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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辞不答念阮念顾星辞

井小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顾星辞九月初的峰城蝉鸣叫嚣,明明是已经立了秋的天,却仍然闷的让人心慌。昨夜下了场大雨,顺带着浇灭了不少热气。清晨的光透过落地的碎花窗帘洒进来,被分割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随着视线的移动,房间正中央的粉色的软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圆润的小脸露在被子外面,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精致的像洋娃娃一般。她呼吸匀称,睡得正熟。“叩叩叩”敲门声清脆,门外的响起了一个五十岁左右女人温柔的声音,“念念,快起床了,今天开学你忘了?”床上的阮念慢慢有了反应,皱了眉心,小手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声音软软的,“唔…李姨,你说什么呢……”“呵呵,你这孩子,连今天开学都不记得了?”过了半晌,屋里面没人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孩子不会又...

主角:阮念顾星辞   更新:2025-06-14 0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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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念顾星辞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辞不答念阮念顾星辞》,由网络作家“井小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顾星辞九月初的峰城蝉鸣叫嚣,明明是已经立了秋的天,却仍然闷的让人心慌。昨夜下了场大雨,顺带着浇灭了不少热气。清晨的光透过落地的碎花窗帘洒进来,被分割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随着视线的移动,房间正中央的粉色的软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圆润的小脸露在被子外面,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精致的像洋娃娃一般。她呼吸匀称,睡得正熟。“叩叩叩”敲门声清脆,门外的响起了一个五十岁左右女人温柔的声音,“念念,快起床了,今天开学你忘了?”床上的阮念慢慢有了反应,皱了眉心,小手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声音软软的,“唔…李姨,你说什么呢……”“呵呵,你这孩子,连今天开学都不记得了?”过了半晌,屋里面没人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孩子不会又...

《结局+番外辞不答念阮念顾星辞》精彩片段


“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顾星辞

九月初的峰城蝉鸣叫嚣,明明是已经立了秋的天,却仍然闷的让人心慌。

昨夜下了场大雨,顺带着浇灭了不少热气。

清晨的光透过落地的碎花窗帘洒进来,被分割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随着视线的移动,房间正中央的粉色的软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圆润的小脸露在被子外面,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精致的像洋娃娃一般。

她呼吸匀称,睡得正熟。

“叩叩叩”

敲门声清脆,门外的响起了一个五十岁左右女人温柔的声音,“念念,快起床了,今天开学你忘了?”

床上的阮念慢慢有了反应,皱了眉心,小手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声音软软的,“唔…李姨,你说什么呢……”

“呵呵,你这孩子,连今天开学都不记得了?”

过了半晌,屋里面没人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孩子不会又睡过去了吧?

李姨想着,又大力地敲了敲门,“念念!快起床了!你不是和星辞约好一起的吗?”

“嗯……”

睡梦中的阮念在听到那熟悉的两个字之后脑袋有一丝的卡顿,李姨的话在耳边回荡了好久。

星辞……

顾星辞?!!

阮念猛然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鹿眸一眨一眨的,然后倏地坐起。

日历表在眼前飞快的闪过。

开学……对啊,今天开学!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看了眼床头的表,已经快七点钟了。

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来不及发呆,阮念慌忙的下床,所有的困意都瞬间烟消云散,推开门,胡乱的反穿着拖鞋就往洗手间跑。

门外李姨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笑着摇头。

洗手间内

清水哗哗的流着

镜子前小姑娘的头发软趴趴的垂在肩膀上,如果只看那圆润稚嫩的小脸,就算说是初中生也会有人相信。

此时的她正一边叼着牙刷一边匆忙的往手心里挤洗面奶,动作轻车熟路。

今天是她大学生活的开始,也是她从接到录取通知书开始就一直期待的一天。

峰城大学,省教育部重点大学,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考上了顾星辞的学校,绝对不能在第一天就迟到。

而且,早就和他说好的……

想到说不定已经有人在门外等着自己,阮念不禁又加快了速度。

一阵风驰电掣。

“李姨!我走了!”

“诶念念!吃点东西再走啊!”李姨端着盘子忙追到了玄关处,“先生太太吩咐过一定要照顾好你的,早餐多少吃一点。”

“哎呀,他们离我十万八千里呢,哪儿管的到啊……”阮念皱眉抱怨着,可她又知道李姨唠叨的性子,无奈只能拿起一片面包胡乱地塞进了嘴里,一边大口的嚼着,一边冲着李姨摆了摆手,还没提好鞋子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念念!”身后的李姨喊了一声,见她跑的着急,只能满是宠溺的笑了笑。

院子里的地上仍然有小片的积水,阮念推着粉色的自行车小步跑着,鞋子上粘了泥土也来不及理会。

她跑到了门口,眼睛习惯性的看向了对面那幢只隔了一条小路距离的二层小楼。

院子里的蔷薇花开的正盛,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可阮念却毫无兴致。

偌大的门口,空无一人。

难道,他先走了?

这是阮念下意识的反应。

明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顾星辞身上的概率是极小的,可当这个念头的出现的时候,阮念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升起了一种失落感。

她耷拉下了脑袋,撇了撇嘴,抱怨着“切,明明说好了一起走的,我就多睡了一小会儿而已,怎么能这样呢……”

“阮念,这里。”

难过的情绪才刚刚冒了头,一个好听的声线便不紧不慢传来,纯粹清澈,如清晨一般的清爽干净。

阮念稍稍诧异地抬起头,小路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是一个让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颀长身影。

顾星辞正坐在自行车上,干净的白色短衫和黑色的裤子,一条腿支撑着车子停在路边,正回过头看向她,微招了招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的身上流连,留下一串串淡黄色的光圈,让人有一刹那的失神。

顾星辞从小就生的比常人精致,长大后的五官更是出众,看起来感觉起来既温柔却又带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的淡漠,用阮念的话讲,就像是最好的工匠用上等白玉精雕细琢出来的一座小观音一般。

见小姑娘没反应,不远处的顾星辞又唤了一遍她的名字。

阮念回过神,鹿眸中的失落被掩埋,闪起了光亮,笑嘻嘻的推着车子就跑了过去。“你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忘了等我。”

两个人有不小的身高差距,尽管顾星辞坐在自行车上,可一米六出头的阮念还是不得不扬起脑袋说话。

“又没吃早饭?”顾星辞偏头,深邃的眼眸似乎总能精准的窥透她的一切。

没等到对方的回答,他习惯性的反手从书包的侧兜里拿出了一瓶还温热的牛奶,打开盖子递了过去,动作熟练。

“谢谢”

阮念笑着接过来,这种小事情她早已习以为常,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

下一秒钟,一只修长的手没有什么征兆的伸到她的面前,距离有些近,她下意识的向后躲去。

顾星辞动作顿了顿,然后用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擦掉了她嘴边的面包屑,嘴角微不可见的弯起“呵,快点喝吧,今天报到别迟到。”

“啊?……”阮念的脸红了红,看着他手指上的碎渣,窘迫的点头。

作为一个资深的懒癌患者,阮念的运动细胞从小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骑自行车也是这个暑假被某个人逼着才学会的。

不慌不慌,肯定没问题的。

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阮念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晃晃悠悠地努力保持着平衡,手心冒出一层细汗。

“阮念,跟紧些。”顾星辞在她前方不超过两米的地方渐渐放慢了车速,时不时的回过头看一眼她的位置。

“哦。”阮念抿唇,抬头看着前面的白色衬衫,不禁就笑了,眉眼弯弯,藏不住的欢喜。


从小到大他都总像这样的习惯性把自己护在身后,无论是幼儿园被小朋友抢了糖还是在初中因为鞋带松而输了跑步比赛,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是一种让人有绝对安全感的存在。

如果问起她和顾星辞的关系的话,阮念想了想,是对门邻居?还是是青梅竹马?

嗯……好像都不太准确,虽然顾星辞从来都不会提起,但她知道,两家的大人早就给他们订下了亲,他们是有婚约的。

顾星辞一直对她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不大愿意在她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每次被大人们提到也只是抿着唇不说话,阮念好多次想问,可当看到他那严肃的脸时,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作罢。

一路相安无事,两个人到学校的时候不算太晚,门口已经停了一堆车,峰大的大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大多都是父母来送孩子的,阮念淡淡扫了一眼,想了想自己现在应该在追赶着藏羚羊的爸妈,轻叹了口气。

穿过熙攘的人群直接进了学校,顾星辞带着她绕了几个弯,找到了车棚。

阮念下车,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一脸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校园,内心雀跃。

这就是峰城大学,这就是顾星辞的大学,是她心心念念的好久的大学,是她志愿填报的第一志愿,她终于,也走了进来。

阳光透过校园路边高大笔直的法国梧桐树叶散落下来,正照在阮念白皙小巧的脸蛋上,甚至可以看清细小的白色绒毛,她微微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对刺眼的光做着无力的抵抗。

一旁的顾星辞替她锁好车子后也站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稍稍侧身,刚好挡在她的面前,留下一小片难得的阴凉,“就像你这样不记得锁车子,有几个够你丢的?”

锁车子?

他这么一说阮念才记起来这回事,抬头,尴尬的笑了笑“我忘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

“不对不对,没有下次了,嘿嘿。”

“念念!!”

一声尖叫,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从旁边就飞奔过来一个女生,不由分说地一把抱住了阮念。

“京怡?!好久不见了!”

等反应过来后,两个人开始激动的转圈。

夏京怡和阮念是初高中的同学,当初两个小姐妹志向相投都报考了峰大的英语系,想不到刚来就遇到了。

阮念蹦跶了两下,抓着夏京怡的手晃来晃去,“京怡你也骑自行车来的啊?”

夏京怡笑嘻嘻道,“不是啊,我爸妈开车送我的,你不是不会骑自行车的吗,难道你是骑车来的?”

“啊,我…对啊…”

“哦~我知道了。”夏京怡注意到了一旁的顾星辞,没等阮念说话就一脸坏笑的戳了戳她的胳膊,低声笑道,“你老公送你来的吧?”

三个人本就是同学,夏京怡对他们两个的事情大多也都清楚。

听到“老公”这两个字,阮念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小眼神飘忽紧张的看了顾星辞一眼,确认他没听到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而有些嗔怪的轻轻掐了一下夏京怡的胳膊。“别闹……”

时间不早了,一边的顾星辞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口袋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屏幕后蹙着眉接通,短短几句话,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处理。

阮念看着他歪了歪脑袋,声音软软的,“你是不是有事啊?”

“嗯”顾星辞轻点头,没有丝毫隐瞒,“迎新会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你们两个先去公告栏看一下自己在几班,然后再去报道,我可能要先走了。”

“哦,没事没事,你快去吧,我们两个可以的。”

虽然阮念这么说,可顾星辞有些许不放心的看向了她,忍不住的又叮嘱了几句,“那找到班之后记得发消息给我,有什么问题也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嗯。”顾星辞微微点头后离开,笔直修长的身形渐渐消失在人潮中。

夏京怡眨了眨眼睛,戳了下阮念的胳膊,“诶念念,你家顾星辞感觉很厉害啊,学校迎新会的事情也归他管吗?”

“嗯……可能吧,我记得他好像是学生会的来着……”

阮念记不大清了,她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情,虽然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顾星辞,但她也从没问过他在大学里的事儿,更何况自己学习成绩本就算是中等水平,为了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学校,高三的一年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学习上,自然没太在意这些。

“学生会?!”夏京怡瞪大了眼睛:“哇!峰大的学生会诶!那阮念你以后在学校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横着走……阮念笑了,“对啊,所以说你快巴结巴结我,以后我罩着你啊”

“哈哈,好啊好啊”

学校很大,两个小姑娘绕了好久,找到公告栏的时候那边已经站了不少人,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面。

整个公告栏从上到下都被贴满了,班级分配表上的名字一大堆,各个院系的堆在一起,看起来眼花缭乱。

天气本就不算凉爽,加上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只感觉更加的燥热。

阮念找到外语系,从上到下的找着自己的名字,可在密密麻麻的字堆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不禁有些着急。

“元念?这是念元吗?呵”

随着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阮念回过头,身后紧挨着的是一个比她高了一头还多的男生,墨色的黑发微微带着些自来卷,双手插兜,正绕有趣味的看着公告栏的最上方。

元念?是自己吗?

阮念踮起脚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最上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阮念,英语二班,夏京怡的名字就在她的正下方。

可是,他刚刚叫什么,元??

他,他都大学了还不识字吗?!

阮念眨巴了眨巴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无语的小声嘟囔了两句,“那个字念阮啊……”

话说出口,一道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男生无所谓的笑了笑,带着些痞意,“阮?呵,还真是奇怪的很。”

奇怪吗?是他不认字好吧……

阮念想了想,觉着也没必要跟他说太多,反正学校这么大,院系又这么多,以后遇到的几率小的很,便拉起夏京怡离开。


峰大外语系的大楼是独栋,只有本专业的学生在这里上课,并不与其他专业混用,有英语,日语,韩语和商务英语四个专业。

英语专业一到三班都在c楼的二层,位置不算难找。

按照流程,在班里填过登记表之后,需要住宿的学生要留下填写住宿信息,然后分配宿舍,而走读的学生则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有事情的话会随时通知。

这是阮念喜欢这个学校的原因之一,并不强制住宿,像她和顾星辞这种离家很近的就可以每天回家了。夏京怡老爸每天开车接送,自然也不用住宿。

两个小姑娘闲着没事,就在学校里逛了起来,就当熟悉环境了。

“诶,京怡,你说法学系二年三班在哪里啊?”阮念看着周围的很多个相似的大楼随口问了出来。

“法律的?”夏京怡摇头“这我怎么知道,反正不跟咱们一栋楼。”

“哦……”

阮念只知道顾星辞好像在法学专业三班,可具体在什么位置她还真不清楚。

两个人正说着,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夏京怡轻瞥了一眼后坏笑,“你们家那位?”

阮念象征性的用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眼神凶了她一下,接而打开了手机,果真是顾星辞发来的微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到班了吗?」

阮念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只顾着和京怡聊天,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葱白色的纤细手指在手机上熟练的打着字。

「嗯嗯,我和京怡都在二班,c楼的二层。」

对方回复的很快。

「嗯,不远,我在B楼一层的三班,一会儿放学了记得在班里等我,我去找你。」

在班里?为什么不在楼下或者直接在车棚,那不是更方便吗。

阮念有些不解,虽然这么想着,可还是乖乖的发了一个表情包过去,点头,嗯嗯。

随着校园里一众家长们的离开,等再次回到班里的时候,大部分的同学都到齐了,辅导员正在讲台上忙着整理着登记表,底下略微有些乱。

教室里的座位基本上已经坐满,只剩下后排的几个空位。

夏京怡一边抱怨一边忙拉着阮念跑去占位置,如果再不着急的话就只能坐到最后了。

电光火石间,不知道从哪儿忽然飞出来的一个黑色书包直接越过阮念的头顶掉在了她面前一步之遥的书桌上。

“啪”的一声,不多不少,刚好快她一秒。

这要是掉她头上了,那还了得?

阮念有些懵的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个情况?

“不好意思了,这是我的座位。”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转过身,阮念略微有些惊讶。

这个人,是刚刚在公告栏念错她名字的那个男生吗?不会这么巧吧,跟自己一个学院一个专业还一个班?

那男生也愣了一下,不过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玩味的笑了,“呵,是你啊,公告栏教我认字的那个,好巧啊,谢琛尧,认识一下?”

谢琛尧?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好像是公告栏名字在自己的正上面的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阮念身后绕了过去。

阮念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眼瞅着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就在自己面前坐下。

“诶,你干嘛呀,这是阮念的位置!”一旁的夏京怡生气地瞪着他喊了出来。

“谁?”谢琛尧微挑了眉,脑海中回忆了一下,继而有些好笑地偏头看向了阮念,语气有些轻挑,“哦,阮念,原来你就是阮念啊?哈哈,有意思。”

笑?笑什么笑?!

阮念盯着他看了半晌没有说话,只觉得眼前的人简直是莫名其妙!从公告栏到现在抢她的位置,这人一副我行我素满不在乎的样子着实是让人有些看不顺眼。

谢琛尧见被人这么盯着感觉纳闷又好笑,“啧,干嘛这么看我?对我有意思啊?”

“你坐的是我的位子。”阮念开口。

“你的位置?呵,那你叫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

“你什么歪理,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你看到的就是你的啊?那你还看我了呢,怎么,我也是你的?”

阮念咬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碰到这种人,这脸皮简直比城墙拐了个弯还厚!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僵持不下,直到台上的老师开口维持纪律,阮念才不得不败下阵来,气呼呼地背着书包走到了最后一排的一个空位上。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这座位也不是固定的。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任务,只是领了一大堆的课本还有统一的军训服。

“念念我先走了,我爸妈还在外面等我呢。”

“哦哦,好。”

跟夏京怡道别后,阮念坐在座位上用手支着脑袋发呆。

她看着桌子上的书,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以前只知道高中的课业繁重,没想到这到了大学还是让人头疼的很,已经往书柜和书包里装了一些了,还剩下这么多……

前面的谢琛尧忽而起身,单肩背起了书包,转过身来,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笑看着她,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怎么,小丫头搬不动啊?啧啧啧,要不你叫声好哥哥听听,我考虑考虑帮帮你啊?”

无聊……

阮念低着头小声切了一声,并不理会他。

“这么记仇啊?不就个座位嘛,大不了哥哥以后多罩着你点儿呗。”

“谁稀罕啊……”阮念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小脸像只一小河豚,可爱的很。

“呵,那行吧。”谢琛尧看着她笑了,见无趣,也就没再多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身离开,刚好从后门进来一个身影,与他擦肩而过,双方都没有留意。

“怎么坐最后一排了?”顾星辞迈步到阮念身边,白色的短衫整洁而修身,稍稍蹙起了眉心。

看到来人后,阮念有些丧气的撇了撇嘴,“来迟了,人多,没位置……”

闻言,顾星辞也没再多说什么“没关系,位置不固定,下次来早些就行。”

“诶,对了,你怎么让我在班里等你啊,我们两个又不在同一个楼,你这么跑来跑去不麻烦吗?”

顾星辞浅笑,一边说着,一边从阮念鼓鼓囊囊的书包里又拿出几本书来,和桌子上的几本放在一起,自己抱了起来,“开学第一天课本多,我不来,你要怎么办?”

“原来你知道啊……”阮念背上书包,果然轻松了不少,可是,顾星辞这单薄的身板看起来也……

“要不我还是帮你拿点吧?”她说着就要去接顾星辞手中的书。

顾星辞稍稍侧过身躲开,眼里藏着些不明显的笑意,“从小到大也没见你跟我这么客气过,怎么,你觉得我连这几本书都搬不了?”

“嗯不是…”阮念想了想,觉得再拒绝的话也不大好,便笑呵呵道“那好吧,回去请你喝奶茶,嘻嘻。”


……

峰大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军训,下午没什么事情,大一的放半天假。

阮念在家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再醒来是被床头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外面的天早已经暗了下去。

阮念扒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眼来电显示,叹了口气,接通。“喂……你们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难不成你们的羊睡着了?”

“哈哈,我们家念念还是这么爱开玩笑”电话那头的阮爸阮妈打趣着,“这不你今天开学第一天嘛,我们当爸妈的当然得问问我家宝贝过得怎么样啊,还适应吗。”

阮念有些无语,她这爸妈的工作比较特殊,野生动物保护工作者,且主要针对野生藏羚羊,常年在可可西里驻扎。阮念自打五岁开始就被交给了李姨照顾,爸妈每年回来的次数也少的可怜,偶尔寄回来的照片和玩具也都是关于藏羚羊的,阮念一度怀疑,可能藏羚羊才是他们亲生的。

“诶,念念,怎么不说话啊?在学校怎么样啊?”迟芳华在电话那边追问道。

阮念回过神,懒洋洋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头发,“嗯,挺好的,没什么特别的。”

“挺好的就行,毕竟星辞也在那个学校,想也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对了,钱还够用吗,我跟你爸昨天刚给你在银行卡上打了钱。”

“够的够的,你们放心吧。”

“嗯,我们估计过些日子就要回去了,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记得找你顾叔叔和子媛阿姨,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每次都这么说……”

阮念抱怨着,就听到了楼下李姨开门的声音。

“呀,星辞来了,找念念吗?她在楼上呢。”

顾星辞来了?!

阮念忽然来了精神,耳朵边迟芳华的话再也没听进去,“那个妈,我先挂了,我我得写作业去了,改天聊哈!”

“诶念念?!我这还没说……完呢…………”

彼时,远在天边的迟芳华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几秒。

“叩叩叩”

“阮念?”

门外是顾星辞的声音。

“哦,我在!”

阮念忙把被子踢到了脚下,一个翻身下了床,小跑去开门。

顾星辞站在门口,身后还背着书包,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放学回来。

“你放学了?”阮念道。

“嗯……”顾星辞垂眸看着她,一身粉色的小熊睡衣,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和一张迷迷糊糊且认真的小脸。

他手半握着放在嘴边轻咳了下,反问道,“你,不会在家睡了一下午吧?”

一下午?阮念心想,一下午不至于,一点到七点而已。

可要这么说的话那自己在顾星辞眼中乖巧懂事爱学习的形象不就毁了吗?

小姑娘鹿眸眨了眨,忽然就笑了,“哈哈,怎么会呢,我,这不刚发了书嘛,我都预习一下午了,刚合上书你就来了,好巧,哈哈哈。”

顾星辞稍稍偏头,余光瞥到了后面那个在床角被揉作一团的被子,嘴角微不可见的向上扬起,眼里闪过笑意。“嗯,预习啊,预习什么了?”

“数学啊。”

阮念脱口而出,她数学从小就不好,说出来顾星辞也不会怀疑吧?

“哦,数学,那,隐函数的导数你能看懂吗?不懂得我可以教你。”

“啊,导数?”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不就是导数嘛,我已经懂了。”阮念尴尬的笑,有些心虚地用手挠了挠头,鬼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连课本都没翻过好吧……

“哦,好吧。”顾星辞嘴角淡淡勾起,没再多说什么。

“嗯……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这个给你。”顾星辞说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些什么,递给阮念。

摊开白皙的掌心,里面是零散几个小糖块,紫色的塑料包装纸,看起来很精致。

阮念接过来,有些纳闷,“巧克力糖?”

“嗯”顾星辞轻点头“明天军训你带上,别再跟初中似的,以防万一。”

阮念打小体质就不怎么好,一直以来都有低血糖的毛病,记得刚上初一的时候有一次因为没吃早饭犯了低血糖,她直接就在班里晕倒了,当时顾星辞初二,听说后瞬间慌了,连下节课的假都没来得及请就跑了出去,在医务室陪了她一整个上午。

这件事顾星辞一直记得,从那以后他身上几乎每天都会带着零食和糖,有时候早上也会直接在书包里塞一瓶热奶或者面包带给她,以防某人因为赖床而没有吃早饭。

“哦,好。”阮念脸稍稍红了红,把巧克力攥在手心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事儿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还有”顾星辞接着说“我听说你们这届的教官好像是从民兵训练基地请来的,应该不会很好相处,所以你记得乖一点,别惹事。”

“嗯……”阮念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糖,随口附和,显然对他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顾星辞轻叹,直接抬手在阮念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力道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小姑娘回神“阮念,我说真的!”

“啊呀……”阮念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抬头看着他。从小到大每次自己做错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喜欢敲自己的脑袋,这举动虽然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搞得让阮念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蠢……

“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这就要走了?不一起吃饭啊?”阮念放下了捂着脑袋的手,认真的问道。

“今天不了,我爸妈都在家,你和李姨一起吧。”

“哦……”

顾星辞轻点头,而后便转身下楼要离开。

“诶!顾星辞!”阮念叫住他。

后者停住,转过身,有些疑惑地。

“你明天还会等我吧?我是说明天,早上。”

楼梯中间的顾星辞愣了愣,似乎是对她的问题有些诧异,不过仍然点了点头,“当然。”

“好。”得到答案,阮念甜甜的笑了,其实除了她六年级那年顾星辞上了初一,其他时间从幼儿园到中学他们两个都是一起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要再问一遍,听到他的亲口回答。

……


……

峰大的军训是以班级为单位展开的。

每班安排一个教官,在操场上按方队进行训练。

大一的所有方队集结完毕已经是上午九点,太阳挂到了正空,虽然不及晌午时候的毒辣,但也依旧烤的人脸发烫,有随时要被蒸发掉的感觉。

二班的教官姓黄,是个很高很壮的人,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多岁,皮肤黑黑的,正背着手,一副威严的样子在前面滔滔不绝地讲着纪律和要求。

夏京怡站在队伍里浑身不自在,扯了扯旁边阮念的袖子,咬牙切齿地轻声抱怨着,“我勒个去,这果然是军训的好天儿啊,简直了——!撒点孜然老娘都能当烤肉了!”

阮念微微笑了笑,但依旧抿着唇不说话,她额头冒了一层细汗,这大热天的,头上的帽子也不能摘,实在是没劲儿再聊天说话,还是能省点儿力气就省点吧。

时间晃晃悠悠的过去,最后以半个小时的军姿喜迎了十分钟的休息。

一群人一哄而散,两个小姑娘已经累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坐在了草地上。

夏京怡猛灌了两口水后长舒了一口气出来,“我去,真是累死老娘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唉……”阮念屈膝坐着,耷拉着脑袋,百无聊赖地低头摆弄着地上的草。脑海里响起了顾星辞昨天说的话,心想着果然没错,这黄教官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这一周怕是不太好过了吧……

眼前的地面忽然暗下去了一片,接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呦呵,这谁的糖掉了?”

阮念抬起头,见谢琛尧正居高临下的俯身看着她,帽子反戴着,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无所畏惧的样子。

想起他昨天的行为,就莫名的感觉不爽。

“你来干什么?我们很熟吗?”

“怎么,昨天刚认得大哥今天就给忘了啊?”谢琛尧笑着半蹲下来与她平视,一个胳膊放在腿上,另一只手从阮念的脚边捡起一颗糖来,“啧,这谁的糖啊?”

阮念的视线看过去,十分眼熟,一摸口袋,才反应过来昨天顾星辞给自己的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

“你还给我!”

小姑娘说着便伸手去拿,可谢琛尧偏偏故意抬高了手,笑的张扬恣意,“小丫头,没听刚刚教官说不让私自带零食吗?你这可是违反要求了啊,不怕被处罚?”

“你瞎说什么呢!”阮念刚刚走神了,确实没听到那教官呜里哇啦的说了些什么,不过看谢琛尧这样子,他的话多半都不可信吧,谁知道他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阮念不信他,小手撑着地面直接站了起来,从他的手里夺过巧克力重新放进口袋,顺便不屑的从鼻子里的哼了一声,拉着夏京怡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谢琛尧也只笑笑,并没放在心上。

离集合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反正在外面晒着也是晒着,两个小姑娘干脆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池边挤满了人,清凉的水洒在手背上,让人顿时舒爽了不少。

“诶,念念你快来看这是谁!”

阮念还在洗手就听到了夏京怡叫她,寻声看过去,只见她正猫在角落里,还有同班的其他两个女生胡笑笑和徐梦。

三个人脑袋凑在一起,正看着不知道谁偷带来的手机,津津有味儿的。

阮念关了水龙头,也凑了过去。

胡笑笑把手机往这边挪了挪,声音激动“阮念你快看你快看,这个学长帅不帅?!!”

峰大的论坛,置顶的帖子上有一张照片,里面的男生穿着白衫身形修长,正仰着头在喝水,下颌线清晰流畅,白皙脖颈上的喉结依稀可见。

照片是从侧面抓拍的,虽然五官并不是很清楚,但那张近乎完美的侧脸依旧任谁看了都移不开眼睛。

这,这不是顾星辞嘛??

阮念愣了愣,他就算化成灰了她都认得啊。

胡笑笑看阮念的反应以为她是犯花痴了,便笑嘻嘻的收回了手机,“怎么样,帅吧!”

“昂……”阮念木讷地点了点头。

“听说这是咱们学校大二的学长,学习好颜值高,好像还是学生会主席呢!咱们学校有巨多女生喜欢他!”

“对啊对啊,不知道是什么专业的。”徐梦附和着“不是说咱们军训会有学生会的来巡查吗,也不知道这个学长会不会来,如果他来,那我一定第一个晕倒!”

“我也是我也是,万一像小说里那样学长抱你到医务室的话……啊啊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激动。

阮念有些发愣,脑补了一下顾星辞把她们抱到医务室的场景,瞬间有些急了,一拍腿,“不行!你们不可以!顾,唔……”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旁的夏京怡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连拖带拽地拉起她就走,还不忘对着另外两个人笑了笑,“那个你们接着看,我们先走了哈。”

阮念挣扎了两下,等到了一边才扒拉下来夏京怡的手,“京怡你干嘛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还想说什么啊?”

“当然说顾星辞是我的啊,她们抢走了我怎么办啊……”

“你傻呀”夏京怡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阮念的脑袋,“你脑袋里是灌屁了吗?你们家那位现在可是她们眼里的香饽饽,你要是这么说,那传出去了得有多少女生找你的麻烦?就你这猪脑子能应付的过来?”

夏京怡比阮念想的要多,毕竟从小就是在成堆的小说里长大的,这点儿基本套路她还是明白的。

“可是,可是……”

阮念可是了半天,想反驳,却又实在没话说。

京怡说的也不错,可万一她们真的对顾星辞下手了怎么办……

唉,阮念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从小到大她还真没想过这种问题,有种突如其来的挫败感……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整天,无论是训练,休息,还是中午在食堂吃饭,阮念都心不在焉的。

夏京怡看着她摇摇头,心想着这小丫头总算是有点危机意识了,也不算坏事。其实初中的时候顾星辞就很受女生欢迎,光她就看到过好多女生给他送过情书,也就阮念呆头呆脑的什么也不知道罢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回家,训练了一整天,阮念整个人就像散架了一样,身心俱疲。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除了顾星辞偶尔说的时候她会敷衍地应和两声。

到家已经将近七点钟,阮念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便上楼洗澡去了。

氤氲的白色水汽把四周变得一片朦胧,温度一点点的攀升。

模糊的镜子大致映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形。

温热的水从肩膀滑至脚踝,阮念抬起纤细的手臂,看着掌心的泡沫愣神,耳边是今天胡笑笑她们说的话。

她记得初中和高中的时候虽然有喜欢顾星辞的女孩儿,但好像也没现在这么多吧?

阮念抿唇,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时候的她还在上幼儿园,顾星辞在中一班,她在小二班。

可能是因为小孩子比较容易饿,幼儿园每天在十点钟左右的时候都会发放一些小饼干和小面包之类的零食当作课间餐,每个班的孩子都有。

当时的阮念很调皮,时不时地就会背着老师和园长妈妈,偷偷摸摸的跑去二楼的中班。

有一次刚好发完课间餐,阮念在座位上坐不住,便带着自己的吃的去找顾星辞,偷摸的就猫在中一班的后门口,刚要进去,恰好就看到了顾星辞同桌的一个小女生趴在他耳朵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顾星辞就把自己的三块小熊饼干都给了她。

因为在后门只看得到后脑勺,看不到表情也听不到声音,所以在阮念的眼里就是顾星辞主动把自己的饼干都给了他的小同桌,他把课间餐给别人,就是对别人好,对谁好不就是喜欢谁吗?

后门口偷瞄的小丫头瞬间炸了毛,想也没想的就走了过去,直接伸手去夺那女孩刚接到手里的饼干。

那女孩之前也见过她,紧攥着不松手,“你个小二班的干什么啊?!这是我的!你都有了你还抢我的!”

阮念生气地嘟嘴,她最烦别人嫌她是小班的,“这不是你的!我都看到了,这是顾星辞的,顾星辞的就是我的!”

两个人都不松手,顾星辞在一旁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阮念有些发愣。

拉扯间,饼干碎了,掉了一地渣。

“你干什么!!!”

那女孩着急了,站起来比阮念高了半个头,她抬手从阮念的小手里夺过阮念带过来的饼干,直接摔到了地上,成了好几块。

阮念懵了,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啊……

低头看着碎了一地的饼干,忽然有些委屈,撇了撇嘴,有点想哭。

旁边的顾星辞见状皱了眉,也伸手把那女孩原本的饼干从她桌子上扒拉了下去。

小女孩懵。

三个人乱做了一团。

隔天阮念就被叫了家长,理由是欺凌中班的同学。

后来顾星辞解释,那天是因为那女孩跟他说她自己的不够吃,要是顾星辞把他的给她的话她愿意帮他做值日来交换,顾星辞本就懒得动,自然就答应了。

阮念尴尬,以至于再在幼儿园见到那个女孩就会绕道走。

不过好像也是从那件事以后,除了自己,阮念再没看到过顾星辞身边有太过于亲近的女孩子。

所以,她从来也没什么危机感……

关掉水,阮念长舒了口气。

擦干净头发,正要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了。

真是人要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

“啧……”阮念皱了眉,有些懊恼,她明明已经拿好了放在床上的,怎么就忘记带进来了呢……

无奈之下阮念只能朝外面喊了一声,“李姨,我忘拿衣服了,衣服都在我床上,你帮我拿一下吧。”

良久,外面没人回应。

李姨干嘛呢?在看电视没听见?

当阮念想再开口的时候,门外走廊里传出来“哒哒”的脚步声。

应该是李姨去拿衣服了。

“叩叩叩”

阮念打开一个门缝,从外面伸进来一只手,两个手指拎着她的衣服和内衣递了进来。

“谢谢”

阮念接过后关上了门,觉着李姨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换上干净的半截短袖,阮念又简单收拾了下洗手间才出去。

刚迈出门口,就看到楼下的大厅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星辞正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不远处的电视机上放着某个购物频道的广告。

阮念并没有特别惊讶,毕竟从小到大两个人互相串门都是常有的事情,顾星辞甚至都有她家的备用钥匙。

阮念下楼,环顾四周,走到了沙发边,“你怎么有空来了?李姨呢?”

“啊?”顾星辞显然有些心不在焉,都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哦,我来的时候李姨刚好出去了,说是去超市买点东西。”

“哦,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咳咳”顾星辞面色微红,虚握着拳轻咳了两声,目光有些闪躲,“也,也就半个小时吧。”

“哦”阮念点头,在他旁边坐下。

刚坐下不到一秒,整个人就僵住了。

等等,这,这不对劲啊。

自己洗澡半个多小时,顾星辞来了也有半个小时,所以也就是说李姨在自己刚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那刚刚给自己递衣服和内衣的是……

顾,顾,顾星辞?!!!!

阮念感觉一颗原子弹在自己的脑袋里爆炸,刚刚的情景不断在眼前回放……

怪不得看顾星辞的神情怪怪的,难道是因为这个?!

阮念小脸蹭的一下通红,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恨不能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空气一瞬间的停滞,没人开口说话。

几秒钟的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

“你怎么不吹干头发?”

“啊?”阮念偏过头,见顾星辞正皱着眉心看向自己的发梢。

水珠顺着头发滑下来,落在肩膀上,沾湿了一大片的衣服。

“我,我出来的急,忘了。”

“你这脑子还能记住什么?”顾星辞的话里有些责怪的意味,似乎刚刚的尴尬都已经不存在了,他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腕,转身上楼。


卧室里

吹风机呼呼的响着

阮念乖乖地坐在床边,顾星辞立在身侧,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撩起阮念软软的头发,动作轻柔和缓。

温热的气体不均匀地喷洒在脖颈处,身后的人指尖有些凉,时不时地轻划过她的皮肤,惹的阮念一阵的痒。

她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快,小脸微红,下意识地向旁边稍稍偏了偏头,却又马上被身后的人扶正。

顾星辞:“安静点,别乱动。”

阮念:“……”

“对了,顾星辞,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心情不大好,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嗯?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身后的顾星辞没有回答,如果连她是不是不高兴都看不出来,那这十多年的相处算是白费了。

“说吧,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你们教官凶你了?”

阮念摇头。

“同学欺负你?”

摇头

“难道,不会是我的问题吧?”

摇头,再点头。

顾星辞:“……”

看阮念的反应,顾星辞果断地停掉了手中的吹风机,有些疑惑地走到她面前,靠在了后面的衣柜上,双手抱怀,就这么看着她。

阮念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答和解释。

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今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话毕,靠在柜子上的人忽而笑了。

顾星辞向前走了两步,捏住了阮念圆圆的小脸,“你就因为这个事啊?”

“对啊”阮念抬头,瞪大了眼睛,“我都不知道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她们还把你的照片放在网上看,还……”

“行了行了你个笨蛋。”顾星辞打断了她“她们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她们,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的那个。”

“你,你喜欢的?”

看着阮念迷糊的小脸,顾星辞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

“站军姿!腿要直,肩要张!挺胸收腹!”

军训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阳光照在人的身上似乎要把人烤熟,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水汽被蒸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队伍又在站军姿,严苛的要求折磨着人的意志。

黄教官一边讲着标准一边在队伍中来回的转着,眼神像探测器一般。

时间过得很慢,压抑的气氛让班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阮念板板正正地站在队伍的第一排,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汗,脑袋似乎有一点晕,不过还好,顾星辞的糖她还带着。

正出着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教官忽然在她的身边停下。

他似乎在看自己……

阮念咽了口唾沫,没敢斜视,心里却悄悄的在打鼓。

“你这鼓鼓囊囊的是什么?”浑厚的嗓音开口。

阮念没出息的哆嗦了一下,偏过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上衣口袋。

完蛋……

整个班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在了她这里,阮念感觉一种绝望正从脚底下蔓延上来,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报告教官,这是,是……”

“是什么?!”见阮念磕巴了半天也没个下文,黄教官皱了眉,直接伸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紫色的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时间停滞,周围燥热的空气似乎都降了不知几个度。

阮念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黄教官看了眼手里的糖又看向了自己,原本就不白的脸似乎更加黑了。

“我昨天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

“教,教……我,……”

“教什么教!你什么你?!”

黄教官忽然提高了音量,阮念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从哪儿来的?”他接着问,看样子是非得要刨根问底。

这怎么说,说是从家带的?都说这教官严到变态,自己不会受什么处罚吧?……

阮念脑海中刷刷地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队伍的最后面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教官,那糖是我给她的!”

话毕,全班的同学几乎都同时向后看过去,阮念也一样。

只看见谢琛尧在最后一排冲着前面微扬了扬下巴,他看了阮念一眼,眼睛里带着痞痞的笑意和一些看不明白的东西。

“都看什么看?!再看军姿多加半个小时!”

黄教官呵斥着,大家没人再敢回头。

夏京怡有些诧异地在下面悄悄拽了拽阮念的袖子,阮念看着她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这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帮她背这个黑锅……

只见黄教官呵呵一笑,把谢琛尧喊出列到了前面,看了看两人,“呵,怎么,还有同伙?”

谢琛尧开口:“教官,糖是我给的,要罚就罚我吧。”

“切,小屁孩还玩什么英雄救美?我看你是想得美!两个人无视军规军纪,谁也跑不了!”黄教官厉声道“男生去国旗底下给我罚站军姿,不到放学不准动!”

他转而看向了阮念,“女生,围着操场跑五圈,跑完后归队。”

阮念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后出了一层的冷汗。

队伍里传来一阵唏嘘,可没人敢开口反驳。峰大的操场一圈400米,五圈就是2000米……

况且这天闷热的很,只站着就很难受了。别说是一个女生,就算是一个硬朗的男生跑这五圈下来,不中暑也得吐个半死吧

……

学生会办公室内

何伟晨坐在桌子上,修长的双腿散漫地耷拉着,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他抬腕看了眼表,长叹了一口气后跳了下来,语气有些不耐烦“唉,张雅楠,走了走了,该干活了。”

不远处的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女生看了过来,然后点了点头。

一旁正在整理资料的顾星辞闻言合上了笔盖,抬眸,“你们去哪儿啊?”

何伟晨白了他一眼,“您这大主席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的艰辛了,您瞅一眼时间,大一的那群小崽子们快该休息了吧?我们当然是去巡查啊……”

顾星辞轻笑,起身,“怎么,看来何部长对我这个主席颇有微词啊?要不咱们换换,我管你的体育部去,你来整这杂七杂八的一堆事情?”


闻言,何伟晨嬉皮笑脸凑过去勾住了顾星辞的肩膀,这主席的活说轻松也轻松,说不容易也是真不容易,他是没有金刚钻也省的揽这瓷器活,谁闲的没事干了才当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一边的张雅楠嘴角弯弯地走过来,温柔地看着顾星辞“好啦好啦,何伟晨他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伟晨点头,“对对对,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了哈,您忙您的。”

顾星辞垂眸想了一下,拿起放在桌角的奶茶,“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嗯?”何伟晨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手指摩挲着下巴,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上下打量着顾星辞,“哦~我就说今天看你买奶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还主动跟我们去巡查,啧啧啧,老实交代,怕不是你丧心病狂地看上哪个小学妹了吧?”

顾星辞没有说话,反倒是张雅楠佯装打了一下何伟晨,“你这破嘴是一天都闲不下来……”

-

操场

军训中场休息,按照往常来说操场上本该人员分散,可现在却不约而同地聚在了某处。

“诶,那边儿什么情况啊?”何伟晨指了指。

顾星辞大致扫了一眼,是外面的位置,一堆迷彩服里面很难一眼找到那让他熟悉的身影。

张雅楠:“走吧,过去看看。”

人群里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

“我去,这都几圈了?那小姑娘够可以的啊。”

“谁说不是呢,要我早坚持不住了,这教官也忒狠了点儿吧。”

“切,不就两颗糖嘛,至于吗……”

“……”

夏京怡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这天愈发热的厉害,已经第三圈了,看阮念的样子明显已经体力不支,就她那小身板再跑下去百分百会出事的!可现在能怎么办?找谁又有用啊???

“夏京怡,阮念呢?”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京怡回过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光,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

第四圈了…还有一圈……

阮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流下,在下巴处汇集,一滴接着一滴地打在被烤的发烫的塑胶跑道上。

她心里数着圈,一步也没有停下。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脚下越来越软,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身体好像已经不受控制,眼前一阵发黑,阮念强忍着头晕和胃里的翻江倒海。

阮念……坚持住,快了,马上……

话是这么说,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摔到地上,忽然身子一轻,阮念被人横空抱起,脚下瞬间像是失了重一般。

是熟悉的味道……

阮念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模糊的脸,虽然已经看不真切了,但她知道,是他……

一直绷紧了的弦在这一刹那断了,心里的委屈再也无法阻拦地涌了上来,阮念想说话,可她不停地喘息着,嗓子已经沙哑到超出了她的想象,“顾……”

“你乖,别说话,我带你去医务室。”顾星辞眼角泛了红,说话都带着些颤音。

他慌了,就算冷静如斯,这一刻也感到害怕了,比初中的时候,还要害怕。

看着阮念被抱走,周围一片唏嘘声,好听的难听的,什么都有。

“诶!你谁啊?!几班的!有没有点规矩?!凭什么把我们方队的人带走!!”黄教官向前追了两步,指着顾星辞的背影大声吼着。

顾星辞握紧了拳,脸色铁青,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扔下一句,“法学系二年三班,顾星辞!”

-

-

抬手,痛。

抬腿,更痛。

身上这一阵酸痛,怕不是被群殴了。

这是阮念悠悠转醒时的第一反应。

看外面的天应该已经过了中午了。

阮念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愣神,脑子还有点懵。

“嘶——”

忽然的吃痛,阮念转过头,才发现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刚给她手上来了一针。

“护士姐姐,我这是在医务室?”

“不然呢。”

“……”

“真搞不清楚你们这些小孩儿,一天天的胡闹,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护士嘟囔了两句,也没再看阮念,转身离开。

阮念鹿眸眨了眨,什么话也没说,看这态度,怕不是自己给人家找了不少麻烦吧,唉。

“醒了?”

门口进来一个颀长的身影。

阮念挣扎了一下,撑着手臂才勉强坐了起来。

顾星辞拎着袋子走过来,在她旁边的床上坐下,把重新买的奶茶插上吸管递了过去,“您上午不挺厉害的吗,低血糖加中暑还能跑个2000米,怎么,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劲?”

他这话里话外都带着刺,阮念的奶茶刚到嘴边也不知道是该喝还是不该喝,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顾星辞抬头看了眼吊瓶,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还难受吗?”

阮念摇头,“好多了,我没事儿。”

“下次别犯傻,有事情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五圈,他让你跑你就跑?我以前让你写数学卷子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听话呢?”

阮念低头喝奶茶,拒绝回答。

顾星辞叹了口气“行了,你一会儿写张病假条,我批你两天的假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儿交给我。”

“嗯。”阮念抿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实则内心一阵狂喜,军训的时候来两天假期,那简直不要太爽了好吧。自己跑这2000米也值了!

顾星辞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微微挑起,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还有不过??阮念瞪大了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不过军训是有学分的,你请了假学分修不够的话,可是要留级的。”

留级??!

阮念:“……”

“呵”顾星辞笑,“好了,中午想吃点什么,给你买。”

哼,这都要留级了还不吃点好的???

阮念:“糖醋小排,酸汤鱼,水煮肉片,干炸蘑菇,外加一小碗米饭,就好了。”

顾星辞:“喝粥吧……”

-


半下午的时候

阮念闲来无事就又睡了个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盯着天花板,心里这叫一个舒畅,没有军训,生活惬意,就算丢几个学分也值了!

这大概就是老话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嘿嘿嘿。

阮念心里正乐着,就听见门被撞开,夏京怡一路小跑地进来,喘着大气,“念,念念,你没事儿了吧?”

“我没事啊”阮念扶着床坐了起来,有些懵地看着她“你这,怎么跑成这个样子啊?后面有狼撵啊?”

“我,我这不趁着休息赶忙来看看你嘛,一会儿又得集合了。”夏京怡一屁股坐在了上午顾星辞坐的位置上,夺过阮念手里的奶茶猛灌了两口,“时间有限,你听我给你八卦八卦,你打死都想不到上午你走了之后都发生什么事儿了。”

夏京怡在高中就是出了名的八卦小天后,能让她大老远跑过来的那一定不是什么小瓜,阮念一脸好奇,眨了眨眼睛,“什么事儿啊??”

她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开口,“你不知道,你被你老公带走之后,那个谢琛尧就跟黄教官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我的天,阮念惊讶,她就说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东西,原来是把谢琛尧给忘了!

夏京怡点头,“对啊,你走了以后那个黄教官当场暴走了,对着咱们全班开始破口大骂,还对谢琛尧指名道姓地说了不少难听话,所以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那,那有什么后果吗?”

“暂时没有吧,学校还在调查,不过我觉得这违纪又打教官,不给个处分都说不过去吧?”

阮念心里乱乱的,原本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尽了,怎么说人家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如果因为这件事再背上一个处分,那她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唉。

-

军训一周的时间转瞬而逝。

今天是最后一天。

因为这次过分体罚学生的事情,黄教官被学校剥夺了教官身份并在峰城民兵训练基地受到了不小的处罚,也算是长了个教训。

至于谢琛尧,虽打架闹事不对但好在事出有因,学校也网开一面地只给了口头上的教育。

军训检阅仪式完毕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

校门外

顾星辞等在路边,从学校里乌泱泱的涌出来一堆迷彩服。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推着粉色自行车东看西看的小身影,冲着她招了招手,“阮念,这儿。”

阮念眼睛亮了亮,哒哒哒地跑了过来,“嘿嘿,军训终于结束了,你刚刚看到了吗,我可是优秀标兵,受表扬了呢!”

“嗯,看到了,很厉害。”顾星辞微微笑了,一边拿过阮念的书包放到自己的车篓里,一边说着,“对了,我爸妈今天让你去我家吃饭,说是庆祝你军训结束,给你做点好吃的。”

“真的吗?!我去我去我去!”阮念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子媛阿姨做饭很好吃的!”

“呵”顾星辞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走吧。”

-

阮念回到家急忙地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下脏兮兮的军训服,翻箱倒柜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每次去顾家她都会格外的重视,不能说是盛装出席,最起码也得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在衣柜里找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件浅蓝色的水手裙。

镜子里的小姑娘小脸圆润可爱,头发软软的垂在肩膀上,裙子很贴身,穿在她的身上更多了一种清纯的感觉。

阮念看着自己总算是满意的笑了笑,跟李姨说了声后,一路小跑颠颠地到了顾家的门口。

按下门铃

乖乖地等在门口

“怎么来这么早?”门被打开,是顾星辞。

只是两个人还没说完话就都看着对方愣了一愣。

顾星辞穿着一个半袖短衫,颜色是浅蓝色的。

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情侣装,cp感十足。

“咳咳,进,进来吧。”顾星辞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阮念微抿了唇,脸红了红。

里面的顾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顾妈在厨房忙着做饭,看到阮念来了,都热情地招呼着。

顾星辞从鞋柜里给阮念拿了双拖鞋。

是一双粉色的小猪拖鞋,尺码刚刚好。

毫不夸张的说,他从记事开始,除了客用拖鞋外,家里就一直在有四双拖鞋,他们一家三口的,还有阮念的。

阮念换了鞋,径直就走向了厨房,顾星辞紧随其后。

“哇,一进来就闻到各种香味儿了,媛姨你做什么好吃的呢?!”

宋子媛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小馋猫,当然做你爱吃的,等会儿啊,最后一个糖醋小排,做好了咱们就吃饭。”

“嗯。”阮念激动的点头,笑眯眯地盯着还没下锅的排骨,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顾星辞斜倚着墙,双手抱怀看着两人,一副淡漠的神情,“吃我妈的饭这么多年了,还吃不够?”

吃够???

在阮念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词。

自己爸妈远在西藏回不来,李姨做饭虽然好吃,可这些年来来回回的也就那么几个,偶尔来顾家吃饭,对她来说都算是改善生活了,自然谈不上厌烦。

阮念十分认真地摇头,随手拿起手边的一块炸鸡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着,眼神笃定“嗯……当然不会了……媛姨做饭这么好吃,怎么会吃腻呢?!嘿嘿。”

宋子媛笑了,看了眼自己儿子,又转向了阮念,“还是念念嘴甜啊,那既然这样的话,以后我每天都做给念念吃好不好啊?”

最后的话中“每天”两个字刻意读重了些,可阮念没有明白其中的意味,只高兴地点了点头。

顾星辞轻笑,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油锅热了,宋子媛把早就腌制好的排骨放了进去,传出滋滋的声音。

“我炒菜勺子呢?”宋子媛挠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终从水池里拎出来一个还滴答着水珠的铲子。

放进去翻炒的一瞬间,油锅冒了白烟,热油像炸了锅一般噼里啪啦的迸了出来。

顾星辞来不及反应,一步上前把阮念拉到了自己面前,转身背对着灾难现场。


顾星辞来不及反应,一步上前把阮念拉到了自己面前,转身背对着灾难现场。

几滴热油溅到了后背上,瞬间的疼痛让他不禁皱了眉。

“啊呀——!!”

宋子媛尖叫,慌乱中连忙盖上了锅盖,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刚被溅上油点子的脸。

“你没事儿吧?”顾星辞低头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阮念摇头,小姑娘有些没反应过来。

“星辞……”宋子媛委屈地开口,“你怎么不问问妈妈呢……”

顾星辞身形一顿,刚刚情况紧急,他只顾着拉阮念,倒是真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

……

翌日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天气大好。

阮念特意来的很早,穿着蓝白色的裙子,扎起了头发。

学校里的人还不多,和顾星辞道别后她先去热水房接了杯水,然后独自往班里走。

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个别班有人在学习,本想着自己班里应该没人的,结果却不然。

一进班就看到一个胳膊长腿长的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可能是因为长得比较高,趴在小桌子上看起来十分憋屈。

阮念有些纳闷,谢琛尧怎么来这么早??困成这个样子,不会是学习学的吧?

“呵”小姑娘忍不住笑了笑,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阮念小心翼翼地从他那条横跨整个过道的长腿上迈过去,尽量不吵醒他。

可刚到座位上屁股还没捂热呢,前面的人就有了动静。

不是吧?这人耳朵这么好使?

谢琛尧抬起头,颇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脑袋,皱着眉向后瞅了一眼。

阮念尴尬,“嗨,你醒了?”

谢琛尧不语,可能是嗓子有些干,他拿起桌角的黑色杯子拧开,仰头,只有几滴水落了进去,毫无作用。

他有些不耐烦地把水杯扔到了一边。

“那个……要不我倒给你点儿?”阮念开口,从书包的侧面拿出来自己粉色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前面的人转过来看着阮念圆圆的小脸,又看了眼这个连自己水杯一半都装不下的小杯子。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了。”

“没事,那个,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谢琛尧倒水,没有抬头,“训练啊。”

训练?

阮念怔了一下,什么训练?是她错过班群里的什么消息了吗?不应该啊?

她忙拿出手机点开了群聊,上下滑动,翻看着聊天记录。

谢琛尧瞥了她一眼,“别看了,跟你没关系,我说的是跑步。”

阮念停住,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锻炼身体啊……”

“那个”阮念顿了顿“谢谢你军训的时候帮我哈,改天请你喝奶茶。”

“帮你?呵,小丫头,你哪个眼睛看出来我是想帮你的?”

“啊?”

阮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难道他不是在帮自己?

谢琛尧微挑了挑眉,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话锋一转“你有吃的吗,我饿了。”

“啊?吃的?”

她,她这也没有往身上带零食的习惯啊,要是顾星辞在的话还好说……

阮念一边想着一边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

诶,这一摸好像还真有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两个奶糖。

阮念鹿眸闪了闪,不用说,想也应该是顾星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她口袋里的吧。

阮念笑,小手递了过去,“喏,给你。”

谢琛尧看着她手心里的糖愣了下,似乎是有些不屑地对着她呵呵冷笑,摆了摆手,“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吃吧,我牙缝宽,不够塞的……”

谢琛尧转过身又趴了下去,顺便把水杯还了回来。

阮念摇了摇,空了。

……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综合英语。

上完课后导员把课表发到了班群里,大家凑一堆儿开始讨论着。

阮念打开课表大概扫视了一眼,有些纳闷,“京怡,我们的课表是不是出错了啊?怎么没有数学课啊?”

夏京怡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大姐,你怕不是军训跑傻了吧?全学校都知道咱们系没有数学课啊?怎么,难不成学校给你发数学书了?”

没有数学课?

阮念愣了愣,脑海里想起了那天下午休息的时候顾星辞跟她说的话

‘数学的隐函数的导数能理解吗?不懂得我可以教你。’

所以说外文系的根本不存在数学课?!

顾星辞早就看穿了她,故意逗她的??!

阮念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又生气又觉得丢人,小肉手握的紧紧的,幸好顾星辞不在,不然他就完蛋了!

……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班里的人一哄而散。

阮念和夏京怡都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两个人不顾三七二十一地飞奔到了食堂。

打饭的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龙,人群乌泱泱的。

阮念低头看着手机,是顾星辞刚刚发来的消息。

【在食堂吗?一起吃饭?】

哼,才不和他一起吃饭呢!

阮念还在生气,干脆连消息也没有回,就算他问起来,自己说没看到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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