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肉馅盒子之后,阮雪姨发动了车子,正准备要走,郝仁见机拉开车门就坐了上来。
“你干嘛去?”
“我回家呀,你坐上来干嘛?”阮雪姨明知故问地望着郝仁。
“带我一程呗,我给钱。”
“有钱了不起啊,不带。”阮雪姨说着跑到副驾驶位外,将车门打开,直接将郝仁给拽了下来。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说了,不让你白带,给你车钱的。”
阮雪姨没有理会郝仁的话,急打着方向盘,一个油门轰下去开出去好几米远,最后又倒了回来,摇下车窗,对着郝仁说了三个字,“拜拜了。”
“这什么人啊,泼妇。”郝仁在心中又一万句问候语伺候着阮雪姨,但此刻介于有其他人在,他好意思说出口。
刘大柱见郝仁发着呆,跑过来拉着郝仁的胳膊,“你陪我玩嘛,陪我玩嘛。”
看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智商却如同几岁儿童的刘大柱,内心很复杂。随后郝仁望向了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黎丹彤,他想听听这个女人给自己的解释,毕竟自己来这里,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谁知,黎丹彤根本不理郝仁,甚至都没有瞟他一眼,挽着苗玉翠的手,“玉翠姐,你再教我揉面吧,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嗯,好。”两人挽着手,有说有笑地朝着屋内走去,刚才热闹的外面,只剩下了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刘大柱,以及满肚子冤火无处发泄的郝仁。
而在不远处的玉米地里头,一直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看,此人正是刘长贵。
在推倒刘大柱使其脑袋流血后,他就跑向了后山一直躲着,后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会计刘成堂老婆在池塘边大喊大叫吸引了他的注意,一路跟着又回到了村里面。
一直到刚才,就成唐见这个傻大柱没事了,这才放心下来,转身想走,谁知正被一条小黄狗揪见了。
“汪汪汪。”小黄狗见身上满是泥巴,头发上还带着发黄玉米叶的刘长贵,于是便疯狂地叫唤了起来。
“去去去。”刘长贵在驱赶着小黄狗,然而这小黄狗岂能这么容易被吓跑的,正所谓狗眼看人低,越是狼狈的人,它叫唤地越凶悍。
“是阿黄。”刘大柱听得小黄狗的声音,毕竟这是陪伴他玩耍的“朋友”。顺着小黄狗叫唤的方向看去,刘大柱看到了正举着玉米杆子要揍阿黄的刘长贵,之前欺负苗玉翠,后来又把自己推倒,现在又来欺负自己的“好朋友”。
气得刘大柱手舞足蹈,一手拉着郝仁的胳膊,一手指着刘长贵喊着,“坏人,坏人。”
郝仁看刘大柱这么激动,问了句,“是他欺负你吗?”
“坏人,坏人…”刘大柱一直用手指着刘长贵叫唤着,郝仁自然是看出来了,再加上此时的刘长贵正举着玉米杆子要打小黄狗,郝仁明白了,于是朝着刘长贵跑了过去。
刘长贵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人了,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高大小伙子朝自己冲过来自然是害怕,一把丢掉手上的玉米杆子撒腿就跑。
“你别跑,站住。”郝仁在后面追赶喊着。
这钻玉米地郝仁哪里比得上刘长贵呀,虽说自己以前也钻过,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而刘长贵可不一样,可以说从小到大一直“练就”着,所谓熟能生巧,一下子就把郝仁给甩开了。
而刚才郝仁喊刘长贵站住别跑的声音,以及小黄狗的叫唤声,在屋内的黎丹彤和苗玉翠两人也听到了,只不过是等她俩出来看时,屋外只剩下了傻大柱一个人了。
“大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苗玉翠问着刘大柱。
“坏人长贵,坏人长贵。”刘大柱手指着玉米地,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郝仁一直追出玉米地也没有发现刘长贵的身影,只能回到苗玉翠家里,然而当他到家的时候,屋外一个人都没有。
“大…”郝仁想喊着,却被干瘪的嗓子给咽了回去,看着房门半开着,于是走了进去。
刚迈腿跨进门槛时,迎面和出来的黎丹彤撞了个正着,“啊呦。”
黎丹彤比郝仁低出半个头,这一下黎丹彤直接撞在了郝仁的鼻梁上,这可是硬伤呀,郝仁啊呦后直接用手捂着鼻子。
“对不起,对不起。”黎丹彤慌忙解释着。
当郝仁将手从鼻子上移开时,黎丹彤慌了,只见郝仁的鼻孔流出了鲜血,一直流到了嘴上,随即郝仁感觉到一股血腥味,眼睛往右手上一看,手上也有。
“快,头往后仰着。”黎丹彤伸手将郝仁的额头往后仰着,郝仁此时也听话,头往后仰着,眼睛一眨一眨地像个孩子。
“来坐下。”黎丹彤将郝仁安排在椅子上坐下来后,随即在屋内找了起来,最后没有找到纸巾之内的东西,倒是在桌子上找来了一块小布条。
慌慌张张的黎丹彤更是没有注意,这个可是苗玉翠的丝巾,直接捏起一个角塞进了郝仁的鼻孔之中,而且两边都给塞了进去。
郝仁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殊不知这是苗玉翠身上的体香味。
“行了,你站起来走动看看。”黎丹彤将郝仁扶了起来,郝仁站起来后,轻轻地摇晃了下脑袋,那丝巾是没有掉落下来,因此雪也不会流出来了。
但是郝仁这个样子,黎丹彤不免得笑出了声,“噗嗤”一下。
“不好意思哈,你的样子太搞笑了,我没忍住。”黎丹彤嘴巴裂着,想憋住,但郝仁这样子实在是过于滑稽,看起来和牛鼻子被人塞着布条差不多,并且说话还附带着鼻腔。
“笑什么嘛!”
“真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那你就是故意的拉。”
…就这样,两人起了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