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语林清远的现代都市小说《短篇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宋初语林清远,也是实力作者“兔紫月上”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第一次察觉,他和她的距离如此遥远,纵使他使尽浑身解数,连想解释的门路都没有。......
《短篇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精彩片段
长公主疑惑的看过去:“何解?”
“外邦进贡了几个绝色,皇姐带回去吧。”
……
国公府嫡郡主的婚事,仓促又隆重。
天还没亮,国公府内红绸花海,曲艺歌舞,早已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小孩子们穿梭其中,嬉笑热闹。
宋夫人喜气洋洋,给女儿添了一次嫁妆又添了一次,明明已经拟好了的单子又总觉得不够,前一刻还看着美不胜收的凤冠霞帔,穿到女儿身上又觉得过于素净,该再加一套头面。
宋初语下意识看眼新过门的大嫂,她上辈子并没有留意过嫂嫂的反应。
嫂嫂出身清贵,除了门第高、名声好,凑不出几台像样的嫁妆,偏巧嫂嫂成婚半年后她出嫁,瞬间把嫂嫂的嫁妆比到了后院角门里,嫂嫂心里能高兴。
嫂嫂也的确不高兴,还没有接手国公府大小事物的她,没有学会不露声色的本事,她现在几乎把僵硬镶在了脸上。
宋初语微垂下头,整理着身上的裙摆,当看不见。
她这个嫂嫂厉害着呢,自己成婚一个月后,她便以母亲将好东西都给了外人为由,联合大哥拿到了国公府掌家权。没见府中越来越好,反而她娘家倒是越来越富贵了,那时候就不是外人了,是吗?
“娘,我喜欢您那套红珊瑚群。”九九八十一盆姿态各异的红珊瑚雕刻,价值万金。上辈子大嫂搬了两盆回娘家,给娘家侄子谋了一个上京城五品官职。
这辈子,她全都拿走!“还有琉璃镜。”
“好,好,娘都给你添上。”
大嫂看着管家将一件件奇珍从库房里搬出来,打包、封箱,帕子紧紧攥着,心疼又呕血。
同样是嫁女儿,她出嫁的时候,哥哥嫂嫂盯着公中,唯恐她母亲给多了,她夫君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这些都是奇珍异宝,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婆母轻易就给了别人。
“少夫人,您看还有什么缺的吗?奴才们再去准备。”
已经堆满整个院子,还缺什么!还有那座宅子,那得多少银子,说送就送了,国公府送了一个还不算,太后又赏了一座郡主府,他们两个人住的了那么多院子吗!
她和小姑子成婚相隔不足半年,岂不是成了府里的笑话!
婆母太不精打细算,为了国公府以后的子孙,婆母不适合当家了:“没有缺的了,封箱吧。”
“好嘞。”
……
百里红妆,万亩良田,安国郡主的嫁妆如长龙一般照亮了半个上京城。
林府外鞭炮齐鸣、锣鼓激昂。
六部官员均有到场,贺礼很快堆满了清理出来的仓库,管家钟福又急忙带人收拾出几间新仓库。
康睿也被邀请在列,听着周围的喧闹,看着穿梭的同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龚大人到。”
“余阁老到。”
康睿捏紧手里的酒杯,他成婚时,这些人都去了国公府。如今却来了这里,是因为林清远吗!
又是林清远!康睿压住汹涌的情绪,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彻底清醒。
他只是新科状元,入仕后他是再普通不过的小翰林。
他工作的衙门最不缺的就是状元,他依旧住在大胡同里,接触着柴米油盐,为几钱银子斤斤计较。
他想尽办法要接近初语,结果他连安国公府所在的天府街都进不去。
康睿一口饮尽杯里的酒,第一次察觉,他和她的距离如此遥远,纵使他使尽浑身解数,连想解释的门路都没有。
“你胆大包天,妄议朝政!”
“会不会?”
“当然会,你姑姑又不是专权的人。”
“可皇上呢,皇上怎么想?”姑姑还政于皇上后,总怀疑姑姑有所保留,羽翼稍丰便限制姑姑的行动,齐王反时,姑姑没有犹豫便拥立齐王为帝。
可姑姑看清朝中局势时,手里早已没了实权:“皇上他到底不是姑姑的亲儿子。”
宋夫人立即警觉:“你别想哄我,就算皇上不是,也轮不到你低嫁降低皇上的戒心,就算低嫁也没有你嫁的那么低的。”
还真没有:“娘——”
“少想说服我。”
“娘——”
“别叫我,走了。”宋夫人直接起身,寒门,也是状元那样的,轮得到一个奴才!
那是奴才!
庄嬷嬷也觉得不妥:“郡主,奴婢也觉得不妥……”
“是吗,进宫,我要见太后。”
“郡主,郡主,您再想想。”
宋初语想通后,并不觉得不妥,他的事她来做,他随心所欲的活着就行:“我大哥呢?”
“回郡主,世子出去了。”
“去哪里了?”
庄嬷嬷支支吾吾。
宋初语深吸一口气,大哥一生沉迷赌道,败光了祖上百年基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人带回来。”
“可世子——”
“带回来!进宫见姑母。”母亲这里说不通,她去说服太后。
……
巍峨的宫殿,庄严肃穆。
皇上还未亲政,太后手掌大夏政权。
太后的慈安宫尤为凝重。
慈安宫的掌事太监早已等在殿外,看到安国郡主红肿的眼睛,顿时心疼不已:“奴才的小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宋初语扶着德公公的手臂:“不过是与母亲顶撞了两句。”
这……德海不敢说了。
……
太后从繁杂的政务中抬起头,见状,心咯噔一下,摒退了在场的理事内监。
内监走时,忍不住看了小郡主一眼,谁得罪小郡主了,哭成这样。
宋初语攥了两根辣椒才哭的如此倔强:“姑姑,侄女有话说。”
太后五十多岁,保养得益,虽也善待先皇留下的遗孤,可朝中上下都知道,太后最宠爱的是自己侄女,不是公主胜似公主,封号还是安国,如果不是‘长公主’必须是先皇亲女才行,太后能封自家侄女一个长郡主。
宋初语跪下,神色郑重:“姑姑,侄女请教您,侄女成长为什么样的女子,您才会同意我娶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此人什么身份。”
太后愣了一下,欲扶她的动作停住,直起身:“你这么问……哀家以为多了一个侄儿。”
“姑姑。”宋初语看着太后。
太后不解的看着侄女,她这个侄女从小骄纵任性、心气颇高,除了容貌好,是上京城再常见不过的贵女。
今天却……有些不一样:“男方身份很低?”
“您礼贤下士也礼贤不到的人。”
“确实低了,怎想到要娶他?”
“怜他半生蹉跎,亦有人负他。”
“可怜的人多了——”
“是,但可怜到侄女心上的不多,想让我护在身边的也不多。”
“对方同意了吗?”
宋初语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个问题:“需要对方同意吗?”
太后想了想:“不需要。”若是初语同意,自己同意,男方什么想法不重要。
宋初语不觉得:“很重要。”她完全忽略了这一点,有些男儿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吃软饭是耻辱,林清远极有可能是这一种。
“不重要。”
“重要。”
“不重要!”一个身份低到尘埃里的男人,还要问问对方的意见,她侄女成什么了:“那你还要不要娶。”
宋初语眼里绽放出明媚的光彩:“侄女说要,太后姑姑现在就答应吗?”
太后看她一眼,避开了这个问题:“德海,拿点药给她擦擦眼,也不怕毁了眼睛。”
“是娘不理解侄女吗,还是姑姑好,不在乎世俗,理解侄女的想法,侄女在姑姑这里想哭都没有机会。”
“不用给哀家带高帽,也别指望哀家替你压你母亲一头,男孩子是谁?”
宋初语有些语塞,虽然她不觉得林清远身份低,可他身份确实低:“一个小书生,但他的不足,侄女可以补齐。”
太后坐回座位上,早对她这句话有兴趣,平日只知道花花草草的侄女,突然有志气了?“说说,怎么补,入朝为官,给他挣一世荣华,还是案牍劳形,让他永世流芳。”
“如果可以,侄女都想学,侄女恳请姑姑教导。”宋初语双手交叠,越过头顶,郑重下拜。
这辈子,她不想磨平棱角困于后宅,要像姑姑一样、像林清远一样,尽己所能,护一方疆土。
“出去!这帮乞丐越来越没规矩,南城是他们能来的地方!”
林清远立即点头,又给尚书斟了一杯:“越来越不像话,龚叔,您还没说完皇陵的事呢,后来怎么着了?”
“当然是我拿下了主体工程,跟我争,他们也配,你知道吗,皇上的地寝宫,单主宫横跨十五公里。”
林清远惊叹出声:“如此宏伟!龚大人若能克服跨度问题,实乃当代学术第一人!不过好像历代君王登基后第一件事都是造皇陵?”
“自然,除生死外无大事,长生的秘诀都在皇陵里。”
“冒昧的问一句,大人可选好墓址了?”
龚西成不说话了。
林清远仿佛没看见,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叔,我拿你当自己人才说的。”林清远说着谨慎地看看周围,起身,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才坐回来。
龚西成身体紧绷,酒醒了一半:干什么?
林清远声音更低了,一脸真诚:“叔是昌淮府的人吧,以后势必葬回老家,侄子不是咒您,这是大事,您的祖祠竟然在昌淮,我们何不再大一点,给您建个神庙。叔知道有人要动难民了吗?”
龚西成不明所以:“怎么说?”跟神有什么关系。
“侄子听人说有人看中了昌淮府的三山两河交汇之地,是风水上佳的好地方,想在下面起坟,侄子觉得这都是小事,可,若是在那里建个神庙呢,叔,您想过香火这个问题吗,不是子女,是永世受人香火,侄儿虽然不懂香火有什么重要,但神都争的事,能是差事?”
龚西成完全不懂了:“大侄子,你明说。”
“叔,您看啊,这只是侄子不成熟的想法,昌淮现在在闹什么?闹灾呀!整个南方都在闹,南方咱们管不了,可昌淮府咱们能不能动动心思,比如,跟昌淮府的难民说,他们那里冲撞了神明像,神倒水冲是天降灾祸,只需要他们重修神明像,神将终身庇佑他们,保他们不闹水灾。然后我们把神像雕刻成大人您的样子,等您老了以后,就葬在神像下,不比皇陵差呀,是不是叔?”
龚西成觉得这孩子病的不轻。
“叔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完全不是,神明重要的是什么,是灵不灵,侄子看过了,昌淮在九江的上游,只需在侧面挖一条渠,就能保当地五十年无大水。叔在工部多年,侄儿说的对不对,您一看便知,到时候当地百姓能不信您是最灵的神,世代给您供奉?再说,这件事就是上面知道了,上面以后去了那边,不需要人手吗,昌淮不需要土地爷吗?咱们不能只考虑活着的官职是不是,条件允许的话也要考虑考虑以后的官职,先占一个不吃亏,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龚西成微微心动,封神啊,谁不想:“那——原来的神官呢?”
“都发水了,就是没干好,没干好不是给了下面人机会,我们怎么能不抓住。”
龚西成陡然严肃——“这件事能做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大人可以回去后看看图纸,没有人比您对这方面更有研究。”
“怎么让百姓相信?”
林清远嘴边的故事说来就来:“昌淮当地不遵法纪。”冤假错案多了:“开罪了水神,水神大怒不准正义的河神降世救民,先需要昌淮子民十步一叩首感动水神放河神下凡,叔到时候看看难民请不请您下凡。”
下凡?凡!龚西成有点飘,好像他真成神了,现在要抚慰他的子民,觉得未来的格局一下就开了,眼前无限清明。
活着的官职他做到头了,没盼头了,可死后呢,人总要为死后做准备。
“叔犹豫什么,昌淮是您老家,您为老家子民谋福祉,谁能不说您大义,昌淮人民不该世世代代记得您?您根本不是占当地便宜,而是行功德。五百年后,朝廷里说不定变了几代帝王,可神庙还在那里,即便忘了里面是哪位神,可谁经过此地不给您一口吃食?”
龚西成想到那样的场景,瞬间有了画面,是啊,五百年后他的墓地或许没了子孙,但庙不会,哪怕就是土地庙,只要看到都有香火。
龚西成瞬间觉得昌淮子民就是他的子民,他的子民正在挨饿受冻就是他在挨饿受冻,简直欺人太甚,怎么能容忍:“但财力上?”他虽有,可没那么多。
“叔,您神像旁边不得有几个将士,谁想挨您近点,不表示表示?”
龚西成豁然开朗,大力拍拍林清远的肩:“侄儿啊!叔的好侄儿!”
林清远惭愧:“哪里,哪里,是叔心系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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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客楼,雅间内。
宋初语不好奇,有人好奇。
坐在她旁边的两位贵女打开窗,好奇的探出头:“好像有人高中了?”
“竟然中了状元!”
“郡主,你快看啊。”
宋初语慢慢捡起掉落在脚边的手帕,悠悠然放在膝上。
外面已经锣鼓震天、闹成一片。
“恭喜掌柜的慧眼如炬!”
“敬客楼要改成状元楼了!”
掌柜的笑的格外畅快:“当初我看康学子便卓尔不凡,有一种文曲星的贵气,果然中了!”
上京城沉寂六年后,第一场科举考试的状元,怎么不值得恭喜。
康睿站在人群中,克制不失节气的回礼,端方沉稳。
兵部尚书之女江筝,不自觉的抓住宋初语的手:“郡主,状元郎长的真好看。”
宋初语笑着给自己斟杯茶:“好看就好。”他当然好看,未曾被岁月染色的年岁,才能与孤傲并重,也曾迷过她的眼。
江筝嗔她一眼:“郡主都没看就敷衍我。”又巴巴看向窗外,突然惊呼一声:“啊!小心。”
来了。
刘雅风同时惊呼出声,继而,松口气,举止雍容大方:“幸好没事。”
江筝惊疑不定,转过头,拍拍胸口:“好惊险,要不是状元郎小女孩就危险了,状元郎人真好,就差一点,小孩就受伤了。”
刘雅风羞涩的点点头:“是啊,状元人很好。”
宋初语笑笑,她们把事情想简单了。
从捷报传来那一刻,他的仕途就开始了。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即便一开始是无心之举,后来将小姑娘交到她父母手里,更多的是为前程考虑。上京城的门客派系、繁杂万千,考察品性的不在少数。
“状元郎看着年岁似乎不大?”刘雅风声音很小。
宋初语的视线从她身上略过,又漫不经心的移开。
刘雅风脸颊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筝没心没肺的点头:“我看着年龄也不大,郡主,我听到他们说状元郎叫康睿,我哥哥好像买过他一幅画,郡主,你说——我哥哥是不是很有眼光?”说完,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宋初语仿佛没看懂她的意思,她不可能和江家联姻:“是,最有眼光。”
“我家好像也有一副……”刘雅风声音更小了。
宋初语将斟好的茶推到刘姐姐面前,情窦初开,多么熟悉,只是明年初,秦莲秀就会带着孩子找过来。
宋初语可不觉得对方是省油的灯,刘姐姐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过,也许自己杞人忧天也说不定,这次没有自己‘逼婚’,秦莲秀或许根本不用委屈自己。
庄嬷嬷掀开帘子,看到郡主松口气:“奴婢见过郡主,见过两位小姐,郡主,府里的马车到了。”
宋初语起身。
丫头、仆妇立即收拾郡主的东西。
宋初语缓缓颔首:“我先走一步。”
所有人起身:“恭送郡主。”
……
敬客楼外停了一行华丽的马车。
御林军开路,所有闲杂人等禁行,压迫感十足。
最中间的华丽马车上缀着安国公府的标致,四匹脚踏白雪的棕色骏马并驾齐驱,单是一匹拎出来,已是上京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更何况有四匹同列。
庄嬷嬷恭敬的掀开车帘:“郡主,可是要回府。”
“去长亭街。”
“是。”
车架缓缓驶离,行人才渐渐又行到中间。
……
脏乱的城西区,林清远压住涌到胸口的腥甜,将人高马大的男人按进粪坑里,嘴角轻蔑上扬:“清醒了!”
屠户奋力挣扎:“唔,唔……”
妇人打扮的少女怔怔的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淤青触目惊心:“林哥哥……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能再见到他,不远万里救她与水火,如果当初……
“要活的还是死的。”林清远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话,消瘦的手掌紧紧压着男人的脖子,随时能折断。
大汉挣扎的更加用力。
少女软软的倒在地上:“但凭……林哥哥做主。”
咔嚓!
惨叫声戛然而止。
……
林清远知道自己是臭水沟的老鼠,却有点不认命的执拗。
小时候,别人掏粪,他钻学堂狗洞。
别人耕地,他在沙子里写字。
人人笑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也笑自己贱命一条却想逆天。
可他不敢停下来,下毒、暗杀,想他死的人太多,他要带着母亲走出来,就不能停下来!
林清远转着手里的折扇,身形修长,身体却没个正行的靠在博古架上。
一身粗布短衫,一看就买不起这里的东西,语气却丝毫不见窘迫:“这把折扇也太贵了,你便宜点卖给我,当结一个善缘。”
跟你结什么善缘!掌柜的被吵的头疼:“五百文,一文不能少。”这年轻人,每天都来,雷打不动,他文房楼就没卖过这么便宜的东西,若不是年轻人看起来不像脑子有问题,早打出去了。
林清远陪着笑:“这样,三百八十文,我二话不说,直接拿走。”
“你直接把我拿走得了!走,走,别捣乱!”
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掌柜的,三百八十文给他吧。”
林清远回头,透过博古架的缝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一袭雪云纱的长裙,襦裙上金线环绕,走动间熠熠生辉,手腕上的掐丝手镯雕刻精美,巧夺天工。
粉白的脸颊如上好凝脂白玉,眼睛比明月耳裆还要好看。
林清远愣了一下,满室的珍宝成精,都衬不起她一丝容貌。
林清远移开目光。
掌柜的早已恭敬的上前:“小的见过安国郡主,安国郡主福寿康泽,平——”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郡主 ,好了好了,郡主楼上请。”
宋初语上楼,自始至终没往少年站的地方看一眼。
林清远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手里的折扇放回博古架上,神色悠悠,他虽不觉得自己多出众,可也没有透明到不值得多看一眼。
“好看吗?”声音清灵悦耳。
林清远突然抬头,抱起她。
宋初语吓了一跳,揽住他脖颈。
夜色如酒,醉了星光……
……
宋初语起的晚了些。
铃声轻晃。
微蕊、微花,庄嬷嬷带着洗簌用品,陆续进来。
林清远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本书,探头看着忙碌的众人,和睡眼惺忪让人伺候的她。
宋初语察觉到异样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他看得认真又探究。
宋初语快速躲了一瞬,才察觉自己穿的整整齐齐,没有躲的理由:“林大人,看什么?”
林清远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回书上,书上一行行一幕幕都是她的手浸在水中的样子。
……
驴滚胡同内。
康睿发烧了,烧的浑身难受,他躺在单薄的床上,周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撑着滚烫的身体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烧水。
“康编撰你怎么了?看起来很难受,你快放着,别忙了,我给你烧一壶水。”
“有劳嫂子了。”
“什么劳不劳的,康编撰你还没有成家吧,你总这样一个人不行,得有个人照顾你起居,我有一个侄女,长的可文静了,改天带过来让你看看。”
康睿本欲离开的脚步,突然折返回来,自己点火烧水,可点了半天柴就是不燃。
李嫂子看不过去,分给他一根烧的正旺的柴:“不愿意就不愿意,你说一句嫂子就知道了。”说完,从康睿那边拔了一根没烧的木头放在自家柴剁上,一捆柴五分钱呢,可不能白给。
李嫂子提着烧开的水壶扭身离开。
康睿心中突然酸涩,似乎看清了,失去与宋初语的婚事他失去了什么。
他不能这么颓丧下去,不然岂不是给了林清远看低他的理由!他一定要比上辈子活的更好,让初语后悔今天的选择!
……
三日回门时,国公府里里外外早已打扫干净,丫鬟婆子准备迎客。
宋家嫡长媳温柔的看着夫君:“娘对郡主真好,最喜欢的花鸟屏风也给了郡主当嫁妆。”
宋初礼整理着衣袖,不屑一顾:“就她嫁的那男人,再不给她点东西,还不让别人笑话死。”
杜桑笑笑:“是呀,以后咱们府里的东西两家人一起用,也好有人分担,你呀,以后少出去赌,给郡主剩一些,我听说姑爷要在老家修渠,要支出不少银子,咱们得帮姑爷省出来。”
宋初礼眼睛顿时一瞪:“凭什么给他!”
杜桑不说话。
宋初礼急的团团转,那都是他们家的银子,都是他们家的珍宝,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了外人!
宋初礼越想越觉得林清远有问题,他不会为了骗他们家的银子吧:“怎么办?”
“能怎么办,家里是母亲当家,母亲要给,根本不用让我们知道。”
“不行,家不能让母亲当了。”
杜桑叹口气:“哪有不让母亲当家的道理。”
宋初礼义愤填膺:“怎么不行!”
杜桑等着世子的行。
……
林府的车马停下,国公府大门敞开,管家早已带着人热情的迎了出来:“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姑爷安。”
“郡主您可回来了,夫人等您很久了。”说着带着郡主就往里走。
宋初语迈过大门,见林清远没跟上,转头。
林清远正被人带着往角门走去。
宋初语站定:“相公。”
林清远顿时打个激灵,看向她:“郡主?”
宋初语伸出手,等着他过来。
管家见状目光闪躲:“郡主,国公爷和夫人都等您呢。”
林清远闻言停下欲上前的脚步,他从哪里走都行,无所谓,第一天回门,家和万事兴。
太后久久未语。
宋初语跪在下面久久未动。
最终,太后叹口气:“让你父亲将男孩子带进宫给哀家看看。”
宋初语瞬间抬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是因为婚事有着落,而是姑姑愿意给她做主的机会:“谢谢姑母。”
“你喜欢他?
宋初语摇摇头,她才见过对方几次:“侄女觉得,他是侄女该伸手去碰的人,侄女就想去尝试。”
太后感慨的点点头:“初语,你长大了。”
“是姑姑给了初语胡言乱语的机会。”
……
康睿已经很多年没住的如此简陋过,一个院子七间房,住了六户人家,稍微有个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从门到挡风墙的距离,仅是一个过道,没有雕刻花纹,更不要提戏水莲鱼。
跟郡主府,偌大的隔断和配有门房小院垂花墙比,算了,没有可比性。
他的房间靠近厨房,每天到了饭点都能闻到乱七八糟的气味,厨房屋檐挡住了他房间大半的阳光,阴天下雨还有些潮湿发霉。
康睿忍着脾气,将未干的衣服晾出来。
他倒是想买一个小厮伺候起居,但京城有学问的小厮都要十两银子以上,耗去他半年俸禄,以他目前的条件,根本买不起。
“康编修,康编修!”老妇浑厚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有要修补的衣服吗!老妇只收两文钱!”
康睿闻言嘴角僵硬,不通规矩的东西!大户人家的粗使婆子也不会如此不懂规矩。
“李婶,是李婶吗?你等一等,我家有!”
“好咧,可要记得以后给我李婶做,比周婆子便宜,我保证件数多了以后更便宜。”
“好的李婶。”
“康编修没在家吗?”
“应该吧,没见出来。”
“状元就是不一样,听说都去参加长公主举办的秋霜宴了。”
“可不是,我家那口子说,状元前程比他好,说不定没半年就不住我们院子了。”
“那敢情好,我走了,有活记得找我,我手艺没得说。”
康睿只觉得头疼,这个院子每天喊浆洗衣服的、打扇坠的,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可即便这样一个院子,已经是他入住翰林后,能分到的最好级别。
以前当职时常听同僚说,不好将家眷接到上京城,住不开,他还觉得是同僚图喝酒清静,方便有如意的人在身边伺候。
如今再看,这样的住房条件,不上京也罢。
以后,是该好好改善一下官员的住所,至少不能什么人都进院子里吆喝。
……
宋初语去了别苑,她觉得确实要问一下林清远的意见。
万一他不同意,她也不会为难。
“他身体怎么样了?”
微蕊快哭了,郡主终于来了,她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却要伺候一个下人,这个人还不配合,想想她都觉得委屈,可当着郡主的面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回郡主,他好多了,大夫说,除了有些体虚需要好好调养外,其他已并无大碍。”
宋初语往里的脚步顿住:“只是有些体虚?”她记得上辈子太医回来时说,林清远身体亏损严重,慢毒深入五脏六腑,药食难医,现在只是有些体虚?
郡主不满意?想有点别的:“回郡主,确实只是体虚。”
宋初语纳罕,如果不是确定大考前出了事,曹昭她有映像,她都要怀疑认错了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身体除了有些小毛病根本没有大问题,是后来,他才病入膏肓?
何人如此丧心病狂!“知道了,你照顾病人有功,去庄嬷嬷那领赏。”
“多谢郡主。”
宋初语进来时,林清远已经收拾整齐。
少女如一束盛开的百合,在丫鬟的护拥下走进来,清幽高贵。
他是沙土,实不该出现在这里:“草民参见郡主,多谢郡主救命之恩,草民不胜感激。”林清远避开她的目光,如果可以,他希望从今以后两不相遇,她当然无需记住,也不会记住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一天,他也不会提起今日传奇。
相比于两不相交,他更不想曾经触手可及过。
宋初语声音疲惫:“下去吧。”
林清远要动。
“不是说你。”
林清远抬头,随即站定,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样,态度不卑不亢,背脊孤傲,心里翻江倒海,不懂她眼睛为何红肿,哭过?为何?
宋初语坐下来,开门见山:“请问你可有婚配?”
林清远没听清,或者说,这不是对方该问的问题。
宋初语自然知道他没有,上辈子,他没有成婚,至于身边有没有女人,也不重要 ,一点爱好而已,他爱好的起。
但不管如何,他这人庸俗,喜欢看自己手里的银子越堆越多的感觉,逍遥赌坊能出二百两,就能出两千两,两万两。
林清远转身:“郡主呢?”
小蚊子赶紧挤开新分到林大人身边能识文断字的小厮,开口:“大人,郡主在后院书房。”
林清远看眼两人,没说什么,向书房走去。
……
宋初语一袭浅蓝色抹胸长裙,长袖落在桌沿,悬腕写字。
微蕊静静的磨着墨条,书房里散发着精品墨砚独有的竹香。
“回来了。”宋初语未曾抬头,可语气温柔。冲散了房间里过于安静的清冷:“坐。”
一直站在门口的林清远方才上前,随着她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从虚幻变的真实:“在做什么?”林清远走过来,发现她字迹漂亮,行笔有力,一看便下过功夫。
宋初语笔峰未停,语气娇嗔:“姑姑让我抄去年南地的奏折。”不是抱怨抄奏折本身,而是嗔怪折子的体量。
林清远闻言,视线瞬间落在这些折子上。
宋初语笑了:“看吧,太后都让我带回来了,哪有不让你看的道理。”
微蕊也笑了:“郡主头都没抬,怎么知道姑爷看了?”
宋初语落下一笔:“你们大人心有苍生,天生劳碌命。去看看给姑爷请脉的太医到了没有。”
“是。”微蕊顺便带走了书房所有伺候的丫鬟。
林清远看郡主一眼,看似随意翻开一份奏折,身体偏向她的方向靠在书桌前:“有话跟我说?”
宋初语放下笔,看着他。
林清远下意识合上折子,站的笔直一些。
宋初语轻轻蹙眉,现在的林清远年轻、没有权势,不是当年南地赫赫有名的林大人,他才刚刚涉足官场,羽翼未丰,试图摸着石头过河。
她背得起他的成就吗,会不会,还不如他在的时候:“夫君,太后还政于皇上如何?”
林清远看着郡主,可她眼中没有试探,她只是在问心中的疑惑,问他如此重要的问题。
问题本身,就是她的认可:“郡主想如何?”他恍然觉得,不管她想做什么,他不会意外,也不会惊讶,甚至愿意陪着她赌上一次又如何。
宋初语深吸一口气,起身。
林清远立即像所有伺候她的人扶住她胳膊。
宋初语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坐到榻上:“太后一心为先皇,定然是要还政的,朝中大臣更不用说,只会加速太后还政的过程,而皇上……皇上自然也是好皇上。”如果没有齐王,守成也未必不可:“只是……”
只是对郡主没有好处,林清远怎么会不明白,姑姑当权和没有关系的名义表哥当权,差别太大,就像今天,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赌坊二百两的孝敬,如果皇上当政,未必如此顺利。
“我有一个想法。”宋初语看着林清远,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如果他不同意,说明事情不可行,而她相信林清远的判断:“我想……架空皇权。”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林清远。
既然谁都不合适,龙椅上又必须有人,太后又要还政,倒不如,让皇帝成为摆设,改变皇权形式,这样齐王也未必有机会造反!
林清远怔了一下,他一直觉得郡主是想撑起安国公府,毕竟嫁给毫无权势的自己,插手国公府事宜,都有利于她掌控安国公府。
原来她意在整个大夏,如果这样,他恐怕要调整一些安排。
宋初语掩下紧张,故作轻松的看着他:“可是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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