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一点点地移到女孩的身边,同样往窗台上一搁。
两颗脑袋平行地出现在窗户边缘,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两颗并排种植的向日葵。
不对,夏浸月是寒冰向日葵。因为从始至终她的表情都冷得像个冰块。
“你所在的世界是经历毁灭过的世界?”
“我以为你会先质疑我的身份。”,夏浸月脸上的冷意似乎消融了不少。
“有人能随手就是一发剑气,这我不得不信啊。”陆程的话匣子止不住,“就算是骗术也从我身上拿不到什么啊。
图我一个月刷盘子1000块还是图我是末流二本‘高材生’?”
夏浸月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继续解释道:“2026年灵气复苏,全球大约有五分之一的人口打通灵脉或觉醒异能。”
“然后嘞?”
“然后世界陷入混乱了呗,长达三年的混乱。大量的人口自身具备了不俗的武装力量,寻常的机动部队都难以镇压。”
夏浸月轻描淡写地描绘惨状。
“然后嘞?”陆程像是个捧哏的复读机,“最后世界就像是膨胀到极致的气球,砰的一下爆炸?
东一块西一块,到处是武装割据?”
夏浸月偏头瞥了他一眼,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味道:“演化还没有你说得那么快,但这三年过后导致世界毁灭的真正原因还没有找出。
不过史书上却有记载这场灾难的最大元凶。”
“然后嘞?”
“......嗯?你只会这句话吗?”夏浸月像教育小朋友似的揪住了陆程的脸颊。
“这不显得您博学多识嘛。”陆程揉搓着差点被捏肿的脸,“让我猜猜。
你这次穿越回百年前的世界,是准备把所谓毁灭世界的元凶扼杀在摇篮的?”
夏浸月的下巴搭在窗台上,耷拉着眼皮,像一只昏昏欲睡的小猫:
“嗯......毕竟是天枢院的委托。”
“天枢院?也就是你所在的学院?”
“不是,天枢院是专门处理高武异能事件的机构......”夏浸月轻轻摇头,“我读的是新海都武院。”
“你们那里竟然还有学校。”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教育,只不过我们那边教的内容更多是关于如何战斗。”
“敢问芳龄?”陆程问道。
“21,武院三年级。”夏浸月自我介绍道,“真名是夏浸月,新海都武装的剑修首席。”
说到“剑修首席”的时候,陆程明显看到她自豪地挺了挺胸膛,胸前的轮廓更显翘挺。
“奥,那也相当于我们这边的大三了。”陆程回应,“我20,末流本科读大二,混吃等死家里蹲首席。”
“论资排辈,你该称呼我为学姐。”夏浸月忽然侧过脸看向他,夜晚的幻彩的霓虹灯光落在她的脸上,多了层朦胧的质感。
“叫一声学姐来听听?”
“论资排辈,我生在一百年前,你生在一百年后。”
陆程辩驳。
“不该是你称呼我为前辈?指不定我还和你家祖宗见过面奥。”
“好胜心这么强的话,在学校里可是不怎么受女孩子欢迎的。”夏浸月的言语里多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没好胜心的话不就是去雄化了么。”
陆程反唇相讥,“啧,照这么说的话,我们的夏同学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了?
男生们得为了你疯狂雄竞吧?”
“那......当然。”夏浸月两手的食指相互角力。
陆程敏锐地嗅出了她话语里的一丝心虚,斜着眼打量着她的脸:
“我还以为以你的容貌,学校里的男生见到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去跪舔你的鞋尖。”
“我可以把这句话认为是在夸我吗。”
“当然是在夸你。”陆程挤眉弄眼,“所以我们的夏同学竟然真的在学校里面连追求者都没有?”
“你少管。”夏浸月抬手持剑状,作势就要凝出长剑。
陆程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两步。
“不开玩笑了,你不是说你穿越过来是有任务在身的吗?”陆程又发动了转移话题大法,“杀死毁灭世界的那啥......”
“元凶。”夏浸月接过他的话茬。
“哦对,元凶!支持正义执行,麻溜地干活,打枪地不要!”陆程振臂欢呼。
“对了,多问一嘴,我有点想知道你们那边史书上记载的毁灭世界元凶的名字。”
“嗯......陆程。”夏浸月忽然直呼着陆程的名字。
“在嘞!”陆程.潜意识地应了一句,“等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没告诉你啊。”
“不,我刚才没在叫你。”夏浸月偏过头,眼神幽然。
“我刚才只是说出毁灭世界的元凶的名字。”
“我刚才只是说出毁灭世界的元凶的名字。”
就是女孩的话语以及那惊鸿一瞥,让陆程如遭雷劈似地怔在原地。
夏浸月眼里的寒光缓缓浮涌。
陆程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
啪嗒......啪嗒......
万千雨滴拍打窗台,无数的水珠在玻璃汇聚成转瞬即逝的流线。
雨水突兀地落进了陆程的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冷颤。
“好大的雨啊......”陆程伸手探出窗外,很快就在掌心里汇成一滩小水洼。
“话说你们那个世界也经常下雨吗?”陆程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
没有回应。
或者说,回应他的只有夏浸月的沉默,以及她如同幽灵般的凝视。
琥珀金的眼瞳在雨幕里放着光亮,像是迷雾里的灯塔,神秘里透着诡谲。
轰!
一道闷雷从天穹闪烁,撕开了屋内的静默。
嗡!
女孩悍然拔剑,轻抖剑身,向着陆程踏出了一步。
布豪!
陆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夏浸月脚步未停,执剑步步紧逼,她腿上的风铃在狂风骤雨里剧烈碰撞,如同被敲响的世末洪钟!
一进,一退。
拔腿就跑的念头再次涌上心间,陆程的思绪越发混乱。
但理智遏制住了恐惧,促使他只是慢慢地倒退着。
砰!
直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墙面,陆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
剑锋再一次抵上了陆程的脖颈,只不过这一次是和他的皮肉产生了亲密接触,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从对方的力道能判断出来,这一回......
是来真的了。
但凡是夏浸月稍微使力,亦或者是他想转头逃跑,架在脖子上的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割开他的气管,把自己这个所谓的元凶送去和老爹老娘见面。
“瞳孔没有放大,身体没出现颤抖。”夏浸月的语气充斥着冷漠与疏离,“但120拍的心跳出卖了你。”
“什么?”
“恐惧。”夏浸月说,“你在恐惧。
是因为心虚?还是说......害怕死亡。”
“哇,医学听诊圣手啊!”陆程在危急关头也不忘嘴欠,“你们那个世界的人个个都是不用听诊器就能听心率的吗?”
“听心率以及观察微动作可以推测出对手此时的心理状态,这也是作战里重要的一环。”夏浸月不厌其烦地解释,“所以......
你想好遗言了吗?”
“等一等,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吗?”陆程不嘻嘻了。
“你既然已经知晓了我此行的目的,你也自己亮明了身份,就没有再探讨这个话题的必要了。”
夏浸月用剑身挑起了他的下巴,“还有......嗯,你自己去把灯关上吧。”
“行吧......”陆程的话前后互搏,“行个毛啊!杀就杀了,为什么还忽然要关灯啊?”
“关上。”
“为啥?”
“关!上!”
“为?啥?”
陆程鼻孔朝天理直气壮,“学姐你都要砍我了,那我死前还不能过过眼瘾,看着学姐的绝世容颜升天?”
“就算你再怎么夸我,也不可能动摇我铲奸除恶的决心。”夏浸月一声冷哼。
“所以为什么杀我要关灯?”
片刻的沉默。
夏浸月视线有些躲闪,慢慢地别过头:“那个......其实......”
“我有一点点的,晕......晕血。”她的声音细若蚊虫,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陆程:......
“就一点点!”夏浸月另一只手叉着腰,加大音量地强调。
神人呐!
“不是姐们,你不是什么学院的剑修首席吗?”陆程嘴角抽了一下,“什么时候首席的含金量变这么低了?”
牛魔的这不是纯水货么!相当于他普通大学里那屁事不会,但耍官威有一套的学生会主席是吧?
“学院的高武争霸赛都是在保证学生安全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不会大量见血!”夏浸月语速飞快地为自己正名,“考验得更多的是武阶高低还有战斗的技巧!”
“呃,那个委托你跑来砍人的那啥院呢,明知道你晕血还派你来。”陆程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天枢院吗?他们不知道。”夏浸月矢口否认,“这是我血脉的副作用,自然不会随意让人知晓。”
“那你还说出口了?”
“因为你快死了,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夏浸月单手叉腰,眼神睥睨。
“你这话更像反派惨遭反杀前立的FLAG......”陆程虚着眼,又问,“就算天枢院不知道,你自己不怕在执行这个任务时遭遇不测?”
“因为我清楚穿越回的是还未灵气复苏的世界,重火力以下还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夏浸月一副给你个机会快夸夸我的表情。
“哇塞,真厉害啊。”陆程翻着白眼捧读。
“你不信?”
“信,当然信。”
“但你这明显就是一脸不屑的表情吧。”
夏浸月后知后觉地晃晃脑袋,“算了,我和你争论这个干嘛......还有你到底想好遗言没有?”
“等一下,你有没有考虑过世界上有多少叫做陆程的人?”陆程一脸肃穆,“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我只是其中一员。
我幼儿园的时候天天被老师贴小红花,小学拿奖状拿到手软,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导致世界毁灭的坏陆程?”
“那初中和高中呢。”夏浸月拆台。
“初高中学习成绩有点捞,所以就没评上。”
夏浸月报复性地偏头嘁了一声。
“别钻牛角尖,反正意思表达到位就行了!”陆程说。
“那么抱歉......”夏浸月收敛起笑意,精致的面庞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冷意,“如果我说,宁可错杀,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呢?”
“哇,女侠好猛好飒!”陆程振臂欢呼,“还要再体验一万次晕血,真是辛苦你了。”
夏浸月略微一愣,忽然恶作剧般地揪住他的脸,“要你管!?”
“哎呦喂,布摇介么冲动嘛......”被揪住脸的陆程,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而且那你也说过自己以前当过历史课代表嘛......
历史总是告诉我们,这么大的事情总是因为各种矛盾的客观存在,元凶’只是其中的导火索,只是把一块摇摇欲坠的石头推下山崖的推手。”
“手,对......手!”夏浸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愣在了原地。
陆程趁着她愣神之际,赶紧让脸颊挣出了她的魔爪。
而下一秒,他的右手腕就突兀地被女孩扯起,被强迫地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
紧随而至夏浸月突然前倾,额头与他相抵,温热馨香的吐息扑面而来。
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陆程有些不知所措,另一只闲下来的手更是无处安放。
“不是姐们,又整得哪一出?”
“别说话。”夏浸月眼眸低垂。
“吻你?”
咻的一声,夏浸月右手中的长剑再度凭空消失。
然后陆程的嘴就被女孩捏成了鸭子嘴的形状。
几秒钟后,夏浸月再度睁眼,如同从睡梦中苏醒。
“抱歉......有可能我真的认错人了。”夏浸月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就是啊,这回算还我清白了。”陆程揉搓着差点被捏肿的嘴,“不过你是判断出来的?”
“因为你确实没有毁灭世界的能力。”
“瞧不起哥们是吧。”陆程虚着眼吐槽,“不过也确实,大学体测我都是只能摸及格线的那一类。”
从他父母过世之后,他身心就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到了大学更是高强度打工加学习,早就把身体亏空了。
“不......我是说。”夏浸月轻轻摇着头,眼神中情绪复杂,“半年之后,这个世界就会灵气复苏。”
“你之前提过,咋了?”
几秒钟的静默。
“但是......”夏浸月看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我没有测错的话......
你没有觉醒任何异能或修炼武学的可能。”
陆程的察言观色能力很强。
所以他很快就捕捉到了夏浸月眼瞳里闪过的一丝怜悯。
陆程调整了一下呼吸,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什么原因?因为我接下来几分钟后会是个死人吗?”
夏浸月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一边说一边拍他的肩膀,“就这么说吧,因为你的神髓......嗯,和坏死没什么区别了。”
“神髓?”陆程挑眉。
“神髓是觉醒异能和修炼武学的关键。”夏浸月说,“如果把灵气形容是水,那神髓就是装水的容器,灵气复苏的时候就像是久旱逢甘霖。
人人拿着名为神髓的盆子去接雨,接得多了就越大概率觉醒异能,就算没觉醒异能,也能修炼武学慢慢积蓄灵气。”
“那你的意思是......我那接雨水的盆子不大好使?”陆程询问。
“倒也不是不大好使。”
“那不是还有救吗?”陆程竖起大拇哥。
“是破了个大洞,装多少漏多少哦。”
“你说话能不能别突然上一秒给人希望,下一秒就给人当头一棒。”陆程有点红温了。
少女的脸红胜过一切情话,少年的红温胜过一切藏话。
夏浸月对他扮了个鬼脸,但语气里倒是听不出来有任何的幸灾乐祸,“因为我相信前辈的心理承受能力。”
然后她就学着陆程的样子,也竖了个大拇哥。
“......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忽然喊我前辈了。”陆程捂脸。
“和你只有剑被架脖子上才喊学姐是一个道理。”
“所以神髓坏死,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夏浸月用指节抵着下巴,如同端详着珍稀动物似的审视陆程:
“在我们那个世界不常见,甚至可以说是负面意义上的万里挑一。”
“在你们那个世界当然不常见,毕竟自然选择。”陆程虚着眼回应,“没资格修炼灵气的人能活到你们那个时代么?”
“在你现在的世界也不常见。”夏浸月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比先天残障的概率还低,虽然说…在我们那个未来世界,这和残障也差不太多就是了。”
夏浸月的手劲老大了,陆程感觉这家伙要是再用点力,能直接把他杵地里去。
陆程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挪了一步,夏浸月那只想拍他肩膀的手挥了个空。
“看你的态度就不像是在安慰人。”陆程有一种比国际友好手势的冲动。
“事实上,我确实没有在安慰。”夏浸月又恢复成那张紧绷的俏脸,“我只是在阐述现实。”
“那这现实着实惨淡,你都说半年后灵气复苏了,到时候人人飞天遁地,到时候不给人当顺路当蚂蚁一样踩死了?”
“飞天遁地的境界需要很高,就连我都只能勉强做到御剑飞行......”夏浸月说,“除非觉醒的异能恰好和飞行有关联。”
“话说你之前提到过,灵气复苏时候觉醒异能的人有多少来着?”陆程追问。
“五分之一。”
嘶!
陆程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舍五入一算,不相当于全球百分之百的人觉醒异能了?”
“......你是哪条世界线学来的四舍五入?”夏浸月盯着他的眼睛。
“因为五分之一里有五。”
夏浸月:......
“如果你来到我的武院话,我会强力引荐你去霜雪派里做首席助理。”
“裙带关系?这不大好吧。”尽管嘴上婉拒,但陆程的鼻孔已经快翘到天上去了,“不对......我不是已经神髓坏死了吗?”
“但你冷笑话的杀伤力已经比霜雪派大部分功法的杀伤力都大了。”夏浸月忽然抬手,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话题如同脱轨的火车,越跑越偏。
陆程赶紧轻咳两声,解释说:
“全球五分之一的人获得异能,只可能是灵气复苏刚开启那半年的数量吧,在那之后异能者人数会只增不减。”
“判断介么笃定?”夏浸月抵着下巴,又露出了一副夏大侦探判案的表情。
“我猜错了?”
“不,你的判断没错。”夏浸月说,“虽然说许多不怀好意的人获得了异能,给社会带来了大量暴乱,也确实在短期里异能者数量锐减。但后续增加的异能者数量还是远超了死亡人数。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从什么角度推断出这个结论的。”
“这不老简单了吗。”陆程一摊手,“当五百分之一的人觉醒了异能,那剩余的人大部分只会仰望遥不可及的异能者,暗自羡慕。
当五十分之一的人觉醒了异能,其余的人则会尝试着自己也努把力,成为这样的人中龙凤。
但是全世界有五分之一的人觉醒异能的话......那剩下五分之四的人会奋不顾身地往那五分之一里面挤。”
“到那个时候秩序会濒临崩溃,生产力飞速下滑,最先引来的就是治安问题。”陆程呵呵一乐,“手握异能的人都不会再想着为社会创造资源,而是无节制地掠夺资源。
紧随而至的资源危机可能就是饥荒。”
要真像夏浸月的说法那样,有一天忽然灵气复苏,蹦出来一堆阴得没边的异能者......
那大概率不是像某威和迪C那样蹦出来一大堆“Superhero“,而是一瞬间我不吃牛肉侠满地跑。
“发展趋势确实和你的猜想大差不差。”夏浸月微微颔首,视线下瞟“不过说到饥荒......
你饿了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陆程一瞬间不知道如何回应,然后他这才想起来上一次吃饭是在下午两点钟。
“啥?“
“你心率失常了,呼吸频率也不对劲。如果排除疾病的可能,那大概率是低血糖的表现。
所以我推测你至少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你们武院到底教的是武学还是医学?”陆程眼皮抽搐。
夏浸月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得意地摸摸手上的戒指,马上左右手都凭空变出一大袋食材。
左边一袋子绿色蔬菜,右边一袋子牛羊肉。
“听说你们这个世界上许多问题都是在饭桌上解决的。”夏浸月哼哼两声,“你瞧,穿越前我就早有准备!”
“......其实我不饿,你说的心率失常问题我早就有了。”陆程狐疑,“你口水快流下来了,到底是你想吃还是我想吃?”
“别磨蹭!我这一次穿越的时限快结束啦,赶紧给自己做一顿好的!”
果然,图穷匕见了。
“厨房在......”
“这是我未来的住所,房子的构造我还是记得的。”
还未等陆程反应,夏吃货拎着两袋食材,像风一样‘飘’了出去。
很快厨房那里就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声,清水洗菜声,还有燃气阀断裂声。
等等,燃,燃气阀断裂声?陆程面如土色。
轰!
下一瞬,厨房里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传出。
爆炸声响起的那一瞬。
陆程的耳边似乎自动响起了《seeyouagain》的前奏,险些给他魂都惊出来。
与此同时,他这才想起一件事情。
夏浸月作为未来高武世界前往过去的探路使者,即使算不上位高权重,那也必然是至关重要。
这家伙要是在陆程所在的这个时间点遭了殃,必然会导致更多的穿越者前仆后继地追着陆程砍。
要是再有人借题发挥,在这个世界里干了坏事之后再栽赃到他头上,那未来的史书里他这个毁灭世界真凶的罪名就永远也洗不脱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后,陆程发了疯似的撞开卧室门,跌跌撞撞地就向着厨房扑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被炸歪的抽油烟机,满目疮痍的厨房......
还有愣在原地毫发无伤的女孩。
陆程揉搓着额角,思索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深思熟虑长达十秒,陆程的嘴里最终蹦出了一句:
“......有刺客?”
“......没。”夏浸月努力遏制住了脸上的窘迫。
“那你做的是什么菜,都好吃到爆炸了。”陆程抬头看了眼嵌在天花板上的炉灶。
“你们这个世界的炉灶原来不用从燃阀那里输火的吗......”他能听见夏浸月低声的嘟哝。
只觉得喉咙涌过一丝猩甜,陆程险些血压爆表。
“未来的高武世界的科技已经埋汰到那个地步了吗?”陆程瞪眼,“炉灶的开关都没有?”
“因为不需要燃气了啊,而且人体也自备点火装置。”
夏浸月一个响指,一团熔金色的火苗瞬间从她掌心里窜出。
“人人都会这个?”
“嗯嗯,在高武世界你可以不从事战斗类职业,但借灵气点燃神狱炎是从学前教育就开始的必修课程了。”
“这名称怎么听着这么像战斗类技能。”陆程噎住了。
“不是像,其实就是,我们新海都武院还有狱炎系。”从女孩的语气里甚至还能听出来一丝骄傲,“不过那个系的学生还没有能在赛场上赢过我的,每次都要靠老家伙们来撑腰,而且......”
厨房:我没意见。
陆程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防止当场气晕。
“停停停停停!我捋一下......”陆程及时打断了她的吟唱,“你的意思是,你刚才用你们高武世界战斗系的明火,去点厨房的燃气阀?”
夏浸月像是株突然蜷起身子的胆小菇,刚才那份骄傲荡然无存。
她无处安放的手开始攥着裙摆,默默地避开陆程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最终再郑重其事地猛猛点了一下头:“是!的!”
“刚才你还提到,这里在百年后的高武世界才会是你居所。”
“嗯嗯!”
“那也就是高武世界百年前的今天,这里还算是我家了?”
“是的是的。”
“那也就是说,你在刚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小时内,不仅一剑劈了我屋子里的衣柜,还把厨房炸了个稀巴烂?”
他现在有一种想要报警的强烈冲动,但又生怕这个女人连着警察一起砍了。
虽然说这是出租屋,但自己好歹是付过房租的啊!
“敢作敢当,我会赔偿的!”夏浸月挺了挺胸膛,试图显得更有底气一些。
“你有这个时代的货币么。”陆程虚着眼询问。
“没有,但......我可以徒手拆运钞车。”
“那你有什么维修的技能么,至少给炸穿的天花板给补了吧。”陆程掐了一下人中。
“我可以请专业人员来修补。”
“不是,你都没这个世界的货币,能用什么请?”
夏浸月不语,只是一味地亮剑:“用这个。”
“......你这言行举止好像才更贴近毁灭世界的元凶这一称呼。”陆程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你这家伙是空口污人清白欸!”夏浸月撇嘴反驳,“等等我找个东西给你看......”
紧接着,在陆程的视线里......
这个姑娘像哆啦A梦似的,不断地从手上变幻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物品。
直到最后她手里凭空多出了一本小手册,她这才轻咳两声,一副大义凛然状地在陆程面前晃晃:
“你瞧,高武纪时间法。”
“高武纪时间法第十条:穿越过去的世界执行任务时,在不影响历史走向的情况下,可以适当使用不正当手段来达成目标。”
“停一下,我可是自诩良好公民,风险那么大还容易曝光的活我可不沾。”陆程赶紧摆手打断,“要不你去开个直播?
也能快速变现。
表演御剑飞行后空翻或者用你的空间戒指耍杂技,实在没活了可以咬打火机,一个跑车咬十个,反正厨房的爆炸都伤不了你。”
片刻的沉默。
“可我听说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直播时都是以‘家人们’来称呼观众的,这样会不会导致我穿越回去后多一些莫名其妙的亲戚?”夏浸月大受震撼,“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的有的,你可以直接向上层机关证明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你当老佛爷一样供着。
钱权肯定都不缺了。”陆程说。
“......嘁,那我还是直播吧。”
当半年后灵气复苏,未来高武人穿越现世,这样的重磅消息让手握资源的上层社会人知晓,那未来世界的格局又会如蝴蝶效应一般发生重大变化。
所以陆程闭着眼睛也能猜到,夏浸月的身份肯定是不能曝光的。
但......人总是折中的。
当陆程第一个提议遭到拒绝时,那再提另一个更过分的提议,那前者往往就成了最优选。
“这就对嘛,你在这个世界想要暗中散播影响力,钱是不可或缺的。”陆程苍蝇搓手,“你替我赚钱,我替你找那个啥......世界毁灭的真相?还是毁灭世界的元凶?”
“那既然已经愉快地决定的话,就签契约吧!”
夏浸月手一辉,咧开嘴露出了一对小虎牙,唇齿间尽是阴谋得逞的笑,手里又凭空弹出一卷羊皮纸。
“什么契约?”盯着女孩的笑颜,陆程.潜意识问道。
“生死契约呀。”夏浸月图穷匕见。
这番对话过于的突兀和无厘头,以至于陆程像大脑宕机一样地愣在原地好几秒。
就好像高中时和好兄弟逃晚自习去网吧打游戏,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后,你的好兄弟突然附在你耳边说让我们来做奥数题吧!
“玩这么大?”陆程脸色不大好看。
“对啊,你刚才自己都说愿意帮我寻找真相了,空口无凭,当然要有证明呀!”夏浸月单手叉腰。
就像是荆轲在献图时说的所有话都是在为接下来的刺杀做铺垫,夏浸月先前的一切神人举止则都是在引出陆程的那句自告奋勇的话。
直到在她脸上看到那从未出现过的狡黠轻笑时,陆程脑中才开始警铃大作。
布豪!
按道理说,夏浸月作为穿越者,对于这个世界的各项事物肯定都提前做过功课。
像往燃气阀那里点火的蠢事,不太像是这样的人能做出来的。
但如果她“萌混过关”,假装毫不经意地引爆厨房,再故作愧疚地要做出赔偿,再提议她负责搞钱,陆程作为本地人去各处搜集情报,这个交易就会显得名正言顺。
如今夏浸月拖着他就像是拖着厌学的幼儿园宝宝,把他摁在座椅,随后把那卷羊皮纸大力拍在餐桌上。
整个桌子差点被她这一掌拍散架了。
“我们各提各的条件,提完之后就可以签上自己名字啦!”夏浸月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眼底里尽是明媚的笑。
很难想象她在两分钟前还在假装委屈巴巴地模样,扭捏地攥着裙摆。
陆程疑似有些面如土色了:“等一等,能不能让我明白一下。
咱俩这交易不该是口头承诺吗?签个生死契约是要闹哪样?”
“在我们高武世界要进行的重大交易都要签这个的啊。”夏浸月把话说得理所当然,“不信我给你找一下武法典,是多少条来着......”
这才刚说完,夏浸月的手里又变成了哆啦A梦百宝袋。
“信,我信!”陆程掷地有声,“但你们那个世界的法典在这里不具有法律效益啊,再说我们真有一方违反了规定,那最后惩罚谁来落实?”
“天劫啊。”夏浸月说。
“天......天劫?”陆程着实有些崩溃。
他都已经记不清这一小时里自己究竟听到了多少陌生的词汇了。
“对啊,虽然说有审判部和缉查部,但很多时候人手腾不出来,所以干脆就直接借用天道的力量了。”夏浸月居高临下地瞟了一眼陆程,撇嘴解释,“只要有任何一方违反生死合约里的重大事项,都会平等地降下天劫。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我们那个世界里最公平的契约了。”
“卑鄙的外乡人啊,你瞅你说这话,我信你几分?”陆程痛哭流涕。
“是真的。”夏浸月忽然捧住了他的脸,盯着他漆黑的眸子,“眼神不会说谎!”
“快点啦,有要求就在上面尽管提!还有......”然后她忽然抬头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催促道,“还有5分钟的时间。”
“哈?签个契约还有时限?”
“不,我是说,我这次穿越的时长只剩下5分钟了。”
夏浸月收敛起笑意,以一种近乎谈判的姿态坐在了陆程正对面的椅子上,晚风将餐桌正中央的羊皮卷掀起一角,也将她腿上的风铃吹得当当作响。
“什么要求都能提?”
“当然啦,一方提出要求,契约就会进行估价,随后让另一方提出与之等价的要求。”夏浸月抿了抿唇瓣,“嗯......虽然说听起来更像是代价就是了。”
“现在我们立下了第一个等价条件......”夏浸月说,“你负责帮我寻找世界毁灭的真相,而我暂时帮你直播赚钱。”
话音落下的一瞬,羊皮纸上有字迹开始浮现。
1.寻找真相=赚取资金
“喏,我的条件提完了,到你了。”
夏浸月打了个响指,掌心窜出了一台老式的闹钟。
在把闹铃闹到五分钟之后,便把这台又笨又重大的铁坨子往餐桌一搁。
陆程咽了一下口水,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时钟。
秒针一次次地行走,时间在不断地流淌。
他忽然想起了一部动漫里有一个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黑圣杯,你可以尽管许下任何的愿望,但愿望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达成就无法确定,且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个未知数。
现在这个黑圣杯就摆放在他面前。
退一步他将重归惨淡的生活,在末流本科里洗碗送餐以补上高额学费,且毕业后在这个学历贬值的时代也未必能找到心仪的工作,一辈子活在车房贷里的阴影里。
可如果前进一步的话......
陆程片刻沉默,搓了一下太阳穴:“假如,我是说假如......”
“你说。”
“假如以你们那个世界的技术,在面对坏死的神髓,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夏浸月摇了摇头,“但能强制修补神髓的资源全部被最顶级的武阀垄断了,想要凑齐很难,我没有办法保证能弄到手。”
“没别的办法了吗?”陆程掩去脸上的失落。
“藏锋阁有本著名禁.书叫《弑夜书》,专门记载全世界各种类型的异能和相对应的修炼方法,其中就有一条听起来就不是很靠谱的神髓觉醒方法,但我感觉你不会想试的。”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想试?”
夏浸月瞥了他一眼,略微鼓了鼓香腮:“上面说人在濒死的时候,足够的情绪和意志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有很小的概率会让已经坏死的神髓重构......这听起来就很让人怀疑吧?”
“擦,还有这档事?”陆程振臂欢呼,紧接着往自己胸口一指,“来,速速捅.我一剑,照这里捅。”
“衮啊,你似部似傻。”夏浸月白了他一眼,“都说了是小概率事件唉,而且你这情绪也不到位吧?”
陆程干咳两声,停止插科打诨:“我有点好奇,这禁.书上面记载的方法真有成功的案例吗?”
“有几个成功案例,不过也都是道听途说的,没有确切证据。”
夏浸月说:“在我们那里很多政客都会给自己凹一个在生死时刻觉醒神髓的人设,彰显自己吃苦耐劳,以增加支持率。
所以这种方法后来都很难让人信服了。”
“那如果......”
话音未落,静默的夜被闹铃声撞碎,陆程最后的疑问也被噎进了肚子里。
老式闹钟内部的撞锤疯狂击打着铃铛,夏浸月微微蹙眉,收回闹钟。
因为此刻她的身形像是消逝的光影,在逐步淡化。
“奇怪,五分钟的时间......有那么快吗?”
她焦急地抓住那卷羊皮纸,可却于事无补。
最终,在一次无声的叹息后,女孩动作利索地接下了她腿上的风铃,近乎是用尽全力地往陆程手心里塞,“收好它!”
“不是,你就这么穿回去了?这个契约呢?”
夏浸月唇齿微张,可身影已经淡化到极限的她所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一堆无意义的呢喃。
当!
随着女孩所递出的风铃坠地,这一次契约的缔结也宣告中止。
陆程躬身捡起风铃,上面的系带还残存着女孩腿部的余温。
雨夜里执剑而来的女孩,灵气复苏的预言,神髓坏死的通告......方才的一切像是浮光掠影般散去了。
如果不是陆程抬头就能看到嵌在厨房天花板上的炉灶,他甚至会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陆程凝视着桌上那卷双方都还未署名的羊皮纸,内心一阵后怕。
接下来要进行等价交换的契约内容他还没有想好,半年后究竟会不会全世界灵气复苏也没法断定,甚至夏浸月穿越而来的目的是不是“拯救世界”都难有定论。
然而唯一能够确认的是......
陆程抹了一把脸,被剑气擦破的脸颊在此刻终于开始略微发疼了。
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夏浸月绝非善茬。
这个自高武世界穿越而来的女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未必有真实性。
唯独她声称“能徒手拆运钞车”那句话,陆程深信不疑。
也就是说,自己的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每一次和她的见面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假如......下一次夏浸月突然改变友好的立场,亦或者是派遣她的组织对她下了“必须诛杀所有叫陆程的人”这样的死命令呢?
如果被对方看起来古灵精怪的性格和出众的外貌所蛊惑,从而忽略她自身本就存在的威胁性,很难想象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另外......”陆程晃了晃手里的风铃,声响清脆,“那家伙临走前爆了个啥圣遗物?”
夏浸月当时也来不及和他说到底有什么用途。
难不成绑脖子上cos哆啦A梦?
陆程突发奇想,试着把风铃一点一滴地贴近脖颈......
啪!
一声脆响,风铃像一块极具吸力的磁铁骤然撞到他的脖子上,两边的系带自动绕到他脖颈后打了个死结。
陆拉A梦:......
不是哥们,真是啊?
为防止自己出门看起来像是字母圈的,陆程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地把脖子后的死结挪到脖子前。
然后照着镜子,一点点地把死结给抠开。
好不容易解了下来,放在掌心惦了两下,风铃又再次震颤起来。
啪!
又是一声脆响,风铃这一回自动缠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你抹!”
陆程嘴角一抽,不得已之下又开始单手抠死结。
而此刻,手腕上的风铃忽然有金光一闪而逝,“喂,听得到吗——”
有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
......
与此同时,高武世界,凌晨三点半
在一间装潢简朴的卧室里,一缕虚影如轻烟飘进了她的太阳穴。
神魂归位,夏浸月悠悠转醒。
其实她在穿越的时候里一直在掩盖着一件事实......穿越回百年世界的,并不是她的本体。
倒不如说这个世界上几乎就没有存在能将本体送回过去的异能,即便是她作为夏氏最后的特殊血脉,最多能做到的也只有创造一缕神魂回到过去。
神魂究竟能穿越多久,其实她心里也没个底。
当那个被高武时代冠以灭世恶名之人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的震惊程度其实不亚于对方。
她当然没有相信陆程说的全世界有无数个叫陆程的人这类似的鬼话,因为从她判断出对方是神髓坏死的体质时,她就几乎能直接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一想到对方那透着清澈愚蠢的眼神,夏浸月就忍不住想笑。
吭哧......
嗯......已经笑出声了。
夏浸月一溜烟地跳下床,连鞋都没穿,小跑着来到卧室角落的书架。
她无比娴熟地把表层的书一层层拨开,在书架的最里头抽出了那本《弑夜书》。
打着夜灯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个染尘的风铃,简单清理一下,就把嘴凑上前:
喂,听得到吗......
虽然说夏浸月穿过去的是神魂,但带过去是灵器可都是实打实的。
她穿越时间结束前,就特意留了个可以跨界通讯用的魂牵铃。
很快魂牵铃那端就传来陆程一惊一乍的声音:
我趣,吓我一跳,原来你给我那玩意不是COS哆啦A梦的啊?
哆啦A梦是什么?夏浸月连正事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问得一脸懵。
我们那个世界几乎人尽皆知的动画片。
你们那个世界还有动画片?
有的,幼龄向的叫动画片,年龄再往上的就习惯叫动漫了,难道你们那个高武世界连电视都没有了吗?陆程惊讶。
有是有......嗯,但一般都是教育和宣传意味拉满的广播剧。都说啦,我们这个世界面向民众的娱乐活动很少。夏浸月说。
那太悲催了姐们,下回等你穿越的时候给你点播一集哆啦A梦?
里面讲的是什么?
主要就是一个叫野比大雄的熊孩子......和一个自称来自未来的超牛比圆头机器猫的日常故事。陆程那边沉吟了几秒,进行了一波故事梗概。
有多牛比?夏浸月竟然一时间忘了自己最初要说什么了。
它兜里有个百宝袋,能凭空变出各种新奇古怪的道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暗暗点我是个那只圆头机器猫呢?夏浸月撇撇嘴。
怎么可能,女侠你这么貌美如花善解人意,那怎么也得是机器猫女皇。陆程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你这样等同于变相承认自己是熊孩子了。夏浸月嘴角禁不住地往上翘。
即便此刻对方并不能看到她的模样,夏浸月依然清了清嗓子,慢慢地把嘴角压了下去。
在她的想象里,这个有着灭世恶名的家伙,要么会是一个愤世嫉俗的愤青,要么是三观扭曲的精神变态。
但对方一上来就满嘴跑火车,又是聊动画片又是对她一阵尬夸,阳光得让她觉得自己反而才是那条性格阴暗的臭蛆了。
眼见着话题越扯越偏,夏浸月轻轻拍了拍桌子:咳咳嗯,题外话少说!现在我有正事要谈!
女侠请讲。陆程那边立马正襟危坐。
我找到《弑夜书》了,里面确实有记载修补神髓的详细条件,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我们都还没来得及签契约吧,女侠就这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
怎么,不相信本女侠?夏浸月接过话茬。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了。陆程满嘴不说人话,只是有些好奇......
之前女侠不是觉得这本禁.书的内容不大靠谱么?
对别人来说不大靠谱,但本女侠相信你,加油好汉!夏浸月也跟着一起插科打诨了。
我擦,突然被寄予厚望的感觉挺叫人不安啊,女侠总得给个信任我能成功的理由吧?陆程在那头有些汗颜。
夏浸月听着魂牵铃那头男孩有些抓狂的声音,不自觉地抿嘴笑了一下。
此刻,窗外的夜风将《弑夜书》卷回扉页。
夏浸月垂眸一瞥,将扉页里的字迹尽收眼底:
《弑夜书》
陆程著
夏浸越唇瓣微张,最终还是改了口:没什么......就是单纯相信,所以想试着把书里的内容念给你听听。
好,你念,我听着。
夏浸月重新把书页翻回了之前的位置,正准备开口。
咚咚咚!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让她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匆忙把禁.书塞回书架,同时立刻切断了和魂牵铃的联系。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愈发急促,夏浸月不着痕迹地穿上鞋并把椅子归位,这才开门迎接今夜的不速之客。
嘎!大门洞开!
黑色长袍下的面具摩擦着兜帽的布料,象征着审判庭的寒铁勋章被夜风吹得嘎吱作响。
为首的黑袍人举起一张证件,礼貌表明了来意:“你好,稽查部例行调查。
世界线发生变动,湮灭警示提前,我们合理怀疑夏小姐身负反人.类罪,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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