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安凶神恶煞,身上的痞气盖都盖不住,要不是身上有保安制服,怎么看都是一帮二流子。
既然能聘来这样的保安,原来管铺子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程林让苏以把他推进铺子。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苏以推轮椅的手,好像更稳了。
他不知道的是,苏以在部队曾听过,世界上确实有高人。只不过他把程林当做了气功大家、古武高手一类的人,没往修真方面想。
玉器铺子里清一色的大老爷们,跟外边那几个类似,一群人围在一起咔咔啃西瓜,怎么看怎么像进了花果山土匪窝。
听到动静,为首一人扔下瓜皮站起来:“小子,你哪条道上的?我孙大山的铺子也敢闹,是不是不想活了?!”
孙大山尖嘴猴腮,一脸阴狠毒辣,说着便拿出一柄雪亮的斧头。
其他八个混混有样学样,把瓜皮往地上一摔,纷纷亮出了斧头。
见他们有利刃,程林神色一肃,却没有半分退让。
打不下这一仗,别说铺子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肯定在等着他。
他对苏以说:“不必管我,你放开手脚保护自己,打不过就跑。”
想不到这残废不但不临阵脱逃,还为自己着想,苏以有点意外,心头却是一暖。
但他受命协助程林,字典里更没有跑这一说。
话音刚落,孙大山已经举着斧头冲上来,其他混混也扑向苏以。
眼看斧头就要劈中程林的面门,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金针飞出,刺中他手腕麻穴,小斧头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程林扬手就是一巴掌,照着孙大山的脸狠狠抽下。
啪!
孙大山砸在轮椅边,摔得眼冒金星。程林抬脚踩住他的脑袋,高声呵斥:“都住手!”
打急了眼的人听不到外边的声音,苏以被两个混混缠住,一时没能脱身。这时,有个混混从他身后摸过来,亮出水果刀就要偷袭。
程林往甘蔗里灌注一点真元,标枪一样直击他脑门,把这个偷袭的阴货砸得应声倒地。
苏以先是一惊,再是后怕。
他居然没发现有人偷袭!
要是对方手里的刀扎到他身上,今天怎么也要进医院,多亏程林救了他一命!
程林脚下用力,孙大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都他妈停下!”
几个混混停了手,苏以退回到程林身边,警惕地护着他。
从今天起,程林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信服的人。
程林不知他的心态变化。
他踩着孙大山的脑袋碾了碾:“我不管你们先前是什么情况,现在这间铺子是我的,不爱干就滚蛋。”
孙大山觉得头上这脚重如泰山,真的能要他的命,生死关头只得连声称是。
“是,是,都他妈给我叫老板!”
程林扫过那些混混,淡然道:“我姓程。”
几个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道:“程老板。”
程林松开脚,把孙大山一脚踢开:“起来,你们谁管账?过来做交接。”
孙大山捂着脸爬起来,一脸害怕。被程林威慑了一番,他不想从,却不敢不从。
“好,您先到贵宾室歇会,喝点茶,”孙大山搓搓手,又窄着脖子向柜台后喊,“张经理,给程老板看账!”
柜台后边战战兢兢钻出个中年人:“好,程老板好,我叫张文。”
程林下巴一点,叫苏以推他到贵宾室。
张文很快带着账目进来,脸上那表情仿佛老乡见红军,明明白白写着“救星来了”,就差给程林磕一个了。
“您可来了,”张文哭丧着脸说,“孙大山是附近一个泼皮,非要来玉器行应聘,还威胁我不许向上头求助。”
张文家小都在金市,怕孙大山怕得紧,只好给他和他那帮手下都安排了工作,任他们在玉器行作威作福吃空饷。
所以虽然张文是经理,但营业额之流都是孙大山说了算。
程林摸了摸下巴。
孙大山暂时不能辞退,否则有给他找麻烦的隐患。
账目亏空得厉害,想盈利必须得改善销售方式,升级店内环境。
一个柜姐都没有,哪像个正经玉器行?
但那都是后话,程林让张文把孙大山叫进来。
“老板您叫我?”孙大山问。
程林看他一眼:“收收你那些心思。账不对,钱都去哪了,你心里清楚。”
孙大山额头冒汗,没想到这人竟有几分威慑力。可随即他又不忿起来。
这么个空降部队,平白无故压他一头,还要断他财路,他不会那么容易让他如愿!
想归想,孙大山面上挂着几分恭谨:“是,是,以后不会了。”
程林身负天眼,看得穿他的小心思。
自古以来,收服人心都是靠大棒加甜枣。对付孙大山这种人,单靠武力威慑是不够的,还得让他尝到跟着他的甜头。
于是程林说道:“钱,总会有的,只要你好好干,不会短了你。”
次日,程林正跟张经理了解玉石的货源,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一个保安跑进来:“不好了,程哥,有人闹事!”
这人说,有几个女孩来店里买手机扣,郑少爷看上了其中一个,非要替她们把钱付了。
郑少爷是店铺的财神之一,孙大山不敢得罪,只得向程林来求助。
程林在心里冷笑。
是不敢,还是不想?
到了营业厅,一屋子保安都没在,孙大山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几个女孩挤在一起,边上围着一圈保镖。
程林还没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们有钱,不用你付。要不然我们不买了,让我们走。”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宋依依。
郑少眯着眼睛,一脸淫邪地看着宋依依:“放她们走可以,你得留下陪我。”
宋依依花容失色,轻咬娇唇:“我……我是李兴的朋友,你不要这样。”
李兴是宋玉荷的姘头之一,算是宋玉荷看上的一条大腿,从前她没少拿李兴挤兑程林。
郑少掏了掏耳朵:“李兴?哦……想起来了,他算个屁,就算他爹来了在我面前也不敢放屁。”
没想到自己的后台不够硬,宋依依顿时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只咸猪手伸向她的胸口,只听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传过来。
“放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