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花来不及细想穿书的事,眼下保命要紧。
幸好刚才自己被打,处于格挡姿势,不然万一惹怒雷横,就直接KO下线了。
下线会是啥结果,谁也不知道。
刚才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么,虽然是和车间主任承认的,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了和雷老母认错,这才侥幸得了个间歇,绝对不能发生命案悲剧。
以前,东风吹,战鼓擂,隔壁小王怕过谁。
现在,不怕不行啊,该认怂就认怂,打赢了进号子,打输了进医院,而且上班摸鱼有错在先。
王麻花先拉开安全距离:“哥们儿,攻击距离15是多少?”
雷横:……
“雷妈妈,刚才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雷老母道:“什么婆婆妈妈的,看你模样俊俏,狗仗人势,没想到也会说句人话。”
王麻花赔笑道:“都是我滴错,轻易被迷惑,让你不知不觉被我打了这么多。
都是我滴错,为了几块钱争强斗气,这太犯不上了。
雷大哥也算是我的头号粉丝,不就是听曲儿没给钱么,多大的事。”
“那你还让人给我儿子戴枷上锁,掤扒受辱。”
“这全都是误会,误会啊,我这不都是为了观赏一下雷大哥的肌肉么。
看这肱二头肌,这胸大肌和六块腹肌,人鱼线,绝对是本地健美第一美男子。
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干活,锻炼还是其次,主要是您生养得好。”
“说的什么混账话,拿开你的脏手,不要对我儿动手动脚。”
王麻花道:“婆婆您别生气,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再说了,是雷大哥动手殴打我爹在先,他也不占理,我爹门牙都被打掉了,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起不来。”
说罢,假意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愁上春山,好不惹人怜。
雷横道:“是我出手在先,都怪那老儿欺人太甚。”
王麻花道:“俗话说,百善孝为先,雷大哥只知道孝敬自己老母,却不知我的老爹也是人,他被打,我又于心何忍。”
“你莫要哭哭啼啼,今日雷某也有错,该当受罚。”
王麻花知道这帮人都是不好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要是82点的攻击力打在自己头上,岂不要一命呜呼。
侥幸捡了条命就不错了,哪还敢得罪。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原著中,这货被称为插翅虎,飞天食肉,披枷带锁都能伤人性命。
自己绝对不是这种人的对手,找倔驴说理难保不被尥蹶子。
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麻花道:“既然大家都有错,不如各让一步。哥几个,快给雷大哥松绑。”
几个禁卒不明所以。
“哎呀,没事,打也打过了,罚也罚过了,雷大哥好歹也是个都头,官府公人,怎么能这么对待,快快松绑吧,有什么事我自己和县太爷说。”
几个禁子原本就认识雷横,也不想为难他,就准备松绑:“只是,说好的赏钱?”
王麻花找了找,没带钱袋:“放心,不差事,一会随我回去领赏便是。”
松了绑,王麻花帮他把衣服披上,道:“今日的事就一笔勾销吧,别再互相伤害了,打翻的饭食,撕坏的衣裳,我全都赔偿。告辞。”
雷横刚要开口,王麻花已经开溜了。
进入勾栏,别有一番模样,外面差点出人命,这里依然歌舞升平,只听接客的接客,唱曲的唱曲,好不欢闹。
刚才差点挂了,还好有惊无险,惊魂稍定。一个红衣女子走过来道:“白姐姐,你可回来了,有没有将那厮扒皮抽筋。”
王麻花也不认识她,不过,看她胸口露在衣服外,也是个惹不起的。虽然管自己叫姐姐,还是客气点好。
这不是宋代么,怎么穿衣服这么带劲,只知道唐朝社会风气比较奔放,宋代以后不都十分保守了么?
哎只怪自己历史没学好,不过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快回房要紧。
“别提了,我让一个老太太打了,现在昏头涨脑,快扶我回房间休息。”
“哎呀,白姐姐,往日不是一向很强势么,怎么今儿个吃了这亏,去找县太爷说理啊。”
“强势个毛啊,没被碰瓷就不错了。”
王麻花一把扶住她,真是白兔酥软,香气宜人,春暖花开。
恨只恨自己已经是个女人了,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揩揩油也不错:“哎呀,我这头好痛,快扶我回房。”
幸好有人带着回来,不然这么多房间,鬼知道哪个房间是自己的。
“快给我倒杯茶。”
王麻花仔细打量,这红衣女子的手真是细嫩白滑,不过比自己的还稍差些。
刚喝完茶压压惊,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进来道:白姐姐,外面有两个官爷找你领赏。
王麻花这才想起还欠人钱呢,真是讨债的比杀敌的还积极,穿书过来没记忆,不知道钱在哪啊。
那两个也懂事,见她要找钱就带门出去回避了。
王麻花环视四周,这房间红烛绣床,锦衾罗帐,十分华丽。桌椅摆设古色古香,屏风上春梅绽放栩栩如生,只认得几个字:
口影口紅,夜口口散春宵短。當時誰會唱口口,離恨天涯遠。——周邦彦
我靠,不是吧,字都认不全了。
本来自己语文成绩一向不超过60分,现在穿越过来都成文盲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字典啥的。
明明买的是白话版的水浒传,怎么穿进来还全是繁体字。
不过,当前的任务是找钱。
王麻花摸了摸腰间的袋子里有串钥匙,想必是这屋子的钥匙了。
试了试,打开一个衣箱,在下面寻得几十串钱,几十张纸币,一匣碎银,一个戥子和一些珠宝首饰。
这特么是多少啊?
算了不管了,王麻花随便提了五串铜钱,有点舍不得,又放回去两串。
虽然这钱是白秀英的,不是自己的,但是毕竟挣钱不易。
锁好箱子,准备出门。一眼瞧见墙边立这个妆台,上面有一尊铜镜,自己变成啥样了还不知道,赶紧过来照照。
这不照不要紧,一照真要紧。
好家伙,镜子中这还是自己吗?
若把镜中人比玉,只怕玉还黯三分。
王麻花着实被镜中的自己惊艳了一番。
镜中女子衣着虽然并不华丽,但是气质绝佳,水灵白皙,珠钗点缀,宛如画中人。
难怪古代把女子叫做钗裙,所穿所戴都充满了细节美,这小小饰物稍加点缀,就像夜空亮起了星星,整个人也闪耀起来了。
王麻花不由得拔下钗子欣赏。
这不拔不要紧,一拔就要紧得很。
一头秀发散落,青丝红颜,把那明眸皓齿衬托得加倍动人。
王麻花已经看呆了。
正在出神,忽然听到叫门声:“白姐姐,你怎么还不出来呀,那两个公人的茶都喝完了,等着回去交差呢。”
“等下。”王麻花把钱串子放在妆台上开始盘头发,但是他哪里做过这种事,好家伙,直盘了个鸡窝头。
这就好比旅游景点晴日安好,突然窜出一只野猪,不仅吓人,而且大煞风景。
王麻花越弄越糟,手忙脚乱,赶紧喊人:“小姑娘,快进来。”
“什么事呀?”
“快帮我把头发扎起来。”
那小丫头三下五除二就恢复原样了,看的王麻花直惊掉下巴。
要不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专业的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