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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毅然离婚!前夫追妻火葬场全文完结》精彩片段
然而,床上的人,给不了任何回应。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傅寒川的样子,基本没怎么变,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想想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无论过去多少年,盛相思都做不到心平气和的接受。
是谁说的,好人有好报?
傅寒川这么好的人,却成了植物人,躺在这里这么多年!这辈子,大概是醒过不来了。
浴室的门被推开,是护工。
护工手里端着盆,见到眼睛红红的盛相思,礼貌的点点头。
“你好。”
“你好。”
盛相思朝他伸手,“是要擦脸吗?”
“不是,准备给他刮胡子。”
盛相思点点头,他的胡茬是有点长了,冒出来青色的一层。她伸手,“给我吧,我会刮。”
傅寒川刚出事那会儿,她是照顾过他的。
那时候,傅明珠伤心难过,身体不行,傅寒江太忙,而姚乐怡又怀了孕……
傅家家属里,就只有她了。
家属愿意,护工一般不会拒绝。
他把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毛巾递过去,“好的,给。”
“谢谢。”
盛相思道过谢,沾湿z了毛巾,先给傅寒江温热脸颊和下巴,他是络腮胡。
接着,抹上剃须膏,然后,拿起剃须刀,一下一下细细刮着。
太过关注,以至于,没注意到房门被推开,姚乐怡走了进来。
姚乐怡的脚崴了,走的有点慢。到了床边,诧异的看着盛相思。
“盛相思,还真是你?”
不禁拧起眉,“你怎么来了?你在干什么?”
盛相思觑了她一眼,“我来看寒川大哥……至于我在干什么?看不懂?在给他刮胡子。”
“呵。”
姚乐怡极轻的淡笑,“我当然看见了,我是这个意思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盛相思反问她。
“你……”
四目相视,针锋相对。
姚乐怡抱着胳膊,摇摇头,“行了,人你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这里有护工,不需要你插手。”
“是么?”
盛相思不疾不徐,盯着她一错不错。
“刚来就赶我走,姚乐怡,你在害怕什么?你很心虚么?”
“你什么意思?”姚乐怡拧着眉,面色沉了沉。
“我什么意思?”盛相思弯了弯唇,指指傅寒川。“傅寒江不在,你不用装了。”
她的视线落在姚乐怡的肚子上。
“当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骗的了全世界,骗得了你自己吗?你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对得起寒川大哥吗?”
姚乐怡愕然,“你胡说八道说什么?”
哼。盛相思冷笑,“四年来,你面对着寒川大哥,不心虚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姚乐怡恼羞成怒,抬手指着门口,“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
病区门口。
傅寒江握着手机,正在和傅明珠通话。
原来,傅明珠知道盛相思自己一个人来看傅寒川后,立即联系了小孙子,让他过来接她。
“寒江,你听话……那边多偏僻啊?大晚上,相思一个女孩子……”
“知道了,奶奶。”
傅寒江无奈的扶了扶额,“我已经到了。”
正好,他今晚也过来看大哥。
“你放心,我保证把她安全带回去,行了吧?”
“那就好。”
傅寒江边走边说,挂了电话,到了病房门口,抬手推开了房门。便看到这一幕。
——姚乐怡指着门口,“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再一看,盛相思站在床头。
顿时,傅寒江面色一沉,眸深如墨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气场,“盛相思,你对乐怡做了什么?”
“寒江!”
姚乐怡瞬间红了眼眶。
“没事,我在。”
傅寒江大跨几步,到了姚乐怡身边。
“你叫她走!”姚乐怡抓住他的胳膊,恳求道,“我不想看见她!你叫她马上走!”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傅寒江想都没想,“好!”
转而朝向盛相思,眼底窜着火苗,“没听到么?还不走?”
哼。盛相思几不可闻的冷笑,放下手里的剃须刀,擦了擦手,转身往外走。
“等会儿!”
傅寒江看着姚乐怡委屈的样子,觉得有必要替她出口气。
拿起桌上的黄色马蹄莲,“这花是你带来的?”
“是。”盛相思点点头。
“拿走!”傅寒江挥挥手。
什么?盛相思愕然,她连给敬爱的大哥送花的资格都没有吗?
“愣着干什么?”
见她站着不动,傅寒江索性自己动手,冲过来,拿起那束马蹄莲,扔到了盛相思怀里。
出口冷漠,又狠辣。
“你以为,大哥会稀罕你送的花?要不是你,他的孩子今年该三岁了!”
他看着她,目光如同淬了寒冰。
“我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脸,来看他!”
蓦地,姚乐怡脸一偏,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哭了。“寒江,你别说了!求你!”
傅寒江怔愣,越发迁怒于盛相思,“还不滚?”
“……”
盛相思抱着马蹄莲,无话可说。
“好,我走。”
蓦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乐怡。”
房门关上的同时,傅寒江走向姚乐怡,“别难过了,我已经让她走了,我会告诉医生护士,不让她再来。”
“嗯……”姚乐怡含泪,哽咽着点头。
…
站在距离医院最近的公车站牌,盛相思懵了。
不会吧?
这里的公车,居然八点就没有了?那她要怎么回去?
不是……又要走回去啊?她昨晚才走了两个小时,今晚又要继续?
回来才几天?她跟11路公交是杠上了!
怪自己没看清楚时间,没办法,只好走了。
这家私立医院,比傅明珠所在的疗养院还要偏僻,主打的就是一个环境好。
只是,现在可苦了盛相思了。
她独自走着,路上一个人没有,连车都没见几辆,安静的可怕。
突然,有辆摩托,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很快,又折返回来在她面前停下。
车上坐着个年轻男子,染着黄毛,不怀好意的朝她笑笑。
“妹妹,怎么一个人走路?上来,我带你啊。”
闻到男人身上浓重的烟酒味,盛相思皱了皱眉,“不用了。”
她往前两步,却被男人给拦住了,“别走啊!”
他的视线在盛相思一双笔直的腿上流连着,“都说了,我带你,来,上车。”
说着,人跳下了车,一把拉住盛相思的手,往车上拖。
“放开!”
盛相思浑身一震,激烈的挣扎,“我叫你放开!”
“别不好意思啊!妹妹,哥哥送你!”
“谁是你妹妹?”盛相思使出浑身的力气,扬起手里的背包,砸向男人。
“滚!滚开!”
“敢打老子?”
男人恼羞成怒,胳膊一挥,把盛相思给掀翻在地。但这还没算完。
下一秒,他就压在了盛相思身上。
抬起手,摸着她的脸,“长的可真漂亮,皮肤好滑啊!”
盛相思浑身僵硬,胃部翻腾着,就要吐出来了!
她的包里,是长年带着防狼喷雾的,同时,还备有半块砖头。
情急中,她把手伸到包里,只摸出了那半块砖头。她想都没想,扬起砖头砸向了男人!
‘嘭’的一声闷响,男人脑袋立时开了花。
“啊!”
男人吃痛,捂住额头,鲜血沾满了他的头脸和手,他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杀人了!报警!我要报警!”
蓦地,盛相思一顿,他说的,是四年前的事……
是啊,在他心里,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盛相思弯了弯唇,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胳膊,顺了他们的心意。
“奶奶,都怪我不小心。”
“这……”
傅明珠皱眉叹息,“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我怎么跟大家介绍你?别人误会傅家对你疏忽不说,这太失礼了,你以后怎么和他们打交道?”
老太太去看傅寒江,“没有备用的礼服吗?给相思换上,她穿这个怎么行?”
“奶奶。”
不等傅寒江回答,盛相思笑着道,“不需要麻烦了,既然不方便,那就不必介绍了。”
“啊?”
傅明珠讶然,“这怎么行?这是给你办的接风宴,怎么好不介绍你的?”
不止老太太,就连傅寒江、姚乐怡,都有些吃惊,疑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盛相思无视了他们,只朝傅明珠笑着,“没关系的,奶奶给我办的接风宴,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其他的,不重要。”
“这……”
见老太太还有顾虑,她补了一句,“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的。”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傅明珠拉着盛相思的手,轻轻拍了拍,“只是委屈你了。”
“奶奶别这么说,我不委屈。”
盛相思笑着抽出手,“奶奶,客人们都还在等着,您快过去吧,我穿成这样,就不好陪着您了。”
“哎……”
傅明珠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一会儿来陪奶奶说说话。”
“好的,奶奶。”
“奶奶。”
姚乐怡挽住傅明珠的胳膊,插科打诨,“别舍不得了,相思已经回来了,以后陪您的日子多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今晚,就让我陪着奶奶吧。”
“你啊。”
傅明珠拍拍她的手,“奶奶也一样疼你,你们啊,都是奶奶的好孙媳妇。”
她们说笑着,走了。
傅寒江跟在她们身后,走出两步,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看盛相思。
远远的,看到盛相思渐渐走远。
纤瘦的身影,看起来,孤单又落寞,他不由皱起了眉……他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寒江?”
前面,姚乐怡见他没跟上来,回头看了看他。
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盛相思的身上……
她抿了抿唇,“刚才我那么说,你是不是怪我了?”
“没。”
傅寒江收回视线,摇头,“你是不想奶奶操心,你做的很好。我怎么会怪你?”
姚乐怡弯了弯唇,“你了解我的心意就好。快走吧。”
“好。”
…
盛相思这一桌太偏,没坐几个人,还都是些生面孔,盛相思一个不认识。正好,落个清净。
然而,事与愿违。
女孩子们盯着她的穿着,叽叽喳喳。
“她谁啊?”
“不知道啊,穿成这样,也能来傅老太太的宴会吗?”
对她们的议论,盛相思充耳不闻,只顾埋头吃东西,刚才那些餐前菜,她没吃饱。
这汤真好喝。
盛相思放下勺子,双手捧起汤碗,仰头大口喝。
“呀!”
“她好粗鲁啊!”
“我们快走吧。”
几个女孩,很嫌弃的走开了。
盛相思放下汤碗,面上毫无波澜。清净了,真好。
身边的椅子,突然被拉开,有人来了?
盛相思疑惑着,抬头一看,傅寒江单手搭在桌面上,侧着身子,面对着她。
他来干什么?
她又有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吗?
“你,有事?”盛相思小声开口。
“没事。”
傅寒江眉头紧蹙,看了眼她面前的盘子,就这么一会儿,骨碟都满了。她是真的很能吃啊。
他记得,她以前,饭量没这么大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大概,是愧疚吧。
他是不喜欢盛相思,但一码归一码,毕竟,这是为了她办的接风宴。
结果,她连个面都没露。
“咳。”
傅寒江清了清嗓子,“那个……今晚是不凑巧,乐怡是我大嫂,如今又进了娱乐圈,她这些年,不容易,所以……”
说到这里,停住了。
但盛相思听明白了,他是来道歉的?
挺有意思,傅公子就连道歉,都吝啬的不肯说出‘对不起’三个字,诚意何在?
盛相思淡淡一笑,“我知道,刚才我都听见了。”
她这样平静,傅寒江心里越发不舒服,破例关心了她一句,“你没不高兴吧?”
盛相思微怔,觉得好笑。
原来,绿茶是不分男女的。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这么想着,盛相思笑着摇头,“没有。你不是说了?是我欠了姚乐怡的。”
她看着,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
傅寒江没觉得不妥,“你明白就好。”
见他还坐着,盛相思不解,“你不走吗?”
她是在催他?
傅寒江讶然,以前恨不能一天24小时粘着他的人,竟然催他走?
“不着急。”
莫名的,他还就不想走了。
看了看桌上,拿起筷子,夹了只帝王蟹到她盘子里,“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的。”
“??”
盛相思受宠若惊,傅公子竟然记得她的喜好?
忙道谢,“谢谢。”
“不客气,吃吧。”傅寒江挑挑眉,站起身。“奶奶和乐怡还在等我,我过去了。”
说完,走了。
盛相思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傅公子的‘歉意’也就这么点了,给她夹只螃蟹,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嘁。”
她嗤笑着,摇头。
用筷子夹起那只帝王蟹,放到了一旁的空盘子里。
不是她矫情,不肯吃傅寒江夹的东西。
她以前是很喜欢吃帝王蟹没错,但,那是以前的事,人是会变的,她现在……不喜欢了……
宴会无趣又难熬。
为了傅明珠,盛相思坚持到了最后。
看着姚乐怡站在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和傅寒江并肩而立,谈笑着,一一送走宾客,她觉得挺好。
就当做,是报答傅明珠那五年的养育之恩吧。
送走宾客,宴席终于散了。
盛相思被傅明珠叫到了房里。
“相思。”傅明珠握着她的手,叹道,“今晚委屈了你——回来这两天,去看过你寒川大哥么?”
“……”盛相思一凛,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
“哎。”傅明珠叹息,“已经过去四年了,寒川以前很疼你的,抽个时间,去看看他吧。你回来了,总要让他知道的。”
“是,奶奶。”盛相思点了点头。
奶奶是真的,拿她当一家人的。
“时间不早了。”傅明珠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我就不留你了,早点回去吧。”
“好的,奶奶晚安。”
“好。”
出了房门,竟然看到了傅寒江。
他似乎是在等她,一见她出来,转身便走,“走吧。”
盛相思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
他不应该,和姚乐怡一起走吗?她实在不想夹在他们中间。这一晚上,她还没受够吗?
“啧。”傅寒江瞬间不耐烦,“叫你走就走,你是我带来的,我能让你自己走?再说了……”
他往门里瞄了瞄。
“要是让奶奶知道,我们不是一起走的,她会不高兴!”
他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哪儿那么多废话!”
盛相思紧赶慢赶,回到银滩。
一进去,就看到傅寒江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双黑眸直直的盯着她,薄凉又傲慢。
“五十五分钟。”
他抬起腕表看了下,讥诮道,“你是爬来的?”
这是嫌她慢了。
盛相思无话可说,拨了拨鬓发,“抱歉。”
他也懒得和她多纠缠,指了指茶几上的大盒子,“去把衣服换上!”
盛相思明白,这里面应该是礼服。
傅家举办宴会,即便只是为了她,也不会敷衍。
“好。”
盛相思点点头,走过去抱起盒子,进了一楼的浴室更换。
看着她的背影,傅寒江拧了拧眉,有些疑惑。
她怎么不去房间里换?
再一想,是顺带上个洗手间?他也没多想。
很快,盛相思出来了。
身上一袭米杏色露肩礼裙,裙摆一直拖到脚面。因为是参加宴会,她涂了隔离,浅描了眉,涂了个口红。
幸好,她虽然穷,但由于职业的缘故,简单的化妆品还是必须有的。
虽然是淡妆,但她底子好,五官很深,属于浓颜系美人那一挂。
简单一打扮,就衬托出艳色来。
傅寒江看着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一头长发绾在脑后,露出一截细腻的天鹅颈。
美艳,不可方物。
一时间,傅寒江有些怔忪。
虽然,他很不喜欢她这个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一副出色的皮囊。
多年前的她,就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而眼前的她,二十出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犹如玫瑰初绽……
咳。
傅寒江轻咳了声,淡淡收回视线。
转身先走一步,“跟上!”
…
接风宴,就在傅明珠所在的城南疗养院举办。
因为老太太的身体不方便,不适合奔波。
好在,老太太在疗养院是住的独立院落,院子里有片草坪,办场小型的家宴,是不成问题的。
司机载着他们直奔疗养院,一路上,盛相思两眼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傅寒江在她旁边坐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
似乎是,太安静了?
想想以前,盛相思成天围着他,叽叽喳喳,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吵得他头疼!
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了?
事出异常,必定有‘妖’!
难道,这是她的新花招?
他摇摇头,不管了,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不论她出什么新花招,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到达疗养院,傅寒江领着盛相思,先去见傅明珠。
可是,不巧的很,医生正按照惯例,来给她做理疗。
“相思。”
傅明珠握住盛相思的手,“理疗得有半个小时,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好多年没见了,和大家打打招呼。”
“好的。奶奶。”盛相思淡笑着点头。
可傅明珠还是不放心,看了眼傅寒江,吩咐他,“你陪着相思,照顾好她。”
“奶奶……”傅寒江皱了眉,他不愿意。
“怎么?”
傅明珠脸色一沉,“我听了你的话,你就不能听听我的?”
老太太指的,是四年前把盛相思送走后,不许她们联系的事……
对此,傅寒江无话可说。
他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行吧。”
“好了。”
傅明珠放心了,拍拍盛相思的手,“去吧,跟着寒江,有什么不懂的,问他。”
“好的,奶奶。”
全程,盛相思只有点头的份。
…
出了房间,盛相思紧跟在傅寒江身后。
穿过客厅,到了外面的院子,一路上,能感觉到,不少双眼睛落在了他们身上。
甚至,能听见议论声。
“哎,跟着傅二爷那人谁啊?”
“是姚乐怡么?”
“不像,姚乐怡没她高。”
“不许人穿高跟鞋吗?”
盛相思听了,暗暗发笑。
她知道姚乐怡和傅寒江感情好,但是,把她认成姚乐怡,未免夸张。
她们俩从身材到样貌,可是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喂?”
身前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握着手机接电话。
“东昌那件事……是这样的……”
听起来,似乎是生意上的事。盛相思听不懂,也没兴趣,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
傅寒江突然加快了步伐,盛相思忙要跟上。
却不料,他转身看着她,不悦的道,“我要处理点事,别总跟着我!”
说完,大步走开了。
盛相思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他抛下她是常理,只是,接下来,她该干嘛去?
手放在胃部,揉了揉。有点饿了,今天一整天,她只啃了两块面包。
正好,吃点东西。
盛相思来到了自助食物区,拿了盘子,取东西吃。
这可都是好吃的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她四年没吃过了……
“乐怡!”
突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盛相思微怔,转过身。
“咦?”
拍她的,是个年轻女孩。
盛相思对她,还是有印象的。
当年除了她之外,追着傅寒江最凶的就是这位了,姓田,叫田欣。
田氏千金。
那时候,大家都说,如果没有盛相思,那么,田欣是最有可能嫁给傅寒江的。
是以,盛相思和田欣,那是死敌。
“你不是乐怡,你……”
既然盛相思能认出田欣,田欣在仔细观察后,也认出了她,只是,不太确定。
“你是,盛相思?”
田欣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姐妹。
一听‘盛相思’三个字,都很吃惊。
齐齐看向她。
“谁?盛相思?”
“她回来了?”
“嘿。”有姐妹笑道,“多新鲜呐,今天这宴会,就是傅老太太给她办的,接风宴呢!你居然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我是听说有宴会就来了。天哪!盛相思竟然回来了!”
众姐妹一脸嫌弃。
“我要是知道,就不来了!给她接风,晦气死了!”
“完了完了!盛相思竟然回来了!江城以后不得安宁了!”
对她们的话,盛相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继续取东西吃,机会难得,她得把握。
举着夹子,伸向了一盘布朗尼,夹住了。
稍迟一秒,另一只夹子也伸了过来。
抬头一看,是田欣。
“呀。”
田欣诚惶诚恐,慌忙松开手,“你夹吧,你夹吧,让给你,我不是很想吃。”
哼。
盛相思极轻的冷笑,说的好像,真是她让给她一样!
真是清明前的碧螺春——好一杯绿茶。田欣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揪住不放,大闹一场。
现在么……
“谢谢。”
盛相思浅浅一笑,夹起块布朗尼放到盘子,端着走了。
身后,叽叽喳喳。
“怎么回事?她居然没跟你吵?”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哼。”田欣冷笑,“不一样?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装腔作势!”
她盯着盛相思身上那件礼裙,勾了勾唇,“哼,等着吧,有好戏看!”
话音未落,远远看见了姚乐怡。
她一袭米杏色露肩礼裙,裙摆一直拖到脚面,挽着傅寒江的胳膊,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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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今天,她也想和傅寒江彻底了结了。
…
车上,傅寒江抬起腕表,已经五点了!
盛相思还没到!
她居然让他等了两个小时!
傅寒江等的不耐烦了,手机在他掌心转了转,手指一划,再度拨通了盛相思的号码。
“喂。”
“盛相思!”傅寒江怒从两肋生,“你耍我是吧?”
那端,盛相思声音不大,“对不起,我就快到了,你再等等?”
还要等?
哼。
傅寒江暗暗冷笑,“好,我等。”
他倒是要看看,她今天准备怎么把这出戏唱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机响了,盛相思打来的。开口气喘吁吁,“我到了!你在哪儿?”
“是么?”傅寒江抬眸,朝车外看了看。
一辆土黄色出租车停在了民政局大门前,盛相思推门下车,“谢谢师傅。”
关上车门,四处张望,“你看我了吗?还是,你已经进去了?”
“我看到你了,等着。”
挂了电话,傅寒江下了车,他是自己来的,手里撑着把黑伞,走向盛相思。
一看她,顶着一头湿发,身上也是,还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泥浆?不由皱了眉,毫不掩饰的嫌弃。
“上哪儿瞎逛去了?脏死了!”
“走吧。”盛相思没回答,揉了揉鼻子,“不影响离婚的。”
“盛相思!”
没多想,他伸手拉住了盛相思的胳膊。
“干什么?”
盛相思触电般,挣开了他,直直的瞪着他。
低吼着,“别碰我!我说过很多次了!”
傅寒江怔了怔,又是这样的眼神,但凡只要他稍微碰触她,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盛满了恐惧、厌恶,以及浓重的抗拒!
她……讨厌他??
傅寒江喉结滚了滚,说不清为什么,胸口那里莫名堵得慌,不太舒服。
暴躁的低吼,“盛相思,你是一点都不能碰吗?我怎么着你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什么?
盛相思捂着小腹,淋雨加上奔波,让她的腹痛程度前所未有的严重!
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点点头,“对,我是有病!但你可以放心,我们马上领离婚证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哼!”
傅寒江讥诮出声,乜眼觑着她,“你是知道今天领不了证,才这么说的吧?”
“什么?”盛相思茫然,看着他深沉冷漠的脸。
“装!”傅寒江瞥都没有瞥她一眼,冷淡的道,“掐着民政局下班的点来!为了不离婚,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什么?
盛相思愕然,民政局下班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走了好长的路,都没打到车,快到市区,才堪堪坐上车。
结果,还是晚了。
突然,眼前一黑。
盛相思晃了晃脑袋,终于,支撑不住了,双眼一闭,朝着傅寒江直直栽了过去!
噗通,栽倒在他怀里。
“喂!”
傅寒江猝不及防,本能的抬手把她给抱住了。
“盛、相、思!”
他一字一顿,咬着她的名字,从牙缝中迸出。
不是说不缠着他么?下一秒就投怀送抱了?!果然,她还是当初那个盛相思,死性不改!
她今天就是故意的!
“盛相思,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起开!”
然而,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傅寒江察觉出异常来,低头一看,“盛相思?喂!快起来!”
然而,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这样,我动手了啊!”
他抬起手,想要拉开她,这才发现,她不是装的,一张脸煞白如纸,她晕过去了!
“盛相思!你怎么了?”
傅寒江有点慌了。
情急之下,傅寒江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冲到了车边,把人塞进车里,开去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
“医生,她什么情况?”
“痛经。女人多半有的毛病,不过,她的情况比较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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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秦衍之,没错。
盛相思笑着摇头,“有一点,不过不严重。”
她走近两步,“衍之哥,昨晚,谢谢你……照顾我,还给我开了房。”
“?”
傅寒江愕然,蓦地看向女人。她胡说八道什么呢?昨晚给她开了房,照顾她的,分明是他!
睡了一觉,跟他玩起失忆了?
“呃。”
秦衍之也听出来,她误会了。
想要解释,“相思,昨晚……”
“衍之。”
傅寒江低沉干净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响起,唇畔噙着笑,“人都叫你哥了,诚心谢你,你好好接受就是。”
这……
秦衍之怔了怔,怎么回事?
他这是,不想让盛相思知道实情?怕盛相思还纠缠他?
行吧,那他就替兄弟认了。
“举手之劳而已。”
秦衍之接着刚才的话,“那你的这声谢谢,哥哥就接受了。”
“嗯。对了……”
盛相思想起了什么,举起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领带,“你的领带,还给你。”
“哦。”
秦衍之眯了眯眼,笑着接过。
盛相思解释道,“我洗过了,用房间的吹风机吹干,还用熨烫机烫过了,是干净的。”
“好的。”秦衍之笑着点头,“相思妹妹很细心啊。”
“应该的。”
她笑着摆摆手,“你还要忙的吧?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秦衍之偷瞄了眼傅寒江,“要不要派车送你?”
对此,傅寒江自然没有表示。
“不用不用!”盛相思也不需要,“我坐大巴回去,很方便的——我走了,再见!”
说完,转身走了。
“慢走,路上小心!”
“知道了!”
人走远了,秦衍之这才正眼看向傅寒江,“刚才还拦着我,这么怕她缠着你?”
傅寒江愣了下,他没这么想,他只是气盛相思‘装失忆’!
但秦衍之这么说了,他只好承认,“是啊,不然呢?”
“你啊你。”
秦衍之笑着摇头,“放心吧,她不会缠着你了。你看她刚才,对你很冷淡——”
“这人啊,审美和喜好是在不断发生变化的,她喜欢你,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们都分开这么多年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再深的喜欢也该淡了。”
说着大笑起来。
“她在费城这么多年,现在的审美,搞不好是欧美那一挂的!哈哈……”
“呵呵。”
傅寒江冷漠脸,轻轻浅浅的懒散语调,“是吗?那可是太好了。”
然而,眉眼间,却陡然升起一股不动声色又咄咄逼人的气势。
一把夺走秦衍之手里的领带,在经过垃圾桶时,揉了揉,胡乱扔了进去。
他以后要是再管她,他就是猪!
…
当晚,盛相思去了弥色。
舞后争霸赛已然开始,这两天,弥色的客流量创了历史新高。对此,吴经理很是满意。
盛相思跳完后,在化妆间接到了个久违的电话。
“喂,任导。”
任导,全名任策——就是上次和盛相思交换了微信的那个副导演。
这些天,盛相思一直在等他的电话,终于等到了。
“盛相思。”
那端,任策笑着道,“上次跟你说的事,有眉目了。这次,导演手上有部古装,少不了舞替,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当然有兴趣!
可是,盛相思有些犹豫,“只是,不知道时间能配的上吗?”
“舞替不止你一个。”
任策道,“和你一样,都是兼职的,到时候看,你们谁有空吧。”
这么一来,倒是合适。
“不过。”
任策又道,“我是和导演推荐了你,但是,因为舞蹈戏份很重,所以,还需要让导演亲自过过眼。”
“应该的。”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任策给了她一个时间,“这样,明天下午4点,行吗?”
“没有问题。”
不在上班时间,盛相思果断答应了,“在哪里碰面呢?”
“在名邦广场的中心影城。记住,别迟到。”
差点就被他看见了!
虽然,她很清楚,他这么厌恶她,一定不会认君君。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君君的存在!
君君是她的孩子,她一个人的。
…
第二天,盛相思白天在家休息,感觉好多了。
傍晚时分,她收到了中介的通知,合同已经完成了。
简单洗漱后,她去了中介处,和房东碰了面,付过押金和房租,拿到了房子钥匙。
当下,盛相思坐车,回银滩,拿行李。
一想到今天就不用面对傅寒江,整个人都轻松了。
乘地铁,到市中心后,转乘公车,顺便,找了处ATM机,取了些现金出来。
正值下班高峰,车流量很大,人潮拥挤。
晚上,傅寒江要去秦衍之家里吃饭。
车子开到十字路口,遇到了堵车,停了下来。
“咦?”
司机陈重突然指着车窗外,路边,“那个人,好像是相思小姐啊。”
嗯?
傅寒江本来在低头看手机上的文件,闻言,抬眸看过去。
果然是盛相思。
她纤瘦的身子挤在人群里,白T恤、浅蓝牛仔裤,一头长发在脑后铺开,海藻一般。
清纯,又妖冶。
用现在的话说,又纯又欲。
傅寒江蹙了眉,她在这里干什么?昨天疼成那样,还不肯吃药,今天又到处跑了?
也没个工作,成天游手好闲。
“相思小姐!”
没等傅寒江发话,陈重已然摇下车窗,朝盛相思挥了挥手。“这儿!”
闻声,盛相思扭过头来,看到他们怔了怔。
犹豫片刻,走近了两步,朝陈重笑笑,“陈叔。”
这才看向车后座,隔着车窗玻璃,只看到傅寒江的一抹侧颜,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呵。”
因为傅寒江没说话,陈重有点尴尬,“相思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回银滩。”盛相思笑着,如实道。
“哦……”
陈重请示般的,看向了傅寒江。
“二爷,相思小姐要回银滩,你看……”
……要不要,送一送她?
然而,傅寒江低头看着手机,任何表示都没有。
“呵呵……”陈重讪笑着,更尴尬了。
盛相思没让他为难,笑着道,“陈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再见。”
“哎,再见。”
盛相思一转身,再度挤进了人群里。很快,不见了身影。
“哎……”
陈重忍不住叹气,他是傅家的老人了,有时候,也能和傅寒江说上两句话。
“二爷,这个点很难叫车的,送一送相思又何妨?”
“难叫车?”
傅寒江放下手机,抬眸,挑了挑眉。
“没关系,她又没事做,不赶时间。”
“你,这……”陈重无奈又无语。
作为傅家的老人,他自然清楚,二爷不喜欢盛相思。
“行了。”
傅寒江摆摆手,眯了眯眸,“你不是不知道盛相思,我要是叫她上来,以她得寸进尺的性子,又会缠着我不放。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何况,她不是不要他管么?
那他何必自讨没趣?不如成全她。
“二爷……”
“陈叔。”
傅寒江抬抬手,提醒他,“开车吧,前面车子动了。”
“哦,好。”
这边,盛相思回到了银滩,出了一身汗,刚才在公车上,人太多,被挤成了肉夹馍。
她是回来拿行李的,因为行李箱就没打开过,收拾起来很简单,直接拖着就能走。
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从背包里拿出刚才在ATM取的现金,清点了一遍——5200块,没有错。
而后,拿出只空白信封,提笔在信封上写了几行字。
最后,把5200块塞进信封里,放在了茶几上。
做完这些,就可以放心走了。
临走前,她没忘记,带走冰箱里剩下的半个面包。
原路返回,去往租的房子。
这会儿已经过了下班高峰,畅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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