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也算认识闻惜很久了，可以说闻惜生命中几个重要的人生节点他都在一旁。
除了第一次竞选亲传弟子没竞选上，泪水都只是在眼眶中打转，没有落下来。
从那以后，闻惜或许偷偷哭过，但顾寻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没有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
也许那一夜后，她就从此长大了吧。
但是，此时此刻，在十颗闪着耀眼光芒的上品灵石面前，泪珠再次从她眼角滑落。
哪怕那十颗真真实实摆放在眼前，她都没有相信。
直到攥在手中，感受到其内部的磅礴灵气。
闻惜毫不在意的用手抹了下眼睛。
坐在蒲团上，一边把玩着灵石，一边问道：“顾寻，还记得从家族出来的那天晚上吗？”
“那天？”
顾寻搜寻原主的记忆，逐渐皱了皱眉头，
“今天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干嘛提那件糟心的事情。”
别看如今的闻惜是绝仙阁的长老，风风光光，但从前可不是这样。
闻家，在天渊大陆的实力，甚至比绝仙阁都要强上不少。
闻家女子，二十岁之前都要进行联姻。
因为家族不同意家族联姻的问题，闻惜带着弟弟断绝和家族之间的关系。
闻家作为一个大家族，又岂会简简单单答应？
于是乎，闻惜和家族打了个赌，定下了十年之约。
十年之内，达到玄阴境界。
否则，自愿接受家族联姻，没有自由，不能修炼，成为家族的生产工具。
为了尽快达到玄阴境界，闻惜强逼着自己，在秘境，试炼中不顾生命危险，在战斗中突破。
拼了命的修炼，如今才到达结丹巅峰。
纳气，聚元，结丹，化灵，玄阴，通灵……
在闻家的时候，她便拜入绝仙阁，并且在二十岁之前，便聚元巅峰，为亲传弟子。
十年之约的第一年，她便突破结丹境界，成为绝仙阁年轻的女长老。
可是，整整四年时间，卡在结丹境界丝毫没有前进。
按照她的估计，在接下来的五年内达到玄阴境界根本不可能好吧。
没想到，绝望来临之日，居然突然来了一丝，不，一片阳光。
闻惜简直没有想到。
五颗上品灵石，可以购得一枚强行提高境界的丹药。
如今境界，加上前几次的冲击，哪怕不吃丹药，在接下来的一两年之内都能给熬突破了。
到时候吃颗破镜丹，还怕这个赌注？
闻惜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站起身来，看向洞外慢慢飘去的白云。
“顾寻，离开的那天晚上，我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个目标。”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哪怕不可能，我就是要去干！”
“最起码，十年时间我是自由的吧。”
“真的到达不了玄阴境，等那一天到来，死了又如何？”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如此突然！”
闻惜伸出雪白的皓腕，握住顾寻的双手，真挚的说道：
“这些年来，从离开家族的那天夜晚起，还好有你一直陪着我！”
“今天，又是你，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顾寻抽出他的手，捏了捏她的精致的琼鼻，
“好了，多少年都过来了，客气的话不用多说。”
“师姐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破镜丹没到紧要关头，尽量不要吃。”
“这非常影响你日后的修行。”
闻家难道不知道破镜丹的存在？
自然不可能，但是一来稍微有天赋的，都不会服用破镜丹断绝自己的长生之路。
二来一个破镜丹的价格，可以大致招五个像闻惜这样的长老，还是长达百年的。
闻惜微笑说道：“我自然知道，不过手中有了底牌，顺便感觉踏实很多。”
实在是顾寻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哪怕刚才在揩油，她都没太多介意。
“既然现在灵石已经到手，等会我就去绝宝阁购买相应材料，也把把天灵果给闻天送过去。”
闻惜一边看着灵石，一边计算说道。
“破镜丹五颗中品灵石，天灵果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估计才半颗中品灵石，还剩四颗半，你打算怎么用？”
闻惜随意的抛着灵石，认真的思考一下，开口说道：“你可是我的大功臣，四颗半要给你两颗，至于剩下的两颗半，看能不能打通绝仙阁上层的关系。”
“你先别说话！”
闻惜看到顾寻的表情，立马说道。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要。”
“但是这些灵石是你应得的！”
“你和大黄的感情我又不是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两颗灵石，你拿也要拿，不拿也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