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她巴掌大的小脸,“还有你这双眼睛,也要还给念佳!”
苏星妍哭了:“不要,我不要,放开我!”
冷锡焱抬起手往苏星妍后颈一敲,前秒还在挣扎的她两眼一翻彻底安静下来了。
“快去准备手术。”他将怀里的她推向贺宴。
贺宴接住苏星妍说:“锡焱,肾移植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需要沈念佳和她的血型一致才行。”
冷锡焱:“那就去抽她的血看看是否和念佳一致。”
贺宴“哦”了声,叫来几个护士把苏星妍扶下去,“你真的考虑好了,要摘掉她的左肾,夺走她的眼角膜?”
冷锡焱不以为然:“什么叫做摘掉,夺走?这是她欠念佳的,她不应该还?”
贺宴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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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妍和沈念佳的血型,出乎意料地一致。
冷锡焱不让贺宴浪费一点时间,立马把苏星妍送进了手术室。
她被注射了麻醉剂,被摘除左肾和眼角膜的时候感觉不到痛。
手术结束之后,贺宴出来外面问冷锡焱:“现在,你要拿她怎么办?”
冷锡焱狠狠吸了口烟:“念佳需要的都拿到了?”
贺宴点头:“嗯。”
“送她去监狱。”冷锡焱拿出手机打电话叫警察过来。
贺宴一惊,出手要制止冷锡焱。
“你干什么?”冷锡焱反应迅速地避开了贺宴的手。
贺宴:“锡焱,她好歹是你妻子,失去了一颗肾和眼角膜已经够惨了,没有必要连她的自由也要剥夺走吧?”
“惨?”冷锡焱冷笑出声,“呵,她惨,那念佳呢?就不惨吗?还有,她很快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如果给她自由,那就是把念佳放在危险之中,监狱既能让她好好忏悔,又能保护念佳,不好么?”
贺宴什么也没有说地进了手术室,看着手术台上还没苏醒的苏星妍发起了呆。
不知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左肾没了,眼睛看不见了会怎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挺可怜的。
也不相信她会伤害沈念佳。
她看起来很单纯,不像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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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
苏星妍是被打醒的。
她的脸颊很痛,贴着纱布的眼睛睁不开,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左肾位置也好痛。
想起在医院冷锡焱说的话,她恍然大悟。
“我的眼睛,我的……我的……为什么?啊——”她大喊大叫起来,双手抓着眼睛,将纱布扯了下来。
即使这样,她还是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锡焱,锡焱你在哪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好狠的心。”她哭了,张开手摸索着走。
回应她的是不知谁抡过来的一巴掌。
她趔趄着差点摔了。
“谁?谁打我?”她拧着恼怒的眉心继续向前走,“锡焱,是你吗?”
一个女囚犯勾起唇角,伸出脚将看不见的苏星语绊倒。
“啊——”苏星妍狼狈地扑倒在地,膝盖的痛在疯狂叫嚣着,连带身体还没痊愈的刀口。
到底是谁在她的周围?
为什么不出声?
她双手撑着地面还没起来,一只脚就落在了她的背上,把她狠狠踩回地上趴着。
“苏小姐,这里可没有你想要找的锡焱。”
一道极其不友善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苏星妍抬起头问。
“这里是监狱,你所在的地方是住着八个女囚犯的牢房,而我则是这个牢房的头姐!”那个女人说。
“监狱?”苏星妍如遭雷劈,不愿意相信,“这里怎么可能是监狱?你在骗我对吗?你是医院里的护士吧?是锡焱叫你来吓我的对吗?他不会把我送进监狱的,不会的,我是他的妻子啊!”
“哈哈哈——”牢房头姐哈哈大笑,弯下腰抓起了苏星妍的头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的事我们可听说了,冷总和沈小姐相爱,你不愿离婚还三番五次想杀了沈小姐,这才失去了一颗肾一双眼角膜,真是活该呢!你说是吧,苏小姐。”
“我没有伤害念佳,是她在污蔑嫁祸我!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苏星妍情绪激动极了,猛地一个翻身将牢房头姐推倒在地。
她真的失去了一颗肾一双眼角膜吗?
这一定是个梦。
不是真的。
“你居然敢推我?”一屁股摔倒在地的牢房头姐怒火中烧,指挥一旁的七个女囚犯,“给我打,往死里打!冷总说了,只要不要碰到她身体上的刀口就行!”
七个女囚犯收到指令,立马过去冲苏星妍拳打脚踢。
面对七个女囚犯的以多欺少,苏星妍无力还击。
她被打得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部紧紧缩成一团。
苦涩的内心深处,悲伤逆流成河。
冷锡焱为了沈念佳夺走她的肾、眼角膜,送她进监狱不说,还叫这些女囚犯这般对她?
真的一点夫妻情分也不念了吗?
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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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那七个女囚犯打累了就停了下来,大汗淋漓的。
躺在地上的苏星妍一动不动,奄奄一息。
她没有因为她们的欺凌而昏过去,只是全身的伤太痛不想动弹一下。
她现在就好比一朵被踩入烂泥里的玫瑰,被无情践踏。
而这一切都拜她最爱的男人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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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
“吃早餐了。”
一个狱警推着一车早餐从每间牢房外停停走走,很快来到了苏星妍所在的那间牢房。
七个囚犯都争先恐后跑向狱门,递出了自己的碗,生怕晚了就没有早餐吃一样。
唯有在地上躺着的苏星妍没有行动,好似死去。
还有头姐,坐在自己的床上嗑瓜子。
七个女囚犯打来早餐的第一时间是给头姐过目,她嫌弃地摆了摆手才敢吃。
“天天不变样地喝粥吃馒头,真当老娘是猪?”头姐啐了口,扔掉手里的瓜子拍拍手,过来踢了脚苏星妍,“别给我装死!起来!”
“……”
苏星妍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把你的馒头拿过来。”头姐冲一个女囚犯说。
那个女囚犯蛮不情愿地递出了自己的馒头。
头姐蹲下来把馒头塞入苏星妍的嘴里,强迫她吃:“你要是死了,我们就无聊死了!”
苏星妍把馒头吐出来。
头姐恼了,狠狠抽了苏星妍一巴掌:“看来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