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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优质全文

白真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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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高禹川沈瑶初   更新:2024-05-06 2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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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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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最近两天排的班,都是沈瑶初去航医室值班,但她怕遇到高禹川,私下和苏晓换了班。

一个人坐在中心的诊室里,又觉得自己矫情。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想昨晚苏晓叹着气和她说的话,沈瑶初就忍不住心里扭成了麻花儿。

苏晓说:“喜欢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这样放弃,你真的甘心吗?再争取一下,就当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吧。”

沈瑶初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一种迷茫里。

这么多年,虽然沈瑶初一直活在慕以安的阴影之下,但她却从来没有怨恨过她。

面对感情,她足够勇敢和果断,哪怕是纠缠,她会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去争取。

这是沈瑶初不敢做的事。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问高禹川一句:你有没有对我有过,哪怕一刻的心动?

她怕答案是否定的。

只有被爱的人,去争取才有价值。不被爱的人,能争取到被爱的可能吗?

沈瑶初心事重重,就这样到了下班时间。拿起手机才发现快没电了,心不在焉地上班一天也不记得充,回头想充电,充电线却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沈瑶初想找备用线,刚拉开抽屉,就看到放在抽屉里的钥匙扣,不知不觉,已经有好几枚了。

高禹川每飞一次国际航线,都会给她带一个机场“特产”,印着地名和地标的旅游纪念品。

脑海中不觉就闪过他送每一枚时,平静与她描述起当地的模样。

说完,他总会随口说一句:“下次带你一起去。”

他还没有带她去过呢,这让她怎么甘心呢?

她继续下去,是重蹈覆辙,还是突破迷局呢?

她能有这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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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副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今天是别的带教,结果上了模拟机,一看带教位上,坐着的还是高禹川。

沈副驾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高机长这么热爱工作,他妈妈知道吗?

想到之前的经历,他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在犯什么错被抓。

“高机长,今天是按照计划表吗?”沈副驾小心翼翼地问。

高禹川没说话,直接扣上了安全带。正这时,他的手机就响了,模拟仓里一片安静,手机的铃声显得有些突兀。

沈副驾见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随即抬头说:“我出去一下,你先看看操作手册。”

……

夕阳的残红晕染了整个天空,港区的天幕上留下了飞机划过的白色痕迹,风轻轻吹过,白色的雾散成了流云的模样。

慕以安在中心门口踱步,过了许久,才看到高禹川拾阶而下,脚步沉稳。他身上着一件白衬衫,领口两颗纽扣开着,衣袖随意挽着,看起来气质清绝,慢然抬眸,眼中好似没有温度。

慕以安跟着高禹川的步子向着无人之处走去,旁边不知道那栋楼里,偶尔会传来细微的人语声。

慕以安抬头看着高禹川的背影,直到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无表情。

这样的高禹川让她感觉到陌生,从前他这样走在她前面的时候,她只要哼唧一声,他就会停下来,冲她微笑着摆摆手,让她跟上。

那时候太过美好,以致于她只是回忆起来,就有些鼻酸。

身后灰蓝色的外墙,夕阳光从树叶罅隙细碎地落下,两人斑驳的投影随着风轻轻摇晃。



慕以安向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就这么拉近了些。


“沈医生家里,后来有为难你吗?”慕以安望向高禹川,面带愧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和沈医生的妈妈起冲突。”

慕以安话音未落,就被高禹川打断了。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高禹川清冷客气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慕以安。

慕以安倔强地说:“不,现在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了。”

“沈医生已经决定打掉孩子离婚了。”慕以安喉头有些哽咽:“以后你不用被那个孩子绑架了,一切都结束了。”

听到慕以安的话,高禹川的表情蓦地一沉。

“你说什么?”

逆着光,他的瞳孔越来越黑,目光扫过慕以安,里面带着寒天雪地一般的冷意。

港区的飞机一架一架的起飞,音爆的声音刺刮着耳膜。

高禹川清寂的声音混杂其中,慕以安没听清。

“你刚才说什么?”

高禹川紧抿着嘴唇,一字一顿地问:“她说要打掉孩子?”

“沈医生吗?”慕以安以为高禹川不信,笃定地说:“她已经和我明确地说了,要打掉孩子离婚,我会赔偿她,她也同意了,你不用有负罪感。”

高禹川脊背绷得紧紧的,放在两侧的手缓缓攥握成拳。清寂的双眸里仿佛烧灼了的火,藏着压抑的暴怒气息。

脑海中晃过沈瑶初提出结束的画面。

不论是孩子,还是和他的婚姻,对她来说,都是可以用来换钱的东西吗?慕以安和她说了多少钱?她连孩子都可以打掉?

高禹川的拳头越握越紧,此刻他急于去求证,再也没有耐心继续说下去,声线冰冷:“我先进去了。”

高禹川转身的瞬间,慕以安紧紧抓住了高禹川的胳膊。

她眼眶红红的,从衣领里轻轻扯出从不离身的项链。

精致的项链在慕以安蜜色的皮肤上相得益彰,衬得锁骨线条健康秀美。

那是一条白金的O链项链,上面有一只萤火虫造型的吊坠,栩栩如生,阳光照射下来,折射着微闪的光芒。

慕以安是那样坚毅自信的女孩,此刻也暴露出了自己的脆弱和软肋。

她的肩膀轻微的抖动,声音也有些颤抖。

她不甘地问:“高禹川,你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

高禹川的视线落在那条萤火虫项链上。

沉默瞬间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一对曾经无话不谈的情侣,此刻无话可说,这让慕以安红红的眼眶里,是满溢的委屈。

她脸上出现了鲜少会出现的挫败和脆弱。

看到那条项链,曾经的很多美好,如同蒙太奇的画面,在高禹川脑海里闪过。

和慕以安的过去,有过至纯至真的初恋情结,也有撕心裂肺地分合痛楚。在高禹川心中的重量不言而喻。

见高禹川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动容,慕以安上前一步,抬眸望向他,哽着声音说:“禹川,我有多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沈瑶初和你才多久?她对你的心能比得上我吗?她随时都可以放弃你,我不能,我永远不能。”

她凝视着高禹川,泪光在她眼眶里闪烁。

“回来吧,禹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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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初是过敏体质,一到季节交替,就容易发荨麻疹。春夏之交,天气像拥有了人类喜怒无常的脾气,昨天还接近30度,一场雷雨过后,大风过境,温度又降到了20度,潮湿滞闷的空气让她身上又开始痒了,后背和手上都起了成片的红包,肉疙瘩一样凸起,痒得钻心。



沈瑶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想起不该想的那个人。

她忍不住啐自己,还嫌不够丢人啊?

第二天早上起来,妈妈周红丽已经把早饭准备好,哥哥一家吃完已经走了。沈瑶初一闻着油烟味就不行了,冲进厕所大吐特吐。

等她缓过神来,周红丽已经站在了厕所门口,拧着眉问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沈瑶初言辞激烈地否认,周红丽才离开。周红丽走后,她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她那位亲戚素来准时,这一算,好像已经迟了十几天了。

去检查的时候,沈瑶初还是存着点侥幸心理。拿到检查结果,看着HCG 8000+的数值,她被迫开始回忆。

高禹川每次都会做足措施,只有最后那一晚,他不知怎的有些失控,动作激烈,像要把她拆骨入腹,结束了才发现漏了一些,但她实在精疲力竭,直接就昏睡过去。

真没想到,就那么一次疏忽,居然就中招了。

这该死的运气。

最该死的,是沈瑶初早孕反应强烈,接下来的一周害喜严重,还是被周红丽给发现了。

“……你不是没有男朋友?怎么怀的孩子? “周红丽哭天喊地直跺脚:“我还指望你找个条件好的男人,以后能帮帮你哥和凯凯,你这真是!造孽啊!未婚先孕别人家还会给彩礼吗?不会提了裤子就跑了吧?!”

沈瑶初实在受不了周红丽这副模样,忍不住反驳:“我的婚姻在你眼里,只是一份彩礼吗?”她握紧了拳头,嘴硬说道:“孩子是我男朋友的,他不会跑的,我们已经打算结婚了,你少咒点吧!”

……

近一个月没有联系,再约高禹川,他什么都没有问,只确定了一下约定地点。

沈瑶初选了个餐厅最角落的位置,并且把靠里的那一边留给了他,她想:这样他应该跑不掉。

不一会儿,高禹川就来了。一身黑色长呢大衣,高挑的身姿配上雕塑一般精美的面孔,神情漠然,让她有一种不可接近的距离感,与他在床上的样子孑然不同。他拥抱她时,那双眼睛总是缱绻而专注,仿佛离不开她一般狂热,总能引她沉沦。

两人对面而坐,安静地进餐,她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几口。

沈瑶初得承认,自己真的有点丢脸,说不再见面的是她,主动找人家的,还是她。

在她还在思考该怎么开口时,就听到高禹川问:“一会儿去哪?”

“嗯?”

“你说得晚,老地方满房,没订到。”

听到“满房”,她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见到她就只能想到上床,在他眼里,她也许只是个活的成人玩具。

沈瑶初扯着嘴角,对高禹川笑了一下:“其实我找你,是有点事要告诉你。”

“你说。”

不算好消息,你做好心理准备。”她拿出口袋里对折又对折的检查单,小心地展开,抻平折痕,“我怀孕了。”

见他一声不吭,表情怔着没有反应,她咬着唇低声说:“那天那个破了,你还记得吗?”她顿了顿:“是你的,我……没有别的男人。”

“我没有怀疑。”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高禹川眉心皱出一个浅浅的“川”字,大约是这消息太过突然,没了往日的镇定自若,她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凡人才有的表情。

沈瑶初想了想,郑重地说:“我想要这个孩子,如果要生下来,肯定是需要有合法的身份的。”她说完又觉得不能这样强势,又找补道:“当然,这事我强迫不了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自己想办法。”

……

沈瑶初有点后悔,她不该假装大度,给高禹川时间考虑。

一转眼八九天了,高禹川的回应没有等来,倒是通过苏晓的嘴又知道了一个重磅新闻。

——高禹川要结婚了,和慕以安。

“……原来高禹川是江北航空的少东家,他爷爷就是江航的掌舵人高胜辉,以前还以为他是看上慕以安千金身份,搞了半天他才是最大的少爷。怪不得慕以安要为了他考飞行员。”

沈瑶初强忍着胃里的难受,抽了张纸巾按着嘴唇。

“听说高禹川那个秘密情人也是咱们公司的,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感觉,给人白睡也没有上位成功,可怜啊。”

“呕——”

沈瑶初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

**

高禹川近来航班排得满,一周多都在外地,今天才回来,把跟沈瑶初回话的事也耽误了。

同机组同事就近一起吃了个饭,他要买单,不好提前离开。

时间不早了,高禹川一直在看手机,思索着医鉴中心是几点下班?不知还能不能碰到沈瑶初?

两人一起睡了两年,他第一次发现,他只了解她身体的敏感点,对她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熟悉。

高禹川低头盯着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给沈瑶初打个电话问问时,就见她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和一个男人来吃饭,坐在高禹川右手方向的下一台阶,因为不在一个视线上,所以她没发现高禹川距她不过三米。

沈瑶初化了精致却又不过分妖艳的妆,将她五官的优势完全发挥了出来,一身米白色的大衣,衬得身形玲珑,俏生生又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她方一坐下,附近的男人几乎都本能地投去视线。

她对面的男人长相普通,甚至还有些油腻,看她的眼神也是不加掩饰的赤裸。

两人就在高禹川身边说着话。

男人说:“沈姑娘怎么想起我来了?以前约你都不出来。”他打趣道:“莫不是突然发现还是我好,要来追我了?”

她温言软语地说:“可以吗?”

高禹川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大约是那个男人不说话了,她急了,语速也快了几分:“听说你家里人希望你尽快结婚,请问,你可以和我结婚吗?我现在遇到了一点状况,我怀孕了,得尽快结婚。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对男人来说是很荒谬,我也不是要真结婚,就是和我领个证,对付一下我妈。我名下有一辆新车,也值个十来万,如果你肯帮我,我愿意过户给你,作为补偿……”

……听到这里,高禹川终于是坐不住了。

鹿港这一周气温陡降十度,外面冷风夹着细雨,飘拂在沈瑶初身上。她踏在又湿又冷的水泥地上,冷得直抖,只能无声地抱着胳膊。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高禹川,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叫她出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她觉得胸腔有些进了风的酸胀感。

这个男人终究不属于她,不对,是从来都不属于她。哪怕她怀着他的孩子,他也是不想要她的。

许久,背对她的高禹川终于转过身来,他身量很高,与她说话,总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沈瑶初不自觉就缩了缩肩。

“这就是你说的,你会想办法?”他冷嗤一声:“怀着我的孩子,随便找个男人结婚?还送车?”

沈瑶初没想到自己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顿时难堪到耳朵都红了,她眨了眨眼睛,咬着唇,看上去楚楚可怜。

许久她才说话,声音不高:“总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高禹川蹙眉,低下头,淡淡开口道:

“结婚吧。”


沈瑶初总是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停下来,用什么词和态度,让人意兴阑珊,不想再往下聊。

果然,她一退,高禹川也不再说下去了。

不自然的安静在两人之间漾开,两人又恢复了那种微妙而虚假的平和。

高禹川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肩膀,随后双手插兜,“我送你回去。”

对待一个孕妇,高禹川的该有的照顾还是有的,哪怕双方有些不愉快,他还是送了她。

晚上风有些大,他绕了点路,比平时多耗了些时间。

沈瑶初一路什么都没想,只是安静地看着车窗外,偶有进隧道,突然从车窗反光里看到高禹川的侧脸,她都会不自然地僵硬一下。

好不容易到了,她要下车时,耳畔突然传来高禹川低沉的嗓音。

“等等。”

她回过头,没有任何防备,他已经突然俯身过来,这毫无预兆的接近让她有些愕然,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

他指了指安全带,原来是她的包带和安全带的卡扣卡住了。他对她做了个“低一些”的手势,她无声地配合坐了回去,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车窗紧闭,也没有放音乐,车厢里安静,她甚至可以听见两人呼吸的声音。

他神情专注地解着卡在一起的卡扣,气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左侧耳廓和毛衣领露出的一点点皮肤上,让她有种松软无力的错觉。

很快,卡扣就被他解开了,她松了一口气,扯回了自己的包带。

“走慢点。”他说。

不敢再看他,沈瑶初转身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得承认,她无法抵抗他一时兴起的细心照顾,明明她最清楚,那只是他基本的教养,没什么特殊的意义。

走出几步,心中还是五味杂陈,当她再度回头,他的车已经混入车流,好像海市蜃楼一样,短暂出现,很快消失,就像他偶尔对她的温柔。

**

走在裂缝的水泥路上,两侧林立着修得高低错落的自建房和几栋单位的宿舍楼。左转进老旧的小区,六层楼的步梯旧楼外墙灰败,感应灯灰暗,隔音效果差,家家户户都有说话声传出,刺鼻的炊烟从楼栋不知何处的缝隙传来,让这房子在热闹鲜活的市区里,显得格外沧桑颓败。

沈瑶初还没走到自家单元,就在楼下看到了坐在石墩上的苏晓。

沈瑶初没有想过逃避,只是此刻她确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苏晓说这些事。

沈瑶初走到苏晓面前。沉默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等很久了?”

“本来准备回家,想想还是放不下,就过来了,才到没多久。”苏晓抬起头看向她:“你呢,和谁一起回来的?”

苏晓一贯聪明,沈瑶初也知道这事不可能再瞒下去。她也不愿意再撒谎了。撒谎很累,撒一个谎,要撒更多谎来圆。

“高禹川。”

苏晓定定地看着她,声音有些颤抖,很显然是经过了几番挣扎:“瑶初,你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说:“我怀孕了。”

“什么玩意儿?”苏晓眼中被“背叛”的痛楚马上被震惊取代:“你在说什么呢沈瑶初?”

“我怀孕了,高禹川的,所以我们领证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苏晓气极了,声音都拔高了一度:“我说你和高禹川,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瑶初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鞋面上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一条黑色,突兀又难看。

她动了动脚,将弄脏的那只鞋往后藏了藏,随后,用低低的声音说:“两年前,刚入职航医,同事带去喝酒碰上的,那时候你还在中心医院。”

苏晓皱着眉:“然后呢?两年前到现在,这么久,为什么你从来没说过?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我甚至还在帮你和夏河洲牵线,你把我当成小丑吗?”

见苏晓越说越激动,沈瑶初马上摇头否认:“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沈瑶初抬起头,看向苏晓的眼睛,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那笑意里却有几分自我厌弃:“又不是谈恋爱,只是性伴侣罢了。”她停顿了一下:“可能年纪大了,身体也有点空虚了,就这样保持了两年。”

苏晓的表情始终纠结一团,越听越生气:“这种关系是怎么搞出孩子的?你是不是疯了?你该不会想着有了孩子他就会爱你吧?咱们都是一个高中的,你应该很清楚,高禹川心里有人!”

苏晓的话让沈瑶初觉得丢脸极了,这些事她比谁都清楚,可她还是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从小到大,她都是大家眼中乖巧懂事、循规蹈矩的女孩。

她这辈子只做过两件冲动的事,一是和高禹川保持了两年上不了台面的关系;二是和高禹川结婚。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可她不想承认,她移开视线,嘴硬说着:“他自己收入高,他家也有钱,彩礼能给18万都不还价,我是看中他条件好……”

苏晓沉默地看着她,将她的不安和强撑都看在眼里,始终不置一词。许久,她才说:“不要骗我了,你高中就喜欢高禹川,对吧?”

苏晓的话,瞬间揭开了她隐藏多年的少女心事。

她眼神闪烁,本能地否认:“我没有。”

苏晓皱着眉,望着沈瑶初的眼睛里流露着些许不忍。

“那一年我们一起编的手绳,我看到高禹川戴了。虽然当时全班都编了,但是你的那一根有一个胶团,是我给你烧收尾不小心烧到的,不会有第二根一模一样的。”

苏晓停了几秒:“我一度也以为他是不是对你……可是没几天,他就和慕以安在一起了。”

“我平日里爱和你八卦,不过是因为高禹川与我们无关。”苏晓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我真的没想到,大家传的那个cheap girl,就是你。”

“高禹川是不会爱上你的,瑶初,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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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徐小兰喊了一声:“慕以安?”


……

沈瑶初没想到有一天还需要和慕以安演一演虚假的同窗情谊。

一连遇到同学的徐小兰已经完全藏不住眼底的兴奋,咋咋乎乎地说:“天呐,最近也太好运了,一下子就和三个老同学碰面了。之前就听说你当上飞行员了,真了不起啊,女飞行员!”

比起沈瑶初浑身都是地雷,徐小兰对慕以安就自在多了,还开起了玩笑:“你这是夫唱妇随呢,高禹川当飞行员你也必须跟上,怎么,你怕高禹川飞到天上跟人跑了啊?”

慕以安和周希希的表情有些僵硬,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偷偷瞥了沈瑶初一眼。

周希希表情冷冷的,夹枪带棒地说:“可不是,总有些女人喜欢趁虚而入的。”

听到周希希说话刺沈瑶初,苏晓护雏的劲儿马上出来了,往前了一步,毫不客气地反击:“那是,有些女人,别人都结婚有孩子了,还要上赶着去勾引别人老公,所以女人不能太善良了,看紧点有什么不对呢?”

周希希皱着眉,不爽地抬手指着苏晓的鼻尖:“你说谁呢?”

苏晓耸耸肩:“明明知道我在说谁,还明知故问,你是故意的吧?想慕副驾难堪吗?”

听到苏晓点名慕以安,怕一切挑明,沈瑶初赶紧阻止。

“晓晓,别说了。”

苏晓从看到接吻照以来,一直在忍,现在被人欺负到头上,她是忍无可忍了。

她径直走到慕以安面前,气势汹汹:“慕副驾,你就这么喜欢和别人的老公接吻吗?”

周希希见苏晓故意找麻烦,马上上前撒泼:“你什么意思啊?说谁呢?”

苏晓冷笑,转头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被吓傻的徐小兰说:“你手机里同学发的照片,麻烦调出来。”

徐小兰听话的找出了那张接吻照。苏晓低头看了一眼,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恶心,她举着徐小兰的手机给慕以安和周希希看。

“解释一下吧,慕副驾。”苏晓说:“是失忆了?忘了高禹川现在是沈瑶初的老公吗?”

这句话一出,徐小兰瞬间错愕到了极点,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她机械地转头看了沈瑶初一眼,冷静了片刻,终于把早上到现在的一切事情都捋明白了。

沈瑶初顾不得徐小兰的惊讶,眼看着越来越多人围上来,沈瑶初不想被人看热闹,只能上去站在苏晓和慕以安之间。

“有什么事我会私下解决,别在这里让别人看笑话了。”

苏晓却是不依不饶地:“你就是太要脸了,有用吗?耐不住别人不要脸!”

“说谁呢!你说谁不要脸?!”

周希希上来就用力推了苏晓一把,苏晓没有想到周希希会动手,毫无防备,竟然被她推倒在了地上。

苏晓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主儿,被人推到地上,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马上爬起来就冲上去要和周希希扭打到一起。

苏晓:“一个不要脸的小三还这么嚣张,看我今天不把你们都撕烂!”

周希希:“谁先来谁后到,到底谁是小三?趁虚而入不要脸!”

苏晓直往前冲,眼看着就要和周希希打起来,慕以安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了苏晓。

一个平日看病开药的女大夫和定期体能训练的女飞行员,力量悬殊自然不需要说。

苏晓抽了半天都抽不回自己的手。

慕以安拧着眉警告道:“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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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掩盖了徐少辰和沈瑶初的说话的声音。


“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你最近似乎太关注我的事了。”沈瑶初面上是带着微笑的弧度,但是眼底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徐教授,我们只是同学。”

徐少辰对于沈瑶初这个反应似乎早有所料,他抿了一口酒,声音依旧清冷:“沈瑶初,你过得这么不幸福,让我怎么能不关注?”

沈瑶初脊背有些僵硬,思忖了片刻才说:“幸福与否,是个人感受,有人觉得和爱自己的人结婚,得到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是幸福,也有人觉得,和自己爱的人结婚,付出一切也甘之如饴。”她倔强地与徐少辰和对视,嘴硬道:“很可惜,我是后者。”

音响里的舞曲换了,酒吧里的灯光师调暗了灯光,晦暗的环境里,沈瑶初看不清徐少辰的表情。

“你一直是这样的沈瑶初。”他轻笑了一声,清越的声线里夹杂着一丝无奈:“我喜欢的,正是这样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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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酒吧里迷乱的灯光和喧嚷的人群,夏河洲在门口与慕以安汇合。

强烈的鼓点和刺耳的音浪的声音被隔在四米多高的大门之后。里面温度清凉,骤然出来,竟然觉得二十几度的天气竟然有些热了。

慕以安化了妆,穿了一身酷飒的黑裙,一边耳朵戴了一根长至肩膀的耳环,流苏状,为她添了几分高不可攀却令人想入非非的性感。

夏河洲看到慕以安,表情有些不好。

慕以安手握着手拿包,率先开了口。

“今天谢谢你。”

夏河洲的眉眼冷了几分,他撇头看向右前方,掩盖了他此刻眼中的失望。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他说。

“我知道。”

“我们是学生时代到现在的朋友,我们的朋友圈也不止只有你们两个人,因为你们的关系,我们的圈子现在乱七八糟。”夏河洲沉了沉嗓子,“要么和好,要么放手,不要拖了。我们周围的人都累了。”

慕以安的表情执拗:“我不会放手。”

夏河洲低头看向她,多年的朋友,自然知道她是认真的。

就像当初那么多人反对,她毅然对他说:“夏河洲,我要考飞行员,我要堂堂正正回到高禹川身边。”

他当时还以为她闹着玩的,开玩笑说:“好啊!来啊。”

可他心里是知道的,飞行员这份苦可不是她这样的阳光大小姐可以吃得下的,她只要开始训练,自然会知难而退。

可是她没有,严酷的训练后,她考下了飞行执照,成为江航鹿港分公司第一个女飞行员。

她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放弃高禹川呢?

夏河洲轻叹了一口,“高禹川今天心情不好,才会跟我们出来,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欲言又止,顿了顿声:“总之,你自己也注意些,不要太勉强自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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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禹川坐在幽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把弄着手上的酒瓶,彷徨迷离的年轻男女在舞池里肆意扭动着身体,酒精作用之下,每个人的初衷都变得飘忽不定。

高禹川来得太早了,朋友们都还在路上,组织者夏河洲一个一个去接人。

他一个人坐在卡座里,也没有觉得孤单,只是一直在发呆,明明周围的舞池里都是人,却好像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脑子里只有刚才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沈瑶初跟徐少辰来酒吧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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