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你怎么样了?”
怔愣的齐墨之陡然回神,慌张地跑过去。
待到漫天的灰尘散去,众人只看见一个人形大坑,坑中间赫然躺着的就是林书萱。
深入坑底,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人抠出来,齐墨之刚上来就对上了一双冷峻狠戾的眼睛,手一抖差点就将人扔了出去。
仅仅用了一招,只一招就将化神期的妻子打成重伤,现在连他也分辨不出她真正的实力。
人群边上一个不起眼的男人默默离开。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出手伤人?”齐墨之抱着林书萱,一边心疼的为她疗伤,一边还不忘出声质问。
既然打不过,那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无冤无仇?”苍珞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剑柄上,“林兰的异骨,这些年她用的可好?”
林兰这个名字一出,人群中一长衫男子一拍脑袋,“怪不得我总觉得她眼熟,我想起来她就是林家大小姐,林兰。”
旁边的同伴左看看右看看,疑惑道:“林家大小姐不是王妃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说... ...”
周围的人纷纷围绕着长衫男子旁边,生怕错过了第一手消息。
添油加醋的将七百多年前的事情讲了一遍。
站在最前方的老者眼神兴奋,捋着胡须一脸高深莫测,“当年林家可是对外宣称林兰死于魔兽攻击,异骨这才落到临王妃手上,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活着的林兰,啧啧啧。”
没抢到最佳位置的人踮着脚尖摇头感叹,“大家族的事真乱。”
“快别说了,临王在瞪你呢。”
齐墨之不能任由言论这样发酵下去,心思一转,张口便道:“林兰早在七百年前便死了,你扮作她的样貌,无非就是觊觎萱儿的异骨。”
“颠倒黑白这一套我见的太多了。”苍珞神色平静地盯着他,对于耳边群众的再次改口的说法置若罔闻,“不过没关系,严刑拷打之下,什么都会说出来的。”
左手伸出,指节微微一勾,齐墨之怀中的林书萱就到了苍珞跟前。
“你——”齐墨之收住即将出口的话,脸上涨得通红,身侧的拳头被理智死死克制住才没有冲出去。
长剑在她的肩胛处比了比,苍珞有些苦恼,“有点儿大,她要是受不住,死得太快可就不好玩儿了。”
朝着人群扫视一圈。
“哪位有匕首,可否借用一下?”
人们不约而同的将眼光放到齐墨之身上,看到他恨得吃人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撇过脸捂住自己的储物袋不敢说话。
到底是想瞧瞧苍珞究竟要干什么,一个穿的珠光宝气的男子两眼放光的举手,“我!我有。”
“老六,你就不怕本王告到父皇那儿。”
六皇子向着齐墨之得意挑眉,早就看不惯平日里他那副装模作样的姿态,今天总算是让自己逮住机会给他找不痛快了。
“这个送你了。”
精准直接抛来的匕首,苍珞微笑道谢,然后眼也不眨的用匕首划开林书萱的后背。
被苍珞的笑容迷住傻笑的六皇子,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耳边林书萱的惨叫让他感觉自己的背好像也在痛。
将角角落落的记忆都回想一遍,爬起来拍拍胸口,还好自己没得罪过林兰。
“啊——救我!救命啊!!!”
肩背上的皮肉被一刀一刀划开, 林书萱痛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想要挣脱,但是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带动皮肉里面的刀刃。
鲜血早就染红了林书萱的脊背,齐墨之额角青筋暴起,终是忍不住出手了。
苍珞眼皮一抬,齐墨之整个人倒飞出去,将门口的石狮子砸个粉碎。
到底还是没能压制住喉间的腥甜,齐墨之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旁边的六皇子猛掐一把大腿,才忍住了拍手称快地冲动,但是那脸上的笑容让人怎么看怎么欠揍。
“姐姐,放过我,我什么都能给你。”刚晕死过去的林书萱,又被一刀扎醒了,“求求你,放过我。”
姐姐这两个字是多么的讽刺,林兰活着的时候从未听过一次,不过无论是真正的林兰还是现如今的苍珞都是不屑于听到这两个字的。
往皮肉里面深入的刀尖一顿,苍珞勾唇浅笑,“找到了。”
沿着纹理将肌肉一寸一寸从雪白的骨头上划下,屠夫像是可以看到鲜肉下的骨骼走势,每一刀都能精准地落在骨节处,而做到这些,只需要娴熟罢了。
被刀分离开的筋肉还在跳动,苍珞的眸子里闪着阴鹜邪谲的光。
脚下林书萱的哀嚎越发凄厉,围观的群众也被眼前这一幕骇住,胆小的直接转身离开此地,心里暗自哭泣,估计得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热闹的欲望了。
当—
匕首扔在地上的声音短促有力。
苍珞不疾不徐地挽起袖子,身体内传来强烈的愤怒和激动,嘴唇微动,“别急,马上就帮你把东西夺回来。”
修长有力的手指剥开现切的皮肉,摸索着找寻目标。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饶我这一次。”
鼻涕和泪水早已糊了林书萱满脸,眼里也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目中无人,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儿结束这场酷刑吧。
“啊———”
浓稠的血液飚出,苍珞微微眯眼,欣赏着阳光下的异骨。
真不愧是能够让修炼一日千里的圣骨,即使是从脏污中取出,却也未曾沾染半分秽物。
如玉如翡,形状奇特,被阳光一照里面似有袅袅仙气,但要仔细观察却又什么也没有。
“逆女!逆女!”
蕴含着雷霆般怒火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人群自动站到两边,为来人让路。
此人正是林家的家主,林兰的亲生父亲,林修文;跟在他身旁落后半步的是林书萱的母亲,车代容。
苍珞举着异骨漫不经心欣赏的模样,让林修文目眦欲裂,当看见血人似的林书萱,车代容更是差点儿晕死过去。
“书萱,我可怜的女儿啊。”
车代容踌躇在原地不敢上前,只能揪着帕子、扯着嗓子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