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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文章精选阅读》精彩片段
她心情颇为复杂地看了孩子们一眼:“刚刚没有吓着你们吧?”
几个孩子的确被吓着了,不过他们不是害怕自己受伤,而是害怕沐云书受伤。
芊凝走到沐云书身边,看着她仍然红肿的手,轻轻地朝她手背上“呼呼”了两下,然后认真地看着沐云书道:
“阿凝给夫人呼呼,从前阿凝挨打的时候,哥哥们就会帮阿凝呼呼!”
“嗯,好多了!”沐云书浅浅勾了勾唇,揉了揉芊凝的发顶,“以后你们不必叫我夫人,可以称我为……先生。”
“先生?”孩子们对视了一眼,当然知道先生是教他们学问的。
夫人教她们草药知识,他们应当称她一声先生。
修逸拉着几个弟弟,竟有模有样地朝沐云书鞠了一躬,齐声道:“先生!”
沐云书满意点点头:“我会教给你们安身立命的本领,会对你们很严厉,你们怕不怕?”
修逸目光坚定地摇摇头:“不会,先生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乖乖去做,会听先生的话,不会做让先生不开心的事情!”
还有半句话修逸没有说,就是只要沐云书不赶他们走,他们什么都不怕!
其他几个孩子也连连点头,这几日的相处,他们已经知道沐云书是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不怕沐云书对他们严厉,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让沐云书伤心失望。
沐云书欣慰点点头,但也没与孩子没再多说什么,让宝珠送几个孩子休息去了。
另一边,娄鹤筠回到娄欣儿的房间时,娄欣儿已经被许氏哄得睡下了。
他愁眉不展地对许氏道:“怎么样?欣儿可还嚷着要回去?”
“放心吧,我已经将她劝住了!她会乖乖听话的!”许氏一边说,一边拉着娄鹤筠出了门。
娄鹤筠有些意外,没想到欣儿这么听母亲的话,遂好奇道:“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许氏脸色变化了一瞬,嗔了娄鹤筠一眼,“你问这作甚,还怕我把她教坏不成!别的你不用多想,只要知道母亲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好!”
娄鹤筠一点也不怀疑母亲对他的感情,想着母亲竟能劝住欣儿,必定是说了沐氏的好话,便也没有再问。
天已经不早,这小院没有空余的房间,娄鹤筠只能叫车夫将他与母亲送回京都娄府。
虽然京都现在没有宵禁,但五城兵马司查得很严,一路上马车被拦了好几次,娄鹤筠好一番解释才被放进了城。
许氏被颠簸得难受极了,养了好几日才有所好转,不由把这次遭的罪都算在了沐云书的头上。
记恨着沐云书的不止许氏一人,咸宜庵中,楚曼娘听说了娄欣儿的情况,眼底泛着泪意,清冷高傲的脸上隐忍着心痛。
“她……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欣儿,我已经什么都不跟她争了,把欣儿都让给了她,她为什么不能善待欣儿!”
楚曼娘虽然住在咸宜庵中,但娄府还有曾经伺候过她的人在,想要知道娄府的事并不难。
听说沐云书没有收养欣儿,还叫她与几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同吃同住,叫她生了病,楚曼娘心痛得捂着心口,轻咳了起来。
她身边的丫鬟叹了口气:“大少奶奶,您别着急,怎么说还有二爷在,二爷那么疼爱欣儿小姐,绝不会允许二奶奶苛待欣儿小姐的!”
楚曼娘苦笑了一声,“可他是男子,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欣儿身边?也不知道欣儿怎么样了……”
“胡扯!”
许氏哪里能承认自己是得了大夫说的那种病,为了颜面也不能承认!
“定是沐氏那烂了心肝的女人买通了大夫来害我!我不信吃个点心能把人吃出什么来!”
一想到她这病因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笑话她,许氏心中郁结,竟委屈地哭了起来。
吴妈妈无奈,只能将娄鹤筠请过来安慰。
娄鹤筠刚回京城,许多事还没做,有点焦头烂额,但听到母亲有事,还是放下了所有事来了海棠院。
进门还未坐稳,许氏就对他一顿抱怨,说那些大夫都是沐氏找来害她的,她怎么会得那样丢人现眼的病!
若娄鹤筠还认她这个母亲,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与别人说是大夫误诊了,不然她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娄鹤筠看着母亲痛哭流涕的样子有些怔愣,他并不太能理解许氏的想法。
大夫有多大的胆子敢谎报病情,更何况他找了两三个大夫,说法都是一样的!
有病应该听医嘱安心治病才对,可他与许氏说了一会儿道理,许氏根本不听,不由让他头都开始痛起来。
从前母亲的确也有不听劝的毛病,可沐氏进门后,他便专心政事,很少收到母亲唠叨抱怨的书信,还以为是他当官后,家里摆脱了窘境,母亲的性子也变了呢!
娄鹤筠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一会儿,许氏仍是痛哭不止,最后只能妥协地叫人早晚送些点心过来,寻思只吃一点点应无大碍,母亲自己应该可以掌握分寸!
见儿子让步,许氏这才收了哭声,她也不光为挣那一口点心,还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她吃了点心没有事,就能证明沐氏害她,昨日丢的脸也就能挽回来了!
所以她不仅要吃,还得当着众人的面儿多吃!心里这样想,倒也没在儿子面前说出来。
娄鹤筠陪了许氏一会儿就要回去忙公务,可许氏不太乐意,又是让娄鹤筠陪了她好一会儿才放人离开。
出了海棠院,娄鹤筠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本以为回到家会轻松一些,可事情怎么与他想的不一样?娄府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娄鹤筠走后不久,下人就送来了两盘点心,是许氏最爱的核桃起酥和白玉霜方糕。
许氏满意地将一块儿糕点放在嘴里,却觉有点干腻,想起三儿子从蔡府抬回了一些冰,就让下人去给她做几碗冰酪,要多多放糖的那种。
娄晴听得直咽口水,这些东西以前也不少她的,总吃也不觉得怎样,可现在她又累又渴,真的十分渴望能饮上一碗。
想到这儿,她不由又埋怨起沐云书,若不是她断了府里的冰,她怎会苦哈哈地在这里给嫡母扇凉!
眼里有精光闪过,娄晴凑近许氏,低声道:“母亲,您觉不觉得二嫂嫂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许氏咀嚼的动作一顿,朝娄晴看了过来,“你想说什么?”
娄晴咬了咬唇,讨好道:“母亲,我是在想,二嫂嫂不会有什么二心吧?她嫁妆那么丰厚,进娄府的时候,抬嫁妆的人都挤满了整条西武街,怎么可能连冰凌的钱都付不起,何至于要把府里的冰都送走!”
许氏将糕点咽下,沉着脸思索起来。
她之前却是没考虑那么多,因为沐氏从来不敢跟她说谎,可现在想想,娄晴的话也不无道理。
许氏也不害怕被大夫瞧出她是装病,说来她这病也不完全算是装的。
最近一段时间,她确实有些不舒服,总是头昏眼花的,想是夜里着了凉,本打算过两日找个大夫把她这病说得种一些,好让儿子心疼她,不想这会这病倒是派上了用场。
沐云书今儿闹着一出,不就是想在儿子面前邀功么?她必须要让沐云书知道,鹤筠有多么孝顺她,想留在娄府,留在鹤筠身边,就得学会听话!
娄鹤筠的确很担心许氏的病,已经没心情再用饭,叫人扶着许氏进了内室。
发生了这样的事,族亲们也不好继续坐着,无不装作担忧的样子,围在许氏左右询问她的病情。
唯有沐云书笔直站在远处,好像这一切与她无关。
娄鹤筠脸色越发沉冷,忍不住走到沐云书身边,责问道:
“我将母亲交给你照顾,你竟然让她劳累到病倒,还不知给母亲请个大夫调理,你就是这样照顾母亲的?我不求你如其他人一般知书达理、柔顺体贴,只希望你能照顾好母亲,为何这点事情你都做不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沐云书才缓缓抬起头朝娄鹤筠看了过来,那如同孤月般清冷的眸子写尽了嘲弄。
失望么?她已经记不清前一世从失望到绝望她经历了多少,但她知道,她一定会把这些痛慢慢还给他。
娄鹤筠没有见过沐云书这样的眼神,从前他能感觉到,她看着他时,满眼都是爱慕和依恋,可现在,那种感觉竟然没有了。
是因为分别太久而生疏了么?还是说她又在算计什么?总之沐云书现在的这种眼神,让他感到极为不适。
“我在与你说话,我看着我作甚?母亲操劳一生,我只想让她过上好日子,你既然与我成亲,就该尽一个妻子的本分!”
娄鹤筠不自觉又将语气加重了几分,他心里乱糟糟的,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沐云书并未生气,只浅浅勾了勾唇,“夫君还真是辛苦,不知道想让多少个人过上好日子!”
娄鹤筠被沐云书说得一怔,随即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脖根竟涨红起来。
因为他想起曾经到沐家提亲时,他对沐父保证过,一定会让沐云书过上好日子!
可他已经很努力了,若不是为了这个家,他怎会到那么苦的地方任职!她留在京都难道不是好日子?不然短短几年工夫,沐云书怎会长胖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心宽才会体胖!
真正过苦日子的是曼娘,在寺里粗茶淡饭,孤苦无依,可他现在却没办法接她回来,为他吃苦的人,只有曼娘。
心中虽然对沐云书万分不满,但娄鹤筠自持君子,还是将话忍住了。
夫妻俩人相顾无言,气氛比陌生人还要尴尬。
过了一会儿,葛老大夫就被翠玉领进了门,娄鹤筠朝葛老大夫作了一揖,道:
“这么晚请您过来,实在是打扰了,我母亲突然头晕,麻烦您老给瞧瞧到底害了什么病!”
葛老大夫皱眉看了娄鹤筠一眼,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头看向沐云书,口气不善地道:“丫头,你急匆匆请我来是给别人瞧病的?”
沐云书朝葛老福了一礼,“是给我婆母,她突然病倒,情况有些紧急。”
葛老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背着药箱进了内室。
娄鹤筠以为葛老大夫不高兴,是因为沐云书这么晚了去请他,皱眉对沐云书道:
“等会儿你多给葛老赔几句不是,让他尽心给母亲瞧病。”
心中挂念许氏的情况,娄鹤筠不再理会沐云书,提着衣摆大步进了内间。
葛大夫此刻已经拿出了脉枕开始为许氏诊脉,半晌后,老大夫皱着眉头将手指松开。
娄鹤筠看着大夫的表情心头一紧,忙开口问道:“葛老,我母亲的病可严重?”
葛老大夫用手指捻着胡须,眉头都打成了一个结,只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严重。”
听到这话,许氏的心也提了起来,顾不得装了,着急地看着葛老大夫道:“严重?那我是得了什么病啊?大夫,要怎么治您尽管说,是要卧床还是要进补?我现在就叫人去保信堂取人参!”
葛老大夫看着许氏这胆小惜命的样子,厌恶地朝后撤了撤身子,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休息?进补?你再休息,再进补,这条命就不用要了!”
“什,什么意思?”
不只是许氏,众人都有点糊涂了,生了病难道不休息?不休息怎么会好起来呢?
娄鹤筠有些不满葛老大夫的态度,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但母亲的病更加重要,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葛老,麻烦您把话说得清楚些,我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葛老也不再绕弯子,淡道:“富贵病!吃得太多,动得太少,进补过盛,积聚于肝导致目花头晕,简而言之,就是什么都不操心,享福享得太多,需要忌馋、忌懒,这病才能慢慢好起来。”
这话让许氏的脸都绿了,这葛大夫不是变相在说她又馋又懒,只吃不动!
看着几个妯娌在一旁忍笑的样子,许氏简直难堪到了极点。
她强忍着怒意对葛大夫道:“哪有人得什么富贵病!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
葛老本来脾气就不好,被许氏质疑,脸色更加冷了。
“夫人若是不信老夫的诊断,再请别人来看就是,不过不管夫人折腾多少次,这病就是这么来的,也只能这么解!”
说着,他站起身,将脉枕收入药箱里,作势要走。
娄鹤筠震惊在母亲的病因中,回过神见葛大夫要走,忙走上前挽留道:
“葛老息怒,我们……我们只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您……您要不给留张方子吧!”
葛老虽然生气,但已经跑了一趟,还是要给云书丫头这个面子。
于是冷着脸坐下来急书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娄鹤筠,提起药箱时瞥了沐云书一眼,叹道:
“该多多休息的那个人是这位奶奶,若不好好保重身子,身子迟早会垮掉!”
“不敢当!”沐云书朝娄鹤筠福了一礼,“夫君竟对妾身有过期望?这还真让妾身意外!”
“你……”
宝珠瞧见沐云书的手腕都红肿了起来,心疼地眼眶都红了,哽咽道:
“二爷,您总要听听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日来到庄子上,二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叫孩子们别糟蹋庄稼,别的孩子都在帮老乡们除草,欣儿小姐却跑去摘葫芦花……”
不等宝珠把话说完,许氏厉声打断道:“不过是几朵花而已,摘就摘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你处罚孩子的原因?”
“几朵花而已?”翠玉忍不住开口道:“夫人可知,这葫芦的雌花一旦被摘掉就结不出葫芦了,而且若是踩到了葫芦藤,结出的葫芦会是苦的,有毒,今年每一口粮都无比的珍贵,这些葫芦,也是那些佃户好些天的口粮!”
娄鹤筠蹙了下眉头,他当然知道今年的粮食有多重要,可沐云书也不该因为这件事不许欣儿吃饭!
“孩子小不懂事你教她就是,你教给她就是,怎能动不动就罚她?”
“夫人没有罚欣儿妹妹!”
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人群后响了起来,大家转头看去,就见修逸等几个孩子齐整整地站在那里。
修逸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娄鹤筠的眼睛,解释道:“那日的事,不是您说的那样,夫人没有苛待欣儿妹妹!那天欣儿妹妹不只是摘了葫芦花,还摘了天竺葵的花,天竺葵有毒,误食会使人腹泻,所以夫人让小喜姐姐给欣儿妹妹洗干净手再来用饭,宝珠姐姐还特意把饭送进了欣儿妹妹的房间,可欣儿妹妹不知道因为什么,整晚都很不开心,这才没有用饭!”
修逸也就七岁,可说话条理清晰,让人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沐云书有些惊讶地朝他看了过去,她并没有与任何人解释过那日为何要让欣儿晚点用饭,就连宝珠和翠玉都以为她是在惩罚娄欣儿,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般有心。
修逸话音一落,修齐也探出了圆圆的小脑袋,怯怯地道:“而且欣儿妹妹生病也不关夫人的事!夫人让我们随她去药田学习识别药材的本领,怕天气热,还给我们准备了棉布衣裳,可欣儿妹妹不喜欢这衣裳,说什么都要穿原来的衣裳出门,因此才中了暑,夫人没有叫我们干活,只是在药园教我们认草药而已!”
他说完后,其他几个孩子都一脸真挚地点起了头,目光落在沐云书的手背上,满眼的心疼。
“那……那你也有失职的地方,你怎么能让欣儿碰到天竺葵呢!”许氏仍然不依不饶道。
宝珠气道:“我家奶奶又不是欣儿小姐的奴婢,这事儿该问问小喜为何让欣儿小姐乱跑,还跑到别家院子,把别人名贵的香料给毁了,为了给人赔罪,奶奶只能把自己最喜欢的几盆草药赔给了人家!就这样,奶奶也不曾说欣儿小姐一句,只叫她把手洗干净再用饭,怕她误食了天竺葵会中毒,我们家奶奶到底哪里做错了?要您们这般对待!”
娄鹤筠说他对沐云书失望,都不及宝珠此时对二爷的失望的万一。
虽然沐云书说过想要和离,可宝珠始终觉得没到那个份儿上。
直到刚刚二爷为了那个私生女责骂奶奶的时候,她才明白也许奶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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