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定了热点非遗文创。
但联系非遗传承人也是个难题。
大家最后敲定好各自的项目书资料搜集,到时候再讨论项目申请书。
陶今正拿手机搜索资料,手机猛不防地弹出程贺意的消息——
你现在在哪儿?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场雨在她们要散了就不合时宜地下起来。
学姐还赶着去车站,几人偏又没带伞,干脆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伞。
挂在便利店门口的伞架子,两个人挑了最便宜的透明伞。
学姐又往里头去买点路上饱腹的零食,陶今站在出口给看行李箱,边给程贺意发定位。
那家花店离这儿也不远。
低头用指腹敲字的瞬间,帘子猛地一掀,穿着卫衣戴着黑帽的男生直接进来,毫不客气地推掉陶今手里的行李箱。
陶今忙去扶正,却在看清这人的一刹愣住。
他很快去收银台和人要烟、口香糖,还有套子。
动作熟练到买完一切过来不过几分钟的功夫。
自从他被处分后,陶今没见过人,但此时难免想起昨天被下药的事。
她叫住江祁,对方转过来一张熬了通宵的脸,帽子压住留长的头发,下巴青渣。
深黑的眼圈几乎让他看起来丧而阴郁,看到陶今后,他不无讽刺地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陶今开门见山:“你昨天下午在哪里?”
“去哪里要跟你报备?老子在女人床上还是在哪里,你管得着吗?”江祁冷笑连连,叼着烟走去对面的网吧。
其实不论身形,还是声音,江祁都和那个给她下药的男人不符。
陶今甩掉某些推测后,学姐提着袋零食,看着那人影努努嘴:“刚那谁啊?社会气这么重。”
“江祁。”
“他这种人简直是你的案底。”学姐啧了声,以往在师大那会儿还人模狗样的装,原形毕露后装都不装了。
陶今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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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学姐一小段路,陶今直接去了那家花店取花。
她给程贺意订了束花。
由于没有经验,她最终很保守的选了海蓝绣球,剑兰,白色桔梗。
花店九点打烊,细细密密的雨帘子不断。
关门的小姐姐好心提醒她待会中雨转暴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在地面汇聚成流,车子驱使而来,程贺意示意AIex停下。
花店大门紧闭,屋檐下是躲雨的地方。
水珠氤氲出雾气,犹如星子跳跃,他看到玻璃窗前抱花的少女。
眉目低垂,大束的花轻易地挡住她那张巴掌大的脸,整个人在疾风骤雨中微微发抖。
他抄起手机,往电话里找出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去:“到了,打着双闪。”
陶今接到后,循望马路的对面。
黑色的库里南几乎融于夜色里。
她撑开伞,但怀里搂着花,每走几步,着实费力。
风雨太大,伞面她索性全都倾斜给花束,这才刚买的花。
一股脑儿的雨点密密往陶今身上钻,她微微眯着眼,低头疾步往前跑。
忽地有高大挺括的身影走来,一把黑色长柄伞倾盖而下。
她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两侧,全身战栗着,狼狈得像只被打湿后蜷缩的猫儿。
下巴被那人轻轻抬起,他伸手擦掉了她额上的肆流的水珠。
程贺意另只手撑伞,面色冷倦,磁性的嗓音在淅沥的雨声里显得不那么真切:“什么花这么重要,让你淋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