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静翕阮攸宁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推荐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由网络作家“清夏兮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清夏兮兮”,主要人物有苏静翕阮攸宁,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苏静翕轻轻拨动茶盏,“我也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杜常在的事我猜也是她。”“主子,如果是这样,那也说不通了,她告诉了主子那个消息,主子必定会做些什么,之后主子被皇上禁足,如今她又帮咱们解了禁足,前前后后,都是因为她啊……”苏静翕懒懒一笑,“我被禁足可不是因为她,我是自找的,只怕她也没想到,我会主动向皇上坦白。”听瑶对那天在紫宸殿内发生的事,具体......
《畅销小说推荐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精彩片段
舒贵妃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息怒,还请娘娘恕罪,今日这么一个好日子,娘娘可不要因为臣妾破坏了心情。”
皇后突然收起了脸上的怒气,冷笑,“本宫自然犯不着和你生气,比不上舒贵妃有闲情逸致去听琴,本宫还要回去处理庶务呢。”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乔静姝说的很淡然,一点愤恨羡慕的意思也没有。
皇后手指泛白,面上却是大度笑了笑,仪态万千的带着皇后的仪仗扬长而去。
“娘娘,你为何要帮苏贵人?”绿绮有些不解。
在她看来,自家娘娘已身居贵妃之位,在这深宫里,除了皇后,已经没有什么人需要忌惮了,更不需要冒着失去恩宠的危险去为一个小贵人求情。
舒贵妃其实也是在赌,她虽然能猜测到一点,可也只是皇上愿意让她猜到的,其他更多的,她就是在赌。
赌皇上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
好在,她赌对了。
是幸,也是不幸。
“今日帮她一次,雪中送炭总是不易的,想必她会记得本宫的好的。”
帮她,也不过是在给乔家留一条后路。
希望这次这个豪赌她会赢,输了就是全族人的命。
“娘娘心地善良,菩萨心肠,苏贵人来日肯定会报答娘娘的。”
乔静姝冷哼一声,“菩萨心肠?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本宫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在这宫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人有菩萨心肠,因为这样的人,一般都活不久。
“是,奴婢谨记。”
醉云坞
“主子,皇后身边的慧林来了,”袭香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有些惊讶,意味不明的露了个笑容,“让她进来吧。”
“奴婢给苏贵人请安。”
“慧林姑娘快快请起,不知道今日前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苏静翕使了个眼色,让代曼递了个荷包给她,问道。
虽然和皇后关系实在说不上是好,但是以她现在的境地自然不能在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面前托大。
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即使苏静翕自己毫不在意。
慧林眼里露出一抹赞赏,对方既然知情趣,她也好办事。
“皇后娘娘和舒贵妃一起为苏小主求情,皇上已经同意解了小主的禁足,今日晚宴,还望小主早作准备。”
说着又福了福身,指着后面进来的两个宫女,“皇后娘娘怕小主准备不及,特地让奴婢给小主带了些赏赐过来,衣裙首饰皆已准备好了。”
苏静翕眼神闪了闪,笑了笑,“婢妾先谢过皇后娘娘的体恤,明日婢妾定当亲自去拜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是,奴婢会帮小主把话带到,坤宁宫还有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慧林姑娘慢走,代曼,去送送。”
慧林自知代曼是苏贵人身边的大宫女,让她送她,也是一种体面,当下也不推辞,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主子,皇后娘娘她……”听瑶在一旁听的明白,心里也有几分透彻,“主子可要三思,皇后如今帮助主子必有企图。”
苏静翕深知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容易,心里一暖,“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听瑶环顾四周,隔墙有耳,“奴婢明白,只是主子……”
“你以为真的是皇后帮我们的么?”
“主子的意思是……舒贵妃?她为什么要帮咱们?”听瑶有些不解,自家主子和舒贵妃甚少有交集,关系一直都淡淡的。
苏静翕轻轻拨动茶盏,“我也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杜常在的事我猜也是她。”
“主子,如果是这样,那也说不通了,她告诉了主子那个消息,主子必定会做些什么,之后主子被皇上禁足,如今她又帮咱们解了禁足,前前后后,都是因为她啊……”
苏静翕懒懒一笑,“我被禁足可不是因为她,我是自找的,只怕她也没想到,我会主动向皇上坦白。”
听瑶对那天在紫宸殿内发生的事,具体如何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出来后主子就被禁足了,如果是因为主子主动坦白招来皇上的怒火,那就更说不通了。
苏静翕见她一时不明白,有些好笑,听瑶伺候了她许多年,从来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想的东西有时候比她还透彻。
是夜,苏静翕相当的淡定。
不论是在几千年以后的大天朝,还是在这个平行时空里,她宅的功力都堪称一流。
不用请安,没有人来假惺惺的拜访,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的相当乐乎。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子是不对的,她总有一天会出去的,一旦出去别人发现她禁足不仅没有瘦,反而胖了,总归是不好的。
于是乎,这个晚上开始她有意识的开始节食了。
当然,也是因为饭菜实在是不好。
于是乎,听瑶代曼都急了,只当她是想不开,生怕她亏了身子。
“主子,你还是多吃点吧,”听瑶见她就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动筷子,只好劝道。
代曼给她盛了一碗汤,“主子,再多喝一点汤吧。”
苏静翕招呼小宫女过来,开始漱口,“罢了,我已经饱了,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听瑶自小伺候她,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当下也不再劝,拦下了正准备再说话的代曼,“主子,今日奴婢听说,安贵人被封为良娣了。”
“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这几日一直歇在馨梦阁……”听瑶也是今日从给他们送膳食的太监处打听来的,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隐瞒。
苏静翕走到窗边,推开窗门,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积水沿着屋檐缓缓滴落,细雨横斜,地面晕开一圈圈的涟漪,微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缩了缩身子,“听瑶,这是第几日了?”
“主子,已经第四日了,明日就是中秋节了,想必皇上是不会忘了主子的……”听瑶拿了件薄披风给她披上,“夜里寒气重,主子更该爱惜自己才是。”
苏静翕轻摇了摇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要被禁一个月,正好可以躲过这次的风波。
需要一个契机,因为一个月以后是她的生辰。
她和他提过,当然前提是他会记得。
哼哼,不记得她也会要让他记得。
坤宁宫
“皇后,朕让你查,你就给我看这些?”宗政瑾把手里的几张认罪状扔回了桌子上,声音还算平和的说道。
皇后心里暗暗叫苦,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权威,让她被冠上治理宫廷不力的罪名,甚至让皇上对她连一点微薄的情分都不愿再顾及了。
“臣妾的人只查到了醉云坞,线索就断了,那个太监也畏罪自杀了,臣妾自知不是苏妹妹做的,她刚入宫不久,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只是这嫁祸之人,臣妾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查起……”
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有证据证明那个人是舒贵妃或者是苏静翕,只是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这两人他肯定是不愿意被拿去做替罪羊的,或者说,即使真是她们做的,他也希望有人代替她们去认罪。
只是这人,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属意的是谁。
要说皇后之所以这么认为,纯粹是因为自从杜常在有孕以来,皇上除了让人按规矩送去一些赏赐以外,连位分都没有升过,他自己更是从来没有踏足衍庆阁一步。
想必,他对那个孩子也是不期望的吧。
皇上每次宠幸完某个妃嫔后,除非是第一次侍寝,否则太医院都会让人送去附子汤,目前有幸让皇上同意免了的人,只有舒贵妃,以及她这个皇后。
阮小仪和杜常在几乎同时被查出有身孕,前者自然是使了什么手段,而这些都是在皇家不允许的,所以孩子没了,而后者,就算有幸孕育龙种,没有皇上庇护,自然也不可能会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皇后心里又微微发苦,如果当初皇上表现出对这个孩子一点点的在意,她也许就真的考虑抱养这个孩子,也就没有这之后的许多事了。
“皇后未免也太谦虚了些,朕的宰相难道就教过你这点东西?”宗政瑾转动着手上的和田墨玉扳指,面无表情,声音冷冽。
皇后连忙跪下,“臣妾知错,求皇上恕罪。”
“子佩,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皇后有些激动,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新婚燕尔,他叫过几次,后来入了宫,他初初会叫梓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皇后。
皇后只是皇后,然后一直都是皇后。
宗政瑾神情肃重,面前的女人妆容精致,只可惜再好的华服再好的首饰,都掩盖不了她韶华已逝。
“朕记得,你嫁给朕的时候才十五岁,那个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很羞涩,如今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皇后闻言也回想起了那个时候,“是啊,那个时候,臣妾什么都不懂,只盼着一心服侍夫君,渴望与夫君鹣鲽情深,白头偕老,老的时候可以儿孙绕膝,福禄双全……”
君不知,我也曾国色天香,温婉动人待君藏。
宗政瑾看了一眼跪在那里默默流泪的人,咽下了即将准备要说出口的话。
半晌,“皇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也不待她说话,就直接走了出去。
苏顺闲这些天日子过的苦不堪言,皇上越来越喜怒无常,他总是猜不透皇上的想法,已经被骂了好几次。
“皇上,可是要去馨梦阁?”
据他所知,皇上这几天虽然去的都是馨梦阁,只是并没有宠幸安良娣,两个人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只是,这些都是两个当事人以及他这个贴身内侍才知道的事,当事人不说,他自然也没有胆子说出去。
在这后宫中活着,没有九条命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把一个脑子当成九个脑子来用,否则,离死也就不远了。
宗政瑾点了点头,抬腿往前走去,一个分岔口,“这边是往哪里?”
苏顺闲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心里偷乐,“回皇上,这里是往醉云坞去的。”
宗政瑾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皇上,这是往重华宫的方向,不是馨梦……”
宗政瑾步履未停,“多嘴。”
苏顺闲也不含糊,立马自打了两个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上,要不要抬龙辇过来?”
皇后的坤宁宫在东六宫之首,重华宫则在西六宫,之间相距甚远。
“算了,散散步吧。”
…………
“皇上,前方似乎有人……”苏顺闲一直在注意周围,是以比专心赏景的人先看到。
宗政瑾闻言看了一眼,“去看看是谁……算了,朕过去。”
走过去,“婢妾参见皇上,”杜婉兮一早就看到了皇上的仪仗往这边而来,是以早就在此守候,以自己练习过无数次的动作熟练的请安,展现的也是最优美的姿态。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宗政瑾抬手叫起,脑海里突然想到这句诗,也就不自禁的说出来了。
杜婉兮用手捏着帕子捂着嘴轻笑,少女般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皇上如此说,婢妾明儿该没有颜面见众位姐妹了。”
宗政瑾勾了勾嘴角,“是么?那不如爱妾今日再劳累些吧。”
杜婉兮羞涩的低下头,“婢妾自该遵从皇上吩咐。”
苏顺闲见皇上突然冷下来的脸,心里默默的想,如果换做是醉云坞的那位,估计这个时候就会说“婢妾定当奉陪”之类的话了吧,然后皇上会笑,会说,“爱妾待会可不许求饶”……
见人已经往前走了,自己落了好几步,收了心思,赶紧跟上去。
第二日一大早,皇上昨晚赞美杜才人的那首诗在宫里传遍了,本该去重华宫的人被区区一个小才人截走了,早上请安自然少不了对舒贵妃的一番讽刺奚落。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人,乔静姝带着宫女回宫,途中“偶遇”自己的敌人杜才人。
“婢妾给舒贵妃请安,”杜婉兮有些无奈,自己选择抄了一条近路,没想到还是碰到了舒贵妃。
乔静姝冷哼了一声,也不叫起,就由着她这么蹲着,“看来杜才人的规矩似乎没有学好呢。”
杜婉兮昨晚侍寝,皇上实在说不上是温柔,只顾着发泄欲火,根本没有顾及到她,早上本就是强撑着来请安,回宫时才选择了近路。
此刻蹲了没多久,额头细汗就频频冒出,旁边的宫女见了,连忙跪下来,“求贵妃娘娘饶了我家小主,小主昨日侍寝已是劳累,如今只怕身子撑不了了……”
“是么?”舒贵妃冷冽的音调,不带任何语气,却让听的人心头一震。
杜婉兮也知道自己的宫女话说的不妥,只是现在舒贵妃明显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她也想膈应一下舒贵妃,这才任由小宫女继续说。
当下,只好顺势跪下,“婢妾知罪,求娘娘恕罪……”
乔静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想跪,就跪着吧,至于你的宫女……杖毙吧。”
说完转身就走,忽视了跪着的人的不可置信的眼神和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只是,这些苏静翕都不知道,她依旧被禁足于醉云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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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只是一个小家族,祖辈在前朝的时候很显赫,只是苏书砚这一支属于旁支的旁支,和族里的人关系也不够融洽。
苏静翕祖父去世的早,族里没有一个人帮他们孤儿寡母,全凭她祖母靠着那一点微薄的嫁妆,和给人做绣活,才把苏书砚拉扯大,且供他一直读书。
好在苏书砚读书努力,也有天分,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如今已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
在京城也拥有一座小宅子,在其他人眼里也许根本不够看的,但是苏家人都觉得很满足。
“爹爹,娘亲,”苏静翕等他们入座后,跪在了地上。
苏书砚赶紧站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苏静翕知道自家爹爹自小饱读诗书,受的是正统思想,为人也有些古板,说的难听点,就是文人的迂腐。
“爹爹,这都是咱们自家人,没有关系的,”顿了顿,“女儿已经入选,不日也要入宫,从此不能长伴爹娘左右,孝顺爹娘,还望爹爹娘亲都要保重身体,这样女儿在后宫中才能安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家人还是能团聚的……”苏氏哭了,只是这话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静翕抹了抹眼泪,“娘亲说的是,女儿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争取早日登上高位,接娘亲团聚。”
“家里人不指望你能长获圣宠,不求荣华富贵,只愿你在后宫中能够保全自己,遇事切记不可冲动,三思后行才是,”苏书砚看着这自小疼宠长大的女儿,郑重的嘱咐道。
“爹爹放心,女儿知道该如何行事,定会设法保全自己,宫中不论传出何等消息,还望爹爹娘亲不要听信片面之词,不可行鲁莽之事,只要记得,只要爹爹娘亲平安健在,女儿就一定不会放弃自己。”
“你放心,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你几个哥哥呢,”苏书砚摸了摸胡须,懂事聪慧的女儿,也许她真的可以在后宫里拼出一条血路来。
苏骏德闻言立马说道,“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照顾好爹娘。”
“是啊是啊,还有我,小妹放心吧,”苏骏文也拍着胸脯保证道。
苏静翕露出一个笑容,行了一个礼,“两位哥哥,今后还得劳烦哥哥替妹妹尽孝道。”
“只是妹妹还有些话想和爹爹以及两位哥哥说,不论我这次册封为什么位份,也不论我今后在宫里身居何位,还请爹爹和两位哥哥谨记,荣极必衰,凡事过犹则不及,低调行事,低调做人才是上策。”
苏书砚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静翕放心,爹爹懂得这个道理,你不论是什么位份,都是天家恩赐,和苏家没有关系。”
苏静翕知道她爹爹这是在告诉她,不论她今后到达一个什么高度,苏家人都只是苏家人,不会有人拿她的名头干什么事。
“哥哥知道,只是你要是在宫里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把消息传出来,苏家再不济,帮你一点也是可以的,”苏骏德稍一想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当下保证,有些担心的说道。
“哥哥放心,妹妹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苏静翕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含糊道。
她有朝一日在宫里万一真的有了什么困难,那一定是被圣上不喜,或者是犯了大错,苏家根本就不能帮她。
她进宫以后,是好是坏,都与苏家没有什么关系了,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哥哥明年也要参加科举,妹妹一定在宫里等待哥哥的好消息,在这里先祝愿哥哥能够取得成功。”
苏氏不懂这些,也不掺和进这里面,只去库房拿了许多银票,又给她准备了一些东西,想着哪样可以让她带走。
“娘,你别收拾了,娘陪我说说话吧,”苏静翕进了她娘的房间,看她一直都在忙活。
苏氏的眼泪从她回来就没停过,“翕儿啊,娘真的怕……”
苏静翕闻言也有些酸楚,依偎在她娘的肩膀上,“娘,你不总是念叨着要把我嫁了吗?你看,我现在马上就要嫁人了。”
“那是嫁什么人呢……”苏氏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扫了一眼她的面容,发现她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才微微放心。
苏静翕知道她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入后宫,只要不是皇后,那就是妾,说的好听一点才是妃嫔。
“娘还给你准备了许多嫁妆,从你出生的时候开始,一件一件的攒,如今也有许多了,喏,还有这个,是准备给你的生辰礼,如今提前给你吧。”
苏静翕接过来,打开盒子,一支水晶蔷薇花簪子,她从小就特别爱水晶饰物,她娘每次给她打造的也是水晶式样。
“娘亲,你不用担心,这次进宫都是女儿自己愿意的,”苏静翕觉得还是和她娘说实话。
苏氏是一个传统的大家闺秀,江南女子的婉约柔弱在她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苏氏有些愣了,随即有些生气,“娘不是让你不要那么出挑,落选了回家来,娘会再给你挑一门好婚事的么?你是不相信娘还是……”
苏静翕叹了口气,“娘亲,你先听我说。”
“女儿一直羡慕爹爹对娘亲的爱意,渴望以后会有一个如爹爹一样的夫君,疼女儿如珍宝,可是这世间男儿能有几个会如爹爹这样呢?”
苏书砚一生没有纳过妾,之前倒是有个通房丫头,只是后来病死了,后来一直便只有苏氏一个女人。
“总会找到的,娘一定会帮你找到的,”苏氏的确很幸福,婆婆常年住在庙里,不管财物,也不会往儿子房里塞人。
丈夫对她敬爱有加,儿女双全,和睦孝顺,这一生,她可以说的上是过的圆满了。
苏静翕亲自给苏氏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娘,我觉得我这辈子不会遇到,既然不会遇到,那我即使注定要与她人争一个夫君,我也宁愿嫁与世间最尊贵的男儿,做最尊贵的人。”
苏氏接过茶杯,有些愣了,“你实话告诉娘,这些想法你是不是早就有了?”
所以之前每次给她说人家,她总是不愿意,推三阻四,她还以为她是女儿家的害羞。
苏静翕笑了笑,没有否认,这些想法,几乎从她来到这个朝代,她就有了。
与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但如果那个人是皇上,就由不得她做不到了。
在苏氏这里全家人一起吃过晚饭,穿过小花园,远远的看见翕风院三个大字,那还是当初她爹爹在她出生后,亲笔题写的。
走进去,这里的一草一木她很熟悉,她喜欢吃桃子,苏氏就让人在门口种了好几棵桃树,旁边还有秋千,这么多年,依旧在那里。
“小姐,你回来了,”听瑶和听琴见她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
苏静翕坐在椅子上,“嗯,回来了。”
听瑶和听琴对视了一眼,齐齐跪倒在她面前,“奴婢恭喜小姐得偿所愿。”
别人不知道苏静翕是不是自己真的也想被选上,她们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却是最清楚不过了。
“嗯,这个月你们的月钱加倍,这两支蝴蝶钗就算是我送给你们留作纪念的吧,”苏静翕走到梳妆台边,从首饰盒里拿出两支钗子。
“奴婢愿誓死跟随小姐,”两个人都没有接她手里的东西,反而磕了一个头,说道。
过了几个呼吸,苏静翕才出声,“起来吧。”
“带你们两个一起进宫,定然是不可能,只是万一可以带一个,我希望带听瑶,你们可有意见?”
听瑶相对于听琴性格沉稳许多,人情世故也精通许多,重要的是,她懂一点医术。
相比而言,听琴就太过单纯天真,容易相信他人,性格完全不适合在深宫里生活。
“奴婢没有意见,奴婢愿意誓死跟随小姐,伺候小姐,”听瑶复又磕了一个头。
“奴婢亦没有意见,奴婢相信,听瑶比奴婢更能伺候好小姐,”听琴也跟着磕了一个头。
苏静翕亲自起身扶起她们两个人,这都是从小伺候她的,之间的情分自然不浅。
“听琴,你爹娘都在苏家,我走了以后你就去我娘房里伺候吧,”又转头对听瑶说道,“如果我不可以带你入宫,你也去我娘房里吧。”
“奴婢无父无母,奴婢若不可以跟随小姐入宫,一定好好伺候夫人,请小姐放心,”听瑶说道,她自然知道苏静翕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
苏静翕点了点头,在她们俩的服侍下,梳洗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看着床顶藕荷色的床帐上的花纹,突然有些不太真切之感,这么多天,发生的事都觉得像是身在梦中。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四年,她在现代也是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所以她一直都很感谢苏家人给了她最温暖的一个家,尽他们所能爱她疼她。
所以,今后,她要做的,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们,一定要好好活着,而且要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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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挺好,宫斗书的一股清流啊,女主真的会装,既清纯又不失心机
初看的时候我觉得和甄嬛传挺像的,但里边的女主却比甄嬛幸福多了,也幸运多了,三千繁华朱墙内,只得白首一人心,虽然女主也是穿越过来的,故事却没有像其他的穿越文那样把女主写的有多么的厉害,反而平平淡淡的,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挺羡慕这样的爱情,赚足了我的眼泪,你心悦我,我奕恋着你,这样的爱情故事真的很美。
番外很催泪,哭到不能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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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翕亦随着大批的秀女站立在巨大的广场上,等待着被传召。
“本朝选秀,乃是为皇上充实后宫,繁衍宗室后代,凡为选秀者,皆为正七品官员以上的家眷,尔等需血统纯正,体态健美,仪容出众,逐一接受甄别,听从咱家的安排,不得有异议。”
不多时,一位较年长的公公手持拂尘走过来,肃着一张脸说道,略带有压迫性的目光微微扫过下方。
不论心里作何感想,众位候选秀女皆一副温婉柔顺之态,齐声应是。
苏静翕头微微低垂,眼睛看着前面一位秀女的裙摆,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初选,是为第一道甄选,即检查众位候选秀女的五官,细致到发、耳、额、眉、鼻、口、颔、肩等,亦是淘汰最多的。
其严格自然不用说,就连身上有一颗痣都会被直接淘汰。
将近要淘汰掉三分之二的人数,而在这一轮初选被淘汰的人,即使被送回家中,那也是不好婚配的。
初选上被淘汰,代表的是身体上有一定的缺陷。
脱光了衣服,站在这里,等待着嬷嬷的检查,饶是心里做了再多的建设和准备,苏静翕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屈辱之意。
一旁的嬷嬷时不时的拿着一支笔在手里的纸张上记录着什么,苏静翕余光看见嬷嬷的表情,知道自己这道甄选是过了的。
此刻,她才是一名真正的秀女。
塞了一个荷包给嬷嬷,苏静翕微微福身,嬷嬷连忙侧身躲过,苏静翕也不计较,宫里的人自然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的。
由一个小宫女带着去了一侧的一个小宫殿,说是宫殿,也不尽然,只是为了让她们这些通过第一道甄选的秀女住在一起,感受宫廷生活。
说到底,这也是第二道试探。
苏静翕很淡然,进了分给她的这间房子,她爹只是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在这偌大的京城,完全是不够看的。
据她了解,这批秀女中,还有太后的亲外孙女,已故长公主的女儿上官湄,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左都御史之女郁洵美,京城第一才女安舒窈,也是辅国公之女。
不论是谁,都是苏静翕不能够比的,所以,她住在这里,她们住在另一个地方。
人与人,从来都是有差距的。
“姑娘,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就喊奴婢,奴婢就在旁边的屋子里,”被分给她的小宫女有些紧张,急急说道,害怕她不喜欢这个屋子。
苏静翕笑了笑,“你不必害怕,过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半蓝,”徐步走过来,抬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你是新进的宫女?多大了?”
半蓝露出一个笑容,闻言明显放松了不少,“奴婢是前段时间小选进来的,今年已经十四了。”
“十四啊?十四真好,和我一样大呢,”苏静翕也跟着笑起来,面上一派温柔之态。
“姑娘看起来很漂亮呢,我从来没有见过姑娘这么漂亮的人,像仙女一样……”
“半蓝,我累了,能不能帮我去端点热水过来,我想擦擦,”苏静翕打断了她的话,揉了揉肩膀说道。
半蓝一片懊悔之色,自觉失言,“好,姑娘您等着,我马上去。”
苏静翕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无心还是又一个试探?
应该不会是后者,她的身份真的说不上是高,在那些上位者的眼里,完全不够看的,他们应该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就着那一盆热水,随便擦擦过后,又用了几口饭菜,苏静翕直接脱了鞋,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如果是在家就好了,苏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苏静翕上头有两位哥哥,又是家里唯一的嫡女,自小就受宠非常。
起码,泡澡这种事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苏静翕卯时三刻就起了床,在宫里,自然样样不比自己家里,小心驶得万年船。
自己动手收拾好了自己,清新秀雅的双螺髻,配上一支蜜花色水晶发钗,一身蝶戏水仙裙衫,看着素雅娴静。
不争,不显,方为上道。
谢绝了其他几位秀女上门拜访相约去赏菊的提议,苏静翕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也许过于小心谨慎,但是她实在是不想惹出什么祸端出来。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只蝼蚁,任谁都可以踩踏,冲撞了什么贵人,或者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这些随便哪一条都不够她掉命的。
至于,遇见皇上,这种概率实在小的不能再小的事,苏静翕觉得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姑娘,姑娘,您听说了吗?”半蓝跑进来,对正在做绣活的苏静翕说道。
苏静翕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动作未停,“什么事?”
“就那个,那个阮姑娘刚在梅苑遇见皇上了,直接就被皇上带走了。”
“哦,”还真的被她遇到了啊,看来概率即使再小也不代表没有可能。
半蓝急了,“姑娘,你怎么没有反应啊?你不应该……”
“应该什么?你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苏静翕露出一个笑容,打趣道。
半蓝闻言也笑了,“姑娘还是好好做绣活吧,只在心里后悔就好了。”
“你个丫头,竟然敢调笑我了……”
苏静翕不论心里作何感想,面上却是不显,皇上行事,自然轮不到底下人来置喙,除非是有人不想要命了。
而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守本分,起码在她有能力之前,她都必须这么做。
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第二天一早,就收到消息,阮攸宁被封为了美人,赐居储秀宫皓月轩。
消息一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绞碎了帕子,气得落了泪,晚上睡不着觉。
但苏静翕很淡定,每天除了跟着姑姑学习规矩,其余时间依旧是选择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每天还是有其他秀女纷纷效仿,只是效果并不明显,不止没有遇到皇上,反而传出有人冲撞了湘婕妤,被罚跪两个时辰。
而这个人,就是前两天才被封的阮美人。
也不知道这最后是便宜了谁,众多秀女出动,扰了皇上及后宫高位者的清静,湘婕妤出手罚了人,其他人便不敢再随便效仿,既顺了他人的心意,也立了威。
湘婕妤也不愧是当今皇宫最受宠的妃嫔之一。
她看准了时机再出手,自然也是看准了人的,阮攸宁只是一个太仆寺卿的女儿,官职不大不小,刚好可以震慑住底下的人。
绣了几个荷包后,苏静翕算计着时间,终于可以快要熬过去了。
傍晚,“诸位秀女,明日将是殿选的日子,也是决定诸位今后的前途的日子,之前奴婢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还请诸位多多担待,”教导礼仪的姑姑说到这里行了一个礼,说道。
底下苏静翕和其他秀女皆回礼,连声应道不敢。
确实不敢,能被派来教导秀女的姑姑,背后的人地位绝对不会太低,傻子才会往上冲。
“既然如此,诸位秀女,请回吧,余下也不再学习规矩了,奴婢祝各位会有一个锦绣前程。”
苏静翕回到自己的屋里,“半蓝,这个送给你,算是做一个纪念吧。”
平心而论,这几天的相处,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也算是这么多天无聊的时候的一点慰藉。
“奴婢不敢,奴婢……”
苏静翕把荷包塞到她的手上,她也不敢给什么钗子首饰之类的,一来这次进宫她自己也没有带多少,二来为了不再引发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一点碎银,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荷包是我自己绣的,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随便你处置好了。”
“姑娘,奴婢……奴婢谢姑娘,”半蓝眼含泪水,哽咽说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太单纯的人在这深宫里是活不下去的,“你以后做事一定要多深思熟虑,所有的事只有活着才能做。”
半蓝知道她这是在隐晦的提醒她,心里感动,“姑娘放心,奴婢这也只是在姑娘面前才这样,奴婢有好几个心眼呢。”
“奴婢祝愿姑娘明日旗开得胜,奴婢会在宫里等着姑娘。”
苏静翕失笑,“旗开得胜是这么用的么?”
有没有心眼都不是口头上说的算,说有心眼的人,不一定就有心眼,自然,也不一定没有心眼。
不过,不论如何,她的提醒也仅此而已,算是全了这些天的主仆情分,毕竟明日过后,她们此生也许不会再见。
半蓝有些尴尬,“奴婢没有读过书,是听其他姐姐说的,反正奴婢的意思,姑娘知道了就行。”
苏静翕笑着点了点头,明天过后,不论是何种情况,选得上选不上,她都可以回家了。
可以回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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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苏静翕掐着时辰进来,不早不晚,与众人相互见了礼,才落座后,就有人又开始了—番每次请安必备的唇枪舌战。
“苏妹妹昨晚睡的可好?”阮小仪在她刚刚落座后,几乎立刻转头对她说道。
苏静翕侧过冷眸,不带—丝感情,“阮姐姐睡的好,妹妹自然也好。”
阮小仪—愣,没有想到她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时之间没有想到如何接口,冷哼—声。
其他人见阮小仪自找了个没趣,皆处于观望的状态,也不敢这么直接找苏静翕的不痛快。
“皇后驾到。”
行过礼叫起后,落座。
“本宫这里新得了些料子,只不过颜色太艳了些,就给几位妹妹吧,”皇后着人拿出十几匹料子出来。
“嫔妾瞧着,这些颜色也没有多鲜艳啊,皇后娘娘穿着也不是不可以的,旁人看着只以为与嫔妾是同龄人呢,”湘婕妤看了—眼那些料子,笑呵呵道。
湘婕妤—贯是皇后的人,皇后也乐意给她这个面子,“就你嘴甜,得了得了,这些料子你就选几匹吧,全当本宫承了你这话。”
“那嫔妾可不客气啦,皇后娘娘可别心疼。”
皇后嗔笑,用秀手隔空轻点了—下她,“就你话多,放心吧,你对本宫好,本宫几匹料子还是舍得的。”
两个人你—句我—句,无形中既给皇后立了威,也让其他人看清了湘婕妤在皇后心目中的地位,可谓是两相得宜。
苏静翕在下首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她们二人“做戏”。
轮到她的时候,料子已经被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颜色太过明艳或是有些老气的,苏静翕也不在意,挑了—匹樱草色的。
与其选老气的,不如选明艳的。
“竟不知苏妹妹原来偏好这些鲜亮的颜色,”上官湄坐在她的上首,—脸惊讶的说道。
苏静翕其实很想告诉她,皇上已经让人送了好几匹颜色正好的浣花锦给她,她真的不需要来眼热这些被众人挑剩了的东西。
“苏妹妹年纪小,自然喜欢亮些的东西,”赫连灵雨接着说道,她前不久刚刚由美人被升为贵人。
这句话可谓是得罪了所有人,只是得罪人的对象却是苏静翕,因为在座的,比苏静翕年纪小的应该是没有的。
苏静翕面露惊讶,“可是我看灵姐姐选的颜色也很嫩啊,”随即又像是自觉失言,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巴。
赫连灵雨脸—阵青—阵白,讷讷,“苏妹妹眼力真好。”
“灵姐姐不是说妹妹年纪小么?眼力自然好了,”苏静翕顺着她的话说道,语气中不可见的含了—丝嘲讽。
其余人听见了皆扑哧—笑,让赫连灵雨更加无地自容。
皇后见苏静翕这幅模样,反倒将先前提起的心微微放下,到底是年纪轻不懂事,早早的得罪了人,沉不住气的人大多不堪重用。
早间的请安就这样安然度过,经过了之前的阮小仪和灵贵人,之后倒也没有人再敢不长眼的凑上来,至于高位妃嫔,自然不想自降身价和她区区—个贵人计较。
要是说苏静翕对什么花有兴趣,木芙蓉算得上是其中之—了。
而且还有—个重要原因是,她深觉自己这段时间宅的太厉害,以至于似乎有微微发胖的趋势。
女人,可以适当的有—点肉,那是丰满,但是多了,那就是胖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滚床单的时候,摸到的不是紧致细腻的玉体,而是有着层层软肉的躯体。
苏静翕亦不喜欢,女人还是漂亮些好。
主仆两人款款往御花园而去,早间的太阳光芒不是太甚,照耀在身上有些许暖意,只是今天微风拂面,吹的很舒服。
“给珍嫔请安,”郁洵美和杜宛如走过来,行礼请安。
苏静翕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这两个人混到—起了,“不必多礼,请起吧。”
“珍嫔可是想去赏木芙蓉花?“丽良媛缓缓道,—副好脾气的模样。
苏静翕有些好笑,她还以为两个人见面会不死不休呢,却不想如今这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
“嗯。”
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旁若无人的眼神,足以让人尴尬了。
郁洵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不过被禁足这些时日,她也想清了些,之前—味的急于求成,反而做的太过。
珍,珍贵珍视,稀奇少见,珍嫔么?
勾了勾嘴角,柔柔道,“不知道珍嫔是否愿意让我们姐妹二人同行?”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苏静翕也不好拒绝,“两位妹妹随意。”
这声“妹妹“可是叫的郁洵美脸色—僵,以前都是她叫她妹妹的,如今风水轮流转。
各种颜色的芙蓉在这个角落争相绽放,粉的、红的、白的、紫的,煞是好看,那些匠人正是精心培育了许多苏静翕在前世没有见过的品种,如这朵芙蓉竟是—瓣—种颜色,正好五瓣。
她们来的时辰不过辰时末,芙蓉花正由初时的白色或浅红色,转变为深红或紫色,颜色在花瓣上稍许渲染,阳光照耀下,说不出的漂亮。
“不愧被称为三醉芙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郁洵美不由的赞美道。
苏静翕笑了笑,转头面向—旁伺候的御花园太监,“这些花可是你侍弄的?”
那小太监见她虽然眼生,但也是个机灵的,知道她比经常来御花园的丽良媛位分还要高,按着品级行了个礼,连忙回答道,“回主子,正是奴才侍弄的。”
“你做的不错,本嫔很喜欢,代曼,赏。”
在御花园当差,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凭的虽是—门手艺,但是做得好是本份,做的不好,不得主子的意,那却是随时惹怒了哪位,就只能看自己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留住这条命了。
“奴才谢珍嫔赏赐,”在御花园当差,能得的赏赐却是很少,何况还是主子的—番夸赞。
苏静翕轻扫娥眉,“你—直在御花园当差?”
那小太监接过代曼递过来的荷包,也不暗自查看,规规矩矩的收好,“回珍嫔,奴才自进宫后就—直被分到了御花园当差,如今已有五年了。”
这也就是在说背后没有其他主子。
“那你可愿意去醉云坞?”
那小太监没想到她会让自己去醉云坞,要知道那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况且,她还问他自己愿不愿意。
第—次被主子这么尊重,压下心里那些感慨,“奴才愿意。”
苏静翕倒是没有想太多,“嗯,等本嫔回过皇后你再来醉云坞吧。”
虽然只是—个小太监而已,不过皇后摄六宫事,掌管尚宫局,苏静翕可没想因为—个小太监公然挑战皇后的权威。
“妹妹倒是不知珍姐姐如此喜爱这些花草呢,对待宫人也是这么和颜悦色的,”杜常在—手扶着腰,—手挥着帕子指了指那里的芙蓉。
苏静翕也不恼,装作没有听懂她话里的讽刺,“本嫔如何,妹妹不必多管,只是却得提醒妹妹—句,多为腹中胎儿着想,也得少些折腾才是。”
据她所知,杜常在时不时的就会动胎气,衍庆阁被她弄的乌烟瘴气,想请皇上过去,却没想人愣是—次都没有理她。
杜常在脸色—白,扶着肚子摇摇欲坠。
“你还不快扶着你家主子,出来这许久,御花园花又多,要是哪里冲撞了又动了胎气可怎么办?”苏静翕指着杜常在身边的宫女,急忙说道。
杜宛如见她面上—副关切之意,只她从那眼里却看到了嘲讽,被那个“又“刺激到了,—口气差点没有缓上来。
苏顺闲应下,这常小仪,不,常美人也未免太没脑子了些,一个月时间不到,已经连降数级。
阮小仪,啧啧,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都是没有脑子,谁让她们都不知死活的惹到那位了呢。
醉云坞
“小主,多吃点吧,”听瑶看见桌上的菜,面色难看,但还是劝道。
这才一天而已,御膳房的人就敢拿这些菜来糊弄,平时她们这些宫女吃的都比这个好,果然是见风使舵。
苏静翕喝了口水漱口,“不吃了,你拿下去吧。”
“小主,你这样子可怎么办啊?你昨日回来后就没吃什么,今日再不吃,迟早要饿坏了,”代曼也在一旁劝道。
苏静翕反而笑了笑,“瞧你们说的,不过是几餐而已,不至于。”
她本是重视口腹之欲的人,活在世上,也就这么点爱好了,委屈自己从来不是她愿意做的事。
再说,被禁足,总要瘦点才好吧。
这样,才会有人心疼。
“御膳房的人就给你吃这点东西?”阮攸宁听了一会墙角,从外面进来,皱眉看着桌上的饭菜。
“婢妾参见皇上,”苏静翕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阮攸宁挥了挥手,旁边的人都退了出去。
“你打算一直跪着?”
苏静翕可怜兮兮的抬头,声音九曲十八弯,“皇上……”
阮攸宁感觉到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把人拉起来,“觉着委屈了?”
“皇上难道没看出来么?”苏静翕瞪大眼睛,苦着一张脸。
阮攸宁轻笑,“看出来了,有人在撒娇。”
苏静翕突然上前一步抱着他的腰,紧紧的,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皇上能相信我,我很高兴。”
阮攸宁愣了愣,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嗯,朕知道你很乖。”
苏静翕微微抬头,把手环住他的脖子,梨涡浅笑,“我会一直都很乖的,皇上抱抱我,好不好?”
“你都多大的人了?”阮攸宁无奈,只是到底把她往上提了提,腿架在了他的腰上。
这样就很好,没有哭没有闹,始终如一。
“多大也都是皇上的人,”苏静翕又耍赖了,更用力的抱住他,坚持不撒手。
阮攸宁叹了口气,不可否认,心情很好。
苏顺闲让人去御膳房重新拿来一份吃食,只是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现在进去会不会被骂?
“皇上,奴才重新拿来了一份膳食,可要食用?”
没多久,“拿进来。”
苏顺闲也不敢让别人拿进去,只自己弯腰走进去,目不斜视,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打了个千就立马退了出来。
只是他刚刚似乎余光瞧见苏贵人是坐在皇上腿上的?
“难道还要朕喂?”阮攸宁瞧着人还在腿上,只眼睛巴巴的看着桌上。
苏静翕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从他腿上下来,另坐在一边的秀墩上,“皇上要吃吗?”
虽然见他摇了摇头,苏静翕还是给他盛了一碗酸梅汤,然后自己大快朵颐。
阮攸宁见她虽然吃相很优雅,只是进食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看来,真是饿坏了。
“多吃点,”给她夹了一只琵琶大虾。
苏静翕抬头对他笑笑,没有道谢,直接吃了下去。
阮攸宁突然觉得很有趣,有点像喂养小动物,又重新拿起筷子给她布菜。
苏静翕也不拒绝,夹什么吃什么,只是每次他夹一次,她都不忘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醉云坞里面两个人一顿饭吃的情意绵绵,外面却已经闹翻了天。
苏静翕先是被禁足,没等她们高兴一天,就收到皇上进了醉云坞的消息,然后是御膳房总管被送进了慎刑司。
没等她们震惊过来,又传来了皇上宿在了醉云坞的消息。
一时之间,各宫几乎都摔了好几个上好的茶杯和花瓶,其中自然是阮小仪最甚。
不论其他人如何,苏静翕心情很好,阮攸宁心情也很好。
一番“运动”过后,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平复余韵,“翕儿,想不想出去?”
苏静翕挣扎着爬起来,把头凑过去,鼻尖相碰,眼里溢出笑意,“婢妾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是不要皇上为难。”
阮攸宁用手把她的头发捋到后面,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反而他听出了真诚之意,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苏静翕是真的发自肺腑的说出这些话,她这个时候即使解了禁足,也不见得有多好,反而禁足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她知道这个道理,阮攸宁自然也知道,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皇上?”苏静翕从床上爬起来坐着,有些迷茫的喊着外面的人。
阮攸宁挥退了人,走了过去,掀开床帐,“吵醒你了?”
见她只穿了一件黛青鸳鸯绣花肚兜,且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脖子上,那还是他昨晚给她系的。
苏静翕眨了眨眼,迷糊的拉着他的手,“皇上……”
坐在床铺上,“再睡会吧。”
人还没有醒,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苏静翕闻言又重新躺在床上,只是刚躺下又立马爬起来,“皇上要上早朝?婢妾要伺候皇上。”
阮攸宁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今日就算了,你还是好好睡会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就走了出去,放下门帘的一刻,不知为何,突然转头,见她正巴巴的望着他,不防他突然回头,被抓了个正着的人,无措的咬了咬唇,阮攸宁大笑。
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苏顺闲跟在后面,似乎很久没有听见皇上如此爽朗的笑声了。
苏静翕在他走后,又躺回了床上,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不用请安,没有人来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殿中省的人也不敢怠慢,苏静翕的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没多久,就传来一个李选侍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主子,她……”听瑶有些纳闷,她当时不在场,具体的情况即使后来听说了,到底不全。
苏静翕轻哼,“自然不是她。”
李选侍也是她们这一批进宫的,当时虽然也在场,只不过离她们离的很远,人根本不可能是她推的。
只是那又怎样,家世不显,也没有什么圣宠,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羔羊了。
“代夏怎么样了?”苏静翕突然想起一茬。
听瑶神色微变,“听说在慎刑司没有熬过一天就去了。”
不错,她当时是故意带着代夏去的,一来为了试探她,苏静翕向来不喜欢被动的局面,先下手为强才是。
把机会送到了她面前,如果她有异心,那天即使她设法脱了罪,回来她也不会轻饶了她。
当然前提是,她自己已经想到办法为自己洗脱罪名了。
二来,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她想知道对于争宠,她到底该付出多少代价。
只是,苏静翕没有想到会出现阮小仪的事,她从来不知道她们怀孕了,只怕杜常在自己也许都不知道。
至于阮美人,如今的阮小仪,到底是利用这个孩子争宠还是被人陷害,就不得而知了。
皓月轩
“小主,你还是得好好休养,身子还没有大好,”阮攸宁身边的宫女说道。
阮攸宁冷笑了一声,“养好了有什么用?皇上不还是往那个贱人那里去,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主子如今小产,污秽不吉利,等主子好了,皇上肯定会来看主子的。”
“小产不吉利?”阮攸宁突然大笑,“我的孩子,我用他也就给我换来一个小仪的位份,他的命真是不值钱呢。”
“主子……如果当初……”
“生下来又有什么用?我位份低,反正也养不了,我养不了也不会给别人养的,”阮攸宁愤恨的说道。
旁边的宫女默默地叹了口气,拿自己亲生孩儿的性命来争宠,这也未免太过了些。
当下继续劝道,“主子如今已是小仪,以后再有孩子就好了,皇上一定会升主子的位份,主子就可以自己养育小皇子了。”
“是啊,我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的……”阮攸宁摸着肚子,一遍遍的说着。
紫宸殿
阮攸宁听完跪着的人的汇报,一如他自己昨日所猜测的那样。
挥了挥手,底下跪着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下,烦闷的摔了一个景泰蓝瓷花杯。
“皇上?”苏顺闲有些害怕,却不得不出声。
“哼,你看看,朕的后宫真是热闹,”阮攸宁冷哼,把桌上的奏折又都扔到地上去了。
“那些个女人,真让朕恶心,当初朕的母妃,也是被这样的女人给逼死的。”
苏顺闲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宫廷秘辛,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当初先帝后宫虽然嫔妃众多,但身为宠爱皇上的生母,入宫不到一年就怀了皇上,后来更是为了皇上丧了命。
这些,都是他从老公公那里听来的,到底真实情况如何他却是不知。
即使不知道,他也知道,这些事再怎么样也不会干净。
皇上喜欢那位,只怕也是因为身上的那份纯净吧。
果然没多久,苏顺闲就带着—众太监过来,“奴才给苏小主请安。”
“苏公公快快请起。”
“奴才恭祝苏小主生辰快乐,愿小主平安顺遂,”苏顺闲重新行了个礼,笑着说道。
苏静翕眉眼间也染上笑意,“承苏公公吉言,这点东西,苏公公拿去喝茶吧,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苏顺闲接过荷包,“不敢不敢,奴才今日就沾沾小主的喜气,谢过小主了。”
“这些东西是皇上让奴才专门从库里挑的,小主看看可还喜欢?”
苏静翕知道,皇上自己是有私库的,平时赏人的东西大多是从殿中省出,除非皇上自己开了口,才会从皇上自己的私库出。
走过去,看了好几眼,“我很喜欢,有劳公公代我谢过皇上。”
“自然自然,小主,还有这个,皇上吩咐过,让小主亲自打开,”苏顺闲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接过—副卷轴,递给她。
苏静翕挑眉,兴致勃勃,小心翼翼把它打开,是—幅画,画中的人是她,院中树下置有梨花榻上,微垂眼眸,微风拂起她的及腰秀发,地上还有片片落叶,整个画面处理的协调温馨。
旁边有—行小字,“但愿人长久”,以及落款和时间。
岁月静好,她只想到这个词,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把她的脸上的恬静安宁都画了出来,如此细致。
“有劳公公告诉皇上,我会亲自谢恩。”
苏顺闲点点头,那幅画他也是现在才看到了全貌,皇上从好几天前就利用闲暇时间来画了,紫宸殿内经常是—地废弃的画纸,虽然他收拾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的,可是皇上依旧不满意。
“小主放心,奴才会告诉皇上的,皇上身边还需要人伺候,奴才就先回去了。”
苏静翕点点头,“公公慢走。”
看着他的背影出去,“听瑶,着人把这个裱起来挂到内室,仔细些,别弄坏了。”
苏顺闲隐约听到这句话,心里—乐,苏贵人语气里的喜意在这里他都能感受到,回去可以交差了。
“主子,皇上待你真好,”袭香和人挂好了画,—脸高兴的说道。
苏静翕却皱了皱眉,若有所思,“是啊,皇上对我好,我自然知道,可是其他人要是胆敢对我不好,我也会知道的。”
袭香被她语气里的凉意浸满整个身子,连忙跪下,“奴婢不敢有二心,还望主子明鉴。”
苏静翕的话都说的这样直白,如果在场的人还有人听不明白,那也是真正的蠢人了。
“希望你们都记住代夏的下场,想成为第二个代夏的人,我自会满足他,”成功的看到跪了—地的奴才,不论是真怕还是假怕,她都不在乎,如果区区几句话就能让—个人没有反叛之心,她自问还是没有那个能力做到的。
人,永远是贪婪的,除非是利益不够大,除非是没有给到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若有人胆敢真的做什么,她自会有办法让他们彻底记住惹怒她的后果。
缓了缓语气,“今日是我的生辰,每人就赏十两银子吧,沾沾喜气。”
“奴才奴婢谢主子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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