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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千机阁楼再相遇

发表时间: 2023-01-06

赵芫瑾苏醒的时候,已过午时三刻。

待她起身之际,垂首便发现了榻前春凳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两套衣裳。

一套是皇城贵女们现下最流行款式的流苏绛紫罗裙,上面板正地贴放着她的玉牌,那块自初来风月山庄,就神不知鬼不觉不见了的赵家少主腰牌,正泛着莹莹玉泽与她对视……

另一套,是一身下人穿的粗布麻衫。

赵芫瑾霎时心下了然,这很明显,是陈玊萧那厮在让她自己选,选她自己的生路。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就摸起了自己遗失的白玉腰牌,这份彰显着她身份与荣光的象征,以及自年少时便刻在骨子里不容侵犯的傲然,令赵芫瑾不可抛却。

但这身粗布麻衫,明显是那人为了让她掂量清楚自己的处境蓄意为之,此刻倒不如先顺了他的意,保全性命。

再者,既然做足了在此地长期逗留暗中观察的思想准备,也不适合穿着华服明目张胆地招摇。

赵芫瑾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小心翼翼地把腰牌别在中衣上,随后转身拎起那身粗布麻衫兜头套下,利索地把长袖一挽,推门而去。

午后的苍云阁正值下人换岗,冷冷清清鲜少有人来往。

赵芫瑾借此时机,不费吹灰之力便低调地从后门偷溜了出去。

匆匆穿过后山蓊郁荫翳的树林,赵芫瑾停住了脚步,只见不远处的一处顽石后赫然耸立着一拱石门。

穿过石门深入前行,不久之后一座高耸入云,坐北朝南,名为千机的楼阁映入眼帘。

与碧瓦朱檐的苍云阁不同,此地砖瓦陈旧,周围零星散落些久未修缮的尺椽片瓦,冷清沧桑,看不出历经了几朝风云更迭,像一处遗失的古迹。

鬼使神差地,赵芫瑾潜入了前院。

庭院之中伫立着一棵参天枯树,不远处回廊上不见人影踪迹,此处荒凉萧瑟的院落与山间旁处的春意盎然格格不入。

正当赵芫瑾一阵恍惚之际,双膝传来一股剧烈的钻心刺痛,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心下正惊诧何处所来暗器偷袭,一柄反射着寒光的长剑便托着她的下巴抵在了喉前,苍凉的剑面冰得她浑身一激灵。

“我没兴趣知道你跟我大哥从前种种过往,以及你处心积虑接近意欲何为”,

面前的男人微微一停顿,随即话风一转,用一种狠厉阴蛰的嗓音威胁道:

“但是倘若他日你蓄意妄为,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抬头瞥见那张罗刹鬼面的时候,赵芫瑾顿时惊颤不已,随后怒气升腾。

这不就是把她强硬地掳来风月山庄的罪魁祸首吗!

她没四处寻他兴师问罪就算好的了,没想到这厮倒是先对着她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个姓陈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掳我至此才是蓄意妄为!”

“如果是为了那日朝阳街上我掀了他斗笠那事,我可以向他赔不是!你们开出条件我赵家也会照单全收!堂堂女儿绝不会逃避不认账!”

“可自从我到了你们这儿,一个两个的给我装哪门子的神秘莫测!那日之事丝毫不提,却无故将本官圈禁在这座山里!我倒是想反过来问问你们究竟意欲何为?让我遭此飞来横祸!”

多日的压抑不安倾泻而出,赵芫瑾似是终于得到了释放一般,便有些歇斯底里,朝着面前一席玄色长袍的鬼面男大肆咆哮,即使对着面前那柄利刃也毫无惧色。

“你做过什么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我只是警告你,别痴心妄想一些有的没的。”

清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温度。

话音刚落,没再多看一眼便收了剑飞身跃起,轻点足尖便越过围墙,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内。

“你给我回来!你瞅瞅这是人说的话吗!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肖想他什么了我!”

赵芫瑾气得肝颤,一顿捶胸顿足。

苍了天了,那个鬼面男居然嘲讽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呸呸!她才不是癞蛤蟆!

虽然陈玊萧那厮数次不要脸的行为撩得她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语不成句,可是她当真是一丁点儿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啊!

谁会乐意跟一个妄想圈禁自己、没有一丝男人味的变态相亲相爱啊!

赵芫瑾本来嘴里骂骂咧咧嘟囔着那个是非不分的鬼面男,可不知怎的矛头就突然转移了,开始逮着陈玊萧数落个不停。

她一边揉着酸痛的膝盖,一边扶着回廊上的石柱缓缓前行,嘴里哔哔叨叨个不停,幽怨的眼神宛如话本子里的祥林嫂。

“全都怪那个姓陈的狗男人,不然本官定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瑾瑾,这才几个时辰没见着本座,莫非就按耐不住,频频呼唤以慰相思之苦?”

魔障般的声音自身后幽幽传来,赵芫瑾转身寻觅却空无一人,不禁心下怔忪,难道陈玊萧那厮已经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居然都开始幻听了!

“本座在这儿呢。”

循着声音来源,赵芫瑾终于发现了横梁上斜靠着的一抹赤色身影。

璀璨日光下,男人周身似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只见陈玊萧纵身一跃,施施然落地,一把挥开手中那狭长物件,朝着她大步流星走来。

那是一把几乎透亮的白玉折扇,约摸是顶级羊脂玉制成,两层镂雕,不是俗物。

扇柄末端还坠着一个伽南蜜丝扇坠,这价值万金的折扇无一处不彰显着主人的高贵身份。

待到恍然回神之际,陈玊萧已经噙着一抹轻笑在她的身前站定。

赵芫瑾当下便有些心虚,看这不怀好意的笑容,怕不是刚刚那句诽谤他没人要的话,他听去了,要报复自己!

“本官刚刚没说你没人要!只要你循规蹈矩不乱说胡话,以你的姿色,定是不愁嫁不得好人家的!”

赵芫瑾不打自招,本想作一番狡辩,可话一脱口而出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怎么都扯到婚嫁上了!

陈玊萧看着面前面红耳赤眼神闪躲的少女,笑容愈发张扬。

赵芫瑾不禁心里咯噔一下,以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短暂的了解,他笑得越灿烂越是没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玊萧开口便是一句响雷入耳。

“本座所有既已被瑾瑾窥得,此生都是你的人,定是不愁嫁。倒不知何时才能与瑾瑾行拜堂成亲之礼呀?男儿家重名声,挺急的。”

陈玊萧一脸真诚,仿佛真的有多困扰似的。

若不是赵芫瑾这几日早洞悉了他的真面目,还真能觉得委屈他了。

就凭他一副毛遂自荐的样子,会是那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贞洁烈男?

定然是听了去刚刚自己和鬼面男那一番歇斯底里。

虽然赵芫瑾很想不要脸地来一句“那日大街上好多女人都看见你的脸了,你怎么不缠着嫁给她们?”,

可一想到自己才是掀了人家斗笠的罪魁祸首,而且刚刚还中气十足得打包票她们赵家负责到底,这么快就反悔翻脸不认人着实显得出尔反尔。

“本官……本官认了还不行吗!我认了!你现在马上放了我!你家住哪街哪巷?我一到家就回去找我娘去你们府上下聘行吗!?”

赵芫瑾憋得老脸通红,她一直以为,陈玊萧的性子定然是不屑于那些所谓的贞操名节,况且都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倒贴而来,也不似寻常男儿那般做派。

但话又说回来,自己毕竟还看光了人家的身子与人家同榻而眠,负责理所应当。

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她娶!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至于这桀骜性子,只得日后再慢慢驯服了!

“瑾瑾也不用太操之过急,本座是愿意等的……”

陈玊萧挥舞着那柄玉扇,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坏笑。

这一声腻死人不偿命的“瑾瑾”差点给赵芫瑾当场送走,她只得囫囵吞了下口水,别开脸颊红着脸不再看他。

下一秒,陈玊萧反手便收了折扇,顺手别在了她的腰际,凑近喃喃细语道:

“方才看瑾瑾对这柄扇子盯了好久,想来定是喜爱极了,那便当作我俩的定情信物吧。”

她那是不愿意跟他对视!喜爱个鬼啊!

定情个鬼啊定情!

苦情有没有!

赵芫瑾的内心怆然而涕下,一股被人算计得满满当当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陈玊萧无视她猪肝般的脸色,自一声惊呼声中打横抱起了她,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