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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空间:首辅大人农门妇

七月落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年纪轻轻的公司老总苏落儿,一朝穿越成了痴傻的农门恶妇,偏心爷爷奶奶、白莲花堂妹频频找茬,她沉着应对,斗得恶人跪地求饶。靠着灵泉空间or现代技能带领全村发家致富。家中有个未来首辅大人,养的儿子是未来太子,捡回来的是当今太上皇,就连她的身世也扑朔连连。腹黑首辅相公道,“不论你是谁,你都是我唯一的娘子。”

主角:苏落儿,陆容景   更新:2023-01-02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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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落儿,陆容景的其他类型小说《灵泉空间:首辅大人农门妇》,由网络作家“七月落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年纪轻轻的公司老总苏落儿,一朝穿越成了痴傻的农门恶妇,偏心爷爷奶奶、白莲花堂妹频频找茬,她沉着应对,斗得恶人跪地求饶。靠着灵泉空间or现代技能带领全村发家致富。家中有个未来首辅大人,养的儿子是未来太子,捡回来的是当今太上皇,就连她的身世也扑朔连连。腹黑首辅相公道,“不论你是谁,你都是我唯一的娘子。”

《灵泉空间:首辅大人农门妇》精彩片段

“娘,求求你,不要把我卖了。”

一名四五岁左右男孩子,白净圆脸,黑大眼珠子泪水哗哗地落在脸上。

干瘦的小手正紧紧地抓着一名女子的衣角。

女子正在热火朝天讨价还价,感觉到人有拉住她衣角。

转过身,瞪了他一眼。

狠狠地甩开了男孩子的紧拉着她衣角的手。

一脸烦躁道,“我不是你娘,滚一边去。”

对面讨价的男人并未在意他们的举动,这年头,穷得卖儿卖女是常事。

男人眼睛直勾勾看着女人白花细嫩地脖子,艰难地咽了一口气,嘴里嫌弃,“小孩子太瘦太小,最多二十文。”

女子被男子的眼神盯着害怕,故作镇定地伸出手,“行,给银子。”

“阿三,给银子。”

男人朝着一边脸上带刀疤递了一个眼神。

刀疤男会意,把银子递到女子细皮嫩肉手上,顺手摸了一把,脸上笑容更狰狞。

“小娘子若是把自个儿卖了,可得二两银子呢。”

女子心慌于神,裹紧银袋子拼命地往外面跑。

不顾身后传来男孩歇底斯里地哭声。

“想跑,门都没有,来人,追....”

刀疤男一把狠厉。

长得这么美艳动人,卖到青楼去,可不止二十两.

眼珠子转了转,嘴角舔了舔。

卖去青楼前,哥俩儿先好好地享受一番。

女子疯一般地朝着村子里的方向跑,边跑边回头看。

跑到一条河边上时,脚底下一滑,“扑通。”

掉入了河水里。

..................

苏落儿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她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沉。

她不是去谈生意的时候机毁人亡了吗?

怎么会掉到水里来了?

意识到身体越来越无力,她用尽全力朝着岸边游了过去。

靠在岸边,幕入她面前的是,一排排的古代建筑的屋子。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脑袋一疼。

不属于她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铺散开来。

她穿越了,穿到了大晋国清河镇大河村同名同姓的村妇身上。

原主今年十五岁,家中有爷爷奶奶,大伯与田氏生了一儿一女,二伯与方氏生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原主爹娘很疼爱原主,可惜在她十岁那年爹娘相继过世了。

夫君陆容景是外乡读书人。

一年前夫君带着儿子陆小宝来到他们村,在村口买了一个围起墙的无人居住破屋子。

两个月前原主有一次外出玩耍时,救了重病的男子,看上了他的相貌,闹着家里的人,非男子不嫁。

男子在原主的无理取闹中同意了这门亲事。

嫁过来后,男子身上的病越来越严重,只能卧床,无法动身。

原主好吃懒做,看着男子的脸因生病而没了当初的样貌,越发越嫌弃。

背地里把所有的气往陆小宝发泄。

可怜的孩子。

小小年纪的孩子,背负着全家的生计。

照顾重病在床的爹爹,起早贪黑的煮饭菜,挑水种地,天天被原主打骂。

直到昨天,家中的银子一粒也没有了,各种缸也见底。

原主回苏家拿米粮,被堂妹苏彩儿嘲笑。

才有了今天原主把陆小宝骗到镇上来,偷偷把他给卖掉。

想到陆小宝,耳边回荡着他那无助地哭声。

苏落儿的心揪得抽搐。

挣扎地从水里出来,飞一般地朝着镇上跑去,顺着原主的记忆,很快地来到了刚刚原主卖人的地方。

小身体板儿卷缩在一个很小的笼子里。

低着头,眼神空洞地盯着破了鞋子露出来的足尖发呆。

苏落儿此刻的心情,恨不得把原主打入十八地狱,世间上竟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怎么狠下心来卖掉这么可爱的孩子。

“娘,不要把我卖了,我想爹爹。”

陆小宝抬起见到来人,眼神带着无声地抗议,泪水却不听话地,巴拉巴拉流了下来。

苏落儿眸子泪水打转,用手指压住了嘴角边,“噓,回去再说。”

陆小宝闪亮着圆眼,用力地朝她点了点头,双手捂着快哭出声嘴巴看着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锁链。

苏落儿看了看锁头,拿下头顶上的发饰,发饰轻轻地拨动了几下。

吧嗒。

锁开了。

苏落儿快速把陆小宝从笼子里抱了出来,反手把他往身上一背。

真轻,轻得背上一点重量也没有。

正要冲出院子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大笑地声音,“哈哈哈,来人,把这两个人拿下,今天我们要大赚一笔。”

声音中带着兴奋而隐隐擅抖着。

后院的人瞬间被人关上了。

刀疤男走到苏落儿的面前,色眯眯地朝着她道,“美娘子,让哥俩爽一把,或许哥俩心情爽了,放你们一马?”

陆小宝年轻虽小,这个男人盯着娘看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眼中虽恐惧,但还是挣扎地从她背上下来,推着她往外走,“娘,别管我,你快走。”

她的身世与原主很像,爸妈在她小的时候车祸过世,爸妈都是独生子女,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接管了爸妈留下来的公司,冷暖自知。

没有人管她死活。

看到陆小宝小小的身体挡在她面前,保护着她。

苏落儿眸中一冷。

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拿起院中一根木棒,朝着刀疤男狠狠地打了过去。

不偏不倚,打在刀疤男嘴巴上。

啊?

刀疤男嘴巴像是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疼得他直喊爹娘。

手轻轻地摸了摸肿起来的嘴唇,看着手指间上残留着红血,含糊不清地道,“血,啊,血。”

话还没有说话,双眼发昏,人直直地躺到地面上去。

围上来的众人看着刀疤男惨状,赶紧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

现场一片慌乱。

苏落儿趁乱拉起陆小宝打开院门往大街上跑。

拐了几个弯,顺着原主的记忆往大河村的方向走去。

路上,俩人没敢停留,边跑边气呼喘喘。

一直到村口。

远远地,

一名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拐着一根木棒,倚立在村口屋子面前,朝他们看过来。

苏落儿望向远处男子。

单薄笔挺的身材,刀剑如眉,一双深不可黑的眸子漆闪过墨绿色,隐隐带着让人猜不透地气息。

紧抿着的薄唇,眉间病娇,脸色苍白,长发落于腰间。

晚霞映在他的脸上,像嫡仙的人儿,静静地望着他们朝他走过来。

苏落儿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内心直怦怦地跳。

身边的小人儿见到他,松开了她的手。

小小的身体飞奔朝着男子跑去。

“爹,爹,我回来了。”

幼稚的脸上堆满着久别重逢地笑容。

陆容景病娇的眉间舒展开来,张开双手,等待着人儿朝他扑过来。

脸上露出淡淡地笑容。

一手抱着陆小宝,一手拄着拐杖,慢慢地朝着屋里走去。

苏落儿楞在原地,双脚重得像是被铅困着一般,怎么迈开腿也跨不出去。

陆容景抱起陆小宝那一时刻,眼神刮过她的脸宠,眼底带着浓浓地杀意。

是她错觉了吗?

苏落儿不敢多想,今时今日,她能重活已是幸运的。

前世年纪轻轻就死了,今世,她要把前世没完成的遗憾弥补过来。


围墙里

一进院的屋子。

房屋是泥土堆砌而成,长年累月没有修过,摇摇欲坠。

主屋比较大些,两侧的屋子小一些,一侧是原主住的,另一侧放着厨房和柴火。

院前有一个大块的空地,有石桌和石椅。

后院有一大块空地是种菜的,厕所和洗澡的地方放在后院。

苏落儿径直走到原主的屋子,箱子里装满了一堆没洗的衣物,她寻了一件稍微干净的衣衫换上。

出了屋子,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走进厨房,见陆小宝正在吃力地往锅里放水。

小身子用力地堑起脚尖,手里拿着水瓢往锅里上散,手力不够,水还没有到锅里,撒在灶台上了。

“我来煮。”

苏落儿正要接过陆小宝手中的瓢,眼睛不经意地往米缸看过去,有半缸面粉。

她愣了一下。

在原主的记忆里,米缸空空的,原主趁着男子睡过去,把主屋翻了个遍,没有银子也没有米粮了。

面粉哪里来的?

肚子在咕咕地作响,苏落儿也没想那么多,先填饱肚子再想其他的事。

收回眼光。

见陆小宝紧握着水瓢不放,眼中警惕地朝她看过来。

苏落儿满脸无奈,想着原主对陆小宝的行为。

她头疼得紧。

转过身,拿了一些面出来,放在盆子里和起来,

“我们一起煮吃的吧,今日吃面疙瘩,你可不可以帮我去菜地里拿些菜过来?”

小家伙依然一动也不动。

苏落儿和好面,没说话了。

想着陆小宝最近给原主煮的饭菜,青菜一锅,米饭糊一大半,比猪食还难吃,但他很认真地做饭。

边和边想笑,原主懒得有报应呀。

孩子是拿来宠的,不是拿来打骂的,成年人该承担成年人的责任。

生了火,她把陆小宝抱起来,坐到火灶边上,来一个摸头刹,“帮忙看火,我去拿青菜过来。”

来到后院。

苏落儿明白了,陆小宝为什么不愿意来拿青菜了?

后院有一亩菜地,开垦出来一小块儿地,种上了菜,其他的都在等着开荒。

菜地里的青菜,刚刚从地里冒出来,嫩嫩地,在微风中舞动着。

青菜是没法吃了。

不过她眼尖看见没开荒的地里长满了鸡毛菜,像是有人故意撒下种子一般。

密密麻麻地在草丛中冒出青绿色的菜。

苏落儿走到草丛中,随意拨了些鸡毛菜,转身准备回前院时,耳边传来了声音。

灵泉空间已开启。

苏落儿一愣,正当她不明所以的时,耳边传来了声音,“泉水可以浇菜了。”

脑海里出现一个很大的泉水。

苏落儿看着刚长出来的嫩青菜,顺手把泉水浇到菜地里去。

转身回到了前院,小家伙正在埋头苦干地折树枝,这些树枝是他到院子后面的山脚下采回来的。

她把鸡毛菜洗干净,放在一边。

利落地把两根筷子搭在一起,把和好的面用手轻轻地拧了拧,一块块的面疙瘩做出来了。

陆小宝双眼不眨,看着她手中跳动的一下,一个好看地疙瘩面块便出来了。

小家伙圆眼瞪得老大老大。

脸上愚愚欲试,“我可以帮忙的。”

苏落儿抬起头,很意外看着他,见他萌哒哒的脸,眼神带着浓浓地兴趣。

露出了笑容,“好呀,我先教你怎么做?”

陆小宝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事实上,他不会做面疙瘩呢?

不过,并不妨碍小孩子好奇心地使然。

不一会儿,一大一小很和谐地在厨房里糊弄着面疙瘩。

水一滚,面疙瘩和青菜一放,一阵阵地面条加青菜地香味散发在厨房里。

主屋里的男子坐在床头边上,正在专心地一笔一画抄写着书稿,嘴唇咳了咳。

“爹,我和娘做好了面疙瘩,可香了,快来吃呀。”

厨房里传来了小家伙兴奋地喊叫声,像是做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

男子眉间微微皱了皱,并未停下手中的活用。

苏落儿见主屋没动静,端了一碗面疙瘩走了进去。

屋子的东西摆放整整齐齐。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屋子,昨天她翻得底朝天。

屋子虽不算得很大,但对于一个卧床重病的人而言,收拾起来估摸要一天的时间。

今早原主出门时,特意到主屋来看一眼,乱乱地,没有变动。

半天的时间,男子如何做到了把屋子收拾干净?

苏落儿偷偷地朝着一边放着的书稿,发现少了已经写好的书字,多出了新的空白抄书稿。

如何去镇上送稿子?买面粉?

回想着原主经过河边时,脚是被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飞来木棒把拌住她住,她才掉下河里。

她背后瞬间一凉,像是多了一个冷空调对着她吹。

想拿着面条碗转身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放桌上。”

男子沙哑轻柔地声音响了起来,打乱了苏落儿的思绪。

也是,这么温柔的人。

是不会不动声色地杀人的。

夜里,苏落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看见了有一群官差,进入他们的屋子,推开主屋的门,闯进去。

陆小宝从屋子里拎了出来,像拎一只小鸡那般轻松自如。

“搜,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玉块?”

抓着他的官差点头拧笑。

一把扯下了陆小宝胸前的红色的链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圆润的玉。

领头的官爷眼睛睁大大的,仔细瞧玉好一会儿,瞅了一眼陆小宝。

嘴角露出了邪恶地笑容,手指着他道,“杀了他。”

陆容景从主屋里冲了出来,想要从他们手中救过陆小宝,被黑衣人从背上狠狠地砍了一刀,倒在血泊里。

苏落儿猛地惊醒过来,背上冷意。

阳春三月,她坐了起来才缓了一口气。

摸了摸身体上的衣衫,全湿得透透。

想着夜里做的恶梦,前世的她几乎都不做梦,怎么一穿越就做起恶梦来了。

难不成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夜。

昨日她一直猜疑着男子想要杀了她,梦里期盼着他死,便会做成这样子的梦来吧。


阳光照进窗前,苏落儿心情转好。

屋外传来陆小宝来回地跑步声音。

从后院里跑到前院,从前院到后院,来来回回跑动着。

嘴里不停地喊着,“爹,快来看了,青菜成熟了,大大个儿。”

兴奋地声音响起,难掩他激动地心情。

苏落儿心里咯噔,想起昨日她用灵泉水浇了青菜地,这会儿就成熟了?

她出了屋子,满怀好奇地往后院走了过去。

果真见了昨天还是嫩青菜,现在已经长成了大的青菜堆挤在一起,显得异常地变样。

她站在菜田边上,喜悦之情形于脸上,脸上绽出了动人地笑容。

真好,有了灵泉空间,不怕种不出东西来了。

瞅了一眼小家伙,见他正穿着单件长衣衫,光着小丫子在菜地边上又跳又唱,那样子就像大人得了满堆的金银珠宝开心。

脖子处隐隐能看得到衫衣里挂着的红绳子。

苏落儿想到昨晚的噩梦,内心不安起来。

该不会那个梦真的吧?

苏落儿心一横,趁着陆小宝不注意地时,用力地扯下他脖子处的红绳子。

往袖口里一放,像严厉地大人教训小孩子地样子,“男孩子戴什么红绳子,难看死了。”

陆小宝咬紧牙齿,双眼委屈,“........”

本以为娘变好了,现在看起更坏了。

主屋后窗里,一双狠犀地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苏落儿扯下红绳子,紧握拳头。

苏落儿来到了前院,朝着主屋望了一下。

背后还有些凉意,她扯下陆小宝的红绳时,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她看来。

隐了隐心神,她走进厨房,做起馒头来。

过了一会儿,陆小宝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默默地走到灶台前,生起火。

苏落儿瞥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她没觉得今天做得不对。

虽昨晚好不容易与小家伙铲除隔阂,可一想到那个恶梦,她不能掉以轻心。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前世没有谈恋爱结婚,除了钱,她什么都没有。

今世,除了没有钱,她什么都有了,有夫君和孩子一起生活。

她很想珍惜眼前的生活。

馒头出锅,大大个儿,松松软软地。

陆小宝眼睛一亮,口气流了下来,抓起两个面包兴冲冲地朝着主屋跑去,“爹,娘做的包子可好吃了。”

苏落儿发现了他的秘密。

只要有好吃的,什么不开心地事他都很快地忘记。

今天蒸了五个馒头,她吃了一个,其他的留给家里的男子汉。

面粉现在还有些,再过几天,估计也见底了。

今天她要把菜地里的菜拿到镇上去卖,除了买面粉,再买些种子。

蔬菜价格便宜,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她打算种上一些果类、瓜类试试。

边清理边想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大片的蔬菜整理出来。

鸡毛菜全部挖了出来,挑了满满当当地两箩菜,来门前的小河清洗。

边洗边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村子到镇上去是有牛车的,要花两文铜钱。

之前卖陆小宝的铜钱随着原主掉入河里了。

从村子到镇上,走路要三十分钟。

与她在前世背着大包大包的产品,徒步走几个小时才到卖货的地方。

眼前挑着的这些青菜相比起来不算得什么了。

满满两大箩框的菜,她暗中地估算着,哪怕有银子,牛大爷也不会让她坐上牛车,会占他好几个位置。

扛起担子,重担压在身上。

苏落儿腰身一疼,原主这身体太弱,缺少锻炼,正好今天可以练上一把。

咬紧牙齿,使出吃奶的力气,硬生生地把这一大担子往身上扛。

在她离开不久,村口的屋子,一个单薄笔挺的身影目送着她,良久,才转身回屋里。

“娘变得不一样了。”

陆小宝站在陆容景的身边,闪烁着双眼,嘴角幸福于言。

“姑娘,你这菜怎么卖?”

来到菜市场,苏落儿处于半脱水的状态,寻了一个位置,把担子堑在屁股上,两大箩筐摆放在面前。

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人神才唤了回来。

一名妇人从菜市场门口过来,挑挑捡捡,看了看菜,拿起又放下。

见到苏落儿面前的菜,眼睛一亮,问起价格来。

她才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的人看过去,按斤算的话,得要有称呀。

没有称。

拍了拍额头,作为前世精英人物,她怀疑原主的弱智影响到了她。

好在她机灵,看着周边人的称着菜农,估量了一下斤数。

一颗青菜大概五文银子,她的青菜比别人大一倍多。

青菜又脆又甜,鸡毛菜又鲜又嫩。

“大白菜十文一颗,鸡毛菜十文一把。”

“姑娘,你的菜虽比别人大个,斤数未必比别人重,五文一颗,我全都买了。”

妇人穿青色衣衫一边跟她讨价还价,一边抖着她的青菜,动作麻利。

苏落儿自然是懂得这个理。

现在她正需要钱的时候,比如买吃。

做生意需要用到称。

“一分不少。”她紧抿着嘴唇,平静地道。

真正的买家才会很挑剔。

妇人脸上沉了沉,想离去。

却不舍放下手里的青菜,犹豫了半响,像是下了很大地决心一样,“我全买了。”

苏落儿接过沉甸甸的银子,眉间笑开,内心雀跃。

这是她穿过来赚到的第一笔钱,虽赚到不够前世的一个手指头。

但此时她的心情像刚踏入社会上班领到第一个月工资一般开心。

手上有了银两,她往菜里铺面一转,问了称的价格,问了肉摊子价格,数数身上的银子,只得放弃了。

转来转去买了米粮、面粉和瓜果种子。

清河镇是边境小镇,瓜果种子很少有人买,原因是养不活,店主见她感兴趣,把店里的瓜果便宜卖给了她。

经过糖店的时候,闻到刚刚做炉的麦芽糖的香味。

想到家里小小的身影,她果断地买了一大块麦芽糖。

路过到猪肉摊时,见到屠夫正要把猪内脏扔掉,她上前问,去花了一文铜钱买下来。

挑着米粮、面粉和猪内脏,手里拿着瓜果种子,口袋里装着麦芽糖。

苏落儿一脸好心情,连走在路上也带感起来。

“落儿?”

一名女子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和悦地跟她打招呼。

苏落儿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人儿,搜寻原主的记忆。

年仿十五岁,长相清丽,眉间笑意浓浓。

这是原主的二伯女儿苏彩儿。

“陆大哥的身体好些了吗?”

苏落儿眉毛皱了皱,见到她不应该先她过得好不好吗?问她相公干啥?

苏彩儿被她的眸子猜疑一扫,心虚了起来。

脸上微微红了起来。

总感觉苏落儿今天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知道一件事情。

朝四周瞅了瞅,挨近苏落儿,小声地问道,“孩子卖了吗?”

苏落儿顿住了,定定地看着她。

卖掉陆小宝与苏彩儿有关系。

原主在没米粮的时候,要去苏家拿的,在路上遇到了她,苏彩儿冷言冷语地嘲笑她。

说原主不过是给别人当后娘,不如把孩子卖了,既得银子又不用当后娘。

原主听了心动,便有了卖娃换钱的戏。


“没卖。”

苏落儿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话刚落,她后悔了,她是有多想不开要跟这样的人说话。

“没卖?不卖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么多的东西?”

苏彩儿瞪大眼睛,看着她两个箩筐里装有一大袋面粉和一大袋米粮。

眼中露出了贪婪。

“你该不会是来苏家来偷银子了吧?”

脸上像是发现了一件不得了地事,满眼都是算计。

苏落儿自嘲,自从爹娘死去,苏家对她不管不问,待她嫁出去后,见有利可图,便在她身上围转。

变了法子地一样哄骗她要银子。

“苏家还有银子吗?”

没有。

家里有两个读书人,大伯家的大哥苏林轩在镇上私塾准备考秀才,她家的小弟苏小霖今年刚去私塾。

苏家已有半年没买过面粉了,更别提家中有肉吃了。

苏落儿嫁人时,爷爷奶奶要了陆大哥十两银子的聘礼,才有银子送大哥和小弟送去私塾。

家里没办婚宴,怕花银子。

哪怕苏落儿出嫁那天,苏家桌上也没有肉,只是比平时多了两三个素菜。

现在被她反问着,苏彩儿脸上火辣辣地。

不说远的,就她知道的。

七天前,她不小心见到奶奶到村口屋子里寻苏落儿问要银子。

那傻楞子把陆大哥买药的银子全给了奶奶,陆大哥没有银子买药,一直重病卧床。

苏彩儿抬头朝苏落儿看过去。

她很肯定今日的苏落儿跟以前的她不一样。

说话很冷,眼神灵动,不像之前,目光呆滞,总是很好骗。

见苏落儿没再理她,她自讨没趣地跑开了。

“打死这个野种。”

村口的一棵大树底下,河水边上传来小孩子打闹地声音。

一群小孩子正在围攻一个小个儿的孩子群打。

其中一个胖子叉着双手,站在一边指挥着,好不威风,嘴里不断地骂着,“打死他,没有人要的杂种,娘亲不要你,后娘把你卖,没有人要的东西。”

“我娘不会卖我。”

陆小宝涨红着小脸,圆眼满是泪水。

听到熟悉地声音,苏落儿赶紧把箩筐放在一边,拉开围住打人的小孩子们

小孩子们见到她,人一散开。

苏落儿瞧见陆小宝双手捂着头,缩着的小身板,满脸满手伤痕累累坐在地面上。

在他的旁边不远处,有一个打坏了的木桶,地面上撒满了水。

苏落儿紧握双拳,眼中带怒。

一群孩子见状,赶紧跑开了。

胖子害怕地往后跑,但被摆在地面上的担子拐了脚,扑地摔在地面上。

苏落儿提起他的衣角,两巴掌狠狠地往他脸上扇去。

胖子惨叫连连,哭哇哇地仓皇逃走。

陆小宝湿漉漉地双眼朝望她过来,像是受伤的小兔子。

苏落儿蹲下来,把他抱了起来,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心疼地问,“疼吗?”

陆小宝正想回答她的话,见她手中拿着一块卖芽糖,“给,以后若是你有人欺负你,打回去,打不赢,赶紧跑,娘帮你打回去。”

以后?还有以后?

娘不卖他了吗?

“不卖,给多少银子娘都不卖。”

听到她坚定地回答,陆小宝脸上冽开笑容,忘记了身上满身疼痛的伤。

小心翼翼地把卖芽糖往口袋里放。

隔壁家的小孩吵着他娘亲给他买卖芽糖,他娘都没舍得给他买。

娘对他最好。

“爹,快来呀,娘煮饭菜可香了。”

陆容景本不想来厨房用饭,今天陆小宝回来跟他说打架的事情。

那女人还给他买了一块卖芽糖,看着陆小宝高兴地样子。

他不想让陆小宝失望。

桌子摆上,一盆青菜,一大盘香香地猪内脏卤肉。

“爹爹坐这里,娘坐这里,小宝坐这里。”

陆小宝牵着陆容景坐了下来。

苏落儿很配合地坐到他所说的位置上,像极了一家子其乐融融地样子。

陆小宝坐在桌前,双眼发亮地看着卤肉,吞了吞口气。

眼睛不时地朝着他爹看去,可以吃了吗?

陆容景冷峻着脸,扫了一眼大盘里的卤肉,嘴唇扯了扯,“吃饭”。

陆小宝立马开动吃起来,吃得满嘴满脸上都油乎乎,边吃边夸,“太好吃了,娘做的饭菜真好吃。”

陆容景手里的筷子几次到达卤肉边上,都没夹,只夹一旁青菜。

“可以先尝尝。”

苏落儿瞪圆双眼,竟有人不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好心地劝道。

陆容景没反应,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夹着菜。

“爹爹,你尝尝。”

陆小宝圆溜地双眼,挑了一块猪肚夹到他的碗里,满眼期侍。

陆容景微微楞了一下,几欲挣扎,最终把猪肚吃了下去。

仔细咀嚼,肉质松软,有股淡淡地香味。

咽下去时,眼眸子瞥了一眼安静坐着吃饭的苏落儿。

赞同了小家伙的话,人变了。

变得不像是同一个人。

苏落儿添了一碗饭,转身坐下来,不经意瞅见苍白着的俊脸,眉间病气还在。

不由得问了一句,“你身体好些了吗?”

陆容景放下手中的筷子,正眼朝她看过来,不知她为何突然关心他来。

苏落儿移开双眼,避开投来摄人的目光。

想到第一次她见到他时,眼底闪过的杀意。

瞬间有一股压力朝她冲过来。

她的心一擅,低下头,默默地吃着饭。

他俩还没有熟到关心地步。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

一小一大正在后院的空地里忙碌。

苏落儿拿着锄头正在锄地。

陆小宝正在拿着他的小镰刀除掉地里的杂草,圆眼亮闪闪。

“苏落儿,你给我滚出来,竟敢打老娘的儿子。”

院子传来了一个妇女的尖端地声音。

声音是胖子的亲娘吴三娘,村子里有名的泼妇,吴氏生了四个儿子,个个强身力壮,这么多儿子中,吴氏最疼爱最小的儿子,吴胖子。

在村子里,他们家就是村中一霸,哪家得罪他们,哪家就会倒霉。

苏落儿的眸子冷了下来,来找事的。

陆小宝听到有人骂娘,拿着镰刀就往前院里跑。

苏落儿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前院,俩人把农用工具放回到原处。

苏落儿正要脚抬去开门,却见身后跟着一个小人儿。

陆小宝手里紧紧拿着手中的一根小木棒,睁大眼睛朝着门口看去,一副大敌来临地感觉。

苏落儿瞅了一眼他,这架式就像是要跟来人打架一样,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她下巴抬了抬朝着小宝道。

“到屋子里去。”

“不,小宝保护娘。”

陆小宝抿着嘴,手中拿着木棒,摆出了最后的倔强,眼神害怕却很坚定。

苏落儿没再说话,拉开门。

吴氏的身体直冲院子来,差一点撞上她。

苏落儿赶紧把陆小宝护在身后,警惕地朝着来人看了过去。

吴氏一个啷当好不容易站稳,脚上莫名地刺疼了起来。

扑通,直接来了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

她挣扎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瞅了一眼地面上什么也没有。

苏落儿故意把她给绊了?

“苏落儿,你竟敢绊倒老娘?”

气得怒目地朝着苏落儿瞪起大眼来,双手叉腰,火力全开。

“你把我儿子打成重伤,今日又绊老娘重摔在地面上,赔银子,不然,今日老娘把这院子给砸了。”

边说边朝着苏落儿看过去。

瘦高的身材,风一吹,准能把她吹阴沟里去。

看了看她脸蛋,皮肤白皙,眉毛如柳,眼眸子带着灵动,嘴唇红如血。

呸,狐狸相,专勾男人的货色。

吴氏内心暗骂起来。

苏落儿一脸莫名,她可没绊她。

眼睛朝吴氏站的地方看过去,不远处有一颗石头,似乎有些明白了。

眉毛挑了挑,“你儿子重伤了,把人抬进来。”

“呸呸,苏落儿,你这个恶妇,竟敢咒我儿子重伤,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吴氏脑补了一下,发现她差一点上了苏落儿的当。

越想越气,站在院子里,把苏落儿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个遍。

“重伤不是抬进来吗?不见抬人没过来,难道你儿子死了?”

苏落儿不嫌事大,继续火上加把火。

吴氏气得双眼翻翻,差一点断气。

跟苏落儿这个傻子说话,感觉跟一牛头说话没两样。

不若打她一顿,就会乖乖交出银子。

她收起袖口,朝着苏落儿扑过去。

“娘,快跑,我来对付她。”

陆小宝冲到吴氏的面前,用木棒上下舞动着,吴氏往后退。

看清楚打她的人是个小孩,怒红了双眼。

发狂一般地朝着陆小宝抓去。

“没娘的野种,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敢伤老娘,今日我非得把你打死不可。”

苏落儿没想到陆小宝会冲过来保护她,楞了一下。

见吴氏手抓住陆小宝,手就要往他身上打。

她怒急了,慌乱中拿起一边的木棒,用力地往地面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大吼地道,“放开他。”

吴氏被苏落儿的架式给吓到了。

刚刚那几鞭只差一点就落到她身上,耳边还残留着余声。

若是打在她身上,皮肉之苦有得她受了。

松开紧抓着的陆小宝。

压了压胸前堵着的气,摆了摆手,不对,她儿子一个人在家?

刚刚苏落儿说她儿死了。

死亡的恐惧大于她忐忑不安地内心。

她得回去家里瞧瞧。

狠狠地朝着他们道,“苏落儿,你等着,这事没完。”

等她的儿子们从镇上回来了,再上门来讨。

苏落儿抱起吓呆了坐在地面上的陆小宝,全身上下检查了一般,发现没伤着,才吸一口气。

怪她不好,前世一个人习惯了,激怒对手乱了阵脚,她才好下手应对事件计划。

她今日没想到吴氏是村野妇人,发起狂来会咬人。

更没料到陆小宝会冲过来保护她。

这一时刻,她真怀疑,前世是不是她做恶太多了?才会机毁人亡?

“是娘不好,以后娘来保护你。”

站在主屋里窗前的陆容景定定地看着院子里发生惊心动魄的事情。

正要出手,身体上的毒发作,武功尽失,眼看着陆小宝正要被打。

他手到屋门前,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吧嗒吧嗒地声音。

朝着屋门缝隙里看出去。

见苏落儿拿中木棍朝着妇人身边打过去。

这一时刻,他又想到苏落儿恶妇,哪有什么变化?

不对,她不傻了,明明是可以打到妇人身上的,她没打下去,只打到地面上。

“娘好厉害。”

陆小宝小手圈住苏落儿的脖子,“娘好厉害。”

苏落儿心有余悸,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她要保护好陆小宝。

恶梦已经过去三天了,什么事没有发生。

就当苏落儿就快忘记的时候。

第四天早上。

“例查。”

天蒙蒙亮,有人来敲门。

苏落儿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像是那天晚上的恶梦。

她穿上衣服,从窗户里边上盯了盯门前一直敲个不断地声音,内心一紧。

来到院子,但她并没有马上去开门。

而是敲开主屋的门,“小宝,醒了吗?”

这三天,她和小宝早晨和傍晚会到后院的田地里把种子种上。

中午到小河里洗洗衣服,打打水,顺便在河里抓些鱼,但每次抓得不多,够这三天吃食,想着下次到镇上卖青菜和瓜果时,买一个网回来再打些鱼。

她与陆容景这三天平静相处,有需要沟通的,就通过陆小宝。

“娘,我醒了。”

陆小宝睡眼朦醒,声音还带着倦意。

苏落儿缓了缓心神,认真回想恶梦里细节,官差进了门。

直接闯进主屋,把陆小宝拎出来,意味着他们是在毫无防备之下有人给他们开的门。

“起来吧,把爹爹叫醒,有人来敲门,问他要不要开门?”

陆小宝听到她的话,一阵顿醒,平日里他们都没有什么亲属,娘唤他们,定是来敲门的人是陌生人。

“爹爹,醒醒,危险,有人来敲门,快去,快去保护娘。”

屋里听到穿衣服地淅淅沙沙声音还有小宝幼稚急促地声音。

“你先不要开门,侍我出去开门。”

屋窗里传来了低哑轻柔地声音。

苏落儿一上一下的心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稳了稳心神。


“例查,你们从哪里来的?落户到这里来了吗?”

一名官差看似在例查,实在伸长脖子朝着屋里东张西望,目光落在苏落儿紧抱着陆小宝身上。

陆容景瞥了一眼来人,身体往门口一站,堵住了大门,拦住了官差的视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户籍。

官差的视线被拦住,脸上沉了沉,不悦地拿过了户籍递给了领头官差。

领头官差扫了一眼户籍,眼中带着不满。

官差一脸尴尬,低声地朝着领头官差道,“姐夫,我真真地看到阿三后屋子里新贩来的小孩子脖子上戴着一条编得跟你寻找的红绳带子一模一样,多次打听,是这家的小孩子没有错,定是那小孩子收了起来了。”

领头官差狠狠地扫了他一眼,官差的脖子发冷,“姐夫,我错了。”

官差把户籍递给了陆容景,套话道,“家中的小孩子多注意看着点,小心被人拿去卖了不知。”

陆容景平静地拿过户籍,“多谢大人提醒。”

官差听了他回答,心里没谱了,难不成他找错小孩子了?

大门关起。

陆容景转过身,俊美的脸阴了阴,眼神狠狠地朝苏落儿看过来,双手紧握着,像是要把她捏死。

苏落儿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卖儿是原主做的,但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原主的错现在由她来承担。

“我承认,我卖过陆小宝,卖了我后悔了。”

她低下头,终是扛下了所有。

陆容景紧握地手缓缓地松开,从她身边走过时,抱过陆小宝。

敢作敢当,好样的。

陆小宝一脸受伤,蜷缩在他的怀里,仰起头幼稚的脸,“爹,娘知道错了,小宝想有一个娘。别人家的娘也经常打他们的。”

听着让人心疼呀,不管这个娘对他好还是坏?

他都默默地受着。

只因他想有个娘。

陆容景身体一僵,站在原地顿了半会,把他放在地面上,轻柔地道,“嗯。”

苏落儿听了心里一阵酸。

陆小宝拉起她的手,圆眼湿润润地,“娘,你把小宝救回来的时候,小宝不怪你。”

“娘以后不会了。”

苏落儿的心触动了起来。

“娘,快来看了,这里长了好多的大瓜呀?”

苏落儿在厨房里刚收拾好碗筷,后院里传来了陆小宝兴奋地声音。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来到后院里。

一个个大瓜摆在地面上,有绿的,有黄的,看得苏落儿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拧了拧脸宠,疼了疼。

是真的。

现在是旧历三月,也就是洋历四月份,这里的天气属于南方天气。

气候越来越热起来了。

绿的是西瓜,黄的是南瓜,小瓜的是青瓜,淡黄的是哈密瓜,看着各种瓜。

苏洛儿也发起愁来了,怎么存放?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存放起来,她缺钱,要把这些东西卖掉,换成银子。

“小宝,把绿色的圆瓜拿小的过来一个,我们切着吃。”

西瓜有大西瓜和小西瓜,小宝小短腿跑了一圈田地,很快地抱起一个小西瓜拿到前院里来。

“娘,要切开来吗?我去拿刀来,爹,快来快来,我和娘种的瓜熟了。”

苏落儿眉间笑意浓浓,她今天也是很开心。

与陆小宝种瓜得瓜的喜悦不同,她看到满地瓜,就像看到满地瓜都是银子。

“红通通的西瓜,解渴的,爹,可甜了。”

苏落儿边切开西瓜,边跟陆小宝讲这种瓜名称,西瓜的用途。

陆小宝咬上一口,一脸甜蜜,拿起一块西瓜往主屋里跑去了。

苏落儿看着他开心的背影,笑弯了眼。

吃好西瓜,今天她装了一筐西瓜和一筐青菜,个儿小的,装了五个。

“娘,我跟你一起去镇上。”

刚要挑起箩筐时,陆小宝从后院里跑了出来,拉住她的衣角道。

苏落儿看了他一眼,想着今早发生的事,特别是梦里的那块玉,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乖,你在家里等娘回来。

陆小宝抿着嘴唇,萌哒哒地眼神看着她,想继续纠缠着她。

主屋里温柔地声音传来,“小宝,拿书稿给你娘,到中街方氏书店里交稿。”

陆小宝听到声音,垂下头,郁郁不乐地往主屋里走。

出来时,手里抱着厚厚一叠稿子,可爱小脸悻悻,明显是不开心。

“娘回来给你带糖。”

苏落儿出门前瞅了他一眼。

有糖吃。

陆小宝圆眼一瞪,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娘,路上你小心,小宝乖乖等娘回来。”

“姑娘,你可算是来了。”

来到菜市,屁股还没有往担子上坐,就见上次来买菜的妇人声音传来。

“今日可带了上次的青菜?”

妇人满面笑容地朝她问道。

眼睛落上了她面前的两箩筐上,上面盖着树叶,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苏落儿笑道,“带了,今日青菜都要吗?”

妇人笑了笑,一脸好奇地瞧着树叶下的东西,“青菜是要的,姑娘今日还带了别的东西?”

苏落儿一边把树叶拿开,一边回答道,“还有西瓜。”

“青菜我全要了,至于这圆圆的绿东西是什么?怎么吃法?”

妇人一边摸着西瓜,一边好奇地问。

苏落儿脑袋一转,难不成这一带是没有人认得西瓜的么?

“这个是西瓜,用来解渴的,是水果,给您尝尝。”

她出门前带了一把小刀,一是为了防身,二是为了切西瓜方便。

妇人拿过她切好的西瓜,尝了一口,香甜可口,家里挑食的老头子一定会喜欢,“西瓜怎么卖的?不贵的话,我带一个。”

苏落儿看了看青菜,又看了看西瓜。

一脸懵了。

前世她开发新项目前都做过一番市场调查,眼前是她对这异世一点也不了解。

“这不是南吴国的西瓜吗?”

一名身穿墨绿色衣衫的中年男子,穿着很是讲究,身边站着一名青壮的男子。

俩人站在她们的面前,双眼紧紧地盯着苏落儿手中的西瓜看。

“对,是黑美人西瓜,价贵,最贵能卖到五十文一斤。”

“看看这个瓜,至少得有两斤多。”

“旺季不一定能买得到。”

苏落儿嘴角扯了扯,她是特意拿了个小的过来,是觉得小的方便拿,便宜卖,是为了打开大西瓜的市场。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她好像搞反了。


“大一点的西瓜的呢?价格怎么样?”

不懂就问,问了才懂得问题所在。

她有不耻下问的精神。

“你说的是青皮西瓜吧,个大,但是籽多,吃起来口感没有黑美人的爽感。”

强壮的青年男子自信满满。

苏落儿拍了拍额头,差距在这里呀。

“姑娘,西瓜怎么卖?”

妇人听着这两人的话,越发越感兴趣,催促地问她。

“三十文一个西瓜。”

苏落儿左右看了一眼,再好的东西,若是卖不出去,也换不成银子。

听着这两人的聊天就西瓜的价格定在无人能买的价格上,不理智。

妇人一听,高兴坏了,“青菜按之前的,十文一个,总共是一百文,西瓜一个,三十文。总共一百三十文。”

他们住在北方,受老头子的高徒邀请他们,来南边小住。

老头子最近味口极差,总想着吃北方腌酸的菜,她逛好几天菜市都没得见有像北方的大个青菜。

就姑娘这家的菜腌出来是最合他的味口,清脆干爽,还带着甜爽味。

再加上香甜可口的西瓜,老头子的胃口一定大开。

“姑娘,你家可还有这种西瓜,有多少我收多少?”

中年男子听了这个价格,饶有兴趣地蹲下来,与坐在担子上的苏落儿平视问道。

苏落儿点了点头,“小的西瓜现在没有多少,大的西瓜还有些,你若是要的话,我明日送来给你。”

中年男子红光着的脸,笑道,“若是要得多的话,可有吗?”

苏落儿摇了摇头,诚实地道,“没有。”

“叔叔,她家可是无籽西瓜,你看这一刀下去,一个籽也没有。”

青壮的男子眼神一直看着苏落儿手中刀把西瓜分成两半。

中年男子喜形于色,“多少都收吧,价格的话,都好说。”

苏落儿看了看中年男子,坚定地道,“价格自是不一样的。”

她不做亏本买卖。

中年男子把最后的四个西瓜全买走,并表示,下次收西瓜的时候,价格都在合理的范围。

苏彩儿坐在苏落儿的斜对面,看着她的青菜还没有摆好,便有人来全收了,价格是她的菜多好几倍。

还有那个圆圆绿色的东西,价格更是高得,她无法想象。

这个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这群人要不就是傻子,要么就是被苏落儿给骗了。

苏落儿没有注意到她离开时,苏彩儿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神。

买了家里必备的米粮和糖,今日她不打算买面粉了,去猪肉摊买了一斤猪肉和猪肉脏。

吃了好几天的素菜,她怕了。

她是肉食动物,要吃多多的肉。

挑起担子,来到了中心街上的方氏书店。

“老板,交稿子。”

老板接过稿子,一页一页地翻看,检查完后,关切地问,“陆公子病了吗?”

苏落儿道,“没有,我帮他交稿子。”

“你是他的娘子?”

老板检查好了稿子,正要把银子拿出来时,犹豫了地问道。

苏落儿点了点头,“是,银子我拿回去给他。”

老板笑道,“也好,一篇是一百文,两篇二百文。”

苏落儿数了数,竟比她今日卖的东西差不多一样。

“博学书院的招生考试日子出来了,明日可以过来报名了。”

苏落儿一愣,陆容景要报考书院?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他要去读书之类的事?想想,也是,原主嫁过来这两个月,陆容景一直生病卧床

方老板见着她定定站着,以为她是疑惑为何会博学院会这么晚才开始报考?

“博学书院刚换了新院长,最近这几日才到了清河镇。”

苏落儿笑着点了点着,道了谢,拿了银子,离开了镇上。

出镇的时候,天气已经暗了下来。

道路两边越来越模糊了,月光淡淡地照着大地。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苏落儿加快脚步。

她肩上扛这么多的东西,走起路本来就很艰难,这会儿又加快些,虽得就更加吃力。

偏偏这时,她隐隐地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着她,且越来越靠近她了。

她加快步子,一不留神踩了个空,扑通地摔到了地面上。

“美娘子,咋走这么快?不认得哥俩了吗?”

听到这熟悉地声音,苏落儿心头一紧。

这俩个人估计是在镇上就暗地里跟踪她了。

忍着身上摔得疼的膝盖,她咬紧牙就要起来时,那俩人抓住了她肩上的担子。

她正想从袖口里掏出小刀时,被其中一人发现了,反手将她的刀收了起来。

“美娘子,今儿看你怎么逃,让哥爽一把,回头哥们把你卖入到青楼里,那可是享一辈子的福呀。”

苏落儿怒瞪着脸,想一把抢过担子,奈何她的力气不够大。

被重重地摔到地面上。

刀疤男粗暴地把她从地面上拉了起来,手往她脸上狠狠地撑了她几巴掌,“臭婆娘,那日竟敢打老子,今日老子非一一还回去不可。”

苏落儿被掌得蒙了眼。

脑袋也越发越疼了起来。

正当她以为她这辈子就要在这里交待时,前方出现了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

手里抱着一名男孩子。

“娘,娘。”

陆小宝朝着她奔了过去,陆容景紧跟其后,手里拿起地面上担子,朝着这两个人狠狠地打了过去。

那俩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打成了半条命。

跪在地面上求饶,“大侠,饶命呀,这个贱人是恶妇,你救了她,回头她反咬你一口不值得呀。”

陆小宝听着这俩人的声音,拿灯一照,一脸怒火,“爹,就是这两人打了我。”

陆容景听了,俊美的脸上怒形于色,担子狠狠地往两人的身上抽,担子沾满了红血。

苏落儿清醒了过来,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住手。”

陆容景双眼红腥,哪里听得下苏落儿的话。

“不是要考书院吗?你冷静点。”

陆容景听罢,停下了手中的担子,愣愣地朝看她过来。

她是怎么知道的?

苏落儿拿过他手中的担子。

打在地面上的俩人一脸惊恐,看着眼前嫡仙弱弱的男子,手中的力气竟有这么大。

他们这是惹上了一个比阎王爷还可怕的人。

全身被打得骨头都震碎一般。

看着苏落儿抢过了担子,他们呼了一口大气。


苏落儿举起担子往他们身上继续打,冷哼地道,“说,把谁卖到青楼去?”

俩人被打得怕了,现在被她担子再打下来,能活着至少也得躺床上半年了,“姑娘,不,姑奶奶,我们错了,不卖青楼,我们卖青楼。”

俩人的话已是含糊不清了。

“若是下次再敢来跟踪我,可不是现在被打这么简单。”

俩人本就是欺软怕硬,被打了几次,现在怕死得要命,“姑奶奶,不会有下次了,放了我们俩儿吧。”

陆小宝小个儿走了过来,在俩人的头上敲了敲,一脸傲娇,“敢卖我和娘,我爹可不是吃素的。”

俩人连连点头,“小祖宗,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兄弟俩吧。”

陆小宝像个大人一样,“在我爹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还不快滚。”

俩人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谢谢。”

一路上,苏落儿挑起担子,陆容景牵着陆小宝的手,一家三口朝着村子里走来。

“不谢,是小宝担心你。”

陆容景冷峻着脸,夜色淡淡地照在他的脸上,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娘,前面的路有些沆洼,小宝牵着你。”

陆小宝放开了陆容景的手,跑到她的面前来,伸出手,牵着她的手。

苏落儿的注意力在陆容景身上,差一点脚往沆洼踩,准备摔过去时,陆小宝过来牵她的手。

“谢谢小宝。”

苏落儿火辣的脸红到耳根。

她对这个男人越发越感兴趣起来。

“小宝,你们一家三口从镇上回来了呀?”

来到村口,村子里的老人和小孩子吃饱饭喜欢在村口的榕树下聊天消食。

这时隔壁家的朱大婶正要出门时,见到他们一家三口刚打开门锁,笑着问道。

“嗯,娘去镇上卖菜,小宝和爹去接她。”

小家伙最开心,他今天发现了,娘看爹的眼神中带光,若是他们生了个宝宝,娘就不会离开他们了。

隔壁家的朱大婶经常跟小孩子他爹说,“你爹是个穷酸样,若不是老娘生了下你这个娃,娘也跟着别人家跑了省事,你要听娘的话。”

可娘和爹生个娃了,是不是不要他了?

他开始纠结起这个问题来了。

“这三人怎么走到一起了?苏落儿不是要把孩子给卖了?”

苏彩儿路过他们的屋门前,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地样子,满眼心酸样。

苏家

苏老爷子坐在桌子最上方的位置。

老脸横秋地朝着大孙子苏子轩看过去,“轩儿,听说博学书院开始招生了?”

苏子轩停下手中的筷子,朝着苏家最敬重的老人看过去,“是的,爷爷,两个月前,我和子浩刚交了尚文私塾的学费,若是现在转考博学书院的话,学费是不退的。”

他的眼中带着深深地挽惜,但家里的情况他是清楚的,这次交了私塾的银子后,家中没有银子。

但他觉得爷爷必须是同意的,苏家好久没有人考取秀才了,若是能考上博学书院,考上秀才和举人他就稳妥妥的事了。

博学书院是皇上在各地设立的分院,考上博学书院,学杂费用全都免费,师资是各省里考出来的人才。

现在的新院长听说是从京城过来,当今京城有名的三大才子之一,若是能在院长的指导下,去京城当官那都不成问题呀。

苏老爷子眼神迷蒙了眨了一下,“你可有把握能考上?”

苏家原是书香门第,到了他这一代已经落没得连一个读书的人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家里出了一名童生,定是要好好地培养。

苏子轩自信地点了点头,“爷爷,在现在的私塾里,轩儿一直都是第一,轩儿相信,只要报上名考试,一定能考上,只是尚文私塾的学费怕是要不回来了。”

苏老爷子何尝不知道,三两银子的学费,他们一家这么多口人的三个月伙食费。

但是为了能让苏家光宗耀祖,三两银子算什么?

“爹,你就同意了轩儿吧,轩儿一定能考上。”坐在一边的田氏,也就是苏子轩的亲爹,看着儿子一脸的期盼,在一边咐合着。

其他的人低着头吃饭,看着桌上粗茶淡饭,不知道如何应和?家里都穷成这样子了,还有人竟连银子都不想要,随意丢弃。

方氏歪着嘴,只要是苏子轩想要的东西,苏老爷子都会想办法的给他。

白白地丢失了这么多的银子去报考别的书院,她实在是想不通,但她不敢坑声,她儿子今年也去私塾了,可不能因为她而影响了浩儿呀。

但她就是不舒服,三两银子说丢就丢,可惜呀。

坐在一边的苏彩儿双眼亮通通,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苏家人又能把三两银子收回,她又可以卖一个人情给人家,得一份贤惠的名称。

吃完饭,她拉住方氏的手,低声地道,“娘,三两银子可不小呀,我这里有个两全的办法,跟你说说。”

苏彩儿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边说一脸神采奕奕。

方氏一脸狐疑看了她一眼,觉得不可能的事,但只要能把苏家的银子拿回来,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你去办吧,他们同意了的话,娘跟爷爷说,爷肯定是会同意的。”

次日。

苏落儿挑起两大满满的黑美人西瓜往菜市上走,正在菜市里走。

苏彩儿一脸羡慕又暗自嘲讽她,菜都卖得出去完了,又收得这么多银子的钱,这傻子竟连挑着这么重的担子,不是傻子是什么?

对于挑着担子去菜市场,苏落儿一是想锻炼身体,二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要把前世学到来的抬拳道学起来,在关键时候也能自救。

苏彩儿坐在牛车上,想下来与苏落儿叨唠昨晚的事,又怕下了车,她跟这傻子一个挑着担子回家。

几经思考后,她最终没有下决心从牛车上下来。

内心在盘算着,这是她给陆大哥读书的机会,若是功劳被苏落儿给抢了去,那她不是苏落儿做嫁衣了吗?

这事,她要亲自跟陆大哥说,他一个外乡人来他们村,爷爷让他去读书,已是最大的恩惠了。

想到这里,她心安地坐在牛车上,带着青菜往菜市里去。


苏落儿刚走到菜市门口,穿墨绿色的中年男子早在那里等她了。

她把西瓜一个一个地放好在他的马车里,看了里边宽大却没有东西拦着,西瓜滚来滚去会容易烂掉,“装西瓜最好多拿几个像我那样子和箩筐。”

他昨天也是高兴过了头,忘记了问姑娘是哪里人了?看着她小小的身体挑着这么重的担子,内心满满过意不去。

“姑娘,你家住哪里?明日我到村里去收。”

苏落儿想了一下,“价格多少?小个子的西瓜没有多少个,其他的瓜倒还有,像这个青皮大西瓜,还有这个黄色的哈密瓜,你若是觉得这两种瓜可以拿的话,明日便来村里拿。”

她边说边把大西瓜和哈密瓜拿出来,一一地切了一小口出来。

墨绿色中年男子霍老板瞪大眼睛看着她手中切出来的两个小块瓜,激动万分,哈密瓜只有西部的国家才有,甘甜爽口,大晋国宫里都很少见有,更别提寻常老百姓了,见都没有见过。

“黑美人西瓜五十文一斤,青皮大西瓜三十文一斤,哈密瓜一百文一斤。”

霍老板感觉他这次来清河镇是上天安排他与这位姑娘相识,是他发财机遇。

“不过,我家中没有多少了,你若是想全部收的话,明日到大河村村口第一户人家,那个我的家,我明日早晨给你收好,你一来便收走就行了。”

确实是没有多少呀,她种出来的都是无籽瓜,不管是啥瓜,都没籽。

她曾去找过之前卖种子的老板,没有种子了,全都卖给她了。

霍老板听了也不急,生意是慢慢做起来的,这次种的量少,下次与她合作收她种的瓜果,那她就会多种些。

“收,全收。”

西瓜和哈密瓜全收走了。

她的箩筐里还有南瓜和青瓜。

“姑娘,昨日的西瓜还有卖吗?”

苏落儿摇了摇头,“卖完了,有南瓜和青瓜,南瓜可以蒸着吃,可以把南瓜和米煮透做成南瓜粥,放点面粉做成南瓜饼,青瓜的话,可以做腌酸,做法跟大白菜腌泡一样。”

妇人双眼发光,“南瓜和青瓜我全要了。”

内心早飞跑到家里尝试一番。

“姑娘下次要卖什么?直接送到学府路1号,老妇人都收。”

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了。

在离她五米处的苏彩儿一阵嫉妒,明明她是坐牛车比苏落儿早到了很久,菜现在一样没有卖。

苏落儿人还没菜市场门口,早早就有人在那里等她了。

现在刚进菜市场,没有坐稳,箩筐里的菜都卖完了。

嫉妒归嫉妒,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听着苏落儿与老妇人的对话,并暗暗地记下了老妇人的住址,老妇人说什么都收。

她是苏落儿的堂妹,收她的菜也是一样的,这样她就不用一整天就坐在菜市里头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平静了不少。

苏落儿卖完菜,继续寻找种子,也没有找着,她买了青菜的种子,拐了个弯去一趟书店拿了手稿。

路过药店时,不如种点药材试试?

“陆大哥,这事说好了,我回头跟爷爷讲,他一定会同意的。”

脚刚踏进门,便听苏彩儿因激动声音变得异常地大声。

苏彩儿见到苏落儿回来,仰起下巴,睨了她一眼,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苏落儿的担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妹妹未出嫁,来家里寻找姐夫,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了姐夫了。”

苏彩儿怒瞪着双眼看着她。

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陆容景,只有苏落儿这个傻子不知道。

“还是妹妹喜欢姐夫,姐夫带了个娃,你不想做后娘,所以一直没敢嫁?”

苏彩儿已经气得不行了,她就是一直不想当后娘,所以没有嫁呀。

像她这般样貌嫁给村子里的穷小子当后娘亏了她了。

“妹妹放心,姐姐是不会再听你的话,把孩子给卖的,你死这条心吧。”

苏彩儿听到苏落儿最后一句话,面红耳赤地逃走了。

陆容景盯着苏彩儿离去的背影,眼底暗了下来。

“给,你的抄书手稿,家里的存粮不多。”

陆容景眸子抬了起来,才没几天,就会安排他赚银子了?

“你要读书,小宝再过一年就要上学了,家中的屋子得要翻新,不然再次几场雨,房子要倒塌了。”

陆容景拿过书稿,听着她叨里叨外的,他竟然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拿过书稿,准备回屋去抄手稿。

“等下,刚刚苏彩儿找你有什么事?”

陆容景愣住了,本不想回答她的话,忽然又听到她说道,“该不会要你娶她进家门吧?”

苏落儿伸长脖子朝他看过来,脸上气嘟嘟地样子,很是可爱。

“我不会娶她,她要我代替苏子轩就读尚文私塾。”

苏落儿听了,气消了一半,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是要报考博学书院吗?”

陆容景顿住了,转过身看了看她,“你想我报考博学书院?万一考不上呢?”

“考不上就考不上了,总得要上个私塾学学的,不然我们俩人都不识字了,做生意签合同会吃亏的。”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陆容景差点被她气笑了。

博学书院考不上总得要考考,私塾去学个差不多就行了,不行的话,认个字就也好。

他在她眼里有这么差吗?

“娘,你回来了。”

“洗洗手,娘今天给你买了烙饼,糖三天吃一小颗。”

苏落儿边卷起他的袖子边叨唠,陆容景摸了摸饿着的肚子。

想着苏落儿刚刚对苏彩儿说的话,不是她要把小宝卖掉,是苏彩儿劝说她才卖,苏彩儿可恨,但苏落儿竟听了别人的劝,把小宝给卖了,也是可恨至极。

“今天可以吃了昨天买回来的肉吗?”

小宝馋了一天了,昨天娘回来晚了,爹煮好饭菜,他等娘等得着急,天黑了,带了夜灯回去寻娘。

娘昨天买回来的东西一直没有动。

“今晚我们吃红烧猪肉。”

“小宝给娘生火。”


俩人一起把火给生好,饭准备做好了,门外有人来敲门地声音。

苏落儿去开了门,是大婶儿田氏,“婶儿有事吗?”

“你家容景可同意顶着你大哥的名?”

苏落儿这事她做不了主,喊了陆容景出来。

田氏刚坐在院子椅子上,便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苏家有多久没吃上肉了,一年二两还是三次?

陆容景从屋子出来,望了一眼厨房,坐了下来,“可以是可以,但要把他的名字替换成我的,至于三两银子,要七天日后才能给你们,你们觉得可以的话,明天到村口来,我们到尚文私塾去更换就好。”

田氏想想也有理,便点了点头,“行,回头我跟爹说说。”

走时还不忘朝着厨房里看了一眼,都吃上肉了,难不成还怕他欠这三两银子。

田氏回去后,把陆容景的话传达了,又添油加醋地把他们家有肉吃给说了一遍。

苏老婆子听着听着眼睛发亮了起来。

“奶奶,我这几天见到苏落儿到镇上去卖东西,少少能卖个一两银呢。”

“大婶儿,苏落儿现在有肉吃也没有什么惊奇的,不过她有肉吃,不拿过来先孝敬爷爷奶奶吗?”

苏彩儿有意无意地往苏落儿泼脏水,赚了银子不给家里送来,买了肉也不给苏家送来。

坐在桌子上的男人们,摇了摇头,只道这帮女人嘴啐,卖个菜一天能卖得一两银子,他种了一年的菜都没卖得这么多的银子。

苏落儿是边吃肉边打喷嚏呀。

次日。

苏子轩和陆容景坐着牛车离开后。

大河村里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霍老板带着下人下了马车。

苏落儿打开门,正好见到了他,便唤他把车停好,她把瓜搬出来。

村口大清早没有什么人,大多都是下地干活了,除了村子里的小孩子没有大人带,便成群地在村头里玩耍。

“快看,他们家搬了很多圆圆的东西出来。”

一名小孩子拉住胖子的衣角,低声地朝他说道。

小胖子被苏落儿打了两巴掌后,他娘上门也被打了回去,再过几天,他们的哥哥回来了,他要报这个仇。

他得回去跟娘说这个事。

“奶奶,你看,就是这个圆圆的绿色东西,一斤能卖五十文呢?黄色一斤一百文铜钱。”

苏彩儿拉着苏老婆子蹲在屋角边上,偷偷地看着苏落儿一箩筐一箩筐地抬出来。

“那整不少的呢?”

苏老婆子的眼睛不由得睁了老大,一斤就能卖这么多呀。

苏落儿搬完了所有的西瓜和哈密瓜,里头只有南瓜和青瓜了。

陆小宝开心着忙这忙那,霍老板付钱的时候,他的圆眼瞪得老大老大,好多好多的银子呢。

霍老板查看了西瓜和哈密瓜已经收走了,“姑娘,下一季你可以多种些,我可跟你签一个合同回收,价格就按现在收你的价格,你觉得如何?”

苏落儿也想种着卖呀,只是她没有种子,没法种呀。

“霍老板,实话跟你说,我没有种子了,实在种不出西瓜和哈密瓜来了。”

霍老板沉思了一会儿,“种子的事,我来想办法,若是你同意的话,下次我拿种子过来时,你与我签一份收买合同。”

苏落儿想了想,“行。”

马车刚刚离开,苏老婆子迫不及待地敲开苏落儿的门。

“奶奶。”

苏老婆子见到她,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跟起皱了起来。

看得苏落儿的鸡皮都起来了,总觉得这老婆看她的眼神像一块肥肉,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

苏老婆子缓缓地走到了院子,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神秘兮兮地道,“卖得不少的银子吧?”

苏落儿一脸懵,“奶奶说什么?落儿听不懂。”

苏老婆子沉下脸来,“苏落儿,你别以为你偷偷摸摸地卖了圆圆绿绿的东西我老婆子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你放了满满一车子上到那贵人的马车上。”

“彩儿跟奶奶说了,那圆圆绿绿的东西一斤能卖个五十文一斤呢,黄色的那种可以卖一百文一斤,你还想骗奶奶,把银子拿出来。”

苏老婆子强势了起来。

苏落儿听到这里,明白了。

“是,确实是卖了这么多。”

“那你倒是把钱拿出来给奶奶呀。”听到她承认了,苏老婆子语气软了下来。

“奶奶,当初你们把我卖给陆容景的时候,可是跟他说了,十两银子就等于是卖个人给他,当牛做马都行,苏家绝不管她死活。”

“我现在是陆家的人,卖的瓜也是陆家种的,你要是想拿银子,回头你问问陆容景,他同意了,我给你送过去。”

苏落儿也是没好气,原主之前怎么就这么听从苏老婆子的话,一来问要钱的就直接给她了。

苏老婆子气得手都擅抖,说得也是这个理呀。

以前苏落儿是傻子,骗骗就能拿到银子了,现在的苏落儿可比以往的不同呀,就连气场也比她这个老婆子大得多。

压住胸口堆着的闷气,她瞅了一眼苏落儿的厨房,最终没有勇气再问,怯怯地走了。

“娘。”

陆小宝很不喜欢这个老婆婆,感觉她总是欺负娘。

可她又是娘的奶奶。

“我们去把菜地里整理一翻,把西瓜和哈密瓜的根去掉。”

她本想卖完西瓜和哈密瓜,要到镇上去卖南瓜和青瓜。

陆容景不在家,她不放心陆小宝一个人在家,想带他到镇上,又怕遇到那些官差,红绳子的事情,她得想办法解决。

“娘,不种西瓜和哈密瓜了吗?”

看起来很赚银子呢?

“以后再卖,先把地翻翻,这几天你跟娘到山里去挖些药材回来种上试试。”

“啊?药材呀,带上爹一起,爹可懂药材了。”

陆小宝开始幻想着一家人到山里去探险了,有爹和娘真好呀。

“你爹懂医术?”

苏落儿一脸惊奇,懂医术也能让他自个儿躺床上两个月之久?

这医术也没有谁了?

“爹爹,医术可厉害了,小宝生病都是爹爹捡药材喝,爹爹经常生病,也都是自己捡药材吃的。”

小孩子的眼里,爹爹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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