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忘忧苏长卿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唐小地主:皇帝喊他帝师畅读佳作》,由网络作家“吃货胖子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唐小地主:皇帝喊他帝师》,是网络作家“李忘忧苏长卿”倾力打造的一本军事历史,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纸笔取来,李忘忧也不多说,让佩兰研磨。拿毛笔舔足了墨,李忘忧走到案几前,挥毫泼墨,一蹶而就。杨纂与刘潇好奇他写的内容,也都走近旁观,忍不住朗读出来。上杨纂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大唐小地主:皇帝喊他帝师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唐律疏议》:“诸负债违契不偿一疋以上,违二十日笞二十、二十日加一等、罪止杖六十、三十疋加二等。百疋又加三等、各令备偿”。
什么意思呢?
就是对欠钱不还的老赖,实行打屁股,蹲大牢,以工偿债等惩罚方式。
欠债达到一匹布的价值,违约二十天不还就要被处以“笞刑”20下,每过20日再加一等,直至从笞刑20下升级为杖刑60下……
李忘忧心中算了下,一匹绢500文,一匹粗布100文,就算是绢的价格吧。自己欠了两百万钱,等于四千匹绢的价格。
这要是打屁股,自己就是钛合金的屁股也禁不住打啊!
他还在苦恼自己屁股还保得住不时,主簿刘潇又是长叹口气:“小郎,你可知道你家大人借公廨钱是何人作保?”
作保?李忘忧倒是不清楚此事,疑惑看向刘潇。
刘潇苦笑着指指自己和坐在堂屋主位的县令杨纂:“杨明府与我为你家大人做的保。”
刘潇现在也是心中懊恼,自己昨日夜里好心来提醒故人后人,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结果谁成想李忘忧居然会将府里的奴婢全部放免,这让他也好生后悔。
“这……”李忘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怪县令杨纂如此着急上火。
《唐令拾遗·杂令》“公私以财物出举”条中规定:“如负债者逃,保人代偿。”
原来自己要是还不上那两百万公廨钱,就得县令杨纂和主簿刘潇来还……
李忘忧的冷汗都下来了。
李家欠的钱,也就是李忘忧的死鬼老爹李周生前从公廨之中借出来的钱,还特么的是高利贷!
大唐的借贷,有商人、寺庙放贷,也有公廨放贷,也就是官营的高利贷。
公廨放贷就是官府为了取得办公费用和官吏俸禄,将税收、库藏、别赐等拿出来放贷,收取高利以求牟利。
大唐的公廨放贷年利息最高能达到百分之一百,甚是吓人。
好在李周当时毕竟也是大唐宗亲,在县令杨纂、主簿刘潇作保下,从公廨中借出钱利息只收取五分利,也就是月息百分之五。
李周前两年陆陆续续从公廨中借了大概一百万钱左右。
一年的利息六十万钱,两年的利钱便是百万左右,这还是看在李家大唐宗亲的面子上,没有利滚利。
李忘忧今年再还不上钱,明年就得归还二百六十万钱……
他站起身来,冲着杨纂和刘潇深揖一礼:“杨明府,刘主簿,是小子孟浪了。不过请二位放心,这债,我李忘忧一定还,绝不连累明府与主簿。”
“小郎,如今你拿什么来还?”杨纂问道。
如此巨额欠债,倒不是说杨纂和刘潇还不起,不过肯定也会伤筋动骨,甚至需要发卖自己府里的良田与奴婢。
李忘忧确实想好赚钱的办法,就是酿酒,不过这事还需要保密。他也不方便明说,只能含糊说道:“请杨明府宽容我些时日,公廨钱忘忧必定如数归还。”
“小郎,不是本县不给你机会,却是本县在任已满三年,最多还有一年就将离任。这公廨钱却是必须在离任之前了结清楚,否则……”
杨纂的话没有说完,不过话里的意思李忘忧懂了。
他离任的时候,作保的公廨钱必须还上,否则就只能他李忘忧吃板子坐牢,然后杨纂和刘潇自己掏腰包补上这个窟窿。
一年时间!
李忘忧心中暗算,要在一年时间内赚出相当于前世八百万的巨款,确实很难,但如今他也只有咬牙拼了。
“杨明府,刘主簿,如果二位相信忘忧,请给忘忧一年时间!这钱我一定还清!”李忘忧站起来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你一少年郎,如何夸下这等海口?”杨纂摇头,他根本不信李忘忧可以一年内还清欠账。
不仅他不信,刘潇同样不信,都只当是李忘忧说大话罢了。
李周在世的时候尚且欠债难还,何况李忘忧这少年郎?两个中年人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长吁短叹起来。
李忘忧如今年方十六,大唐律法规定的中男都不算。虽然十六岁可以成婚,但年满二十才行冠礼,算是正式成年。
很明显,李忘忧被轻视了。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一个典故,转身对佩兰说道:“佩兰,去书房取纸笔来。”
“是,郎君。”小丫鬟佩兰匆匆离去,众人不明白李忘忧想做什么。
很快,纸笔取来,李忘忧也不多说,让佩兰研磨。
拿毛笔舔足了墨,李忘忧走到案几前,挥毫泼墨,一蹶而就。
杨纂与刘潇好奇他写的内容,也都走近旁观,忍不住朗读出来。
上杨纂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嘶……”两人读完全诗,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好诗,绝对的好诗!
“小郎,这诗是你做的?”虽然诗名上杨纂,意思就是呈上给杨纂。但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好诗是眼前这位少年郎所著。
李忘忧也不回答,放下笔,再次冲二人行一揖礼:“杨明府,刘主簿,丈夫未可轻年少。请相信忘忧,一年之内,必定还清欠款!”
这首诗,其实是诗仙李白李太白年轻时候所写,李忘忧无耻的进行了抄袭。
原诗名是《上李邕》,是李白去拜访渝州刺史李邕,受到轻视,于是离别时写诗回敬。
李忘忧直接剽窃了李白诗词,将诗名从《上李邕》改成了《上杨纂》。
诗里的意思是不要听到我的豪言壮语就冷笑,孔子还说过“后生可畏也,焉知来之不如今也”,大丈夫不可轻视少年人。
莫欺少年穷!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杨纂反复吟读几遍,眼中爆出一团精光:“好一个扶摇直上九万里!李家小郎,本县准了!便给你一年时间又如何!”
和尚直接用火点燃了地上的五彩绳,待五彩绳全部开始燃烧后才说道:“伸出手来!”
老族长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双手,却见那和尚取出自己的钵盂,示意李氏奴婢帮自己取碗水来。
水取来后,他又念经做法,才让老族长将手伸入钵盂之中净手。
待老族长双手湿漉漉的从钵盂中取出后,和尚暴喝一声:“小鬼与你的孽缘已聚集双手,速速拍向那纸张!”
他一指之前李氏奴婢取来的白纸,示意老族长用双手拍打上去。
随着老族长双掌拍下,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李氏的族老们也忍不住蹬蹬后退数步。
围观人群更是爆发出惊呼,人群也纷纷后退。
李忘忧与老者在牛车上看得明白,那张白纸上赫然出现了两个血手印,鲜红的血液还顺着手印向下流淌。
“这……莫非真有冤魂?”老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喃喃自语道。
和尚伸手接过那有血手印的白纸,直接将它丢入装满清水的水桶之中。
却见那和尚手结降魔印,以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以示降伏魔众。口中念诵经文,手印划过水桶上方。
却在所有人惊讶之中,那水桶中的清水猛然冒出一股浓烟,接着爆出火星,轰得一声炸开,将水桶中的清水洒得四处飞溅。
这突如其然的爆炸,又是引得人群好一阵惊呼,更多人跪下向和尚叩首跪拜。
李忘忧身旁的老者双手合十,口中不断默念佛经压制心中的震撼。
和尚淡然,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
他弯腰伸手拿起还在燃烧的五彩绳,将火焰熄灭,所有人惊讶的发现那条五彩绳居然完好如初,根本就没有被焚烧的痕迹。
“宝贝,真的是佛家宝贝!”
“果真需要三味真火才能焚毁此宝物,凡火完全无效啊。”
“大师刚才可说这五彩绳能够避病除鬼、不染病瘟,当着是了不得的宝贝啊。”
“大师,可是纠缠我等的小鬼已经伏法被诛?”老族长关心纠缠自己的小鬼。
“没错,小鬼已被超度,尔等可以走了。”和尚也不多说,重新盘腿坐回街边,闭目养神。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李氏族长感觉一下自己的身体,果然觉得轻快了几分。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和尚手中握着的五彩绳,眼神中满是贪婪之色。
“敢问大师,能否将宝物借老朽一观?”
和尚也不矫情,直接将手中的五彩绳递给了他。老族长手握那五彩绳,一干族老都围聚过来仔细端详。
貌似普通的五彩绳,青赤黄白黑五色丝线编成,却是如此神奇,火烧不断不毁。
“好宝贝啊!”
“避病除鬼、不染病瘟,水火不侵,真乃佛家宝贝!”
有族老忽然低声道:“族长,此宝贝要是留在我李氏宗族或是献于主上……”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所有的族老都明白了,互相目光间满是贪婪之色。
“大师,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这五彩绳能否转让给我李氏宗族,让我等日夜供奉,以感受我佛慈悲与佛法无边?”老族长向和尚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可!此乃佛祖赐下,岂能转手他人。”和尚直接拒绝道:“何况贫僧还需要此五彩绳展现佛祖威能,为我佛铸就金身,万不可失。”
“这……”老族长看看手中的五彩绳,心中满是不舍。
一位族老忽然问道:“大师,敢问佛祖铸就金身需要多少黄金?我李氏宗族愿意为大师捐助。”
他的话让老族长与一众族老都是眼前一亮,对啊,和尚要给佛祖铸就金身,不是需要黄金吗?
用黄金换这五彩绳,不亏!
黄金易得,可这仙家宝贝却是世间难遇。
“对,对,大师需要多少黄金,我李氏宗族愿意捐赠,只求大师赐下这五彩绳即可。”
族老们的话,让和尚有些犹豫了,不确定的问道:“为我佛铸造金身,需要黄金千两,你们愿意拿出来?”
和尚的话让族老们都倒吸一口凉气,千两黄金啊!
六千贯钱,六百万钱!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李氏族老与和尚的对话,也让围观的众人都是一阵轻呼。宝贝人人眼馋,但千两黄金,这立刻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李忘忧也有些惊呆,这和尚胃口也太大了!
自己才欠两百万钱就被县衙逼债,和尚开口就是千两黄金,这钱把李氏宗族卖了也给不起啊。
李忘忧算来,不算那些田地奴婢,李氏宗族最多能拿出二三百万钱出来,这还得算上昨天从自己这里敲诈走的一百七十两黄金。
他身旁的老者也是一声长叹,也不知道是在惋惜这样的仙家宝贝与自己无缘,还是在叹气和尚说的黄金千两。
“大师,这黄金千两我们李氏宗族确实出不起。”
“是啊,大师,这么多黄金就是长安城里的那些世家大族恐怕也没有人能拿的出来吧?”
老族长犹豫了片刻,一咬牙狠心道:“大师,我李氏宗族愿出二百两黄金,换取这根五彩绳,还请大师成全。”
和尚缓缓睁开眼睛,低念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出家人哪里在乎黄金多少,只求为佛祖铸就金身而已。罢了,看在与尔等有缘的份上,这五彩绳就赐予你们吧。”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请大师稍等片刻,老朽立刻让人去取黄金来。”老族长听闻此言,大喜过望,立刻拜谢。
他怕和尚反悔,拉过身边的几名奴婢,命他们立刻去府中取黄金来。
见和尚真的将仙家宝物五彩绳赐予李氏宗族,围观的户县民众都议论纷纷。
有为和尚感到不值的,有羡慕李氏宗族的好运气,也有愤愤不平觉得老天不公的。
李忘忧身旁的老者也是面色严肃,捋着胡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李忘忧在见到李氏宗族居然真的用二百两黄金买下那五彩绳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他左右看了看,见到街边有家豆腐店,便给老者告了个罪,跳下牛车径直跑进了豆腐店。
没过多久,李忘忧一脸神秘从豆腐店跑了出来,再次爬上了牛车。
不多时,李氏宗族的仆役赶了回来,带回来整整二百两黄金。
老族长一脸肉痛,将黄金清点给和尚。
明晃晃的黄金引得围观户县百姓发出阵阵惊呼,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那么多黄金。
李忘忧抬眼望去,除了几十块金锭,其他金子制式并不统一,有金叶子、碎金块甚至还有黄金首饰。
显然,那一百七十两的金锭就是昨天这群无耻老家伙从自己那里敲诈走的,而余下那些三十余两各式各样的黄金则是李氏宗族的存货。
二百两黄金,其实并不重。
大唐时期,十六两为一斤,二百两黄金也不过十二三斤的重量。
和尚也不清点,胡乱看了眼这些黄金,低声念了句佛号,就将黄金塞进化缘用的褡裢之中。
那条神奇的五彩绳一直被老族长死死攥在手中,现在见和尚收起黄金,不由心中长出了口气。
“感谢大师割爱,不知大师法号?又准备在何处帮佛祖铸造金身?待佛祖金身落成,我等一定前去烧香礼佛,叩谢佛祖。”
“贫僧正道,长安县杜曲镇兴国寺。”和尚回答道,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告辞。”
“正道大师慢走。”李氏宗族一干族老满心欢喜,拱手恭送这位高僧离去。
见和尚头也不回大步离去,没有了热闹可看,围观的户县百姓也议论纷纷,径直散去。
原本拥挤不堪的十字大街,很快又变得清净起来。
还在欣赏神物五彩绳的族老们,终于注意到站在牛车上的李忘忧。
老族长鄙夷的撇撇嘴:“李家小郎,算你遵守信用,走吧,老朽已经等你多时了,现在就去县衙办理田亩转让契约。”
“快走快走,办完事后我等必要胜饮百杯,以示庆祝!今日是我李氏宗族的大日子,值得庆祝!”
一众族老眼光热切的望着老族长手上的五彩绳,恨不得现在就绑在自己的手上。
“哈哈,可惜了,李家小郎昨日就被革除宗室,不然此等宝物,怎么也能庇护你百病不侵,让你不用像你那死鬼老爹一样死那么早。”有族老忍不住开口奚落道。
“避病除鬼、不染病瘟,这样宝物你以为什么人都配拥有吗?昨日被革除宗室,今日我李氏宗族就得到这样的宝物,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老族长说的是,哈哈,该当我李氏宗族有此幸事,祖宗保佑啊!”
一众李氏宗族的族老当着李忘忧的面不停奚落他,昨天李忘忧的态度让他们非常的不满,正好借得到宝物的机会让着少年郎知道什么叫后悔。
族老们不修私德的话却听得李忘忧身旁的老者皱眉不已,望向李忘忧的目光却带上了几分怜悯。
“哼,什么五彩绳,很了不起吗?”李忘忧面带不屑的从牛车上跳下:“某家也有!”
“哈哈,族长,你听到了吗?李家小郎说他也有,真是笑死人,他当这样的宝物是什么?地里的菘菜吗?”
“李家小郎,你家要是有这样的宝物,你老爹为何病死?你又为何长期病体缠身啊?哈哈。”
李忘忧也不恼,直接抬起手臂,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缠在他手腕上的五彩绳。
“看到没有?某难道会骗你们?这五彩绳之前我家大人意外得来,并不知道使用方法,才错过了康复的机会。某也是重病将死之际才弄清楚这五彩绳的妙用,不然某哪里还能站这里与你们说话?”
李忘忧说的理所当然,一旁的李衡却纳闷了。
自家郎君手腕上扎的五彩绳,怎么看也像是佩兰那小丫鬟在李忘忧重病的时候,为了给他祈福,亲手编织给他绑上的那条呢?
这是宝物?
李衡摇摇头,这要是宝物,佩兰那小丫鬟不就是仙女了?
李忘忧的话却让几位族老有些迟疑了,对啊,这李家小郎前些时日重病垂死,听说李衡都已经准备要给他办丧事了。
怎么昨日见到就已经恢复如常了?
他们哪里知道,真正的李忘忧确实病死找他死鬼老爹去了。而李忘忧自从魂穿附体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完全康复了。
有族老略微迟疑了下,问道:“这宝物五彩绳可是水火不侵的!”
“自然是如此,与和尚的绳子一样。李衡,取火折子来!”
李忘忧从手腕上拆下那五彩绳,悬挂在路边门环上,吹燃了火折子,点燃五彩绳。
再李氏宗族一众族老,李衡以及李忘忧身旁那老者惊诧的目光中,挂在门环上的五彩绳燃烧了半响,却丝毫不见焚毁的迹象。
李忘忧将五彩绳上的火焰吹灭,拿起那五彩绳,却是完好如初。
“这,这居然也是神物!”
“李家小郎居然也有此等神物!”
“我说前些时日见到李家小郎时,他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模样,如今能康复如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原本以为李忘忧只是少年人说大话,现如今亲眼所见到他手上取下的五彩绳居然也火烧不断。加上李忘忧的神奇痊愈,一众族老都确信了,他手上的五彩绳真的也是神物。
与他们刚刚花了二百两黄金换来的神物一样!
李忘忧身旁的老者却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道少年郎就是少年郎啊,此等神物,怎能轻易示人?他还不懂人心险恶啊!
果然,当确认李忘忧手中的五彩绳也是宝物后,李氏宗族的族老们的眼中又露出了贪婪之色。
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其中一族老忍不住开口说道:“李家小郎,这五彩绳为何会在你手中?这是宗族当初借给你家大人治病所用,如今为何不归还宗族?”
这是摆明了讹诈,被之前那一幕惊呆了的李衡立刻怒道:“胡说,这怎么会是宗族借给老主人的?这是……”
他刚要说出是小丫鬟佩兰亲手编织,却被李忘忧一把拉住,没有让他说出口来。
“几位族老,你们说着是我家大人所借,可有字据?”
“这……当时看他病重,便没有顾得上如此多。不过此事各位族老都是可以作证的!”
“没错,便是如此!如今自当物归原主才是。”另外几位族老也纷纷开口帮腔。
李忘忧忍不住笑了,笑得如此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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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李忘忧开始慢慢与王右磨牙。
扯淡了半天,显然王右也受不了,准备挑明自己来意。
“郎君,今日冒昧到访,其实有一事不知当提不当提。”
李忘忧眉头一挑:“但说无妨。”
“不知郎君打算何时向我王家纳徵?”
纳尼?纳什么徵?
李忘忧茫然,干脆装模作样将目光投向老管家,自己还是继续脑海中记忆搜索吧。
王右的话一出,李衡那原本铁青的脸色就忽然猛地涨红了,他咬牙切齿冲着王右说道:“不劳王管家操心,两年后我李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亲事给办了。”
李忘忧更懵了,怎么王右一句话就刺激得李衡跟被撩拨了的蟋蟀一般?
不过等他在记忆中搜索出来王右这话的意思,也只能默默摇头苦笑,还是钱闹的啊!
李衡啊李衡,这府里没钱你说个啥狠话啊!
唐代成亲要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六道手续。
纳采、问名、纳吉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提亲、算八字、换婚贴,而纳徵、请期、亲迎就是送彩礼、算日子、接媳妇。
李忘忧那故去的便宜老爹,在家里出事之前与太原王氏定下这门亲事,双方已经纳采、问名、纳吉,就等着李忘忧年满十六岁后成亲了。
谁知道李家突然间轰然倒下,现在太原王家想悔婚,却又不愿意明说。
王右拿纳徵来说事,其实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们李家还有钱娶媳妇吗?
要知道太原王家可是五姓七望之一,总不可能和平民老百姓结婚一般,随随便便弄点酱醋葱姜当礼物就算彩礼了吧?
要对应王家小姐的身份,这纳徵的彩礼不得准备个十几车,什么五色彩缎、大束锦帛、成堆铜钱、猪羊牲畜、米面粮油、野味猎物、点心水果、奶酪油盐……浩浩荡荡大队人马送去太原王家。
这些彩礼,把李衡卖了也置办不起。
李忘忧心里苦笑一下,别说王家的小姐如此“圆润”,她就是美若天仙,这个亲,自己也是结不起的。
李忘忧轻咳一声:“不知王管家有何指教?”
“不敢,不过郎君你也知道,我家小娘子自幼娇生惯养,家里老祖宗又心疼她,舍不得那么早出嫁,想将她在家中多留些时日,所以……”
王右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家小娘子可不是李家现在这破落模样能娶的。
李忘忧还没说话,老管家李衡就在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主人与王家商量好的亲事,岂能说变就变!你王家要是想悔婚,老头子我也不怕你王家势大,豁出去命不要,也要去县衙击鼓鸣冤,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
李衡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却让王右与李忘忧两人都尴尬了,小丫鬟佩兰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王右知道这事他们王家理亏,真要闹僵,说出去在世家间恐怕王家也要丢个大脸。
何况在大唐女方可没有资格提出退婚。
王家主动要求退婚,真要被李衡告到了衙门,其结果就是王家有人被斩六十,婚约依旧有效。
而且退婚也涉及李家的脸面和声誉,即便现在李家没落了,但也是李唐宗亲。
在老管家杜衡的眼里,这是李家最后的尊严,绝对不容许被太原王家如此羞辱。
“咳。”李忘忧轻咳一声,向李衡说道:“李衡,你且去倒两碗水来。”
不把这个倔强的老管家支走,退婚这事就没办法继续谈下去。
“郎君!我……”李衡年老但眼不花心不昏,哪里看不出李忘忧的想法。想再争辩两句,却被李忘忧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老管家又急又怒,最后没办法,一跺脚一甩衣袖出了堂屋。
见杜衡离开,李忘忧与王右两人都长出了口气,堂屋中原本陷入冰点的气氛开始慢慢回暖。
现代商业谈判技巧一:建立融洽的谈判气氛。
耳提面授,苏长卿临时教了李忘忧几招现代商业谈判技巧,他这是拿来活学活用。
李忘忧朝王右笑笑:“王管家所言也是人之常情,我非常理解,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了音没有继续说下去,王右却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郎君有话请讲,但有所求不敢辞。”
上道!李忘忧给王右在心中比了一个拇指。
之前在书房之中,苏长卿告诉他一个道理,现在是王家求着他,既然如此不从太原王家身上弄点好处,那可不行。
李忘忧轻咳一声,笑容满面看着王右:“不过我父亲大人才离世一年,我还需斩衰两年。所以这事并不着急,不如两年后再谈如何?”
现代商业谈判技巧二:曲线进攻。
他说的斩衰,就是守孝。父亲过世,守孝三年不得嫁娶。
李忘忧话虽如此说,王右却一眼看出他这是话里有话,并不是李衡那样不愿意退婚,只是在拿捏自己罢了。
“郎君,我家主人和家里老祖宗的意思你应该清楚,而且就贵府如今这般……”王右也着急了,他这次从太原来长安,主人可是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将退婚书拿回去的。
“呵呵。”李忘忧笑而不答。
现代商业谈判技巧三:充分了解谈判对手。
王右看看他这态度,哪里还不明白,干脆一咬牙开口说道:“不如由我王家赠送郎君十万钱以振家业如何?郎君如今年方十六,大好年华,何必为了儿女情长所烦恼?”
对于太原王氏来说,出点钱倒是无所谓,主要还是别与倒霉蛋户县李家扯上关系才是要紧的。
你妹,早点说钱的事情不就好了,绕那么久的弯子,我的腿都麻了!
李忘忧挪动一下自己麻木的双腿,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靠在凭几上,心中默默盘算。
十万钱,就是一百贯铜钱,等于后世四十万!
还世家门阀呢,小气吧啦,打发叫花子呢?
别看之前他和苏长卿说过当朝一品大员月俸才六千八百钱,但在长安城中平康坊找位红颜知己相陪,一晚上却是几贯铜钱的支出。
更何况与他现在背负的巨额债务比起来,十万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李忘忧没有答应,反而拿捏起来。
嘿嘿,这时候是王家求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土豪,岂有不宰的道理?
刘潇的话让李忘忧微微一愣,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见李忘忧一脸不解,刘潇耐着性子解释道:“今日你可是与李氏宗族闹翻了?他们将你家开除族谱了?”
“是有此事。”李忘忧老老实实回答道。
“哎,小郎,你糊涂啊!”刘潇怒瞪他:“你怎么能同意他们革除你家的族谱?”
“刘主簿,并不是我想离开宗族,实在是他们太过分了!肆意羞辱我家大人,我为人子女,又如何能坐视不理?”李忘忧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郎,你可知道你被开除宗族后,可就不算皇室宗亲了?”刘潇摇头叹气道。
“这……有何不妥吗?”李忘忧不解,对于这个李唐宗亲的名义,他并不看重。
“糊涂啊!不是皇室宗亲,你就需要服徭役知道吗?”
刘潇的话让李忘忧立刻愣住了,服徭役?
这事他从来没有想过,略思索便恍然大悟,尼玛,还真是如此!
初唐的赋税是租庸调,是在均田制基础上实行的田租、身庸、户调三者合一的赋役制度。
每丁每年向国家输粟2石,为租;输绢2丈、绵3两,为调;服役20日,称正役,不役者每日纳绢3尺,为庸。
李忘忧原本因为宗亲身份,是不用服徭役的,但他被宗族除名后,便沦为普通民户,需要服徭役了。
如果不服役,那就需要纳绢冲抵。
不等李忘忧消化完这个坏消息,刘潇又接着说道:“还有你家大人借的公廨钱,原本看在皇室宗亲的份上,加上你家中还有良田百亩为质,所以杨明府并未着急催你还钱。不过得知你被宗族除名,那百亩良田也将转给李氏宗族后,杨明府下令,明日差役来你家收讨欠款,要了清欠债。”
刘潇口中的杨明府,就是户县的县令杨纂,明府是大唐对县令的尊称。
“明天便要我还钱?府里哪有钱还?”李忘忧撇撇嘴。
自己现在一穷二白,李衡说府里余钱不过七八贯,连府里奴婢的伙食费都快不够了。叫自己还钱,这不是做梦吗?
“小郎可是忘了府里的奴婢?”
“奴婢?”李忘忧愕然,接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刘主簿,杨明府的意思是要将我李家的奴婢拿去抵债?”
李府现尚有奴婢二十三人,奴婢是私家资财,其实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大唐奴婢不立户籍,没有人身自由和任何权利,被视为畜产和资财,法定地位远远低于农民,并且奴婢的身份会世代传承。
大唐的奴婢都是可以随意买卖的,绝色女婢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钱都有可能,年老多病的两三贯钱就能买到。
李府的这些奴婢平均下来大概每人能值四五万钱,府里的奴婢差不多能抵百万左右的债务。
所以得知李忘忧被宗族除名后,杨明府着急上火,明天就准备让差役上门,要强行带走李府的奴婢重新发卖以抵欠债。
李忘忧这才反应过来,如果如此,包括老管家李衡,小丫鬟佩兰在内,都将被县衙带走,重新发卖。
他猛地又惊出一身冷汗。
之前还想当然的让李衡去给苏长卿办入籍公验,要不是今天事多,苏长卿恐怕也变成李府侍女,将被一并发卖。
李忘忧一时间脑袋中乱成一团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胡乱谢过连夜过来告知他这事的刘潇,匆匆返回内房。
内房书房中,苏长卿正在昏暗的油灯下看着书架上的书册,见李忘忧失魂落魄般的走进来,连忙问他出了什么事。
李忘忧颓然坐下,将刚才县衙主簿来访的事情和盘托出。
“长卿,我现在该怎么办?”李忘忧实在无法想象小丫鬟佩兰被人带走,重新被发卖的场景。
万一遇上一个猪狗不如的主人,恐怕小丫头今生会生不如死啊!在大唐,奴婢可是没有丝毫人权的。
这样可爱的小女孩,自己又怎么能亲手将她推入火坑之中?
李忘忧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杨白劳,有种要拿喜儿去抵债的悲痛心情。
还有府里的其他奴婢,李忘忧打心底对将人作为商品这事感到厌恶和抵触,哪怕需要还钱,他也没想过要将这些奴婢拿去抵债。
李忘忧不是道德卫士,他也会心安理得享用奴婢的服侍,甚至刚穿越时还YY过买绝色波斯女奴回家给自己暖床。
但他又很矛盾,亲手将这些可怜的人当商品卖掉,李忘忧做不出来,更不用说拿去抵债。
“这……”李忘忧现在面临的困境,苏长卿也茫然了。她即便聪明,精通商业运作,可也不是神仙,变不出钱来,更不知道如何在大唐面对如今这处境。
两人沉默无语,书房之中,安静地能听到油灯不时爆出灯花发出啪啪轻响声。
良久,李忘忧猛地一拍几案:“这债老子一个人背了,府里的奴婢我一个也不给!今天晚上我连夜就将他们统统放良!”
放良,也就是放免。
大唐允许放还私属奴婢为良。奴婢的家主给手书后,便可以除去附籍,将奴婢放免为良人。
李周死后,现在李忘忧就是李府的家主。只要他写下放免文书,这些原本李府的奴婢就能脱离奴籍,重新成为良人。
“忘忧,你可想好了?你将奴婢放良容易,可明日县衙来人拿不到这些奴婢,你可就麻烦了。”苏长卿盯着李忘忧的眼睛问道。
“长卿,我想好了。这债,我李忘忧自己背!”李忘忧斩钉截铁的说道,却让苏长卿看痴了。
“只要你决定了,我就支持你。”苏长卿美眸中闪过一道异彩,这一刻她才发现李忘忧如此有男人担当。
李忘忧点点头,重新坐回几案前,开始提笔书写放免文书。苏长卿一旁帮他研磨,却不时抬眼偷望这个认真书写的少年。
油灯摇曳的灯光下,李忘忧的侧脸如雕刻般具有美感,让苏长卿脸色微红。
屋外,更夫打更的梆梆声传来,夜已深,人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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