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宋栀年说要追我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第二天一早,门铃就响了。
我顶着鸡窝头开门,宋栀年拎着两袋早餐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沾着晨露。
“早啊。”
她晃了晃手里的豆浆油条,“老街口那家,我排了半小时队呢。”
我愣在原地。
那家早餐店要穿过半个城区,排队要很久。
以前和林晚晴在一起时,从来都是我早起给她买早餐,从来没有过被她照顾过。
“发什么呆?”
宋栀年熟门熟路地挤进来,把早餐摆上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变着花样出现在我生活里。
有时是中午送来的便当,贴着可爱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少点外卖”。
我直播画画时,她的账号总是第一个进入直播间,刷一排“加油”的表情,还给我疯狂打赏。
周五下雨,我在家附近的公园写生,忘记带伞,躲在凉亭下正发愁怎么回家,抬头就看见宋栀年举着伞站在不远处。
“这么巧?”
她眨眨眼。
我看着她湿了半边的肩膀,知道她肯定等了很久。
“小栀,”我接过伞,“你不用这样......我乐意。”
她打断我,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水珠,“走吧,我们回家。”
伞不大,我们不得不紧挨着走。
雨水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宋栀年忽然仰头问我:“阿砚,你还记得咱高一那年的事吗?”
我点点头。
那天宋栀年爸妈都出差不在家,放学后她被几个小流氓堵在巷子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我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断了两根肋骨,但我不后悔。
“当时你为了保护我,把我紧紧护在身下,痛都是你替我挨的。”
“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非你不嫁。”
她挽上我的胳膊,整个人贴上来,“现在这个想法,一点都没变。”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宋栀年突然停住脚步。
她转过身面对我,深吸一口气:“阿砚,我不想再等了。
给我个答案好吗?”
我想起陆景昨天在电话里说的话:“你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林晚晴那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值得你为她放弃栀年这么好的女孩吗?”
“我可是听说了,宋栀年今年本来能升副总的,为了你专门申请调回国内,你可别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我心头一震:“宋栀年怎么知道我和林晚晴的事?”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
“其实.......”陆景的声音突然压低,“栀年这些年一直跟我打听你的消息,还不让我告诉你。
前几年她回来过一次,本来想找你,结果......结果什么?”
“结果看到你带着林晚晴回家见父母。”
陆景叹了口气,“她在你家楼下站了一夜,第二天就飞回加拿大了。”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人这样默默爱了我这么多年。
“阿砚,你怎么想的?”我回过神来,宋栀年攥着我的衣角的手指微微颤抖,头发也被风吹乱,整个人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我伸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突然想起那个站在我家楼下站了一夜的傻姑娘。
宋栀年当时在想什么呢?
那夜的寒风里,她是不是也像我被林晚晴背叛时那样,心如刀绞?
“好。”
我听见自己说,“我们试试。”
宋栀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猛地扑进我怀里,湿漉漉的发丝蹭着我的下巴:“真的吗?
真的吗?”
我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在外成熟稳重的宋栀年现在竟开心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