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这个给你…”
“云阳,来玩啊…”
“云阳,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对我很好,我心里得出结论。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心里发出疑惑,明明没有什么人理我,更别说女孩了。她就像个小太阳一样,如果,如果能和她在一起就好了。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击晕了,头脑发昏。事实证明,当你的世界有一些黑时,出现的第一缕光会让你铭记很久。更别说眼前的女孩就像个小太阳了。我眼花缭乱,耳鸣目眩。
我喜欢她!这是我多少个夜得出的答案。而这个答案自出现在我心里,就像一个蒙皮大鼓,不断的敲击,振聋发聩。
“云阳,谢谢你买的玩偶啊。”一个看起来就很乐观开朗,嘴上常常挂着笑的女孩抱着一个特大号的大白兔奶糖抱枕,在和她的朋友分享这个抱枕的柔软。“圆圆姐喜欢就好,生日快乐!”我在一旁看着她的笑脸,心里那个答案愈加的震耳。
“圆圆姐。”
“嗯?”
“那个,我喜欢你。”
… …
“唉~”我轻手轻脚出了门,拎着酒瓶再次走在深夜的马路。“感觉有点对不起典韦。”再次坐在教堂对面的石凳上,我对着教堂倾诉,仿佛在忏悔。“我不该怂恿他的。”典韦在那时被我打断的道歉,他要道歉什么呢?是浪费了我的时间吗?还是觉得我帮他筹划,给他鼓励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没有结果。或者,这个道歉不只是给我的,还有给离开的那个女孩的。就像当初我表白失败后也莫名说了声对不起一样。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我喜欢了你吗?
我又猛灌了一口,典韦回去的背影在我脑海里面走远。这件事最后以典韦的一句感慨结尾。“原来那不算喜欢,只是一种错觉。”周典范一副释怀的样子,他转身离开,打包带走了剩下的烤串。
他似乎是因为看到我和盛思燕在一起的画面,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心里想着,因为他当时说过:“阳哥,真的很羡慕你啊,你有真心喜欢的对象,她也喜欢你,真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会突然心悸。“原来这不算喜欢,只是一种错觉。”在心悸的源头,我再次想起了这句话。我努力晃了晃脑袋:“不应该啊,我喝的鸡尾酒啊,怎么会上头啊?”
我站起来,清空了酒瓶,不知不觉自己身边的酒瓶已经堆了四瓶了。“回家啦回家啦!明天还有约会啦~约会~约会~”云阳学着那些动漫里的轻松快乐的角色。走了两步路,胃里却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提起的轻松快乐的情绪,也被胃里掀起的浪冲散。
“我这是,真的喜欢吗?”这是我第一次问自己,尽管我觉得我似乎有些不够资格。
“云阳!”盛思燕在马路的对面一眼就看到了我。“怎么感觉你精神不振啊,是昨晚没睡好,还是透支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啊?”盛思燕坏笑起来。“别闹啦!”我躲开盛思燕想摸头的手,“我只是昨晚睡得晚了而已。今天想去哪啊?”
“emmm,你行不行啊?别和我逛着逛着就晕了哎。”盛思燕有些犹豫。我自然不服:“姑娘,你要知道,永远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今天你就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行!”“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去书店看看,外面这么热。”盛思燕拉着我,就向商场里走去。
夏日热浪不断冲刷着地面,这让商场成了很多人出门的选择。从室外到达商场的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喂,你就这么怕热啊。”盛思燕看着我,眼中的笑意有些藏不住。“这是有原因的!”“哦?什么原因,来,请狡辩。”“emmm,因为男生阳气重,所以怕热,没错。”“好!驳回!”“哎,你!”
我和盛思燕就这样在商场里逛着,我们在商场里留下了很多欢声笑语。这让我暂时忘掉了昨晚对自己的质问。“就这样吧,哪怕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至少我很快乐,这就是喜欢吧,应该。”
在那时,我将所有的质问抛之脑后。只留下了我和她之间诞生的快乐。
“老板,一杯西瓜汁,一杯奶茶,谢谢。”书店二楼的吧台,当我端着两杯饮料走向盛思燕,她早早地选好了一个位置对我招手。这是一个角落的位置,灯光幽暗,似乎像是专门给情侣幽会的地点啊。书店的老板可真懂年轻人。或许今天可以更进一步。想到这,我欣然一笑,大步向前。桌上摆了两本借来的书,现在看来,多少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这个时候,借的书应该要体现一个男生的文学素养,哪怕装一装。结果最后我还是借了一本《查理九世》。
“云阳,你还看这个啊?”盛思燕看见我来了,指了指我借的书。“这个很好看的。还有很多我童年阴影,我今天就要克服阴影!”被盛思燕指出来我的幼稚多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选择坚持自我。“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加油哦。”在书店里,盛思燕也不敢大声笑出来,捂住嘴笑了几声,也就开始看她的那本《解忧杂货铺》。
夏日的热浪被书店的大门拦在了门外,冷饮杯上的水珠不停的落下。我和盛思燕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翻着书。昏暗的角落,紧靠的情侣,这个场景不来个kiss,感觉有些亏欠彼此心意。如果是在前几天,我现在可能会内心窃喜,可是现在,当我安静地坐在这里,心里逐渐平静,周典范的那句话却在心里若隐若现。
我看向盛思燕,她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看向我笑了笑。她很真诚,可是正因为她的真诚,我才越加的心虚。我配的上她的真诚吗?我躲开了她的眼睛。
“今天书看得怎么样?有克服童年阴影嘛?”盛思燕总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我。“emmm,没有,变成青年阴影了。”我摊了摊手。“哈哈哈!”盛思燕笑的捂住肚子。“谢谢你云阳,总是能让我笑。”“你这是说我搞笑呢啊?”“哪有?讨厌!”盛思燕一捶落空。“那,学校见?”盛思燕望着我。“嗯,学校见。”我点了点头,我看着盛思燕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我们俩什么都没说。我目送她上了楼,我也转身离开。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突然再次质问自己。但这个质问直到沉到心底也没有答案。
当天夜晚,教堂对面的石凳旁,又多了一个男孩和四个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