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二龙温叶的现代都市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发飙的芭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中的人物徐二龙温叶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穿越重生,“发飙的芭蕉”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内容概括:声跟他说。徐二龙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汗:“他们昨天不是就在收黄鳝了吗?”小玲从右边绕到左边:“可他们居然把黄鳝的收购价,提到一毛五一斤了。”“是吗?”徐二龙意外。这可真是骚操作啊,居然提价。没想到,这年头,居然有人开始打价格战了。哪怕傻子用脚想,也会选择价高的。难怪小玲这么担心紧张。......
《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萝卜儿不搭理他了,这些小年轻,真正是吹牛皮厉害。
“不相信?人家还说了,要让我们跟着跑车,我们拒绝了。”缺牙齿说。
“行行,你厉害。”
推着板车爬完一个小陡坡后,借着歇气的功夫,徐二龙把随身带着的几张鸡蛋饼拿出来,让大家分着吃了。
又喝了一些水后,大家力气得到补充,推着板车继续上路。
靠着齐心协力,几人把货送到水产公司。
依旧一千斤的供货量,徐二龙在财务室那边,拿到了三百五十块钱的货钱。
徐二龙完成之前的承诺,带着大家去国营饭店下馆子。
“这儿的水饺,味道不摆了。”缺牙齿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跟萝卜儿作着介绍,两颗缺牙巴随着嘴巴一张一合。
萝卜儿大口吃着水饺,一口一个,连着吞了好几个后,才缓过劲,细嚼慢咽。
结过帐后,徐二龙按着事前的约定,支付萝卜儿三块儿的工钱,让他拖着板车先回去。
萝卜儿拿着钱,有些意外。
还以为,这去国营饭店吃了饺子,徐二龙会扣除一部分钱。
没想到,徐二龙还是按着约定足额付给他工钱。
萝卜儿很满意。
以前,他只把徐二龙当个嘴上没毛的小子看待,可现在,徐二龙做事却是这么稳当。
难怪缺牙齿、喻平这些愿意跟着他。
他打着饱嗝,对徐二龙道:“二龙,以后,但凡有需要我的,你只管说,我要是说一个不字,我是这个养的。”
他说着,支起小指头。
徐二龙笑着轻轻踹了他一脚:“你又不是大姑娘,我需要你干啥?”
大家都哄笑起来。
徐二龙让萝卜儿拉着跟缺牙齿他们先回去,继续在镇上收黄鳝,而他,则负责去伙食团送货。
搞完这一切,徐二龙才赶着回家。
“二哥,你回来了?我跟你说,杨利民他们也开始收黄鳝了。”小玲急声跟他说。
徐二龙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汗:“他们昨天不是就在收黄鳝了吗?”
小玲从右边绕到左边:“可他们居然把黄鳝的收购价,提到一毛五一斤了。”
“是吗?”徐二龙意外。
这可真是骚操作啊,居然提价。
没想到,这年头,居然有人开始打价格战了。
哪怕傻子用脚想,也会选择价高的。
难怪小玲这么担心紧张。
果不然,在杨利民提价的基础上,生产队的队员们,本能的,就选择把黄鳝,卖给杨利民。
甚至,一个大婶从门前经过的时候,带着歉意对张金芳道:“这个……我也不是……哎呀,我实说吧,我家里缺钱,这九月孩子要开学读书了,我得挣点学费钱。”
徐二龙点点头:“没事,婶子,买卖不成仁义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很正常。”
“要不,你们也把价钱,提到一毛五?”婶子小心翼翼的建议,偷看徐二龙的脸色。
徐二龙摇头,价格战,一惯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术。
除非,你的资金庞大到可以一直把价格战搞到垄断的地步,再慢慢挥着镰刀割韭菜。
否则,在本钱薄弱的时候,就搞价格战,只怕没把对手搞下去,倒先把自己搞下去了。
比如,杨利民提价一毛五,他跟着提到一毛五,对方再提到两毛钱,而他又跟着提到两毛钱?
这提来提去,谁也落不着好,还不如,不跟风。
这大婶心有不甘的离开。
陆陆续续,还是有人来徐家送黄鳝。
“杨家,给的价格是高,可能按时拿到钱吗?”有些老人,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虽然你这儿不涨价,可踏实,至少,我送来多少,我就能拿到多少钱。”
“小玲,这会儿,火小一点,省得炒焦了。”他叮嘱着小玲。
小玲将柴灶里的柴抽掉两根,剩下一点小火,细细烧着。
随着各种调料下锅,香气又传出来了。
“好香。”喻平和缺牙齿都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着。
缺牙齿也是他从小的伙伴,因为跟人打架,打掉了两颗牙,两颗牙一直没补,一说话,两颗缺牙在明晃晃的,久而久之,本名没人知晓,缺牙齿这外号,倒是人所皆知。
“你们真来得真快,谁去打酒?”徐二龙问,从口袋中,掏出两块钱:“给,钱拿去打酒。”
这两个半大小子,见得徐二龙这么爽快的掏出两块钱,皆是吃惊:“二龙,你哪来的钱?”
“晚点跟你们讲,现在我在忙。”徐二龙支开两人。
等缺牙齿去打酒,徐二龙这边,也把肥肠搁入锅内翻炒均匀。
然后,他拿起木制大锅盖,盖在锅上,细火慢煨。
木板搭就成简易桌子,喻平回家搬来几张凳子,简单的桌席就摆开了。
锅里的肥肠,冒着滋滋热气,特有的肥肠香气在蔓延。
徐小玲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真香。
徐二龙再撒了一把香葱下去,让小玲熄了火,他把肥肠盛进大铁盆中,端上桌子。
有这么大一盆肥肠做主菜,别的,也不在乎了。
“喻平,给你家端一碗过去。”徐二龙拿碗,盛了一碗给喻平。
这几天,她们什么也没有,喻平家多番照应,现在有点吃的,自然互相关照一下。
喻平没客气,端着一碗肥肠回去,把碗腾空,又端了回来。
随即,几人坐着喝酒吃肥肠。
软糯的肥肠,让人胃口大开。
缺牙齿笑着露出他的缺的口的牙:“这东西,太好吃了,妈的,就是洗的时候,看着恶心,全他妈的是屎。”
徐二龙笑着,桌下蹬了他一腿:“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几人笑。
“我让你们过来喝酒,另外还有一点事,要让你们做。”徐二龙说着他的打算。
“你们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去捉黄鳝,有多少,算多少。我按一毛一斤的价格收购。”
这七八月份,正是黄鳝最鲜美肥嫩的季节,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就渐渐少了活动踪迹。
他得趁这一段时间,多囤一点作准备,仅仅让黄小刚一人捉,忙不过来。
“你拿这么多做什么?”喻平问。
“去城里卖。”徐二龙道:“你们也看见了,我这分家出来,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只能捣腾点这东西,挣两个钱。”
“我也听说,别的村,有人偷偷弄黄鳝鱼鳅去卖。”喻平说。
“嗯,所以,我才打算这段时间,多弄点。”徐二龙说。
“妈,这段时间,你就在村里,收购黄鳝。”徐二龙交待着张金芳:“按着一毛钱一斤收,有多少,收多少。”
张金芳有些担忧:“这会不会有风险啊?我可不想你出事。”
“别担心,没事,这东西,我已经找好了下家,你只管收就是了。”
徐二龙又叮嘱徐小玲:“你帮着妈妈一块儿收购黄鳝,盯着一点,别搞错了,如果钱不够,就暂时记着帐,过几天给钱。”
“哦。”徐小玲乖乖点头,她读完小学,记个帐没问题。
几人在这儿吃饭喝酒,黄小刚在远处徘徊。
“那不是黄小刚?”缺牙齿微眯着眼。
徐二龙向着黄小刚招招手,黄小刚走过来,身上脸上全是泥,看样子,在田间才折腾回来。
“二哥,我就是想问,黄鳝这会儿给你送过来吗?”黄小刚问。
他的视线,却是落在几人面前吃的肥肠上,眼视直勾勾的,挪不过眼。
徐二龙笑了,起身,拿了一个碗,从盆子中,舀了一碗肥肠给他。
“今天我去晚了,菜市场已经没有肉了。”他解释一句:“就吃肥肠吧,这也好吃。”
幸好,烧肥肠的时候,他还放了半截冬瓜下去,否则,就这几斤肥肠,还不够这么多人分。
“我这儿没多的碗筷,不留你在这儿吃饭了。这碗你端好,回去跟你妹妹一起吃。”徐二龙叮嘱一句。
黄小刚紧紧端着碗,连连点头,心中发誓,以后,一定要跟着二哥混。
徐二龙可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随手的帮个忙,就能收获一个绝对忠诚的小跟班。
吃过饭,张金芳和小玲收拾碗筷。
喻平喝得脸红,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火气正旺,光着膀子,嚷嚷着,要睡到屋后的那条大青石上歇凉。
那大青石,长两米,宽一米,当初开公社食堂,一众人搬来当案板的,现在搁在那儿,给大家坐着歇脚。
“别睡上面。”徐二龙笑着阻止。
当初年少不懂事,不知道厉害,这喻平夏天贪凉,经常睡在这儿,后来有了严重的风湿病。
“以后,别睡这上面,以后风湿痛死你。”徐二龙郑重提醒。
他让喻平回家,搬来凉竹席,三人嘻嘻哈哈躺在上面。
仰着头,双臂枕在头下,徐二龙望着头顶夜幕中的星空。
没有污染的夏夜,群星闪烁,能望向遥远的银河,如一条发光的带子。
不时有萤火虫一闪一闪的飞过。
这是无数人回忆的童年时光,而他,现在伸手可碰。
那些记忆深处的遗憾,他有机会慢慢弥补。
****
天边露出鱼肚白,徐二龙慢慢睁开眼。
晨风吹过,又是美好的一天。
他端了搪瓷缸子,在石缸前,勺了水,漱着口。
黄小刚打着哈欠过来。
“吃了早饭没?”徐二龙问。
“吃过了。”黄小刚说。
“胡说八道。”徐二龙不留情面拆穿他。
黄小刚讪讪,这不就是一句客套话嘛。
徐二龙漱了口,又捧起水,浇在脸上,算是洗过脸。
黄小刚帮着,把黄鳝称好称,分装在几个鱼篓中,方便徐二龙挑着进城。
张金芳听着动静,跟着起床,看着徐二龙和黄小刚就着晨光在收拾那些黄鳝。
“二龙,灶膛里煨着两个红苕,你揣着,半路饿着的时候,可以充充饥。”张金芳叮嘱。
“行。”徐二龙转身,从柴灶膛里,扒拉出那两个烤红苕。
这是昨晚煮饭时,徐二龙埋进去的,这烤出来的红苕,软糯香甜。
只可惜,这会儿,冷冷的,味道打了折扣。
所以,以前持观望态度的,或者不在意的,也跟着捉些黄鳝来卖了。
“不错,我家小玲挺能干的。”徐二龙笑着夸了她一句。
小玲有些不好意思:“二哥,你别笑我,你知道我没文化。”
其实,她也不过在村小读完,连初中都没上。
还好,这记帐,也就简单的加减乘除,没有太多复杂的操作。
再难一些,估计就不会了。
徐二龙心下打定主意,等九月开学,一定要送妹妹去读书。
****
杨利民几兄弟,在家里等着大家送黄鳝上门。
可他们全村吆喝了好几趟,也没几人送黄鳝过来。
送来的,也就是他们的一些亲戚,数量也不多。
甚至有亲戚当面问道:“你们也是先记帐,后给钱?能保证象徐二龙那样,准时给钱吗?”
杨四气道:“叔,你这话就不对,徐二龙是先欠债,我们也是欠债,你凭什么相信他,不相信我们?”
“我也没相信他啊?前几天,我可一次也没给他抓黄鳝,今天是看见他把所有人欠的钱给补上,我才相信了。”对方振振有词:“否则,我才不会去捉黄鳝。”
杨利民耐着性子解释:“叔,我们肯定会给钱,先欠着。”
“好,你给好好记下帐。”亲戚把今天抓的黄鳝,交给杨利民。
这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百斤,这已经是极限了。
“不行啊。”杨三叹气:“我们在这儿收黄鳝,就这一点数量,跟我们自己去抓,差不多。”
“只怪徐二龙。”杨利民恨声道:“大家都习惯性的送到他那儿。”
“不如,我们多给些钱吧?”杨三说着他的馊主意:“他一毛钱收,我们一毛五收,那大家,肯定就送到我们这儿来。”
这一想,好象是这个道理哦。
杨四一脸敬佩的看着他:“三哥,你真聪明。”
“唉,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就开始四处吆喝,按一毛五的价格收,把徐二龙的门道给抵死。最好,让他以后没黄鳝可以卖。”杨利民想着这个,嘿嘿笑了起来。
徐二龙,只怪你得罪了我,老子要让你无路可走。
****
徐二龙估摸着时间,听着第一声鸡叫,起来开始装货。
而张金芳起床,默默给他们烙了几张鸡蛋饼,带着路上充饥。
又拿一个大号的军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壶凉水,半路上解渴。
徐二龙拿张荷叶,把烙饼给包上。
然后,他和喻平一起,把货分批次挑到公路边。
天边亮着启明星,公路上,远远过来两个人影,那是拉着板车的萝卜儿和缺牙齿。
徐二龙微微松一口气。
“大家加把劲,把货送到县城,请大家下馆子。”徐二龙鼓舞着大家。
“真的?”萝卜儿擦擦嘴角:“老子这么大,还没有去县城下过馆子呢。”
缺牙齿嫌弃的道:“切,瞧你这出息,居然没下过馆子。”
他也不想想,他也好不了多少,昨天才开荦。
“大家别怕,只要好好跟着我干,以后,天天下馆子都没问题。”徐二龙给大家许诺。
大家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七手八脚,把货物给堆上板车。
昨天是坐着货车呼啦啦而去,感觉轻松加愉快。
可今天,这纯粹就是靠着人力了。
萝卜儿和缺牙齿在前面拉,徐二龙和喻平在后面推。
一千多斤的黄鳝,还是需要一点力气才能推得动。
缺牙齿嘀咕道:“为什么,我们今天就没有货车送了。”
“你们还有货车?”萝卜儿惊奇。
“那是当然,我们昨天就是货车专送。”缺牙齿吹着牛皮不打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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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别打。”张金芳吓着,一把拉住徐冬生:“他爸,既然二龙不乐意去就算了,用不着这么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混帐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整天不干正事,我非打死他不可。”徐冬生怒骂,转头又骂张金芳:“你看你,生的个什么玩意,简直是反了。”
其它人集体装死,不说话,不开腔,由得徐冬生父子俩吵闹,只当这事跟他们无关。
张金芳拉着徐二龙,低声下气劝:“二龙,别跟你爸犟着来,你服个软,答应去砖窖上班,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徐二龙心中冷笑,只怕,这一切,都是为了徐大民好吧。
“不。”徐二龙继续道:“谁欠的债,谁自己去还,这个砖窖,我不会去。”
看他这是铁了心不去,周凤茹那边,传来抽抽咽咽声:“说来说去,这是怨我家大民啊。大民,你这大学,别去读了,省得有人整天就盯着你,处处跟你比较。”
徐二龙打量她一眼。
不愧是城市里来的知青,在他们骑鞍大队插队这么久,依旧还算有点姿色,在这个家中,并没有受过太多的苦。跟张金芳只相差两岁的年龄,可看上去,却像是相差了十岁。
徐二龙暗想,是自家老爸酒后认错了人,酿下大错,生了徐大民这个孽种,还是周凤茹故意为之?
现在留心观察,这幺婶,根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果不然,周凤茹话一出口,全家人都跳脚,这好不容易供出一个大学生,不去读书,成什么话?
最最着急的,就是徐老太。
“不行,这学,大民必须去上。”徐老太跺着脚:“徐二龙给我滚去砖厂上班,一年不寄三百块钱回来,你就别想再回这个屋。”
“行。”徐二龙求之不得:“不用等一年了,我现在,就不想待这个家,趁大家都在,把这个家分了吧。”
他现在,只想分家,他决不会再让徐大民一家子吸血扒皮。
“你个忤逆东西,还居然要分家?有我一口气在,这个家,就不许分。”徐老太气得打哆嗦了。
她一个寡妇,好不容易养大两个儿子,一家人,和和气气的生活在一起,谁不夸她治家有方,一家人团结?
“奶,树大分叉、儿大分家,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现在连我们这些孙辈都这么大了,你还不让分家,一大家子人住一起,这象话吗?”徐二龙质问。
“不分,我说不分就不分。”徐老太强势的说。
“我也不想分家。”徐春生说。
徐冬生冲着徐二龙吼道:“小兔崽子,你听见了,大家都不想分家,就你上跳下窜干啥?毛都没长齐,还想学人分家过日子?老子赶你滚出去,你只怕两天就饿死。”
“行,滚就滚。”徐二龙回答:“我马上叫队长来作证,让他帮着把这事给我们办了,如果你们都不分,我以后单过。”
活着的时候,徐冬生是处处偏袒维护徐大民,就连临死,好不容易得了一笔拆迁款,全留给徐大民。
不管活着还是死去,他心中盘算的,全是徐大民的利益,这样的老子,不要也罢。
不过,妈妈还有小妹,这两个跟自己关系亲厚的至亲,自己是要带上的。
“滚,趁早给老子滚。老子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徐冬生吼得脸红脖子粗。
“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我儿子”——徐二龙咆哮着,声音比徐冬生还响。
上一世,这话没来得及对徐冬生吼,这一次,终于吼出来了。
他红着眼,这出离的愤怒,震住徐冬生。
徐家一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昨晚徐二龙高兴的答应去砖窖上工,一觉醒来,就变卦了,脾气火暴得象个炸药桶,一点就炸。
大家目光都盯向张金芳,总不是她昨晚跟徐二龙念叨了什么?
“二哥。”徐二龙的妹妹徐小玲紧追几步,追了出来,眼里已经泪水花花。
这小丫头,从小就爱哭,泪点极低,看他挨打都要陪着掉眼泪的份。
徐二龙替她擦掉脸上的泪,问道:“这分家,你跟不跟我过?”
徐小玲点点头:“二哥,我跟你一起。”
这小丫头,完全就是他的小尾巴,从小跟在他的身后长大,这感情,自然是没得说。
“好,等我,晚点,我找了队长来分家,你就跟我一起过。”徐二龙说。
徐老太气得不轻,看见张金芳在旁边一脸担忧,冲着她喝道:“是不是你在背后编排了些什么?”
张金芳嚅嚅道:“妈,我没有。”
“没有?没有他会一大早突然态度这么变了?”徐老太压根不相信:“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解决。反正这个家,不许分,一分就散了。”
张金芳低垂了眉眼:“妈,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劝他。”
徐二龙找到队长黄正农家。
他们骑鞍大队,下面有四个生产队,徐二龙就在一队。
开春的时候,包产到户,黄正农这个生产队队长,日子就比以往闲多了,更多时候,就是帮着村民处理各种鸡毛蒜皮的事。
分家、打架、争土地……反正家家户户之间各种扯皮的事,都来找着他。
现在听着徐二龙说要分家,黄正农特别吃惊。
要知道,徐老太放话,只要她一天不闭眼,这个家,就不许分。
“对,要分。”徐二龙回答:“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要求分家,哪怕什么都不要。”
黄正农看看他的神情,点头:“行,那我就走一趟。如果你奶奶寻死觅活不肯分,我也没办法。”
徐家人,看到黄正农进门,齐齐瞪着徐二龙,这是真要分家的节奏啊?
“不分,我说过,只要我一天不闭眼,这个家,就不许分。”徐老太说。
说着说着,她哭天抹泪起来:“当初,我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将他们拉扯大,我容易吗?这么多的苦日子都挨过来了,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靠我们徐家人团结,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这要分了家,这个家,就散了,到时候,谁都可以欺负上门。”
似乎光打呼噜还不算,缺牙齿居然磨上牙齿。
那吱嘎吱嘎磨牙齿的声音,听得徐大民牙根子发酸。
徐大民忍无可忍,只想一脚把他给踢下床。
如何让他不磨牙?
似乎,民间土法子,这半夜磨牙齿,是想吃东西了,往嘴里灌点米就好。
徐大民起身,蹑手蹑脚的进屋,去找米。
张金芳和小玲,睡在里面的屋子里。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悄悄摸进来,把张金芳给吓醒了。
这半夜进贼了?翻柜子想偷东西?
想着儿子他们就睡在外面,张金芳张嘴叫人。
“妈,别叫,是我。”徐大民出声。
“二龙?是你?”张金芳放下心来,问他:“你这半夜翻柜子做啥?”
“拿米。”徐大民无奈回答:“缺牙齿磨牙齿,磨得我没办法睡觉,听说灌点米在嘴里就好。”
小玲听着声音,迷迷糊糊坐起来:“为什么要拿米啊?吃饭都不够,凭什么要灌在他嘴里。”
徐大民和张金芳一想,是这个道理哦。
大家米都不够吃,经常拿红苕当主粮,为什么要浪费?
张金芳充满着居家过日子的智慧:“拿根筷子给他含着就行。”
“好。”徐大民转身,去灶房,取了一只竹筷,塞到缺牙齿的嘴里。
果真,立竿见影,磨牙齿的声音没有了,世界清静下来。
徐大民这才侧着身子,安稳的睡觉。
早上,徐大民起床,就见得缺牙齿歪着脑袋,在瞅着旁边的黄桷树。
这树上,是有啥好东西?
徐大民跟着歪着脖子,往黄桷树上瞅。
黄桷树枝繁叶茂,能听见鸟鸣声,偏看不见鸟在哪儿。
徐大民看了两眼,没看出名堂,拍拍缺牙齿的肩:“这上面有什么?”
缺牙齿尖叫:“二龙,别拍我,我昨晚不知怎么了,睡觉居然落了枕,脖子歪了。”
所以,自己是犯傻,陪着他歪着脖子往树上瞅?
想明白这个,徐大民想踢他两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不再搭理他,徐大民自己进屋找早饭吃。
缺牙齿歪着脖子,跟着进来:“二龙,真奇怪,我怎么就落枕了呢。”
徐大民只当没听见。
昨晚的蛇,在瓦罐中,已经焖得软烂。
徐大民勺了一碗,又撒了一撮盐巴下去。
鲜香美味啊。
张金芳起床,烧了大柴灶,给徐大民煮面条吃。
趁这空隙,徐大民收拾东西。
老荫茶包带上,小玲昨天给他采的薄荷叶也带上,甚至,还有几粒糖精。
在这个白糖都珍贵的年代,糖精,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一粒糖精下去,一缸子水都甜了。
“今天,你们继续弄黄鳝。”走的时候,徐大民交代一声。
“再多可没地方装了。”张金芳说。
“嗯,我想办法。”徐大民回答。
徐大民挑着黄鳝,熟门熟路的,去化工厂伙食团交差。
现在门卫都不拦他,见着他,比见着厂里的工人还熟络。
先去伙食团把黄鳝交了后,徐大民返身,往王伯林家里走。
王伯林的儿子,就是上次摔破了头的小虎,现在头上还包扎着纱布,呆在家里。
额上这么大的伤口,肯定要养一段时间。
不让他出去玩,怕他流了汗水感染伤口。
这几岁的年龄,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去玩,这简直是要命。
此刻,小虎就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一个劲的嘟哝。
徐大民拨拉了一下口袋,拿出一只竹蜻蜓。
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
这年头,小孩子们的玩具极为稀少,能玩的,也就是玻璃珠子、弹弓、滚铁环、小人书等。
但这些,都是要一群小伙伴玩才合适。
“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徐大民回答,将竹蜻蜓拿在手中,示范一下。
王伯林回来,就看见徐大民在陪着小虎玩。
“二龙来了?”王伯林问。
“是啊,想约你一块儿喝酒,刚才在伙食团,我看你在忙,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你。”徐大民回答。
王伯林笑,一个厂矿几千人,他这个伙食团长,其实也忙的。
“你倒是挺闲的。”王伯林笑。
“没办法,我一个乡下人,又没正式工作,除了给你这边供五十斤黄鳝,也没别的事了,闲得慌。”徐大民卖惨:“不如,王大哥给我再指条明道?”
王伯林思索一下,对徐大民道:“老弟,我看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给你想个法,这样,你先拿一条烟来,我看能不能帮你搭条线。”
徐大民就是想等他这么一句话。
毕竟,王伯林作为国营大厂的伙食团团长,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如果能再介绍个类似的人员,再多一条稳当的供应门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现在就去准备。”徐大民回答。
从化工厂出来,他先去市场上,找人换了一些票证,然后,想办法去弄烟。
这年头,弄烟,也是有点门道的。
现在商贸、物流不行,几乎上本地人,全是抽本地烟,也就搞得全国各地,有成百上千的香烟品牌。
除了全国通有的大前门、大重九等香烟,他们本地,就有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有一毛六一包的“红港”,有二角四一包的“飞燕”。
另外还有“迎春金穗夔门”等在全国都叫得上号的香烟牌子。
徐大民准备弄一条夔门,本地烟,也是在能接受的水平,送人也不打眼。
只是,在国营商店,想弄一条烟,难上加难。
徐大民的目光,自然而然,就盯上了外面的私人烟摊。
电影院,也是私人烟贩比较集中的地方,卖瓜子、卖糖葫芦、卖烟的,都喜欢扎堆在这儿。
徐大民逛到河街电影院。
果然,一会儿,就有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凑过来问他要烟不。
“要啊。”徐大民回答:“夔门有吗?”
“当然有。”对方摆出一包夔门,递到徐大民的面前。
“我不要一包。”
“要一支啊?”对方问。
这年头,因为经济有限,许多小年轻又想抽一口,这些卖烟的,也别出心裁,把香烟给拆散,一支一支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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