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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后,虐完我的渣总说他知错了全本小说

淇老游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出狱后,虐完我的渣总说他知错了》,讲述主角简童沈修瑾的甜蜜故事,作者“淇老游”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自此之后,简童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藏得更深,把那颗心里渴望的东西,也藏到了灵魂深处,谁也,碰触不到的深处,那里,暗而冷,还有如同深海最寂静时候的孤单和寂寞。秦沐沐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每次都是饭点的时候来,送完饭菜就走。“我想出院。”事发的第四天晚上,秦沐沐如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把一个外带盒搁在简童的病床床柜上,转身就准备离去,身后,病床上一直沉默的女人,缓缓......

主角:简童沈修瑾   更新:2024-08-07 0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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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简童沈修瑾的现代都市小说《出狱后,虐完我的渣总说他知错了全本小说》,由网络作家“淇老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出狱后,虐完我的渣总说他知错了》,讲述主角简童沈修瑾的甜蜜故事,作者“淇老游”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自此之后,简童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藏得更深,把那颗心里渴望的东西,也藏到了灵魂深处,谁也,碰触不到的深处,那里,暗而冷,还有如同深海最寂静时候的孤单和寂寞。秦沐沐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每次都是饭点的时候来,送完饭菜就走。“我想出院。”事发的第四天晚上,秦沐沐如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把一个外带盒搁在简童的病床床柜上,转身就准备离去,身后,病床上一直沉默的女人,缓缓......

《出狱后,虐完我的渣总说他知错了全本小说》精彩片段


事情很简单,简单到,只需要简童继续的懦弱,毫无尊严的应允秦沐沐任何的不合理甚至侮辱性的要求。

而她,却在内心深处,最深切的地方,起了贪婪——她想要那久违的“被尊重”,不必像从前那样,只需要像个最最平凡的人一样,得到她该得到的属于“人”的尊重。

但显然,事与愿违。

自此之后,简童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藏得更深,把那颗心里渴望的东西,也藏到了灵魂深处,谁也,碰触不到的深处,那里,暗而冷,还有如同深海最寂静时候的孤单和寂寞。

秦沐沐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每次都是饭点的时候来,送完饭菜就走。

“我想出院。”事发的第四天晚上,秦沐沐如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把一个外带盒搁在简童的病床床柜上,转身就准备离去,身后,病床上一直沉默的女人,缓缓地说道。

这一声粗嘎徐缓的声音,却惹得四天来冷漠以对的秦沐沐,停下了脚步,略显激烈地扭头,想也不想否决:“不行,你病还没好。”

这是关心?简童定定地望着秦沐沐,“我好了,我烧退了。我想工作。”

“你故意的吧?你想要所有人看到你额头上的纱布?”秦沐沐气愤:“简童,你果然不简单。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果然不假,看你老老实实的,原来也这么有心机。”

简童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失落……果然是她想多了,关心?

再次看向秦沐沐的时候,简童的眼神,变得有些麻木:“我要去工作。出院手续,你办一下。”

她说着,就掀开被子,缓缓下床,换上来时的衣服。

秦沐沐惊愕地睁大眼睛……简童刚才是在命令自己?

她?

简童?

命令自己?

一股羞辱感油然而生!

看着那病床上下来的女人,跛着脚缓慢地往门口走,就算是缓慢,那跛子也确实是准备出房门的,也就是说……简童她说真的,绝不是玩笑!

她真的准备出院!

这怎么行!

秦沐沐的视线,“嗖”的一下子,落在了简童的额头上,眼神瞬间的慌乱,她还是怕的,这纱布没揭去之前,这跛子怎么能够回到东皇去?

她想也没想,脚步一动,挡在简童前面:“简童,你怎么这么下贱!工作工作工作?说的好听,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有多热爱劳动,多热爱你的工作。

你的工作?你的工作不就是讨好男人?病没养好,你就这么急着去讨好男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做你的母狗?

还是说,其实你根本就很享受这个过程?否则又怎么会不顾生病的身体,急着去东皇?”

秦沐沐只想着不让简童现在去东皇,也不想想她话中伤人,对着简童一通说,简童越发沉默,只是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背在身后的手掌,捏成拳头的颤抖,她很想反驳,很想去解释。

深知,反驳有用吗?

确实啊,她就是为了钱,跪了下去。

确实啊,她就是为了更多的钱,趴下来学狗摇尾巴。

确实啊,人家没有胡说,人家当着她的面,说的都是事实啊。

她就是这么做了啊!

她能反驳什么?

她能解释的清楚吗?

“每个人,都有信仰,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信念,”粗犷的声音,压制着酸楚,简童尽量平静地缓缓说着:“而为了这个信仰,为了这个人,为了那么一个信念,去努力实现努力争取努力得到的那些人们,至少不该被嘲笑。”

秦沐沐呆了下,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的简童……这样的话,怎么会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无知低贱的女人说的出来的。也不知道,这跛子是从哪儿看到的。

心底这么想,看简童的目光,就更加鄙夷。

简童说完,缓缓抬脚,绕过秦沐沐,一只手飞快的抓住她的手臂:“不许去,你必须在这里养病,到额头上的伤口好了为止!”

简童缓缓抬头,看向秦沐沐的脸上,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说道:“我要去工作,这与你无关。”

她看似绵柔,却把秦沐沐抓着她手臂的手掌,生生掰开,再也不看一眼震惊的秦沐沐,抬脚往外走。

身后的秦沐沐反应了过来,抬脚就追了上去,简童的脚不便,走路缓慢,轻易就可以被秦沐沐追上,简童没有转过身去,只是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边用她有些跛的腿往前继续走,边用她被大火熏伤的嗓子,缓缓却坚定地说:

“你如果再敢来阻止我,我就给梦姐打电话。”

比起用自己一命,在那暗无天日的监狱里,救了自己的阿鹿,一个秦沐沐又怎么样?

秦沐沐也好,任何人也好……甚至,那个男人也好,简童想不出,还有什么比阿鹿更重要。

任由身后,那道只能恶狠狠瞪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任由秦沐沐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再真的上来阻拦自己,简童一步一步,走出了医院。

秦沐沐没有发现,她眼中卑微的低贱的无能的,没有学历的文盲,她眼中什么都不是的简童,比起她这个S大的优等生,走得更加从容,更加骄傲。

秦沐沐当然也没有发现,就在简童病房的隔壁病房,门口一个男子抱胸,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那人最后看了一眼简童消失的电梯口,站直了身子,抬起修长的大腿,越过秦沐沐,朝着简童下楼的那个电梯走去。

简童乘坐电梯下楼,她腿脚不便,走起路来更是慢吞吞,何况,虽然退烧了,身体却更虚,她慢吞吞地出了医院的大门,站在路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我要去东皇,不打表,便宜一点可以吗?”

司机师傅伸头一看,“这年头生意难做,这是出租车,又不是黑车,坐不坐?不坐我开走了。”

显然,不愿意让步,无奈,简童摸了摸自己穿来医院的外套口袋,抬头:“师傅,我身上就二十块钱。”

“够了。上车吧。”

如果可以,她是不愿意坐出租车的,太贵。只是今天,她想,也许可以忘记自己的窘迫,也许可以奢侈地打个车。

就好像打个的,就仿佛她和这大街上许许多多的平常人一样,有着平常人的尊严。

简童她,在尽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人,一个平凡的人,她渴望的是,平凡的人,可以获得的尊严。

是,她内心依然渴望着,但她,再也不会去求他人给予。

别人不愿意给的东西,再求,也求不到。

那么,她就,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人”一样活着。


三年后

S市女子监狱的大门打开,不多时,里面慢吞吞走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瘦的离谱,身上是她三年前被送进女子监狱的时候穿的白裙子。现在穿在身上,就跟套了一个大麻袋一样。

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朝着百多米处的站台走过去。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三十一块五毛钱,还有一张身份证。

炎热的夏季,走在砂石路上,路面以肉眼可见的,翻滚了一层白色的热浪。今天的温度至少三十三四度,女人走在大太阳底下,身上干燥的不起一滴汗。

苍白的肌肤上有着青青紫紫的伤痕,就连脸上,靠近发际线的地方,额角处,有一道长约三厘米的疤痕,盘横在那里,十分碍眼。

巴士来了,女人上了车,小心翼翼从黑色塑料袋中掏出一枚硬币,投入巴士投币箱中。巴士上没什么人,司机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厌恶的视线……在这里上车的,都是监狱里的囚犯,犯过罪,能是什么好人?

女人仿佛没有看到司机的眼神,往车后座走去,她走到最后面,挑了车尾的角落坐下,尽量不想惹人注目。

车子在开,一路上,她看着窗外……三年,变化真大。

嘴角轻扯出一道弧度……是啊,三年,变化真大,变化的何止是监狱外面的世界?还有她。

巴士开到繁华的地段,她突然一震……出狱了,她要回到哪里去?

恍然之间,她发现一个迫在眉睫的事实——她没有地方去。

把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剩下的三十块五毛钱,她仔仔细细的数了三遍……今后,怎么办?

路边不远处,商家的招聘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

“司机,我要下车,麻烦你开开车门。”三年的牢狱生活,磨掉了她身上的傲气,对人说话,总是底气不足。

司机满嘴的抱怨,开了车门,她道了谢,下了车。

走到了那块招聘信息的大版图前,看了半会儿,视线落在了“清洁工”三个字上,又落在“包住包一餐”的字样上。

她没有家没有档案没有学历,坐过牢……恐怕就是清洁工,也不会有人要吧。但是……捏了捏手里仅剩的三十块五毛钱,女人咬牙发狠,走进了这家名叫“东皇国际娱乐会所”的夜总会,一进去,简童就打了一个哆嗦,中z央空调的冷气让她全身都冻的发抖。

……

“名字。”那人不耐烦地开口。

“简童。”粗嘎的声音慢吞吞响起,把拿笔记录她信息的艳丽女人吓了一哆嗦,手中的中性笔差点儿掉在桌上,不满问她:“你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经历了三年地狱生涯的牢狱生活,简童习惯了温吞,即便别人已经当着她的面直言了当地批评她的声音难听,她还是温吞地像是没有脾气的人一样,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被烟熏的。”

长相艳丽的女人微微吃惊,探究的眼神落在简童的脸上,“火灾?”

“嗯,火灾。”说完淡淡垂下眼睑。……只不过是有人故意纵火的火灾。

艳丽女人见她不愿多说,性子无趣,也不再上心,只蹙着眉啧啧嘴:“不行啊,东皇不是一般的娱乐会所,来的也不是一般的客人。”又上下扫了简童一眼,不加掩饰的厌恶,显然十分看不上穿着麻袋一样的简童,身上的白裙子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白色都发黄了。

东皇国际就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地方,这里就算是个普通的服务生也必须长相标致,身材火辣。简童这样的,怎么就敢来应聘。

艳丽的女人站起,挥了挥手,直接了当地否定了简童:“不行,你这样的不行,就算是服务生也不行。”转身就要离开。

“我应聘的是清洁工。”

粗嘎的声音闷闷地在这间小办公室响起来,成功地阻止了女人的脚步。女人脚下一顿,转身,挑着眉,探究地又把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狐疑起来:“没见过20多岁的肯屈就吃苦当个清洁工的。”

他们这里的保洁阿姨最小的也四十好几岁了。虽然这个女孩额头上破了相,瘦的跟竹竿一样,但最多也才20岁。他们这里20岁的多了去了——一般都是和公主!当然,还有服务生。

就没听说20多岁的清洁工。

以为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儿会急着诉苦,跟她说世道艰难,生活不易,如果她真的和自己说这样一堆屁话的话,自己立刻就会把她赶出去了。

世道艰难,呵呵,东皇里头这样的故事多到出版成故事会,能把一座图书馆装满。谁会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活得怎么样?

没料到粗嘎得有些过分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能出来卖的话,我也愿意张开腿说欢迎光临。来之前,我看过我自己,没有卖身的资本,那就卖劳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她只是一串数字“926”的罪犯而已,进了那个地方,再出来,还要尊严干什么?简童眼底一抹自嘲的笑。

艳丽女人微讶,再次上上下下地把简童打量了一通,重新走回办公桌后拿起笔准备填表:“简童?简单的简,童话的童?”

“对。”

“不该吧,”那女人上下打量简童,“会给子女取这个名字,你的父母应该很爱你。”

简童那双眼睛,木讷的只剩下一潭死水……很爱吗?

嗯,很爱。如果她没有心肠恶毒的害死夏薇茗的话,没有给简家招来灭顶之灾的话。嗯,大约,很爱吧。

“我没有家人。”简童平静的说着。

艳丽女人拧着眉心看了简童一眼,也不再多问,站起来说:“行了,你把身份证复印一下。”

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十五厘米的恨天高走到门口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简童做出警告:“简童,你知道我为什么破例收下你吗?”

女人就没指望简童回答,径自接着说:“简童你有一句话说的好。能卖的话肯定卖,卖不了,就认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多少人是你双倍的岁数了,还不明白这个道理,钻牛角尖,拼命钻,自以为与天争锋,其实就是眼高手低,其实就是从来都看不清自己到底算是哪根葱。

你肯正视自己,明白你自己能做什么。一个明白自己能做什么的人,我相信,她也明白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做的。”

说到这里,艳丽女人眯了眯眼:“简童,东皇不是一般的娱乐会所。”

简童依旧不缓不慢:“知道了,我声音难听。不会随意开口的。”不随意开口,就不会乱说话。

艳丽女人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平时她是不会提点新人的,敢到东皇混的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想到今天会为一个清洁女工破例。

虽说她在东皇地位不低,可是这迷离的大都市中,权贵富豪,又有哪一个是她能够得罪的起的。……进了东皇,就该学会“规矩”。

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

“那经理……”简童有点难以启齿:“我没有住的地方。”

艳丽女人说道:“以后叫我梦姐,”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小江,你来一下,我这里刚招进一个清洁工,你带她去员工宿舍。”说完挂了电话,丢给简童一句:

“明天来上班。”

就把简童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简童看着手中的入职报告,心里松了一口气……今晚,不用睡大街了。

简童在东皇已经干了三个月了。

夜晚来临的时候,这个繁华得过了分的都市,灯红酒绿闪耀了人心。

简童刚刚清理干净一个喝醉酒的小姐的呕吐物,动作虽然迟缓,手脚却很利落。又重新点了香,放在角落里。

手中的拖把掠过一间间独立的卫生隔间,来到最后一个个隔间里,这里,是放清洁工具的地方也是她工作空余时暂休的地方。

一切看起来井井有序,有条不紊。

带她来的服务生早就跑了没影了,简童也不在意,收拾妥当了拖把水桶,她就坐在了隔间里发起呆来。

简童,一切都是沈先生的意思。

简童,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引以为傲的家世没了,动人的美貌没了,出色的学历没了,你现在只是一个罪犯!

简童,安安分分听话做事,不要反抗我们,沈先生可是交代我们的,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简童,你一个坐牢的罪犯要两个肾干嘛?拿出一个还能够救人,正好为你害死无辜的人赎罪。

简童……放弃吧,不要挣扎了……

那一道道声音如同魔咒,那一张张脸孔扭曲骇人,丑陋至极,任凭简童如何驱赶,就是挥之不去。

“简童,出来,六层vip包厢606。”隔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蹙着眉催促简童快一点:“赶紧的,磨磨蹭蹭,场子里顶级的女模还没你架子大。”

简童这人平时沉默寡言,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算故意欺负她,她也从来不回嘴不反驳,这是场子里都知道的公开秘密了,谁要是心情不好,都能找简童“缓解”一下坏心情。

“包厢里是包厢公主负责的。”简童只是实话实说,但这话听在服务生耳朵里,简直就是“反了天了”,立刻冷了脸,抱着胸:“客人吐了,你让露娜姐去做那样恶心的事?”

露娜姐不能做恶心的事,简童却能。服务员根本不在乎这话会不会伤了简童。

果然简童没有反驳,“哦”了一声,呆头呆脑的模样,让旁边的服务员心里更加看不起她。

简童垂下眼皮,跟在那个服务生身后,进了电梯。猛地被人推出了电梯,简童不解,那服务员十分厌弃地扫了简童一眼,“干什么?你走安全楼梯上去,也不高,才6层,正好嘛,”那服务生鄙夷地瞄了一眼简童:“减减肥。”

其实简童不胖,非但不胖,还瘦的离谱。但是她每天上班,身上都裹了厚厚一层的衣服。让她看起来粗笨粗重。

分明就是故意刁难简童,搁在谁身上,都得吵起来,但是这个人是简童,服务生十分肯定,这架,吵不起来。

果然就见简童乖乖去爬楼梯了。电梯门合起来的时候,服务生不屑地撇撇嘴。真是没用。

昏暗的楼梯间,安静的只剩下简童的脚步声。

这里是安全通道,是逃生楼梯,一般是不走这里的,都是坐直达电梯上下楼。光线昏黄暧昧,这里除了必要时逃生用,还有另一个用处——偷情。

简童步伐缓慢,一步一步往楼上爬,爬到五层半的时候,她有些吃力。就停在半层阶梯上歇息一会儿,耳朵边上就传来一声嘤咛声,似娇似喘……简童心中“咯噔”一下,抬头一看,转角处,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压在楼梯上亲吻,动作煽情又暧昧。

从她的角度,看到女人的背影,还有那个男人半张侧脸。

小说《出狱后,虐完我的渣总说他知错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秦沐沐抬头小心翼翼看向晓晓,她没有回答晓晓的话,倒是反问晓晓:“晓晓你喜欢萧先生?”

晓晓连忙摇手:“不是我,是其他人,好多人都喜欢萧先生。”

秦沐沐眼中厉色退去,一本正经劝说起晓晓:“幸好你没有喜欢萧先生,你看看,萧先生是什么人,他眼光肯定高,能够做萧先生女朋友的女孩子,一定很优秀。

萧先生来东皇就是玩玩,怎么可能看中那些招花引蝶的女人,晓晓,不是我打击,萧先生眼光高,这是肯定的,你就不要和她们那些狂蜂浪蝶一起瞎凑热闹,省得以后伤心默默流泪。”

说完之后,她看晓晓垂着头较着劲儿不说话,抿了抿粉唇,拉住晓晓的手:“晓晓,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看我都不跟那些人说的。作为朋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

晓晓脸色有些尴尬:“我知道的,沐沐,我得去工作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沐沐说是为她好,可是她还是自尊心受损了。

秦沐沐也没多想,就又赶到医院去。

进到病房,就看到简童还昏睡着,撇撇嘴:“麻烦死了。”

她之前跟医生交流过,简童额头上的这道伤口,看着严重,其实只是送来时耽搁了,流了血。真正的问题是简童那破烂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

……

简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高烧也退去一些,但体温依然异于常人。

睁开眼,嘴巴干渴极了,无意识地沙哑道:“渴……”

异动声响,惊醒了秦沐沐,拧了眉头看了简童一眼:“等一下。”秦沐沐冷冷说道,倒了一杯水给简童。

简童接过,也不吭声,默默喝完一杯水。

喝完水,她还是不说话。

病房里很安静。简童垂下眼皮,眼观鼻鼻观心,她在等。

突然。

“你的额头撞到了门把手上,会留下疤痕,不过你额头那个地方,好像本来就有疤痕,所以这一道疤,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件事你就不要跟别人说了,东皇那里,我已经替你请了假,等你烧退了再去上班,住院的费用,我也全部都给了。这住院期间,你的一日三餐,我会按时送过来。”

简童听着不吭声。

秦沐沐恼羞成怒,认为简童不识好歹:“喂,你听到没有,这件事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自己也有问题,哪有人自己淋了雨在屋子外睡一夜,你这样才导致你发高烧,不然的话,我不过就是碰了一下你,你就摔倒了?”

简童默然无语。

秦沐沐不禁提高声音,叫道:“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我都送你来医院了!要不是我及时将你送来医院,你早就高烧烧死了。我还替你付了医药费。

我一个大学生,本来就是为了学费生活费,才在暑假出来兼职的,我没有多少钱,还是为你付了医药费。你还不依不饶,简童,你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不乱说?”

简童一直垂着头,不说话。

秦沐沐更气:“你有什么要求,你说!”

她已经做好大放血的准备了。心道,这个简童这么贪财,怎么可能放过这次勒索自己的机会。

心下顿时看简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简童缓缓抬起头,看向秦沐沐,缓缓开口,她的声音粗嘎又沙哑,破碎的刺耳难听,她说:“我要你的一个道歉。”

秦沐沐瞪大了眼睛,一脸荒谬地看着简童,“你要我道歉?”她几乎是尖声的问向简童:“你要我向你道歉?”

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简童,仿佛对简童道歉,就是一件十分丢人荒诞的事情。

“你还是说吧,你要多少钱。”

秦沐沐哂笑问道。

病床上的简童摇摇头,缓慢却坚定的说道:“我只要道歉。”

“你!”秦沐沐愤怒地盯着病床上的简童,两只眼睛都在冒火,生冷说道:“我要是不道歉的话,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到处乱说了?”

简童越发沉默了……做错了事情,道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秦沐沐的表现太明显了,跟自己道歉,就让秦沐沐觉得那么难以接受吗?

不禁地,简童在心里问:假如今天换做其他人,秦沐沐还会这样吗?

哎……一声几近听不到的叹息声,她越发沉默,不是因为一个道歉,而是她内心渴求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被尊重。

尽管,早已明白,“被尊重”这种事情,早已离她远去。

沈修瑾啊……高高在上的人物,是不是随手就能毁掉一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毁得彻彻底底。

她默然,心中悔恨:不该求,不能求,“被尊重”这种东西,她已经没了权利拥有。

“简童,我秦沐沐就是赔上身上所有的钱财,也不会给你道歉。为了钱可以下跪,可以学母狗在地上爬,摇尾巴一样讨好有钱人,简童,就算是真的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配得到我的道歉。”秦沐沐火气冲天,

“你要出去乱说你就去说吧,不管有没有人相信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是S大的学生,为了学业勤工俭学,你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的女人,你说,别人信你还是信我?”

被褥下,简童紧紧攥紧了拳头,拼命的隐忍,才能克制住心口的钝痛,秦沐沐说完已经气冲冲离开了病房,出门时,把门板关的“砰砰”作响,简童睁着呆滞的眼,无言地望着雪白天花板……放任心口的钝痛弥漫全身,无力感遍布四肢百骸。

她以为她已经不会痛了,她以为,尊严这种东西,她已经不在乎了。

“啊……今天,我是怎么了?”粗嘎的声音,自言自语:“哦……发烧了,烧糊涂了。”她又自己回答了自己。

简童心里十分明白,她想要的并不是那一声道歉,她想要的是……久违的“被尊重”,像一个“人”一样,被尊重着!

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她只是想要一个本来就该给她的道歉啊?

难道,她想要的很多吗?

“是我……奢求了。”她垂头:“再也不,异想天开。”像是对自己发誓,像是不断的说服自己,她催眠一样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奢望,不异想天开……”


翌日

简童刚到东皇,她觉得有些奇怪,四周的人,三两成群,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简童没太在意,也许是因为她一个清洁工,突然的调到了公关部,让人有些非议。

但在进了公关部的部门休息室后,她知道,她太天真了。

“哈哈哈,母狗来了哦。”突然一声讥嘲响起,简童脸色一白,此刻正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母狗”的人,她认识,就是606包厢的包房公主露娜。

“露娜姐,你别这么大声啦,人家又不是瞎子看不见一只母狗闯了进来。”

露娜哈哈笑:“你们是没亲眼见到哦,就这个女人,穿着小丑装,整张脸化得跟个鬼见愁一样,那个厉少让她趴着捡钱,她就趴着,让她摇尾巴,她就摇尾巴,真的,那模样,简直是看的我目瞪口呆!”

轰!血液几乎逆流!

简童眨了眨眼。谁把灯关了?为什么这么黑?……在旁人看来,简童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的惊骇,却不知道简童满脸骇然的是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眼前短暂的失去光明,但耳朵却更加灵敏,周围那些公主女模们的嬉笑声,羞辱声,一字不落的落在她的耳朵里。

可是,有那么一刻,她涌现了“就这么死去多好”的想法。但监狱中,那张对着未来充满了希冀的小脸,再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怎么可以就这么去死?

她的生命,是替那个代替她死掉的女孩儿活着的。

眼前,一点点重新出现了光亮,简童像个没有脾气的泥娃娃,任由那些人指指点点,各种言辞羞辱,她一句也不回嘴。

露娜看到她那样就来气,上前推了一把简童:“装什么装!做了女婊子,就不要立牌坊!昨天你在那么多男人面前摇着屁股卖好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清高嘛!”露娜不过瘾,伸脚又狠狠踢了简童一脚。

简童本来腿脚就有些毛病,哪里禁得住露娜的尖嘴高跟鞋狠狠的踢过来,“噗通”一下子被踢的摔在地上。

“露娜,你轻点,怎么把人给踢到了地上。”有人开口质问。再怎么骂,那也只是动动嘴,动手打人,那就不对了。

露娜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用多大力气!谁知道她不经踢?”说着冷哼一声,又伸脚,像是踢垃圾一样踢踢简童:“够了吧,站起来吧。再装就没意思了,你想装白莲花,也要长得一张芙蓉面。”

说完不过瘾,又扭头冲着身后姐妹恶劣的笑着:“我刚刚把人踢到了地上吗?我怎么不知道?咦,难道我踢的不是一只狗?”

“哈哈哈哈……露娜姐说的对,露娜姐怎么会是随便动脚踢人的人,露娜姐踢的是狗哦。”

“来,学两声狗叫。”

“要不,你也学着昨天在包厢里那样趴在地上摇尾巴?摇好了,我们姐妹也都赏你钱?”

各种戏谑嘲弄,此起彼伏,简童默然地撑着地面站起来。

“干什么!都不干活了?”门,突然打开,苏梦没想到,刚刚打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幕,简童那个傻女人明显是被人欺负了,苏梦气的脸色发青,眼睛一瞪众人:“都聚在这里做什么!都去工作!”

屋子里的人,刚才还十分嚣张,现在一个个缩着脖子,抢着往外走。

梦姐的手段狠辣,她们这些人没有见过也听说过,谁也不想落到梦姐的手里。

“你是傻子吗?被人欺负不会骂回去?”苏梦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到简童面前,拉起简童,此刻怒气还没消退。

她就是看不惯简童这个女人受欺负。在她看过简童身体的残缺,看过这个笨女人狼狈的被那群大少戏耍,却从头到尾没有叫一声苦,没有流一滴眼泪,从这个女人毫无眷恋地丢下那一叠钞票之后,苏梦没办法不对这个叫做“简童”的傻女人好一点。

简童……像极了曾经的她!

“梦姐,有活吗?”

苏梦一愣,看向面前的女人,万般的怒气全部化作了乌有,无奈叹一口气:“今天先休息休息吧,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我很好。”

好个屁!

苏梦差点儿就骂出了脏话。

改口却道:“那也没有活。哪有天天有活的。”

“那好,我坐在这里等等。”简童说:“梦姐,有活的话,就立刻通知我,我虽然长相和身段不好,但是我什么都愿意做。多脏多累,别人不肯做来讨好客人的事情,我都可以。只要不让我喝酒。”而简童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卖身的事情,在她看来,她这副样子很安全。

“你……算了,随你吧。”苏梦摇着头走出公关部。

她今天就不打算给简童安排活儿。

却没想到……

简童从三楼的洗手间出来,就被人抓进了三楼的一间包厢里。

“呐,朱总,这就是我说的简童。”

简童看着蓁蓁娇媚的笑着对沙发上,秃顶大肚的中年男人说话。蓁蓁,简童认识,就是当初在楼梯口遇上和萧珩正在激吻的女模。

“简童,你过来,朱总说,他请你喝酒。”

简童摇摇头:“我酒精过敏。”

蓁蓁立刻冷下脸来喝道:“简童,你敢拒绝朱总,是看不起朱总吗?”

简童偷眼看了一眼朱总,果然对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简童只能硬着头皮:“朱总,我真的酒精过敏,有一次差点死掉。这……要是喝了酒,我这身体又不争气,到时候让朱总在东皇闹出不愉快来,这多不好。”

听她这么说,朱总虽然脸色不愉,但是却没有再要求她喝酒。但也不肯就这么放过她。

“那你会什么?”

“我……”简童刚要说话,就被蓁蓁抢了先:“朱总,不如让她唱歌吧?她那个粗犷的声音唱起歌来,肯定有趣。”

简童的声带在监狱里的时候,被弄坏了,沙沙哑哑的粗嘎难听,通常她不爱说话,如果说话,声音也特意压着嗓子,说的很低。

“她那个声音这么难听,唱歌能好听?”

“朱总~”蓁蓁干脆坐在朱总的大腿上,撒起娇来:“朱总,好听的歌哪儿不能听啊,再说了,就是这破锣嗓子唱歌才最有趣嘛。你就让她唱歌,一首接着一首唱。您要是嫌她唱的难听,咱们就用耳塞堵住耳朵。”

“她这个声音已经这么难听了,你还要听她唱?”朱总说。

“就是因为都这么难听了嘛,人家就想看看,让她把嗓子唱哑了,会不会更难听啊?”说着丰满的上围就靠上了朱总的手臂:“哎呀~朱总,好不好嘛?好不好啦?”


陆总一个转身,简童就被推了出去,睁开眼,她呆了下,“陆总?您……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这里,是与之前包厢的格局十分相似的包厢。

她是谁?她只是一个囚犯,不能惹的麻烦别惹。

一切让她感到不安的人和事,简童本能的想要躲开……她,没有任何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亦或者,任何能够再输得起的东西了。

下意识的,她匆匆说了句:“陆总,没事我先走了。”

说着“走”,腿脚并不能够走快,内心却又急于摆脱面前这个有可能给她带来威胁的人,这就造成了,她走路的姿势,十分的不协调,在那位陆总的眼中,十分的滑稽。

简童拖着腿,滑稽的往门口走去,陆总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金边眼镜下的棕眸,一直含笑地注视她走到包厢门口,全程并不阻拦,仿佛任由她自由来去也无所谓。

简童伸出手,握住了眼前的门把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小臂用力,推开一条缝隙,光亮从缝隙里透了出来,无人使用的包厢,灯光更加昏暗,光亮突然射在她的眼睛上,刺目的闭了闭……“啊!”

闭眼的那一刻,天旋地转,手腕被人拽住,生生的扯住了她,那力道未必就大,只是她瘦弱的身躯和那条不便的腿脚,生生让她被扯得摔在地上。

回过神来,简童一抬头,便撞上了一张鬼斧神工的脸,看不大清楚,昏暗的光线下,很模糊。

有一只手朝着她的脸,伸过来。

“你……做什么!”

简童躲着。

“别动。”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声音,是那位陆总的声音,缓慢的命令着。

简童脸色微微转白,三年的牢狱之灾,早就让她从当初骄傲的简大小姐,变成了那个内心敏感的可怜虫,陆总的声音很温柔,她却从这温柔中,听到了一丝冷酷……像极了沈修瑾!

沈修瑾……沈修瑾……沈修瑾……他和沈修瑾是一路人,他会伤害自己!简童眼神慌乱,身子就要闪开。

耳畔响起一声:

“不听话吗?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玩具。”

简童身子一震,脸色“唰”的一下子白了,灯光昏暗,甚至有些黑,看不清楚脸,隐隐约约只看到前方一张鬼斧神工的模糊轮廓……陆总?沈修瑾?陆总?沈修瑾?

谁?到底是谁?

她的思维开始出现混乱,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飞快的转述着两个名字:陆总,沈修瑾,陆总,沈修瑾。

“不听话的玩具,就要关起来,好好调z教。”

那声音又响起。

简童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颤,整个人,就连十分微小的动作,都顿住了,惶恐的睁大双眼,眸子里涌出惧怕……沈修瑾!不要关我!

“啊!不要关我不要关我不要关我!”

“沈修瑾”和“关起来”这六个字,足以逼疯了她,“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关我,求求你,不要关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陆总被眼前的女人疯了一样乱挥动的手挥到,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再次回过神,温文尔雅的脸上,冷色渐起,他人高马大,一把捉住简童空中乱挥的两只手臂,恼怒的喝道:

“你疯了吗!”

“走开走开走开,啊啊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陆总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墙边就是开关,伸手“咔擦”按下,整个包厢有了光亮。

他心中更恼,一只手就控制住简童的双臂,腾出一只手,一把捏住简童的下巴:“喂!你闹够了没!疯……”

“嘶~”陆总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这张脸这双眼,叫他倒吸一口凉气。

疯狂的神情,空洞的眼神……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总金边眼镜下闪过一丝精光,他是聪明人,既然他们在此之前不认识,那么……须臾之间,便能猜出这女人,怕是把他当作其他人了。

脸色变换间,陆总悄然松开手,退到安全范围外,这个时候,总不能叫他一个男人,给这个疯女人一个耳光,打醒她吧?

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她远一点,等她自己清醒过来。

包厢里的视线昏暗,整个包厢里,安安静静,只剩下女人的自言自语。

陆总冷眼看着简童,那女人自言自语的频率,越来越低。直到彻底安静了,陆总抬脚,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到她的面前,停住。

他朝着她伸手过去,简童下意识把头往一旁撇开。

一声轻笑传进耳朵里,“清醒了?”

简童有些难堪……到底是自己发了癔症。

“对不起,我可能,今天身体不舒服,陆总,吓到你了,对不起。”

陆总嗤笑一声,下一秒,简童额头上一热,她听到陆总说道:“别躲,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你额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带她出那个包厢,为了就是看到这道疤。

啊?

简童有些懵,随即,随意说道:“摔的。”

“摔的?”

“就是摔的。”

就是,摔的,哈。

垂下眼,“陆总可以放开我了吗?”那道疤痕,她不习惯展露人前,不习惯让别人碰到,陆总松开了手,就看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些急于想要遮住那道疤的,急匆匆拢着刘海盖住那道额头上的疤。

“很在意额头上有道疤?”陆总轻笑一声:“这么在意,为什么不去整形医院祛掉它。”

说着,他便没了与面前这个疯女人再对话的兴致,抬起脚正准备离开。

“我遮的不是这块疤。这辈子,都去不掉的。”

倏然!

陆总抬起的脚放下,沉默半晌,极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包厢里响起来:

“曾经,有个女人,她也说过,她额头上的那道疤,这辈子都去不掉,留着刘海,为的不是遮住这那道疤。”

简童心脏跳快了一下……正因为,她自己经历过,所以,更能够明白,这句话背后的痛。

“说这话的人,她是你爱的人吗?”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以她的卑微,不该多嘴,在问出口的刹那,就后悔了。

简童,不要忘记,你只是一个杀人坐牢出来的劳改犯!

“不,我不爱她”简童听到陆总说:“而我,是她爱的人,所以,她死了。”

“……”

“她爱我,爱到骨子里了,所以,她死了,死的很惨。”简童僵直地站在原地,目视陆总的身影,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单纯的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

可是,简童分明从这平静无波的声音中,听到了心脏裂开的伤痛。

她不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此刻有些可怜,下意识的伸出手,用着小时候她受伤的时候,哥哥拥着她的方式,只是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也还记得自己只是个劳改犯,简童笨拙地作势轻轻拥住了一下陆总。

陆总身子僵住,耳畔就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

“她知道你爱她的话,我想她在另一个世界都会很开心,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你的爱啊。”

简童正要退开。

突然!

一道大力,紧紧抱住她,她的肩膀上,沉沉的脑袋搁置,她听到有一道声音,很低很低,在她的耳畔划过:

“对不起,安然。我爱你,安然。”

简童释怀,这个人,因为她和他所爱的女人,额头上都有着一道疤,都因为这道疤说出一样的话,此刻,他把她当作了他爱的女人——安然,那个已经他无法亲口道歉和亲口说一次“我爱你”三个字的女人。

“陆……”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一声冰寒入骨的声音:“陆琛,放开她。”

看向门口,简童面色瞬间煞白!

陆琛,就是陆总,此刻感受到身旁人的颤抖,眯起了眼,同样望向门口的人:“哦~原来是你啊!”原来就是你,让这个女人害怕成那样,失去理智了。

沈修瑾修长的身子,立在门口,鬼斧神工的俊美容颜上,冰霜覆盖,黑眸瞥向一旁陆琛一旁的简童:

“过来。”

简童脸上血色褪尽,眼底分明写着惧怕,她只觉得两只脚都软了,此刻的沈修瑾,浑身都散发着让她胆怯的冷酷。

沈修瑾眼微微一眯,声音温度降到零度下:“看来你是永远也学不乖。”

闻言,简童如遭雷击,恐惧充斥着全身,抬起脚……

一只手突然抓住她。陆琛似笑非笑望向沈修瑾,“她现在没空应付你,沈修瑾,你没看到吗,她在陪我。”

咔擦!

手指指骨发出声响,沈修瑾黑眸中暴风骤雨凝聚,鹰隼的眼睛,完全忽视了一旁的陆琛,死死盯住了简童,抬脚,一步,一步,啪嗒,啪嗒……朝着简童走了过去:

“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勾z引别的男人了?”男人一字一句,冷厉的声音,质问着,“还是你,还想回到那个笼子里去,嗯?”

笼子!

不……不!

她手在抖,拼命的摇头,她不要,她不能够再被关到那个地方,她要去洱海,她要去还债,“不……”

粗犷凄厉的声音刚刚响起,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朝着地上栽倒下去。

“你疯了!”

“滚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只手同时朝着简童瘫软的身体伸过去接。

“滚开!”沈修瑾一把搂住女人的身体,抱个满怀,同时雷厉一拳,毫不客气的砸向陆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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