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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畅销书目

原瑗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是作者“原瑗”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谢夔裴鹤语,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人精,听着钟世远都是叫鹤语“殿下”,显然称呼这位年轻女子为节度使的夫人,不如称呼她为殿下更得她喜欢,现在便也顺势改了口。鹤语点点头,“我想看看你们这儿如今最流行的服饰的,还有那些。”鹤语朝着现在街头上一穿着十分艳丽的年轻女子指了指,“还有她们,穿的那叫做什么?”像是裙子,又没有襦裙那么长,下面还穿着裤子,头上绑着彩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俏皮。掌柜的凑过......

主角:谢夔裴鹤语   更新:2024-08-02 2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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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夔裴鹤语的现代都市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原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是作者“原瑗”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谢夔裴鹤语,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人精,听着钟世远都是叫鹤语“殿下”,显然称呼这位年轻女子为节度使的夫人,不如称呼她为殿下更得她喜欢,现在便也顺势改了口。鹤语点点头,“我想看看你们这儿如今最流行的服饰的,还有那些。”鹤语朝着现在街头上一穿着十分艳丽的年轻女子指了指,“还有她们,穿的那叫做什么?”像是裙子,又没有襦裙那么长,下面还穿着裤子,头上绑着彩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俏皮。掌柜的凑过......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金银楼在灵州最热闹的那条东街上。

三层高的商铺,在整条东街上,也是极为瞩目的。

鹤语带着珍珠,抬脚走了进去。

掌柜一见她们这一行人的派头,就知道是大客户。在店小二迎上前去之前,掌柜已经先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主动迎了上去。

“这位夫人,看起来好气色。有些面生呢,是不是今日头一回来我们金银楼?”掌柜的满面堆笑。

生意人,最不能缺的就是看人的准头。

自打鹤语一进门,掌柜就将她头上那对嵌着东珠作为花蕊的梅花金簪收入了眼底。这款式,是今年上京城中最流行的。听说,是宫中的一位贵人出宫游玩时,在一群贵族夫人小姐之间带火的。他们金银楼也是有这类似的金簪,只不过上面作为花蕊的东珠,这玩意儿是太稀罕,一般楼里,也就采用了淡水珍珠,小小一颗,不如东珠有光泽,也不如东珠圆润。

而在鹤语手上戴着的金镶玉嵌宝珠手镯时,更是贵气逼人。

那是金镶白玉,不论是成色还是水头都好极了,不是翡翠绿,所以显得没那么俗气,反而带着一股清新脱俗的美感。上面的彩色宝珠,在这几分美感上,又增添了几分活泼,看起来带着一股少女的蓬勃朝气。

若是从前灵州有这么一位夫人的话,掌柜觉得自己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也绝对会认出来对方是谁。

可是现在自打鹤语进门起,他心里就已经将这灵州所有的贵妇人都过滤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跟眼前女子匹配身份的人。

鹤语听见掌柜这话,淡淡“嗯”了声,“头回来。”

她刚说完这话,在外面的钟世远也走了进来,站在了她身后。

钟世远这一站,倒是没差点直接让掌柜的眼珠子瞪出来。

眼前这位钟小将军,在整个灵州城里,有谁不认识?

那不就是节度使大人的左膀右臂吗?

可是现在,这样一号大人物,怎么就出现在了他这小小的金银楼中?而且,看起来是站在了眼前这位看起来年岁不大,却贵气逼人的年轻夫人跟前?

“哟,这不是钟小将军吗?今日怎么有空光临我们小店,您能来,还真是让我们小店蓬荜生辉啊。”掌柜的立马看向了在鹤语身后的钟世远,开口道。

钟世远手中拿着马鞭,背手在身后,“没什么事,今日我也是陪着殿下来逛逛东街。”

钟世远这短短一句话,就已经点明了鹤语的身份。

掌柜的一凛,虽说他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这几日时间也听说了,是望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节度使大人成亲三年的公主殿下,从上京来了他们漠北。

昨日好像就已经到了灵州,节度使府上热闹得很。

现在,听着钟世远的话,掌柜的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人?

“果然是贵客,贵客这边请,上三楼,清净。”掌柜的忙不迭冲着鹤语露出看起来最真诚的笑容,这可是整个灵州城里独一份尊贵的夫人,他哪敢不好好伺候着?

鹤语朝身后看了一眼,即便是周围的人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有钟世远这么一个大活人矗在自己身后,哪里还能有什么清净?眼前这掌柜的倒是有些眼力价,也难怪坐上了灵州城金银楼的掌柜。

鹤语微微点头,抬脚就朝着楼上走了去。

三楼的确安静了很多。

刚才路过的时候,鹤语观察过整个商铺的布局。

一楼和二楼,划分了成衣铺子和首饰的区域。不过按照价格款式不同,两层楼里的东西,截然不同。

等到了三楼,这里便又是另一番光景。

整个三楼都是单独的房间,安静,而且私密性极好。

当鹤语坐下来时,发现这里的视野也很不错,几乎能将整个东街尽收眼底。

掌柜的眼尖,见鹤语似乎对灵州很好奇,不由开口道:“殿下,我们金银楼的视野,绝对是整条东街最好的。您要是坐在这里吃茶,看看风景,顺带着想看什么衣服首饰,我们这儿都有人专门给您送来,保管将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既然知道了鹤语的身份,掌柜的也是人精,听着钟世远都是叫鹤语“殿下”,显然称呼这位年轻女子为节度使的夫人,不如称呼她为殿下更得她喜欢,现在便也顺势改了口。

鹤语点点头,“我想看看你们这儿如今最流行的服饰的,还有那些。”鹤语朝着现在街头上一穿着十分艳丽的年轻女子指了指,“还有她们,穿的那叫做什么?”

像是裙子,又没有襦裙那么长,下面还穿着裤子,头上绑着彩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俏皮。

掌柜的凑过去一看,便笑着解释道:“这是彩月族的服饰,她们那边的女子,喜穿彩衣,头绑彩绳,身挂银铃。我们灵州各个部落的族人都有,彩月族女子的服饰,有很多人喜欢,就连汉族的姑娘,也喜欢。殿下若是感兴趣的话,不如我让人拿两套上来跟您看看?”

“嗯。”鹤语点头,“还有最近灵州城里时兴的玩意儿,也拿上来看看。”

“好勒!您稍等!”掌柜的脸上挂着笑很快出去安排去了。

不多时,鹤语想要的东西都呈了上来。

她不怎么习惯有人在房间里伺候,便让人先退了出去。

灵州聚集的外族人很多,就连好些饰品,都带着异族的特色。

不过,倒也别具一格。

鹤语正拿起了一对雀鸟造型的耳坠,忽然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

她原本没怎么在意,但是这吵闹声,却渐渐地,距离鹤语越来越近,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在三楼入口处。

钟世远就站在门口,自然也听见了外面传来的争执声。

“殿下,我出去把人赶走。”钟世远说。

鹤语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来,“来者是客,这里是金银楼的地盘,人家开门做生意,哪里有让你出去把客人赶走的道理?”

钟世远抬手挠头,见鹤语似乎脸上并没有不愉,只好坐下来。

但没多久,钟世远又有些坐不住了。

因为那吵闹声距离她们包间实在太近,他不想听见都难。

“你凭什么跟在我身后上来?”外面传来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嗓音听起来干脆利落。

说话的人是夏涵今,偏偏钟世远认识。

“都虞侯夏塘的独女,夏涵今。”钟世远知道鹤语初来朔方,并不了解这里的夫人小姐,今日跟在鹤语身边出门,其实是早上谢夔到军营后,吩咐他的。就是为了避免鹤语遇见了日后可能会打交道的下属的夫人和小姐们不认识,让钟世远过来,当她的介绍人。

夏涵今今日只带着一个婢女上街,她今日来的心情实在算不得好,家里母亲见她闷闷不乐,拿了银钱,让她好好来金银楼逛一逛,若有遇见喜欢的,就直接买下来。可谁知道,在楼下的门口,她就遇见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春娘。

春娘是灵州城里一家乐坊的管事,手底下领着不少姑娘。

现在夏涵今撞见春娘,若是让她扭头就走,她却是做不到的。谁不知道灵州城里,最得官家太太小姐们喜欢的,就是这家金银楼。整个灵州城里,最精致的,最稀罕的女子的玩意儿,必然是出现在金银楼中。她现在若是因为不满在门口遇见的春娘,掉头就走的话,那不就活脱脱矮人一截了吗?

反正夏涵今笃定了春娘是不可能跟自己一样上三楼的,要知道金银楼的三楼,可知对特定的人开放。每年能在这里累计消费多少银两,才有机会上来。

但如今,夏涵今看见春娘竟然也跟在自己身后一起上来时,那双浓眉不由一竖,又在楼梯上直接争执了起来。

春娘穿着一身玉色海棠齐胸襦裙,梳着凌云髻,别了一只简简单单的玉簪,看起来虽是妇人模样,但也不比那些未出阁的水灵小姑娘差到哪儿去。尤其是当她面前站着身形有些高大夏涵今时,顿时被衬托得更加娇小。

当听见夏涵今的质问时,春娘低低一声笑,然后摊开自己的掌心,露出了一方令牌。

这是金银楼能上三楼歇息的贵客独有的令牌,只要进了店里,有了这牌子,就代表着上一年度在铺子里的消费到达了一定的金额,便是金银楼的贵宾。

“夏姑娘说笑了,锦郎给了奴这令牌,奴应该是能上来的吧?”春娘看着面前因为自己话里的那个男人,而瞬间变了脸色的夏涵今,捂着唇,低低笑了。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原瑗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这本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并且是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314章 番外·赏月,写了693684字!

书友评价

看书的大多是女生,这本书说实在没体现多少女主对男主的感情,有但不多,真爱应该平等而热烈。。。

几乎20章了,还没有解开误会,真服了女主

前面好看,后面真的很生气。

热门章节

第254章 伤感

第255章 害喜

第256章 手札

第257章 换命

第258章 救援

作品试读


春日应是踏春,放纸鸢的季节。

鹤语坐在马车上,身下的软垫足有十来层,丝毫感受不到马车的颠簸,但她面上没一丝笑容。

外面有春风吹进马车小窗,将她脚边那只纸鸢的尾巴吹得烈烈翻飞,鹤语放在膝头的细白的手指搅成了一团。

窗外是开阔一览无余的郊野,就算是周围的山,看起来都格外巍峨高大,秃山寸草不生,悍然无情,完全不似金陵的山水,哪怕是一缕风,都带着百转千回的柔情。

这是在漠北地界,所以就连风都带着暴烈。

“殿下要歇会儿吗?唐大人说,殿下若是想放纸鸢,这里地势平坦开阔,是极不错的地方。”在鹤语旁边,坐着一圆脸婢女,现在看着她试探建议道。

自从从上京出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鹤语脸上没出现一丝笑容。

珍珠知道自家公主殿下对这一桩婚事的态度一直不满,不然,也不会成亲三载,都不曾主动从上京启程来这漠北之地。

若不是这一次皇后娘娘强硬下了懿旨,恐怕现在她家主子都还在上京。

珍珠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回皇后娘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让殿下一路马不停蹄赶来漠北。想到春日宴上,右相府的大小姐冲撞到她家殿下,那杯清酿,污了她家殿下的新衣,她家殿下未曾说任何谴责的话,是那位崔小姐主动赔罪,却不料事后她家殿下被皇后娘娘责罚。

这责罚来得无理又令人意外。

偏偏她家殿下从出生起,就是整个皇宫的明珠,那是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被皇后责难后,当晚,她家殿下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建在距离皇宫最近的平康街上,这里是上京中权贵人家最集中的家宅区。当年内务府用了最好的材料,用时好几年,收罗了天下奇珍异宝,这才将这一座规格堪比亲王的府邸建造结束。

这是帝后给小女儿荣宠,也是对她明晃晃不加掩饰的偏爱。

鹤语成亲三载,当年皇帝召回了统领北地的谢夔回京成亲,就因为舍不得鹤语只身赴北地。

成亲第二日,谢夔因军务在身,不可久留京中。而帝后丝毫没有要放小女儿离开的意思,便又令谢夔一人匆匆回了北地。

这些年鹤语很少住在公主府,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宫中,同未出阁时无甚两样。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不需要放在心上的小事,就凭着以往帝后宠爱膝下唯一的嫡公主的劲头,顶多第二日,公主就会被帝后重新召回宫中。

但不料,第二日宫中是来了懿旨,却不是召鹤语回宫的懿旨,而是让她即刻启程赶赴漠北。

整个公主府都因为这一道令人措手不及的懿旨陷入了凝滞,手中拿着紫色的绢帛的鹤语转身就要出门,她要去宫中问个明白。

入了宫,鹤语却没能见到一向将她视为眼珠子的皇后。

倒是皇后身边的姑姑出来见了她一面,委婉地传达了皇后的意思。

就算是公主,成亲三载,不去见夫君,也是不合规矩的。也就因为是公主,所以更应该做好天下表率,不要任性妄为。

鹤语站在原地,她手中还捏着那卷懿旨,葱白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这时候都变得有些青白。“徐姑姑。”她唤道眼前的人,“为什么?”她不明白。

鹤语收回思绪,听着珍珠的话,目光在那纸鸢上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不去。”她浅浅地皱了皱眉,外面的春风,能卷起黄沙。吹在脸上,都觉得刺痛。

鹤语刚说了这话,就觉得嗓子有些难受,她朝着半空伸了伸手。

坐在珍珠对面的,是同样从小在宫中服侍鹤语的贴身婢女,名叫玛瑙。

玛瑙见到自家殿下的动作,飞快拿起小桌子上的茶壶,斟好茶,放在了鹤语手中。

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公主,那双手都被养得极为引人注目。素手纤细,柔若无骨。在锦绣堆里的长大的贵女,就连寻常饮茶的动作,看起来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茶是明前茶,滋味清淡,鲜醇持久。

不愉快的旅程里还有一口好茶,让鹤语心情稍微好了些,她出门在外,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天生富贵窝里的金凤凰,浑身都娇贵得不行。

即便是这一次匆忙离京,虽说是被皇后娘娘责令离京,但宫中也没有想过要苛待这位大邺皇朝的嫡公主。鹤语这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百来人。不仅仅有公主府的护卫,还有整个大邺王朝最有名的厨子,手艺最精湛的绣娘。

但鹤语脸上的笑容没持续太长时间,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与此同时,拉着马车的那几匹通体黝黑的千里良驹,也因为外面的变故猛然扬蹄嘶鸣。鹤语一个不察,身形倏然前向栽倒,打翻了小桌上的茶水,脑袋也重重嗑在了木桌的边角,顿时一阵头晕眼花。

“殿下!”珍珠和玛瑙惊呼出声,一左一右飞快将鹤语搀扶起来,“殿下没事吧?可有伤到哪儿?”

鹤语回过神来,皱着一张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直骑马守在她马车外的护卫长沉着的声音传来——

“请殿下在马车中不要出来,外面来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劫匪,待属下解决后再请殿下定夺。”

鹤语“嗯”了声,便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她们这一路走来,还没有遇见过贼匪。先不说她们人多势众,就说每到一处地方,当地的官员早就已经收到了从上京发来的文书,早有守卫护送着鹤语一行人。有公主府的护卫,再加上官兵,即便是有贼匪,见到鹤语她们的队伍,也只能歇了打劫的心思。

却不料,到了漠北的地界,倒是遇到了一群不要命的。

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她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对方,可是心头那股有些温热的暖流,却是骗不了人。

“我知道了。”鹤语说。

这件事情就这么轻飘飘被揭了过去,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用了早膳,鹤语选了一身今日准备上街的服饰。

昨日在金银楼买了不少,她换下了平日里常穿的宫装,换上了彩月族女子的服饰,扎着两条大麻花辫,乌黑的发丝里,掺杂着不少亮晶晶的彩带。

当鹤语穿成这般站在铜镜跟前时,珍珠和玛瑙都不由惊呼出声。

鹤语精巧的五官,配着彩月族少女俏丽的服饰,看起来充满了元气,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跟往日里不同的异域风情,令鹤语看起来别具一格,却又一点儿也不违和。

“殿下可真好看。”珍珠真心实意开口说。

玛瑙在一旁点头,即便是同为女子,她们现在也不由有些看得呆了。

“对了,殿下。”玛瑙从一旁拿出一块由无数小小的银片制成的“面纱”,挂在了鹤语的耳边,“殿下不是想要今日出去不被人认出来吗?这也是彩月族的东西,听说她们族内的贵族小姐出门,有时间也会带上面纱,不算是抛头露面。”

银片冰冷的之感,贴着鹤语的面颊。那张精致的脸蛋,顿时变得若隐若现,还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驻足,一窥细碎的银片后的那张绝世脸蛋。

鹤语伸手碰了碰,笑眯眯点头,“行,你们也都去换一身衣服,还有,给唐坚也拿一身去,今日他跟着我们一同出门。”

珍珠和玛瑙欢快应下。

府前已经备好了马车,鹤语很快扶着珍珠的手上车,一行人直奔东街尽头。

谢夔给的消息没错,乐坊就在此处。

“主子,到了。”唐坚亲自驾着马车,在外面开口说。

在灵州城里的这家乐坊看起来还挺大。

鹤语走进去,就有看起来水灵极了的年轻女子迎上来。

“贵客是要听曲儿还是点曲儿?”穿着绿裙的女子对着鹤语主仆一行人福了福身,开口问。

玛瑙站了出来,看着她开口道:“我家主子今日落脚灵州,想来听听曲儿。你们这儿,听曲儿和点曲儿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绿裙女子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在灵州地界,本地喜欢听曲的百姓并不多,一来是没什么财力,二来,在灵州城里混居着不少外族人,就像是眼前这行人穿着的彩月族的服饰,她也能大概猜测到她们的身份。而彩月族本身也有自己的乐器,不一定能听得惯她们这里的曲子。不少外族人,都能歌善舞,五花八门的乐器,跟她们乐坊的并不相同。这也导致了那些在灵州居住的外族人,有自己的乐器和曲谱,欣赏不来她们乐坊的那些曲子。

如今,眼前来的这行人,很可能是今日来灵州将要举办的春日宴,从别处而来的彩月族的贵族小姐。

“回姑娘的话,我们小店里有大堂,每日都有安排固定的姐姐们登台演出。若是有人来听,你们便同旁人一块儿,就坐在那处便是。”绿裙女子说这话的时候,伸手朝着不远处的大堂指了指,“若是小姐想要听指定的曲目,那就是我们这儿的点曲儿。小姐想听什么曲儿,或者说,想听我们乐坊里哪位姐姐弹奏的曲儿,都可以在我们的包间里点曲儿。只不过,这点曲儿的价格,跟听曲儿的,可就有些差别了。”


“侍寝?!”鹤语在听见耳边这两个字时,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她伸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狂放不羁的男人,耳后都已经红透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好,“无耻!登徒子!下流!你,你想什么呢!”

她激动起来的时候,便会语无伦次。强撑出来的气势,在这瞬间已经垮掉了一半。

谢夔不为所动,哪怕听着耳边鹤语对自己的控诉,也不能伤他分毫。

“殿下召我回来,又让我洗干净留下,这不是让我侍寝那是什么?”谢夔说这话的时,目光紧锁在鹤语身上,带着深沉的打量。

鹤语:“……龌龊!”

谢夔:“……”

“我让你回来,回来,只是让你,你来暖床!”鹤语憋红了一张小脸,终于将自己心头的话讲了出来。

她还不是贪恋那夜有谢夔在的晚上的好眠,这是她离开上京后,再也没有过的舒坦。本来想着这几日在路上也让谢夔来“暖床”,可想到后者是在做正事儿,她即便是公主也不好打扰,便在今夜才等着他回房。

谁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混不吝的,清白的暖床,经过谢夔那张嘴后,瞬间变了个味道。

听听这,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

污了她耳朵。

谢夔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上前一步,凑近了鹤语。

但这动作,却是直接把后者吓得接连后退了三步。

鹤语还捏着鼻子,她对气味尤为敏感。所以,在从上京来漠北的路上,每到一处,都会由珍珠和玛瑙经手,将客栈驿站房间里的被褥什么的都换上一遍,需得在自己熟悉的味道下,才能睡着。而现在,谢夔身上那股汗味,在旁人闻起来,可能不算什么,但落进了鹤语的鼻子里,便已经让她觉得分外不能忍受了……

“臭。”鹤语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认真开口说。

谢夔:“……”

被鹤语这么一打岔,他差点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殿下让我留下,是以什么身份?”谢夔问。

“什么什么身份?”鹤语拧着眉,不解地看着他。

谢夔低笑一声,他微微摩挲了自己的双指,上面还有细小的豁口和干涸的血迹,不过这点小伤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是以我谢夔的妻子的身份,还是以公主殿下的身份,让我留下?”

年轻男人的那双眼睛,在这一刻,犹如群狼之王的那双眼睛一般,带着十足的威压,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子。

若是妻子,他自当会留下。 但若是公主的命令,让他回来,只为了暖床的话,谢夔眸色一暗。

他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鹤语:“那又有什么关系?”

谢夔:“关系大着。”

“这是你的府邸,你留下来难道不正常吗?我既然从上京来了,这儿就是我家。我在家里,你就必须回来。”鹤语未能理解到谢夔话里的深意,她皱着眉头,拿出了自己一贯的强势,迎上了谢夔的目光。

就算是谢夔不在府上,那也应该是她不想对方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她在节度使府上时,谢夔就应该跟她一起出现。

他是她的驸马,当然应该跟自己共进退。难道,还能让区区一个男人冷落自己?她的那些早就离宫的皇姐,在公主府上,哪个家里就只有一个男人?驸马是驸马,男宠是男宠。只是,她可没那些想法。

谢夔闻言,倏然轻笑一声。他眸色幽幽的,深沉不见底,“这般说来,殿下是以妻子的身份让我留下?”

鹤语高傲抬头,“你废话怎的如此多?赶紧去沐浴,臭死了。”

谢夔不跟她计较,只当鹤语承认。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便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净房走去。

婢女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桂花胰子,就连那浴桶里,水面上都还铺着一层满满的花瓣。

谢夔刚走进,就有人上前伺候他更衣。

但婢女的手还没能碰到他的肩头,谢夔就已经转身。那双凌厉的眼睛,瞬间看向了身后的人。

被派过来的伺候他沐浴的小婢女,原本就被谢夔浑身带着的血腥气吓了一跳,更别说现在对方还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

“下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谢夔说。

婢女闻言,福了福身,忙不迭退了出去。

等到了门口后,这才拍了拍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都说驸马爷也是上京城里的世家子,怎么跟她从前跟在殿下身边见过的那些少年都不一样呢?

谢夔准备洗个囫囵澡,但刚准备起身时,忽然想到刚才鹤语盯着他下颔皱眉的样子。他这几日在外,差不多都是在马背上度过。晚上和衣而睡,胡须什么的,自然也来不及打理。他伸手一摸,青色的胡茬有些刺手,看来家中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并不喜欢。

谢夔拿着刀片,将下颔刮得光溜溜后,这才走出去。

回到卧房时,鹤语正靠着红木嵌螺钿三屏式榻上看书。

看见谢夔进来,她从榻上下来,趿拉着软底绣花鞋朝着床边走去。

这床,是上头赐下来的东西。海棠花围的拔步床,里面横躺下四个人都没问题。

鹤语只穿着一件柔软的里衣,手中的书卷也被她拿上了床,她放在了靠近外面的位置,然后冲着谢夔招了招手。

温暖的灯光,坐在床上的水灵灵面容姣好的贵女,这一幕,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心里奢想出什么。

谢夔喉头滚了滚。

他大步朝着床榻前走去,还没坐下,就听见鹤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看累了,你念给我听。”鹤语说这话时,人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只露出来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床边的人。

谢夔:“???”

他听见什么?


现在袁广让身后的人挑着两筐银丝炭过来,鹤语扫了一眼,“怎么这么多?”


袁广脸上露出笑容,“定然是少爷心疼殿下,这银丝炭在北境可不常见,是少爷特意命人去外面采买的。”

鹤语唇角微翘,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她才不会被谢夔这么点“小恩小惠”收买,便矜持地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等到下面的人将这两筐银丝炭搬走后,袁广摸了摸自己的袖口,脸色有些迟疑,开口道:“少爷今日离开之前,还让我转告殿下,这几日城内不太平,殿下在府上就好。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差人去衙门,少爷这几日都在那边。”

鹤语听着听着,就意识到了些不对劲。

“谢夔这几日不回府?”她问。

袁广努力稳住了自己脸上的神情,但是在面对鹤语的问话时,他又的确没办法否认。今日早上谢夔在找到他,让他转告给鹤语这几日自己不回来时,袁广就已经劝过。但他家少爷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小的时候府上的人都把他没辙,如今他能怎么办?

眼下,袁广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少爷可能公务繁忙……”

其实这也是实话,但鹤语已经懒得听那么多,挥了挥手打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才没有想谢夔是不是真的手头事情太多,她只想到昨夜谢夔狠狠地开罪了自己,现在就想跑?

哪会那么容易?

鹤语冷哼一声,两筐银丝炭就想收买她?让她消气?怎么可能?

谢夔现在在府衙上,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王仲宣在一排书卷中来回穿梭,翻阅着卷轴,这时候听见外面的声音,不由支出半个身子,探了个脑袋,看向了伏案的后背挺拔的年轻男人,“听说,一声喷嚏是有人想你,两声喷嚏,就是有人骂你。逐寒,你这是得罪什么人啦?”

逐寒是谢夔的字,在这朔方境内,几乎没几个人知道。

王仲宣既是谢夔的下属,也是谢夔好友。

谢夔满不在乎地揉了揉鼻子,听见王仲宣这话,脑子里倒是闪过了一道身影。现在鹤语应该已经收到了那两筐银丝炭,就算是昨夜又再大的火气,现在应该也消了吧?“怎么会?”谢夔表示不相信王仲宣的胡说八道。

王仲宣嘿笑两声,不准备跟他争辩,反正被骂的人也不是他。

拿着户籍登记簿从浩瀚的书卷中走出来,王仲宣坐在谢夔对面,摊开自己想找的那一页,递到了谢夔跟前,“看看,这就是姚春当年的户籍变更记录。”

谢夔接过。

大邺皇朝对于户籍这一块管理得当,当地常驻居民迁徙的话,带着盖着县衙印的户籍证去下一个定居的地方的府衙办理登记,然后由现定居地的衙门发信函去前户籍所在地的府衙确认,等到对方的回执信函后,再登记到本地户籍登记簿中,前府衙登记的此人信息再被用朱砂笔划掉。

现在在谢夔手中的这一份户籍登记簿,就详细地记录了乐坊的春娘来到灵州的时间,从前的户籍等等资料。

“当年管理户籍登记簿的人还在灵州,我昨日已经差人去询问。”谢夔一边看一边说,上面记载着姚春当年的确是拿着江南的户籍证来灵州城变更。“户籍证这东西不可能作假。”谢夔说,这上面都有每个地方的府衙的大印。官府的印记,岂能是寻常百姓能造假的东西?



也对,夏涵今转念想明白过来。能让钟世远陪着一起来这金银楼充当护卫的,整个朔方境内,除了谢夔的夫人,还能有谁?

夏涵今进门后,就看见了端坐在临窗位置上的年轻女子。

对方梳着随云髻,头上的嵌东珠梅花金簪下面,还坠着金丝流苏,看起来高贵中又透着几分灵气。而坐在位置上的女子的那张脸,贵气中又不失明媚,能看出来其实很年轻。

“民女拜见公主殿下。”夏涵今只看了鹤语一眼,很快低头,对着后者行了大礼。

不论是因为鹤语的身份,还是因为刚才鹤语出手赠礼,她都心甘情愿对这位传闻中的节度使夫人行大礼。

鹤语指尖在桌上轻敲,随后笑了一声,示意身边的珍珠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原来夏小姐知道我是谁?”

夏涵今低头回道:“先前不知,刚听公主殿下身边的姐姐唤了一声‘殿下 ’,民女只是斗胆一猜。 ”

如果换做旁人,可能现在还会顺势恭维几句鹤语的容貌。奈何夏涵今就是个嘴笨的,即便在心里对鹤语这极盛的容貌感叹不已,但也说不出来。

“坐吧,不用站着。”鹤语说。

夏涵今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这才坐下来。

鹤语微微前倾了身子,伸手托着自己的粉腮,眼里没掩饰对夏涵今的好奇,“我听钟世远说,你会武?”

夏涵今:“会一点,不多,不过民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兵器,可能早就手生了。”

鹤语没有因为她这话失了兴致,反而有些兴奋道:“那就是会咯?”

夏涵今没办法隐瞒,她挥舞,好使枪,这件事情在整个灵州城都不算是什么秘密。

“其实我也想学武……”鹤语说。

她是最近才萌生这种想法的,在遇见谢夔之前,身边哪里有人敢对自己“动手”?偏偏在遇见上谢夔后,三番五次的,她都不是谢夔的对手。鹤语可没有忘记当日在客栈里,还有今日在阁楼上,谢夔用一只手,就将自己双手禁锢的场景。这简直太不公平,她若是能像是谢夔那般好身手,到时候是谁制服谁,都还难说呢。

不过鹤语刚说出这话后,夏涵今就差点变了脸色。

“学武不好!”夏涵今飞快说。

她说完后,这才意识到好像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夏涵今有些不安地搅动了手中的绣帕,“没有男子会喜欢习武的女子的……”她低声说。

鹤语将自己面前那一份桂花栗子糕朝着夏涵今的面前推了推,“你喜欢吗?”她问。

这话题转移得太快,夏涵今抬头,眼里还带着几分茫然,然后这才讷讷点头,“喜欢。”

“可我不喜欢。”鹤语笑着说,她伸手捻了一块旁边的百花糕,“我喜欢这个味道。”

夏涵今愣了愣。

“所以,我想这世界上肯定有人也不喜欢百花糕,但我总不能因为有人不喜欢吃百花糕,我就讨厌它吧?”鹤语说。

夏涵今搅动的手指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但是这世界上也有喜欢吃百花糕的人,我可以跟她分享,对吗?即便是我不喜欢吃这一盘桂花栗粉糕,但你喜欢,我们口味明明不同,但是也还是可以坐下来一起吃吃茶点,不是吗?”鹤语说,“即便是桌上也有自己不喜欢的,做人起码的规矩,就是尊重。谁那么霸道,不喜欢的就不能出现在桌上,也不让别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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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模样,跟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倒是格外有些不同。

谢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鹤语跟前,“怎么来这儿?”谢夔问,不等鹤语回答,他已经用目光将眼前的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出了什么事?”

谢夔还不至于以为鹤语是想见自己,才从灵州城来的军营驻地。

鹤语微微抬了抬下颔,她今天来找谢夔,是为了说正事儿,可不是已经原谅了他的意思。

所以,鹤语只是微微点头,那样子看起来要多骄矜就有多骄矜,“是有些事。”

谢夔看见她这高傲的小孔雀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好笑,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走吧,进去说。”

他说完这话,主动走到了鹤语身边,然后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走过来的侯伟杰,边走边介绍说:“这是侯伟杰,那日在望城外,你还没见过。”

谢夔说完这话后,便已经觉察到说错了话。

在望城外面遇见鹤语时,他心里还想着三年前鹤语那极为不待见自己的模样,还有这几年时间,对方从来没有来过一丝音信。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的人,既然鹤语没将他放在心上,他自是同样如此。所以,才会在当时直接无视了鹤语的存在,甚至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跟她打照面。

现在旧事重提,谢夔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果然,在下一刻,他对上了鹤语那双显得冷淡的眼睛。

谢夔:“……”

侯伟杰心思向来细腻,当听见谢夔提起来望城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他赶紧主动开口,介绍着自己,企图将鹤语的注意力转移。

鹤语边走边听,也没有戳穿对方的意图,只是“嗯”了声,很快就走进谢夔的营帐。

到了谢夔的营帐,在刚掀开门帘时,里面独属于谢夔的那股清冽的味道,几乎瞬间将鹤语包裹。

偏偏鹤语就是对气味尤为敏感的人,谢夔的味道,于她而言,太暴烈,也太霸道,每次后者靠近时,她才会觉得有那么点紧张和不安。更莫说像是现在这样,她就在谢夔的领地中,被后者的气息包围。

鹤语浅浅地蹙了蹙眉,随后环顾了一圈,即便是手底掌控着整个朔方军,但是谢夔的营帐里,除了地方大一点,看起来格外朴素。

一张桌,一张床,就连凳子,都只有一把。

鹤语还在犹豫时,谢夔已经伸手按在了那张唯一凳子的背椅上,看着她开口道:“过来坐。”那语气,自然极了。

鹤语见状,便走过去,不客气地坐在了唯一的凳子上。

侯伟杰原本是想离开的,他自当是两夫妻的私事儿,但不料,在他转身时,鹤语叫住了他。

“侯伟杰是吗?既然是谢夔的人,你也就在这儿,没事。”鹤语说。

其实在刚才谢夔介绍侯伟杰时,鹤语已经知晓了此人的名字。这还不是因为钟世远,昨日他跟在鹤语身边,几乎将谢夔身边有哪些人,都透了个遍。

侯伟杰眼中闪过诧异,“殿下让我留下?”

鹤语没有磨蹭,点头后,直接开门见山道:“今日我去了东街乐坊,在那里的春娘,她不是江南人。”

这话一出,谢夔和侯伟杰都皱了皱眉。

灵州城内的长居人口,他们在掌控整个朔方时,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谢夔没有直接质疑鹤语的话,他只是想知道鹤语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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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看书的大多是女生,这本书说实在没体现多少女主对男主的感情,有但不多,真爱应该平等而热烈。。。

看的更生气了,男二说实话就是自私自负,前期有那么多铺垫,结果就这,弃文了

越写越难评[微笑][微笑],真气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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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牌位

第225章 尊卑

第226章 规矩

第227章 补药

第228章 无子

作品试读


鹤语擦完后,让人给自己搅干了头发,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腿上有伤,鹤语睡得并不踏实。在枕间的那张脸上,满是不舒坦。

当乌金西坠时,鹤语就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来人。”

从门外走进来的是珍珠和玛瑙,珍珠手脚麻利地给鹤语倒了一杯温水。

鹤语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人,虽然在做计划时,她就知道跟踪她们的人多半只是想要确定她们的身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现在看见珍珠和玛瑙时,鹤语还是多问了一句,“没受伤吧?”

珍珠率先摇头,开口道:“没有,我和玛瑙都好着呢。”

她和玛瑙不久前就已经从彩月族在灵州府邸的后面溜了出来,换回了平日里的衣服,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回到了节度使府上。

要说刺激,那肯定是刺激的。从前在上京的时候,哪里会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最初心里的不安,很快在看见来接应她们的钟世远时,就变得冷静了不少。

后面的一切,几乎压根没有让两人操心,谢夔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将她们送回了府上。

鹤语坐在一旁,听着珍珠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一切,不由莞尔。

“谢夔回来了吗?”鹤语问。

珍珠摇头,“还没呢。”

就在鹤语刚念叨了两句时,外面就传来了“大人回来了”的声音。

鹤语下床,刚走了两步,眉头就拧了拧。

上了膏药不过短短一两个时辰,腿上的伤还没好得那么快,走路的时候,腿根摩擦着,难免会有些痛。

鹤语忽然想到先前回府时,谢夔说什么都要亲自抱着自己回房间的场景,这一瞬,心里对那个男人的孟浪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鹤语明明听见了谢夔回来的声音,却不料,今日谢夔竟然没有直接来撷秀楼,而是留在了外院的书房。

“去看看,谢夔怎么回事?问他要不要过来用晚膳。”鹤语开口对着身边的珍珠道。

自打来了灵州,她晚上几乎都是跟谢夔一起用膳的。

反正整个节度使府上就只有他们两位主子,若是一人还开一个小灶的话,未免有些太麻烦,也太浪费。横竖谢夔是个不挑食的,鹤语这边只管按照自己的口味来做。

没多长时间,去打探消息的珍珠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鹤语抬头问。

珍珠:“婢子没能进驸马的书房,外面有人看守。不过驸马说了,让殿下先自行用膳,不用等他,等会儿他会派手下的人来咱们小厨房里取晚膳。”

鹤语以手支颐,另一只手,则是在放在桌上敲了敲。

玛瑙见她似乎情绪不高,不由开口道:“城中出了这么多的事,想来驸马要处理的公务不少,留在书房里,应该也是怕影响了殿下休息。”

鹤语“嗯”了声,她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就是觉得有那么点不太习惯。

“算了,先传膳吧。”

从前在上京时,鹤语也没怎么一个人吃过饭。她时常在宫中,自然也是留在了皇后的殿中用膳。

现在一个人坐在的桌前,鹤语没什么胃口。

挑了些杏酪羊,又尝了一口开胃的酱瓜,但还是很快放下了筷子。

腿间不舒服,鹤语没有想要去外面转转消食的想法,直接回了内室,躺在床上,让珍珠在旁边给自己念话本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睡了一觉的缘故,鹤语听了一会儿书,竟然还觉得挺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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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去过江南,也是真在江南听了那么一曲令人念念不忘的《蓬莱几重》。不过,她不仅仅听过了,还见到了演奏这一曲子的“乐逍遥先生”。

乐逍遥先生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五位已经算是隐世而居的琴艺大家,都已到花甲之年。平日里,几人住在一块儿,过着还真算得上是乐逍遥的日子。

鹤语是慕名前往,她是名冠天下的仲宇先生的徒弟,仲宇先生跟这五位乐逍遥先生又有些交情,鹤语就仗着这层交情,听到了天底下最令人拍案叫绝的一曲《蓬莱几重》。

甚至在那时候,鹤语还萌生了想要学一学琵琶的冲动。

只不过重新学习一项技艺,需要花太多功夫。再加上当时跟在鹤语身边的徐姑姑,极力阻止,她最终也没得到机会。不过虽没学成,但对这门乐器有些粗浅的了解。

比方说,如今在大邺皇朝,琵琶早就分出了流派,南派和北派。其中南派又划分成了更具体的小流派,小到轮指的顺序,大到演奏技巧,各不相同。这些鹤语不一定精通,能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南派和北派的区别,可就太好区分了。

琵琶最早是从河西流传到的大邺,最初也是在北地盛行,也保持着境外的弹奏特色,是横抱着琵琶。后来,流入了江南上京后这些南方地区后,经过改良,到如今,南派早就没有了横抱琵琶的弹奏,几乎人人都是竖抱琵琶半遮面。

可是现在鹤语看着春娘的弹拨,却仍旧是横抱的方式。

更重要的是,现在在春娘手中,还拿着拨子。

这在南派中,几乎没有人再用这玩意儿。大家都是用手指甲,涂抹熬制的药水,增加指甲的硬度,直接接触琴弦。

用拨子的,只有北派的人。

春娘口口声声说自己祖籍在江南,从小学习琴艺,但不论是从对方的手法还是抱着乐器的姿态,分明不是江南之人。

再说了,当年徐姑姑极力劝阻她跟老先生研习琵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在大邺的好人家的姑娘,琴棋书画的琴,以“筝”、“七弦琴”、“箜篌”为上品,而琵琶,则是下九流的玩意儿,入不得眼。也许在边境之地,种族众多,大家没有这样的顾虑,可春娘祖籍不是江南吗?

那时候还在江南,没有因为犯事儿被流放的春娘家人,又是如何从小说服家人练习琵琶。

像是她这样颇得家中盛宠的女儿,在没有家里人的约束下,也没能学习琵琶。

不是江南之人,为何声称自己来自江南?

很奇怪。

当《蓬莱几重》终了时,鹤语还有些神游太虚。

她这模样,在春娘看来,就是深陷于她们的琴音之中。

春娘站起来,“小姐,您觉得刚才奴家弹奏的这一曲,如何?”

春娘才不相信眼前这彩月族的贵女真能听出来自己这一帮人跟江南名流演奏之间的区别,不过是门外汉,听个曲儿,调子差不多就得了。

鹤语仿佛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她拍了拍手,看向一旁的玛瑙,“天上之曲,赏。”

玛瑙上前一步,直接拿出了一锭银子。

春娘见状,顿时梅开眼笑,“小姐喜欢便是,小姐还想听什么曲儿? 奴家这儿的姑娘可不少。”

鹤语还真做出沉思的模样。

春娘看着她,试探道:“小姐既然是灵州城的贵客,这几日小姐若是留在灵州城的话,奴这乐坊里的姑娘,小姐尽可带回府上,让她们留下来在府上给小姐弹奏。待到小姐离开灵州之日,或是小姐厌烦时,再将她们送回来即可。”


鹤语在被子里,听见谢夔这声回应时,不由就笑了。

“是吗?”她问。

谢夔不知道鹤语有什么小心思,他是觉得这书无聊,唯恐污染了鹤语的眼睛。现在既然鹤语不拦着他说话,那他趁机就说点。

“如果男人娶妻,一切生活开支还需要妻子负担,这不是祸害别人是什么?人家姑娘出嫁之前,在家中也是什么都不做的,哪里来的道理嫁了人反而还要开始干活?”谢夔很是不屑,尤其是这本书里讲述的盈娘,分明就是官家小姐,也不知道脑子是如何进了水,跟一个穷书生,这么不清不白地私奔。

“私奔能给一个姑娘带来什么?都做出私奔的事,难道跟她私奔的人就不会因此看低她吗?”谢夔说。

虽然知道鹤语这辈子也不可能跟谁私奔,但谢夔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这看的都是什么书?”

鹤语没理他,这书是在路上时,珍珠去书斋上,随手买下来给她解闷儿的。她看书最大的乐趣就是挑刺儿,没想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怎么说话,倒是谢夔先将这活儿给揽了去。

“你接着念呀。”她说。

谢夔:“……都这样你还看?”

他反正是读不下去。

鹤语回答得理直气壮,“我都看了一大半,你还不让我知道结局?”

谢夔:“……”

双方僵持之下,谢夔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了话本子,接着跟鹤语念着后面的故事。

“……第二日,盈娘留在了家中。”

那王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没钱却要打肿脸充胖子,第二日在家中宴请宾客,差不多花费了家中所有的银钱,甚至盈娘还将自己从家中带出来的仅剩下的一支银簪典当了,换了点银子,在街头买了两壶烧刀子,返回家中。

这顿饭,除了盈娘一人,倒是“宾主尽欢”。她一人在后厨忙活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再出来时,只有喝得酩酊大醉的王生,后者还闹着让她赶紧把家中收拾了。

谢夔读到这里时,不由讥笑一声,“这种软饭男还挺硬气。”

他说完后,这才感觉到在床幔中已经没了鹤语的回应声。而在他的腰间,这此刻,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谢夔低头,发现最开始不肯跟自己靠近的鹤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他身畔。那张小脸蛋红扑扑的,睡着的时候,卷翘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般,安静地在眼睑下投下来了两方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恬淡乖巧,丝毫没有醒来时对着自己的张扬和高傲。

这样子看起来倒是像是收了爪子的狸奴。

谢夔嘴角微扯,他随手将那话本子放在一旁,然后躺下。

谢夔整套动作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但是还是惹得在梦中的鹤语不满地嘤哼了声。

看着现在就朝着自己身上挤来挤去的鹤语,谢夔整个人微微一僵。

明明已经不是那日在客栈里的窄小的床铺,为什么现在他还是觉得挺……挤?

谢夔看着在鹤语身后那一大片舒坦的空出来的地方,不由沉默。

另一边就是床沿,谢夔无法,只好伸手揽住了现在主动向自己靠近的鹤语,然后抱着她,朝着床中间的位置挪了挪。

当谢夔的手放在鹤语的腰间时,他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分明知道怀抱温香软玉会睡不好,或者说,压根就睡不着,他当初怎么就一口答应下来了怀中人无理的要求?

谢夔望着头顶的床幔,再一次沉默了。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时,谢夔已经起身。

他每日不到卯时就会起床练剑,若是无意外,日日不停歇,不论是在什么地方。

现在回到节度使府上,也不例外。

在撷秀楼旁边,是一处赏景点。

那里原本早就已经荒废,但是鹤语却差人运来了黄石花石,院墙旁边也嵌上了一排精美的雕刻花窗,旁边栽种有桃树,桂花,还有海棠等。

在这些怪石和花卉草木围起来的野趣中央,就有一块空地。

谢夔拿着剑,光着膀子,手持长剑,眨眼间身影就动了起来。

鹤语是陡然间惊醒的,她昨夜其实睡得极好,但黎明时分,却迷迷糊糊做起了梦来。

梦里是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这几年时间里,她差不多都已经忘记。却不知道怎么的,今晨又入了梦。

醒来后,鹤语就发现枕边已经没了人。

谢夔不在身边,寝被里没多久就变得有些凉。

鹤语睡不着,唤来了珍珠和玛瑙。

坐在梳妆台前,珍珠正在给鹤语梳发。

“他人呢?”鹤语问,看着外面的天色,都还没有透亮,谢夔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了吧?

不等珍珠回答,鹤语已经先听见了外面的风声带进来的利刃破空的声音。

“外面在做什么?”鹤语微微蹙眉。

珍珠回道:“是驸马呢 ,今日驸马不到卯时便起身,在隔壁园子里练剑。”

鹤语好奇,她没等珍珠将发簪插上,人就已经“咚咚”地去了阁楼。

在撷秀楼二楼的窗户口,能将隔壁园子的景色尽收眼底。

推开窗,鹤语只见在绿意中的那一块空地上,年轻的男人赤着上半身,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手中的动作快得几乎要看不清。

她“呀”了一声,显然事先并不知道谢夔居然是这样练剑,竟然不穿衣服。

在低呼的时,鹤语已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野蛮。

她忍不住在心头嘀咕着,文雅的儒将如何会这般不拘小节?谢夔这个人,简直,简直粗鲁。

可是,就在鹤语闭眼时,脑子里却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刚才自己眼睛看见的那一幕。

男人精瘦的窄腰,看起来就很结实有力的臂膀,腹部流畅的线条,还有因为锻炼,那滴顺着男子突兀的喉结而坠落的的汗水。

鹤语感觉到自己耳朵后面,好像又开始发热了。

她从前接触的少年郎们,一个个身上都挂着香囊,随手能写出一篇好文章,那截手腕,也就比自己粗壮一点,却也白皙。

但是,谢夔似乎完全不是这般模样。

健硕,又有力。强悍,又粗暴。

那,再看一眼?

当鹤语的脑子里出现这样的念头时,她没有再约束自己的眼睛。反正就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她就偷偷的,只看一眼。

鹤语手指隙开了两条窄窄的缝,原本以为就是瞬间的事,却没想到,这一睁眼,空地上,却不见了谢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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