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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在他心口的蔷薇,温柔而璀璨。本文又名《心蔷》双向暗恋+全文撒糖七年前,十七岁的文蔷准备在自己的生日当天告白,可她想要告白的那个人,不告而别;七年后,二十四的文蔷被相亲对象纠缠的时候,那个人回来了。无人知晓,言诩这两个字,深刻在文蔷的心底,更是她整个青春时期最美好的记忆。“听说你在相亲?”“嗯。”“不如选我!”文蔷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字,也是烙印在言诩心口最深的痕迹。初识你名,久居我心;世间烟火,你最璀璨。
主角:文蔷,言诩 更新:2023-02-06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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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文蔷,言诩的其他类型小说《烙在他心口的蔷薇》,由网络作家“甜甜甜橙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烙在他心口的蔷薇,温柔而璀璨。本文又名《心蔷》双向暗恋+全文撒糖七年前,十七岁的文蔷准备在自己的生日当天告白,可她想要告白的那个人,不告而别;七年后,二十四的文蔷被相亲对象纠缠的时候,那个人回来了。无人知晓,言诩这两个字,深刻在文蔷的心底,更是她整个青春时期最美好的记忆。“听说你在相亲?”“嗯。”“不如选我!”文蔷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字,也是烙印在言诩心口最深的痕迹。初识你名,久居我心;世间烟火,你最璀璨。
“文小姐,从外表看来,你长相不错。”
“……多谢。”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夸赞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长相偏妖艳,所以等我们结婚之后,你不要再涂颜色这么艳丽的口红。”
“况且现在口红的价格也不低,动辄就是两三百;所以我觉得你以后只要买一支唇膏就行了,价格最好不要超过二十。”
“对了,我个人更喜欢黑长直,所以等我们结婚之后,你这波浪卷最好也要重新弄一下。”
“……”文蔷的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另外你身上的这件裙子,有点太暴露了,虽然你的锁骨很好看,但是我这个人吧,占有欲比较强,不喜欢女人露肩露腿。”
“对了,我听说你是单亲家庭?一般来说,单亲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性格多少都有些缺陷……不过我不介意,只是这彩礼钱,我觉得能免就免,毕竟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还有,我觉得婚纱照是智商税,花费好几千就换一些加了滤镜磨了皮的照片,不划算,所以只要简单的拍个证件照就行了。”
“另外我一年前已经买了一套三居室,目前还在还房贷,等我们结婚之后,房贷你来还,我的工资需要上交给我妈。”
始终低头搅动着面前那杯卡布奇诺的文蔷安安静静的聆听着对面男人的喋喋不休,在听到房贷二字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掀起了眼皮,“替你还房贷?”
“对。”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文蔷语气中的讥讽,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那套房子的首付是我出的,等将来我们结婚了,你也有居住权,所以这房贷你也要承担。”
文蔷忍不住勾起了唇畔,那一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帮忙还房贷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房产证上是不是也该加上我的名字呢?”
“那怎么可能呢?”陈强气呼呼的说道,“文小姐,你这种想法,未免太急功近利了吧?你知不知道在海市三环以内的房子每平米高达万元?”
“陈先生何必着急呢?”文蔷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浅浅一笑说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听到这话的陈强才冷静下来,他扯了扯脖子上的暗红色领带,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文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还是处女吧?”
“我当然不是处女……”
“你……”陈强顿时涨红了脸,十分恼怒的说道,“难怪我妈说漂亮的女人都不自爱,看来文小姐也很不自爱!”
文蔷故作讶异的挑眉,“难道陈先生问的不是星座吗?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处女座,我是天秤座。”
“我问的当然不是星座……文小姐,那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刚刚问的那句话的意思吧?”陈强饶有兴致的挑起了眉梢,那充满了打量的眼神,别有深意。
“当然明白。”文蔷微笑颔首,“在我回答陈先生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陈先生,是处男吗?”
“这个嘛,”陈强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文小姐,我希望你明白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身经百战之后会越来越成熟;至于女人么,一旦少了那层膜,总归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陈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文蔷微微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那杯卡布奇诺,优雅的抿了一口。
加了三块方糖的卡布奇诺,甜度刚刚好。
而她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第一次相亲,就能碰到像陈强这种无耻的直男癌,她也算是开了眼了。
“文小姐,我觉得我们的交谈还算愉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八点我们可以再见一面。”陈强看着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我知道在东区有一间评价不错的快捷酒店……”
“陈先生,请问你家里有镜子吗?”文蔷忽然开口,强势的打断了他的声音。
“文小姐的意思是?”
“如果你家里没有镜子的话,你现在也可以去洗手间方便一下,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看清楚你自己的嘴脸,是多么的令人作呕。”
双手环抱于胸前的文蔷似笑非笑的靠在了红色真皮椅子上,看向陈强的眼神充满了讥讽。
“文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像陈先生你这种缺了脑干的男人,我看不上呢!”
“你……你在骂我?”反应过来的陈强,愤怒的拍案而起,抬手指向文蔷,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骂你?陈先生未必太高估自己了,像你这种人,不值得我浪费唇舌。”
文蔷微笑着拎起了红色靠椅上的白色香奈儿包包,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陈强拽住了手腕。
“放手!”文蔷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冷声呵斥了一句。
“你做梦!”陈强冷笑了一声,试图揽住文蔷的腰肢,“你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妈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
陈强得意的笑着,又凑到了文蔷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你会后悔的。”此时此刻的文蔷,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紧接着便抄起了桌面上的透明玻璃烟灰缸,毫不犹豫的砸在了陈强的脑袋上!
嫣红的鲜血顺着陈强的脑袋涌了出来!
“你个贱人!你敢打我?”捂住了头的陈强愤怒极了,他用力的捏住了文蔷的手腕,扬起胳膊就想要动手扇她——
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冲上前来,捏住了陈强的那只胳膊。
看清了来人的背影,文蔷只觉得鼻尖一酸。
是他……
言诩……
在她高中时期陪伴了她三年的学霸同桌;
在她遇到大雨时,会为她撑伞的那个人;
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总是默默陪着她的那个人;
她十七岁时暗恋的那个少年;
在她准备告白的那天,
那个不告而别就离开的人。
他竟然真的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文蔷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咖啡厅外响起了警笛声,文蔷才回过神来。
这不是梦,她十七岁的时候暗恋的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海城的九月,天气依然很闷热。
安安静静坐在警局走廊长椅上的文蔷,有些烦躁的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一点半了,言诩已经进审讯室超过一刻钟了。
此时此刻,文蔷感觉有些糟糕。
她低头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银色素圈戒指,试图平息心口的焦躁。
言诩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那个人。
红色的一字肩连衣裙将她那莹白的瓜子脸衬托的更加白皙;微卷的长发慵懒的散落于白皙圆润的一侧肩膀上,精致好看的锁骨上戴着一条亮晶晶的……四叶草项链。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条项链,是她十六岁的时候,他送的生日礼物。
言诩情不自禁的翘起了唇瓣,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杯咖啡。
“冰摩卡,不加糖。”言诩走到了她的面前,递给了她一杯咖啡。
“……谢谢。”文蔷点头道谢,伸手接咖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这一刻,她的心跳仿佛漏了一个节拍,她慌忙缩回了手,紧张的别开了视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年不见,言诩……好像更有魅力了。
他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挺拔。
剑眉星目,风度翩翩。
尤其是荡漾在他嘴角的梨涡,一如七年前,充满了亲和力。
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两天前。”言诩坐在了她的身侧,微微一笑。
文蔷攥紧了手中的咖啡杯,心间没由来的涌出了一股酸涩。
他两天前就回来了啊……
所以今天他会出现在咖啡厅,一定是个意外了。
果然不是所有的重逢都像电视剧上那样完美啊!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文蔷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然后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对上了她陌生又疏离的眼神,言诩攥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旋即别开了视线,低声问道,“怎么突然相亲了?”
面对言诩,文蔷根本没办法说谎,“陈强是我姨妈推荐的相亲对象,拒绝不了,所以才见面了。”
“他配不上你。”
文蔷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言诩,又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对了,我……我刚刚拿烟灰缸砸破了他的头,会不会被拘留啊?”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文蔷,有些担心的拧起了眉梢。
“他骚扰你在先,你是正当防卫,放心吧。”言诩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温柔。
文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我差点忘了,你可是言大律师。”
言诩也笑了,“那么文小姐愿不愿意将这桩案子全权委托给我处理呢?”
“案子?”文蔷有些惊讶,“难道这件事还要立案吗?陈强不愿意和解?”
“是我不愿意给他和解的机会。”言诩微微一笑,语气坚决的说道,“他欺负你了,所以必须要付出代价。”
听到这句话的文蔷,心口猝不及防的涌出了一股温暖的热流。
言诩还是和以前一样,总会在她狼狈的时候,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
两个人并肩坐在了长椅上,安静的品尝着咖啡。
直到一阵温柔的手机铃声响起。
言诩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按了一下接听键。
“朝向如何?”
“采光呢?”
“好,那就这套吧。”
“我相信你的眼光!”
“嗯,婚房。”
安静听着他说话的文蔷在听到婚房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口不受控的颤抖了一下。
原来他是回来结婚的啊!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文蔷,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啊!
轻轻呼出了一口浊气的文蔷忽然站了起来,面向言诩,微微一笑,“言诩,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我很抱歉,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请你吃饭吧?”
“以后?”言诩笑了笑,“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
文蔷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今……今晚?”
“嗯,”言诩漫不经心的勾起了唇角,“你刚刚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还是说你只是客套一下而已,并不是诚心想要请我吃饭?”
“没、没有。”文蔷摇了摇头。
“手机给我一下。”言诩忽然朝着她伸出了掌心。
文蔷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的将自己的手机交了出去。
“密码?”
“960527”
听到这个数字的言诩,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的屏保密码,是他的生日。
这种感觉,令人心神舒畅,十分愉快。
哒。
手机被解了锁,言诩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点击保存。
“我的号码已经存进去了。”
拿回手机的文蔷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言诩的眼神不经意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随后无声的牵起了唇畔。
半小时后。
看清楚了面前的建筑,文蔷更加的疑惑了。
“怎么突然来百货大楼了?”
“买点东西。”言诩微笑解释了一句,朝着她挑了挑眉,“走吧。”
十五分钟后。
低头看着套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三种款式不同的钻戒,文蔷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
“你……要买钻戒吗?”文蔷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男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言诩点了点头,俊朗的眉宇间溢满了温柔,“你更喜欢哪个款式?”
“这个……”文蔷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喜欢什么款式应该不重要吧?我觉得像钻戒这样的贵重物品,你应该带你的未婚妻来挑选,毕竟每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
言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文蔷默默地低着头,将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一一取了下来。
“这三种款式都是我们店里的畅销款。”柜台小姐热情的推荐道,“太太,您的手指修长白皙,不管是佩戴哪一款,都很好看的。”
“文蔷?真的是你?”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充满了嘲讽的声音,文蔷的后背陡然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在试戴钻戒?不会吧?真有冤大头愿意娶你这种人啊?”
来人文蔷同父异母的哥哥,文斌。
“文蔷,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啊,看到哥哥也不打招呼?”文斌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中的讽刺显而易见。
始终掐着掌心的文蔷,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来人。
“这是你未婚夫?”
文蔷正准备解释的时候,又听到文斌说——
“对了,你未婚夫知道你妈妈是干什么的吗?”
文斌还故意吹了个口哨,看向言诩的眼神中充满了嘲笑,“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啊!对了,你知不知道文蔷是小三的女儿啊?”
“你敢娶她,不怕她将来给你戴绿帽子啊?”
“说够了吗?”言诩神色淡淡的看向对面的男人,平静温和的语气之下暗藏刀锋。
“生气啦?没必要嘛!”文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兄弟,我是看你人不错,才好心提醒你一句的!”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言诩漫不经心的勾起了嘴角,毫不畏惧的对上了文斌的眼神。
立刻眯起了眼睛的文斌忽然冷哼了一声,“狗咬吕洞宾!”
他想了想,又上前一步,逼近文蔷。
“别以为随便找个冤大头结婚就能瓜分老头子的财产!别忘了你可是小三生的私生女!”文斌忽然用力的拽住了文蔷的胳膊,冷声嘲讽道。
“《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言诩不由分说的将文蔷挡在了身后,眸光清冷的看向满脸得意的文斌,沉声说道。
“文蔷,你挺能耐啊?这是又傍上了律师啊?”
“看来你很想收到我的律师函?”
“行,算你狠!”文斌嗤笑了一声,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此刻的文蔷,心情已经跌入了谷底。
察觉到了文蔷的情绪变化,言诩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另一只手随意的点了点玻璃柜台下面的一款钻戒,语气温柔似水,“我觉得这枚钻戒还不错。”
“太太,您先生真有眼光!这款钻戒是澳大利亚新锐设计师paul Andreu 的最新设计,寓意是永恒的爱。”
热情的柜台小姐笑容大方的解释着这款钻戒的含义。
言诩抓住了她的手,动作缓慢的将那枚钻戒套在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
这一幕,让文蔷觉得很恍惚。
有一种她被求婚了的错觉。
“请问先生是确定了要这一款吗?”
“嗯。”言诩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了满脸笑意的柜台小姐,“麻烦你在帮我搭配一对铂金对戒,再选一条钻石项链。”
“好!”
十分钟后,看着依次摆放在柜台上的那些珠宝首饰,文蔷渐渐地回神了。
“这些都要送给你未婚妻的吗?”努力隐忍着心口酸涩的文蔷微微一笑,看着言诩的眼睛,笑着问道。
“嗯。”言诩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微笑颔首,“麻烦你帮我全都试戴一遍,可以吗?”
“……好。”文蔷莞尔一笑。
等今晚晚饭结束之后,她和言诩应该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就当是自己帮他的最后一次忙吧。
调整好情绪摆正了心态之后,文蔷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嗯,这款对戒还不错,简约大方不花哨。”
“这条项链也很好看,款式简单,比较好其他的首饰。”
看着她认认真真评价各种首饰的样子,言诩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了。
“一口气花了二十万,你未婚妻不会心疼吗?”二人离开了珠宝店,前往商场电梯间的时候,文蔷忍不住笑着打趣了一句。
“不会。”言诩看着她的眼睛,温柔浅笑。
“看来你的财政权还没有上交啊?”文蔷笑着说道。
“嗯。”言诩微笑颔首,“我还没有来得及上交。”
文蔷点点了头,上前一步,按了一下电梯。
电梯门缓缓拉开的时候,推着清洁车的阿姨着急喊了一句,“让一让!”
来不及闪躲的文蔷险些趔趄,幸好言诩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的腰肢。
这一刻,言诩手心的温度,有些滚烫。
直到文蔷迅速的往旁边迈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谢谢。”
“文蔷,你……”
“电梯快关上了,我们快走吧。”
等两个人都进了电梯之后,文蔷下意识的往旁边站了站。
言诩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而后走到了她的身边,猝不及防的握住了她的右手。
“怎……怎么了?”
“本来不想吓到你,可你似乎一直都不明白我的心意。”言诩握住了她的手,将她逼到了角落里。
两个人的距离越发的近了,甚至他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言诩,你……你要做什么……唔……”
下一秒,文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言诩……
吻了她?
不……
言诩,正在吻她?
他的唇,有些微凉,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不,她不能这样!
言诩已经有未婚妻了啊,他这是要做什么?
“文蔷,你就和你妈一样下贱,总是上赶着做小三!”
“小三!”这两个字让文蔷心中警铃大作。
慌乱无措之下,她拼尽全力推开了言诩!
“你……你别这样!言诩,你……你是不是忘了……你有未婚妻!”
看着她慌乱无措又语无伦次的样子,言诩默默地捧起了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小傻子,没有什么未婚妻。”
“从我十八岁那年开始,我想要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文蔷。”
“你……你说什么?”文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言诩,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七年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言诩无奈的屈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儿,语气中的宠溺十分明显。
“我、我不明白。”
“文蔷,我回来了。”言诩忽然将她拥入怀中,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这次回来,有两件事要做。”
“一是娶你;二是要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文蔷,你愿意嫁给我吗?”
哒——
电梯门在此时开了。
表情恍惚的文蔷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言诩刚刚说得那些话。
他……在向自己求婚?
言诩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三点整。
据他所知,海城的民政局是五点半下班。
嗯,还来得及。
“言诩,我……”
“文蔷,你先去车上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文蔷仍然有些恍惚。
她下意识的触碰自己的唇,她的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言诩的薄荷气息。
回想起刚刚的那个吻,文蔷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滚烫。
十五分钟后,言诩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只白色的手提袋。
“文蔷,左转有个洗手间,你先去换件衣裳。”
“我在外面等你。”
五分钟后,文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原本大红色的一字露肩连衣裙被温柔的白色娃娃领连衣裙取代了。
百褶造型的裙摆下方绣着一朵精致的粉色蔷薇花。
文蔷想了想,又特意将唇上的口红擦淡了些。
“为什么要让我换衣服啊?”文蔷忽然注意到言诩也换了衣服,西服被他脱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纯白色的翻领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了健硕流畅的小臂。
“你……”
“刚刚你没有拒绝我,”言诩上前一步,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头发,语气中溢满了温柔,“所以,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在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文蔷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了。
胸腔里的鼓动声,越来越激烈。
以至于她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再去一个地方。”言诩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
两个人的手,在这一刻,十指相扣。
海城市民政局。
当文蔷下车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言诩为什么会让她换白色的裙子。
“言诩,你会不会太冲动了?”在民政局的门外,文蔷犹豫了,她紧张的抿着唇,低声说道,“我们七年没见了,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
文蔷的心情有些复杂。
那种感觉就像是橘子味的汽水占据味蕾的瞬间,弥漫在舌尖上的甜蜜让人沉溺,可一旦缓过神来,就会觉得微苦。
“文蔷,我的心意,从未变过。”言诩忽然靠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刚刚你没有躲开我的亲吻,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心里仍然有我?”
“我……”
“小傻子,我们已经浪费了七年的时光了,难道你舍得让我难过吗?”
文蔷根本承受不住言诩的示弱。
明明知道他的委屈脸时故意演出来的,可她还是舍不得让他难过。
半小时后。
坐在副驾驶上的文蔷看着手心里的大红色结婚证,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竟然真的和言诩领证了?
“时间不早了,言太太,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言诩小心翼翼的将那两本结婚证收了起来,凑到文蔷的身边,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又趁机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言太太?”文蔷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这三个字,看向言诩的眼神充满了茫然。
言诩屈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儿,笑容温柔至极,“傻瓜,我们结婚了,你当然是言太太啊!”
傍晚六点,言诩带着文蔷来到了位于海城东区的一间环境优雅的西餐厅。
“一份肋眼,一份菲力,都要七分熟,黑椒汁;另外还要一份番茄蔬菜沙拉,不要花生酱……”
文蔷静静地看向认真点菜的言诩,唇角的弧度情不自禁的上扬。
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口味?
“言太太,是不是觉得你先生很俊朗?怎么看都看不够?”无意中触碰到了文蔷的眼神,言诩饶有兴致的抬起了下颌,故作得意的笑问。
“嗯。”文蔷点了点头,莞尔一笑,“言先生俊朗无双,貌若潘安。”
“你终于放松下来了。”言诩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从我们在咖啡厅重逢的那一刻开始,你一直都很紧张。”
文蔷端起了餐桌上的柠檬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其实她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她想要知道七年前言诩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更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领证?
可是她不敢开口。
她怕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如果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这个梦,会碎。
悠扬的小提琴声忽然响起,整个西餐厅都安静了下来。
文蔷的心情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直到言诩忽然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单膝跪地——
“言诩……你这是?”
“文蔷,我知道我们今天领证有些仓促,甚至有些吓到你了……”言诩望着她,满眼都是深情,“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我在害怕。”
“害怕?”文蔷不解的拧眉。
“嗯。”言诩点了点头,“我害怕自己会失去你。”
“文蔷,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次,言诩的手里多了一枚钻戒。
是她帮着挑选的那一款。
璀璨的钻石,象征着永恒的爱。
文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言诩小心翼翼的将那枚钻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西餐厅里,掌声如雷。
“恭喜恭喜!”
餐厅的老板特意为他们送上了一份甜点。
粉色的蛋糕,味道格外的甜。
甜蜜的晚餐结束后,言诩牵着她,走到了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面前。
“文蔷,今晚我们……”
“言诩,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文蔷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表情,轻声说道,“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
“……好。”言诩点了点头。
“你……生气了?”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文蔷实在是有些忐忑。
“领证第一天,就要被言太太抛弃,哎!”言诩故作悲伤的叹了声气,“言太太,不打算补偿我一下?”
“补……补偿?”
“嗯。”言诩故意凑到了她面前,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领悟了他的意思后,文蔷害羞的笑了笑,她踮起了脚尖,凑到了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言诩却在这一刻,反客为主,拥她入怀,强势的吻住了她的唇。
“你说什么?言诩回来了?你们还领证了?”
正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的姚瑶听完了文蔷说的话,瞬间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快速的取下了面膜,激动的追问道,“小文子,你和言诩拿的这是久别重逢就干柴烈火的剧本啊?难怪你今天这么晚才回来,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嘿嘿!”
看着姚瑶故意挤眉弄眼的表情,文蔷无奈扶额。
“没有你想的那样,不过……他……亲我了,不止一次。”双手托腮的文蔷回想起今天的吻,脸颊逐渐升温。
“亲了?言诩这攻速也太快了吧?”姚瑶连忙追问道,“你、你就这么傻乎乎的给他亲了啊?”
姚瑶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她认真的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脸色红润的文蔷,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这也不烫啊!”
“小文子,你该不会得了臆想症吧?”
“你最近是不是因为相亲这事儿导致压力太大了?才会出现幻觉啊?”
“你确定你今天见到的那个人,真是你十七岁就喜欢的言诩吗?”
文蔷无奈的挪开了她的手,扭头将包包里的红色结婚证掏了出来,递到了她的面前,“阿瑶,我说的都是真的。”
“妈呀妈呀!你和言诩真的领证了???”
“你们两个的颜值真的是绝绝子!简直配一脸!”
“你手上是啥?这么大这么闪亮的钻戒,也是言诩送的?”
……
半小时后。
听完了文蔷的心事,姚瑶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了啤酒,利落的扣着拉环,递给了文蔷一瓶,“小文子,喝一个!”
“别闹了。”文蔷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阿瑶,我心里真的很乱。”
姚瑶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小文子,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无非就是担心你和言诩断联了七年,贸然结婚之后会产生更多的摩擦!
当然,你更害怕言诩会后悔跟你领证,对吧?”
“嗯。”文蔷点了点头,“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场美梦……言诩不仅回来了,他还成了我的合法丈夫?我却没有勇气问一问他七年前,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还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
“所以我才让你喝酒啊!”姚瑶笑吟吟的贴着她坐了下来,伸手碰了碰她的心口,“小文子,所谓酒壮怂人胆,酒后吐真言!既然你现在这么迷茫,不如一醉方休!
有些问题啊,你这里,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眸光微微闪烁的文蔷,接过了她递来的那瓶啤酒。
啤酒的味道有些涩,可喝得多了,却别有一番风味了。
酒量极差的文蔷只喝了两瓶,就有些醉了。
有些微醺的姚瑶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随手抓起了安静躺在沙发上的手机——
文蔷的手机。
顺利解锁之后,姚瑶毫不犹豫的拨下了置顶的那个号码。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言诩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红色的小本本。
“文蔷?”
电话接通之后,却迟迟没有响应。
正当言诩茫然的时候,又听到了一段对话——
“小文子!你爱言诩吗?”
“我当然爱他!”
“那和言诩领证了,你是什么感觉?”
“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像是在做美梦……”文蔷傻笑了一声,“阿瑶,你知道的!我、暗恋言诩很多年了!”
“我做梦都想要嫁给他的!”
“我竟然梦想成真了!”
“可是阿瑶,我真的好害怕啊!”
“你说……今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会不会真的都是梦呢?”
“万一、万一言诩后悔了,再一次不告而别,我、我该怎么办?”
“呜呜呜……阿瑶,我害怕!”
“小文子,别怕别怕,就算言诩真的走了,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好闺蜜嘛?”
“不要!我不要他走!”
“好你个小文子,枉我陪伴了你这么多年,你重色轻友!”
“嘿嘿…”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言诩的心情,五味陈杂。
刚刚文蔷说她暗恋的人,是自己?
七年前的那件事……
他想他有必要回一趟鹿南县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他要向文蔷解释清楚才行。
叮——
手机突然多了一条信息。
“言诩,小文子喝多了,吵闹着要去找你,你快来吧,地址是北海公寓……”
十五分钟后。
姚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喝醉了的文蔷扶到了卧室。
等她转身走到客厅喝水的时候,门铃声响了。
“来的还挺快的嘛!”
姚瑶低声嘟囔了一句,匆匆忙忙走到了玄关处。
透过门上的猫眼,看清了来人。
和小文子藏在日记里的那张照片有七分相似。
不过,眼前这人,气质更加成熟些。
姚瑶小心翼翼的开了门,探出了半张脸,“你就是言诩?”
“嗯。”
“文蔷还好吗?我给她买了一些解酒药。”言诩晃了晃拎在手里的牛皮纸袋。
“进来吧。”姚瑶朝着他点了点头,又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了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
言诩试了试,发现大小正合适。
“真让小文子猜对了,这拖鞋正合你的尺码。”姚瑶忍不住笑着说道,“当初我和她一起搬到这栋公寓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社会新闻,那些专家不是建议我们这些独居女性在门外摆放一些男士的鞋子嘛!
后来我就拉着小文子去了超市,她一眼就相中了这双拖鞋,还笑着说她暗恋的那个男人,一定是这个尺码。
当时我还笑话了她,没想到她真的没买错。”
听完了姚瑶说的话,言诩忽然觉得胸腔里蔓延出了一股酸涩的甜蜜感。
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五天,六万一千三百二十个小时。
他们……竟然都没有联系对方。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姚瑶,小文子的大学室友,也是她最好的闺蜜。”
“言诩。”言诩礼貌的点了点头,“文蔷的新婚丈夫。”
突然被秀了一脸的姚瑶哑然失笑,“这间公寓是文蔷的房子,我就住在对面;既然你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那我就不打扰了,麻烦你好好照顾文蔷。”
“嗯,多谢。”
“客气了。”
姚瑶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言诩倒了一杯温水,转身推开了卧室的门。
这会儿,蜷缩在墙角的文蔷,双手抱着微微曲起的膝盖,满脸泪痕。
“我就知道,这肯定是梦。”
“言诩……”
“……没有回来……都是梦……”
“我……又做梦了吗?”
文蔷苦笑着牵起了唇畔,抬起手背,轻轻地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
“没有领证、也没有什么钻戒。”
双手抱膝坐在飘窗旁的文蔷,脚边的白色手提包被翻了个七零八落。
红色的结婚证落在了粉色的猫咪拖鞋旁边;
而原本套在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正安静的躺在米白色床头柜上面。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言诩,胸腔里蔓延出了一股无边的酸涩。
心口的位置,有些疼。
七年不见,原以为她会过得很好;
可当他听说她答应相亲的时候,整个人就失控了。
如果她想随便找个人相亲结婚,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于是言诩扔下了英国的一切,不管不顾的回到了海城。
从他们重逢到亲吻再到领证,言诩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他怕自己又一次吓跑了她。
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
在文蔷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从来都没有别人。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可笑的是,他竟然因为不敢面对七年前的那一幕,就选择了逃避……
“言诩……”文蔷下意识的抬头,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真的是你吗?还是我又做梦了?”
“说走就走!七年都没有回来过,呜呜呜……”
“言诩,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坏蛋!”
醉意汹涌的文蔷,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委屈与酸涩。
她攥紧了粉拳,用力的捶打着言诩的胸膛。
“坏言诩,你怎么这么狠心!”
此时的文蔷,满脸泪痕,如梨花带雨,委屈可怜。
言诩无奈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小傻瓜,手不疼吗?”
“疼的……”文蔷哽咽着抽泣了一声。
言诩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记得,她的酒量一直都很差。
即便酒精度数只有八度的啤酒,她也是半杯就倒的量。
“今晚的梦,好真实……”文蔷忽然傻笑了一声,如丝媚眼,水光潋滟,“言诩,你可不可以留在我的梦里,不要走……我舍不得你……七年前就舍不得的……呜呜呜……”
言诩既心疼又无奈,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中溢满了温柔,“要不要喝水?”
“要!”迷迷糊糊的文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言诩腾出一只手,端起了搁置在床头柜上的那杯柠檬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文蔷的唇畔,“乖,喝水。”
醉意汹涌的文蔷早已没了力气,甚至连水杯都握不住了。
“你……你别晃!我……我拿不到呢!”
一直抓不到水杯的文蔷气呼呼的鼓着腮,娇憨的表情,十分惹人怜爱。
无奈之下,言诩只好将那杯柠檬水递到了自己的唇畔。
……
温热的柠檬水顺着喉头涌入心间的那一刻,文蔷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原先萦绕在胃上的那股灼热感,瞬间被消弭了。
熟悉的薄荷清香,也让她的神智在此刻回笼了一部分。
“言诩?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
“小傻瓜,”言诩微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儿,柔声说道,“这当然不是梦,你现在清醒一些了吗?”
眼神迷离又茫然的文蔷忽然仰头看着他。
白皙而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他坚挺的鼻梁。
最后又落在了他白皙修长的脖颈正中间。
言诩的喉结,很精致,也很好看。
文蔷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个蓄谋已久却迟迟没有行动的想法。
她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
“言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文蔷忽然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声说道,“很久之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十七岁那年的夏天,天气很晴朗。
尤其是黄昏的时候,萦绕在天边的晚霞,璀璨绚烂。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的言诩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的运动短裤。
他们学校和隔壁二中的联谊篮球比赛。
二中的队伍气势汹汹,而他们学校的队伍,节节败退,渐渐地落下了比分。
可谁也没有料到,言诩竟能在最后一秒,投出一记完满的三分球!
以一己之力,一分之差,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那时,言诩的名字,震天动地,响彻了整个篮球场。
围观比赛的那些女同学,争先恐后的往言诩的身边递着矿泉水。
当时的她,攥紧了握在手心里的那瓶盐汽水,却没有勇气将汽水递过去。
文蔷没有想到的是,言诩会径自朝着她走了过来。
当言诩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心跳,鼓动如雷,砰砰作响。
直到言诩对她说了两句话——
“同桌,你的盐汽水,是不是青柠味的?”
“能不能让我尝尝?正好有点渴了。”
他的声音,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有一种足以蛊惑人心的魔力。
于是,她默默地递上了那瓶青柠味的盐汽水。
言诩朝着她笑着道了一声谢,迅速的拧开了瓶盖,仰头喝了那瓶盐汽水。
她下意识的仰头望去,瞧见了他喉头滚动的那一霎,她便害羞的红了脸。
今晚……
二十四岁的文蔷做了她十七岁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阿瑶刚刚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酒壮怂人胆,果然不假。
面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言诩的眼尾不受控的染上了一抹妖冶的红。
他低头看着她,眸光深处,尽是温柔。
文蔷忽然抬手,搂抱着他,甚至还朝着他,嫣然一笑。
“文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言诩低头贴着她的眉心,低沉的嗓音中溢满了思念。
文蔷乖巧的点了点头,染了醉意的桃花眼,在这一刻,水光潋滟,风情万种,她仰头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唇,充满了得逞意味的笑容像只成功偷吃的小仓鼠——
“我知道!我在吻言诩。”
“小傻瓜……”
“这一次,我不会在放开你了。”
清晨的曙光透过玻璃落地窗洒进房间,淡粉色的窗帘,随风飘逸。
躺在床上的文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
她默默地掀开了浅灰色的薄被……
下一秒,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醒了?”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言诩的声音,文蔷才彻底的回神。
文蔷乖巧的应了一声,又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
文蔷愣了一秒,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
“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言太太是都忘了吗?”言诩故意凑到了她面前,饶有兴致的挑眉看着她的眼睛,狭长的丹凤眼,温柔似水,万般柔情。
文蔷紧张的看了他一眼,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那一点红,十分明显。
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一点一点的在她的脑海中拼凑着。
“我……没忘。”一直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文蔷,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然后鼓足了勇气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道,“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勇敢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文蔷的心情也没有之前那样紧张了。
毕竟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那这种事情,不也是水到渠成吗?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文蔷又挠了挠脑袋,低声说道,“如果、如果你后悔了的话,也没……唔……”
不等她将剩下的话说完,言诩猝不及防的靠近,吻住了她的唇!
迅速瞪大了眼睛的文蔷愣了三秒之后,慌忙推开了眼前的人。
“我……我还没刷牙……”
“小傻子!”
情不自禁勾起了唇畔的言诩,唇角的梨涡,越发的耀眼了。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宠溺,文蔷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她和言诩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真好。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看着她逐渐迷离的目光,言诩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儿。
“在想你为什么这么好看。”
文蔷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对上了言诩那染了笑意的目光,瞬间羞红了脸。
“言太太不是还没刷牙吗?怎么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嗯?”
言太太这三个字,猝不及防的撞进了文蔷的心房。
她害羞的低着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谁说我是言太太了?
言诩挑眉看了她一眼,将红色的结婚证拿到了她的面前晃了晃,“言太太是在质疑法律法规吗?”
“我没有!”文蔷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趁其不备,言诩又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言太太,早餐想吃什么?”
“都……都可以的……”
文蔷没想到他会又一次的突袭,她害羞的别过了脸。
裹在身上的薄被忽然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不经意瞥见了自己肩膀上的痕迹,文蔷的脸,迅速涨红了,像煮熟了的大虾。
她慌乱无措的将要拉起薄被,可薄被偏要跟她作对。
直到言诩帮着她,一起拉起了被子。
无意瞥见了言诩那染了笑意的目光,文蔷迅速的拉起了薄被,蒙住了脸。
“我……想吃小区外面的拇指生煎包,你……快去买吧……”
“……好。”
言诩微笑颔首,又故意弄出了脚步声。
一分钟后,文蔷快速的扯开了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结果却发现言诩正靠在门后面,满目温柔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还没走?”
她气恼的表情,生动活泼,像只炸了毛的猫儿。
言诩勾起了唇角,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故意凑到了她的耳畔,呵气如兰——
“言太太,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些?嗯?”
“你……你快点出去吧……”
不敢直视他那样直白炽热的目光,文蔷迅速的背过身子,又一次的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知道她是真的害羞了,言诩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小傻子,不逗你了。”隔着薄被,言诩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梢,“我去给你买早餐,不要在被子里待太久。”
……
二十分钟后。
将早餐买回来了的言诩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的卧室的门,若有所思的挑起了眉梢。
他想了想,先将厨房,将早餐稍作收拾了一番。
然后转身,推开了卧室的门。
正在铺床的文蔷听见了脚步声,下意识的回头。
两个人的视线,瞬间交汇。
言诩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温柔的说道,“我来帮你吧。”
“不、不用。”
不等文蔷拒绝,她面前的薄被已经被言诩抱了起来。
当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那张散落着点点红梅的米白色床单上的时候,都愣住了。
两个人,同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温柔的契合,两个人都享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愉悦。
以前的文蔷并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发生什么。
可现在,她懂了。
爱一个人,就会想要毫不保留的给予他一切。
如果能和所爱之人一起感受美好,更是一件特别快乐的事情。
“我……”
“你……”
最后还是文蔷快速的扯开了床单,“我一个人能收拾的,你、你还是去外面等我吧。”
言诩愣了一秒,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卧室,而是转身绕到了她的身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文蔷,我爱你。”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文蔷不受控的红了眼眶。
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滴在了言诩的后背上,灼伤了他的心。
“怎么哭了?”言诩有些慌张的吻了吻她脸颊上的泪珠,急切的追问道,“是不是还难受?”
文蔷快速的抬起了手背,抹干净了眼角的泪水。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仰头看着他,双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言诩,我也爱你。”
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
她所爱之人,从未改变。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对方,这一刻的幸福,令人安心。
叮咚——
直到门铃声响起,文蔷才彻底的回神。
她慌忙推开了言诩,转身去了客厅。
看着她的背影,言诩无声的勾起了唇畔,紧接着他便抱着蜷缩在地板上的那件床单,转身去了浴室。
“小文子?我给你煮了热橙汁,喝了解酒!”
姚瑶笑眯眯的捧着一杯橙汁,递到了文蔷的眼前。
文蔷并没有立刻接过那杯橙汁,而是双手环胸,眯着眼睛质问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言诩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这个嘛……”目光微闪的姚瑶笑眯眯的说道,“昨晚你不是喝醉了吗?”
“然后你就打电话给言诩了呗!”
“再说了,你们不是都领证了吗?”
“既然在法律意义上他是你老公,那他来照顾你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文蔷却狐疑的眯起了眼睛,“真的是我主动打电话给言诩的吗?”
“当然啦!”姚瑶连忙挺直了胸,语气坚定很是坚定,只是目光却下意识的有所低垂,“我发誓,真的是你自己打的电话!”
“信你才怪!”文蔷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脸,“你每次一撒谎,目光就会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脚背。”
“嘿嘿……”
被戳穿了谎言的姚瑶立刻浮现了一副充满了讨好的笑容,“小文子,我这也是好心嘛!”
“再说了,言诩本来就是你的丈夫啊,那妻子喝醉了酒,丈夫来照顾,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我说不过你,不说了。”文蔷轻垂眼睑,默默地绕开了她,径自走向餐厅,始终不肯接过她递过来的热橙汁。
“小文子,你真生气了呀?”
意识到了文蔷是真的生气了,姚瑶连忙放下了那杯热橙汁,开始对文蔷做各种鬼脸。
看着她故意挤眉弄眼的模样,文蔷瞬间就被逗笑了。
“小文子,你笑了!那你就不能继续生气了啊!”
成功逗笑了她,姚瑶得意的扬起了眉梢,直到她的视线不经意的瞥见了文蔷锁骨上的痕迹。
“怎么了?”看着她突然变得暧昧的笑容,正在喝橙汁的文蔷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姚瑶伸手指了指她的锁骨,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她面前问,“小文子,看来昨晚你们的战况很激烈啊?”
咳咳咳——
被呛到了的文蔷难受的咳嗽出声。
听到了声音的言诩匆忙走到了客厅,“怎么了?没事吧?”
看到突然冲出来的言诩,姚瑶才恍然。
原来言诩还没离开啊?
“没、没事,就是刚刚喝橙汁的时候,不小心呛了一下。”文蔷忙解释了一句。
两分钟后。
啃着油条的姚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正在给文蔷盛粥的言诩,笑着说了一句,“今天是沾了小文子的光,蹭了言先生的一顿早饭,谢了啊!”
“客气了。”言诩微微一笑,语气随和的说道,“这段时间,辛苦姚小姐照顾文蔷了。”
“我和文蔷是死党,互相照顾。”姚瑶谦虚的摆了摆手,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言先生,冒昧的问一句啊?你和小文子已经领证了,那婚礼……你有计划吗?”
“阿瑶!”文蔷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
“……有。”言诩微微一笑,看向低着头不说话的文蔷,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和文蔷结婚,关于婚礼,一切都以文蔷的喜好为准则。”
听到这个回答的文蔷下意识的看了言诩一眼。
所以,他昨晚说得是真的。
这次回来,他真的不走了。
坐在餐桌对面的姚瑶看着这两个人深情对视的表情,瞬间表示磕到了。
“那就好,”姚瑶清了清嗓子,又问道,“听说言先生是律师?那回国之后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回国之前,我已经给海城的万宁律所投了简历。”言诩微微一笑道,“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后,我就能去万宁律所任职了。”
“据我所知,万宁律所是海城最好的律所!他们对律师的挑选也是十分的严格,言先生,果然很厉害!佩服!”
“谬赞了。”言诩微微颔首,“既然姚小姐是文蔷的好朋友,那你以后就直接喊我言诩吧。”
“……成。”姚瑶笑容爽朗的点了点头,“那你以后也直接喊我姚瑶就行了。”
“行了,我吃饱了,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姚瑶笑着站了起来,临走之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言诩,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
“七年前,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阿瑶!”
文蔷紧张的站了起来。
“关于七年前……”言诩正准备解释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在此时陡然响起。
“你先去接电话吧……”文蔷仰头看着他,语气乖巧温柔。
“好。”
言诩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梢,深情的目光中满是宠溺,“我等下就回来。”
“嗯。”
等言诩离开之后,姚瑶默默地握住了文蔷的手背,低声问道,“小文子,你没事吧?”
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的文蔷朝着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
“那个……小文子,对不起啊,我刚刚不该多嘴的。”
“没关系。”文蔷笑着说道,“毕竟你问的那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要问的。”
只是当她每次面对言诩的时候,她都没有开口的勇气罢了。
“小文子,我觉得言诩是真的爱你。”姚瑶看着她,语气坚定的说道。
低头喝粥的文蔷忍不住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呀!”
姚瑶立刻分析道,“刚刚言诩看你的眼神啊,简直可以用柔情似水这个词来形容!我觉得吧,你们七年前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文蔷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七年前,她收到的那封绝交信,的确是言诩的字迹。
她原本也是不愿意相信的,所以她才会冲到他家,想要问个究竟。
可当她看到了那般空荡的院落,忽然就失去了质问的勇气。
也许,言诩是真的讨厌她呢?
就是因为她这个麻烦精的存在,他才会不告而别的吧?
一想到这些,文蔷就觉得胸腔的位置,酸涩的厉害。
于是,她学会了隐藏情绪,将内心深处的伤痛全都藏了起来。
一藏,就是七年。
“小文子,七年前的事情,是你们之间的心结。”姚瑶看着她,一针见血的说道,“现在你和言诩已经领证了,是夫妻了,所以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还是建议你早点解开自己的心结。”
“不要每次遇到了什么心事,都憋在心里,憋着憋着,就把自己的心憋疼了。”
笑而不语的文蔷,低头吃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姚瑶是既心疼又无奈。
她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脸,“小文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嗯。”文蔷挪开了她的手,乖巧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阿瑶,我都听见了。”
“光听见也不够,还要好好地记在这里!”姚瑶指了指她的太阳穴,柔声说道,“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继续二人世界了,我先去公司上班了!”
“对了,我今天批准你休假一天,不扣全勤奖哟!”
姚瑶故意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惹得文蔷羞红了脸。
“你……你还是快走吧……”
“小文子,你都从少女晋级为少妇了,脸皮儿咋还这么薄啊?”
“阿瑶!”羞愤不已的文蔷紧张的咬着唇畔,水汪汪的眼眸深处满是无奈的恳求。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姚瑶笑的更开心了,“行了,我不闹你了,不过有句话我还得提醒你哈。”
姚瑶故意凑到了文蔷的耳边,低声说道,“听说男人的第一次,都不太行……这七年,言诩有没有为你守身如玉?”
猝不及防的想起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文蔷愣了一秒。
她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到了站在阳台上的那抹背影。
她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可这几年,也被迫从姚瑶那边学习了不少的理论知识。
她看了姚瑶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姚瑶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小文子,温馨提示,如果你们暂时还没有怀孕的计划,这防护措施还是要到位的啊!”
“阿瑶,你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羞红了脸的文蔷一边往姚瑶的手里塞水煮蛋,一边说道,“你快走吧……”
“啧啧,小文子,看不出来你重色轻友啊!”
“姚瑶!”
听闻文蔷开始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的名字,姚瑶瞬间怂了,抓紧了水煮蛋,一溜烟就跑远了……
坐回餐桌旁边的文蔷仔细想了想阿瑶说的话,然后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若有所思。
她和言诩之间,还有些心结没有解开。
现在的确不是要孩子的时机。
打完了电话的言诩从阳台走到了餐厅,看着文蔷微微出神的表情,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才回过神来的文蔷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打完电话了?”
“嗯。”言诩点了点头,“英国那边的电话,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对了,姚瑶走了?”
“嗯,她先去公司上班了,顺便帮我请假。”文蔷微微一笑,低头拿起了一颗水煮蛋,正准备剥壳的时候,却被言诩拿走了,“我来剥。”
“好。”文蔷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目光,欲言又止。
“你们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吗?”认真剥着蛋壳的言诩,讶异的挑眉问道。
“嗯。”文蔷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我和姚瑶是大学室友,大学都是建筑专业,不过大二那一年,姚瑶选修了市场营销;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又一起进了成晟装饰公司。”
“姚瑶很努力,她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从一个小透明的文员做到了市场部经理的位子……”
说起闺蜜,文蔷的语气很是骄傲。
“其实我挺佩服姚瑶的,”接过言诩递过来的鸡蛋,文蔷继续说着,“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像我,始终浑浑噩噩,除了会画一些简单的设计图纸,其他的……”
“小傻子,不要妄自菲薄。”
“在我心里,你不比别人差,相反,你很优秀。”
“优秀?”文蔷下意识的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言诩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大三的时候,不是还在一场比赛里获奖了吗?”
“嗯,”回忆起大学里的时光,心情豁然了的文蔷,忍不住笑了笑,“一开始导师推荐我参加比赛的时候,我还有些不自信,总觉得自己的作品少了些灵气,直到后来我在大学附近的咖啡厅遇到了一个人。”
“我记得那天的雨很大,咖啡厅又到了打烊的时间,本来我以为自己肯定要淋雨回宿舍的,后来我去了一趟洗手间,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我的笔记本旁边就多了一把蓝色的雨伞,雨伞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我还记得,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不勤于始,将悔于终。
那句话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和勇气,我才开始全心全意的准备比赛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那个作品会在建筑设计大赛里获得三等奖。”
“你一直都很棒。”言诩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发梢,温柔的目光中充满了宠溺,“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突然被他这么直白的夸赞,文蔷觉得心口暖洋洋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大三设计的作品获奖了?”
这一刻,文蔷的心底忽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把蓝色的伞、那张纸条、难道都是……
言诩留下来的吗?
可言诩的字迹,早已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八个字,并不是言诩的字迹。
“不可能的……”文蔷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睑。
那时候的言诩那么讨厌自己,甚至还不告而别。
他又怎么可能会回来鼓励她安慰她呢?
“在想什么?”
“没什么。”文蔷摇了摇头,低头咬了一口鸡蛋。
言诩却在此时,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儿,“那把蓝色的雨伞里面的图案,是不是你最爱的璀璨星空?嗯?”
“你……”文蔷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看向言诩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错愕、以及不可思议,“这……这怎么可能?”
“那时候,很想你。”言诩忽然凑近,吻了吻她的手背,“所以偷偷跑回来看你了。”
“可是……可是那张纸条上的字迹,不是你的啊……”
“那是我用左手写的。”言诩笑意盈盈的看了她一眼,“小傻瓜,你忘了吗?我左手也能写字的。”
“左手?”
这一瞬间,文蔷瞬间恍然大悟。
“你……”
“言太太,我有事要出门一趟。”言诩吻了吻她的眉梢,低声说道,“晚些时候,我会让人把我的行李送过来,不知道言太太愿不愿意将卧室里的衣橱分一半给我?嗯?”
“你……你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言太太,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住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吗?”言诩故意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是说,言太太忍心让我流落街头?嗯?”
“我、我没有想让你露宿街头……”
“言太太,这是答应了?”不等她继续回答,言诩忽然靠近,然后轻轻地啄了啄文蔷的粉唇,“感谢言太太的收留。”
“你……你别闹了。”文蔷紧张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慌乱的别开了眼睛。
她的嗓音很轻,也有些软,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文蔷的长相偏妩媚,可偏偏却生了一双清澈的狐狸眼。
妩媚与清纯,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被她完美的诠释了出来。
尤其是她羞涩时,眼波流转的样子。
更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呵护、欺负……
言诩逼近她,强势的抬起了她的下颌,用力的吻了上去。
文蔷紧张的攥紧了衬衫的衣角,茫然又慌张的闭上了眼,紧张又笨拙的回应着他的亲近。
顷刻间,她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言诩抱了起来。
“言诩,你……”
来不及问出来的话,被言诩的热情灼消了。
被亲到大脑缺氧的文蔷慌忙推开了面前的人,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到了沙发上。
此时的言诩单手撑着腮,整个人慵懒的靠在灰色的沙发上,看向文蔷的眼神,充满了笑意以及……餍足。
“言太太,你……真的很甜。”言诩突然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瓣,目光温柔又深情。
听到这句话的文蔷,耳尖儿忍不住开始泛红。
噗通噗通。
当言诩的脸缓慢的在眼前放大的那一刻。
文蔷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失了控,一直砰砰作响。
“言太太,刚刚……喜欢吗?”言诩的唇畔擦过了她的侧脸,最后又落在了她那泛了红的耳尖儿上,“我……不太会亲吻,不知道刚刚的那个吻,言太太喜不喜欢?”
文蔷慌慌张张的推开了言诩,别过了脸,低声说道,“你刚刚、刚刚不是说有事要出去吗?那个、你快点出门吧!”
说完了这句话的文蔷,匆匆忙忙的站了起来,结果却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绊倒,径自的向后倒了下来……
“看来,言太太很喜欢?那我们继续吧……”言诩微笑着扬起了眉梢,不由分说的将她揽在了怀里。
四十分钟后。
将自己关进了洗手间的文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住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己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笑容了。
镜子里的自己,笑的很幸福、很满足。
言诩回来了……
这感觉,真好。
不经意瞥见了自己脖颈上的小草莓,文蔷再一次羞红了脸。
她匆匆的洗了把脸,转身准备去卧室换一件高领衫。
只是,当她路过阳台的时候,又一次愣住了。
米白色的床单已经被洗干净了,这会儿正在随风摇摆。
餐厅也被收拾干净了,凌乱的沙发也恢复了整洁。
摆放在客厅的透明玻璃茶几上压着一张纸条。
“不知道言太太今晚可否赏脸和我一起共进晚餐?”
言诩特意换了左手写下了这句话。
那样凌厉又随性的笔锋,瞬间触动了文蔷的心房。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张纸条,匆匆转身去了卧室,将放在衣橱里面的蓝色小木箱取了出来。
将那张浅蓝色的便签拿了出来,仔细的对比了一遍。
颜色不同的两张便签,如出一辙的字迹。
原来……言诩一直都守在自己的身边吗?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还有、七年前的那封绝交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蔷默默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
城东,Encounter咖啡厅。
言诩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漫不经心的端起了眼前的那杯卡布奇诺。
“我可以给你十分钟。”
“Jason,你不会后悔吗?放弃在英国的一切,回到海城从零开始,你真的很有勇气。”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可惜。
言诩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米歇尔,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当然不是,”烈焰红唇的米歇尔优雅的拨弄了一下金色的卷发,笑意盈盈的说道,“我来找你,是想要拜托你代理我的案子。”
“你的案子?”言诩眸光微闪,眼底多了几分兴味,“你不是已经拜托了英国那边的律所全权处理这桩案子了吗?”
“Jason,你应该知道我当初会去英国的那间律所,完全是冲着你的名气,毕竟由你代理的案子,从来都没有败诉过。”米歇尔微笑着扬起了眉梢,灰褐色的眼眸中盈满了笑意。
“我想要选中了你成为我的代理律师,还有一个原因。”
“一个月前,我才知道,早在三年前,约翰就在海城投资了一间房地产公司,他在那间公司里面占股了百分之三十,目前市值三千万。而那笔钱,却不在我们离婚协议的财产分配里面。”米歇尔不悦的说道,“他背叛我在先,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那笔钱,我要一半。”
言诩意外挑眉,他倒是没有想过米歇尔的前夫竟然还在海城投资了房地产行业;海城这些年的发展前景很好,再加上zf大力鼓动旅游业,所以海城的房价,水涨船高。
“撇开约翰的人品不谈,他投资的眼光一直都很毒辣。”作为旁观者的言诩,对于约翰的理财能力,还是很欣赏的。
“Jason,如果你愿意代理我的案子,律师费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五的提成。”米歇尔朝着言诩伸出了一只手,笑着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言诩并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冷静的看向她的眼睛,清冽的声音不带半分情绪,“约翰的代理律师是谁?”
米歇尔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米歇尔无奈的耸了耸肩,“约翰的代理律师是jasmine,你知道的,她很擅长离婚案,所以我没有信心,不过如果你愿意来帮我,我就有信心了。”
jasmine。
唐茉莉。
听到这个名字的言诩,抿唇不语。
一分钟的沉默结束后,言诩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我明天再给你回复。”
“好。”
……
中午十二点。
逛着超市的文蔷看了一眼面前的情侣牙刷,脸颊猝不及防的染上了一抹红。
她想了想,还是将那对情侣牙刷放进了购物车。
添置了一些洗漱用品后,文蔷又抽空去了一趟药房。
等她推开家门的时候,一抹浅灰色的身影忽然冲到了他的面前,用力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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