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凫雁哑哑,飞翔盘旋之下赫然是血红脏污的一片。
萧瑟。
远处望去,还有个人在动。
是一个瘦弱的男子,褴褛的如旧世纪里被追逐屠戮的不祥。
磕绊着,惊恐着。
“啊啊啊救命!”死亡的恐惧全然笼罩了他。
哪怕嗓子干得像是要冒出血一样,也无法阻止他的扯嗓求救。
他不敢回头,生怕后面一群垂涎欲滴的怪物逮到机会,吃了他。
谁来救救他......
他还不想死......
巨大的压力和求生的本能让他没有多余精力关注脚下的阻挡物。
被绊倒后的男人,立刻想起身,却一时无力。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慌乱之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堆腐烂皮肉,瞳孔急缩。
“咻——”一声破空。
暗红的血液四溅,溅到男人绝望的脸上。
一瞬间,那些腐烂皮肉扑通倒地失去了全部生机。
“起来。”清冷的声音响在男人耳朵里,让他稍稍缓过了神。
攀上女人递过来的棍子,男人有些踉跄:“谢谢谢谢......”他被救了,他还活着!
还没来得及看看恩人的脸,男人就愣住了。
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骨节分明毫无脏血污渍的残留,仿佛还停留在末世以前的秀气与精致。
灾难降临的突如其来, 距今也不过一月有余。
但是各地基本都如同炼狱一般血腥残暴,充斥着无边的无助与绝望了。
被女人注视着的他不禁瑟抖一下,再次道谢:“恩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度远,起来。”见男人仍然不动,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天夏开口。
度远好像也明白自己这样有些冒犯,不好意思的借力起身:“哦好。”
?
度远有些后知后觉的困惑:“我们认识吗,你知道我?”
这样神秘的女人他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
“没见过,但是我知道你,度远。”天夏眸子冷淡,但是好像望到了度远的心里去,有些不可名状的怪异感。
扔下棍子,天夏转身就想离开。
度远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他肯定没有听过这样独特的嗓音。
“你是谁?”
却不曾想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后停顿下来,道:“好好活下去。”
“你是谁?”度远不死心的继续问。
“天夏。”她说罢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黑色的斗篷与黑纱遮住了女人的面容,但隐约露出的器械与肌肤相衬,显出细腻的光泽,神秘而力量。
目送天夏离开后,度远拾起她留下来的棍子用作防身,朝相反的方向去寻找安全的地方。
她走的方向是市区,人多,自然怪物也多。
危险。
“咕唧——”是皮肉与血液粘连被无情踩碾的声响。
天夏践踏在血肉之间,让人奇怪的是,她衣服上并没有留下脏渍溅出的痕迹,更显莫测。
一路上她见到太多太多躲避怪物的幸存者,她们害怕绝望着又希望着什么。
救了一些但怎么也救不尽。
天夏的嘴唇抿的更紧了,带着血腥气的风吹过她有些松弛的衣衫,但她面色不改。
指尖微勾。
顷刻间——
“尊,左守金什。”男人单膝跪地抱拳,眉目虔诚。
“尊,右守金茶。”女人同样单膝跪地抱拳,眉眼之中全是孺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