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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修罗场】【病娇】【男主病态痴汉】这里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女尊世界。魏平贵…是这女尊国里最坏、最坏的负心女人。皇宫中,有个为了帮她完成大业,而隐忍嫁给女皇,痴心等待心上人偶尔能来看看自己的男贵妃。乡野里,有个苦等她十八年、为她吃了十八年野菜的糟糠之夫。别国,有个痴心于她、在大婚当夜才知道平贵有个原配的尊贵皇子。隐忍的贵妃:“平贵,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为了你谋权篡位的大业,我嫁进这冰冷的皇宫之中。可你呢?你为何一次都未曾进宫来看我!”吃了十八年野菜的贵公子:“平贵,你是个负心人!我苦等你十八年,到头来…却只换来你一纸休书!”大婚当夜才得知自己妻主已有夫室、被迫当“三”的尊贵皇子:“平贵,你骗得我好惨啊,你个陈世美!”这是一个小小乞...
主角:魏平贵 更新:2023-01-16 0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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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的大殿之中。
当朝女帝正携着自己最宠爱的贵君,热情的招待昨夜才刚刚完婚的皇子和女驸马。
“袅袅,昨日你才刚完婚,今日便带着驸马来看望朕,这可真是辛苦你了。”
当朝女帝已年过五十,膝下无女,只得一儿,名唤温袅袅。
温…乃是皇族姓氏。
“母皇,身为您唯一的儿子,我本就应该在成亲的第一天就来看看您的。”
温袅袅轻轻拜了一礼,随后,便在女皇的搀扶下,走到了饭桌旁边的木椅上坐下。
“平贵,你也坐吧。”
这女皇殿下似乎很是看不惯自家儿子的妻主一般,对平贵这个女驸马爷的态度相当不好。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听着感觉很平常,但…里面却充满了敷衍和嫌弃的意味。
“谢过母皇。”
魏平贵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岳母大人对自己的嫌弃和敷衍一般,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便顺势坐了下来。
“陛下,今日难得袅袅携平贵来看您,我们还是好好珍惜这天伦之乐吧。”
旁边打扮十分妖娆的男贵君,也顺势坐了下来。
而他坐下的位置,则刚刚好就在女驸马爷魏平贵的正对面。
魏平贵似有所感的微微抬头瞅了贵君一眼,而这贵君…也恰到其分回了她一个十分妩媚的笑容。
这笑容中,还略带有一些浅显的勾引意味。
“嗯。”
女皇陛下摆了摆手,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
随后,便吩咐宫女和太监摆桌子,将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菜肴给一一的端了上来。
当饭桌上的菜肴全部摆齐之后,这桌上的四人纷纷拾起筷子,准备开始用餐起来。
可不知怎的,女皇陛下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侧头往自家儿子那边一看,发现自家儿子正动作温柔的往驸马爷的碗筷里夹菜。
女皇似乎不太想看到儿子与驸马亲密无间的场景一般,对着自家儿子道:“袅袅,坐到朕的身边来。”
面对母皇的要求,温袅袅很明显的呆愣了片刻,捏着筷子的手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晃动了两三下。
他不舍的抬眼看了旁边的新婚驸马一眼,“驸马?”
手中夹菜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温袅袅跟黏自己的驸马。
自从成亲之后,他随时随地都紧紧的贴在自家妻主身边。
对此,平贵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的安抚了一句,“去吧,母皇叫你呢。”
“嗯,我这就去。”
平贵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温袅袅犹豫不决的内心坚定了一些。
他像个小鹌鹑一般,乖乖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起身换了个位置,紧紧的挨着自己的母皇坐下。
“…………”
而女皇陛下看着这副场景。
心里恨恨的直咬牙。
她这儿子真的是白养这么多年了。
这才刚刚成亲,就被自己的妻主给吃得死死的。
就连换个座位…也要先得到魏平贵的允许。
女皇心里十分不平,瞬间有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真是有了妻主就忘了娘,偏心媳妇都偏到大海去了。
待温袅袅在女皇陛下身旁坐定后,这场家宴才刚刚开始。
席上。
女皇时不时的就与自家儿子拉起家常来。
有的时候,话题还会引到自家儿子的婚后生活上。
“袅袅,你告诉朕,平贵她…对你可好?”
“她可有在朕看不到的地方…欺负过你?”
这女皇有些神经兮兮的。
她像是生怕自己这独生子会被人欺负一般,对温袅袅和魏平贵的婚后生活…开始事无巨细的打听。
“母皇,平贵对我…很好。”
“她…对我是一心一意的。”
温袅袅轻声轻语的回答着。
答话的同时,他还会侧过头去,微笑着看一眼自己的妻主,眼中尽是深情厚谊。
“那就好。”
女皇顺着自家儿子的视线,冷冷的瞟了一眼自己的便宜儿媳,眼神中带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警告。
就好像是在说,你这个出身乡野的农妇要是敢欺辱朕之独子的话,朕就叫人砍了你的狗头!
“…………”
魏平贵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也确实是无话可说。
自己出身乡野。
小的时候,更是以乞讨为生。
如今能得当朝皇子青睐,成为人人羡慕的驸马爷,这确实是揪着龙尾巴上了天,抬高了不少身价。
女皇陛下看不上她…也实属正常。
换作是她的话,自家宝贝儿子若是找了个穷酸乞丐当妻主,她非得被气得背过去气不可。
面对不太喜爱自己的女皇陛下,平贵向来保持着少说话、多吃饭,别没事找事的原则。
之后,宾主皆宜,饭桌上全是女皇大人和自家儿子的家常话。
饭桌之上,女皇体贴地为儿子夹着菜,尽显为人母的温柔。
而一旁的魏平贵,和对面的贵君则像是被刻意忽视掉的外人一般,孤零零的握着自己的筷子,呆坐在一旁。
突然。
魏平贵只觉得桌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自己的小腿上凑。
她微微低下身子,随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片非常柔软的细腻肌肤。
手上肌肤的温度…太过烫人了。
魏平贵被惊得立即放开了手。
随后,她心里一突,整个人有些狐疑的往自己对面瞅了一眼。
对面之人…是当朝女皇陛下最疼爱的男君。
而此刻的贵君,却一改往日里的稳重华贵,竟然轻咬着下嘴唇,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一颦一笑中尽显风情。
见此,魏平贵有些颇为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很快,她又将这种不适感给隐藏了下去。
微微正了正身子后,魏平贵扯着木椅往后移开了一小步位置。
紧接着,她伸手拉开身前桌面上的布绸,偷偷往自己的桌底下瞅了瞅,这才发现…
桌子底下,竟然有一双赤裸的玉足,正在紧紧贴着自己的小腿,直往膝盖上挪。
“…………”
魏平贵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贵君竟然敢在女皇陛下和皇子的面前…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而那双玉足的主人,也像是完全不知什么是羞耻一般。
竟然不知收敛的继续撩拨着她。
小腿上的玉足还在往上撩拨。
但…被撩拨着的人,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会流露出些许惊慌的神色。
在之后的时间里,她竟然像是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一般,开始面色无常的继续拾起筷子吃饭。
“…………”
对面的贵君,见此。
咬了咬牙,心里是又恨、又怨。
他既恨魏平贵这人像个榆木疙瘩一样,视自己的真心于无物。
又恨她像在世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无论怎么勾引都不上套。
雍容华贵的贵君想着,今天要不是自己特意嘱咐女皇陛下,让皇子带着新婚女驸马进宫来聚一聚的话,他只怕这一整年,都难以见到魏平贵这个负心薄情之人一面的!
贵君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满。
一想到自己入宫的这数载中,魏平贵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一次都没有主动来宫里看望过自己,他便气得怒不可遏。
恨不得当场站起身子来,把手中的饭碗直接全部砸到魏平贵的脸上去。
可…这也就是想一想而已。
若是他今天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他和魏平贵两人都讨不到什么好,搞不好…还会双双掉了脑袋去。
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贵君撩拨在魏平贵身上的力道也开始越来越大。
恨到深处时,他甚至直接伸出另外一条腿,狠狠的踹了魏平贵一脚。
“咳、咳、咳!”
这一脚下去,力道很大。
魏平贵被踹得…险些让口中的米饭给呛晕过去。
还好她及时捶了自己的胸口几下,这才没有出事,只是被呛得咳嗽了几声而已。
“平贵,你还好吗?要不要我让太医给你看看。”
驸马那边只要一传出些许动静来,身为夫郎的温袅袅便立马注意到了。
他起身从木椅上站起,来到自家妻主面前。
看到魏平贵被呛得双颊泛红,他连忙低下身子,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的为自家妻主擦拭嘴角上的污渍。
“朕看她就是吃饭太着急,噎着了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不用专门传唤太医过来。”
女皇很是看不惯魏平贵这副没有皇家礼数的样子。
吃饭的宴席上,竟然突然狂咳不止,真的是太过难看。
她心里想着,这魏平贵可真是穷苦穷惯了的人,难登大雅之堂。
只不过是一餐御膳而已,就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从上桌开始就在不停的吃,没有放下过筷子,也难怪会突然噎着了。
“母皇!”
温袅袅十分不喜女皇陛下对自家妻主的轻视。
为此,他有些怨气的狠狠瞪了自家母皇一眼。
随后,又转过脸,面向自家妻主这边,轻轻的为平贵整理仪容仪表。
直到确认妻主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咳嗽之后,温袅袅这才放下心来,又坐回了女皇身边去。
“驸马,你可真是不小心啊。”
“吃饭都不小心给噎着了。”
始作俑者的贵君,又开始闹起别的幺蛾子来。
他颇为阴阳怪气的内涵了魏平贵一嘴。
桌子下的动作也没有因此而停下。
依旧在魏平贵的小腿上撩拨着。
“多谢贵君关心,微臣…之后会小心点的。”
魏平贵清了清嗓子,装作无事的轻声应了一句。
随后,她暗自将手伸到桌子下,抓住贵君光滑的脚踝处,将抚弄在膝盖上的脚给拍了下去,想让其停止这样荒唐的行为。
手掌心接触到脚背的一瞬间,贵君那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了一行红印。
魏平贵的力道也没有用多大。
眼下女皇正与自家儿子共叙天伦,她也不敢随便造次。
为了防止会惊到女皇和皇子,她下手的力道很轻,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只是这贵君的身子实在太过娇软、通透,以至于这一点轻轻的力道都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点点红痕。
“…………”
对面的贵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刺激得一个激灵。
他当即收回脚,幽怨的瞅了魏平贵一眼,嘴里无声的朝着对面的驸马爷轻轻咒骂了两声。
若是仔细看一下嘴型的话,还能清楚的看出贵君的嘴里吐露得正是“死相”二字。
“……………”
魏平贵完全不为所动。
她轻轻的扫了对面的贵君一眼,很快敛下眼眸,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干饭这件事情上。
似乎对于她来说,这贵君的魅力…远远还不如她碗中的五花肉香。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贵君也再也没有闹出任何幺蛾子来。
家宴安安稳稳的走完了全场。
眼看着外面天色逐渐暗淡,温袅袅起身朝着女皇拜谢一礼后,便想拉着自家驸马回家去。
只可惜,他这边还没有将想要离去的话语说出,就直接被贵君给开口拦了下来。
“陛下,您不是还有要事需要在御书房里告诉袅袅的吗?”
“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您要是现在不说的话,只怕等会儿袅袅就要带着驸马回家去了。”
“到时候,您要是想要再见到他,可就有些难了。”
贵妃咬着牙,轻轻的提醒着旁边的女皇陛下。
只是,这些话虽然是对女皇陛下说得,但…他的眼神却直视在魏平贵身上。
在说到“要带着驸马回家去了”和“想要再见到他,可就有些难了”这两句话时,也显得尤为的阴阳怪气。
“对,贵君你要是不提醒的话,朕都要忘了。”
女皇陛下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领着自家儿子去了御书房。
温袅袅在临走之前,还特意瞅了魏平贵一眼。
见平贵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只好闷声闷气的跟在母皇身后走了。
直等到女皇陛下和皇子的身影都双双离开未央宫之后,这宫中只剩下魏平贵和贵君两人。
他们二人面对面的站着,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相顾无言。
又过了一小会儿的时间,还是贵君先开了口。
“我们三年未见,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得吗?”
“陛下和袅袅去御书房聊事情去了。”
“我们两个…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聊聊了。”
见魏平贵不说话,贵君轻轻抚弄了一下头上的发钗,又继续说着。
“臣…无话可说。”
贵君抬着头,等了半晌,却只等来魏平贵这一句…无话可说。
“好一句无话可说!”
魏平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算是彻底惹怒了贵君。
她的那句话,就像是点燃了能够烧死贵君的炮仗一样,让贵君…当场就炸了。
“你…你…”
贵君有太多的话想要对魏平贵说。
可千言万语刚到了嘴边,他又自己给强行咽了回去。
也许是顾虑着周围还有其他宫侍在场一般,贵君正了正身子,压下心里的愤懑,对着魏平贵道:“你随我去我的宫中,我有些私话要对你讲。”
闻言,魏平贵先是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宫中有禁令,凡是宫中的男妃…都不可在私下接见外臣。”
“微臣身为驸马、身为当今皇子的妻主,还是在此处待着,等待袅袅回来便好。”
魏平贵似乎有些不想与贵君在私下接触。
她当即拿出宫里的规矩去制约对方。
“魏平贵,你非要我去陛下那里告发我们的关系,你才肯看我一眼是不是?”
贵君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货色。
他压低声音,在魏平贵耳边恨恨的扯了这么一句话。
“你最好不要忘了…你这驸马之位到底是怎么来得!”
贵君略显低沉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审判一般。
让魏平贵不得不低头。
“当初要不有我从中搭桥牵线的话,以你以前的身份和地位,你连当朝皇子的一块衣角也见不到!”
这贵君说得也没错。
以魏平贵以前的乞丐身份,想要见到当今的皇子,还真是难于登天。
“要不要来见我,你好好想清楚些…”
“我在长青宫中…等你…”
最后的最后,贵君好似胸有成竹一般,打定主意魏平贵会跟自己走。
留下这几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去到了自己的宫殿中。
“唉。”
贵君一走,此处就只剩下魏平贵一人了。
她抹了一把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脸上写满了无奈。
心里更是委屈的不得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魏平贵本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里的一个平凡人。
她有一个平凡的工作,一双平凡的父母,一份平凡的薪资。
但…这样平凡的日子却并没有继续下去。
原因是…魏平贵穿越了。
还穿进了女尊世界里。
何为女尊?
指得正是女尊男卑。
这里女主外、男主内。
男女性别与现实世界完全颠倒。
这是一部讲述女尊国男子白如玉为爱甘愿守候八年,挖了八年野菜的故事。
整本故事分为重生前和重生后。
重生前。
白如玉是一位世家公子,不仅生活富裕,还自小就得家中所有人的宠爱。
只可惜…这位小公子却是一位十足的恋爱脑。
他爱上一个乡野农妇,魏平贵。
为了嫁与这个乡野村妇为夫,他不惜与家里人脱离关系,舍弃曾经的奢华生活,与魏平贵做一对贫苦夫妻。
只可惜…这位小公子所托非人…
魏平贵可不是什么好女郎。
她喜好攀附权贵,还背信弃义!
这魏平贵与男主白如玉成亲的第一年,便只身离家,上京赶考。
这一去就是八年未归,白如玉为了照顾生病的婆母,照顾整个家,只得拿起铲子,挖了八年的野菜。
而魏平贵那个负心女人呢?
在上京赶考的途中,她遇到了第二只爱她的恋爱脑大冤种。
这大冤种长得极美,同时…也是一位身份极高的公子。
而这个大冤种就是后来的贵君。
魏平贵这人油腔滑调的很,虽然胸无点墨,但胜在长得好,也很会哄男人。
她利用他,哄着他,将他送进宫中,还让他为自己的前程铺路。
魏平贵自知以自己胸无点墨的学问,难以登科及第、高中状元。
于是,她便开始走上了野路子。
想要通过贡献美人的方式,让这位美人在宫里为自己牵线搭桥,以此来攀附权势。
攀附权势的过程进展的十分顺利,在美人的帮助下,魏平贵认识了当今的皇子。
并一举夺得皇子青睐,当上了驸马爷。
魏平贵这人心比天高。
坐上了驸马爷之后,甚至还先嚣想着女帝之位。
只可惜,她当上驸马之后,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便被从老家赶来的糟糠之夫给打乱了全盘计划。
魏平贵当了驸马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老家里。
作为原配的白如玉听闻此事后,当即一路赶来京城,想要找魏平贵讨要说法。
只可惜,现实是…他不止没有为自己讨回公道,还被魏平贵这个人渣给害了性命去。
在那个失去性命的寒冬里,白如玉重生了。
时间再次回到了认识魏平贵之前。
而他…还是那个高傲的富家公子。
重生后,白如玉打脸魏平贵,并手刃渣女。
最后还找到生命中疼自己如命的挚爱,过上了美满生活的日子。
而魏平贵…则身败名裂,走向灭亡。
现在的故事情节发展,还处在重生前的阶段。
而魏平贵穿越进这本故事的时候,就被告知必须要按照原剧情走。
只有最后完成被重生后的白如玉给手刃了的故事情节后,她才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说实话。
魏平贵一开始穿越进这个女尊世界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
她一穿越进来,就是一个家有病母,口袋空空,吃不饱、穿不暖,还需要上街讨饭来养活自己的小可怜。
魏平贵前面的十几年里,简直都快要把上辈子和这辈子加在一起的苦头都给吃了。
起点是个小乞丐,又没有金手指,还处在人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封建时代。
在女尊社会生活的每一天,对于她来说,那都是煎熬。
每天都有人对她翻白眼,笑话她是个小乞丐,还欺负她。
有时候,魏平贵恨不得这全天下人都死光了算了。
自己也不用跟着在这封建社会里吃苦受罪。
为了养活自己,魏平贵不是没有做过邪门歪道的事儿。
还只有七岁的时候,她就曾经落草为寇过。
为了能在女尊国生存下去,为了养活自己,也为了能够活到任务开启的时段。
魏平贵不得不落草为寇。
她三岁开始当小乞丐,七岁开始跟随山上的土匪们在山腰上拦路要钱。
前些年为了养活自己,魏平贵根本没有时间来捯饬自己。
常年的盗贼生涯,让她历经生活的磨难。
这也使得她常年全身酸臭味儿,四肢粗壮,拿着大砍刀的右手上满是茧子,胸口处的毛毛更是长到了两尺多长。
终于,在熬到了十八岁那年,魏平贵迎来了故事情节的开端。
为了争取按照原剧情,早日把白如玉给娶到手,给对方留个好的印象,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仪容仪表,放下了落草时所用的刀具,把自己整得文质彬彬,惊艳绝伦。
美丽的外表,再加上柔情似水的甜言蜜语,很快让男主沦陷。
魏平贵以爱为陷阱,引诱得白如玉丢弃身份,随她私奔。
后来的剧情发展也十分顺利。
魏平贵打着要考取功名,让自己男人能够过上好日子为借口,动身去了京城。
经过自己的努力经营和盘算,剧情终于走到了自己当上驸马爷的这一天。
现在的故事情节还处在重生前的阶段。
魏平贵想着,要不了多久,白如玉应该就会从老家赶来,向自己讨要说法。
只等到白如玉惨死之后,对方重生归来,她就能从此下线,回归现实生活。
现在离白如玉重生还有一段时间,剧情也只走了将近百分之三十不到。
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
魏平贵的路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
而其中的变故也有很多。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尽量保持自己的负心汉人设不倒塌…就成了。
回忆及止。
魏平贵有些晃神的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傍晚天色。
随后,她深吸口气,挺起胸膛,抬步往长青宫里走去。
女尊国的皇宫之中,大大小小的宫殿比邻而建。
华丽的楼阁、精美的人造山水,比比皆是。
到处都是琉璃瓦顶。
长青宫居于整片皇宫的最右侧。
这里虽然被装饰得十分华丽,占地面积也很大,但…也不知是怎么的,离女皇陛下的未央宫却远之又远。
世人很难以想象…一位深得女帝宠爱的贵君,竟然会被安排居住于离皇帝居所最远处的长青宫中。
这多多少少有些于理不合。
试问,无论是哪朝哪代,最深得皇帝喜爱的妃子无不是被安排在距离帝王最近的位置上。
而最近的位置,也象征着这位妃子可以随时随地得到帝王的疼爱和垂青。
可这位贵君偏偏就不喜离女皇近些,他偏偏就要居住在最为偏远的长青宫中。
未央宫里长青宫的距离是真的很远。
魏平贵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刚刚好抵达此处。
这长青宫宫里灯火通明。
数十位宫侍们依次排开,手中提着精美的宫灯,站在宫门门口等候着。
直到看到魏平贵的身影出现在这里,他们中的其中之一,才敢挪动身体,走上前来,“驸马,你终于是来了。”
“贵君他…正在卧房中等着您。”
那名宫侍走到魏平贵身前行了一礼,随后,又小声的耳语道。
“…………”
听到“卧房”两个字,魏平贵心中陡然一凛。
她不只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
一般嫔妃在接见外臣时,大多也就只敢在宫殿的正殿处接见而已。
就算是在正殿里,也不得只有嫔妃和外臣两人在场,必须要有十多名宫侍一起陪在身侧才行。
这样也是为了杜绝宫里嫔妃,有和外臣私通的可能。
还没有哪个敢大着胆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一位异性外臣往自己睡觉的卧房里拉的。
这…这也太大逆不道了一些。
哪怕是要接见自己娘家里的亲族姐姐、妹妹、或是母亲的,也没有任何宫妃敢把人往卧房里拉。
这要是不小心被举报到女皇陛下那里的话,那可是要以秽乱宫闱的罪罚来论处的。
轻则掉脑袋,重则株连九族啊!
“咳咳、咳咳…”
魏平贵假意咳嗽了两声,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慌乱。
“我去正殿中…便好。”
“不用贵君亲自在卧房中见我。”
魏平贵是怎么都不会去卧房的。
要是真去了那里的话,可就等同于半个身子已经跳进黄河中了。
“这…”
那名宫侍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决。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你去帮我通报一下吧。”魏平贵见对方为难,便低着头,对着宫侍问道,“你去问问贵君,能不能让我在正殿中等他?”
“奴才这就去。”
闻言,这名宫侍当即拜谢一礼,转身向着长青宫里面走去。
行过美丽的前院,走过正殿,宫侍来到了贵君的卧房之前。
他在门外站定。
稍后,弯下身子,对着里面道:“回贵君,驸马来了。”
卧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有个大约一尺左右的空隙。
它就好像是里面的主人特意为了等待某人一般,还迫不及待的专门给对方留了个门儿。
“既然来了,那她为什么还不进来?”
一声娇媚且带着慵懒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隐隐约约间,这声音中还略微带着一丝雀跃、欣喜和兴奋。
“回贵君,驸马说…还是在正殿处等着您就好。”
“她就不专门到卧房里来叨扰您了。”
宫侍顿了顿,还是将魏平贵交代的话语说了一遍。
“是吗…”
里面传出的声音陡然一冷。
“她现在倒是胆子小了不少,连到卧房中来见我…她都不敢了!”
贵君记得,以前魏平贵哄他、骗他的时候,胆子可大了。
哪怕是自己在娘家的闺房里,那个女人也是敢半夜爬墙来找他的。
可如今呢?
如今,不止不愿见他,还对他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贵君想着,他是不是对平贵太好了,以至于对方觉得自己好拿捏,达到了当驸马的目的后,就开始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卸磨杀驴了!
“你去跟她说,本宫今夜就非要在这卧房之内召见她不可。”
“若她还是不愿来的话,后果自负!”
贵君到底还是贵君。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魏平贵哄骗的小公子了。
在宫里的这数年里,他学到了不少整治人的宫斗手段。
心…也跟着狠了很多。
现在的贵君,可不会像以前一样,事事都依着魏平贵。
旧时,便总是他依着她。
如今,也该到了她要依着他的时候了。
“好的,奴才这就去通传。”
门外的宫侍闻此,连忙出声应和了一声。
随后,他转身再次往宫殿外面跑去。
一来一回之间。
这名宫侍的心理,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来得时候,他是平静、温和的。
走得时候,他都几乎算得上是快要落荒而逃了。
由此看出,刚才贵君说话的气势…该有多么的狠辣,这才把他给吓得落荒而逃,什么也顾不了。
再次回到宫殿的门外。
那名宫侍步履匆忙的落在魏平贵身前,他的脑门上还有因为剧烈运动而冒出的细汗。
声音也跟着喘了一些。
“驸马,您还是去卧房中见见贵君吧。”
宫侍一边喘着气,一边对着魏平贵说道。
“但…这…好像有点于理不合吧。”
刚才发生了什么,魏平贵并不知情。
犹犹豫豫了片刻之后,她磕磕巴巴的还是想要拒绝。
“贵君说了,你要不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这后面的“后果自负”四个字,被宫侍给着重语气,专门压低着说了一声。
说话的同时,他还向着魏平贵使了个眼色。
“…………”
魏平贵抿着嘴,没有说话。
从宫侍的眼神中,她已经看到了些许问题出来。
她也终于意识到,今日这贵君的卧房…肯定是不能不去了。
“我第一次来这长青宫,里面的环境还不甚熟悉,还要麻烦公公您带路了。”
魏平贵拱了拱手,用着拜托的语气说道。
“好的,您跟我来。”
宫侍点了点头,连忙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就把魏平贵往长青宫里面领。
行过花园,走过正殿。
一间外表华丽的小屋便跃入眼帘。
魏平贵初见这间小屋时,只觉得分外熟悉。
后来再猛瞧了好几眼之后,她才察觉到…这座小屋竟然是贵君未出嫁时,按照家里的闺房一比一打造而成的。
魏平贵从前为了接触还未出嫁的贵君时,有来过几次他家里的闺阁庭院。
所以,她对于贵君家里的闺房到底长什么样子,也自然是门清得很。
“这小屋…”
魏平贵望着这分外熟悉的小屋,有些惊疑的回头看了旁边领路的宫侍一眼。
“这里便是贵君的卧房。”
宫侍头也不抬的简单应了一声。
“奴才也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可得需要您自己去走。”
说完,他急色匆匆的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徒留魏平贵一人呆呆的站立在小屋门前,进也不是、不进又不行。
终于,在心里呐喊了几声过后,她抬手还是敲上了小屋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关。”
“我可是特意给你留了门儿的。”
贵君娇俏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闻言。
魏平贵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散乱的衣衫后,双手放于门上,起身推门而入。
当抬步走进去的一瞬间,非常熟悉的画面又再次映入她的眼帘。
不止这小屋的外表,与贵君娘家里的闺房极其相似。
就连这里面的摆饰、挂件,也样样都很相像,几乎是一比一还原。
进来大致环顾了一下四周后。
魏平贵稍微有些放心的疏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这里还站着其他不少的宫侍…
还好这里不仅仅只有她和贵君两个人…
“平贵,你过来,我想跟你好好说伙儿话。”
小屋正中间的大床之上。
随着贵君那略显娇媚的声音而起,透过层层叠叠的红色轻纱,一只洁白无瑕的玉臂从里面伸了出来。
“这…于理不合,臣…还是站在此处便好。”
魏平贵当即垂下眼眸,微微移开目光。
“哼!”
一声冷冷的轻哼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当声音落下去的一瞬间,大床的红纱纷纷被旁边陪侍着的宫人们牵起。
红沙撤去,里面的真容也显露出来。
只见。
贵君正随意的侧躺在榻上,脸上带着一丝媚笑,胸前的衣衫也很凌乱,依稀还能窥见藏在里面的一丝春光。
“…………”
魏平贵始终低垂着头,她啥也不敢看,啥也不敢想。
“平贵,你我之间才只三年没见而已,你怎么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了?”
贵君生了张明媚精致的脸庞,犹如待放的玫瑰一般。
他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赤着脚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
魏平贵依然低着头,不敢有任何言语。
说得多,自然错的就多。
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在氛围不当的时候,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
万事能忍则忍,遇事能避则避。
千万不可因为一时口快,而使得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魏平贵,怎么…自从坐上驸马的位置后,你就翻脸不认我这个旧情人了?”
另一边。
贵君已经赤脚移步到了魏平贵的身前。
他微微俯下身子,在其鹅颈处轻轻嗅了嗅。
面色中,还略微透露出一抹痴迷。
“…………”
见状,平贵抿着唇,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等退到安全距离后,她又警惕性的抬起头来,拱起身子,叩下一拜,道:“微臣不敢。”
“只是…如今我是臣下,您为贵君,身份太过悬殊,微臣不敢逾越。”
贵君刚才俯身轻嗅的举动,未免太过亲密了一些。
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他们之间有不可言说的关系的话,那可就完了。
魏平贵吓了一大跳。
她紧张地望了四周一眼,见宫女和太监们都低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刚才说出的话,还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听了平贵的一番托词,贵君一改之前痴迷不已的神色,脸上全是冷冷的恶意。
“我为什么会成为贵君,这还不是听信了你的鬼话,自愿进宫来的吗!”
“现在到好,倒是被你用来当做是你我之间不能逾越的借口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贵君最讨厌魏平贵这副装作完全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嘴脸了。
他是看一次,便觉得厌恶一次。
“臣惶恐,请贵君慎言。”
哪怕是到了现在这副场景,魏平贵也依旧保持着一位臣下该有的礼节。
面对女皇宠君的震怒,作为臣下,她低着头,拱起手,俯下身子,拜行一礼。
“臣惶恐,请贵君息怒。”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皆完美符合臣子面对震怒的贵君时,应该有的行为举止。
可就是这副面面俱到、又略显生疏,死死保持着君臣距离的行为,才更加让这位贵君觉得生气。
“你…你…可恶,你…不是人,你…没有心的吗!”
“你…你…”
贵君真的是被魏平贵给气到极致了。
他蹙着眉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负心人,呼吸中都带了一丝哽咽和抽噎。
“你非要特意装糊涂,在你我之间树立起高墙,我也懒得跟你纠缠理论。”
贵君强硬抚平下心中的怒气,甩了甩衣袖,干脆不去管对方那副非要跟自己保持距离的死样子。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陡然问道:“我问你,昨日的洞房花烛夜,你…你碰了他没?”
这句话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温袅袅。
“你昨夜跟他成亲,你们…你们可有行亲密之举?”
贵君在问这两句话时,声音完全不复之前那么刚硬,还略微带有一丝小心翼翼、和不知所措。
似乎对于他来说,魏平贵的答案有着能够决定自己生、或是死的作用。
若是魏平贵的答案能够让他满意,那他…便能升天。
若是不能满意,他如坠地狱。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大抵说得就是如此了。
“…………”
魏平贵斟酌了半晌,没有回话。
脑子里更是在思考,贵君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用意,是不是在诈她。
也同时在思考,自己该如何作答,才能不引起其他不该有的事端,以免打扰到自己的任务进程。
“回贵君,我与袅袅…昨夜不曾洞房。”
斟酌了半晌,她还是选择如实回答。
昨日魏平贵虽然与温袅袅成了亲,但…却并没有同房。
那天的一整个晚上,她都是以要处理公务为借口,在书房里将就了一宿。
“我就知道你不会。”
听此,贵君刚才那颗提着的心…才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就连说话的语调…也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变得有些得意洋洋。
嘴角处…也跟着微微翘了起来。
“你这人虽然看着花心,嘴上也很会哄男人,但我知道,你这人一向洁身自好,不愿跟异性有任何亲密的行为。”
贵君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抬头,望向上方的天花板,眼神中满是对过去记忆的怀念。
“哪怕是当初你我关系最为要好的时候,你也不肯与我有任何亲密接触的。”
接着,他又将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魏平贵。
“平贵,你说说看,当初我还未入宫的时候,你为什么连亲亲我、摸摸我都不愿意?”
贵君目视着前方的魏平贵,思绪一下子又再次回到了自己还未入宫时的那段日子。
那时…
他真的是被她给迷得昏头转向的。
魏平贵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使得他什么也思考不了,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答应了为对方的前程着想,甘愿入到后宫来,帮助平贵谋夺一个高官俸禄的计划。
可哪怕是这样一个时期,这魏平贵也只跟个憨子一样,光嘴上逞能,把自己忽悠的团团转,却连自己的手也不牵,嘴也不碰的。
遥想起…自己大着胆子,让她牵牵自己的手,亲亲自己的嘴儿,却见这个死呆子突然面如死灰的那个场景,贵君直到现在都有些想笑。
回想起过去,贵君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怨了。
一方面,他为魏平贵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感到庆幸。
另外一方面,也为魏平贵的不解风情、像个榆木疙瘩,而感到埋怨。
“…………”
面对贵君的疑问,魏平贵还是没有答话。
她就跟哑巴了一样,一问三不回。
半晌过后。
贵君见平贵不说话,便又开始闹起幺蛾子来。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脚步十分雀跃的走到了一张用黄花梨木打造而成的桌椅旁。
“这张桌子…你是不是很熟悉?”
那张黄花梨木打造而成的桌椅,看起来并不是很新。
上面还有很多因为年岁太过长久,而造成的一些木制损坏。
就连桌子的表面上,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磨痕。
“多年前,你每次翻墙来我家找我时,都会闯入我的闺房里。”
“你还记得这个小木桌吗?”
“你以前没钱买东西吃、饿肚子的时候,我都会在这张小木桌上摆上许许多多的吃食,以便你每次来…都能吃得尽兴,吃得饱。”
贵君自顾自的说着。
一边说着,他的面色中也带出了一抹对于过去记忆的深深向往之色。
“自从入宫之后,我便将这木桌、还有木椅,全部都带进了宫里。”
“不止是这些,就连其他的物件,我也纷纷都带了进来。”
贵君越说越兴起。
他似乎已经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而无法自拔。
“你再看看这个梳妆台。”
这时,贵君又走到了一处摆放着许许多多木梳、和胭脂盒的梳妆台旁边。
“我以前待在房中等你来找我的时候,都会在这台梳妆台上打扮好久。”
“而我之所以打扮那么久,也只是为了能在你来见我的时候,看到我最为完美的一面而已。”
贵君自顾自的说着。
他一个人在这间小屋里兴奋的转来转去。
只要看到一个熟悉的物件儿,就会特地停下来,给魏平贵讲解有关他们过去的故事。
说到兴起,贵君还会欢喜的蹦跳两下。
看得出来,他似乎很想时间能够倒转,希望时间能够回到自己与魏平贵最为要好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魏平贵还只是个身无分文,需要在街上靠卖字画来赚取生活费的赶考学子。
而他,还是那个娇惯、矜持、得理不饶人的小公子。
“平贵,你还记得这口茶杯吗?”
贵君那边依旧在说着。
他一边说,一边突然又随手拿起木桌上的一口茶碗,仔细的捧在掌心里。
“这茶杯还是你于四年前,在我还未入宫之时,赠予我的生辰之礼。”
他洁白无瑕的双手,小心的磨蹭着茶碗的边缘。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有好好的珍藏它。”
时不时的,贵君还将其捧入怀中紧紧抱着。
“我也一直时时将其带在身边。”
末了,还不忘补充说了一句。
“……………”
闻此,魏平贵拧着眉毛,没有言语。
在贵君因为深陷于往日的记忆里,而无可自拔之时。
她自始至终都是冷冷的站立在一旁,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那么规规矩矩的站着,木着一张脸。
脸上没有笑容、没有愁苦,什么表情都没有。
就好像…有关那些老物件的回忆就只是贵君一人的而已,与她…无任何关系。
“平贵,看到这些拥有我们过去记忆的老物件儿,你不高兴吗?”
渐渐的。
贵君也好似注意到了魏平贵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庞一般。
他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咬下唇,有些不甘的看向她那边。
“微臣没有不高兴。”
魏平贵拱了拱手,又行了一次叩拜之礼,依旧刻意保持着非常疏远的君臣距离。
“没有…不高兴?”
闻此,贵君当即将被握在手中的茶杯狠狠砸下。
“既然没有不高兴,那…那为何只有我的脸上带有兴奋和微笑,而你…却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还有些哭丧?”
再次看到魏平贵这副“事不关己”的死样子,贵君好不容易转好的心情,又瞬间冷了下去。
“微臣不敢。”
魏平贵反射性的又一叩拜。
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带有紧张的情绪。
低眉看着地上碎成渣滓的茶杯,心里陡然一突,整个人开始有些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三步。
“微臣从小就不苟言笑,脸上向来难以有其他的表情。”
稍后,她又很快收敛下心神,正起身子,将自己的背部挺得直直的。
“而且,微臣也只是没有表情而已,至于您刚说说得…哭丧,那肯定是没有的。”
魏平贵可以指天发誓,她的脸上只是没有表情而已,绝对没有哭丧着一张脸。
在万恶的封建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几年,平贵已经学会了其中的生存法则。
不该有的表情,她不会有。
不该说的话,她也不敢说。
什么该装在心里,什么该表露在外面,她也是明明白白的。
如今现在这个气氛,平贵很清楚…
在贵君有些疯魔、且神经质的缅怀着过去的时候,她若是表现出哭丧的话,只怕…
只怕是会彻底激怒对方,搞不好…她自己今晚都要“交代”在这长青宫了。
“是嘛…”
贵君咬着牙,恨恨的瞪了眼前人一眼。
“可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你是在哭丧着一张脸。”
“我们之前的过去,就那么让你觉得难看吗!”
哪怕魏平贵现在脸上真的只是没有任何表情,他也固执的认为对方就是在哭丧。
贵君心里想着,凭什么只有他一人还活在过去,还抱着过往的记忆在沉迷。
而魏平贵却像是个看客一样,早已身在其外了呢!
越是这样想,贵君便越是觉得不甘。
到了最后,他竟然直接又再次冲到了魏平贵跟前去。
“平贵,今夜我若是在这卧房之内脱光了衣服,再把整个长青宫的侍卫们全部叫进来,你说…女皇那个狗家伙和她的宝贝儿子会怎么想我们?”
自从平贵进了这间小屋之后,贵君从未停止过自己都她的勾引。
他“咄咄逼人”的再次靠近,一再用自己的美色去逼迫魏平贵就犯。
“你…是疯了吗?”
贵君刚才的话,实在太过大胆。
魏平贵直接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这个“为爱痴狂”的疯子。
“我没疯。”
“我只是太爱你了。”
他抓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柔软的身子再次欺身而上。
“你别…别再靠过来了,还有,你放开我的手。”
贵君与自己的距离近在咫尺。
这让平贵觉得很不适。
她不喜欢与女尊国的男子有太多亲密的接触。
更加受不了如同贵君这样…有些神经质的男人。
“我不放。”
贵君不愿放手。
他偏不放。
不止不放,他还就着这样十指紧扣的姿势,将平贵的手背紧贴着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平贵,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
“这是为你而跳的。”
话音一落,贵君胸口处的强烈心跳就像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一般,带着滚烫的热度,刺激着她的手背。
在对方的一再逼迫之下,魏平贵终于还是破了功。
她皱着眉,谨慎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宫人之后,在贵君耳旁小声斥责,“你不要这样,这里到处都是人。”
“若是我们之前的关系被泄露出去的话,你我都是要掉脑袋的。”
说完,平贵又再次警惕性的往周围那些宫人身上扫视了一眼。
“你怕什么?”
这贵君相当大胆。
他不止不害怕。
反而还大声嗤笑道。
“现在能站在这里的宫人们,不是瞎子,就是聋子,他们都是身有残缺之人。”
“哪怕你今天留在这里和我春风一度,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贵君丝毫不为平贵的劝诫所动。
还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顺势圈住她,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魏平贵柔软的身躯上。
“平贵,昨日若不是我恳求陛下,让皇子携带其妻主进宫来相聚的话,只怕是真的很难见到你了。”
贵君将头轻轻的搁在平贵肩膀上。
手也不自觉的攀上她的肩头,紧紧搂住。
“自从被你送进宫之后,你为何一次都不曾来看过我?”
这样说着,他又有些不甘愿的轻哼了一声。
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落。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最后的最后,全部的失落和不甘愿都化作了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
光影如注的小屋中。
贵君以一种十分魅惑的姿势,将整个人全部都贴在了魏平贵的身上。
而平贵…却像是个挂衣服用的木架子一样,神情木愣的直直站立在原地,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平贵,你搂一搂我的腰吧?”
这样一直贴着,实在是有些怪异。
一厢情愿抱着对方的时间长了之后,贵君开始有些不满意起来。
他不满意魏平贵总像个和尚一样,面对自己的投怀送抱,老是无动于衷。
他也想她能够给自己一些反馈,比如…也试试回抱一下自己。
贵君面容姣好,生得国色天香。
一言一行更是尽显妖媚之色。
若是他勾引的是普通女人的话,只怕是早就被勾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只可惜,他对面之人是魏平贵。
一个视美色如无物,恨不得全天下男子都死光算了的女人。
“………”
魏平贵这人心如止水的很。
她抿着嘴,既不搭话,也不动作。
还是那样直挺挺的站着。
任贵君再如何勾引,也没有其他任何不轨的动作。
“我让你搂住我的腰,你倒是动一下啊!”
贵君有些不耐烦的哼唧了一声。
见对面的女人还是无动于衷,他气得跺了跺脚。
稍后,便自己强行拽着平贵的手,搭放在自己的腰间。
将心上人的手搭好后,贵君又亲昵的将手向上移动,试图再次攀上平贵的肩头。
可刚一将手搂上去,魏平贵那个女人又狠心的将放在他腰间上的手给放了下来。
见此。
贵君不信邪的又再次放下一只手,死命的拽着对方的手,再次把持在自己的纤腰上。
“就这样搂着,不准把手放下去。”
末了,他语气十分强硬的命令着。
“…………”
平贵抿着嘴,没有说话。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再将自己的手给放开了。
而是将那只被桎梏在贵君腰间的手,给死死的握成了拳头状,力保自己和他之间不会有任何肌肤相贴的可能。
这是平贵…最后的挣扎。
她誓不吃男孩子的任何豆腐!
也不占任何男色的便宜。
“平贵,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弄到手的。”
贵君见对方这样动作,倒也干脆随她去了。
又过了半晌。
他舒服得自己主动窝在她的怀里。
下巴温柔的贴在平贵的肩膀上,侧着脸,整个人十分慵懒的在她的耳边亲昵道。
“你答应我,绝对不能碰任何其他的男子,知道吗?”
“只要你乖乖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略微带着些许少年感的声音,听起来又娇又软。
魏平贵愣了几秒钟后,她沉下眸子,眼神微眯,“我不会碰任何人的。”
“我从前答应过你,我只要富贵荣华和滔天权势而已,至于其他的…我都不会去碰的。”
平贵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说得十分清晰。
这些话不止是说给身前的贵君听得,也是说给她自己听得。
穿越来到这女尊国,她的心中就只有任务而已,至于其他的…她都不会去在乎。
“那就好。”
闻言,贵君低沉着声音,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句。
“在大事没成之前,你不能去碰任何男子。”
“若是让我知道你碰了谁的话,你仔细你的皮。”
随后,他又态度十分凶狠的死死瞪了她一眼。
“若是我碰了其他的男子,你会怎样?”
平贵冷冷的立在一旁。
目光直视眼前这位正态度凶狠的瞪着自己的男子。
“若是你碰了,我就将一切真相告知女皇陛下。”
“我要告诉她,是你将我送到她身边来的。”
“是你让我为你与皇子牵线搭桥,才能迎娶温袅袅当驸马的!”
“我还会告诉陛下,你不止想要这驸马之位,你还觊觎着她的皇位!”
贵君脸嘴邪恶的笑了笑。
眼神中尽是一些你若是敢碰其他男人,我就和你一起同归于尽的决心。
“你…你怎么知道我觊觎她的皇位?”
虽然故事情节中,确实有说原主“魏平贵”是曾经觊觎过女皇帝位的。
但因为在还没有实施任何实际行动之前,男主白如玉就已经重生了,所以,她也从未将这个事情跟任何人吐露过。
这次突然从贵君口中初次听此,魏平贵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温袅袅…可是陛下独子。”
贵君先是面色平淡的哼了一声。
“你迎娶了温袅袅之后,可不就等着女皇死了之后,好坐上她的皇位吗!”
紧接着,他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离开魏平贵身边,转过了身子去,拿自己的背部对着她。
“平贵,这世间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也只有我…才能帮你做到皇帝的位置上。”
“所以,你要乖乖的。”
“千万别去招惹其他的男人。”
贵君像是十分有把握能控制得住魏平贵一般,他微微扯起自己的嘴角,一脸胜券在握的看向自己的心上人。
“你还是驸马爷的时候,我是女皇的贵君。”
“等你什么时候坐上了皇位,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君后。”
说着,他又再次走向她,双手放在平贵的衣领上,为其拍去自己刚才不小心落在她身上的脂粉。
“为了你的大业,我自告奋勇的入宫,嫁与他人。”
“所以,你千万不可负我!”
将对方衣领上的脂粉全部拍去后,贵君突然抬起头,神色诡秘的看向平贵,眼睛中写满了浓浓的警告。
还有一丝…微乎其微的杀意。
“咚、咚、咚!”
这个时候,小屋的门外突然传进来一阵敲门声。
这阵敲门声非常急促,时不时的,还隐隐约约掺杂着些许繁杂的脚步声。
“什么事?”
自己与平贵的相处时间被打断,贵君十分不愉的皱了皱眉头。
面色也开始有些不太好看起来。
“回贵君,是…是皇子殿下来了。”
听着这声音的音色,应该是之前那位把平贵领进小屋里的那名宫侍。
“皇子殿下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驸马来了长青宫里来。”
这样说着,门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许紧张起来。
依稀间,还能听出一些害怕、紧张的情绪。
“这不,奴才听闻…那位殿下一知道驸马被请进了长青宫,他立马就从女皇陛下那里匆匆找过来了。”
“我们长青宫外…都是人。”
现在整个长青宫外面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女侍卫军。
她们将宫殿围得是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
尤其是那位皇子殿下。
他此刻正面色铁青的站在长青宫的宫门口,手中还拽着一把长剑。
那剑…好像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剑,而是丹青铁剑。
它可以上斩奸臣、下斩妖妃。
持有丹青铁剑的人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可以不问是非、不问缘由,有先斩后奏之特权。
“平贵,你家袅袅还真是一只公老虎。”
相比于神情十分紧张的宫侍,这位贵君倒是显得十分悠闲自得。
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怕温袅袅会突然冲进来,然后直接拿起丹书铁剑把自己给斩了一般。
“你才刚刚来这儿还没有待多长的时间,他就循着味道找过来了。”
“摊上这么一位把你看得死死的夫郎,平贵,你应该很辛苦吧?”
贵君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白皙柔软的双手,为心上人稍稍整理仪容。
“我劝你啊,还是早点休了他,要不然,以你这样负心薄情的鬼样子,总得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里。 ”
“温袅袅那个人可不像我,我尚且还能包容你,他的眼睛里可没法儿容得下一粒沙子的!”
像是为了特意警醒魏平贵一般,贵君后面这两句话的声音压低了很多,眼睛里也全是威胁之意。
“………”
反观魏平贵,则又做起了哑巴来,没有搭话。
只是从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耷拉下来的脑袋,足以看出…此刻她的心情也是十分不太美妙。
“既然你的夫郎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是快快回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紧接着,贵君也不多说什么了。
他伸了个懒腰,招了招手,便吩咐门外的宫侍带魏平贵出去。
宫侍领命,当即进入屋子里来,上前直接拽着平贵的右手,就狠命的往长青宫的宫门口走。
被拽着往外走得过程中,魏平贵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捡回了一条命。
她觉得,自己是从一个神经病的手里捡回了一条命。
那贵君…是有病的…
而且,还病得不轻。
他有着非常严重的自我恋爱妄想症。
魏平贵一开始按照剧情接触这位贵君的时候,平贵还不觉得对方有什么问题。
可接触的时间长了之后,她才慢慢发觉出对方的…异样来。
这位贵君好的时候,非常好。
不好的时候,吓死个人。
魏平贵自诩并不是个怎么懂得浪漫的人。
哪怕是在现实世界里,在面对异性时,她也表现得十分木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男生们相处。
这也致使她的男性朋友少之又少。
也就是这样一个不会撩男人、没怎么接触过异性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引诱得这位贵君对自己死心塌地、要死要活的呢!
可这位贵君偏偏就那么稀奇古怪的“爱”上了自己。
而他突然会“爱”上她,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这位贵君…他有病。
他有恋爱妄想症。
那…什么是恋爱妄想症?
恋爱妄想症主要集中表现在精神病人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与某一个人之间存在着现实的恋爱关系。
并自顾自的、且坚定不移的认为对方也同自己一样,爱着自己,达成互相两情相悦的臆想。
除此之外。
精神病人的病症还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他们经常会妄想心上人不忠于自己,从而变得敏感多疑。
这也是为什么贵君会一直反复不停的向魏平贵逼问,昨天她到底有没有和温袅袅同床的原因。
另外一方面,他们也会经常把自己臆想成为感情中的奉献者,觉得自己总是在为对方无条件的付出。
当自己的付出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时,若是能得到对方的爱怜,则…相安无事。
若是得不到任何回报,还遭到对方嫌弃、或是不屑一顾得话,就会因为爱而不得变得易怒、偏激。
有时,甚至还会做出伤害自己和对方的事情来。
在贵君的臆想中,他自己是个一心一意为心上人付出的可怜人,而她…则是那个三心二意、对他不闻不问的负心人。
可真实的情况却是…
他俩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
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魏平贵自己也根本就没有做出过故意哄骗贵君入宫去的事情来。
他之所以入宫,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为了巩固自身家族的荣耀,而将自己儿子送入宫中的!
可这位贵君并不这么认为。
他一意孤行的非说是自己为了魏平贵的前程而入宫。
魏平贵也是没法儿。
最后干脆将计就计,为了故事的情节发展,只好顺着对方的话来答。
也是因为他有恋爱妄想症的因素在,所以,在面对这位贵君的时候,魏平贵不得已,只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她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就怕说错。
生怕跟对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关于那些什么木桌啊、茶碗啊、梳妆台方面等等记忆。
也都是那位贵君自顾自妄想出来的。
平贵压根没有在他闺房里吃过饭,也没有送他什么茶碗之类的当做是生辰贺礼,更加没有因为想要见他,而翻过他家里的墙院。
那些记忆…从头到尾都是贵君一个人的臆想。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全部是那位贵君一厢情愿的臆想。
唯一真实的一点是…魏平贵是真的心如止水,对男色没有任何兴趣。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着。
从小屋到长青宫宫门口的距离不是很远,也并不短。
在宫侍的不停拉拽之下,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魏平贵已经来到了长青宫的宫门口。
而她对面不足五米的位置上,则正是在此等候了有一段时间的皇子温袅袅。
看着等候在长青宫门外的温袅袅。
魏平贵突然心中一陡,只觉得自己这是刚出了狼窝,就入了虎穴。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吗?”
温袅袅生得极美。
若…那位贵君是妖艳欲滴的玫瑰的话,那他就是盛开在阳光之下的国色牡丹。
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人脸,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眼角下还生有一颗迷人的泪痣。
“进宫之前,我不是特意嘱咐过你,让你不要乱跑,要时时刻刻紧紧跟随在我身边的吗?”
温袅袅一改之前在女皇陛下那里特意佯装起来的温柔、和乖巧。
整个人突然显得十分冷酷。
他站在台阶上,阴郁的神情死死的锁定住魏平贵的身上。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低沉的嗓音还带着丝丝沙哑。
他大步走到平贵身前,不等她反应,便一把抓起了平贵的右手。
“你放手!”
“你弄疼我了!”
被死死抓住的右手处,顿时传来一阵疼痛感。
突然降临的痛觉,让魏平贵反射性的大叫了一声。
“你刚才在长青宫里,都跟贵君说了一些什么?”
闻言,温袅袅当即就放开了自己的手。
他目光直视着魏平贵,嘴角噙着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
“也没什么,就是问了你我昨天圆房了没有。”
魏平贵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她一边回答,一边伸出自己的左手对着被抓红的右手处揉了揉。
“我再问你,我被母皇叫去议事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不乖乖的在未央宫里等着我,而是跑到这长青宫来了?”
温袅袅似乎极其在意魏平贵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如果不在意的话,他也不会在听到贴身宫侍传来驸马现在身处长青宫的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我不能不来。”
“我若是不来得话,贵君就要把我是靠他的帮助来接近你的事情,给捅到女皇那里去。”
在温袅袅的面前,魏平贵显然比在贵君的面前要老实很多。
只要是对方提出的问题,她都会一一作答。
并且,还会一五一十的相告,几乎很少会隐瞒些什么。
“你没骗我?”
夜晚的凉风呼啸的吹着。
吹得温袅袅和魏平贵的衣袍在哗哗作响。
他忙上前一步,抚弄好自家妻主的乱发,并整理好她被风吹乱的衣襟,垂头立在她跟前。
“你说得…都是实话?”
温袅袅直直的看向魏平贵。
目光牢牢地锁定着对方的眼睛。
就这样一直的望着,似乎是在看透对方有没有说谎一般。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敢骗你。”
是,不敢骗你…
而不是,不会骗你…
一字之差,其中要表达的意思也是南辕北辙。
不敢和不会,前者代表着畏惧、和胁迫,而后者…则是衷心和真诚。
“从借助他的力量,接近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得很清楚了。”
魏平贵很会审时度势。
她也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坦诚…才能拯救自己一命。
“是啊,你一向是不敢瞒着我什么的。”
温袅袅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刀剑,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只觉得他周身阴阴沉沉的,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
魏平贵看着眼前心情不太好的温袅袅,只觉得心尖胆胆颤颤的。
说实话。
她…是有些怕他的。
贵君之前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她的夫郎真的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公老虎。
表面上看起来乖巧听话、温柔无害,其实私底下,比谁都要暴躁、也比谁都要来得狠戾。
他这人最是冷酷。
从不把人的命当命。
还十分喜欢动不动就割了下属的舌头,刮了别人家的皮。
若说贵君是有妄想症的话,那这位皇子就是强烈的控制欲和嗜血的偏执狂。
魏平贵以前打家劫舍、捞偏门养活自己的时候,也不曾杀过人。
可这位皇子殿下…
却手上沾染过不下数千条的人命。
哪怕是在昨天的洞房花烛夜,他也不忘杀人。
昨天夜里,魏平贵半夜从书房里起身去茅房如厕的时候,在偶然间,看到了五具用白布包裹的尸体被抬出了驸马府。
“你些人…是从哪里抬出来的?”
“你们又要把他们抬去哪里?”
魏平贵看着眼前那五具被白布包裹着的尸体,询问道。
“回驸马,这些人是从殿下房里抬出来的。”
“我们正要把他们抬去城外的乱葬岗里埋掉。”
回话的人,正是温袅袅身边最受主子重用的心腹…玉衡。
“他…又杀人了?”
魏平贵不敢去欺骗嗜血的温袅袅。
温袅袅也从不在她的面前隐藏自己嗜血的那一面。
他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待对方的态度都相当的坦诚。
“驸马,瞧您说的,什么叫…又…”
“我家殿下可不是那种不问是非就随便害人性命的人!”
玉衡言笑晏晏的胡乱应付了一嘴。
稍后,他又非常正经的说道:“这几人都是该杀之人,谁让他们欺瞒我家殿下的。”
“我家殿下平生最恨别人骗他了。”
“哪怕是在一点点小事上骗他,那也是不行的。”
玉衡这样说着,他忽然又以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再次看向魏平贵这位明面上的驸马爷。
“驸马,奴才虽然是个只听主子命令的下人,但有一件事情也不得不提醒提醒您。”
“虽然您现在已经贵为驸马了,但也是靠着我家殿下,才能登了这龙门的。”
“为了您的小命、还有这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着想,奴才给您一句忠告,千万别像这五人一样,做出什么欺瞒我家主子的事情来。”
“要不然的话,您的下场只怕要跟他们差不多了。”
“奴才也不想有一天…会沦落到要帮您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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