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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阅读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精彩片段
紧接着,有别的姑娘走来也跟着喊,大魏民风并没有前朝那么拘谨,状元郎游街的时候,不也是有许多姑娘扔花吗?
气氛瞬间被点燃起来,马场上的赛况也陡然激烈。
只见一直保持在中段的顾长凌忽然在最后半圈奋力冲刺,超过第三名,超过第二名,还差一些,离隋林生还差一些!
云薇的心高高吊起,甚至都忘了呼喊。
马蹄飞飞擂地鼓,在冲破红绸的前一秒,她的眼睛里恍然映入一副画。
夕阳下,马儿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顾长凌弓着腰,俯伏在马背上的画面,神情严肃专注,俊美的身影像是充满力量的豹子。
在紧要关头,奋力一跃,踏破了红绸。
仅仅领先隋林生半个头。
可是,他赢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顾长凌真的能赢,霎时,场内安静了下来。
只有云薇,控制不住啊了一声,“赢了,他赢了!”
一万两到手了!
她激动的拉着如诗如画,声音里的欢快,庆幸,喜乐的情绪也感染了周围的人。
柳芳如走过来,“恭喜郡主,顾大人不负所望,为你赢得了第一名。”
云薇笑着说谢谢,心想他可不是为了我。
只是气氛被我烘托到那儿了,他输了不就显得没本事了?
再说,他是真有本事,谁愿意丢人,自然还是愿意逞一逞威风的。
许多人刚刚被云薇的情绪带动,发现这个郡主也没想象的那么跋扈,都随着柳芳如也说了恭喜。
云薇一一回应谢谢,态度温和有礼。
冷不丁,一声格外酸的恭喜声传来,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云薇挑眉,刚想说话,就看云熙忽然诧异的望着台下,“呦,姐姐快看,姐夫怎的与人起争执了?”
回头望去,就看顾长凌被一个墨衣男子一直推搡,周围的人全都抱臂看着,没一个人上前阻止。
那墨衣男子,是齐宇。
今天的最后一名。
云薇来不及想齐宇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么对顾长凌,急忙提裙冲下台去。
男主被欺负了,大好的刷好感机会啊。
快到他身边的时候,齐宇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扬起手中马鞭就要朝他身上抽。
“住手!”
云薇大喝一声,可惜齐宇罔若未闻,眼瞅着鞭子就要落了下来,顾长凌也没躲闪的迹象,她心一横,直接扑到他胸前。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啊。
可是等了半天,背上没有任何痛意。
抬头一看,哦,原来是顾长凌伸手拽住了鞭子。
一向温润的眼眸终于带了几丝愠怒,修长苍白的指尖握着拇指粗的马鞭,猛地一拉,齐宇踉跄着摔倒在尘土里,一身狼狈。
“顾长凌,你个卑鄙小人,我跟你拼了!”
齐宇挣扎着站起,又要冲过来。
“放肆!”
一声厉喝,才让他清醒许多。
众人回头,见太子来了,急忙行礼。
陆行止神情严肃,“齐宇,你因何要对顾修撰动手?莫不是如此输不起?”
齐宇吐了口中的土,急忙跪下道:“太子殿下息怒,非是臣输不起,而是顾长凌胜之不武,臣要举报,举报顾长凌赛马途中作弊。”
这话一出,人群中不免议论了起来,难怪他能赢,原来是作弊了啊之类的声音。
云薇听着议论,没有出声,她无比相信顾长凌根本不用作弊。
顾长凌出列一步,行礼回应:“臣没有作弊,请太子殿下明察。”
陆行止似乎有意让议论发酵了一会儿后,才问:“齐宇,你说顾修撰作弊,可有证据?”
他拉着云薇,“走走走,看我骑马,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实力。”
云薇当然知道他的实力,没有顾长凌的场合,隋林生可以得第一。
这种友谊赛没什么实质利益的,顾长凌肯定不会参加,再说,还刻意标榜了世家公子参加,顾长凌就更不会去凑热闹了。
男主不逞风头,她就没有兴趣了。
“我就不去了,我下午还有事。”
隋林生哎了一声,“有什么事儿不能推推啊,难得这么巧赶上太子殿下弄这个友谊赛,你等着,我今天把彩头拿来送给你当谢礼。”
“诶,彩头我可不敢要,你还是留着送你的柳姑娘吧。”
“都行都行,那就留下来看看我的骑术,你不是不怎么会骑马吗,就当旁观学学呗?”
这么一说云薇有些心动了。
看看天色,现在都中午了,去崔嬷嬷那儿怕是也来不及。
“行吧,就看会儿去。”
隋林生:“那你先去观众席上坐着,我得去换骑马装。”
云薇嗯了声,带着两个小丫鬟去……押注处。
马场里可以公然押注的,此时那里已经挤满了小姐们。
收钱的小厮每收一笔高喊一声,“林小姐压一百两给齐公子。”
“苏小姐压两百两给徐公子。”
“吴小姐压三百两给隋公子……”
呦呵,还有人给隋林生压这么多哪,是哪儿个吴小姐?
云薇刚想伸头看看,又听得小厮一声喊,“宁小姐押注十两给顾长凌,顾公子……
独这一声,喊得格外响亮,甚至还点出了姓名,声音都传到了那边候场区的男人们那儿。
登时引起了一阵哄笑。
有人问宁小姐为什么要给顾大人押钱?
宁湘说:“我看顾大人那里一个人下注都没有,这样被太子殿下看到还以为我们搞孤立呢,所以只好押个十两咯。”
十两是押注的起步,说是起步,但是一般最低也是一百两。
这十两给的,反而更加让人难堪。
“郡马爷似乎不被看好哪。”候赛区有人明晃晃的出声调侃。
“不过你一个文状元,不擅长是正常的,待会儿只要能不掉下马,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的,是的,你慢慢跑,实在不行,牵着马走过去也可以的,哈哈。”
顾长凌不知何时换了一袭骑马装,在人群中真的格外打眼,打眼到云薇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没有动怒,依旧是那副温吞吞的样子,“下官确实不擅长,就是凑个人数罢了。”
有人笑,“难为郡马爷如此有自知之明。”
“哈哈,行了,齐兄,郡马爷家境不好,哪里能接触到骑术,你这样可就不地道了。”
“对对,是我疏忽,待会儿我一定让着些郡马爷。”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然顾长凌始终不见怒意,目光温温。
云薇来本是打算押隋林生的,但是现在看到顾长凌,改了主意。
片刻后小厮一阵惊嚎,“云薇郡主,压五千两给顾长凌,顾公子!”
五千两!
登时人群就沸腾了,有人说云薇傻了吧,竟然敢压五千两。
虽说押注没有上限,但是小赌怡情,最多也就两千两,从没有人压过五千两。
立马有人小声讨论起来。
“不是说他们夫妻不合吗,郡主为何要五千两抬顾长凌?”
“可能是面子问题?”
“郡主在意过顾长凌的面?她不下他脸子都不错了。”
以前云薇可从来没给顾长凌留过脸,在外呼来喝去那是常事,众人谁不知。
所以现在的反常,让人惊奇不已,叽叽喳喳讨论是不是郡主终于发现自己夫君虽然穷,但是长得不错这一点了。
平安着陆那一刻,云薇几乎瘫倒在草地上。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顾长凌将藤蔓藏了起来,说:“起来,我们必须要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
那些人没有在崖底发现尸体,估计很快会去而复返。
云薇也知道,颤着腿爬起来掸了掸裙摆上的草,“我知道有个地方安全,跟我来。”
这次顾长凌是相信她确实对这里熟悉,不然怎么敢跳崖。
走了不过一刻钟,他们就到了一道裂隙谷口,四周被爬山虎以及不知名的茂盛植被覆盖,远远看去,就是一面墙,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天然裂隙的山洞。
云薇扒开植物拱进去后,又把外面的植物给扒拉回来,然后带着顾长凌猫着腰往裂隙里走。
边走边说:“小时候父亲送我来崔嬷嬷这里学跳舞,但那时我贪玩,常常偷偷拉着如诗如画出来,所以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地方。”
“只要嬷嬷骂我,我就躲在这里,保证她找不到干着急。”
顾长凌打量着这个山洞,由窄变宽,再往前还有一条暗溪穿过,确实很隐秘。
警戒松了两分,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腰间伤口痛的快要麻木,他找了一块石头坐着,“那悬崖呢,你是怎么发现的?”
云薇也找了一块石头擦了擦,“哦,那是我小时候被一只狼追赶,不小心掉了下去,命大,刚好掉在嵌坡处。”
也是打那以后,父亲把她接了回去,崔嬷嬷实在管不住她,深山也危险。
“确实命大。”
顾长凌说完这句,就不再出声,靠着墙壁,似乎在闭目养神。
金乌挂在半山腰,洞里昏暗,借着薄薄的霞光,云薇看到他的腰间濡湿一片,先前帮他临时包扎的蓝白裙子,渗出片片血迹,氤氲周围。
想来是刚才拉她用力所致。
云薇看他自己都不管这伤口,也不多嘴说什么。
再说,她还是有点生气,刚刚顾长凌想杀她,所以不想上赶子去关心。
洞内静谧,幽幽山风掠过空谷裂隙,与溪水痴缠成一缕缕缭绕的箜篌声。
久久回荡……
大概过了一刻钟,云薇抱起胳膊搓了搓,看了看缝隙中的光亮,推测现在应该是申时。
扭头看顾长凌依旧那个姿势坐着,一动不动,腰间的血迹晕染的更开了。
云薇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顾长凌,你腰间的伤很重,需要处理一下。”
他没睁眼,似疲惫至极,只说:“死不了。”
云薇纠结,既然他现在没了杀心,那她还是想让顾长凌活着的,毕竟是一条命。
再说,他是男主,万一死了世界崩塌了怎么办?
“我幼时跟着二叔学过一些伤口处理,你要是信得过,我帮你包扎下如何?”
顾长凌抬眸,朦胧的光线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过来。”
云薇当他同意了,急忙走过去,俯下身,正准备伸手去解他的腰封,忽然一个趔趄,他竟直接将她拉倒了怀里。
云薇吓了一跳,本能的规避开他的伤口,手按在了他怀里,“你干什么?”
顾长凌发现了她这个小动作,抬起她的下巴,迫使二人视线相接,无法回避,“为什么救我?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云薇眨了眨眼,猜他疑心病又犯了。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做的事,能代表以后都会这么做,一成不变吗?顾长凌,人会成长,也会改变,只是你不肯相信罢了。”
一掐大腿,眼泪盈眶,“是您让我与他好好过日子的,我才对他上心,他就要死了,女儿以后就要守寡,可是现在连一句他的遗言都听不到……”
“爹,我就看他一面,死之前,好歹让我跟他告个别啊……”
女儿哭的实在可怜,云震还是心软了,“别哭了,为父帮你安排一次,但是你记住,不可久留,也不要问他太多倭寇的事。”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嗯嗯,好的,女儿就是最后见他一面,了个念想。”
云薇擦了擦泪,表现得乖乖巧巧。
云震叹气,早知道顾长凌如此糊涂,竟然通敌,当初说什么也不该把薇儿嫁给他。
现在后悔也晚了,希望薇儿死心后,再重新开始。
“在家等我消息吧。”
……
云震安排速度很快,当日夜里,让云薇乔装成狱卒,跟着副审官进入大牢。
牢内阴森,昏暗,过道两旁燃着儿臂粗的蜡烛,照的泥灰的墙壁上斑驳污渍血痕明显。
风从狭小的窗口吹入,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霉味钻进了肺腑。
两侧牢房里,传来阵阵哀吟,再往前,路过刑架,有人正在用刑。
滚烫的烙铁烙在肌肤上,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和凄喊在牢内炸开,吓得云薇一个哆嗦。
眼前的场景是真真实实的,远比电视里那些场面,更渗人。
副审官是云震以前的部下,云薇喊吴叔。
吴叔挺随和的,叮嘱她不要多看,省的晚上吓得睡不着。
云薇勉强笑笑,心内惴惴。
不知道顾长凌会不会被用刑?
重罪之人一般关押在地牢,以防有人劫狱。
而地牢内,顾长凌双手被吊起来,发丝凌乱,一身狼狈,满身血迹,但是表情却没什么痛苦。
用刑的刑官青霄把皮鞭狠狠抽到一旁的木桩上,面上大声逼问着:“说,还有哪儿些同伙?”
但是私下里却小声道:“第一个发现信封上交的小厮下午不慎跌入湖中溺死。”
“当日看到您去空明山的那个人,被毒蛇咬了,昏迷不醒。”
“发现的两个倭寇尸体,独独面目腐烂全非,根本查不出什么,只能通过衣服配饰判断出是倭人常穿打扮。”
一切有利证据,正在迅速的消失。
这场设计者,到底是谁,顾长凌竟然也毫无头绪。
秦宵啪啪啪再次甩了几空鞭子,问:“先生可能想出,最近是得罪了谁?”
顾长凌摇头,入狱当天他就把所有对他不爽之人完完全全过了个遍,实在想不起谁会大费周章的陷害他。
青霄压低声音问:“会不会是太子?先生逃跑那日,面具不是掉了吗?确定没有被看到容貌?”
顾长凌沉默,面具是在逃跑途中掉的,并不是当面掉的,不应该被发现。
但是眼下除了太子有能力,他也想不出别人。
“留意下太子动向,另外,查查齐宇。”
若说得罪人,最近只有齐宇得罪的最狠。
“先生放心,殿下已经在查了。”
“不过时间太过紧迫……”秦宵欲言又止,“先生这次被陷害,有利证据又很少,若是最后实在找不出证据,为先生开脱,殿下让属下通知您,只能用最后的法子了。”
陆行川还舍不得失去顾长凌这么一个军师,所以最后,只能用狸猫换太子,找人易容成先生的模样,暗地里保下他的命。
顾长凌皱眉,“再等等看。”
不到万一,他不想走到这一步。
如果真的背负叛国通敌的罪名,他日就算是祁王登基,为他洗脱罪名,仍是会招致臭名万古。
嬷嬷那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糯米糍,让她贪恋两口,发馋的时候,才会格外乖巧。
没想到她老人家还记得呢。
云薇问:“关于跳舞这事,嬷嬷还是原来态度吗?”
如风道:“属下看不出,也按照您的吩咐没有问过,不过今日走的时候,嬷嬷说您伤势痊愈后,可以带朋友来玩。”
这不就成了嘛,哎嬷嬷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立马拟一封书信,“如风,帮我送给若雨,明天我带她去玩。”
“是。”
如风前脚刚走,如诗就匆匆走来,欣喜说:“郡主,顾大人醒了。”
“哦。”云薇淡淡。
“您要不要去探望?”
“不去。”
云薇拒绝的干脆,丫的喜怒无常,那种时刻又想杀她,又想搞她,简直变态!
她才不要去靠近。
往后除了必要接触他的那些后宫们,她绝对不会有事没事往顾长凌眼前凑。
如诗和如画对视了一眼。
之前郡主一直倡导要和兰居和平共处,顾大人有点什么事儿,郡主还是很关心的。
这几天除了送一只人参过去,没再问过一句。
这样子倒是像以前的那种冷淡,只是如诗愕然,她现在竟然有些不适应郡主这种冷淡。
应了声“是”刚想退下,云薇忽然喊住她道:“你带点东西帮我去看看就成,我这两天精神不好,不想动。”
如诗和如画想起了郡主当时狼狈的样子,怕是为了救顾大人,被土匪追杀吓坏了。
如画心疼道:“嗯嗯,您不想去就不去,以后都不去了,那顾长凌害得您受伤,以后咱都不挨着他了,挨着他没一件好事。”
还是如画知道心疼人,云薇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以后兰居那儿有事,如诗代我去表个态就行。”
如诗也心疼郡主当时的样子,嗯嗯点头。
正巧土明送舒痕膏过来,云薇让如画接过,扔在那里看也没看。
谁知道这厮给的舒痕膏里会不会掺毒。
这几日回来莫名总是睡不好,不知道是生死经历吓到她了,还是那日一声久违的熟悉嗓音,让她微微有些在意。
云薇披衣起身,本想拿出画纸,随意画画。
结果意外看到书架上多了几本书。
哦,想起来了,顾长凌住的那一夜,几个婢女收拾过来的。
最外面就是那天顾长凌看的《春秋杂记》。
云薇好奇,抽出来看看。
本以为是恨枯燥无聊的书,不曾想还挺有意思,讲了不少民间传说掺杂着真真假假的历史,看的挺上头。
兰居那边,顾长凌喝了一口如诗带来的雪耳牛乳羹,眉心微微皱起。
如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问:“可是不合大人胃口?”
顾长凌笑笑,“没,挺好喝的,就是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有些甜了。”
甜吗,明明她还没有郡主放的糖多……
如诗紧张的捏着托盘,“那许是小厨房琢磨不准大人的口味,糖放多了。”
顾长凌诧异:“不是你熬的?”
如诗果断摇头:“不是奴婢熬的,只是今天厨房给郡主做的甜点刚好也是这个,奴婢想起来您上次说好喝,郡主又恰巧让奴婢来看您,就给您带了一份来。”
顾长凌道:“难怪,小厨房的手艺比不上如诗姑娘的,还是你做的更好喝些。”
如诗笑笑:“那,那下次得空奴婢亲自给您做。”
“嗯,劳烦。”
顾长凌放下调羹,状似随意问:“郡主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画画,抄经,或者陪许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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