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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著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

陶陶陶桃子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苏绵绵金海英是现代言情《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陶陶陶桃子吖”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supise!”小彩条撒在苏绵绵的头上,少女疑惑抬头,望见了站在第一个的许秀清。许秀清后面排着的是王晴和杨照。“我们也来啦,今天特意来常常绵绵的手艺。”王晴笑的很甜,脸颊处挤出两个小酒窝,比阳春三月的日光还要温暖。杨照腼腆的点头示意。苏绵绵笑了,一边摆东西,一边和三人打趣。“你们......

主角:苏绵绵金海英   更新:2024-06-03 2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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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金海英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著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绵绵金海英是现代言情《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陶陶陶桃子吖”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supise!”小彩条撒在苏绵绵的头上,少女疑惑抬头,望见了站在第一个的许秀清。许秀清后面排着的是王晴和杨照。“我们也来啦,今天特意来常常绵绵的手艺。”王晴笑的很甜,脸颊处挤出两个小酒窝,比阳春三月的日光还要温暖。杨照腼腆的点头示意。苏绵绵笑了,一边摆东西,一边和三人打趣。“你们......

《畅销巨著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彩片段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去找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没了那老头的帮助,你就彻底完了!谢与淮,你清醒一点。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想报复谢远了吗?不想报复那个冷冰冰的谢家吗?”

“外公,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谢与淮抬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他皮肤惨白,唇色全无,发丝凌乱,偏生五官完美到极致,像是妖冶的罂粟,在极端环境下也能开出最妖艳的花枝。

秦庾微怔,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他猛地松了手。

“对不起,与淮。是外公太着急了。我没想过要吼你的。你从小没有父亲,是我和你外婆把你从那么小一点看着长到大的。你外婆被你亲生父亲害死,你被迫流浪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外公真是不忍心你继续跟着外公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如果,你还能联系到老爷子那边的人,就一定要告诉外公,知道吗?”

谢与淮像个机器人般,僵硬地点头。

他眼神空洞,彻底失去了生机。

雨后清晨,窗外天空湛蓝一片。

“与淮,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晚上,就把你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秦庾很着急,却只能站在旁边无能为力。

谢与淮唇瓣微启,木木地开口:“我没事。”

秦庾犹豫着,开口:“与淮,你是不是去见喜欢的人了?”

谢与淮终于回过神。

他下意识地想去派人把棉花糖的信息挖出来。

很快,他晃过神,他现在已经不是谢家继承人了。

违背了誓言的人会得到惩罚,他会拼劲一切把逃走的宝贝以爱为笼囚禁起来。

他可以不在意这次背叛。

棉花糖,必须只能和他在一起。

他压抑住内心的爱恨交加,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没有,只是去见同学了。”

“与淮,今天想吃什么,外公去给你做。好久没有吃外公做的泡菜拉面了吧。”

“嗯。”

“今天啊,再给我的小外孙做一次。”

不到十天,苏绵绵已经从秦淮是谢与淮的事情缓过神。

一月一号,新的一年,开启。

糖饼生意火爆,糖饼摊前早早排起了长队。

苏绵绵围着围裙,帮苏曼支起摊子。

“surprise!”

小彩条撒在苏绵绵的头上,少女疑惑抬头,望见了站在第一个的许秀清。

许秀清后面排着的是王晴和杨照。

“我们也来啦,今天特意来常常绵绵的手艺。”

王晴笑的很甜,脸颊处挤出两个小酒窝,比阳春三月的日光还要温暖。

杨照腼腆的点头示意。

苏绵绵笑了,一边摆东西,一边和三人打趣。

“你们要来怎么一点风声也不透露。我都没有喊奶奶买菜。”

“买什么菜,今天就是特意来吃糖饼的。老板娘,给我来五个糖饼。”

许秀清冲着苏绵绵眨眼,苏绵绵被逗笑了。

“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啊。”

“能啊,怎么不能。”

苏曼站在旁边乐呵呵的:“绵绵,这是你的同学吗?”

“嗯,是我在学校里的朋友。”

“奶奶,我还是绵绵的同桌呢。我们明天和绵绵一起出去探险!”

许秀清说的超大声,脸上满满的自豪。

她十二月末考考了全班第十名,老爸奖励了她十万元,还特许她寒假可以随便打游戏看剧。

她要高兴疯了。

“好,好!”

苏曼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人越来越多,三人吃完糖饼帮苏曼一起看摊子。

五人从日出忙活到日落。

苏曼提前收摊,跑去菜市场买了几个荤菜。


愿意给五十万,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苏峰眼睛亮了,暗暗地搓手。
反应过来什么,他看向许久未见的女儿。
苏曼情绪很激动,猛地站起来:
“不要,什么都不要,我们只要这些犯罪分子入狱!不要钱,一分钱都不要!再多的钱也赔偿不了给绵绵带来的伤害。”
“妈,别这样,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最先起来劝的是苏峰。
“是啊,绵绵奶奶,咱们先不要这么急着下定论。家里情况确实不好,人家诚心诚意的道歉了,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接受是不是?我知道绵绵受了很大的痛苦,但咱们还是先考虑考虑,不要这么急嘛。这未来,哪一项不要钱呢?绵绵未来的学费、以后买房买车,都是需要花钱的。”
王杏然跟着一起来劝。
苏曼冷笑一声。
“你们不就是要这几个臭钱吗?你们也配自称为绵绵的父母?这么多年,你们管过她么?一听到钱,就巴巴儿的跑过来了。这群烂人,就是欺负绵绵无权无势,无父无母。你们为了钱,真的是可以连脸都不要了。”
“妈,你别这么说。”
“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自己都不把女儿当自己的女儿,这时候就想着过来分钱了?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和绵绵不可能谅解。我们只需要这群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当着所有人的面,苏曼语气很冲。
张波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
九十万可以买一条建筑工人的人命,三百五十万于普通家庭而言,已经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做什么非要拉着这群权贵一起下地狱?
这群穷人要志气不要命,他还想保住他警z察局局长的位置。
谢家和金家特意交代过,这件事情如果处理的不好,他就要被撤职。
张波忍着一肚子火,语气不善:“苏奶奶,这件事,要不你们再回去想想?三天后再给我们答复吧。”
苏曼愤慨的撑着拐杖,字字怒吼:“不用回去考虑,就算给我们再多天的时间,我们也绝不会谅解。再多的钱与赔偿款,我们都不会接受。”
苏绵绵抱着奶奶,轻轻地拍着老人的脊背。
谢与淮忽然放下手机,仰头,转向苏绵绵的方向:“喂,帮你的那个警z察,被我送到北边去守三八线了。”
苏绵绵顿住,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谢与淮轻描淡写的脸。
驻守边境,素来都是艰苦的。
而三八线作为H国的重要军事分界线,更是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那位光明磊落的警官只是因为想要伸张正义,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为丝若不直,焉得琴上声。
她又害了一位好人。
强烈的愧疚感溢满心腔,苏绵绵几乎要被自责淹没。
顶着带着轻视的黑瞳,她想出声问为什么,最后又咽回唇齿中。
能有为什么呢?
只是因为帮助她,所以才会遭遇如此不公的待遇。
小小的调解室,空调的暖气很充足,可她却冷的发抖。
“你,要做什么?”
少女的声音发颤,眸中含着泪光。
谢与淮轻飘飘反问:“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当着所有人,他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毫不掩饰对受害人的鄙夷和轻蔑。
张波低头玩手机,对于明晃晃的犯罪装作没听见。
苏绵绵面色惨淡:“你不要害他,可以吗?谅解书我会考虑的。”
“你是在要求我吗?是什么给你的错觉,觉得你可以有权利和条件成为主导者的一方?要不要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口供做了吗?”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两位警z察支支吾吾开口:“温队长,他不配合。”
谢与淮身份特殊,他们连手机都没敢收。
“我和小吴来吧,你们俩忙了一整天了,先去吃个饭。”
“温队长仗义!”
温川拿着纸笔,坐在谢与淮对面。
他五官硬朗,身材魁梧,眉目间有股掩饰不住的凛然正气。
谢与淮慢悠悠放下手机,手肘撑在椅子的小桌板上。
他皮肤是病态的惨白色,坐在局子里微暗的灯光下,歪歪斜斜地样子像是病弱的曼珠沙华。
“温队长?温家财团什么时候也出了个光明磊落的刑警队队长了?”
“把手机交上来。”
“温川,别装了。现在把我放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你要是非要多管闲事,你包括你们温家都会完蛋。”
谢与淮双手手指交叉,时不时食指互碰,黑瞳里带着戏谑。
温川一笔一笔写的端正,将谢与淮的每一句记录在案。
他心里窝着一团火,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少女倒在月光下,血泊里的凄惨。
“谢与淮,是你把苏绵绵绑过来的吗?”
“不是啊,是她非要跟过来的。”
“地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你问她咯。她喜欢追求刺激,成天在学校里勾z引男人,所以就......”
谢与淮耸肩,谎话张口就来。
“为什么另一名受害者说是你把人绑过来的。谢与淮,请你如实回答,仁川外国语大学都是有监控的。”
“温警官,我累了。你们不会刑讯逼供吧?”
谢与淮脸上扬起天真的笑容,全然没了刚刚的嚣张和不可一世。
他缩在审讯椅上,瘦弱的身躯,显得无辜又可怜。
温川攥紧笔,声音冰冷:“不会,你先休息下。十二小时后会再次对你开启审讯。”
“啊?我无罪,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温警官,你放我回家吧,我爷爷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放不放人,是要走流程的。”
温川起身,少年懒洋洋开口:“温警官不会是想做一回英雄,为公主伸张正义吧?”
温川没理会,径直去推门。
谢与淮右手食指轻敲椅子的把手。
空荡安静的审讯室,时不时回荡着他的低笑声:“温警官啊,你觉得去守边境怎么样?”
温川顿住步子,神色不变:“你大可以去试试。”
“哦?”谢与淮仰头望着白炽灯,笑的很灿烂:“看来温警官很喜欢这份工作咯。”
旁边的警z察按捺不住脾气,转身冲他吼:“谢与淮,你现在是在警z察局!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啊,警z察局我常来的嘛,这里的人我都熟了。不会开句玩笑话,警官就生气了吧?”
“你以为我们是仁川的这些腐烂垃圾吗?我们一定会把你绳之以法。”
吴静是个女警,刚刚是她亲自把受害人抱到救护车上的。
她仍旧记得,怀里的小姑娘漂亮的像是橱窗柜里最精致的洋娃娃
手里的重量轻飘飘的,轻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
她抱得很紧很紧,害怕少女下一秒就会被这个世界的残忍摧残致死。
“汉城来的警官就可以随便冤枉人了吗?警官,我真是冤枉啊。我什么也没做。”
眼前的少年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显而易见伪装出来的柔弱。
吴静被气得手发抖:“冤枉?谁能冤枉你谢少爷?谁敢冤枉你谢少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魔?
“温警官,你手下的人对我刑讯逼供,我好害怕。”
谢与淮做出害怕的模样。
他的演技拙劣且稀烂,一眼就能看出。
温川拦住彻底失去心理防线的战友,将人带了出去。
“温川,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吴静站在门口,还想冲进去。
“他故意的,就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就算是故意的,你瞧瞧他说的什么话?我没见过哪个犯罪嫌疑人被审问的时候还能拿着手机、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讥讽警z察的。他竟然还敢威胁你?”
吴静大口喘气,一副气的不轻的模样。
“你信不信,明天,或许马上他就会出去的。”
温川倚靠在门上,烦躁地点燃一根烟。
吴静捋了一把头发:“咱们真就拿这群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温川隐在黑暗中没说话。
视频里,温柔却有力量的声音还在他脑海里盘旋。
她太坚强了,像是生长在悬崖峭壁的娇花。
恶劣的环境中仍旧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枝。
却也太脆弱了,权贵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将她连根拔起。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他不能管。
谢家一手遮天,甚至连四星集团都敢正面碰上。这次的前总统一案,也是因为谢家对前总统在任期间的利益分配不满而引起的。
前总统仅仅只是让SK集团没有抢占到海外AI市场的份额,就被下了逮捕令,彻查贪污一事。
偌大的H国,看似是由总统掌控,实则是被财阀牢牢把握。
总统,只不过是财阀的牵线木偶罢了。
浓浓的无力感萦绕在胸腔,苏绵绵说的是对的。
正义或许永远不会到来了。
温川回到办公室。
办公桌上,是今夜有关于两位受害者和施暴者的全部信息。
他不自觉地被桌上的照片吸引。
照片里,少女一身白裙,沐浴在阳光下,笑的明媚又璀璨。
这时候的她,是有活力的,纯白无瑕,连阳光也偏爱她一分。
他将照片攥进手心。
门被敲响。
“温队,汉城那边刚刚打电话来说,让我们不要插手热搜上的事情。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仁川这边的警z察负责。”
温川将照片塞进书的夹层。
“仁川这边的,打算怎么搞?”
“打算,打算放人......”
“胡闹!那谢与淮犯罪的证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仁川这边怎么敢放人的?”
“他们说,证据不够充分。温队,您不是不插手别人的案子吗?”
温川猛然恢复理智。
他扶额,声音嘶哑:“你先回去休息吧。”
“温队,那你呢?你好几天都宿在这儿了。”
“我再看一下前总统一案的资料。”
办公室的门重新被阖上。
温川没有去碰有关前总统一案的资料。
他翻找着桌上的文件,被这场触目惊心的校园霸凌所震惊。
受害人,太惨了。
明知道是他不该去触碰,不该去了解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近乎自虐地去阅读这场持续了近九年的霸凌。
难得的,他无心办案,第一次守在警z察局,想等待一个正义的结局。
不到五个小时,谢与淮被无罪释放,全网热搜撤的一干二净。
有关于苏绵绵的任何事情,全部成为违规词条。
温川眼睁睁地看着谢与淮大摇大摆地走出牢笼,对他露出讽刺和轻蔑的笑容。
临走前,少年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对着他比出手枪的手势。
“温警官,不该管的事,还是不要管的为好。你心疼一个底层人,还不如心疼心疼你们温家的未来。站错了队,是要付出代价的。知道是什么代价吗?”
谢与淮忽然凑近,温川站在玻璃门前,没有吭声。
“砰!会死的代价,哈哈哈哈哈哈。”
他模仿手枪发射的动作,手势正对着温川的太阳穴。
温川面无表情地看着。
谢与淮收敛笑容,朝着下方努努嘴:“温警官,你照片露出来了。”
温川将照片翻面,放进荷包。
“温警官啊,没想到你还喜欢这种脏东西。你是不知道,她被我的弟兄们一个接一个开火车,哭得老惨了。没关系,你要是愿意出钱,她肯定愿意给你上的。”
温川脸色骤然一变:“谢与淮,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少年立马举高双手,做投降状:“温警官别生气啊。我爷爷来接我了,下次再见。”
谢与淮走出警局。
门口站了五排黑衣保镖,他被保镖押上法拉利。
天还未亮,后排座位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眼睛炯炯有神。
老人大拇指上戴着翡翠扳指,细看会发现拐杖是纯金的,上面镶嵌着奢华的绿宝石。
谢与淮刚坐上车,下一秒,拐杖砸在了他的背上。
“混账东西!捅出这么大的乱子!”
“爷爷,孙儿错了。”
“才被家法伺候了几天,回到仁川,马上就野了。一个月不到,又来闯祸。”
“是孙儿让爷爷担心了。”
拐杖狠狠打在脊背上,谢与淮低眉顺眼,与警z察局里疯疯癫癫的样子判若两人。
谢嗣态度软和:“行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这姑娘,赔点钱,求得她监护人的谅解,影响也就微乎其微。你马上就要考研了,安安分分的给我在学校里面待着,不要给我们谢家丢脸。”
“爷爷,我知道了。”
车辆驶动,谢与淮低着头,食指轻轻地磨砂大拇指。
他拿着手机,扫了眼屏幕。
现在是凌晨五点,棉花糖还没有回他的消息。
“与淮啊,听说,你还和你外公有联系?”
谢嗣浑浊的双目扫视身旁的少年。
谢与淮抿唇,没想到老爷子知道的这么快。
“嗯,不常联系。”
谢嗣布满褶皱的手主动牵起谢与淮。
“与淮啊,你既然是咱们谢家的人,那些个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再理会了,明白吗?你心里应该清楚,什么人才是你该投靠的,什么人才是你不该投靠的。你爸爸是个糊涂人,白白为别人养儿子养了十八年。要不是我出手,还要一错再错。难为你替我老爷子背了这口黑锅。我知道,你这么多年跟着那个女人流浪在外,日子过得不容易。以后啊,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爷爷才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
“这就对咯,爷爷的乖孙儿。听你那个不成器的爹说,你最近一次月考考了年级第二名?”
“发挥超常了。”
“很好,这才是我谢家的风范。考研,也要考出点样子来。”
“爷爷,我会的。”
谢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摆平了这件事,又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汉城开董事会。
谢与淮回了别墅。
他坐在黑暗中,唯有阳台桌上的手机还亮着屏。
屏幕被他发的长段小作文填满。
月亮西沉,微弱的亮光从天边溢出。
手机震动。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入院了。】
谢与淮浑身的戾气消散,眼中多了一丝柔软。
【生病的严不严重?要不要我来看你?】
【不用,不算太严重。秦淮,如果我说我曾经被侵犯过,你还愿意和我见面吗?】


也不等苏绵绵回复,金海英自作主张地将手机里的视频投影。
视频里是一处无人涉足的森林,树木高耸入云,绿意盎然,处处彰显生机,丝毫没有冬季到临之感。
镜头里,男人穿着防护服,手里拿着探测仪。
下一秒,他似乎踩到了什么,回头高喊:“这里埋了雷,我踩雷了。”
视频播放到这里结束,很显然,温川是被安排去三八线周围做排地雷工作了。
苏绵绵痛苦地阖上眼,淌下泪水。
她声音颤颤:“他还活着吗?”
金海英一手拿起桌上的谅解书,兴致大好的开始叠纸飞机。
“签了我就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你......”
苏曼被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苏绵绵双唇被自己咬破,恨意在胸腔里翻涌。
她犹豫着,手机震动了一下,发来了一条新短信。
她打开手机,信息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
【苏小姐你好,我是温川。你或许对我很陌生,但如果金海英用我来威胁逼你签下谅解书的话,请你一定要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无论是做警z察,还是成为一个边防排雷战士,于我而言都是光荣的。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这生所追求的使命。】
短信下面,还有一条彩信。
图片是在漫天的霞光下,男人笑着,对镜头比耶。
苏绵绵擦干泪水。
她抬头,这一次回答的十分干脆:“不签,我绝对不会谅解。多的话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你们完全可以没有我的谅解书依旧在外面逍遥法外。这几年,你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何必执着于我的谅解书?奶奶,我们回家吃糖饼。”
说完,她起身,搀扶着老人离开调解室。
金海英慌了神,冲着一老一少的背影无能狂怒:“苏绵绵,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能给你这个机会?要不是网络舆论发酵的这么厉害,你以为你能拿到这么多钱吗?你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钱吗?你要多少,我再多给一百万,够不够?”
苏绵绵脚步没停,身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金海英微眯起双眼,将纸飞机放飞砸在重新阖上的门上。
王杏然提着包包,匆忙离开。
苏峰留在原地,暗暗搓手:“几位少爷、小姐,你们看要不要我把这字给签了?我签字,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我,我只要三百万。三百万我就签字。”
金海英翻了个白眼,朴宝珍直接开怼:“你签字有什么用?到时候查出来了,又是一波血雨腥风。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苏峰慌忙摆手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是想给各位少爷、小姐们排忧解难嘛。”
另一边,王杏然追上苏绵绵。
“绵绵,你等等妈妈。”
她穿着高跟鞋,跑起来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
苏曼拄着拐杖,循着声音,转身。
她微蹙眉,声音疏冷:“跑了十几年,这时候又知道回来认女儿了?早干嘛去了?”
王杏然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一头大z波浪垂落至腰,伸手想去拉女儿的手:“绵绵,这么些年,妈妈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啊。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怎么可能会不想你呢?怎么可能会不爱你?绵绵,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苏绵绵侧过身躲开,但声音柔柔的:“一切都好,劳烦夫人挂念。”
少女脸上没有怨恨,甚至连委屈都没有,只是平淡又疏远的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小说《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手握财阀家族的惊天大秘密,让苏绵绵近来惶恐不安。

所幸,金海英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件事,还是照常找她辅导学业。

十一月十五是仁川外国语大学的“社团嘉年华”活动。

在这一天,社团会以演出的方式在学校广场招新。舞蹈社会派漂亮的女生跳舞,轮滑社则是让帅气潮流的男生在广场上表演轮滑......

每年的十一月十五,仁川外国语大学都会休假一天,低年级的学生们会选择感兴趣的社团加入,高年级的学生们更多的是为了去凑个热闹。

前两年苏绵绵从不会参加学校的任何一个活动。

她去每一个地方都会招来血雨腥风,后来干脆就不加入了,总是独来独往。在学校,也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和同学讲话。

黑板上方的电子屏时钟显示着时光的流逝,苏绵绵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教室,守在书桌前刷题。

教学楼静悄悄一片,上下课的铃声也不会响起。

“绵绵,我们一起去看舞蹈社的表演吧。”

许秀清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阳光大好,她笑着,像是在春光灿烂中盛放的小雏菊。

苏绵绵扫了一眼,摇头,又继续刷题。

许秀清解下围巾,坐回座位,冻得通红的小脸靠在苏绵绵胳膊上。

“绵绵,我们一起去嘛。我刚刚在广场找了你好久没找到,立马就赶回来了呢。”

苏绵绵放下笔,声音冷淡:“我不去。”

许秀清是个很执着的女生,哪怕她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依旧会不顾警告地一点一点靠近。

越是如此,她越害怕许秀清的亲近。

每一次对她的靠近,将来都有可能成为杀害她的一把利刃。

“绵绵,你别对我这么冷漠。我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孩子。我脑袋笨笨的,你总是会耐心地给我讲解题目,一点也不会不耐烦。你是不是害怕我和你亲近以后,我会被金海英他们伤害啊?”

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毛衣,苏绵绵心一颤,没有回答。

许秀清也不恼,头埋在苏绵绵软软的毛衣中,小嘴继续叭叭个不停:

“你不用担心这个,我的爸爸在别的国家有一座金矿,我这辈子都挖不完的那种。别人都会嘲笑我是暴发户,只有你不会。我做事情慢吞吞,说话也笨笨的,你一点也不会不耐烦。”

苏绵绵对许秀清父亲发家的事情略有耳闻。

许父没有学历,没有人脉,是个一穷二白的农户。对于穷人而言,一场灾难,一场病痛,就能摧毁掉一个家庭。

现实往往都是残忍又冷酷的,钱会流向不缺钱的人手中,深陷苦难中的人会遇到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当年许父失业没多久,母亲病重。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然而在巨额的医药费面前,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他花掉仅剩的十元买了一张彩x票。也正是这张彩z票,彻底改变了许家的命运。

那张,中了五千万元。

许父交了税后,拿出一千万元给母亲治病,又用一千万元买下慈善拍卖会上一个被所有人评估为“没有价值”的地皮,剩余的钱全部捐给因为学费问题而没办法读书的女孩子。

再后来,地质学家勘测那块地时,发现其实是座金矿。

许家自此算是彻底在仁川市有了一席之地。

她也曾经常听到班上其他同学暗暗鄙夷许父的一夜暴富,从无权无势到现在坐拥矿山,和他们那些倚靠着家族产业遗传百年的富豪有着天壤地别。

有时候,她觉得挺可笑的。

像她这种社会的底层人,没有霸凌者们的这场游戏,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进入这所贵族学校。

即使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逆天改命成功,还要被上流富豪排挤在阶层之外。

这个世界真是荒诞又可笑。

“绵绵,你别不理我。我们一起去广场上吧。”

许秀清卖力地摇晃着苏绵绵的胳膊。

少女被晃得头晕。

她看着女孩儿堆着笑容的小脸,还是忍不住点头了。

许秀清小嘴微张,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反应过来后,她激动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她跑出座位,高高地马尾辫在阳光下摇晃。

苏绵绵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下了教学楼。

许秀清话很多,一路上像只小麻雀跟她叽叽喳喳个不停。

“绵绵,你一定要多笑笑啊,你长得真的很漂亮。”

“今天太阳真好,今年仁川的冬天应该不会太冷吧。”

“你不知道,其实我对别人都不敢说话。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敢这么唠叨。”

“绵绵,我去你家玩儿好不好?”

“不好。”

难得的,苏绵绵回了一句。

她时不时看向周围,害怕被人瞧见她和许秀清的交好。

小姑娘抬头望她,眼眶微红。

冷风席卷而上,吹散了乌黑的长发。

苏绵绵偏转头,不去看女孩儿可怜兮兮的模样。

下一秒,她的手被牵起。

“前面很挤,别走丢啦。”

亮如星辰的双眼带着喜悦。

天是蓝色的,枯叶满地。

许秀清拉着她的手,在拥挤的人潮中穿梭。

等苏绵绵回过神来时,已经挣脱不掉了。

她想,如果金海英下一个针对的是许秀清,她一定会和他拼命。

广场很热闹,不同频道的音乐交叉在一起。

金海英是小提琴社的社长。

破天荒的,她穿着校服,一头金发,身姿优雅高贵。

她站在广场的正中z央,阳光下,容颜姣好,像是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

低沉的乐声在嘈杂的歌声中缓缓流淌。

学弟学妹们聚在小提琴社周围,纷纷为她喝彩。

一曲结束,广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韩嘉熙走向旁边滑板社的金海英,给他递了瓶水:“与淮,这些天你为什么和苏绵绵走的那么近?”

她竭力地扬起天真的笑容,冲着他笑。

金海英倚靠在桌上,没接水。

他的视线落在金海英身上,脸上面无表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嘉熙顺着望去,越过金海英,看见的却是苏绵绵和许秀清的身影。

两人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像是世界上最要好的姐妹。

她暗中咬牙,眼中燃起愤恨,小心翼翼地试探:“与淮,你要是喜欢苏绵绵的话,我们以后就不会欺负她了。”

金海英忽然转头,死死地盯着韩嘉熙。

“谁跟你说我喜欢她?”

韩嘉熙慌忙收敛,佯装无辜:“啊?我,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一班好多人和我说,你喜欢苏绵绵,还说周末的时候亲眼看到你派车接她去你家。”

金海英冷嗤一声,从上到下地扫视着韩嘉熙:“你在试探我?”

少年眼神凌厉幽冷,像是头随时都可能爆发血性的野兽。

韩嘉熙被吓到了。

她身子微颤,倒退一步,猛然意识到金海英从来没有把她们三人当作朋友,只是短暂地在欺负苏绵绵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没,没有。”

“少在我面前耍手段。苏绵绵可以是玩物,你也可以是。”

“我不,不敢。”

“滚。”

韩嘉熙后背冒冷汗,麻利地跑了。

金海英演出刚结束,期待地望向她。

韩嘉熙摇头,瘫坐在椅子上,双腿还有些发软。

“金海英真的喜欢上苏绵绵了?”

朴宝珍不死心,着急地抓着韩嘉熙的胳膊。

“我也不确定。他一眼就看出我是试探他,跟我说,少在他面前耍手段,苏绵绵可以是玩物,我也可以是。金海英真的太恐怖了。”

韩嘉熙惊疑不定。

直到刚刚,她才真正意识到金海英真的如同父亲口中说的那样恐怖。

疯起来,谁都可以咬一口。

“那就不是喜欢。”

金海英说的笃定,金色大z波浪被她随手扎成双马尾。

“我还以为她攀住金海英的大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原来也不过如此。”

朴宝珍眼中全是不屑。

“就她也想变凤凰?以为攀上那个暴发户就可以逃的掉了么?我们想毁掉的人,只能埋到土里,一辈子都再也发不出声。”

金海英扬起头,漂亮的脸蛋上被嫉妒填满。

其实从幼儿园到大学,她针对的人不仅仅只有苏绵绵一个,大大小小加起来百余人。

被她盯上的男生和女生,无一例外地全都被逼成了疯子。

独独这个苏绵绵,总是嚷嚷着要报复她们。

有时候她也会怕,可想想又怎么可能呢?

一个学费都负担不起的穷人,甚至连提起诉讼的律师费都无法承担。

她捏死这群耗材,就和捏死一个蚂蚁那样简单。

“金学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大一的学妹拿着之前活动上拍的照片,怯生生地站在小提琴社支起来的摊子前。

金海英露出笑容,笑的甜美:“当然可以。”

请求签名的队伍排成了长队,金海英对每一个迷弟迷妹们都很耐心。

斜阳西落,社团嘉年华落下帷幕。

苏绵绵玩儿的很开心,第一次感受到独属于青春校园时代的快乐。

她被许秀清拉着加入了只有社长和副社长的灵异社。

社长叫王晴,人如其名,是个很阳光的女生,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但胆子出奇的大。

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探访各地烂尾的房子、荒废的精神病院和落败的村庄。

她对于灵异事件达到了近乎痴迷的程度,可惜这么多年的拍摄,连张鬼影都没有拍到。

副社长叫杨照,是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同时也是个为国争光的体育生。多次在全国青年花样滑冰赛中斩获金奖。

与王晴相反的是,他胆子很小,对于这些事情异常的恐惧和害怕。只因为和王晴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才被拉着加入了灵异社。

对于许秀清和苏绵绵的加入,两人激动又开心,约定在寒假的时候一起去探访仁川周边的一个落败村庄。

四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苏绵绵手机里的联系人,从只有秦淮一个人,变成了四个人。

今天金海英给了她一天假期,难得五点半回家,她还买了一根玉米烤肠。

走过千万遍的回家路,今天看起来总觉得比往常要明媚几分。

纵然是在万物萧条的晚秋,枯黄的落叶看起来也是被打上滤镜的暖橙色。

走到巷口,一辆豪车堵住了入口。

苏绵绵停住步子,车窗里露出一张熟悉脸。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笑容亲切:“苏小姐,我是金海英的父亲。”

苏绵绵并不觉得意外,觉得应该是为了那天的事情来“灭口”的。

“谢伯父,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讨厌金海英,但不会连带着对金海英的厌恶而撒到他的亲人身上。

男人推门下车,说话文质彬彬:“是这样的,我最近也是通过秘书才知道,原来苏小姐不是我儿子的女朋友,而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是吗?”

苏绵绵警铃大作,退后半步,没说话。

“苏小姐您这样提防我也是正常的。首先,我在这里给你道歉,向你表达最诚挚地歉意。是我教子无方,这都是我的错。其次,我知道你遭受了长达九年的霸凌,遭受到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这是我代替我儿子给你的一点点小小的补偿,请你一定要收下。”

谢远从西装荷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绵绵。

苏绵绵没接,反而冷静的可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真奇怪,明明等了九年多的道歉,在这一刻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以前她是一个斗志满满的战士,现在却只贪恋很久很久之前平静的生活。

没有针对、没有辱骂、也没有殴打。

谢远意深沉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苏小姐,你不怨恨我儿子?”

“不好意思,我真的要回家吃饭了。”

“苏小姐这么急着回家,是因为家里的奶奶么?”

熟悉的口吻,苏绵绵立马警惕戒备地看着谢远。

“你想做什么?”

谢远毫不在意笑笑。

他再次递出银行卡:“苏小姐,只有勇敢的人才能迎来胜利。你觉得呢?”

苏绵绵猛然意识到眼前的慈父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的慈祥。

联想到那天在别墅里听到的话,她很快就意识到谢远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在四年多的折磨下,复仇是她的执念,却也只是执念。

奶奶需要她的照顾,很多事情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她不会再做,更不会掺和豪门势力。

“谢先生,我真的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要回家了。”

谢远向苏绵绵走近。

苏绵绵步步后退。

男人将卡片放在少女的荷包内,退回安全距离范围:“苏同学,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绵绵没应。

奢豪的车驶离,苏绵绵将卡片拿出,上面印着谢远的联系方式。

她随手将卡片扔进垃圾桶,小跑回了家。

九年多的时光,三天两百多天,她近乎麻木,普通人安稳的生活于她而言,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她只想和奶奶过平淡安稳的日子,仅此而已。


到了十一月,花园里的花都谢了,坐在阳台也只能望见远郊独有的浩瀚星空。

谢与淮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希冀着天神降福予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到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他终于等来了回音。

【好,我们寒假见面。】

谢与淮笑了。

黑瞳里漾开温柔,唇角微微上扬。

他欣喜地抱着手机,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为了这一刹那的喜悦原谅所有的伤痛。

他是享受孤独的狂欢者,唯一的期待只有棉花糖。

早上八点,苏绵绵准时出了门。

她穿着厚实的白色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乌黑的长发垂落过腰。

奢华的迈巴赫停在巷口,熟悉的车牌沾染了飞溅的泥土。

苏绵绵背着书包坐上车辆后排。

车辆驶入郊区,高耸入云的大山遮蔽天日。

她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将袖子里的小刀藏得更深。

环山公路很长,绕过大片的山林,迈巴赫停在了独栋别墅前。

别墅用高高的铁栅栏围起,铁栅栏的最上方是锋利的铁刺,铁刺下方包裹了一圈电网,铁栅栏的中间用铁丝网封了起来。

别墅极尽奢华,坐拥的面积很大。

苏绵绵下了车,按照谢与淮的吩咐等在门口。

没有等多久,门自动开了。

冷漠的声音从门铃处飘来:“上二楼。”

苏绵绵没有乱瞟,径直进入。

身后的门自动阖上,花园里种满了植被,凋零的花瓣铺满整片土壤。

走过翡翠铺好的路,大门是虚掩着的。

她拉开门,别墅里很暗,窗户用遮光帘遮蔽,照不进一丝亮光。

没有在入口处看到鞋套和拖鞋,苏绵绵从荷包里拿出鞋套套上。

整个空间太暗了。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光,用手指挡住部分光源,借着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上了二楼。

刚上楼,黑暗中一股强大的力气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了墙上。

“谁允许你开灯的?”

少年的嘶吼声回荡在耳畔,手机掉在地上。

苏绵绵没有挣扎。

她闭上眼,无力地靠在墙上,像一只在强大的猛兽前完全放弃抵抗的小绵羊。

谢与淮松了手。

手机背面朝上,刺眼的光源照亮了部分的空间。

苏绵绵一边捂住胸猛烈地咳嗽,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关闭了手电筒。

她没开口解释为什么要用手电筒,只是乖巧地缩在墙角。

凌乱的长发中露出精致的侧颜,白净的肌肤上显出刺眼的红痕。

“苏绵绵,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嗯。”

少年转身进了房间,苏绵绵跟在身后。

房间里也没有开灯,谢与淮走到阳台。

阳台很大,用采光玻璃封的窗,花园和大门的视野一览无余。

谢与淮坐下,用眼神示意苏绵绵坐在他对面。

苏绵绵抱着书包坐好。

阳台光线充足,谢与淮打开自己的课本,上面被各种颜色的笔填满,习题本上用红色画出了大大小小的圈。

晨曦的阳光下,少年的黑发洒满每一寸阳光。他下颌线清晰,下颌角优越的近乎完美。

苏绵绵扫了一眼,立马收回自己的视线。

谢与淮可不是什么好人。

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一个披着天使皮囊的魔鬼罢了。

“打小圈圈的题,我做到一半就做不下去了。打大圈圈的题,我全都不会。”

谢与淮把习题本推到圆桌中z央。

苏绵绵粗略地扫了一眼:

“复合函数求偏导可以直接代入这个公式,公式推导过程是这样的,你再试试。”

谢与淮在草稿纸重新演算,很快得出了一个答案。

“所以应该选C?”

“嗯。”

每一道题,苏绵绵都教的很耐心。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靠着给霸凌自己的人讲课挣钱。

不得不承认的是,谢与淮很聪明,很多问题一点即通。

上满八个小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苏绵绵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谢与淮倚靠在门上,拿着手机盯她。

苏绵绵停住,疑惑地回望:“怎么了?”

连续八个小时不吃不喝的讲题,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联系方式,转钱。”

苏绵绵听懂了。

他是在找她要联系方式,方便转钱。

“还是给现金吧。”

谢与淮沉默了会儿,从床头柜里拿钱开始数票子。

一万六不是个小数字,光是数钱都要数很久。

他数的不耐烦,清点出厚厚一沓钞票递给苏绵绵。

“真是事多。”

苏绵绵没有搭理。

她将钱用橡皮筋捆好,放进书包。

“谢谢。”

谢与淮冷嗤一声,坐回了阳台。

临近夜晚,别墅更黑。

苏绵绵不敢开灯,摸索着楼梯的扶手缓缓下楼。

“砰!”

门忽然被拉开,昏暗的屋子被点亮。

繁复的琉璃灯饰发出冷冽的灯光,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华丽。

苏绵绵停在楼梯中z央,望见了门口的中年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生了白发却温文尔雅。

“苏绵绵,谁允许你开灯的,你是不是想死?”

房间内,谢与淮的狂吼声砸来。

苏绵绵抿唇,没说话。

“与淮,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带回家给我和老爷子看看?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嘛。”

男人走进,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手里提着蛋糕礼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谢与淮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一步一步下楼,冷漠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你跑来做什么?”

“与淮,昨天是你的生日。我,我也想给你过一次生日。”

男人无措地解释像一个手忙脚乱犯了错误的孩子。

“生日?”谢与淮大笑,忽然冲上去提起谢远的衣领:“难道不是差点成为我的忌日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和爸爸说话?”

“爸爸?我哪里来的爸爸?谢远,你忽然这么频繁地来仁川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想搞什么鬼名堂?你不会以为你十多年前的伎俩还能成功吧?你还他妈把老子当傻子来看是不是?”

少年时而疯疯癫癫地大笑,时而面目狰狞地嘶吼。

苏绵绵小脸煞白,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些豪门秘事。

她动也不是,不动也是,只能缩在楼梯中间等着门口保镖离开时再冲出去。

谢远像是一只焉了气的皮球:“与淮,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死的人不是你,被害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可以大度的劝我宽宥你?”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当初是你派人来杀我和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外婆死死地护着我,我早死了!早死在那个阳光烂漫的下午你和你的情人们共游豪轮的时候。谢远,你不记得了是么?我告诉你,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与淮,你女朋友还在,咱们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蛋糕。”

“心平气和?谢远,你我之间隔了血海深仇。我杀了你儿子,你杀了我外婆,你这一次还有什么企图?”

“与淮,爸爸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孩子,你过来。”

谢远冲着苏绵绵招手。

苏绵绵手发颤,犹豫地看向谢与淮。

此时此刻的谢与淮像一个真正的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他眉目深邃,眼睛里带着滔天的恨意。

“滚出去。”

苏绵绵抱着书包利落地跑出了别墅。

她跑的很快,生怕再被叫回去。

一口气跑出大门,苏绵绵才想起如何回家这个问题。

远郊打不到车,也不会有运营车经过。

她不敢随便叫停路过的每一辆豪车,只能在冷风中等待。

等了好一会儿,熟悉的香槟色迈巴赫朝着她驶来。

驾驶车窗向下,露出司机熟悉的脸。

“苏小姐,少爷让我送您回去。”

“麻烦您了。”

“您客气了。”

苏绵绵上了车,后视镜里的脸因为剧烈的运动泛起了粉红色。

刚刚的修罗场,让她现在仍旧心有余悸、惊恐不安。

明天还要和谢与淮单独相处一天,她知道了这些事情,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苏小姐,少爷说您明天不用过来。”

“好的。”

苏绵绵彻底松了口气。

这些天挣了钱,她打算花些小钱把屋子翻新,再安装一个空调。马上就要冬天了,仁川的冬天冷风直往骨头里钻。

她想和奶奶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

“与淮......”

“滚出去。”

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坠落在地上,漂亮精致的蛋糕从盒子里滚出来,沾了一地的奶油。

谢远被吓到,踉跄几步,最终还是离开了。

灯火熄灭,别墅又回到了昏暗一片、冷冷清清的样子。

空气里散发着蛋糕的香甜,少年没有整理客厅的一片狼藉,转身去了花园。

晚风带着寒意,他坐在秋千上,欣赏着满地枯荣。

昨天是他的生日。

他其实是给自己求了生日礼物的。

求得,能以最好的面貌与心上人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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