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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

礼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蔺云婉齐令珩,也是实力派作者“礼午”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复一日练习,不出十年,便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如老夫人所见,长弓写的字已初见成效。”陆老夫人吸了口冷气。照蔺云婉这么说,庆哥儿的苦练只不过是刚开了个头,他苦日子还在后面。可孩子现在就已经累病了,以后还要受伤流血,这怎么了得!葛宝儿也吓傻了。这练习的方法根本闻所未闻,还要十年之久!这哪......

主角:蔺云婉齐令珩   更新:2024-07-20 23: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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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齐令珩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蔺云婉齐令珩,也是实力派作者“礼午”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复一日练习,不出十年,便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如老夫人所见,长弓写的字已初见成效。”陆老夫人吸了口冷气。照蔺云婉这么说,庆哥儿的苦练只不过是刚开了个头,他苦日子还在后面。可孩子现在就已经累病了,以后还要受伤流血,这怎么了得!葛宝儿也吓傻了。这练习的方法根本闻所未闻,还要十年之久!这哪......

《长篇小说阅读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云婉,这是你教长弓和庆哥儿练的字?”

与寿堂里,谁都听得出来,老夫人的语气并不好。

“是。”

蔺云婉脸上淡淡的,不怕也不慌张。

陆老夫人疑惑道:“我看寻常人学字,都是一笔一划地写,你怎么要他们日日都画横线?这是不是你们蔺氏不外传的特别写法?”

“老夫人猜的不错,虽不是我蔺氏所创,但的确是一套不轻易外传的写法。”

陆老夫人半信半疑,语气看似在向蔺云婉请教:“这写法到底有什么讲究?”

蔺云婉简述了一遍《竹枝帖》的特点和最后的能达成的效果。

“从写横开始感受落笔的力度,之后还要训练手腕的平稳性与灵活性,那才是最难的地方。”

还有更难的?

她还想怎么为难庆哥儿?

陆老夫人沉着脸问:“怎么个难?”

蔺云婉娓娓道来:“先用木棍,再用木剑挽花,最后换成铁铸的剑,直到能用重剑如游龙,也就能运笔如风。这中间受伤流血,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若能坚持住日复一日练习,不出十年,便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如老夫人所见,长弓写的字已初见成效。”

陆老夫人吸了口冷气。

照蔺云婉这么说,庆哥儿的苦练只不过是刚开了个头,他苦日子还在后面。

可孩子现在就已经累病了,以后还要受伤流血,这怎么了得!

葛宝儿也吓傻了。

这练习的方法根本闻所未闻,还要十年之久!

这哪儿是教孩子,这分明是找借口虐待。

她可不敢把儿子交给蔺云婉这么折腾。

陆老夫人看了看陆长弓的字,又看了看庆哥儿写的字,忍不住问:“那庆哥儿现在也能写出像这样漂亮的字了?”

“不能。”

蔺云婉答得太过干脆。

陆老夫人感觉到一种敷衍,心里顿时火气上来,皱着眉头说:“云婉,不管是把陆家交给你,还是把两个孩子交给你,我一直都很放心。”

“你要是实在不想教庆哥儿,府里也不会强迫你,再请个老师就是了。他是府里的哥儿,你这个做嫡母的,怎么能拐弯抹角地去伤他的身体,毁他的前程?”

蔺云婉嫁到陆家这么多年,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在下人面前落这个孙媳妇的脸面!

老太太这回是真动怒了。

严妈妈怕事情没办法收场,赶紧过来低声劝道:“老夫人,老奴上次深夜去给夫人送册子,夫人都还在给两位少爷批作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陆老夫人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然而蔺云婉只是冷静地说:“老夫人先看看他们两人的作业再说。”

她朝外面看了一眼,两个聪明丫鬟果然已经候着了,还有……陆长弓!

这孩子怎么也来了?

她惊讶地看着他。

顾不得想太多,蔺云婉喊道:“桃叶,进来。”

“奴婢在。”

桃叶抱了满怀的宣纸进来,走到陆老夫人面前。

不同厚度的两叠宣纸,分开放在桌子上。

陆老夫人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桃叶低头道:“回老夫人,这是大少爷和二少爷往日一天里练习的作业。”

陆老夫人瞠目结舌。

左边的那一叠,厚得跟城墙似的,而右边一叠,几乎比手纸还薄。

陆老夫人先摁住那厚的一叠。

“这……”

桃叶:“这正是长弓少爷写的。”

陆老夫人瞪大了眼。

陆长弓一天里就写了这么多张纸?

莫说是葛宝儿,严妈妈都不信,两个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第十一章

“夫人,两位少爷来请安,已经到院门口了。”

大清早,蔺云婉才刚刚梳洗好,还没来得及簪发。

桃叶正在妆镜面前伺候着,回头和萍叶说:“等两位少爷来了,你让他们等一等,夫人还要一会儿。”

萍叶放下帘子去了。

蔺云婉听见外面似乎有点儿不寻常的动静,抬手制止了桃叶为她插簪。

她走到窗户边,侧身藏着身影,远远瞧着。

陆长弓在垂丝堂门口摔了一跤,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处的泥土。

庆哥儿笑嘻嘻地望着他,觉得对方狼狈的样子很好笑。贴身伺候的仆人,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然也不能进内院,在旁边假模假样的道歉。

看样子就是庆哥儿的小厮故意把陆长弓绊倒了。

桃叶过来低声地说:“夫人,奴婢早就前院的人说,底下的人有些欺负大少爷。老太太那头十分宠着庆少爷。”

蔺云婉语气很平淡:“别去管。”

她吩咐过,装作不知道就好。

桃叶道:“是。”

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弓少爷是夫人自己选的继子,明明夫人也有意照顾长弓大少爷,怎么看着他受欺负了,就像没看到呢?

萍叶也是受了命令的,站在廊下看着,虽有些气愤庆少爷太顽皮,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叫他们在廊下站着听吩咐。

一刻钟后。

蔺云婉梳妆完毕,垂丝堂小厅里摆了饭菜,她才叫他们两个:“进来。”

陆长弓和庆哥儿比肩进来,再不嬉闹了,齐齐作揖唤道:“母亲。”

这些日子在前院,两人还是受了些调教,向长辈请安这种礼仪,做得很漂亮。

两个衣着华丽的孩子,一齐站在桌前,十分讨喜。

蔺云婉不忙动筷子,而是问他们:“都吃过早膳没有?”

庆哥儿抬头,笑嘻嘻地说:“回母亲,吃过了。”

他那双眼睛还没长开,有孩童的明亮漆黑,还带着点儿讨巧的灵动和喜气。

这般模样,老夫人喜欢的很。

不过蔺云婉不一样,她态度十分的疏离冷漠,问完他就看向了陆长弓。

庆哥儿不明就里。

怎么夫人对他这般冷淡?

他不由想起被挑选的那日,心里很紧张。

陆长弓始终垂着头,不敢直视长辈,恭敬地说:“回母亲,儿子吃过了。”

“咕咕咕”,他肚子叫了几声……

萍叶忍俊不禁,这叫吃了?

陆长弓一阵脸红。

蔺云婉又问他:“真吃了?”

陆长弓白净的俊脸更红了。

他是没吃。

他和弟弟住同一个院子,两人共用同一个小厅,厨房送饭就一起送,下人们总是先伺候弟弟,所以每次都是弟弟先吃,他再吃。

今天弟弟起得晚,吃得也晚,他只能等着。

等着等着,就等过了时间,只能饿着肚子来了。

陆长弓不想告状,只是低声地说:“回母亲,吃了……没吃饱,而已。”

蔺云婉便道:“既没吃饱,过来坐吧。”

陆长弓眼睛一亮。

这还是第一次和母亲一起用饭!

庆哥儿也蠢蠢欲动,见陆长弓已经要靠近蔺云婉了,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卖乖:“母亲,我也没吃饱。”

蔺云婉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

萍叶立刻呵斥道:“没规矩!夫人让你来了吗?”

庆哥儿傻眼了。

亲娘和老夫人那里,谁不吃他这一套?怎么偏嫡母不吃?

他瘪着嘴,委屈兮兮地看着蔺云婉,喊道:“母亲……”

蔺云婉丝毫不心疼,没有半点心软。

她太清楚了,这孩子最熟稔的就是这一套。

可能是因为活守寡,上辈子实在寂寞,觉得有个活泼孩子在膝下也好,所以总是上当。却没想到,庆哥儿表面和她亲近,心里早就恨死了她。

想到临死前这孩子眼里的怨恨,蔺云婉问他:“教养嬷嬷没有告诉过你,嫡母面前要恭顺?”

庆哥儿低下了头。

萍叶厉声道:“夫人问话,你还不快答?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庆哥儿差点要哭了:“……有。”

可他在老夫人和亲爹面前,从来不用守这种规矩。

只有陆长弓才需要老实听话!

怎么到了嫡母这里,他也要守规矩了?

蔺云婉道:“都坐下用饭。”

庆哥儿哪里还吃得下?坐下之后成了陪衬。

倒是蔺云婉和陆长弓两个吃得香,饭桌上的斑鱼羹、酿瓜,还有咸杏仁,被他们吃了个七七八八。

早膳之后,蔺云婉也没留他们,打发他们走了。

“夫人,奴婢跟去看看。”

萍叶既有心,蔺云婉也默许。

不一会儿,她回来愤愤地转述了庆哥儿是如何欺负陆长弓的,还问蔺云婉:“夫人,您真的不管管?”

蔺云婉放下手里的书,说:“他家里人能舍得送他到侯府里来,家里必然很穷困。我既然选了这孩子进府,肯定会尽嫡母的责任,保证他在这里吃穿不短,有机会念书出人头地、自立门户,比原来过得好。并不算愧对他。”

萍叶道:“那是自然,夫人待长弓少爷有再造之恩的。”

她笑了笑:“夫人要是能再小小帮长弓少爷一些,长弓少爷更敬爱您,那便更好了嘛。”

蔺云婉没跟丫鬟说得太深。

以庆哥儿的性格,她越是偏袒帮扶陆长弓,庆哥儿越要欺负他。

不如忍过了这一阵子,庆哥儿觉得无趣也就好了。

而且她也不太想待陆长弓好得太明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庆哥儿实在伤她伤得太深了!

和陆家人的交往,还是尽到本分,不求回报,没有感情更合适。

蔺云婉最后只是淡淡地道:“让管事妈妈们去议事厅吧。”

“是。”

萍叶心里仍然为陆长弓惋惜。

之后有一日,陆长弓和庆哥儿过来请安的时候,蔺云婉挥毫写就一幅字,交给萍叶说:“等墨迹干了,拿去裱起来,挂在小厅东边的墙上。”

这样他们过来请安,每天都看得见了。

萍叶念道:“达士志寥廓,所在能忘机[注]。这是什么意思?”

蔺云婉正在净手。

桃叶温声解释道:“意思是说,心怀远大志向,无所谓的琐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陆长弓站在一旁,提起耳朵,跟着默默念了一遍那话。

萍叶笑道:“好字。那奴婢去了。”

蔺云婉净完手过来,让他们两个告退。

庆哥儿作揖就逃走了。

陆长弓走之前,羞涩地说了一声:“谢母亲教诲。”才走。

蔺云婉诧异看他一眼,这孩子转脸之际,紧抿嘴唇,俊秀的脸庞,总是那副很内敛安静的样子。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远去,她心里怅然。

真是歹竹出好笋,陆家居然还有这么个聪明孩子。


桃叶:“夫人,成事了。世子昨晚睡在了雨杏阁。”

蔺云婉点点头,一点不觉得意外。

陆争流哪会有心上人呢?

“竹青要过来请安的,你给她备一份礼吧,去拿一支钗。”

桃叶去她的妆奁最下层,挑了一支钗。

竹青果然很早就过来请安,蔺云婉把钗赏给了她,亲手为她簪上,说:“以后就好好服侍世子,不用常常过来请安了。少爷在我这里读书,你现在是正经的姨娘,要避嫌。”

“妾身知道,不过妾身……”一切来得太快,太顺利,她还有点不安。

竹青说:“妾身想要一碗避子汤。”

蔺云婉淡笑着说:“我说过的,不用。除非你自己不想生。”

她怎么会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呢!

竹青说:“谢夫人开恩!”

不过今天还是要服侍夫人的,她在旁边伺候蔺云婉用早膳。

“夫人……”

竹青欲言又止。

蔺云婉抬眸问她:“怎么了?”

竹青笑着说:“就是觉得妾身以前太愚钝,竟然会顶撞夫人。”

“妾身回府了才到看,夫人您治家有道。”

她低了低头,还说:“夫人您心胸宽广,为人通透,相貌又美丽,妾身夸大说您一句天下无双也不过分。”

“妾身想不通,当时怎么会心高气傲地觉得,能比得过您呢……”

蔺云婉淡淡一笑:“就算真的举世无双,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困在一方小小的宅院里。”

竹青一愣,很不理解:“夫人,武定侯府可不算小。”

蔺云婉不再解释了。

小半个月过去,天气越来越炎热。

蔺云婉吩咐厨房里熬了绿豆汤、酸梅汤送往各处。

“长弓,你也学累了,休息五日吧。是真的休息,回了前院也不要偷偷用功了,记得我的话……”

“要劳逸结合。儿子记得。”陆长弓抿唇笑着。

蔺云婉假装瞪着他说:“嫌我啰嗦了?”

陆长弓摸摸鼻子:“儿子不敢。”又伸出手,说:“母亲要是觉得儿子不乖,大可以打儿子掌心。”

蔺云婉“打”了他一下——用一双鞋子。

陆长弓又惊又喜:“母亲,这是您做的?”

蔺云婉点头:“夏日的鞋,底子薄鞋,秋冬的靴子我可没功夫给你做的。”

陆长弓小心收起来,和她一起去给老夫人、卫氏请安。

路上碰到了庆哥儿。

“母亲,大哥。”

张逢安教了一段日子,他倒是老实了很多,眼神不乱瞟,人都稳重了似的。

蔺云婉还看到,他的掌心红肿,仿佛伤痕一直未消下去。

张逢安还是说一不二,说揍就揍,一点都不手软。

“弟弟。”

陆长弓也瞥了一眼庆哥儿的掌心。

庆哥儿赶紧把手心收起来,不让他们看到。

蔺云婉:“走吧。太阳大,都别站着了。”

一起去了与寿堂。

庆哥儿在老夫人面前都乖巧了很多,等到要回前院去学习的时候,还特地跟每一个人都告辞,包括陆长弓。

陆老夫人都赞不绝口:“张先生果然是个会教孩子的,庆哥儿和之前真是不一样了。”

蔺云婉也说是。

但更让她觉得可笑的是,庆哥儿比前世更尊重她。

“外面的蝉真是吵死了。”

陆老夫人烦不过,眉头拧着。

严妈妈说这就让人去处理。

蔺云婉带着竹青、陆长弓准备告退,竹青起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恶心。

“呕……”

“呕……”

竹青冲了出去,怕弄脏了老夫人的屋子。

陆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有点语无伦次:“这,这……”

严妈妈也猜:“莫不是有喜了?”

这才多久,没有这么快吧!

竹青缓过来,擦干净嘴角说:“老夫人,妾身没事,可能是最近把肠胃吃娇气了。”


葛宝儿握着笔,抬头看着他。


陆争流抿了抿唇,和庆哥儿说:“你先出去。”

庆哥儿犹犹豫豫地看了葛宝儿一眼、

陆争流冷脸吩咐五儿:“带少爷出去。”

五儿慌慌张张地牵着庆哥儿就走了,她走得老远,关上院门,可不敢偷听主子们说话。

“我不是和你说了,暂时不要见庆哥儿吗?”

陆争流忍耐着脾气问她。

葛宝儿收拾着庆哥儿写过的宣纸,眉眼温顺地说:“我和他说了不要来,但是他求我说,就是过来练练字。他说别人有母亲疼,他没有母亲疼,自己亲娘在眼前见不到,也不敢喊,只想在我身边待一时半刻。”

“我是当娘的,你让我怎么狠得下心赶走他?”

她抬头看着陆争流,有些怒气:“他只是过来练字,不是过来帮我做什么!”

陆争流默然片刻。

“我不是在怪你。今天家里亲戚问起庆哥儿,他却不在场。”

“读书入仕,自己有本事是一方面,结交门当户对的亲戚朋友为以后铺路,也很重要。我是他生父,宝儿,我不想自己的儿子错失这些机会。”

葛宝儿一笑:“我知道的。”

她眼神看起来很单纯:“阿正哥,你已经答应了我,等亲戚一走就给我名分。”

“我一个人带着庆哥儿在外面七年,这都熬过来了,难道我还等不了这一会儿吗?”

“庆哥儿还小,我心疼他,才没听你的话,并不是想生事。”

“你要是真不想让他见我,你现在就带他走吧。”

陆争流点点头:“以后你们母子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在这几天。”转身要走了。

“阿正哥。”

葛宝儿喊住他,笑容甜美地问:“你答应了,就不会食言,是吗?”

陆争流犹豫了。

“……是。”

说完就抱着庆哥儿走了。

庆哥儿怕得很,父亲一向严肃,现在还冷着脸,他都不敢和父亲说话了。

陆争流看着儿子怯怯的眼神,想起葛宝儿说的话,也心疼儿子没有母亲疼。

蔺云婉确实偏疼陆长弓更多。

明明,怀里的这个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庆哥儿,爹不是要责罚你。但是你记住,以后对嫡母要恭敬,礼数不能少。”

庆哥儿缓了一会儿才点头,说:“儿子知道了。”

又问他:“父亲,那……我明天还可以去见娘吗?我的笔墨还在娘那里没拿过来。我想拿回来,都是张先生为我选的东西,我怕张先生问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争流想了想,说:“明天去拿了就回来。”

庆哥儿顿时笑了:“谢谢父亲。”

陆争流也弯了弯唇角。

他想带庆哥儿去见夏家人,但是听说夏老夫人她们已经不在卫氏的院子了,就带着庆哥儿去给陆老夫人请安。

陆老夫人见了陆争流和庆哥儿,第一件事便是问严妈妈:“这几日家里还安宁吧?”

她身体不舒服,在屋子里休息,今天都没和夏家人叙话。

人在屋子里,心里最怕的却是葛宝儿背地里生事。

严妈妈看了陆争流一眼,很快笑着回话说:“家里好着呢。您好好休息,明儿宴客,可不好让亲戚们看到您气色不好。”

陆老夫人点点头,又咳嗽了几声。

严妈妈端了润肺的汤过来。

陆争流和庆哥儿在旁边帮忙伺候着,都不敢提起葛宝儿的事,只当是这几日都没理会葛宝儿。

人一多,就显得热热闹闹的。

陆佳也来凑热闹来了:“祖母,这是在吃药吗?”心里惦记着那位远房表妹,她在侯府的十几年,都没听说有什么表妹,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个人物。

严妈妈说:“大姑奶奶,是汤。老夫人昨晚上开始就咳得很,不过吃了两碗汤,已经好多了。还不到吃药的份上。”

“那就好。”

陆佳坐下来,看着庆哥儿,单独给了他另一份见面礼,口里十分亲热地叫着:“我的好侄儿。”当自己儿子一般看似的。

陆老夫人开心得合不拢嘴,说:“改天把卓哥儿也叫来,和庆哥儿一起玩。”

陆佳说:“那个泼皮,等他老实了几日再说。”

说着说着,先提起了蔺云婉,说她不够疼庆哥儿。

“什么意思?”

陆老夫人皱起了眉头。



他交代小厮:“你等会儿送厉大夫回住处的时候,找他身边伺候的人打听一下,大夫有没有什么喜好。”


小厮说好,又问蔺云逸:“那桓王府里送什么?”

蔺云逸道:“桓王府的还用说吗。王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家里什么拿得出手就送什么,再添两本父亲留下来的孤本,想必王爷也知道蔺家的心意了。”

这般周全,便是蔺云婉听了,也要夸赞他。

果然,蔺家给厉七老爷送了酒,又给桓王府送了一串珠子和两本孤本,两边都很满意。

“爷,这是王府的回礼。”

齐令珩出手大方,也是几件珍贵的东西并几样好药材,都是蔺夫人用得上的。

蔺云逸提笔,给蔺云婉写了一封信,把家里的事情都仔仔细细说了。

蔺云婉收到信的时候,十分欣慰:“云逸真的长大了。”

萍叶和桃叶都很自豪。

“夫人也不用挂心蔺家了,有少爷撑着呢。”萍叶笑了笑,替蔺云婉讲书信收起来。

蔺云婉还是有些担心:“家里这么多事压在他身上,不知道影不影响他的学业。他的书院又远,总是来回赶也不是办法。”

萍叶说:“侯府学塾的先生不是很厉害吗?那不如先让逸少爷到侯府学塾里念着,也方便他照顾家里。”

桃叶也说:“逸少爷年纪还小,还不能说亲。家里没有个主母,我看萍叶这个主意不错。”

蔺云婉没有答应。

她吩咐道:“从我库房里取一幅金润的山水画,一套文房四宝,再把嵌珍珠的抹额拿出来,明天一起送到夏家去。”

桃叶拿了库房的钥匙就去了。

次日。

蔺云婉和卫氏一起,到夏家恭贺乔迁之喜。武定侯府送了两份礼单,一份陆家的,一份蔺云婉代蔺家送的。

“你这孩子,自家人还这么客气。”

夏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十分亲热,眼睛还在看金润的山水图。

看来这礼是送对了。

蔺云婉笑着说:“一家人就更应该大方些。”

卫氏在旁边接话:“云婉说得对,亲家夫人,您要是客气那才是见外了。”

夏老夫人笑眯眯的,卫氏忽问:“怎么不见佳儿?她去哪儿了?”

像这种场合,陆佳作为夏家的嫡长媳,大夫人,是一定要出席的。

夏老夫人脸色立刻冷淡了许多,随口道:“她不舒服,我就让她先休息去了。”

卫氏没有多想,蔺云婉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有个婆子急匆匆进来,在夏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她脸色又变了变,起身交代其他的儿媳妇照顾宾客,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萍叶悄悄走到蔺云婉身边,道:“夫人,我刚才听到那婆子提到了佳大姑奶奶。”

猜也能猜到,陆佳现在肯定出了什么事。

蔺云婉颇有深意地道:“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知道陆佳遇到丈夫养外室,婆婆偏袒的事情,会不会像劝她的时候,那么大度。

卫氏很关心陆佳,她也不嗑瓜子了,和蔺云婉小声说:“这里人说来说去都是些琴棋书画的事,我又不懂,走,我们去看看你佳大姐。”

蔺云婉笑:“好。”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真是个蠢货!

这时候急着跳出来干什么。

葛宝儿低着头,赶紧躲到陆老夫人身后,暗暗咬牙。

蔺云婉怎么会这么敏锐?

陆老夫人连忙转头和蔺云婉说:“宝儿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教孩子就要因材施教。你既然知道庆哥儿躲懒,就不该纵容着他。”

蔺云婉被逗笑了。

“像庆哥儿这种学生,又蠢又懒还喜欢偷奸耍滑,我是不应该纵容——老夫人说得没错,的确怪我没有因材施教。我应该下重手责罚,狠狠打他几板子,打得他皮开肉绽才知道长记性。”

“可我尚且没有责罚他,老夫人便这般兴师问罪,连表姑娘都对我颇有微词……”

蔺云婉直接请辞:“这种学生我教不了,老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陆老夫人着急地挽留:“云婉,你……”

葛宝儿却在生气,蔺云婉怎么能把庆哥儿贬得一文不值!

严妈妈赶紧地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夫人莫要生气,老夫人今日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就要请辞了?不至于不至于。”

蔺云婉也不回绝,只是问了一句:“老夫人当真还想让我教?”

她一脸的真诚。

陆老夫人立刻闭上了嘴。

话赶话地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再让蔺云婉教,只怕她以后真的会针对庆哥儿。

“你管家已经够累了,还是让世子再为庆哥儿请一位老师。”

蔺云婉点着头道:“既然老夫人已有裁夺……”

“祖母。这是怎么了?”

陆争流突然回来,一看与寿堂里的情形,浓黑的眉毛紧紧拧着。

他才半日不在家,又惹出了什么事?

陆老夫人无奈地说:“没什么。庆哥儿顽皮,云婉教他十分吃力,我们正商量着重新给他找个老师。”

“这还没什么?”

陆争流脸都冷了,他不经意地看了葛宝儿一眼,没说什么,进来向老夫人请了安。

陆老夫人问他:“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陆争流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蔺云婉,才说:“张逢安张先生又说不离京了,派人来问我,陆家还要不要给孩子请先生。”

“当真?”

陆老夫人格外欣喜。

陆争流点头:“先生说让我两日内务必给他一个答复,还有许多人家都想请他,但陆家出资较多,又先去一步,就打算先问了陆家的意思再说。”

他也很心动,所以赶回来和老夫人商量一下,要不要再多请一位老师。

没想到蔺云婉已经不想教庆哥儿了。

陆老夫人怎么会不肯?张先生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你赶紧去让人答应他。”

“祖母别急,张先生还有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

如果是要银子,他们武定侯府不至于连哥儿的束脩的都出不起。

当然不会是钱的问题了。

陆争流道:“张先生一次只带一个学生。他还说他对学生一向严格,要是长辈溺爱,舍不得孩子吃苦,就不要考虑他,免得到时候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他就担心老夫人舍不得庆哥儿吃苦才特地回来跑一趟。

陆老夫人不怎么忧心这个问题。

教出名气的老师,又不会故意害学生。能有多严格?

还能比蔺云婉说的还吓人吗?

她道:“既然有云婉教长弓,张先生就正好教庆哥儿一个,这也没什么妨碍。”

陆争流:“好。孙子明天就让人去请张先生进府来住。”

他还想问一问,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碍于蔺云婉在场,不好意思开口。

蔺云婉正好也懒得在这里耗费时间。


“你敢瞪我?谁让你瞪我?”

他说得满不在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陆长弓走过来,忍着火气说:“你再打我,我就去告诉母亲。”

庆哥儿笑嘻嘻的:“你试试看!你告诉母亲,我就告诉老夫人是你先打我的。”

陆长弓气得很。

因为他知道,老夫人肯定会相信弟弟,而老夫人又比母亲辈分高一些。所以真的闹起来,他肯定落不到好,还要连累母亲。

他不怕受罚,但是怕牵连母亲。

陆长弓:“我等你。你走快点,别让母亲等我们。”

庆哥儿撇嘴跟上,还很不高兴地说:“你早点听我的不就行了。”就跟伺候他的奴婢一样乖多好啊。

陆长弓清秀的脸紧绷着,不想搭理他。

“你生气啦?”

“我是哥哥,你是弟弟,长兄如父,你应该听我的。”陆长弓一本正经的,把书上学到的道理念了出来。

庆哥儿捧腹大笑:“你个傻子!这是我家,我才是府里的主子,我凭什么听你的?”

陆长弓脸都涨红了。

他知道他是过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母亲和她身边的人,别的人都对弟弟更好。

本来没有人说出来,他可以当做不知道。

可是弟弟为什么要大声说出来?

庆哥儿觉得更好玩儿了,笑得很大声,连他的嫡母来了,他都不知道。

“这么说,陆家现在已经由庆少爷当家做主了?”

蔺云婉从后面走过来。

庆哥儿和陆长弓纷纷扭头,一个像见了鬼,一个像看见了救兵。

陆长弓:“母亲。”

庆哥儿:“母亲……”

蔺云婉居高临下地看着庆哥儿,他一下子就老实了。

萍叶冷哼一声问他:“庆少爷这些话是从哪个奴婢嘴里学来的?我这就回禀了老夫人,立刻打死!”

庆哥儿吓得脸色苍白。

哪里学的?当然是他娘教的。

娘说了,只有他是陆家唯一的血脉,整个陆家将来都是他的,他要好好念书,才能和父亲一样当家做主,那些奴婢才会永远顺从他。包括陆长弓。

他不敢说出来,瘪嘴又想哭。

“萍叶,去向张先生告假,说我留二少爷一天。”

“是。”

说完,蔺云婉往垂丝堂去了。

陆长弓也跟着走了。

萍叶冷眼看着庆哥儿说:“二少爷想哭的话,到夫人院子里来哭个够。”吩咐婆子们架着他过去。

“母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母亲,您饶了我……”

庆哥儿站在庭院里挨打,戒尺落下来,他收起了掌心,又被婆子给掰开了。

蔺云婉仿佛听不到他的哭声,继续给陆长弓上药。

“真是傻孩子,他欺负你也忍着?”

陆长弓低头背对着蔺云婉,说:“母亲别担心,儿子不疼。”

蔺云婉蹙眉:“都肿了,还不疼?”

陆长弓抿了抿唇。

“夫人,二少爷罚站有一个时辰了。”

蔺云婉终于吩咐萍叶:“放他走吧。”

萍叶出去说:“少爷可以回去了。”

庆哥儿哭都没力气哭了,打霜的茄子似的去了与寿堂告状。

桃叶挑帘子进来,轻声说:“夫人,大少爷比昨儿午睡时候沉多了。”

蔺云婉心疼道:“都伤成那样,是该好好休息。”

桃叶直叹气:“庆少爷才老实了一阵子,怎么又变本加厉了?”

蔺云婉冷笑着。

上辈子她也一直苦恼,庆哥儿的性格怎么好一阵歹一阵的,还以为老夫人宠的,固然有老夫人宠的原因,但老夫人只宠爱他,却不会故意养坏了他的性子。

根本原因,还是葛宝儿撺掇的!

“夫人,长弓少爷聪明,一定是看在老夫人疼庆少爷的份上,才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他总是这样忍让,也不是个办法……”


第五章

“老师,我来得冒昧,帖子都没下一张,您不要见怪。”

蔺云婉一见到郭娘子,便福身道歉。

郭娘子连忙扶起她,笑呵呵地说:“你这孩子,一年三节和我的生辰,你何曾忘记过?还跟我讲这些虚礼。”

“快过来坐。”

蔺云婉拉着郭娘子温柔的手,坐到她身边。按照这一世来算,她和郭娘子可能才几年没见,实际上……她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原来娘子的头发这时候就已经白了,但她一生未嫁,虽有银丝,人却很精神,气色也红润,眼神温和而淡泊,一看就是没什么烦心事缠身的人。

“云婉,你在看什么?”

蔺云婉回神一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像她老师这般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郭娘子左右端详着蔺云婉,才几年没见,总觉得这孩子很是不同了。

蔺云婉连忙笑着说:“这次登门,是有件事想找您打听一下。”

郭娘子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笑着问:“什么事,你说罢。”

蔺云婉道:“陆家族里有个女眷想跟夫家和离,但是以她的身份,和离恐怕不容易。我记得从前在闺中时候,偶然听您和祖母说起过,您有一位女学生的姐姐嫁去夫家,最后跟夫家和离之后还再嫁了人家?”

而且那女学生家世还不一般。

虽说朝廷允许妇人改嫁,但是官宦人家极少有妇人和离或者被休弃,尤其像侯府这种勋爵人家,绝不会放妇人回娘家。

蔺氏清流就更不用说了,宁让妇人一条白绫吊死,也绝不允许女眷和离回蔺家。

“我知是旁人家私,若老师不方便告诉我也无妨。”

郭娘子心里一松,原是为了陆家女眷才打听,她紧紧握着蔺云婉的手,说:“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我那女学生的父亲原本就是三品大员,她姐姐z夫家门第也高,谁知道她姐姐丈夫虽出身书香门第,却是个爱动手打人的。那学生的姐姐忍了三年实在忍不下去,命都快没了,才和娘家人说了此事。”

蔺云婉有些吃惊,官宦之家打人的男子不是没有,可她知晓的都是争执之下,和正室妻子推搡略微动手的,要把人打死的情况,她还没听说过。

“那学生的娘家为此提出了和离?夫家便直接答应了?”

“唉,哪有那么简单。她娘家是提了和离,还参奏了她夫家,可也没什么用,她夫家还是死活不肯放人。朝廷律法在那儿放着,女子嫁去夫家,死也得死在夫家,她娘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蔺云婉好奇道:“那最后究竟如何和离成的?”

郭娘子压低了声音说:“她家又忍气一年,后来元后去世,皇上立新后,我那学生入宫做了皇后,皇上出面才令她姐姐的夫家写了和离书。”

蔺云婉心中一震,原来如此。

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女子和离之事,能请动皇帝出面?

她是不可能了。

郭娘子说:“虽皇上出面令皇后的嫡姐和离,但是皇后的嫡姐也只能远嫁京外平息是非,几年都回了不了一次娘家。虽离了恶夫家,到底还是和父母手足骨肉分离,也是个不幸的。”

这世道就是这样,不论女子因为什么和离、被休弃,受苦受难的都还是女子。

郭娘子又关心地问:“陆家那女眷是怎么和夫婿过不下去了?”

蔺云婉却不好答。

若不是前世落得那个结局,她一辈子都稳坐武定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在旁人眼里,只不过是得不到夫君的真心、没有自己的孩子而已,哪就至于提出和离?

她又怕老师起忧心,笑笑道:“许是妇人的牢骚而已,未必就会闹到和离的地步。”

郭娘子心里明白,蔺云婉特地来上门打听,事情肯定不是“妇人牢骚”那么简单。

只不过蔺云婉已是侯府宗妇,有她的难处,不详细说也无妨。

郭娘子还是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女子求生不易,像我毕生不嫁,也是因为我父母早亡,没有兄弟手足,和族亲关系也很疏远,没人管得了我罢了。况我生性要强,还有几分养活自己的本事,求不着人,碍不着人。

“说句大逆的话,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像我这般‘幸运’?

“寻常女子既嫁了,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且把心思放在从丈夫身上挪一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养孩子、持家,怎么都能过。”

蔺云婉微微低头:“老师说的是。”

二人又聊了些闲话,蔺云婉很关心郭娘子的身体和近况。

郭娘子心里觉得暖,笑容也温柔:“我的身子也还是那样,天晴时好些,天阴时坏些——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忙,无非是书、香两件事。”

说着,看了看小桌上的兽纹青铜香炉,里面升起袅袅一段细烟,柔白如雾。

“还是老山檀。”

蔺云婉闻得出来,这是老师平常爱用的香。

郭娘子含笑点头。

蔺云婉忽然凝视着郭娘子问:“佛道一类,老师您近来可有涉猎?”

“没有。”郭娘子觉得十分奇怪,“你知道的,我不信神佛这些事,连求神拜佛打醮都少。”

蔺云婉若有所思,那就有些奇怪了,老师前世……

“娘子,有贵客至。”

郭娘子的丫鬟突然进来通禀。

丫鬟都是身边的老人了,蔺云婉就算是郭娘子跟前的贵客,这会儿来的客人比蔺云婉还要尊贵,郭娘子心里有数了。

蔺云婉很自觉地起身道:“老师,学生叨扰已久,也该告辞了。”

郭娘子殷切地握着她的手,说:“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事,常常在家,你得空再来。”

蔺云婉笑着说好,像是顺口一提:“对了,学生还想向老师求一本字帖,我幼时您用来教我的《竹枝帖》。”

郭娘子一口答应下来,让人去找来借给蔺云婉,一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是随口一问:“这帖子是给开蒙的孩子用的,我记得侯府里没有要开蒙的孩子吧?”

丫鬟拿了帖子递给蔺云婉,她难以承受长辈的慈爱,收下之后,羞愧地低着头说:“陆家过继了孩子到我名下,是给他用的。”

蔺云婉福了身子便走了。

郭娘子满眼愕然,她不过才二十多的年纪,何至于过继孩子到膝下?

难道说,武定侯里要和离的女子,就是蔺云婉自己?

“先生这是怎么了?”

一道疏离微冷的声音传来,郭娘子回过神,向年轻矜贵的男子行礼:“桓王殿下。”

郭娘子的贵客正是当今最受宠的桓王,也是皇后唯一的嫡出儿子,陆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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