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琬宁从他手中接过火把,举着火把离开了密室。
幽长狭窄的密道,一束火光越来越远。
谢凛望着火光缓缓消失,对从暗处走出来的容祈道:“把桑绮雅送回南岄,告诉那个人,我不是她的傀儡。再有下次,她的儿子就该去投胎了。”
“少主,你与夫人到底是血脉至亲,何必……”
容祈不懂。
谢凛打断他,“去办,我不希望再听到质疑的话。”
另一边,云琬宁刚回到武安侯府,走进鹿鸣院,就见屋顶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面若银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稚嫩。
一看到她,那少女就飞了下来,落在她面前,笑眯眯地道:“主子你回来了?累不累,要不要朝朝伺候?”
“你是朝朝?何时从东夷回来的?”
云琬宁听到少女自报家门,先是一愣,继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玉带也很高兴。
当初从江南离开时,云琬宁身边除了玉带,还有一个会武的丫环朝朝。
和玉带不同,朝朝是她在人牙子那里买下来的奴隶。
因为她娘是东夷人,从小就受到街坊四邻的鄙夷和欺凌。在她三岁时,她的娘病逝,她爹找到了她,把她带在身边抚养,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在她八岁那年,她爹被仇人追杀,死在了一个雨夜。
她也被抓进军营,成了箭奴。
云琬宁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饿得奄奄一息,骨瘦嶙峋。
可那眼神仍旧如小狼崽一般。
后来,云琬宁就把她买了下来,收在身边教她写字。
然而朝朝对琴棋书画都不感兴趣,女红更是比不上玉带,唯独对拳脚功夫上心,也很有天赋。云琬宁习武的时候,她就跟着学,武功一点都不弱。
而且力大无穷,干重活是一把好手。
嫁来京城之前,云琬宁就在部署自己的经商之路。
把朝朝派到了东夷去。
没想到三年多没见,朝朝已经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了,她险些没认出来。
云琬宁想叫她进屋叙旧,朝朝的肚子却叫了起来。
她摸了摸肚子,嘿嘿笑道:“主子,朝朝忙着赶回来见你,还没吃饭呢。对了,这个,是大公子叫朝朝带给你的。”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张舆图,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木匣。
云琬宁先打开舆图看了看,“这是东夷的舆图?”
“是啊。大公子说,主子将来是要凤翱九天的,这个八成能帮到你。大公子还给你备了礼物,祝你成婚快乐。”
朝朝说完又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对玉带道:“玉带姐姐,有没有吃的?朝朝要饿死了。”
云琬宁吩咐玉带准备吃食,拉着朝朝进门。
落座后,询问道:“哥哥在东夷还好吗?”
“大公子这次是跟着船队一起回来的,只是先回江南了,说过阵子就来京城看你。咦,主子,怎么朝朝来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你的夫婿?那个赵兰庭呢?他怎么不在?而且这房间里,一点属于男子的东西都没有。”
朝朝左顾右盼,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云琬宁道:“他不住在这里。”
“啊?他是你的夫婿,不住在这里,住在哪里?难不成刚成婚三年,他就纳妾了?他是不是对主子不好?朝朝去教训他!”
说着,就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就要揍人。
云琬宁赶忙拦住她,“他没有纳妾,只是要兼祧两房。不说他了,说说你们吧。这次哥哥回来,有什么打算?”
“大公子说,东夷那边的生意已经不需要他看着了,他想回来帮主子。大公子在东夷买下了银矿,这次带了好多黄金回来,准备送给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