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他猜的不错,那日他若是不去,她会等到退婚文书写了再出现。
所以纠结半晌,说出这句别扭的试探。
也只是试探。
姜枕月此时已经转过身,正让半夏扶她下去。
所以崔景川的前半句,她也压根没听清,只听见一句退亲吧。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前世她退亲另嫁,崔景川也没说什么。
“退亲?也好,那国公爷差人去姜家说一声。”
她语气轻快,仿佛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崔景川:……
“治好再说吧,我怕你拿我的银子跑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句话。
姜枕月哼了一声,“瞧不起谁呢。”
姜枕月离开后,崔景川喊了铁牛到近前。
“你去找个会武功的女侍卫,一定要知根知底的,脑子和身手都要反应快。”
铁牛意味深长地笑着问,“四爷是要派人去保护姜大小姐?”
崔景川:“我怕她真给我戴绿帽子,行么?”
回府的路上,姜枕月吩咐半夏去酒坊买了一坛子酒。
眼下桂花开的正好,再不摘就要谢了。
这坛子桂花酒埋到新年,正好和哥哥一起喝。
这个新年,也是她和哥哥的新生。
她避开了和崔煜的婚事,这一世,应该不会在腊月二十六出嫁了。
姜家只有老夫人的院子,有一棵大桂花树。
姜枕月借口要给祖母做桂花头油,带着底下的丫鬟去摘了。
醒了酒的姜溶来给祖母请安,就看见姜枕月一边仰头看她们摘桂花,一边和丫鬟说笑。
“她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就回府了,我交代你的事做了么?”姜溶脸色不善,转头问身边的四喜。
四喜一身小厮青衣打扮,下颌收缩,两腮凹陷,说话的时候露出稍显参差的牙齿。
“赵三办事,从来都是靠谱。东市烧饼胡同那一片,提他都叫声三哥。”
姜溶对这些市井草民的生活不感兴趣,不耐烦地说道:“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四喜闻言连忙转身去了。
一个时辰后,四喜带着喜色回来,姜溶听了他的禀告,高兴地给了赏钱。
回到梧桐居的姜枕月,带着底下的丫鬟忙了一晚上。又是摘桂花里面的脏东西,又是晾晒。
铁牛悄悄送来了一千两银子,姜枕月一颗心也落地了。银子有了,后面要做的就是银子生银子。
次日,姜枕月起来先看了看外面晾晒的桂花。
今日晾晒的差不多,晚上就能开始泡了。
用过早饭,她依旧照规矩去给祖母请安。
进门的时候,祖母还没来,姜溶已经到了。
见她进来,还一脸得意地朝她笑了笑。
“月妹妹来了,昨日出府可还高兴?”
姜枕月见他一脸猥琐的笑意,斜了他一眼说道:“二哥,你别笑了,我怕早饭吐出来。”
安寿堂的下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一个个垂着头。
姜溶怔愣了片刻,才明白姜枕月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想要再说点什么,姜枕月已经低头喝茶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姜溶心里冷笑,死丫头,等会就让你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过了好一会儿,厅堂内还是只有她们二人。
姜湛今日去兵部了,姜启平早上有公务,也不在府里。二老爷姜启扬一家,则是上个月就出门了,巡视白家药行在北直隶的铺子。
姜枕月心里诧异,怎么李初柔还没来。
不多时,就见李初柔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两人低声不知道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