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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品文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看过很多霸道总裁,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这是“初点点”写的,人物颜心景元钊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前世,颜心的陪嫁药铺出事,就是颜菀菀搞鬼的。她心虚,想要颜心死,免得颜心戳破她;又想让颜心活着,看她风光得意。祖父母在世的时候,颜心处处胜过颜菀菀一头,她简直恨死颜心。颜菀菀在宜城贵妇圈子中地位不低,人人巴结。但颜心后来听说,她过得并不好。她婆婆不喜欢她,她丈夫景元钊也不怎么着家,还在外面有好些女人,风流......

主角:颜心景元钊   更新:2024-06-27 1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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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品文》,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霸道总裁,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这是“初点点”写的,人物颜心景元钊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前世,颜心的陪嫁药铺出事,就是颜菀菀搞鬼的。她心虚,想要颜心死,免得颜心戳破她;又想让颜心活着,看她风光得意。祖父母在世的时候,颜心处处胜过颜菀菀一头,她简直恨死颜心。颜菀菀在宜城贵妇圈子中地位不低,人人巴结。但颜心后来听说,她过得并不好。她婆婆不喜欢她,她丈夫景元钊也不怎么着家,还在外面有好些女人,风流......

《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品文》精彩片段


颜心重生了。

重生在她新婚的第五天。

若重生在未嫁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接受这门婚姻。

可既然事实如此,便去改变这辈子的命运。

旁人不说,姜寺峤,他应该跪在颜心面前,为他一生薄情付出代价。

“……四少奶奶,四少今晚还住在外书房。他风寒未愈,怕过了病气给您。”女佣如此说。

眼底有轻蔑。

颜心嫁过来,她丈夫姜寺峤没有第一时间和她圆房。

前世,他们拖了一个月,直到太太,也就是颜心的婆婆,察觉到了不对劲,说了姜寺峤。

姜寺峤从未爱过颜心,不情不愿和她行了夫妻大礼。

往后的日子,他宁可睡书房,也不愿意回到主卧。

他们俩十几年夫妻,很少行夫妻之事。

他心里爱的,是表妹章清雅;后来找的两个小妾,也有几分神似表妹。

“知道了。”颜心淡淡说。

她合上了书。

第二天,颜心回了娘家。

见她一个人回来,祖母诧异:“受了委屈?”

“没有,回来看看您。”颜心依偎在她身边,“很想您。”

祖母轻轻抚摸她头发:“珠珠儿,出嫁了还撒娇。”

又说,“姜家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我去同他们理论。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会替你做主。”

颜心笑了笑:“我很好,祖母,只是回来看看。”

她出生时生母难产,祖父母把她接到身边抚养,如珠如宝待她。

她小名叫明珠,是祖父母的掌中宝。

祖父三年前去世了。

颜家乃宜城医药世家,一共五间药铺。祖父特意留下遗言,将万安街那间药铺留给颜心做陪嫁。

只可惜,药铺才出了点事,姜寺峤怕承担责任,逼迫她卖掉。而她那时候年轻怕事,真卖了。

她后悔终生。

她辜负了祖父的一番苦心。

前世,祖母在今年年底去世了,颜心只想多陪陪她。

“祖母,以前我用的程嫂和小丫头半夏,她们去哪里了?”颜心问。

祖母:“还在家里做事。”

“我要带走。”颜心说,“我回去安排一番,程嫂和半夏仍归我雇佣。”

祖母又慈爱摸了摸她的头:“是该有几个可靠之人帮衬你。”

颜心靠在她怀里:“祖母,您好好活着。也许一年半载,我回来陪您。”

祖母没反驳,只是笑:“孩子话。还是受气了,你不想说,祖母就不问了。”

颜心眼中涌出热泪。

娘家这几天很忙碌,大门在刷朱漆;院墙重刷白粉,庭院花草也在修整。

比过年还忙碌。

颜心抹了眼泪,问祖母:“这是忙什么?”

祖母:“你忘记了?你七妹要订婚了。”

颜心这才想起这档子事。

她有个妹妹,同父异母,名字叫颜菀菀。

前世,颜菀菀嫁给了督军府的大少帅景元钊。

也不知怎么回事,颜菀菀去了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

众人取笑她嫁不出去时,督军府的大少帅景元钊却上门提亲。

从提亲到出嫁,所有程序都按照最高规格。

而后,景元钊一步步高升,颜菀菀也贵不可言。

颜菀菀和颜心一直不和睦。

前世,颜心两次流产,除了她太累身体不好,也都跟颜菀菀有关。

颜菀菀位高权重,没少给颜心找麻烦,她恨不能把颜心踩到深渊里。

——这可以理解。

因为,颜菀菀偷走颜心的几个案例,号称是她治好的,从而得了个“少神医”的名头。

她名不副实,婚后害怕露馅,各种借口,再也不问诊了。

她也试图阻止颜心看病。

前世,颜心的陪嫁药铺出事,就是颜菀菀搞鬼的。

她心虚,想要颜心死,免得颜心戳破她;又想让颜心活着,看她风光得意。

祖父母在世的时候,颜心处处胜过颜菀菀一头,她简直恨死颜心。

颜菀菀在宜城贵妇圈子中地位不低,人人巴结。

但颜心后来听说,她过得并不好。

她婆婆不喜欢她,她丈夫景元钊也不怎么着家,还在外面有好些女人,风流债不断。

颜菀菀一生都没有子嗣,又不敢和权势滔天的丈夫闹。

所以,她不停找颜心的茬儿。

直到颜心后来结识了一位权贵夫人。那夫人替颜心撑腰,颜菀菀才消停。

今生,颜菀菀又要和景元钊订婚了。

两年后,颜菀菀就要成为督军府的少夫人。

颜心微微攥着手指。

“能不能毁了她的婚姻?”

这样,颜心就能给自己那两个未出生的孩子报仇,也能少八成的麻烦。

她可以预见,这辈子颜菀菀还是会不停害她,让她永远无法过宁静日子。

“可怎么毁掉呢?我没见过景元钊。”

说来也奇怪,颜菀菀前世不停显摆她的珠宝、华服、仆从,让颜心看到她的一切富贵。

却独独没让颜心见过景元钊。

不是没遇到,而是好几次,颜菀菀故意阻止颜心见到妹婿。

“……这有点不合理,颜菀菀最应该炫耀的,不是她丈夫吗?”

是景元钊很丑?

因为不认识景元钊,更不了解他和颜菀菀的婚姻,想破坏也无从下手。

颜心在心中叹了口气。

重生这条路,步步艰险。

她低垂羽睫,把自己的恶毒藏在眼底,没露出半分。

家里事忙,颜心在祖母跟前坐了坐,离开了颜公馆,没去和父亲、继母打招呼。

乘坐黄包车回去,瞧见一家点心铺子,正在卖新出的菱粉糕。

颜心很爱这道点心,后来这家铺子老板病死,铺子关门歇业,再也没吃过了。

她让车夫停车。

她进了门,感觉气氛不太对。

问了伙计,要菱粉糕时,小伙计在微微发抖。

颜心不明所以。

拿到了菱粉糕,付了钱,颜心尚未走出点心铺,就被人抓了起来,投入了大牢。

——她误打误撞,碰到军政z府的人抓奸细。

暗号就是菱粉糕。

“我前世没遇到过这事。”

颜心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被关在一起。

妇人一直在瑟瑟发抖,而颜心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背出神。

命运的轨迹,在悄然改变。

坏事,也并非都有坏果,

她被关了大半日,终于有人来了。

年轻军官,穿着铁灰色军装,军靴沾满了泥土,表情森冷。

一双腿,比旁人更笔直修长,近乎锋利。

他的副官,先打开对面男囚的牢房门。

“少帅,我是冤枉的,不是奸细。”

男犯求饶。

砰的一声枪响,余音在牢房中经久不散。

颜心缓慢抬起低垂的头,瞳仁微微扩大了几分。

她的手指,掐在肉里不知疼。

“谁先开口?”军官声音冷而低,“我今天头疼得很,听不得聒噪,也不想听任何废话。谁先开口,谁活命。”

男囚一共四名,死了一个,剩下三个瑟瑟发抖。

谁也不敢说话。

军官指了一人:“你说吧。”

“少帅,我、我是对街开金器铺子的,您可以打听打听我,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我不是奸细,我不是……”

话音未落,又是砰的一声枪响。

颜心身边的妇人,吓得缩到角落,浑身颤抖。

颜心也身不由己往后挪。

重生是个笑话吗?

她的死,要提前整整十八年吗?

她一生的委屈、痛苦,并不会因为重生而得到纾解吗?

“看样子,你们都不想说。没关系,你们冷静冷静几天。”军官从男囚牢房出来。

他让副官打开了女囚房的门。

四十岁妇人恨不能变成老鼠,从地洞里逃走,死死咬住牙关不敢哭出声。

颜心无处可藏。

军官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微微俯身,捏住了她下颌,强迫她抬起脸。

“你先说,你的同党在哪里聚集?”军官逼视颜心,冷淡问她。

回答“我不是奸细”,就是死。

这军官不在乎滥杀,他需要用极端手段震慑。

抓到的六人,必定有一两人是奸细。

他要让奸细明白,进了这里,除了坦白和死,再无出路。

而无辜的人,是陪葬,是杀鸡儆猴的鸡。

颜心偏这样无辜。

她的心,缩成一团,眸色却镇定:“大人,您头疼两月有余,我能治。若我能缓解您片刻头疼,能否容我缓慢道来?”

军官神色一紧。

颜心小心翼翼举起右手。

她的手,纤长而嫩,似青葱般,指甲短而莹白,有淡淡珠光。

极其好看的一只手。

柔软无骨的一只手。

军官略微迟疑。

颜心的手,伸向他脐上,轻轻按了按。

军官许是觉得她无害,许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没阻止,任由颜心的手触及他最柔软的小腹。

颜心加大了一点力道,沿着正中芯,在他脐上连成一条线到脐下,来回五次。

军官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难忍的头疼,倏然减轻。一直似针扎头皮的感觉,一瞬间没了。

他冷淡表情中,露出愕然。

“我是颜氏百草堂的六小姐,大人,我能解您疼痛。我们颜家,从来不只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请您给我时间,让我治好您的头疼。也请您法外开恩,让我自证清白。”颜心望向他。

军官的眸色渐深。

他定定看着她。

颜心还以为,他要么拒绝,要么答应,不成想他将她猛然拉了起来,揽在怀里。

他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呼吸,清冽灼热,铺天盖地将颜心笼罩。


姜寺峤很糟糕,颜心也恨他。可不离婚,她永远是一个正室太太,她保全了体面。


颜心活了两世,她很清楚知道,往后的世道笑贫不笑娼,女人们好些都不在乎声望了。

比起那点可悲的身份,还不如实际利益有用——好些名媛去给权贵做妾,都是看开了。

颜心看不开。

她是颜家的少神医,她是祖父用心血栽培的颜氏六小姐。哪怕名声再鸡肋,颜心也得牢牢竖着它。

“……你再说一遍!”景元钊听了她的回答,瞧见她微微沉下去的脸,呼吸都紧了几分,“我告诉过你了,颜菀菀我会处理。”

“我也告诉过你了,我不会离婚。”颜心迎着他的怒气,“我可以做你的荡妇,但我需要一块遮羞布,景元钊,我不会离婚的。”

景元钊气到了极致,狠狠咬了她的唇。

他撕咬着吻她。

颜心被他推在床上,没反抗,像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命运将她一遍遍碾压,她也不在乎多一些难堪了。

景元钊半晌停下来,从她身上翻了过去,躺在她身边。

他将她抱在怀里,没有进一步。

他不动,颜心微微抬起脸去看他。

他又在她眉心落吻。

“我们不聊这个。”景元钊道,“等我处理好了,我们再说。”

颜心没动。

景元钊又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他心绪澎湃,话却说得温柔:“珠珠儿,我很喜欢你。”

“嗯。”

“我要你也动情。”他又道,“总有一日,你也喜欢我。”

颜心安静听着。

这个世上,“情”最折磨人。

曾几何时,她失去祖母后,和娘家断绝往来,儿子是她唯一的血亲。

她爱他。

她恪守一个母亲的本分,对儿子教育得当,为他的前途考虑,内心深处很爱他。

她感情太专一、深邃,什么都为儿子着想。

儿子“背叛”她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搭建了十几年的城池,一瞬间被攻破。

她轰然倒下。

这辈子,颜心不爱任何人。

她会善待自己身边的人,可她再也不想把任何人放在心尖上。

有些人注定是孤独的,只有她自己,没有任何牵绊。

故而除了她自己,也不对任何人上心。

她不要孩子,她也不会去爱上一个男人。

“我不会喜欢你。”颜心慢悠悠吐出一口气,“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景元钊将她抱紧。

他手臂太紧了,几乎要勒得她闭气。

她仍没什么反应。

她呆呆任由他抱着。

“珠珠儿,来日方长。”景元钊的声音,低沉而哀伤,“你可以不喜欢我,就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是,喜欢并无什么意义。”颜心道。

一道菜吃久了,也会腻。

一段关系,长久而稳定,靠的不是喜欢,而是彼此尊重。

尊重才是爱的基础。

颜心不尊重景元钊,他是个恶徒;景元钊也不尊重颜心,她只是他随意一瞥时瞧见的一朵花,喜欢了就要摘下来,也不管这朵花的死活。

他们俩的关系,也没什么意义。

它虚浮而浅薄。

它可以被任何东西取代。

再过几月,来一个风华绝代的歌女,景元钊许是都想不起颜心是哪一号人了。

要忍耐。

打不过的时候,忍耐是唯一出路。

颜心这么想着,心逐渐沉寂,她睡着了。

景元钊听着她轻微均匀的呼吸,浮躁的心绪也慢慢平静。

他搂抱着她,也睡了。

后半夜的时候,景元钊察觉到颜心推他,他一下子惊醒。

他睡觉很警觉。

颜心却没醒。她只是被他搂抱着,太热,出了满头满脸的汗。



骆竹也有点不悦,板起脸孔:“我当时怎么告诉你的?我说直接杀了她,永绝后患。你不听,非要划烂她的脸。”


颜菀菀:“我只是想让她生不如死活着。大家都说她美丽,看她美丽到几时!谁能想到……”

骆竹叹了口气:“颜心是有些鬼才的,她跟着老爷子学医,有些药方你不得不服。”

“我没见过人用药可以让满脸错乱的刀伤平整如初。”颜菀菀说。

她当时,在颜心脸上、脖子和胸口划了至少三十刀。

她不太懂用刀,没敢用很大的力气,怕颜心失血过多死了。

可刀刀见血痕。

一条血痕就是一条疤,颜心会变成丑八怪。

万万没想到,颜心逃走后躲起来,成天用一种黑黢黢的药汁涂抹自己。

她的结痂脱落后,只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没有任何突出的疤。

而后,她一直用那种黑黢黢的药,日夜都敷上,像个印度女郎。

她脸上、身上的痕迹,奇迹般都恢复如初了。

白净红润,细腻光洁,如同从前的她。

后来,骆竹和颜菀菀只得另想办法对付她。

颜心受伤后,被人救了,颜菀菀不能再杀她,还以为事情会失败,不成想颜心居然撞到了脑袋,对广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骆竹当机立断,让颜菀菀冒充她。

她叫颜菀菀每天都去暴晒。

颜菀菀不同意,说她可以去搞点药汁涂抹。

“你糊涂!景少帅不知真假,到处找皮肤黑的人。你涂抹了药汁,谁肯相信?”骆竹说。

既然景元钊误会,那就把假的做成真的。

颜心那个真的,反而没有任何说服力。

颜菀菀成功晒黑,也成功冒领了颜心的功劳。

她的容貌,以前只输颜心二成,现在输她一半。

女人若无美色,就无底气,颜菀菀总是很不安。

景元钊对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好。

他总漫不经心。

颜菀菀看得出来,景元钊并不满意她,只是想给恩人最好的身份地位。

她不甘心!

她要是还那么白皙动人,景元钊说不定会爱上她。

如此一来,她就更有底气对付颜心了。

“……你真是糊涂,你只看到颜心的种种好处、她得到的名利,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事。”骆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颜菀菀回神:“什么最重要的事?”

骆竹:“颜心她失了身,又嫁了人。就这两点,她永远比不上你,也失去了嫁给大少帅的资格。”

颜菀菀那些摇摇欲坠的信心,又回来了。

她点点头:“姆妈,你说得对。”

她决定最近不出门了,就在屋子里闷着,用珍珠粉保养,早日白回来。

从议亲到结婚,还有两年呢。

她要用两年蜕变。

等她真的成了少帅夫人时,众人都会惊艳的。

颜心依旧过她的日子。

天气炎热,她每天早起去趟药铺,或者傍晚出门。

她的药铺,每天早上都会煮一锅土藿香药,在门口免费发放。

土藿香今年贵得离奇,还买不到,因为颜心囤积的货,不仅仅要供应宜城,还需要供应附近几省各处。

颜心此举,拉拢了人心。

其他药铺想学都学不来。高价买来的土藿香,舍不得这么白送。

她在市井中有了口碑,她的药铺名气更大了。

为了和颜家其他四间药铺分开、划清界限,颜心把药铺改名叫“温良百草厅”。

她祖父名叫颜温良。

张逢春医术好,制药一绝,颜心时常和他探讨医案。

这日,颜心傍晚时候去药铺,却在门口瞧见了一辆汽车。



午膳结束,佣人和副官们撤了碗筷桌椅。

西花厅的东南角,打开帷幕,有个小小戏台。

戏台上灯光明媚。

然而,却不是请了戏班,而是请了一支白俄人的乐队。

众人都觉新奇。

片刻后,两个蒙着面纱的印度舞娘,进入了西花厅,开始教宾客们跳舞。

这次的宾客足有五六十人,顿时热闹起来。

景元钊走到颜心身边:“妹妹,我请你跳舞。”

颜心往督军夫人身后藏了藏:“我不会,怕出丑。”

“我带你。”景元钊道,“我会跳。”

颜心还是摇摇头。

督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去跳一跳,蛮有意思的。”

颜心意味深长看了眼她:“少帅的未婚妻也来了,让他们先跳吧,姆妈。”

督军夫人拍拍她的手,神色收敛:“叫什么少帅,你要叫他大哥。”

又说,“今天你是贵客,头一支舞,专门请你的。你不跳,旁人没资格跳。”

颜心这才点头。

场地清空,宾客们围在四周,把舞池让了出来。

颜心跟盛柔贞学过跳舞。

她记忆力过人,从小学医,懂得学习的技巧,故而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

盛柔贞可羡慕嫉妒了,觉得她特厉害,什么都想要教她。

前世,除了祖父母,盛柔贞是唯一善待过颜心的人。

颜心略微走神:“柔贞还有一年多才回国。”

景元钊握住她的手,又轻轻扶住她细腰,两个人滑入了舞池。

他目光专注看着她,时不时对她微笑。

颜心并不怎么回视他,不接触他的眸子。

宾客们都等着主人家开第一支舞,围在旁边看。

颜菀菀也在。

瞧着景元钊半搂抱颜心,颜菀菀心里一直发沉。

而景元钊的表情,专注中有点宠溺,更叫颜菀菀发狂。

他从不这样看她。

哪怕她是恩人,是他承诺要给“荣华富贵”的女人,他也没这样亲近过她。

颜菀菀面上挤出微笑,很用力。

“颜心要出丑了。”颜菀菀在心里想,“她会跳什么舞?这种西洋时髦玩意儿,我都不会。”

颜心一直被祖父母养在深闺,除了学医什么都不懂。

她甚至不交朋友。

正是因为不交际,颜心从来没有男人捧着,故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容貌多出色。

她总安静得过分。

颜菀菀想着颜心等会儿要出丑,要狼狈不堪,心里就痛快了几分。

然而,随着乐队的舞曲响起,颜心腰背挺直,踩着鼓点,动作娴熟优雅。

黑色旗袍的衣摆,随着她的舞姿轻微晃动着,行云流水。

众人看呆了。

颜菀菀错愕看着这一幕。

“她、她怎么会……”她失控叫出声。

旁人有人看她,她才赶紧收敛。

颜菀菀太意外了。

这是为什么?

颜心她为什么会跳这种时髦的西洋舞?

景元钊最近才学了跳西洋舞。

他跳得还可以。慢舞曲的话,能跟下来。

原以为,他需要照顾颜心,不成想颜心只是刚开始有点不太熟练,跳了几步就流畅下来。

她动作优雅,很懂得配合他,生得又漂亮。

“跳得真好!”有人忍不住惊叹。

颜心是真漂亮,黑色丝绸旗袍,勾勒得她身材凹凸有致;肌肤白胜雪,乌黑似宝石般的眸子,水盈盈的;小脸樱唇,雪颈纤长。

她太白,而景元钊是深色肌肤。

两下对比,越发冲击视线。

宾客们大饱眼福。

“她好厉害。”

“不厉害,也做不了督军夫人的干女儿。”

章清雅也惊呆了。

自家这个四嫂,今天令她刮目相看。

章清雅不知为何,心里也酸酸的,很嫉妒颜心能出风头。


意外之喜。


颜心的大掌柜周冉生被关到了警备厅的监牢。

最近十年,颜家这个小药铺九成的收益进了他个人的手里。

他靠着贪墨,买房置地,家里用好几个佣人。

二掌柜正直又怯懦,怕被他拖累,偷偷留了一手,保存了一个账本。

而周冉生看不起二掌柜,觉得他只是个会看病的呆子,没防备他。

颜心去牢里看周冉生,他痛哭流涕:“小姐,我错了。”

颜心看着他,明白他并不知错。

他哭的,是他一千斤黄连变成了废物;他哭的,是被警备厅拿到了证据;他哭的,是颜心辞了他,往后他再也占不到便宜了。

“知错就好。”颜心很温柔。

周冉生没听懂她的意思,只当她心软了要救他。

“是,六小姐,我真的错了。那些钱,我全部还给您,我砸锅卖铁也会还的。”周冉生急切道。

他又道,“六小姐,我往后会好好打理药铺。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旁人也会夸您宽厚仁慈。”

颜心听到这里,淡淡笑了笑。

她的笑容,贞静温柔,简直像一罐蜜,看着就甜。

她就这样柔软无害笑着,告诉周冉生:“不需要旁人夸我宽厚仁慈,只要旁人知道我不好惹。”

周冉生微怔。

颜心:“害过我的人,下场惨烈,才能树立我的威望。”

她耳边是景元钊那句话。

威望,要用血来刷。

“周掌柜,你的黄连现在一文钱都不值了。你的房子、你的存款,都没了,你拿什么还给我?”颜心笑了笑。

周冉生脸色逐渐扭曲。

“六小姐,做人不能太阴毒!”他语气发狠。

颜心:“一个窃贼,说苦主阴毒,周掌柜果然皮厚心黑,是非不分。”

“我要是在牢里,你的钱也一辈子要不回来!”周冉生逐渐有了惧意。

颜心再次微笑起来。

人畜无害的微笑,让她看上去很纯真:“我的钱,便宜了药贩也不能给你。要不回来没关系呀。”

周冉生扑向牢房的栏杆:“颜心,你会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妇,你一直都知道黄连赔钱,你故意害我!”

“是啊,我知道黄连赔钱,我也如实告诉你了,你不信。”颜心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至于害你,我的确是故意的。周冉生,你不坐牢,天理难容。”颜心说。

因为,你即将为了得到我的药铺,故意害死人。

对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父母的心头宝,是呵护着长到了十三岁。

她只是求医问诊,却死在你手里,只因你想要钱财。

你不倒霉,别人就要死。

“你好好反省吧。”颜心最后道。

她转身走了。

周冉生恨得牙根咬碎。

他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明明黄连稳赚的。

明明土藿香从不赚钱。

当时颜心执意不肯买黄连,非要拿了重金去买土藿香,周冉生到处说她愚蠢,骂她可笑。

他传出去的那些话,现在都变成了信任,反加在颜心身上,成功塑造了她的威信。

“她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她是知道土藿香赚钱,这份敏锐实在厉害。”

很多人这样说。

都是周冉生替她宣传的。

他想要毁了她口碑,让她人人唾弃,变成笑话,不成想无意间成全了她。

周冉生太恨了!

他兀自想着报仇,牢房门再次被推开。

先进来几名扛枪的副官,而后是个军官。

军官生得高大威武,仪表不凡。

周冉生见他像个大人物,心中一喜,觉得自己可以靠着巧舌如簧替自己翻案。

“就是他,贪墨小姐的药铺?”军官问。



这一眼,证实了颜心的猜测。


颜心终于明白,为什么姜寺峤会在她的房间里。

姜家要娶她,只是为了将她弄过来,方便害死她。

原来,姜云州一直很喜欢她。

大太太岂能容许?

她连侄女都用心栽培,要她高嫁,岂会让儿子娶落魄门第的颜心?

偏偏他儿子一根筋。

那就叫他死心,顺便要了颜心的命。

婆婆收拾儿媳妇,一万种办法;让她死,也易如反掌。

颜心静静看了眼姜大太太。

“生死,未必在你手里。”颜心收回视线。

她的表情,又恢复寡淡了。

晚膳毕,颜心送老太太回房。

三少爷姜云州视线瞥向她,似被烫了,又赶紧收回。

众人各自散去。

姜云州回书锦院,却瞧见姜寺峤是往书锦苑旁边的外书房去,而不是回他的婚房,姜云州一愣。

他状若无意问:“你一直住外书房?”

姜寺峤:“颜心她前段日子不太舒服,不能服侍我,所以我就躲躲清净。”

姜云州倏然有了怒意。

他冷冷问:“她应该服侍你?你没佣人吗?”

姜寺峤错愕。

“三哥,不是……”

“我和她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姜云州凑近,几乎逼问他,“你是知情,还是糊涂?”

姜寺峤怕他。

作为兄长,又是家里唯一的嫡子,姜云州有点强势。哪怕他平时表现得很温和。

“三哥,是姆妈让我娶她的,这事你去问姆妈,别迁怒我。”姜寺峤道。

说罢,他快步跑了。

离开了三少爷的视线,姜寺峤才感觉自己太怂了。

他凭什么受这样的质问?

颜心现在是他的妻,他应该反问三哥,为什么还要惦记他的女人。

然而他又没这样的勇气,他一向怕三哥的。

比起圆滑的大哥、浪荡的二哥,三哥努力上进,从小就有威望。

他又是唯一嫡子。

如果姆妈手段厉害,像祖母那样,姜寺峤等庶子是拿不到家产的,将来都要靠三哥吃饭。

他快步回了外书房。

女佣烟兰接了他,给他递上一杯茶,他的心绪才慢慢稳定。

三少爷姜云州回到了书锦院,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去了前头正院。

佣人却说,大太太在表小姐的房里。

姜云州直接去了表妹的小楼。

他怒气冲冲而来。

章清雅见状,让服侍的女佣们赶紧都出去。

屋子里没人,姜云州开口就问:“姆妈,您为什么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等我学成归来,就让我求娶颜心。”

大太太不慌不忙。

反正木已成舟,姜云州闹不出什么名堂。

顶多发发脾气。

母子之间,还能有什么隔夜仇?

等以后他前途光明、妻妾成群,他会感激大太太的。

大太太放软了声音:“云州,你别生气,这事不怪我。”

姜云州脸色还是极其难看。

大太太继续道:“我怕颜心在家里闷,时常接她来做客。一来二去,她就和寺峤眉来眼去的。”

姜云州的脸,更扭曲。

他痛苦,又不太相信。

可他到底不了解颜心。

他只是苦苦追求过颜心。而颜心,从未回应过他,他送的礼物都被退回。

“寺峤生得好看,年轻女子都爱慕他,颜心也不能免俗。若单单她变心,倒也罢了,大家睁只眼、闭只眼。

谁知道,她居然把寺峤约到家中。两个人在房内衣衫不整,无媒而合,被她母亲和佣人抓到了!”

大太太说到这里,痛心疾首,十分替颜心惋惜的样子。

姜云州似被人狠狠撞了下,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颜心一直看着他写。


青色长衫的袖子,撸起半截,精瘦手臂肌肉分明,很有力量。

写完了,他抬眸,正好和颜心的视线撞上。

他微微一笑:“我的电话是私线,直接转接就行了。”

他将纸条折了折,递过来。

颜心伸手去接。

就这样,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

盛夏天热,他双手却冰凉,似玉做的。

他真是白玉雕刻的人。

颜心接在手里:“改日去叨扰舅舅、舅妈。”

盛远山似愣了下,继而笑起来:“我是老光棍,无妻无妾。”

颜心微讶。

如此容貌和身份的男人,无妻无妾,他是不行,还是有龙阳之好?

盛远山侧头,含笑看她略有所思,继续吸了口烟,没点破。

景元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舅舅正一错不错端详颜心,心中咯噔了下。

“……还没上菜?姆妈呢?”景元钊很大声。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消弭。

盛远山收了视线,拿出怀表看了眼:“快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督军和夫人一起进来了。

颜心站起身。

景元钊不咸不淡:“西府今天不是做寿?阿爸没去?”

景峰有点不悦:“不要挑事。”

夫人也瞪了眼自己儿子:“吃饭吧,就你话多。心儿,坐下吧。”

景元钊还是要说:“这么大热天摆寿宴,真是穷折腾。请柬给我送了两份,府里一份,我小公馆一份,没我他们日子不过了?”

盛远山抽了根烟递给他:“尝尝这个。”

颜心隐约听懂了。

“西府”二字,她是明白的。

督军景峰是独生子,他有个亲叔叔没儿子,也没亲侄儿过继,又不肯挑外人,最终两家协商,由景峰兼祧两房。

意思就是,他既是自家的唯一的继承人,也是他叔叔的继承人。

景峰遇到逃兵灾的盛氏,一眼相中她,将她带回家,正经的三媒六聘娶了她做太太。

但他同时兼祧叔叔家,故而叔叔那边,也替他娶了一房妻子。

依照律法,婚姻是一夫一妻,可以有妾。

但兼祧的男子,可以有两妻,两个都是正室。

景元钊口中的“西府”,就是景峰叔叔那边替他娶的老婆。

他把盛氏和景元钊接在督军府住,与他们母子感情深厚;但他和西府那位夫人,却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那边人丁兴旺。

景峰和盛氏感情笃深,老夫妻俩情意绵绵。

可景元钊一想到西府那些兄弟姊妹,就忍不住要刺他父亲。

——和她无情意,却又跟她生六个孩子。

今天是西府的夫人过寿。

那边的夫人,是景峰叔叔的内侄女,比景峰大一岁,过得是五十大寿。

景峰前些日子就说自己在驻地,并不参加。

而西府众人,早已习惯了景督军过年过节、大小日子不露面,照样热闹他们的。

颜心没想到是这个情况,很尴尬坐在那里。

她不知该说什么。

督军夫人笑了笑:“吃饭吧。吃了饭,我们要去西府听戏。”

景元钊冷笑:“姆妈,您真是贤良敦厚,景家娶了你,祖坟冒青烟。”

夫人:“……”

景督军不悦:“你胡说些什么?”

盛远山再次打圆场:“元钊并无恶意,他只是口直心快”

景元钊看着母亲有点不悦的脸,软和下来:“抱歉姆妈,您当我喝多了。”

又看了颜心,“不说了,妹妹在。”

颜心:我可以不在。

没有人再聊这个话题,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

饭后,颜心回去了。

景元钊想要送,督军夫人拉住了他,让他一起去西府坐一会儿,景元钊一万个不情愿。

盛远山送颜心。

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颜心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姜家三少爷叫姜云州,是大太太章氏唯一的孩子。

其他的少爷小姐们,都是姨太太生的。

颜心对姜云州的印象很浅。前世,姜云州回国后,只在家里逗留半个月,就去南城找差事了。

而后,他再也没回来。

他是大太太唯一的儿子,只因他在南城做官,大太太也不好催促他放弃前途回家。

前世也修缮过院子。

姜寺峤也的确是那时候回来,和颜心圆房。

圆房后,颜心很快怀孕了。

三少爷姜云州又离开了家去南城,那院子再次空下来,姜寺峤就找借口搬回去了。

今生,颜心再也不会和他睡。

她也绝不想要孩子。

但她不用明确拒绝姜寺峤来住。

因为,原则上讲,这院子不是颜心的,而是姜寺峤的。

这是他结婚,姜家大太太特意替他收拾的住处。

是他的婚房。

颜心点头:“你当然可以回来住。只是,我这边也有点困难,要提前跟你讲明。”

“什么困难?”姜寺峤不解。

“最近家里多灾多难的,我夜里做噩梦,心慌得很,就去庙里拜了拜,抽了一支签。

这段日子,我得净心伺候菩萨,睡前都要念经。你搬回来,只能住西房,不能跟我同住。”颜心道。

姜寺峤不悦。

他们是夫妻,同住是天经地义,怎么搞得好像是他求她一样?

“我无所谓。”姜寺峤故作大度,“我可以住西房。”

“多谢体谅。”颜心说,“还有,祖母给了我好几个佣人,院子又只这么小。

你那边服侍的人,一个也不能带。你到这边住,不用担心,吃住都有人管。”

姜寺峤眉头拧得更紧。

他那边有个小丫头,很是体贴温柔,姜寺峤非常喜欢她。

他对身边的女佣都很好,她们也疼他。

突然让他不带佣人,女佣会怎么想?只当他要抛弃她。

“……一个能安置得下吧?”姜寺峤说。

颜心:“一个也不行。”

姜寺峤不悦:“颜心,这是我家,我是你丈夫。”

颜心平和的眉眼,立马变得冷峻:“你为什么会是我丈夫,你心里没数吗?那天,你到底是怎么躲到我房中去的?”

姜寺峤突然遭遇这样的盘问,很是紧张,一时竟说不出话。

颜心趁胜追击:“既然这是你家,那我要回娘家去住。我说的娘家,是指督军夫人那边。

四少,我们刚刚结婚,你就如此轻视我,我得叫督军夫人重新查查,当时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我可没约你。”

姜寺峤被吓到了似的。

“颜心,别!”他惊惶说,又堆满笑容,“都是我的错。你是女主人,什么都听你的,让我回来住就行了。”

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又伏低做小,女人没有不吃这套的。

颜心心如铁石,见状毫无涟漪,只是安安静静:“我自然会让你回来住。只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还有要求?

姜寺峤简直恨不能甩袖而去,不受这份冤枉气。

可他必须耐着性子。

“你还有什么要求?”他不情不愿问。

“你既然回来住,咱们夫妻一体,院子里花销也需要钱。你每个月出五块银元。”颜心说。

姜寺峤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哪有钱?”他冷冷说。

皇帝退位前,姜家的少爷们都在念书,姜寺峤也不例外。

朝廷突然没了,这些少爷们无所事事,大少和二少开始跟着家里管事学做生意。

只姜寺峤,还念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清傲了一辈子,没赚过一文钱。

前世颜心早早怀孕。为了儿子,她必须留在姜家,就得养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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