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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生落难竟遇仙

发表时间: 2023-02-07

朱雀大陆,观阳国,百年不遇的大旱横卷大地,所谓的万木枯荣,饿殍遍野不过如此,观阳国虽是朱雀大陆偏安一隅的小国,原本也有千万人口,现已经十不存一,小小观阳国没了曾经的朝气蓬勃,仿佛垂暮。

天灾下,苦得还是贫穷百姓,死得也是天地间微不足道的百姓!

观阳国柳城,一个看上去七十岁的老人,带着一个九岁模样的男童,软绵无力行走在柳城南区大街上,仿佛双脚注铅,每一步都举步维艰,九岁男童名为王遥,三天没吃饭的父子两远离故乡,逃荒来此,王遥看上去跟街边乞讨卖身,数量众多的灾民便无二样,面黄肌瘦得仿佛私塾中丢弃出的废纸团,骨肉如柴仿佛久病频死之人,但是细细一看,王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一丝灵性,五官也较常人精致端正,如果不是因长期营养不良,也是村中同龄少女暗慕之人。

想起村中同龄人,王遥心中一叹,儿时一起愉快玩耍,可谓青梅竹马的村头猎户家的女儿小花如何了?恐怕早已饿死在逃荒路上了吧!想到这,王遥心中酸楚,眼露浓重悲哀之色,小拳头紧紧握紧,举目望人群中剩下一隅的天空。

天道无情!好一个老天爷!

绝望中,看着缓慢密密麻麻前行的逃荒人,王遥心中抱着一丝期待,他们此次听说观阳道观广纳门徒,只要选拔通过,自己不仅能留在道观成为道童,还分发十辆银子,家人会得到妥善安置,只要选拔通过,这场饥荒也就熬过去了,就能活下来了!

活下来,不管用何种方式,在这乱世已经是最低要求了!

“我要活下来,我也要爹活下来”,收拾好情绪,抱着期待,王遥看着身前父亲枯瘦的背影,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鼓励!

这一路上来王遥的父亲付出了太多,为了一口发霉的馒头,与人争抢,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肯放手,一个私塾先生在生命面前早已放弃仁义道德,顾不得什么礼仪廉耻,甚至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不饿死,不惜暴起杀人,本已残破的躯体,背着发烧生病的王遥行百里才到了这柳城!

看着父亲臀后一块块斑斑血迹,王遥心中酸楚,父亲用自己的血肉让他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正想着,王遥一头撞在父亲后背,行进的人群在一偌大的广场停下,广场上矗立数万人,被围得密不透风!

“遥儿,我们到了,选拔就在此处!”父亲便未回头,而是伸长脖子遥遥望去,选拔早已开始!

“此次选材十岁以上不得参加,自行离去吧!十岁以下孩童上前排队进行测试!”高处一道士声音传来,道士虽站得远,声音不大,但声音仿佛在每个人耳边炸响,颇为神奇!

“这……,这不是寻常道人,这更像是仙人选拔?”在王遥闻声惊疑不定之时,王遥的老爹若有所思地说道。王遥的父亲作为私塾先生,喜好看书,也有猎奇的爱好,所看之书五花八门,颇为庞杂,见识也是普通人远远不及的!现在一看这百米传音之术,忍不住猜测起来。

“哎哟,没想到你这老先生还如此与众不同,还知道仙门?”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看着王遥之父,以一股“小大人”般的神态说道。

王遥扭头望去,是一个衣着华丽,身材略胖的同龄小男孩,一看就是不愁吃穿,生活富裕的柳城之中哪家富豪少爷。

“你说的没错,这次选拔虽然打观阳道观的旗号,但是却是统辖这朱雀大陆百国的仙门清心宗选拔道童。”小少爷卖弄一般述说,展现着自己的“渊博知识”。

“跟这些流民说什么废话!”人群中伸出一只洁白肥壮的手,这小少爷“啊啊”一声,被大手一扯,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真是仙门!”平日不动如山的王父突然一阵激动。

“遥儿!我们快快上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王父拉着王遥飞快向前,用了十二分力气,仿佛潜力爆发,终于挤出人群。

来到最前方,王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前方,广场的另一边被空出来一半,仿佛一道无形屏障将数量众多的人群呈半圆形隔开,但是身后人群不断向前挤,王遥来不及细细观察,便被挤进了屏障之内!身边骤然空了。

王遥回头一看,自己父亲被隔离在屏障之外,眼皮不动得盯着他!

“爹!”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恐惧袭来,让王遥措手不及,一道屏障,宛如隔世!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仿佛这一分别,就是永别!

“爹!”王遥再唤一声,声泪俱下,王父残破的身躯被人群挤得紧紧贴在屏障之上摇摇晃晃,仿佛高高飞在空中断了线摇摇欲坠的风筝。

“去吧!孩子!”王父无力得向他摆摆手,嘴角勾起一丝欣慰和煦的笑容。

“赶紧入列,哭哭啼啼小娘们姿态,成何体统,还妄想名列仙门!?”

高台上,一声暴喝将王遥瞬间震醒,王遥下意识向前方最近的队列迈去,一步一回头,眼框早已被泪水填满,父亲的身影逐渐模糊不清。

毕竟王遥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9岁孩童,9年来承蒙父亲照顾,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保护之下,从未远离。

这是王遥第一次体会分别之苦。

“扑哧!”“这小孩道是有趣,观其年龄也不算小了,如此恋父,像极了人间时常上演的离别俗剧!”广场看台上,一名双十年龄,一身淡绿纱群,身材凹凸有致,容貌秀丽的少女笑道。

“尘根太重,修行路之阻碍,此子就算资质过关,前途也有限!”此时一身白衣,锦玉腰带缠腰,手持一玉扇的男子笑道。

“哦?如此说来,那千情真人,以情入道,化神飞升,陆师兄又作何解释呢?”绿衣女修美目一转,望着白衣青年,一脸认真,眼神似乎真的在等待回答。

“这……!”白衣青年闻言一窒。

“此流民怎能和千情真人相提并论!”白衣青年含糊其次,答非所问,目光望向王遥,眼中一片阴影。

绿衣少女莞尔一笑,微笑摇头,眼神看向别处,也不再关注王遥。仿佛也不想为了一个“小流民”再争论下去,同作为清心宗外门弟子,这陆师兄对自己有爱慕之意外门人尽皆知,无形中总有话没话在自己面前作无脑表现,她早已厌烦。

王遥自然不知道高高的看台上发生了与自己有关的一场小争论,此时王遥,身后排起长长队伍,随着队伍迅速前进,父亲的身影逐渐消失,王遥才收起不舍的目光,向前观察!这广场十岁以下才能进入屏障,其余人全部被隔绝在外,颇为神奇,所谓的测试,极其简单,广场共排起十队,队伍最前分别有一名修士,向测试者头上一摸,瞬息决定测试者命运,长长的队伍像蚂蚁搬家一样,极速前进,不合格者两边退场,不过退场者每人发一个白面馒头,在食物面前,失败的丧气场面居然十分稀少,甚至还有许多欢愉之声。

测试孩童不知几何,通过者寥寥无几,即将轮到王遥,王遥至今还没发现有合格者。

“恐怕我也并非这幸运儿,不过没想到还发馒头,估计大部分人都是奔着馒头去的,难怪小小广场挤着数万人!”王遥此刻心情极为复杂,这测试简直万中无一,他没想到测试如此之难,还不知道是何标准,希望渺茫,心想着领着馒头去罢也是极好的,这样不会与父亲离开了!

“中品土灵根!通过!”

“耶!我通过了!”此时一个稚嫩而兴奋的声音暴起,打断了王遥的思付。广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王遥抬头一看,这通过的不就是在屏障之外遇到的锦衣富态少年吗?

测试的进度瞬间一窒。

“没想到在这穷山恶水之地,还能发现中品灵根此行不虚!”台上的白衣青年飞身而下,望着锦衣少年。“你叫何名?”

“周云!”

白衣青年一点头,大袖一摆,卷起周云飞入高台。王遥这才发现,此时高台通过者算上周云,只有五人。

王遥一时间一脸羡慕的望着周云。

“傻愣着干嘛,赶紧上前。”

思考的功夫,王遥前面已空了数丈,此时已经轮到他测试了,他心一急,快步上前,因双脚无力,且行走过快,“碰”的一声在测试修士前摔了个狗吃屎!吐出一嘴土,配合他楚楚可怜,一脸无辜的表情,看起来极为滑稽。

“哈哈哈哈哈!”四周瞬间爆发此起彼伏的笑声。

“这傻小子,饿得路都走不稳了还妄想来当道童!”

“院子的扫把都长得比他高!哈哈哈哈!”

“这可不是,如让他去舀粪,指不定跌入茅坑,污秽没顶而亡!”

“哈哈,此死法也不错,被这污秽之物撑得饱饱的,不至于当个饿死鬼!”

“哈哈,如此有趣……”

王遥听着污秽的调笑,此刻他一心窘迫,只想着拿了馒头早点找爸爸,居然还没测试就往退场方向走去。

“往哪去?喂!傻小子!”测试修士也被这一幕逗笑。

望着王遥无头苍蝇一样的样子,四周哄笑声更加剧烈!

王遥原本腊黄的面庞现充满一阵潮红,此时他又气又窘又急,心情复杂,无法淡定,他行尸走肉般在笑声中又到了测试修士面前。

测试修士面带笑容,把手轻轻放在王遥头顶。

“咦?下品火灵根?合格!”

测试修士声音一起,四周笑声骤然停止,顿时鸦雀无声,个个都看着王遥呆若木鸡。

这也行?

王遥听着这个声音,一脸不可置信。

不过与周云待遇不同,高台上的陆师兄此刻仿佛突然聋了。眼观鼻,鼻观心,打起座来。绿衣少女看陆师兄迟迟不动,摇头一叹,明白了这陆师兄的想法,这也是她厌恶这陆师兄的一点,她无奈中,双手一送,高高飞起,瞬间到了王遥身旁!

“你唤何名?”绿衣少女微笑着看着王遥。

“我叫王遥?”王遥答。

绿衣少女点点头,并未多言,卷起王遥就升入高台,把他放在之前通过的测试的五人之中。

“没想到,我通过了,下品火灵根?何意?”如梦如幻,王遥呆呆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