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青年陈苍,身负血海深仇,踏入漫漫修真之途,然而天地环境大变,已经不适合修行,无数修士被迫放弃了寻觅长生之路,但爷爷留下的神秘剑鞘似乎是解开问题的关键......无系统+灵气复苏+万族
主角:陈苍,清月璇 更新:2023-01-17 14:25: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苍,清月璇的其他类型小说《浮浪歌》,由网络作家“声花落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年陈苍,身负血海深仇,踏入漫漫修真之途,然而天地环境大变,已经不适合修行,无数修士被迫放弃了寻觅长生之路,但爷爷留下的神秘剑鞘似乎是解开问题的关键......无系统+灵气复苏+万族
现在是晚上九点,城市的灯火照耀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在一片灯红酒绿中消磨着自己短暂的一生。
同在一片天空下的赵家村却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了,村前村后的两座大山挡住了村民外出的捷径,也挡住了外面人想要一窥这片世外桃源的念头。
陈老爷子年近九十,虽然不姓赵,但靠着年轻时的雷厉风行在赵家村也有些声望,微弱的烛光下,老爷子正皱着眉头思考什么,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遮住了蜡烛的微光。
借着黑影身后的微光,陈老爷子勉强看清了来者。
“是你!”陈老爷子怒目而视。
“陈,”黑影开口道,“已经几十年未见了,不曾想你已经变成了这样。”
陈老爷子不再搭话,身体的动作就是最好的语言,右手快速握拳打向黑影,很难想像一个九十多岁高龄的老人出拳还能如此迅速有力。
老爷子动作很快但在黑影眼里却还不够看,只是微微一偏头就躲过了这一拳。
“看在你我相识一场,你若交出‘那件东西’我还可以留你条性命。”
“交情?你是说杀我妻子,离间我和儿子的感情吗?果然你们倭人都是一样无耻!”陈老爷子怒不可遏,紧接着第二拳又打了过去。
这一次黑影并没有躲闪而是伸出手轻松接住了这一拳,老爷子力气也不小但在他手里却难动分毫。
黑影轻笑两声用力往后一扯,陈老爷子一个踉跄,黑影另一只手亮出一根细针,他轻轻接住陈老爷子的身体,好像怕他跌倒一般,但另一只手上的细针却如同毒蛇一般刺向了后脖。
细针明显有毒,陈老爷子挨了这么一下身子一软随即就要瘫倒,黑影又稳稳接住了已经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然后缓缓把陈老爷子躯体放到了床上,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毒素尚未发作,躺在床上的陈老爷子身体逐渐僵硬,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黑影不肯合上。
黑影望着陈老爷子失去生机双眼说道,“陈,我辈中人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荒废了几十年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毒素发作,陈老爷子心有不甘的吐出了人生的最后一口气再也没了生机,轻轻合上了陈老爷子的双眼,黑影转身在屋内寻找着什么,院子里的柴房,甚至茅房都没有放过,但黑影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随着一声鸡鸣,黑影看着远处即将升起的太阳暗骂一声,腾空而起消失在了阳光还未照耀到的黑暗中。
一声鸡鸣唤醒了赵铁牛,每天早上他都随着鸡叫而起,闺女说这叫“闻鸡起舞”,他不认识几个大字,只知道早起一分钟就能多犁一分钟的地,正是这份勤劳让大字不认的赵铁牛开创了一份殷实的家业。
家里只有二小子在家,还在呼呼大睡,闺女刚放暑假,贪嘴多吃了几个冰淇淋得了肠胃炎,村里条件有限,媳妇只好带着去县里住院挂吊瓶去了。
简单冲了个凉,赵铁牛便出门干活了,但在此之前他先快步走到陈老爷子家门前吆喝起来,“老爷子哎,天亮咯。”
陈老爷子有个儿子和孙子,但是不在身边,他年纪又大,生怕自己死在床上没人收尸,于是便和赵铁牛约好每天早上来看看他这把老骨头。
又吆喝了几声,见还是没有回应,赵铁牛从陈老爷子家门口的大石头下翻出院门的钥匙开门进了小院,在院子里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赵铁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推开了虚掩着的屋门,赵铁牛看着躺在床上的陈老爷子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去试探鼻息,然而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一股悲伤席卷而来,这个铁打的汉子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当年赵铁牛的媳妇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难产,眼见就是一尸两命,陈老爷子一咬牙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颗老参这才让孕妇恢复了体力,硬是撑到了县里医院,赵铁牛父亲早市,自此以后他就拿陈老爷子当自己亲爹养着了。
而陈老爷子更是培养出了赵家村唯二的两个大学生--儿子陈秋生和孙子陈苍,两人一个在外工作一个在外求学不方便照顾老人,于是赵铁牛便自愿接下了照顾老人的活。
摸了摸眼泪,赵铁牛快步回到家开始准备操办后事。
窗外的景色飞快闪过,坐在火车上的陈苍却无心欣赏。自从收到爷爷去世的消息他就一刻也没停,幸好他提前订好了车票。
今天是暑假第一天,每年假期陈苍都会选择和爷爷一起,对他来说父母陪伴他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和爷爷在一起的时间长,自己的父母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他,从小自己就是被爷爷抚养长大的,虽然现在自己在外地上大学,但对爷爷的感情却是一点没淡。
小时候他总是会问爷爷:“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来看他,”而爷爷总是带着慈祥的笑容摸摸他的头,“快了快了,马上就来了。”听到这话他总会满怀期待的坐在门口,但等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小路的尽头也没能出现他想看到的身影。每当这时,爷爷总会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又或是一件小玩具,看到这陈苍就收住了眼泪,嘴里含着糖心手里拿着玩具,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了。
要是自己能早几天回去就好了,或许还能见上爷爷最后一面。似乎感受到了陈苍的心情,火车行驶的飞快,不过是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就已经到站了,梦中还回忆着和爷爷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几滴眼泪悄悄划过了脸颊。擦了擦眼泪,陈苍收拾了一番心情顶着晌午的骄阳又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
等到了赵家村,已经是傍晚了。若不是在县城里有两位村民正好顺路带着陈苍,只怕要到明天才有去村子的车。
两座山像手臂一样一左一右环抱住了村子,虽说此地风景秀丽,但两座山却极大的限制了人们的出行,却也导致这里几十年来如同世外桃源。
同行的村民把陈苍放在了村口,道了声谢,陈苍从三轮车上跳下,揉了揉被颠簸了一路的屁股缓缓向村里走去。
“虎子!”(陈苍乳名)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叫法,陈苍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熟悉的人,原来是赵铁牛的儿子来接他了。因为排行老二,村里人一般都叫他二牛。他和陈苍年龄差不多,二人打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陈苍没有说什么,只是勉强一笑,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二牛知道爷爷的去世对陈苍意味着什么,自然也没有计较这些。
“虎子”二牛低声道,“爷爷是在梦里走的,没遭什么罪。”
陈苍低低地应了一声,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家前的小巷子,有几个和陈老爷子交好的老人坐在墙角,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早就没有了往日谈天说地的精神劲,默默的看着两人穿过狭窄的小巷,到了他们这个年龄每有一个同龄人去世都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家里早已被赵铁牛安排人布置好了,他也穿着一身丧服,正在和前来吊唁的人说着什么。虽然陈家只是陈老爷子这辈才来赵家村定居,但有赵铁牛家世代居住在赵家村,有他在自然不会冷了场。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陈苍上前道:“麻烦你了,赵叔。”说罢望向了躺在棺材里的爷爷,赶路的疲惫和失去亲人的痛苦一起涌上来,整个人就要摔倒,还好赵铁牛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陈苍。
“赶了一天路,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今晚我要给爷爷守灵,”陈苍坚定道。
打小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赵铁牛自然也是知道陈苍的脾气, 叹了口气:“那我让二牛来陪你。明天就下葬了,后半夜我还得去看看。”说罢便出门招呼二牛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起守灵的二牛已经睡着了。陈苍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后半夜了,连日的奔波和亲人去世的打击让他感到一阵阵疲惫袭来。尽管自己已经努力保持清醒,但眼皮还是不争气的互相打架。
正当陈苍朦胧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却从门口突然出现,带起一阵风来险些吹灭了长明灯。
只见白色身影缓缓拿出几张黄纸,一边燃起一边悲痛道:“陈兄,在下不过闭关几日,不曾想竟已是阴阳两隔!”
待到黄纸燃尽,白色人影站起身围着中间得棺椁走了半圈,突然右手搭在棺材上,竟然直接掀开了棺材盖。
陈苍本来就好奇大半夜怎么还有人来吊唁,看到此人竟要亵渎爷爷的尸身,当即便醒了大半,大声呵斥道,“你这人,在做什么!”
“怎么还有醒着的,”白色身影被发现了却也不急不慌,一只手甩出一阵劲风打向陈苍,风中夹带着一股异香。
“你......”陈苍躲闪不及,一阵天旋地转后,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见陈苍已经昏睡了过去,白色身影又望向了棺材里的尸身,轻轻道了一句:“得罪了。”双手扶起陈老爷子瘦小的尸身仔细检查了一番,终于在后脖附近发现了端倪。
刹那间白色身影剑眉一横,双眼也变得犀利起来,眼神中似有无数刀剑闪过,浑身散发出阵阵杀气。
“原来如此。”
重新安置好友人的尸身,白色身影快步退出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
一睁开眼,却看到了二牛硕大的脑袋,陈苍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似乎想要裂开,昨晚似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一个白色的身影前来吊唁,后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虎子,还说你不累,我都摇了你半天了,睡得真死。”
“昨晚后半夜好像有人来过,你知道吗,”陈苍问道。
“大半夜哪里有人来,”二牛撇了撇嘴,又小声道“陈叔也回来了,早上刚到的。”说着还给陈苍指了指。
顺着指的方向,陈苍果然看到了正在和赵铁牛商量事情的父母,自己也已经有三四年没见过父母了,只有每个月自己账户上打来的生活费还提醒着他父母还在关心他。
陈苍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工作能让双亲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也不来看望年老体衰的父亲,就连父亲去世都能拖到最后一天才赶到。
陈秋生和孟秀梅的心思早已不在和赵铁牛的交谈上了,两家多年来的交情把老爷子的后事交给他来操办两人是完全放心的。
此刻他们的余光不断看向多年未见的儿子,虽然他们不常陪伴在其身旁,但他们对儿子的爱却从来没减少过。只是,只是自己的工作太过重要,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
陈苍没有想和父母交谈的想法,况且马上就要下葬了,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听赵铁牛的安排。无视了父母殷切的目光,转身和二牛一起走出了灵堂。
.......
荒野上,陈秋生和陈苍,还有赵铁牛和二牛,这两对父子正一铲一铲的给坟茔培土。这是几年来父子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刻。因为常年不运动,才几铲子下去,陈苍就清楚地听到了父亲粗重的喘息。等到赵铁牛补上了最后一铲土,荒野上的人渐渐散去了,只剩下了这沉默的一家三口。
“来的还真是巧呢,今天正好爷爷下葬。”陈苍率先打破了沉默。
母亲孟秀梅红着眼眶道:“孩子,我们的工作遇到了困难......”
“工作工作,你们眼里就只有工作吗,没有爷爷和我吗,每次我被别的孩子说成没爹妈的孩子你们在工作,每次我晚上做噩梦的时候你们在工作,爷爷年三十的时候等的饺子都凉了你们还在工作,”陈苍声嘶力竭道。
陈秋生扶了扶眼镜刚想说什么,旁边的草丛里走出了一名黑衣男子打断了他:“抱歉,陈博士,孟博士,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马上出发。”
“抱歉孩子,但请你记住我们永远爱你,等你知道了我们的工作你就会理解我们了。”说罢陈秋生和孟秀梅便跟着黑衣人消失在了荒野的尽头。
这一刻对于陈苍来说早已习惯如常,他冷冷的注视着远去的身影,心中一阵委屈,整个人趴在了刚刚堆好的坟茔失声痛哭了起来。
夏日金色的残阳照在陈苍身上却没有半分温暖,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身躯又回到了爷爷家,小院依旧,人却不在了。
爷爷的遗物并没有多少,院子里养了一些鸡鸭,自己回城后又带不上,给赵铁牛家就好了,清点一番只剩下了一个大木箱。箱子里只有一些打着补丁的换洗衣物,衣服下面还藏着两件东西:一件是小时候爷爷用来逗他的拨浪鼓,另一件是一个爷爷亲手雕的小护身符。陈苍小时候经常做噩梦,陈老爷子便亲手给他做了这么一个护身符,说来也怪,戴上后陈苍从此每晚都睡得香甜。或许这是爷爷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点念想了吧,陈苍将许久不带的护身符又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正当陈苍还在思念过去的点点滴滴时,二牛的声音却从外面传来打断他。
“虎子快出来,村西头卖酒的老白家出事了。”
陈苍擦了擦眼泪,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你是大学生见识多,快过去看看”说罢也不等陈苍同意,一把抓起陈苍的一只胳膊向外冲去。二牛平日里也和父亲赵铁牛务农,身子十分健硕,抓着陈苍这种小身板自然不在话下。
白家对赵家村来说也是外来户,但是白老爷子却掌握着一套独门的制酒秘方这才在赵家村扎下了脚跟,不过近年来老爷子身体不佳便把生意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打理。自家儿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外面工作几年见了世面,却没学好,学会了在酒里掺水,看看白家漂亮的小洋楼就知道赚了不知道多少黑心钱。
到了白家家门口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给围住了,不知道是谁看到了飞奔而来的二牛和陈苍,甩开嗓子喊了一声:“大学生来咯,都赶紧闪开。”
大学生在城市里可能一抓一大把,但在赵家村却不异于文曲星下凡了。
不知是这嗓子声音太小还是别的原因,看热闹的人群仅仅闪了一条小缝,二牛见状带着陈苍硬是挤进了前面。白老爷子夫妇正抱着一名女子,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包扎着胳膊上血淋淋的伤口。
白老爷子看着陈苍,急忙道,“大学生你快看看俺儿媳,这是咋了!”原来出事的是老爷子的儿媳,白老爷子的儿子白雄娶的是赵家村的人,两人平日里倒也恩爱,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是抓伤了丈夫白雄,又突然倒地不起。
陈苍望着女子,白皙的脸被乱糟糟的头发给掩住了,嘴里口吐着白沫,四肢还不时的抽搐几下。刚想蹲下身瞧个仔细,女子却突然直立起上半身,不停嚷道,“俺要喝酒,俺要喝酒。”
这下把陈苍吓了一跳,也让白老爷子又受了一番惊吓。
“白老头,你儿媳要喝酒你就给她喝呗,难不成你家卖的都是水?”围观人群起哄道。
白老爷子刚想反驳,围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闪出一条小路,原来是村长来了,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来。
“这是咋了,”村长问道。
白老爷子指了指还在叫嚷着喝酒的儿媳,此刻他已经急得说不出话了。
“等一下,你们听”陈苍没有去看村长,而是继续仔细观察着女子,“白老爷子,你儿媳的声音平日里不是这样吧。”
众人仔细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这哪里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分明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在叫嚷。
村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撞邪了,快去请吴道长来。”
“早就去请了,这会应该已经来了,”白老爷子也是恢复了平静,赶忙说道。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报信的人一边奔跑,一边高呼,“吴道长来了,吴道长来了!”
围观的村民闻言立马闪出一条一人宽的路来,只见一个中年人不紧不慢的紧跟着报信的青年。
一路上又跑又喊,青年早已累的气喘吁吁,而那吴道长好似足下生风,一路上步行却没落下半步。
等到走近了,陈苍这才瞧了个仔细,吴道长面色黝黑,穿的也是普普通通,并无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反而更像一位和善的邻家大叔。
“吴道长,你可算来了,快帮俺看看,这究竟是咋了。”白老爷子急切的询问道。
吴道长和村长打了声招呼后径直走来半蹲下身子开始为女子把脉,只见他双眼微闭,似乎在思索什么。围观的村民早已停止了窃窃私语,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干扰到吴道长。
吴道长把完脉又将女子的手臂抬起,把头凑了过去,轻轻嗅了嗅腋下,转头对村长自信道,“问题不大,先让人散了吧。”
村长见吴道长自信满满,于是扭过头对着围观的村民喊道,“都他妈这个点了,还不抓紧回家生火做饭,都在这看什么看!”
赵家村的村长也是村子赵姓宗族的族长,加上现任村长的暴脾气威望在村子也是无出其右。
见村长这么一喊,围观的村民也是一哄而散,村长又看向了站在身旁的陈苍和二牛两人,“你们两个娃娃也不赶快回家。”对着陈苍,村长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无妨,让他二人留下来帮个忙也好。”这时吴道长开口了,“来搭把手,把她抬到屋里休息。”见是吴道长要求,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
二人刚想伸手,原本还算安静的女子又手舞足蹈起来,将二人给吓了一跳。吴道长见状伸手在女子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女子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就静止不动了,原本挥舞着的双手在空中诡异的停下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二人抬着女子进屋放到了床上,留下丈夫白雄在里面照看。
“道长,这样就行了吗?”白老爷子急切的询问道。
“自然不行,”一边说着,吴道长走进了白家的酒窖里,示意众人不要进来。不一会儿,只见吴道长手提一个黄色东西走了出来。把那黄色东西丢到地上,众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黄鼠狼。
二牛发誓,自己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大的黄鼠狼,足足有一米多长,毛皮油光水滑,也不知道偷吃了多少鸡才能长这么大。
不过此刻地上的黄鼠狼却满身的酒味,醉醺醺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孽畜,还不出来吗,”吴道长大喝一声,却不是冲着地上的黄鼠狼,而是对着院子角落里的柴房。
话音刚落,从柴房中飞奔出一只更大的黄鼠狼,只见它身子直立起来不断叩首,似乎是在讨饶。
“妈呀,全村的鸡都给它吃怕是都不够吧,”二牛暗暗想到。
陈苍也被眼前的诡异一幕给震惊到了,然而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这黄鼠狼竟然口吐人言,直接把白老爷子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道长饶命啊,道长饶命!”那黄鼠狼口齿十分清晰。
“哼,你两个不在山中好好修行为何出来祸害村民?”
“道长,我这兄弟修行虽略有小成,但却改不了好酒这毛病,今日下山被这酒香勾住了馋虫便来讨口酒喝。谁知那女人见我兄弟提起扫把便来打,我俩也不敢用法术伤人只好离去。我那兄弟脾气上来用了些粗浅法术教她吃个苦头,真的无意害人啊!”
“那妇人肚中已有身孕,你两个教她吃苦头却不知险些酿成大祸,险些就是一尸两命!”吴道长厉声道。
这黄鼠狼哪里知道这些,自己的本事也就欺负欺负凡人,遇到真有本事的怕是想逃都没地方逃,只得一边继续讨饶一边叩首。
话锋一转吴道长叹了口气又道,“念你两个修行不易,又尚未酿成大祸,今日我斩你兄弟二十年修为你可服气?”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已经有灵智的黄鼠狼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听到此话如蒙大赦:“多谢道长饶命,多谢道长饶命!”
吴道长又扭头问白老爷子:“此事就此了结,白老先生同意否?”
只见那白老爷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已被吓得丢了魂,还是村长反应迅速,喊了一声,“白老头!”
白老爷子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都依道长,都依道长。”
见两位当事人都无异议,吴道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短刀,一只手提起地上那只黄鼠狼,另一只拿刀的手快如闪电,手起刀落间那黄鼠狼大约半截尾巴掉在了地上。
“还不速速离去!”
大一点的那只黄鼠狼朝着吴道长作了个揖连忙背起失去半截尾巴的那只冲出大门,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一手扶起白老爷子,一手提着那半截尾巴,吴道长安抚着惊魂未定的白老爷子,“此事就此为止。把这尾巴就挂在院门,从此家宅蛇鼠虫蚁不敢再进。”
白老爷子还未说话,屋内却传来了声音:“道长,您说我那媳妇有了身孕,可是真的?”说话的白雄,刚才一直在屋里偷看,见没了异样这才敢走出来问到。
“虽然脉相微弱,也是因为刚刚才怀上的原因,但的确是有了身孕,”吴道长肯定道。
“多谢道长,这些钱还请首先聊表心意,”白雄一阵欢喜,从口袋里掏出许多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想要递给吴道长。
吴道长摆了摆手道:“这等俗物于我无用。”
此刻白老爷子也是回过魂来说道,“天色已晚,道长不如在这里留个饭吧,也让我们好好谢谢您。”
“不了,我还是有事,若你们真想谢我.......”见盛情难却吴道长思索半天于是道,“你家若有果酒可送我一坛。”
“有的有的,莫说是一坛,道长想要就是百坛也有。”
“那好,不过我眼下却有急事不方便带走,你们把这酒给这位小友,让他明日带给我就好”吴道长指了指在一旁一直看热闹的陈苍。
原本在一旁的吃瓜群众一下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陈苍此刻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只得答应下来,“既然道长所托,我明日一定送到。”
见陈苍答应下来,吴道长点点头,谢绝了白家父子的挽留一个人快步离去了。
陈苍二牛见天色已晚也是道了个别就回家去了。今天经历的事实在有些多,陈苍的思绪不由得有些纷乱,想着想着已经到了铁牛家门前。虽然刚刚经历的丧亲之痛,但他还是努力调整了下情绪,嘴上也勉强挂起了一丝笑容,他也不愿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这一家人。
餐桌上,饭菜早就做好了,赵铁牛和他的婆娘已经等候多时了,还有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姑娘正在给众人分碗筷。
“赵叔,赵婶,”陈苍打了声招呼又看向小姑娘,“这是二妮吗,都长这么大了啊。”
这小姑娘正是赵铁牛的第三个孩子,也就是陈老爷子救下的那个,小时候陈苍也经常带着她一起玩,不过这些天陈苍却没见到她和赵婶。细问一下才得知原来刚放假小姑娘贪嘴多吃了几根冰棍,把自己吃成了肠胃炎前几日正在镇上医院住院呢。
二妮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虎子哥哥,俺现在上小学了,有大名了以后可得叫俺的大名。”
“那二妮同学,你的大名是什么呢?”
“记好了虎子哥哥,俺大名叫赵淑雅。”
“别闹了,赶紧让你两个哥哥吃饭,”赵婶说着给陈苍递过来两个大馒头。
不过小姑娘的嘴却是没停:“虎子哥哥,俺在学校的可是班里的第二名呢。俺爹说了让你多在俺家住几天,正好再教教俺让俺考个第一名。”
“真的?那我有机会可得好好考考你,”陈苍笑道。
“不信你问问俺爹,俺可是真考了班里第二名呢!”见陈苍似乎是不信,小姑娘急得叫道。
“赵叔当真吗,”陈苍问道。
赵铁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二妮还真是聪明呢。”
赵铁牛却没好气道,“哼,比俺养的那两头蠢驴强就行。”
别看赵铁牛大字不认几个却也知道知识改变命运,一心想让家里出个读书的人才。他和赵婶养了三个孩子,老大人称大牛比陈苍和二牛大个五六岁,早早的成了家,现在正在外面打工。大牛的情况陈苍不知道,但他自小和二牛长大自然是知道他的水平的,10以内的加减法二牛还能掰着手指头算清,过了10手脚并用也算不清了。
在勉强攻读了小学学位之后,赵铁牛不想让二牛再丢人现眼了,便让他辍学随他务农了。听说大牛连小学都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恐怕连二牛都不如。
而赵铁牛家里正好还养了两头驴,平日里用来拉磨,只是不知道这驴是他还是它了。
好在又生了这闺女从小聪明伶俐,样貌也随她母亲,虽然只有七八岁,但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完全不似赵铁牛和他的两个儿子那般五大三粗。
正在埋头干饭的二牛听到这话一口气没上来被噎了个半死,整个人发出了的剧烈咳嗽。坐在一旁的陈苍见状赶忙猛拍他后背替他捋气。
“哎,对了叔,那吴道长你知道吗,”陈苍赶忙岔开话题问道。
赵铁牛摇了摇头,他平日里只顾着下地干活,哪里知道这些。
这时赵婶却插过话来,“那吴道长可是真有本事的人,谁家有个麻烦都去找他,还懂些医术,有些疑难杂症也都找他,治好了也不收钱,顶多也就收两个鸡蛋。不过他平日住在深山上的道观里,那山路可不好走啊。
邻里之间难免聊些家长里短,所以这些事赵婶自然比赵铁牛知道的多。
“那报信的都怎么上去呢,”陈苍问道。
“吴道长耳朵好用的很,有事找他的人在山下喊两嗓子,吴道长便下来了。”
“明日送酒,放到山下喊两声让道长自己下来拿吧,虎子你这身板走那路不得把你累死,”缓过劲来的二牛也对陈苍说道。
陈苍点了点头也开始吃饭,不一会饭菜就被一扫而光。帮忙收拾好了碗筷,一阵阵疲惫也是涌了上来,赵婶早已给他准备好了床铺。道了声谢,陈苍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两座山挡住了赵家村与外界的交流,但朴实的村民却没有太多怨言,他们给两座山取了很普通的名字,一座名为远山,一座名为深山。
远山带了个远字,但却是离村子最近的一座山,就在村子前方,也正是它让道路变得崎岖起来。而深山则名副其实,山体陡峭不说,而且树高林深很少有人踏足,整座山体如同院墙一般将村子左右包围了起来。而那清风观就坐落在深山里。
陈苍起了个大早,昨日的疲惫一扫而光,旁边的二牛还在睡。出门伸了个懒腰,赵婶正好也做好了早饭便招呼过来一起吃。
正吃着时,赵铁牛从外面推门而入,还领着个人一起。
“来虎子,这是我本家兄弟的儿子,你随二牛叫他三哥就行。”赵铁牛一边说着一边招呼那人一起坐下吃早饭,“我和二牛都没去过那道观,你三哥认识吴道长,正好让他给你领个路。”
“话说三哥怎么会认识吴道长呢,”陈苍好奇道。
“春天的时候我去深山打猎,没想到遇到了一只刚刚冬眠醒过来的狗熊,我动作快赶忙爬到一棵树上,但那狗熊饿了一冬天显然不肯放过我,幸好吴道长路过赶跑了狗熊,不然我早就命丧当场了。”
“啊,深山里还有狗熊?”陈苍闻言有些害怕
“嗯有的,不过那清风观在深山外围,应该不会遇到,放心吧。”
陈苍闻言也安下心来,他也对吴道长产生了兴趣,昨日赶走成精的黄鼠狼是他,平日里给村民问诊的是他,能一人赶跑狗熊的也是他,真是个奇怪的道人。
几人很快吃完,陈苍抱着酒和三哥一起出发了。
深山的小路被杂草树叶覆盖,树木不仅高大而且枝叶繁盛,盛夏的阳光一时也无法穿透,只能穿过树叶间的空隙留下斑驳的光斑。若不是有人领着,陈苍一进来怕是就要迷路。
不一会,道路突然宽阔了起来,阳光又重新照耀下来,似乎是有人打理的原因路边的杂草树木也少了很多,而路的尽头是一层层台阶。
“爬上台阶就是清风观了,”三哥转过头对着陈苍说道,“我还有事就送你到这儿了。”
“麻烦三哥了。”
望了望这层层台阶也不知是怎么开凿出来的,大约有六七十阶,每层之间有半米多高,而且下脚的地方很窄,大约只能容下半个脚掌。
看着这台阶,陈苍没了上去的心思,于是扯着嗓子对山上喊道:“道长,我给你送酒来了!”
不一会,山上竟也传来一个声音:“请小友帮我送上来吧。”
没办法,昨日答应了要送到,只是这台阶确实有些反人类了,若是平时手脚并用这种台阶倒也能上去,但现在怀里还抱着坛酒更是难上加难。
只不过爬了十几阶,陈苍已是累得满头大汗,他自小就体弱多病,一直身子就虚,又因为无人照料,在长身体的时候饮食不规律,加上平日不爱锻炼此刻已经气喘吁吁连话也说不上来了。
陈苍擦擦汗,休息了一会,“呼,起码得爬了一半吧,再努努力,一口气上去!”可当他回头一看,却连半山腰都还没到。
此时一阵酒香飘来,原来那坛酒的封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陈苍闻着诱人的酒香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就喝一口,喝一口也看不出来。
撕开了封口,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因为是果酒,所以度数并不高,里面还漂浮着一些果干,入口后一股酸甜在口中翻滚,酒液入肚,一股清凉甜香直冲脑门,不由得又多喝了几口,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陈苍放下了酒坛,却发现已经下去了大约三分之一。
怀里的酒坛也变轻了不少,陈苍又开始继续往上爬。
又爬了十几阶,怀里的酒坛依旧散发着酒香,嘴角残留着果味的酸甜也不停的刺激着陈苍的味蕾。
把心一横,都喝这么多了,再喝点也没事。
一路上走走停停就这样等到陈苍爬到道观门口,酒坛里的酒也不剩几滴了。
看着一脸笑盈盈的吴道长,陈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道长,只怪你选得酒太香了一时没忍住......”
吴道长哈哈一笑:“无妨,这酒其实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来先进来说话吧。”
今日吴道长穿了一身灰白色的道袍,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真如同小说里的世外高人那般了,只是一直跟在身后的陈苍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进了正殿,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陈苍却也不认识,下面有一名道童正坐在蒲团上念经。穿过了正殿,吴道长引着他到了一处偏殿的会客厅,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温度正合适,茶叶陈苍从未见过,但一倒出来却茶香满屋,轻轻抿了一小口,却是满口生香,茶叶的香气冲让他精神焕发,他也想起了是从哪里见过这吴道长了。
“你,你不是那天晚上来的那人吗。”陈苍脸色一变,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也记起来了,“你为何要亵渎我爷爷的尸身!”
“我与你爷爷乃是多年好友,他身子一向康健,我心有疑惑,所以才做出这等事,还请见谅。”
见那吴道长也是诚心道歉,陈苍也未追究,又问道:“道长如何与我爷爷结识的,我并未听爷爷提起过啊。”
只见吴道长哈哈一笑:“我与你爷爷相识是在民国二十六年。”
陈苍大学修的是历史,震惊道:“民国二十六年?那不就是.......”
又看看坐在一旁的吴道长,这分明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哪里像一个老人。
“道长莫要诓骗我,就算道长是民国二十六年生人,到现在也得八十多了。”
“哈哈,没有骗你,我其实是民国六年生人,而你爷爷比我还要大一些,他是民国元年生人。”
“这怎么可能,尤其是道长你,怎么看都不像是......”
“你可还记得昨日那两只黄鼠狼?”吴道长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打断了陈苍,接着又补充道,“这世间有灵气,而灵气能让动物开智,那两只也是动物懂了修行的法门,故而有了灵智。”
“将灵气吸入体内再转化为内力纳为己用则称之为修行,修行的人称为修士,而修士修炼到一定境界寿数会增加,你爷爷和我都是修士。”
一番话下来颠覆了陈苍的认知,虽然他努力去想这不是真的,但昨日那口吐人言的黄鼠狼却一直提醒他这都是真实发生的。
思索了一番,陈苍似乎抓住了话语间的漏洞,又问道:“那我爷爷为何还会变老,还会去世?”
“修士也有生老病死,寿数也是跟着修为挂钩的,”吴道长叹了口气,“你爷爷本来修为也是不错的,只可惜他一心想着为你们老陈家留些香火,所以荒废了修行,后来你奶奶因为意外去世他也就绝了修行的心思。”
“我奶奶?”陈苍对奶奶没有印象,在他还未出生时,奶奶就去世了,爷爷也从未和他提起过。
“你不知道吗,你奶奶的事?”见陈苍摇了摇头,吴道长只好叹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一个外人也不太清楚,以后有机会问问你父亲吧。”
或许是感觉有些口渴了,吴道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接着又说道:“本来你爷爷看你体弱多病,就想把你送到我这儿来修行,强身健体日后也好给家里多留点香火,但你父亲却一直因为你奶奶的事一直从中阻挠。”
“若是爷爷想让我修行,我自然要听爷爷的,”陈苍闻言说道。
毕竟爷爷肯定不会害他,而且自己也对传说中能翻山倒海的仙人有所向往。
“还请道长收我为徒!”
“虽然今日你父母不在,但我却是受你爷爷所托便收下你。如今门下算上你我也只有三人,你头上还有一位大师兄,”吴道长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门口招手,“来见见你的师弟。”
等那大师兄进门,陈苍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刚才在那里打坐念经的小道童。
那小道童约有七八岁,见屋里还有生人,便躲到了吴道长的身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一双大眼却不停的偷瞄的陈苍。
陈苍却发现这小道童年龄不小了,嘴角却还流着口水,刚才进来腿脚似乎也有问题。
“唉,这孩子原本不是这样,以前聪明伶俐,说话也很条理清楚。一年前在山里玩耍出了意外伤了头,等醒过来却变成这样了。”吴道长轻轻的抚摸着小道童的后脑袋,眼神里满是溺爱。
陈苍却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来开始引诱起小道童来:“大师兄,以后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大师兄咱俩各论各的怎么样。”
见小道童接过了糖含在了嘴里,陈苍偷笑了两声道:“那便说定了。”
吴道长一阵摇头,对此不置可否,领着二人又回到了正殿,陈苍也学着小道童的模样找了一个蒲团盘腿坐下,吴道长递给他一本书名为《呼吸吐纳法》说道:“这是一本内功修炼秘籍,内力是我修士修炼的根本,本质是将天地间的灵气纳为己用。这本秘籍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却是各大门派弟子筑基的不二之选。”
陈苍仔细翻了翻书便开始闭眼运气,只不过按照书上运气了几次,只觉得小腹一股热流升起。
这时吴道长的声音又适时响起:“让这股热流游遍全身,然后控制它前往你的右手食指处。”
陈苍闻言先是控制着热流游走周天,见依旧炽热如故便又控制着把他移到了食指。
一缕火苗从食指出现,虽然只是短短跳动了几秒就熄灭了,但陈苍却感受到了它的温度。
虽然惊讶于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的惊人天赋,但吴道长脸上却未起波澜:“做的不错,因为你们老陈家一直是火灵根,所以是展现出来的是火焰。”
“那是不是还有水灵根,土灵根?”
“不错,世间人人皆有灵根,灵根的属性决定了你能运行什么属性的功法。譬如你就是火灵根,但却使用了一套水属性的功法不仅功法威力大减,而且还会内息紊乱,严重者还会危及生命。而父母的灵根属性大致也决定了后代的灵根,当然也有例外甚至还会诞生出稀有的灵根,譬如我就是风灵根。
“原来如此,”陈苍恍然大悟,又不知不觉间运行了几次功法,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修行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现在的境界名为凝气境,只要能凝聚出气来就算入门了,后面还要炼化气为己用,后面更要聚气成海。不过你第一次就能凝气成功当真是有些天分。以后你上山下山都要运转功法,此功法运动中运转更是事半功倍。”
“啊,我不能住在山上吗,”陈苍闻言一阵头大。
“山上蚊虫不少,更何况手机没有信号,你能耐得住寂寞?”
别看赵家村交通不便,但基本的手机信号还是能覆盖的。
说话间,汗液已经湿透了陈苍的衣服,他这才反应过来,这运气的法门比那爬台阶还要累上几分。
“今日便先到这里吧,你身子本来就比同龄人要虚不少,今日又是硬着头皮爬上山来,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下山前,吴道长郑重地说道:“你天分不错,但切记修行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然就会前功尽弃,此后你日日都来,平日里运动也都可以运转此法。”
“徒儿记住了,”陈苍行了一礼,转身便下山了。
或许是因为下山容易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运转了功法的原因,下山后陈苍只是有些气喘流汗,却不像早上那般累成狗了。
一连数十日,陈苍每天都来清风观修炼,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他还未曾察觉。
这日晚上,陈苍正在赵铁牛家吃晚饭,只见他一口气吃了七八个碗大的馍馍却还不觉得饱。
毕竟是给自家人吃,赵婶用料也是极为实在。
“赵婶,还有馍馍吗,这有点不够吃啊。”陈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问道。
坐在陈苍对面的二妮看他这种吃法早就看傻了,下意识递上了自己咬了一小口的馍馍,陈苍倒也不嫌弃,三口两口又吃下了肚。
旁边的赵铁牛也看得傻了眼,说道:“大侄子,你这吃法我倒不是养不起你,可是你吃这么多不怕吃坏了肚子?”
毕竟以前的陈苍吃这种馍馍一个半个的也就饱了,如今一口气吃了九个却还嚷着要吃。
“孩子要吃就吃,哪里这么多废话。说不定又发育了呢,看看虎子最近都和二牛一般高了。”赵婶从厨房又端来新出炉的一锅馍馍进来了。
“好像还真是,你俩站起来我比比。”
二牛身高将近一米九了,以前陈苍也就到他的肩膀处,现在只比他矮了一个头皮。
“还真是,虎子你最近是不是吃什么灵丹妙药了。”二牛问道。
“哪有啊,我不说过吗,那吴道长受我爷爷所托教我些强身健体的法子。”
其实陈苍的身体变化不光体现在饭量上,以前的他瘦瘦小小,还有些病恹恹的,看起来整个人成天无精打采的,如今整个人好像变了一个人般,整体气质也是为之一变,变得更加自信阳光了,身高也窜起来不说身体更是壮实了不少。
至少现在爬那七十二层台阶不会累得像条死狗了,那台阶是吴道长用刀剑开凿出来的,用来锻炼运气再合适不过了,台阶正正好好七十二层,正暗合了古时天地阴阳五行之数。
然而自己身体日渐变化,陈苍内心的一个疑问也在逐渐放大。
终于有一日,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疑问,向正在正殿打坐的吴道长发出了疑问:“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但说无妨。”
“徒儿修炼不过短短数日,但身体每日都在变化。我爷爷的境界或许不如师父,但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吧,纵使多年来荒废了一身修为,但身体无病无灾也不该突然去世才对。”一口气说完,陈苍立在身旁,静静的等待的吴道长的回复。
“唉,果然如你这般聪慧早晚都会发现端倪,”吴道长轻轻一叹,“不错,你爷爷确实不是自然死亡,还记得那晚我去灵堂了吗,就是不相信你爷爷他会突然去世才去验尸。”
“那师父可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些,不过那人手脚做得很干净,唯一留下的一点线索是根在你爷爷的后脖附近发现的银针,只怕也是那人故意留下的。”
“是谁!”师父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想到自己的至亲竟被人暗害,一阵无名火涌上心头却无处发泄。
“你爷爷平日待人宽和,并没有与人结下仇怨。不过却有一人......”
“那人是谁,”陈苍咬牙道。
“此事却还要从和你爷爷结识说起.......”
这时殿外却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吴道长的话:“道长要讲故事,不知再多一个听众可否?”
殿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苍的父亲陈秋生。
无视了儿子震惊的目光,陈秋生径直走到吴道长面前:“抱歉打断了道长,请道长继续吧。”
吴道长倒是没有生气,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一般,开始陈述起了他和爷爷的事。
“我自幼被遗弃在山上,是师父师兄抚养我长大成人,本来每日诵经修行,日子倒也平淡。”
“可惜后来倭奴入侵我华夏,我师父听闻倭奴的暴行便领着师兄下山御敌去了,我当时年龄还小,修为也不够就被师父留在山上守着宗门。然而他们这一去我就再也没收到过他们的消息了。”
说到了伤心处,吴道长的眼角不知不觉间流下了几行清泪。
“战事不断扩大,兵荒马乱的年月也没有几个人来进献香火了。一来为了不被饿死,二来寻找师父师兄的踪迹,我收拾好道观就下山了。”
“下山后所行所见皆是倭奴暴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甚至被残忍虐杀,当时的我年轻气盛,手提三尺长剑想为天下黎民杀出个朗朗乾坤。
“后来我来到一处村子,那村子被誉为‘亲日模范村,’那日正好有几个倭奴人的高官来视察,在他们面前殷勤带路的保长就是你爷爷。比起那倭寇来我更痛恨那汉奸为虎作伥,故而对你爷爷起了杀心。”
陈苍一阵羞愧,自己的爷爷竟有如此不光彩的过去,但父亲陈秋生却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白天人多眼杂,我不好出手,便一直在你爷爷家附近躲着,一直等到了凌晨,却发现你爷爷鬼鬼祟祟的出了村子。”
“我见天赐良机,便追上去和你爷爷打斗了一番,不曾想他也懂得修行,一时间我二人竟打得不分上下。你爷爷当时有事在身,没和我过多缠斗,一个人快速跑到了村外的田地里。”
“原来此地有一个直通村里的地道出口,从出口里出来许多爱国青年和受伤的士兵,原来你爷爷白天是卑躬屈膝的‘汉奸’,晚上却是忍辱负重的爱国志士,而他当保长则是为了保全村民的安全。”
误会解除,陈苍松了口气,毕竟有个“汉奸”爷爷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当时看到,虽然有些不服气,问你爷爷为何不去杀了在村里休息的倭奴高官,现在想来自己就是一时气不过才说出此话。如果那高官死在村里,怕是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被杀。”
“后来你爷爷为了打消我的疑惑,等到那高官回了县城,自己亲手杀了他。就这样我与你爷爷自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从此一起抗击倭寇。”
原来自己的爷爷还有这样一番传奇的经历,但陈苍还是问道:“但这和我爷爷被害有什么关系吗?”
“你爷爷那日杀死倭奴高官时手脚不干净,被人发现是修士所杀,于是倭奴也派出了他们的修士来调查此事。”
“那倭奴也懂修行?”
“懂得,他们发动战争不光为了土地资源,也为了掠夺我华夏几千年来流传下来的功法秘籍。”
“派来的那倭奴名为山本次郎,”吴道长看向了陈秋生,“后面的事情让你父亲为你解惑吧。”
陈秋生点了点头,咬牙道:“山本次郎,出身于东瀛一个没落的武士家庭,因为自己天赋出众被当时神道无念流宗主看中收入门下。后来因为偷学忍术被逐出师门,又被倭奴的军部收入麾下,专门从事暗杀政要,消灭敌对的修士。他和军部狼狈为奸,军部为他提供秘籍,他为入侵铺平道路。”
“当时他很快就查到了你爷爷和吴道长身上,然而此人融百家之长,你爷爷和吴道长二人联手也只能勉强打个不相上下,战斗中你爷爷伤了山本次郎的下体,致使他终身无法有自己的后代,他见势不妙,直接遁走从此再没了音信。”
“等到战争结束吴道长一心追求修炼,而你爷爷想着为家里传宗接代就在赵家村定居下来,二人自此分开了,或许是上天的缘分,后来吴道长也选择了在赵家村隐居。几十年前,那山本次郎突然找上门来,那日你爷爷不在家,家中只有我和你奶奶,山本次郎当着我面杀了你奶奶,却唯独留下了我。当时我还年幼,此事给我留下太大阴影,虽然你爷爷和吴道长有心教我但我修行却难有长进了,二来修士行事想来随心所欲没有拘束,我心里也产生了对修士的仇恨。”
陈秋生一口气说完,紧紧抓住了陈苍的一只手放在胸前:“其实我与你母亲都是研究热武器对修士的杀伤,孩子放弃修炼吧,侠以武犯禁,修士就是一群无法无天之徒。”
了解了往事,陈苍却异常的平静,反问父亲道:“父亲,不知你已经研究了多少年。”
陈秋生被问得一愣,却还是回答道:“已经有二十年了吧。”
“哈,二十年了,若是父亲研究出了结果,恐怕大仇早就报了,况且我最近读了师父的藏书,里面提到强大的修士穿山过海如履平地,有的肉身强大寻常枪炮难伤分毫,”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吴道长,“还有的速度奇快无比,寻常热武器更难以追上。”
“别看我,我可躲不开,”吴道长谦虚道。
“就算造成实质性伤害,就算能追上,若是那倭奴就躲着人群密集之处,真有人会同意你父亲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按下热武器的发射按钮吗。”
一连串的问题着实把陈秋生问懵了,确实,自己多年来并未研究出太大的结果,故而很多人都对他失去了信心。
“我要用爷爷想让我的方式,亲手手刃山本次郎,拿他的人头来祭奠我爷爷,”陈苍说罢无处发泄的怒火一拳打在地上的地砖上,地砖瞬间四分五裂,“此仇不报犹如此物!”
望着低头不语的父亲,陈苍发现他头上早已没有了几根黑发,身体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挺拔了。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陈秋生对着吴道长行了一个大礼:“吴叔,犬子愚钝,日后还请多多费心了。”说着又把旁边的陈苍摁倒,让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说罢,也不等吴道长说话,转身头也不回的下山了。望着父亲远去的身影,陈苍满含热泪的也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其实你父亲这几十年若是苦心修行未尝不能报仇,但是幼时的阴影时刻笼罩着他,”吴道长扶起了陈苍,“今日你才算正式拜入我门,你爷爷放了些东西在我这,今日正好一并给你。”
只见吴道长从正殿的神像后拿出一个木箱,里面有三份秘籍,还有一柄古铜色的剑鞘。
“这是当年你爷爷游历所得,他正是靠着这些与我打得不分上下。”
第一本是一份功法秘籍,名为《丹田开合功》,第二本是一本身法秘籍,名为《流影步》,最后是一本剑法秘籍,名为《桃花掠影剑》。
自己爷爷留给自己的这份新手大礼包还真是丰厚,正好都是陈苍现在急需的。
“但要数最神秘的还是这把剑鞘,”吴道长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又递给了陈苍,“此物当年你爷爷并未寻得剑身于是就想融了重铸一把兵器,结果用火烤了半个月之久却连一道黑印都没能留下,你爷爷和我又用无数利器破坏也未能伤其分毫。”
“你爷爷于是又打造了一把和它相匹的宝剑,但此物有灵将宝剑收入后再取出竟然碎成了几段,一般凡品怕是难入此物法眼。”
陈苍接过剑鞘,一左一右刻着两个龙头,拿在手里时龙的眼睛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但吴道长似乎并未发现。剑鞘分量很足,凭着陈苍现在的身体素质拿在手里竟觉得有些沉。
“来吧,莫要辜负了大好时光,开始修炼吧。”
有了爷爷的秘籍加持,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加上陈苍的天赋也是不错,他的修为突飞猛进,不过数十日,他就已经突破到了凝气境后期。
现在他只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闲暇的时候他还和二牛掰过手腕,自从突破后二牛就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一日修炼完毕的陈苍正在和小道童玩耍,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小道童也不再认生了,只是说话还不太利索。
小道童突然警惕地望向山门,结结巴巴道:“有.......有妖......”
闻言陈苍立即前去查看,来的原来是前些日子在村里作怪的黄鼠狼兄弟,只不过两兄弟却没了当日的神采,浑身脏兮兮的而且明显身上带着伤。
为首的黄鼠狼大哥对陈苍行了一礼道:“烦请为我兄弟二位引荐一下吴道长。”
没想到这黄鼠狼还颇懂礼数,不过看它们反应大概是没有认出陈苍,也难怪,毕竟当日陈苍只是在一旁看热闹。
“请跟我来吧,”陈苍说着走在前方为两兄弟引路,他也不怕这两个精怪能作出什么怪来,现在连师父都不用出马,自己就能对付这两只状态不佳的黄鼠狼。
见陈苍领了两只黄鼠狼进来,吴道长也是有些奇怪,待到黄鼠狼大哥说清了来由,这才弄明白。
原来这对兄弟懂了修行之后本来在山中也算一霸,可那弟弟被吴道长斩了二十年修为,实力大减,许多被他兄弟赶走的精怪都起了报复的心思。兄弟两个于是便决定搬家,结果自己挖洞引发了山体剧烈动荡,自己新家下面被震出了一处洞府,动荡引来了一伙神秘人将兄弟俩赶走,它们根本不是对手只好来此求救。
又听了那神秘人的打扮,吴道长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冷哼道:“哼,是魔道邪门鬼面宗。”
“师父,这修行还分正派反派吗?”陈苍问道。
“哼,这修行本质是将天地灵气纳为己用,天生万物皆有几丝灵气,有的人就动起了坏心思,专门掠夺他人灵气修炼,这种方式修行速度极快,但人和精怪一旦失去灵气轻则丧失意识,重则当场毙命。”
接着又起身肃然道:“你若日后敢行此事,我必斩你。”
吴道长知道陈苍报仇心切,但仇家太强怕他起了歪心思走上邪路。
“弟子不敢,若行此事天诛地灭!”此事涉及到了原则问题,陈苍也不怪吴道长说话强硬。
吴道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黄鼠狼兄弟说道:“既有邪门中人作祟,我正派弟子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还请带个路。”
一路上,黄鼠狼兄弟领着吴道长和陈苍穿山过林,兄弟二人体型较小倒也轻松,但却苦了师徒二人,这深山怕是百十年都没人踏足过了,压根就没有路。
还好离着兄弟二人的新家不算太远,不多时就到了,果然洞口有三个神秘人正在鬼鬼祟祟地讨论着什么,看样子还未决定是否下去探查。
黄鼠狼兄弟的动静有些大,引得三人回过头来,他们都戴着一副诡异的面具,分别是笑脸,哭脸和怒脸,只见为首的笑脸面具人阴阳怪气道:“看你两个修行不易放你一马,现在还敢回来送死?”
“大胆,在我面前还敢逞凶!”吴道长和陈苍也拨开了阻挡他们的灌木丛走了出来。
“哟,还带了帮手,正好来给大爷我松松筋骨。”说罢凶神恶煞的三人直接冲了上来,想打个措手不及。
吴道长手提一把宝剑直接对上了最强的笑脸人,而那黄鼠狼兄弟也一起缠上了一个怒脸人,只剩一个哭脸人就交给了陈苍。
这是陈苍第一次对敌,握着剑的手微微出汗,难免有些手滑,虽然他一直随身携带那奇怪的剑鞘,但毕竟平日练剑和对敌都派不上用场,于是吴道长又给他铸了一把精铁剑。
吴道长没有主动进攻,只是不停地在防御着笑脸人的进攻,眼神也不停地看向陈苍这边,而黄鼠狼兄弟两个打一个自然不会落了下风,现在压力来到了陈苍也边。
明显感觉到师父未尽全力,陈苍也明白了师父显然是想让他积累些实战经验。
哭脸人并没有动,而陈苍先动了,手提一柄精铁剑直直地刺了过去,那哭脸人冷笑一声,缓缓抬手竟升起了一个土墙挡住了这一刺。
正当陈苍气馁之时,土墙消散,从沙尘弥漫中飞出一个沙包大的拳头,陈苍躲闪不及,硬接下了这一拳,这拳打在陈苍的小腹上引得他一阵气血翻涌,口中吐出了几口胆汁。
“动起来,陈苍!”正和笑脸人打斗的吴道长喊道,以他的实力随手就可以解决这三人,但这三人拿来给陈苍练手再合适不过了。
摸了摸嘴角,陈苍又重新站了起来,缓缓运功,发动了流影步。
哭脸人没想到陈苍的爆发速度会这么快,在他眼里一个黑影突然就从他面前蹿了过去,等他发现陈苍出现在他身后时已经来不及了。
又是一刺,这一击没有被挡,但却刺在了哭脸人上半身穿得护具上。
一击又不中,陈苍没有着急,他退到一旁冷冷观察起来,这哭脸人身材矮小短胖,可能是为了方便走动,上半身穿着护具一时间难以下手,但下半身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分析完毕又是一动,陈苍提起剑来往上一挑,直接将那哭脸人的右腿划了个皮开肉绽。
与此同时,黄鼠狼兄弟也和怒脸人分出了胜负,二打一终归是胜之不武,但是能赢啊。
一直和吴道长缠斗的笑脸人也发现了不对,自己灵气都快耗光了都难伤这道士分毫,而他一直并未主动进攻,整个人也是心不在焉。
“妈的,遇到岔子了,”笑脸人不敢继续打了,撤到哭脸人身边,“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先放过你们,撤。”说罢丢下一颗烟雾弹,待到烟雾散去已经没了三人的身影。
“呸呸呸,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陈苍离得最近,被呛了个半死。
“道长,下面还有处洞府不如一起下去看看,”黄鼠狼兄弟发出了邀请,毕竟今日没有二人,他们怕是连家都没了。
“也好,走了徒儿,一起下去看看。”
山洞原本是黄鼠狼兄弟所挖,因此只能容纳这两兄弟,好在之前发生了山体发生了剧烈动荡加上它们兄弟两个又卖力挖掘,这才出现了大约可以容纳半个人身高的通路。
吴道长手持利剑弯着腰走在第一个,陈苍也紧紧跟随,最后便是黄鼠狼兄弟。走了大约一二百步,昏暗狭小的空间逐渐变得宽敞起来,终于是能直起腰来,周围的石壁似乎也有人打磨过,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
又走了五十六步,光滑的石壁上竟出现了刻字,笔法苍劲有力,明显是一位书法大家所留。
“嗯.......这字是用刀剑所刻,”吴道长轻抚着石壁,低声说道。
“师父能刻出字吗,”陈苍问道,多日来的修习他也知道了吴道长也是一位剑术大师,一手自创的清风剑法飘逸无比。
“可以,但是如同这石壁上每个字都深浅如一,还能保持笔法却有些难。”
石壁上的刻字皆是楷书,二人一个是见多识广的隐士高人,一个是虽然是现代人也能看懂,倒也读懂了几分。
“看来此地不止我们踏足过,”吴道长点起了火把,“根据刻字所写此地是道门在唐初发现,自此开辟此地为道场,但到了宋时似乎因为战乱逐渐被荒废了。”
又拿火把往后照了照:“道门似乎在此地发现了什么,一直在守护它。”
“接着往下走吧,”吴道长说道。
继续深入下去,空气也没有变得稀薄,反而带着一些水汽,看来这里似乎还连着一部分地下暗河。
走着走着,脚下忽然出现了一段楼梯,明显是之前的道门开凿出来方便行走的,下了楼梯,到了一处宽敞的空间,洞穴中央盛开着五朵艳丽的花朵,在这昏暗的洞穴里分外妖娆,不仅如此周围的石壁上再次出行了刻字。
“这地方不见天日,怎么会长出几朵花来,”陈苍问道。
示意他莫要着急,吴道长又开始阅读起石壁上的刻字来。
“此处应当是道门平日里用来存放灵花灵草的的地方。”
“这鬼地方只有那花开的俏丽,哪有什么宝贝,只有许多枯死的花草。”陈苍检查了一番道。
“时间流逝让这些灵物都退为了凡品,不过此花.......”吴道长瞧了半天,又看了看刻字,肯定道,“此花应当是隋炀帝要看的琼花了。”
“琼花?”陈苍见过琼花,哪里是这个样子,每朵花各自占据了藤蔓的一部分,互相分出了一部分距离,花瓣前端粉红,到花蕊处逐渐变白,与陈苍记忆里的琼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皇帝要看的花岂是那种凡物,此花我也是只在书中见到过,若不是周围的刻字,今日怕是也要走了眼。”
听到是连皇帝都想看的花,陈苍也有些心动,走上前想伸手摘下一朵来,结果手一触碰到花瓣,整朵花瞬间枯萎了下去。
吴道长心疼道:“这种灵物不能用血肉之躯触碰,也不能用金铁之物采摘,需要用玉制的物品采集保存。”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玉制的小镊子,夹住琼花的根部轻轻摘了下来,这次花朵果然没有枯萎。吴道长又取出一个小玉瓶,从花朵中滴出一些花蜜流进了小玉瓶中。收集完剩下的四朵花的花蜜小小的玉瓶也只不过勉强过半。
“乖徒儿过来,我听闻这花的花蜜有奇效,能助你开启天眼,”吴道长对着陈苍招手道。
“天眼?莫不是像二郎真君那般额头又生出一眼来?”陈苍有些抵触,毕竟看别人挺帅的,但长在自己身上却还有些膈应。
“不是那般,只是滴在你双眼中,日后对你有大好处。”
闻言,陈苍乖乖的让吴道长往双眼里滴了几滴花蜜。
双目一黑,一股钻心的疼痛让陈苍躺在地上直打滚,疼痛让他不知不觉流下了几滴眼泪。若是陈苍能看见,那其实不是眼泪,而是几滴血泪从眼眶流出。
躺在地上的陈苍忽然不动了,吴道长赶忙过去查看,原来是疼昏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苍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就是师父那急切的目光。
“徒儿,怎么样,感受一下。”
原本因为以前读书而近视的双眼已经恢复出厂设置了,当然还不止这些,只是稍稍一运功到双目,空气中飘浮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就连眼前的师父的眉毛都是根根可数。
“好神奇,只是有些太痛了,”陈苍心有余悸道。
“为师也只是从书中读到此花的妙用,但却不知道还有这般痛苦,”吴道长也是略带歉意。毕竟这等奇花已经数百年没有人见过了,这怕是世间最后几朵琼花了。
“来花朵也收好,花朵也有大用处。”
“这花朵还有什么用处?”
“此物可令人青春永驻,”吴道长嘿嘿一笑,陈苍却不懂,一般修士要青春永驻做什么。
看见陈苍一脸懵逼,吴道长解释道:“你如今不过凝气境,哪里知道修行不易,越往后修行越发不易,一般修士能到气海境多个一二百年寿数就算不错了,修士年岁到了容貌自然也会变老。”
又是嘿嘿一笑:“日后拿此花多送几个女修,多娶几门媳妇也好圆了你爷爷的愿望。”
.......
这时一只不见踪影的黄鼠狼兄弟过来了,原来趁着陈苍昏迷这段时间,吴道长把兄弟二人派出去寻路了,现在正好回来。
“道长,我兄弟俩发现了一处小门,可通往下一个洞穴。”
“好,前面领路。”
穿过小门,这洞穴与之前那个差不多大小,中间摆放着一个丹炉。
“看来此处是道门的炼丹之处了,”见周围石壁上没有刻字,吴道长靠近丹炉,里面没有什么遗留的灵丹妙药,只有一些炸炉的产物。
“这些黑乎乎的东西想必是炼丹失败留下的,只可惜对我们无用了,不过对你们兄弟俩却是不错。”吴道长看了看黄鼠狼兄弟俩。
“这些东西我人族不能食用,但对你们精怪来说却十分有益。”
黄鼠狼大哥看着黑乎乎的一团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口,一入嘴顿时眼前一亮招呼自己的兄弟过来一起吃。
“此地毕竟是他兄弟二人发现,也算是一场造化了,”说罢又招呼陈苍过来,“来乖徒儿,出把力,把这丹炉抱回观里去。”
“师父也懂炼丹?”
“懂个屁,炼丹之术如今已经失传,只不过看这丹炉造型古朴,摆放在道观里撑撑场面再合适不过了。”
“古代帝王不都喜欢炼丹之术吗,怎么还会失传。”
“道门追求长生不老,白日飞仙有三种方法,一种名为行气,就是我等修士纳天地灵气为己用,这些帝王难以忍受苦修自然会选择第二种了,这种方法名为服饵,便是这炼丹之术,如今天地灵气日渐稀薄,许多天材地宝都失去了灵性,自然也就失传了。”
“最后一种呢。”
“最后一种名为房中术,我不说你也是懂得,”吴道长嘿嘿一笑,陈苍瞬间秒懂。
“然而此术被心思不正之人所利用,专门掠夺他人灵气,有一魔派名为合欢宗便是将此术发扬光大。若是天赋较差还好,那合欢宗弟子会直接将你榨取致死,若你天赋不错,便会掳你到宗门当做炉鼎饲养日夜索取不停。”
似乎听起来还不错啊。
吴道长看陈苍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诡异一笑道:“为师听说那合欢宗收人向来荤素不忌,教中不光有女修,还有不少男修。”
闻言陈苍一阵恶寒,险些将隔夜饭吐了出来,义正严词道:“师父放心,除魔卫道是我正派弟子不可推卸的责任,日后若是遇上了必定斩尽那合欢宗男修还修士界一个朗朗乾坤!”
看着徒弟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吴道长也是一阵无语:“莫要说这些没用的了,快把这丹炉拿回家里。”
这丹炉高约两米,底下有四足支撑,好像是青铜所制,陈苍对如今的自己自信满满,俯身抱起其中一足,他的双臂如今也有百十斤的力气,用尽全力竟然动不了丹炉分毫。
见陈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未能移动丹炉,吴道长也上前来帮忙,别看他身材修长,好似无力,但修炼多年的他双臂一晃足有几百斤,但这丹炉好像足下生根,纵使二人合力也动不了丹炉。
陈苍有些气,整个人站起来身子靠在丹炉上使劲往前推,这一下果然有效,丹炉有些松动,见有效,陈苍又用尽全力,丹炉也终于动了起来,身后的石壁也跟着动了起来。原来是这是一处机关。
石壁后面有一处极大的空间,中间摆放着一枚花纹奇特的蛋,而一直不见的刻字终于又再次显现。
“果然是别有洞天,看来道门守护的就是这个了,若只是安排守护洞外的琼花,这阵仗实在有些大了。”
那枚蛋花纹奇特,吴道一时间不清楚是什么生物留下的,只好先阅读起周围石壁上的刻字来。
“原来如此,此地唐初时被风水大师袁守城推演出来,道门来此守护此蛋。”吴道长说道。
“袁守城?那不是西游记中虚构的人物吗?”
“现在看来恐怕的确有此人。”
“那他给龙王算卦......那世上岂不是真的有.......龙?”
吴道长摇了摇头:“上古时或许还有,但现在连蛟龙都见不到了。”
传说蛇类修行千年可以渡劫化为蛟龙,而蛟龙在苦修千年后,再次渡劫才有可能进化为真正的龙类。
吴道长继续读了下去,说道:“那蛋恐怕是传说中的玄鸟蛋,诗经中记载‘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正是此神兽助人建立了商朝,那道门守护了百年想要培养出一只护教神兽出来,只可惜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陈苍微微一笑:“师父,说不定我们来这蛋就能孵出来了呢。”
“难,自先秦后天地灵气逐渐稀薄,这玄鸟自带有凤凰血脉,虽然现在只是个蛋,但也察觉出来不适合修行,所以不愿意出世,再等到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胎了。”
那鸟蛋花纹由玄色和青色互相交缠,美丽异常,陈苍走上前想好好看看,突然怀里的神秘剑鞘竟然自己飞起,直冲向那玄鸟蛋,两侧的龙头散发出诡异的气息被那玄鸟蛋吸了进去。
玄鸟蛋发出一阵抖动似乎是有什么要破壳而出。
“师父你看我说吧。”
“你这气运当真是......”吴道长也是感到一阵被打脸的快感。
果然,从蛋中出来一只通体黑色的小鸟,黑色的绒毛好似绸缎一般光滑无比。而那神秘剑鞘也停了下来,从空中直直掉了下来。
小黑鸟第一眼看到了陈苍就直接向他怀里扑来,“喂,我可不是你妈妈,我没有奶给你吃,”陈苍一阵无奈。
但小黑鸟明显不是来找奶吃的,而是不停的啄着他胸口的护身符,这是当日他整理爷爷遗物时找出来的,小时候他经常做噩梦,爷爷就给了他这个。
“原来是这个东西,”见陈苍掏出了护身符,吴道长也是发出一声感叹。
“师父认得此物?”
吴道长点点头,却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可知貔貅?”
“知道一些,貔貅有嘴无肛,摆放在家里求一个招财进宝,难道说此物......”
“不错,这是貔貅的后裔的头骨所制,它最大的妙用是内部有一个空间可以储存东西,方才采集的琼花也能放在里面。”
果然,陈苍神念一动,那护身符光芒大盛,出现了一方空间。
“当真是奇妙啊,”陈苍还来不及感叹,那小黑鸟突然飞出一口夺下了护身符。
那小黑鸟在蛋中其实早已长成,只是不愿出来罢了,不然也不会一出生就会飞。
只见小黑鸟在空中盘旋几圈好似抢到了战利品般耀武扬威,找了处陈苍抓不到它的地方,张嘴就要吞下护身符,只可惜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护身符对它来说还是有些大了。
“你这小鸟,怎么还学会抢人东西了。”陈苍几步跃起,一把将护身符夺了回来,这是爷爷留给他的念想怎么能给它吃了。
那小黑鸟也落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小黑鸟灵智极高,好似在和陈苍说话一般。
“师父,这小鸟似乎在说些什么。”
“它在用神念和你交流,只有突破到了炼气境才能用神念对话,不过你神识敏锐现在倒也能捕捉到它在说什么但却不能和它对话。”
这小黑鸟不愧是神兽后裔,灵智极高,听到陈苍不过凝气境,那小黑鸟竟露出一个白眼,鸟嘴往旁边一撇,好像是在鄙视陈苍。
自己竟然被一个小鸟鄙视,陈苍大怒,伸手就要去抓,但那小黑鸟体型娇小,飞得又快,陈苍一时还捉不到它。
闹了一会,见陈苍没了力气,小黑鸟又稳稳落在了他的肩头,吴道长微微一笑:“看来它是认你为主了,日后培养得当也是一个帮手。”
“哼,哪里是认我当主人,分明是看上了我的护身符,”说完便弯腰去捡那神秘剑鞘,谁知那小黑鸟却被吓得飞在空中盘旋不肯再落下了。
“原来你怕这个,”陈苍大喜,拿着剑鞘又对着空中盘旋的小黑鸟比划了几下,“嘿嘿,日后可有治你的宝贝了。”
没有理会正在打闹的一人一鸟,吴道长又开始解读起了最后一段刻字。
“玄鸟生下蛋后又捉来十二妖兽守护此处,但大部分都坐化在了时间长河中,道门发现此处的时候也只剩下了一只妖兽守护,好在道门有秘法相助降服了妖兽。”
“这地方没有东西吃,道门遗弃这地方这么多年,怕是也已经坐化了。”
话音刚落,小门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一只两米多高的巨猿直接撞开了小门,看到陈苍肩头上正站着小黑鸟,顿时怪叫一声,向着陈苍冲了过来。
见来者不善,陈苍立即运起身法,躲开这着致命的冲撞,谁知那巨猿十分聪明,尾巴也异常灵活,直接如同蛇类一般用尾巴卷住了陈苍往石壁上重重一摔。
这一摔摔得陈苍口鼻出血,倒在地上没有力气再动了。然而那巨猿却不打算放过他,抡起一双巨拳就要砸向陈苍。
关键时刻,吴道长动了,此刻陈苍若是能看到哪怕是他发动天眼都看不清楚吴道长的身影,刹那间一柄细长的精铁剑挡住了那巨猿硕大的拳头。
一直在吃药渣的黄鼠狼兄弟见状也赶来助阵,却被吴道长给喝退了:“退下,你们不是对手!”
那巨猿见自己一双开山劈地的铁拳竟被一柄小小的剑给挡住了,顿时发出阵阵怒吼,掀起阵阵声浪,黄鼠狼兄弟被这声浪直接震飞了出去。
而离得最近的吴道长却不为所动,声浪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一袭白衣死死抵住拳头,分毫未动。
巨猿刚想挥出第二拳来,吴道长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巨猿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残影,手持细剑的吴道长在巨猿身上或刺,或斩,或挑留下无数血痕。顿时巨猿浑身上下出现了无数伤口,血流不止。
原来这巨猿乃是上古神兽留下的血脉,天生神力,肉身更是坚硬无比。浑身浴血的巨猿更是凶性大发,又发出一声怪叫后,原本只有眼白的双目被瞬间被血红色覆盖,浑身的毛发更是如同钢针般竖立起来。
吴道长还想再发动一波攻击,那巨猿进入暴怒状态后速度也快了不少,竟然抓住了残影的一处衣角。吴道长反应倒也迅速,直接一剑切下了衣角,这才没被抓住。
一人一猿开始对峙起来,谁都不敢先动一步,这时一直在空中盘旋的小黑鸟落在了吴道长的肩头,用神念传递了一个重要消息。
原来那道门为了控制巨猿在其后脖处留有印记,若是能用灵气催动或许能让这巨猿重新恢复理智。
听到这关键信息,吴道长又是一动,这次骑在了巨猿的身上,那后脖处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太极印记。吴道长立即催动灵气,但不知是操作不对,还是时间久了印记失效,一连催动了数次却没什么效果。
那巨猿感到后背有人,顿时又蹦又跳,想将那人甩下来,不过吴道长下盘极稳,双腿死死夹住巨猿。巨猿见一记不成又生一记,伸出一只手来想将吴道长捉在手里,见一只大手袭来,吴道长只好腾出一只手来用剑抵挡。
吴道长本来无意杀生,只是想降服这凶兽,但现在却由不得他了,一来小黑鸟所说的印记已经失效,二来这巨猿本就是被那玄鸟抓来守护其后人,被困此地千年不得自由,自己也算是为其解脱。
心念一动,另一只手不再运气,而是从袖口变出一把短刀,刺向了后脖。这巨猿的后脖不仅有印记,也是弱点所在。顿时鲜红的血液犹如喷泉一般,溅满了整个山洞,吴道长一个翻身从巨猿背上跳下,但他竟然没有沾染到一滴血。
巨猿徒劳的想用手捂住伤口,但却无能为力,一双无坚不摧的铁拳此刻却堵不住一个小小的伤口,终于发出阵阵不甘的怒吼,庞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再三确认巨猿已经死透后,吴道长赶忙过来查看陈苍的状况,此刻陈苍面如金纸,却还有些意识。
“抱歉师父......是我太......弱了。”
“莫要再多说话了,”吴道长心疼的抱起陈苍,从怀里取出一枚丹药喂进了陈苍嘴里。
躺在师父的怀里,陈苍安心地闭上了双眼,意识进入了无尽的黑暗。
等到陈苍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三日后了,若不是吴道长那枚灵丹,只怕是凶多吉少。此刻陈苍虽然已经醒了,但却还不能下床。这也是陈苍第一次见识到师父的神威,以及自己的差距,自己虽然天赋不错但是被一巴掌拍死再好的天赋也无用。
“咦,醒了,感觉怎么样,”吴道长听到房内有些动静于是进来看看。
“抱歉师父,是我拖累了你,”陈苍惨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莫要气馁,那巨猿是上古凶兽,连我对起来都十分吃力,更不要说你了。”
陈苍沉默了片刻,问道:“师父,那巨猿和山本次郎比起来如何?”
“那巨猿虽然是上古凶兽,但和山本次郎还是没法比的,此人学贯华夏和东瀛,一身功法诡异无比,如今就是我对上也不敢再说打个平手了。”
“那我修行还有什么意义,大仇不能报。”
见陈苍道心不稳,吴道长立即严肃道:“呔,陈苍,你算算你修行不过数十日就已经到了凝气境后期,而我等修行了七八十年才有此一身修为,你短短数十日就想追上我等?你知道当初我修到凝气境后期用了多久吗,用了整整两个月。而修行越往后越是艰难,我困在桎梏境已经二十余年了,你天赋不错,或许只需数十年就能追赶上来。”
又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若不好好修行,你陈氏一门的血海深仇谁来报?难道指望你那年过半百的老父亲吗?”
一番话说得陈苍是又羞又恼,不过一番小小挫折就让自己产生了怀疑,道心不稳。
“你先好好养伤吧,前些日子正好有人请我下山做法事,我也顺手给你家留着消息说你想在山上住几天。”吴道长知道多说无益,又嘱咐一番转身离去了。
望着吴道长离去的身影,陈苍强撑着身体起来行了一个大礼。
又休养了三四日,陈苍的身体终于好了大半,不光如此得益于吴道长的灵丹还一举突破了凝气境后期进入到了炼气境。吴道长看到也是一阵无语,躺在床上就能突破也是千古头一遭了。
炼气境便是要将那吸入身体的灵气重新炼化提纯,剔除掉杂质后再为己用。陈苍有丹田开合功配合,以前只能运用身法和一些普通剑技,现在终于可以修炼爷爷留给他的《拂花掠影剑》了。
据记载,那《拂花掠影剑》是一位无名剑客所创,那剑客在桃花林中练剑,花瓣被风吹落,而剑客随风而动,待到仆人来洒扫之时发现花瓣皆被均匀地斩为两半分毫不差。
修习一番后果然这剑法轻灵飘逸,招式连绵不绝,配合上自己修习的流影步更是威力不俗。
“好!”旁边一人抚掌大笑,原来正是吴道长来了,“此剑法须得好好修炼,当年你爷爷正是靠他才和我打了个平手,日后对你修习其他剑法也有很大助力。”
说罢招招手示意陈苍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份软甲递给了陈苍。
“我查阅古籍,那巨猿名为大力魔猿,天生神力,皮糙肉厚,这软甲正是用它的皮所制,贴身穿戴可护你周全。”
陈苍道了声谢刚想接过软甲,谁知一个黑影突然窜出叼着软甲就飞了起来。原来正是从洞里破壳而出的小黑鸟。陈苍卧床几日以为它已经跑了,原来也从洞里跟了出来。
这小黑鸟聪明异常,前几日又回到那洞里把自己的蛋壳吃了个一干二净,现在也从巴掌大小变成了两个巴掌大小。
此时陈苍已经到了炼气境可以用神念交流了,试探性地向小黑鸟发出:“小黑,快下来,莫要闹了。”
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你叫我什么?”
小黑鸟气愤不已,也不在空中继续盘旋了,直直冲向陈苍想要啄他,谁知鸟嘴一张一合软甲掉了下来,陈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穿戴在了身上。
“不叫你小黑还叫什么,小红?小明?小芳?小白?小青?”
谁知听到这话,一直攻击陈苍的小黑鸟反而停了下来,落到地上如同一个老学究般背着双翅来回踱步。
“嗯......就叫小青吧。”小黑鸟传出神念。
“小青?可你和青色哪里沾边了。”
见小黑鸟又要来啄,陈苍只得抱头鼠窜道:“好好好,就叫小青!”
陈苍没用神秘剑鞘来吓唬小青,这小鸟有认主的意思,而且是上古神兽的后裔日后培养得当更是一大助力。
已经几日没下山了,也怕赵铁牛一家担心,陈苍向师父道了个别,带着小青下山回村了。
家里只有赵婶和二妮在,一见推门进来的是陈苍,赵婶劈头盖脸就骂了下来:“咋了,嫌弃家里喂不饱你还嫌弃婶子做饭不好吃啊,怎么就在山上住了这么久,要不是吴道长捎来话,我们还当你被老虎叼走了。”
一直在屋里学习的二妮也出来了,嘟起小嘴不满地说道:“虎子哥哥你好久都没来教俺了,你给俺出的题俺都做出来了。”
虽然两个都是略有抱怨,但陈苍还是心头一暖拉着小丫头的手说道:“这次虎子哥哥回来了还是天天教你到开学怎么样啊。”
“耶,虎子哥哥最好了,”小姑娘一阵欢喜,跳起来亲了一口陈苍的脸颊。
教着教着很快就到了傍晚,赵铁牛和二牛也都回来了,不过爷俩都阴沉着个脸,神色都不太好。
“咋的了这是,都摆着个臭脸,”赵婶问道。
然而赵婶的话让赵铁牛有些心烦,骂道:“你个婆娘,咋这么多事,赶紧做饭去。”
二人夫妻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赵铁牛急过眼,也确实把赵婶给吓到了,小声嘀咕道:“这是咋的了嘛,脾气这么臭。”
这时赵铁牛也看到了陈苍,叹了一口气道:“大侄子,你还记得前些日子领你进山的那人不?”
“当然记得,叔,你当时不是还让我喊他三哥吗。”
“唉,这娃娃没了,家里就剩个老娘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这三哥家里原本还算圆满,但是他爹却早早撒手走了,只剩个老娘含辛茹苦把他养大,长大后老娘的身体又被累垮了,常年卧病在床,周围的姑娘都不愿嫁到他们家,要不然也不会快三十了还在打光棍。
“啊,究竟是咋回事啊,人好端端的怎么没了?”这次轮到赵婶喊起来了。
“唉,他老娘的病又严重了,于是叫了几个交好的打算上山打点野味什么的给老娘补补身子,结果哪成想这山里突然出来一只老虎,他躲闪不及挨了一爪,还好同行的二人还算有义气,一起把他给抬下山了,但是到了村子已经没气了。”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正当几人正在感叹时,外面传来一人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喊道:“村里的老少爷们能动的都来大队集合了。”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恐怕和刚才的事脱不了干系于是都出门去了。
一路上果然也有许多老老少少的陆续赶去,不一会整个大队的大院就被百十个老爷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为您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