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卿疯了似的，拿笔尖扎沈衍之的手指，也要逼着他签。
沈衍之疼得终于崩溃了，不管不顾地大哭道：“沈慕言死了！
那个麻袋里就是他！
被你的手下扎了100针，又失血过多活活拖死的！”
“我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家人，你要为个死人发疯到什么时候？”
于卿压根不信，甚至还笑出了声。
“编得这么像，看来是真的很怕净身出户。”
“把名字签漂亮点。”
说完，她就抓着沈衍之按下血手印。
助理的短信响起：于总，十天后股东大会，股东们要求确定集团掌舵人……于卿看都没看，只是死死盯着离婚协议，泪水无声滑落。
她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只有机械女声的“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慕言……我把错误都纠正了……”她哽咽着摩挲婚戒，“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睁眼，是满目的白色。
林未晞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我换药。
纱布粘着新植的皮肉被撕开时，我疼得浑身发抖。
一口咬住了她伸来的手。
等我惊觉松口时，她的手掌已被我咬得血肉模糊。
她的身上，还留着那天冲进厂房救我时的擦伤。
有些仍渗着淡淡的血丝。
她还笑着帮我擦汗，仿佛这一切都微不足道。
法庭上那个咄咄逼人的千胜王律师林未晞，此刻温柔得不像话。
我怔怔看着那些伤口，突然崩溃：“你不必这样的……你今日爱我，几十年后，你也会派人砸碎我的肋骨……”林未晞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沉默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时。
她轻轻开口，语气沙哑：“我只恨我太晚。
比于卿晚遇到你，厂房那天……如果我能早到十分钟……我不是来逼婚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熬过这一段。”
她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轻轻放在我的床头。
“这是我母亲留给女婿的婚戒。
原本是想赢够1000场官司直接就向你求婚的。”
“可我现在把它抵押在你这里。”
她笑了下，眼神坚定，“等你痊愈，等你愿意再次信任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再向你求婚。”
“如果你再也不愿意，那就让它永远留在这张病床边。”
如此沉重的承诺，她说的那么轻松……仿佛早就习惯了等待。
股东大会那天。
林未晞搀扶着我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吵翻了天。
于卿坐在主位上，裙子皱巴巴的，眼下青黑一片，像是很久没睡过觉。
股东们拍着桌子质问她为什么不管集团，股价跌了30%，要她放权。
可她分毫不让，“我答应过沈阿姨，沈氏我会替慕言守一辈子！”
“守个屁！”
李董事冷笑。
“谁不知道你动手放血，让人活活等死？
DNA检测都出来了，还在这装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