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都是灰尘,地面好像也很久没有打扫,房间里面连风扇和蚊帐都没有,倒是刚刚铺上的床单,好像是全新的,也不知道洗过了没有。
不怪张翠凤,她生活的粗糙,好像缺一根筋,从来也想不到多么细致。
江颂知也是这样被拉扯长大的。
江颂知从八九岁的时候,就会做饭、洗衣服,她对江颂知完全是放养模式。
乔宛歌热得不行,拿了一本书出来扇风,站在窗口透气,忽然看到张翠凤朝对面走去,隐约听到打麻将洗牌的声音,还听到对面有人喊:“小凤,快点,快点,来帮我打一局,我回去拿点东西。”
江颂知的房间在她旁边,她跑到江颂知的房间,把他用的风扇拿进自己的房间,开了个最大档。
凉风让她舒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底的燥热被抚平,同时鼻尖也呛起一点灰尘。
她伸手摸了摸放风扇的床头柜,柜子上也是一层薄薄的灰尘。
尼玛啊!
到底多久没住人?
乔宛歌心里有些膈应,轻叹口气,头疼的捏捏太阳穴,瞬间觉得整个房间都是灰尘,她待不下去了,干脆去一楼吹风扇。
门口路过一个人,留着齐耳短发,微胖,有点黑,穿着条纹短袖和牛仔短裤,脚上踩一双浴室红拖鞋,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儿,正慢悠悠的走着。
乔宛歌定睛一看,这人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蔡诗贝买了一根冰棍,正往回家的方向走,不经意的偏头一看,发现江颂知店里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白白净净,温温软软的,那双眼睛好像沁了水,貌似不是他们镇上的。
是江颂知亲戚吗?可是之前好像也没见过。
乔宛歌见她看过来,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站起来友好的冲她笑笑。
蔡诗贝脸一红,走近几步,轻声问:“你是颂哥亲戚啊?”
好像生怕大声说话会吓到乔宛歌。
乔宛歌问她:“想挣钱吗?”
“啊?”蔡诗贝一脸懵逼的看着她,怎么答非所问呢?
乔宛歌又问一遍:“你现在有事情吗?想挣钱吗?你帮我打扫一下房间,我给你一百块。”
蔡诗贝眼睛一亮。
一百块!
可以买好多根冰棍了!
这个夏天没有冰棍,她简直要热死。
她妈妈不经常给她钱买零食,也只有考试出成绩的时候,见到排名不错,就会给十块钱作为奖励。
她三两口把冰棍咬完,棍子随地一扔,两边脸颊鼓起来,猛点头,那模样像一只河豚,生怕乔宛歌改变主意。
乔宛歌被她逗笑,领着蔡诗贝去了她住的那间房,给了她一百块,让她把地扫一下,柜子擦一下就可以了。
帮父母做家务是蔡诗贝经常做的事情,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她也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帮忙打扫一下就有这么多钱,其实就算是不要钱,她觉得帮忙收拾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也是江颂知的家。
蔡诗贝往地上泼了一点水,忽然觉得腿上一阵凉快,余光看到乔宛歌开了风扇,正对着她吹,她心里升起一丝感动,瞬间觉得这个漂亮小姐姐真好。
她感觉两人无形中拉近了一丝距离,她起了攀谈的兴致。
“我叫蔡诗贝,你叫什么名字呀?”
“乔宛歌。”
乔宛歌站在门口,看着做事利落的蔡诗贝,她有些不懂,为什么打扫之前要洒水,她家里阿姨打扫从来不会洒水。
“宛歌姐,你和江颂知是亲戚关系吗?你喊他妈妈什么?”
乔宛歌含糊的‘嗯’了一声。
“你家是哪里的呀?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城里长大的噢,我觉得你好漂亮。”
乔宛歌简单的回答,“荔城。”
蔡诗贝回头看她,惊讶又羡慕,“你是荔城的啊?我还没有去过大城市呢,听说大城市特别热闹,晚上十二点都不睡觉的。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我们市。”
乔宛歌笑笑。
蔡诗贝挠挠头,疑惑的问:“不过,怎么好像没听说颂哥有大城市的亲戚啊?还有,每年过年我好像也没见过你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