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金海英的现代都市小说《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陶陶陶桃子吖”创作的《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李浩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金海英气的站起来,朝李浩走去。下一秒,班长胡源也站了起来:“金同学连同我一起针对吧。”“还有我。”“也来针对我吧。”“把我也针对了吧。”......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班级里回荡。苏绵绵不自觉落泪。她双手堆叠......
《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到底是谁不要脸?她是受害者,你是施暴者,你觉得是谁不要脸?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身边的同学竟然藏着这样一个恶魔。更让我忏悔的是,我李浩,一个男人,竟然也是恶魔的帮凶之一!我每一次的沉默,每一次的懦弱,都是对苏学神的残忍。这一次我站起来,是为自己曾经的懦弱而赎罪。金海英,不要脸的是你们。只有恶魔,才会以别人的苦难为乐。”
朴宝珍气的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怎么可以对金姐大放厥词?李浩,你是不是也想被针对?”
李浩眼中毫无惧意:“那就来针对我。”
金海英双手抱胸,气的把指甲都要掐断。
“李浩,你是不是喜欢苏绵绵?像这样的穷人,犯不着你这样自降身段来维护。说真的,你多给点钱,她肯定就岔开腿给你上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龌龊。要针对就来针对,如果你们要拿你们违法犯罪的事情去嘲笑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那我下一次一定也会参与举报。”
李浩沉着脸,坐了下去。
金海英脸黑如墨:“李浩,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捏死。”
李浩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金海英气的站起来,朝李浩走去。
下一秒,班长胡源也站了起来:“金同学连同我一起针对吧。”
“还有我。”
“也来针对我吧。”
“把我也针对了吧。”
......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班级里回荡。
苏绵绵不自觉落泪。
她双手堆叠,头埋在手臂里,不想让自己在教室里哭。
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残存的委屈消失的烟消云散。
许秀清姗姗来迟,也跟着一起加入了喊口号的队伍。
金海英停在讲台中z央,僵住了。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以前,不是大家都一起针对苏绵绵这个底层人吗?
她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被凝视着看她的笑话。
金海英要哭了。
她讨厌这种被人排挤在外的感觉。
朴宝珍和韩嘉熙没有动,坐在原位瑟缩着,明显不想参与。
她捂着脸,跑出教室外。
教室里恢复安静。
许秀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便当盒,摆放在苏绵绵的桌上。
苏绵绵疑惑回望。
许秀清以为班上同学忽然爱上学习,压低声音小声说:“这是我妈妈给你做的爱心便当。我妈妈说你很勇敢,想要认你为干女儿。你快尝尝我妈妈做的手艺。”
苏绵绵没有拒绝。
她拆开便当盒,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牛奶。
“苏同学,我妈妈也给你做了便当盒。”
“我妈妈也做了。”
“我奶奶也是。”
数不清的便当盒摆放在了她的桌上。
有曾经辱骂过她的,有曾经嘲笑过她的。
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歉疚,苏绵绵一一道谢,尽数收下。
她忽然觉得上学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
来学校之前,她在家里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她不知道她会面对什么,兴许是嘲笑,兴许是讥讽,兴许是殴打,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原来,这群人也会散发他们的善意啊。
世界仿佛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光聚拢对向处在深渊中的她。
在她想到死亡时,伤害过她的人,又开始来爱她。
她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有一天有机会,一定要把所有的怨恨与屈辱还给欺负过她的人。
真的有这样一次机会时,她反而平静下来了。
许秀清捂着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谢老爷子重病住院,谢远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撕毁了遗嘱,还让谢氏集团里一些元老级的股东倒戈了。谢与淮被排挤在外,没了任何的话语权。谢远为了以防万一,想把谢与淮给这样。”
许秀清用手对着脖子做抹一刀的姿势。
王晴眼睛瞪得圆圆的:“可是谢与淮是谢远的儿子啊。谢远为什么要杀他啊?他儿子来继承谢家不是很好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都是些豪门恩怨。你以为谢与淮一个私生子为什么能回到谢家啊,还不是讨得了谢老爷子的欢心,谢老爷子亲自接回来的。谢与淮为了接管谢家,把谢远的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给杀了。自此以后,父子两个就水火不容了。不过我也是听我爸爸说的。”
许秀清说的头头是道,王晴被惊得说不出话。
苏绵绵抿唇,回忆起了秦淮曾和她诉说过的事情。
秦淮说,他的父母不爱他,甚至都想杀了他。
他被百般折磨,最后他的父亲杀了他的外婆。
他还说,他是一个被诅咒的人,被诅咒永远得不到任何爱。
那天奢华的别墅里,少年疯疯癫癫地和亲生父亲对峙是带着恨意的嘶吼。
她想象不出谢与淮的一生有多么痛苦和绝望。
就像她永远都不知道生来被偏宠的孩子,会有多么的幸福。
但谢与淮悲惨的人生,不是伤害她的理由。
她做不到原谅,也实在无法可怜这样一个伤害她的恶魔。
游轮靠岸,映入眼帘的是即使在冬日仍旧疯长的野草和望不到尽头的树木。
积雪压弯枝头,泥土松软,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的咸味。
王晴拿着地图,举着手电筒高喊:“那我们现在就朝着石头村进发吧!”
雪天光线昏暗,岛屿常年被浓雾笼罩,放眼望去阴森森一片。
杨照吞咽口水,脚步后缩:“要不我们回去吧?刚好游轮还在,咱们现在回去也不迟。”
王晴打开手电筒,直接朝着林子里走:“来都来了,怎么能回去呢?”
许秀清犹豫地看向苏绵绵。
少女站在寒风中,身形纤长,像是可以被风雪肆意摧残的小白花。
偏生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异常坚定,仿若生生不息的野草,总给人无限的力量。
许秀清安心了,扒拉着苏绵绵的衣袖朝前走。
等杨照反应过来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阴风拂面,他戴上帽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后,奋力超前奔跑。
“诶,你们等等我啊。”
苏绵绵不信鬼神之说,胆子很大,任何异常的声响都是她和王晴两个人去察看。
杨照遇到风吹草动就会被吓得尖叫。
他既不敢垫后,也不敢在前探路,畏畏缩缩地藏在中间给苏绵绵笔大拇指。
“苏同学,你真的一点也不怕啊。”
苏绵绵走在最后,轻点头应了。
她被锁在各种地方不知道多少次了。
如果有鬼,做了坏事的人为何一点报应也没有?
如果有神,好人为何总是短命?苦难之人为何总是更加苦难?
鬼神之说,也不过是给可怜之人一点寄托罢了。
许秀清离杨照最近,被吵得耳朵疼。
她捂着耳朵,十分嫌弃:“有什么也被你吓跑了。”
杨照立马手动闭嘴。
天阴沉沉,树林阴翳,翻越三个小丘陵,绕过两条溪流,四人找到了荒废的石头村。
王杏然牵强扯出笑容:“绵绵,怎么和妈妈这么生疏了。绵绵,我能去家里坐坐么?”
“不用了,家里还是老样子,你的裙子会脏的。我和奶奶就先回家了。”
苏绵绵微欠身表示歉意,挽着老人继续朝家的方向走。
今天没有太阳,乌云密布,天空飘着小雨。
光秃秃的树干偶会停留一两只雀儿,路边堆积的银杏叶被清理干净。
王杏然眼神落寞,看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晚上,苏绵绵点着昏黄的灯复习专业课。
自出事以后,学校特意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期,连十一月调考都不用参加。
探险小队群里的消息发个不停。
苏绵绵每隔一个小时,就休息十分钟回消息。
王晴:【谢与淮真的太不是东西了,每日都要骂他一遍心里才能好过一些。还好事情得到了总统的重视,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训这群人。】
杨照:【+1】
许秀清:【+10000000000000000】
苏绵绵忍不住笑出声。
【没事,事情都过去了。】
王晴:【心疼死我绵。咱们学校历来放假最早,今年估计十二月二十号就放假了。我们一月二号出发去探险荒废村庄吧!我找了一个绝佳的好位置,刚好给绵绵散散心用。】
许秀清:【大力支持!】
杨照:【两位女汉子保护我。】
苏绵绵有些犹豫。
寒假她和秦淮约了见面的。
这时,秦淮发来了消息。
【糖糖,我们十二月二十二号见面好不好?我好想见你。虽然现在约你,好像有点早了。】
苏绵绵两边的邀约都答应了。
月光洒满窗台,她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
“砰砰!”
猛烈地踹门声响起。
“绵绵,是不是那群人来了?”
老人的声音里带着焦急,拄着拐杖慌慌张张地到客厅,将她护在身后。
“死老婆子,快开门!”
是苏峰的声音。
苏绵绵心慌得更厉害。
苏曼没开门,捂着胸口在客厅里回应:“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做什么?我是你儿子,我回来能做什么?当然是睡觉了啊。苏曼,你开不开门?你不开门,信不信我把门踹开?苏绵绵,给老子滚出来,快来给你老子开门。”
男人的吼声震耳欲聋,近乎整栋楼都能听见。
一脚又一脚的踹门声愈发剧烈。
苏曼不自觉落下泪,苏绵绵抱住老人。
“奶奶,没事的。我去开门,把他劝走。”
“这么好的孩子,生在这个家里,真是糟践了。如果当初不把你生下来,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罪。”
苏绵绵握住苏曼双手,弯腰,目光温柔:
“奶奶,有你在,就一点也不苦。有您的疼爱,我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苏曼哭得更凶,踉踉跄跄坐在了客厅的床上。
苏绵绵推开门,铺天盖地的酒味扑面而来。
男人手里抱着酒瓶子,脸很红,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喝醉了。
“啪!”
重重的一巴掌,让苏绵绵跌坐在地。
苏峰指着地上瘦弱的女儿,直接开骂:“小贱人,这么久不开门,还有没有把我当你的老子?没有我,哪来的你?哪来你今天可以荣华富贵的机会?”
“荣华富贵的机会?”
苏绵绵重复了一遍这个可笑的词汇。
“三百五十万,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存在银行卡一年都有七万元的利息,比老婆子煎一年糖饼挣的钱都要多。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你竟然还不要?苏绵绵,我告诉你,明天就给老子去把字签了。你们留一百万,分我二百五十万,你那个婊子妈一分也别想得到。”
苏绵绵冷眼以待。
这时候她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呢?
她咬唇,攥着手,忽然很想问,那她呢?
她就不是她的女儿了么?
她算什么呢?
她知道,她什么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可以用来换取骨髓和治疗费用的工具而已。
苏峰窝囊地缩在墙角听着事情的全过程。
他实际上没醉,清醒又理智。
出于对女人的恨意,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猛地推开王杏然:
“王杏然,你对咱们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能拿咱们女儿的伤痛去换你儿子的骨髓?你真不是个东西。”
王杏然把包包摔在地上,指着苏峰的鼻子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
“你一个赌鬼又算什么好东西?你瞧瞧你自己,这么多年了,这个屋子还是破破烂烂。要不是苏曼一个老人强撑着,绵绵早死了。”
“你不就是嫌弃我没钱吗?不就是嫌我穷吗?你们女人都是嫌贫爱富的婊子!老子要是赌钱赌赢了,你还会这么趾高气昂的对我说话么?不就是因为我赌钱赌输了嘛?”
“我嫌你穷?我要是嫌你穷,我当初会和你结婚吗?明明是因为你又穷又懒,还家暴,我才和你离婚的。苏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
“王杏然!你他娘的真不要脸!你不养你自己的孩子,你枉为人母亲。你女儿遭受了天大的侮辱,你这个当娘的在做什么?”
“我枉为人母?那你呢?你苏峰算什么东西?苏峰,老娘告诉你,像你这样劣质基因生下来的孩子,老娘就是不养!”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谢与淮领着人已经走了。
苏绵绵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她不是父母爱情诞下的结晶,而是带着怨恨生下来的孩子。
苏绵绵转身,苏曼切了一碗苹果递给她。
“我家绵绵最爱吃的苹果。”
老人挂着笑容。
苏绵绵也跟着一起笑。
她在王杏然和苏峰的世界里一文不值,却是奶奶世界的全部。
休息了三天,苏绵绵背着书包重回校园,今天也是约定谅解书的最后期限。
仁川市飘着小雨,乌云密布,阴风阵阵。
学校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期,苏绵绵却不想因为这些破烂事情影响学习的进度。
她有着光明的前程,远大的未来,就算被风雨爆锤,也永远不会被摧毁。
再大的狂风,也只会让她更加耀眼和璀璨。
班级一如既往吵吵嚷嚷,苏绵绵推门,全班顿时变得安静。
金海英、朴宝珍和韩嘉熙三人都在。
过了今天,没了那份谅解书,三人就要被送进局子关着。
虽然不知道会判多久,但她笃定,寒假过完,这三人还是照常能回来上学。
财阀掌控的国家,总是如此的。
她扫了一眼,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
班级里仍旧静悄悄一片。
没有翻书声,没有窃窃私语声。上课的时候,都没有像这样安静过。
许秀清还没来,苏绵绵自顾自地把练习册拿出来刷题。
“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来上课呢。当着网友的面直播脱衣服,是不是让你爽死了?给你三百五十万不错了,你那个破身体,你以为能换几个钱?”
声音是金海英的。
苏绵绵笔微顿,没理会,继续刷题。
“啪!”
猛烈的拍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李浩直挺挺地站起来,直视着金海英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
苏绵绵被校医留观到六点就回家了,许秀清早在五点半就被管家接回了家。
临近冬日,街道边的小摊贩支着摊子守到凌晨三点。天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笼罩在雾里,遥望不到路的尽头。
归家的巷口总是安静的。灯光昏黄,青苔爬满出现裂缝的墙壁。
越往里走,苏绵绵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贱老婆子,你那个小孙女在学校天天被我们打。你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晚上不回家吗?因为被我们锁在学校厕所里,不能出来啦。”
金海英的声音刺耳尖利。
苏绵绵宛若置身于冰窖,浑身冷的发颤。
她疯了似的往家跑。
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灯光,总是摆出高姿态的霸凌者们,散落了一地的糖饼摊子和被推搡在地的奶奶。
老人头发花白,空洞的眼睛里淌出泪水。
沧桑衰弱的声音在四面八方的嘲讽中微弱的可怜:“你们不可以欺负绵绵,我把钱给你们。我给你们钱。你们不要欺负绵绵好不好?”
布满褶皱的手颤颤巍巍地从荷包里抓了一把一块一块的零钱,捧了出去。
寒风中,在世界的一角,照不进丝毫的光。
韩嘉熙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在苏曼的手上:“谁要你的臭钱。”
钱洒了一地,老人被踹倒。
不知所措中带着绝望的模样,像是世界名画中刻画悲剧的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们在做什么?”
苏绵绵冲过去,将韩嘉熙和金海英撞倒。
她抓紧苏曼的手,将她扶起来。
金海英穿着高跟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重重摔在地上,脚踝鼓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韩嘉熙踉跄几步,倒在了朴宝珍的身上。
朴宝珍护住韩嘉熙,冲着苏绵绵吼:“苏绵绵,你是疯子吗?金海英今天早上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还敢推金姐?臭老婆子,你知道吗,你的乖孙女今天被我们打破了头,头上现在还在流血呢。”
苏绵绵咬唇,攥着手,对他们恨到了极点。
手背上掉落了一滴滚烫的泪珠。
她低头,奶奶哭得眼睛红肿,嘴里还喃喃念着:“对不起,绵绵对不起。”
老人只觉得是自己的错。
因为家里的贫困,才让自己的乖孙女惹来了这场祸劫。
苏绵绵心痛地窒息。
她把苏曼扶到小板凳上坐着,轻声安慰:“奶奶,这不是你的错。没事的奶奶,我头已经包扎了。事情都过去了,都会好的。没事的。”
一直没吭声的金海英冷笑了一声。
他悠悠开口:“苏绵绵,你还真是乐观啊。”
金海英扶着地,一拐一瘸地站起来。
她长长的美甲折断了半根,钻心的疼痛让她面目狰狞。
碍于金海英还在场,她收敛恨意,只敢阴阳怪气:“老婆子啊,只恨你是个瞎子,没有办法欣赏你乖孙女的裸z体。我们之前在厕所里把她扒光了,可是拍了不少好东西呢。你要不要听听你乖孙女的尖叫声啊?”
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初中在厕所拍摄的视频。
那个时候的苏绵绵勇敢坚韧,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反抗可以避免霸凌的发生。
她反抗的彻底,却还是被扒光了衣服,任由霸凌者们嘲笑和欺辱。
手机里,凄厉的尖叫声在街道里回荡,金海英笑的放肆。
“你,你们......”
苏曼浑身颤抖。
因为愤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金海英关闭视频,笑的更加大声:“哟,这老婆子不会是要死了吧?死了可不关我们的事哦,我们什么也没做。人到了年纪啊,就是这么容易动怒。还是看开点的好,别把自己气死了。”
苏绵绵猛地站起身。
她操起滚落在地上的擀面杖,不管不顾地朝着金海英的头上砸。
“这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是么?违法的事情说出来,竟然能被你拿出来炫耀?金海英,你们就是恶魔。该死的人是你们,是你们!”
“绵绵......”
苏曼踉跄着想要拦住暴怒的少女。
可眼前一片虚无,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蹲下身,无助地捂着脸恸哭。
因为她是瞎子,所以看不到绵绵身上的伤痕,看不到绵绵每天闷闷不乐还要装出开心的样子。
她最疼爱、宝贝在手心里的孙女,原来从初中就已经开始遭受惨无人寰的折磨。
在这一刻,苏曼怨恨命运的不公。
所有的报应,就报应在她身上好了。
为什么让她的乖孙女经历这样的事情?
她更怨恨的是自己。
为什么她没有早早地发现这些事情?
金海英的惨叫声回荡在小巷内。
鲜血从破开的血洞里往外流。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谁都没有想到苏绵绵竟然还会反抗。
金海英被摁在地上,头上流着血,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裸露出里面黑色蕾丝胸衣。
她看着素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苏绵绵,惊恐又害怕地求救:
“你们,你们快拦住这个疯丫头。我要被打死了,我真的要被打死了!”
朴宝珍反应过来,想将苏绵绵拉开。
柔柔弱弱的少女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量,根本无法将两人拉开。
“苏绵绵,你疯了?你信不信我们报警把你抓起来?”
“你们说报警我都觉得好笑。你们拍下我裸露的视频都不用坐牢,我凭什么坐牢?”
苏绵绵攥着朴宝珍一起打。
好几个人都来抓她。
养尊处优的贵族们过惯了快活的日子,对于疼痛的忍耐度极低。
但苏绵绵不怕疼。
纵然被抓的满手臂流血,还是不要命地把所有人往死里打。
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苏曼在旁边急的泪流满面。
“绵绵,别打了。会出事的。”
长期的折辱与压迫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与释放,苏绵绵是带着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心思动手的。
旁观了许久的金海英走近彻底红了眼的少女。
擀面杖砸在他的肩膀上。
他宛若毫无知觉般,精准的掐住她的手腕,随意一拧,擀面杖掉落在了地上。
“还会反抗了?”
“金海英,你会遭报应的。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苏绵绵,你也太天真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轮回,还会有人作恶么?那些臭名昭著的富豪,哪一个遭受了报应?他们扰乱市场、奸淫z女性、贩卖器官、做着丧尽天良的生意,但只会更加富有。就像现在,哪怕我们杀了你,我依旧是我的谢家继承人,SK集团的总裁。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只不过是骗骗你们好哄骗、好愚弄的穷人而已。”
少年黑瞳深沉,苏绵绵哑然。
她知道,金海英说的是对的。
如果作恶真的会有报应,还会有人作恶么?
她悲哀地发现,这群人现在的嘴脸再丑恶,以后还是可以不用耗费吹灰之力就能成为各个行业里的领袖。
嘴上喊着人无贵贱之分,可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把每个人划分为三六九等。
金海英松手,把苏绵绵甩在地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淡漠地扫了一眼,像一个高贵的神明随意地决定他人的生死。
金海英领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金海英三人互相搀扶着离开,跌跌撞撞地跟在大部队的最后面。
所有人里面,金海英被打的最惨。
头上被打出三个血窟窿,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瘀痕。
这是她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对她动手。
在家里,所有人都宠着她,在学校里,也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暴打,金海英只觉得颜面扫地,恨不得把苏绵绵再拉出来暴打。
“金海英,我们要不然报警把苏绵绵关进去吧?我被打了一身伤,应该可以让她坐一年牢,错过考研了吧?这样对她来说一定比诛心还难受。”
金海英停下来。
他转身,一米九高的个子,越过人群看向金海英。
黑眸凌厉,只是扫过,就能让她浑身战栗。
金海英舌头打结,磕磕绊绊地回应:“我,我也,就是提个意见。”
金海英继续往前走,金海英揣摩不透少年的心思,报警的心思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听她父亲说,金海英大学毕业就会继承SK集团,成为SK集团最年轻的总裁,也是整个商界最年轻的总裁。
谢家子嗣凋零,到金海英这一辈时,只有两位继承人。一个是谢晟,一个是私生子金海英。
最有望成为继承人的谢晟在十八岁那年暴毙。谢晟的死因,谢家没有纰漏。一直流浪在仁川市的金海英则一跃成为了继承人。
金海英上一辈只有一个不成器天天到处包养情人的父亲谢远。
谢远闹出了不少荒唐事,除了吸毒,样样事情都要沾一点。甚至曾经还因为殴打风俗女上了热搜。谢家为了压下这件事,花了不少钱,把谢远LG集团分区负责人的身份都给撤销了。
而今四十多岁的谢远每天闲置在家,时不时因为一些花边新闻被拉出来群嘲。
放眼望去,谢家这一代只有金海英一人能撑起整个谢家产业。
金海英不敢得罪金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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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子一片狼藉。
苏绵绵满身是伤,苏曼蹒跚着抱住瘦弱的少女,失声痛哭。
“是奶奶没用。让奶奶的乖孙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折磨。”
苏曼之前隐隐猜到孙女在学校和其他同学之间关系可能处的不好,却没有想到已经遭受到了如此恐怖程度的欺凌。
“奶奶是他们不好。你待我最好了。”
苏绵绵声音闷闷的,回抱住老人。
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
母亲改嫁,父亲赌博常年不回家,两人都认为她是他们的累赘,早在小学的时候就抛弃了她。
年幼时的她,偶尔还是会期待母爱和父爱的。
母亲离开后,没有回来看过她。父亲每年回来一次,回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搜刮奶奶卖糖饼挣来的钱。
若是她稍稍想要靠近,就会换来一顿毒打。
慢慢地,她对父母的期待越来越少,最后已经习惯性地冷漠,甚至只要父亲回来,她就不可避免的担忧。
害怕父亲抢走奶奶的钱,担心父亲暴打奶奶。
所幸,自从她上初中以后,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她和奶奶相依为命,虽然节衣缩食,却也总是幸福的。
苏曼哭得伤心,声音近乎哽咽:“绵绵,奶奶带你转学好不好?咱不上这个学校了,奶奶带你转学。我们去其他城市,租房子上学。”
苏绵绵眼眶红了。
她该怎么告诉奶奶,她走不掉了。
学校和她签了霸王条约,转学就要赔偿学校一百万元。
一百万,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之前给金海英补习以及学校的奖金,在装修以后,还剩下十万元。
十万元可以让她们往后余生过得不那么拮据,但若是借钱去交违约金,她只会恨自己。
恨自己无用,让奶奶大半辈子为她的事情操劳。
“奶奶,没关系的。马上就要考研了,我成绩这么好,一定可以考上汉城大学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汉城,好不好?”
苏曼拉着苏绵绵的手,苦口婆心劝解:
“绵绵,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人,你继续待在这个学校,只会受欺负的。听奶奶的,奶奶带你一起转学好不好。你别担心钱的问题,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吗?只要你能好好的,都不算辛苦。”
苏绵绵眼泪一瞬掉落。
奶奶很爱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只希望她过得快乐幸福。
她的父母不爱她,但奶奶给予她的爱,却是无条件的。
在儿童时代,哪怕父母的爱是残缺,但有这样一个无条件给予爱的人,孩子长大以后也不会缺爱。
“奶奶,算了。还是不走了。除去寒假,只有半年不到了。在学校,我也有朋友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叫许秀清。她会帮我,也会保护我。我在学校过得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苏曼拍着孙女的头,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什么:
“绵绵你说实话,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才不愿意走的?学校是不是不让你走?奶奶去找他们去,难不成他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还要欺负我一个盲人?”
苏曼越说声音越大,带着浓浓的恨意和愤怒。
苏绵绵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奶奶很爱她很爱她,甚至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
她一直都不想让奶奶知道她在学校的遭遇,就是因为害怕奶奶担心。
她微屈身,伏在老人的肩膀上小声抽泣。
“奶奶,我和学校是签了合同的。如果我大学毕业考上名牌大学,学校会奖励我五十万元的奖金。但如果我转学,就会视为撕毁合约,要赔偿学校一百万元。”
苏曼沉默了片刻。
一百万元,她得煎多少张糖饼,才能攒够一百万元。
她抬手,摸索着抚向孙女的脸。
带着厚茧子的手一路向上,停在了头上绑着的绷带处。
“绵绵,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
苏曼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孙女。
怎么会不疼呢?
人哪有不怕痛的?
她的孙女本应该是快快乐乐地在学校里享受着青春最美好的时光啊。
半晌,苏曼下定决心,终于开口:
“咱把这套房子给卖了,不够的钱再去找银行贷款,把这一百万元凑上。我们搬家去别的市,转学去别的大学。等奶奶凑够了钱,就去找你们学校的校长商量这件事。”
“奶奶,我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你都被她们欺负成这样了。老师不管,学校不管,警z察不管,这得给你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啊。自你爸爸做了那档子鬼事,嫌弃你是个闺女,把你丢了,我就一直心里存了一口气儿。我一定要把我的小孙女儿养得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
“好。”
苏绵绵哭着应了。
等她上了大学,就可以边打工边挣钱,把这笔庞大的贷款给还上。
天上星辰耀眼,圆月失去了所有的光辉,隐匿在厚厚的云层。
她是有人爱着的。
她的人生未来也一定是一片坦途。
【该死的人不是你。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自己愿意来的。他们发泄完自己的欲z望,生下我们,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根本不是我们选择要来的。如果是否出生是由自己选择的,我宁愿做这个宇宙的一个无意识体。他如此怨恨你,当初发泄欲z望时,怎么不知道戴套?】
苏绵绵被逗笑。
晚风吹过,盛放的绣球花随风摇摆,树影摇曳,深夜寂寥。
他仰头,沉沉黑眸里显出千万颗繁星。
在这个糟糕的世界,有人和他同病相怜,在无尽的黑暗里拥抱取暖,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少年周遭的戾气消散,抿唇控制唇角的笑意。
他捧着手机,小心忐忑地打字:【那你呢?】
【什么?】
【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胸腔里,剧烈跳动。
苏绵绵颤抖着手捂住心,卑微祈怜地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斗转星移,日月变换。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所有东西都会消逝又重现,但记忆不会消亡。秦淮,你或许不知道的是,我真的是靠与你的记忆度过这糟糕的四年的。曾经是,未来也是。你问我会不会离开,这正好也是我想问你的。】
漂泊的游子找到了归途,干涸的沙漠焕发了绿意。
苏绵绵安心了。
他被夜笼罩在黑暗中,腾空而起的花瓣坠落在他的发丝。
阴戾的少年在此刻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
【永远不会离开。】
天边泛出微弱的光亮,黑暗会消亡,太阳会照常升起。
谢予怀把三万元以学校发放奖学金的名义给苏曼当做生活费。
她背着书包,走去学校。
校门口,西装革履的管家们弓着腰给贵族们当扶手。每一辆路过的车,价格都是以千万为单位。
校园里的常青树挺拔高耸,枝头上的喜鹊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冬日而远航。
仁川外国语大学,永远都是这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样子。
她走到金融二班的门口,同学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传来。
谢予怀伸手,犹豫了一会儿,推开了教室的门。
嘈杂的环境一瞬变得安静。
所有人的视线投过来。
他们对着她翻白眼,时不时发出嫌弃和呕吐的声音来表达厌恶。
谢予怀攥着书包肩带,低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班级的座位每周换一次,唯有她的位置是不变的。
在H国真正改变命运的是考研。本科生找不到工作,金融系系主任为了促进学生学习,让学生们每个月进行一次专业课考试。
班主任抱着厚厚一沓的试卷走进教室。
“九月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我们班第一名是谢予怀同学。同时,她也是全系第一。让我们祝贺她!”
班主任老师带头鼓掌,全班一片寂静。
“这一次的题目又偏又难,谢予怀同学的分数,超越了隔壁一班第一名整整五十分,甚至在整个仁川市都能排第二名。学校为这一次月考准备了一万的奖学金,钱会直接打到银行卡里。”
只有在每个月月底宣布成绩时,班主任老师才会对这个坐在角落的女孩儿露出笑颜。
谢予怀没什么反应。
她清楚地明白,只有她的成绩亮眼到全国为之一震,这些人日后才不会在她考研成绩上做手脚。
还没到下课时间,前排座位飘来了刺耳的议论声。
“成绩好有什么用?努力一辈子也够不上我们的起点。”
“我爸银行卡一秒钟的利息都比这一万块钱要多。”
“我们生出来是享福的,她生存的意义就是给我们践踏的。”
“哈哈哈哈,你们说这么大声,不怕她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全系第一的待遇也不过如此。谁会和这个穷鬼做朋友呢?”
“昨天,金海英还把她徒手捡碎片的视频发在学校论坛了吧。瞧瞧她家又破又烂的房子。啧啧,努力一辈子一套房,我生下来就有一条街。”
......
一个小纸团扔在了谢予怀的桌子上。
少女展开纸条。
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大字:你已经很棒了。
谢予怀展开笑颜,抬头,望见了中间座位倒数第二排对着她笑的男生。
男生叫李浩,是金融二班极少数没有对她表露过恶意的人。
李浩长得胖胖的,和谁都玩的开。
学校将此次月考的成绩粘贴在了一楼的光荣榜上。
在众多名字中,谢予怀的名字一骑绝尘地排在第一位。
考研考公在H国是唯一改变阶级的方式。
在这个由财阀掌控的国家,考研和考公是底层人能过上“体面”生活的阶梯。
这些来自贵族的学生们围在光荣榜前,仍旧有不少人为谢予怀而震撼。
“苏学姐好厉害啊,被针对的这么惨,成绩一直这么厉害。”
“是啊,要是我早都崩溃到自杀了。”
“我还是很佩服学习很厉害的人。”
“我也。”
……
自踏入初中起,谢予怀每一天的日子都是不好过的。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成绩还是以绝对领先的方式,排在榜首。
大学的每一场考试,她都未曾让出过第一的宝座。
恶劣的环境依旧不能阻止花朵的盛放。
中午休息,她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秦淮。
【这次月考,我的成绩被评为一等。】
H国大学不计算总分,而是依据各科成绩评级,再依据综合评级来选择学校。不过,平时的月考还是会算出总分排名。
【不会又是第一名吧?】
【嗯呢。】
【糖糖原来是考神啊。】
谢予怀微怔,忽然意识到秦淮在用亲昵的称呼喊她。
她当初网名取为棉花糖,是因为这个棉字。
她顿了半晌,接受了糖糖这个称呼。
【不算考神。】
【还不算考神?能学到这地步,糖糖是想去做科研人员吗?】
【嗯呢。】
【想考什么大学?】
【汉城大学。】
谢予怀眼神坚定。
她一定要带着奶奶离开仁川,前往汉城,永远的逃离这群人。
拼了命地往上爬,她为的就是逃离深渊。
苏绵绵盯着汉城大学四个字,猛地起身。
他背着书包,举着铁棍敲在第一排男生的桌子上。
男生吓得面色煞白,跌出椅子外,颤抖着身子怯声询问:“淮,淮哥,怎,怎么了?”
“我要坐第一排。”
苏绵绵眼神凶狠,手撑着铁棍子,青筋暴起。
男生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抱起地上的书包坐在了苏绵绵原来的位置上。
新同桌是个女生。
苏绵绵眼神落在她身上,女生面色煞白,仓促地收拾好书包和李景换了位置。
李景把掉在地上的铁棍捡起来,倚靠在桌角。
“淮哥,咱们坐第一排来干嘛啊?在第一排睡觉不太好吧,老师声音吵得很。”
苏绵绵手拍在李景后脑勺上:“睡什么觉?好好学习,努力考好大学。”
“淮哥,我们还用考好大学吗?我回家直接继承一个草场,躺在家里就可以挣钱。咱们学习,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肤浅,学习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的。咱们学校,谁是第一啊?”
“谢予怀啊。常年霸榜第一的学神。”
“放学找她去,最近的打架喝酒都不约。”
“啊,啊?”
“啊什么?”
“淮哥,咱们真的不干打架这一行了?”
“搞学习,懂不懂?”
“懂!”
放学后,韩嘉熙拦住了谢予怀。
韩嘉熙长得温柔,长发垂落至腰,头上别了一个白色的蝴蝶发卡。
“谢予怀,得了第一你很骄傲吗?”
她嗓音柔和,表情却刻薄。
教室的门被朴宝珍阖上,金海英双手抱胸,站在讲台上老师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望着最后一排的少女。
谢予怀坐回座位,声音平淡:“没什么好骄傲的。”
韩嘉熙弯腰,伸手掐她的脸:“你也知道没什么好骄傲的?你神气给谁看呢?区区第一名,以后再牛叉,也只能做咱们金姐家四星电子的总监而已。”
谢予怀抿唇,有些无语。
“又不说话了是吧?嘉熙,直接把她衣服扒了,给她拍视频发到网站上去。”
金海英轻描淡写地宣布着谢予怀今日的下场。
她高昂着头,眼神里鄙夷和嫉恨互相交织。
不得不承认的是,谢予怀长得很优越。
在整个学校,她无疑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漂亮精致的五官,温温柔柔的气质。
这样一个穷人,凭什么可以长得好看、成绩又好?
她就是要摧毁她。
从初中起,她就想毁掉她。
谢予怀靠在墙上,双手举高,脸上尽是坦然。
她们做的类似的事情数不数胜。
从一开始的反抗和惊恐,到现在的无所畏惧,她现在已经全然不在乎。
拍多了,她也习惯了。
金海英咬牙,拿出小刀,冲下讲台抵在了谢予怀的脸上。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张脸划花?”
“随便。”
“谢予怀,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没有办法治你?”
“不是啊。”
“宝珍,你来录像,我把她脸给划烂。”
“砰!”
门被踹开。
金海英披散着头发,疯叫出声:“啊!干什么!谁敢把门打开!”
她转过头,对上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苏绵绵时,慌忙收敛住自己的愤怒。
“我,我们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打算把她的脸划花。”
谢予怀绝望地闭上双眼。
苏绵绵对她做的只会比金海英更过分。
“放了她。”
少年声音低沉。
他领着人浩浩荡荡走进。
“什么?”金海英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绵绵:“为,为什么要放了她?”
“她要给我辅导学习。以后每天放学后,留下来给我们辅导功课。一千块钱一个小时。”
苏绵绵坐在第一排放下了书包。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们齐刷刷地挤进前排,挺直着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谢予怀睁眼,心高悬着。
她摸不清楚苏绵绵的心思,害怕是比上一次更过分的折磨和侮辱。
金海英脸色难堪,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三人从教室离开,不敢触碰苏绵绵的神经。
谢予怀捡起书包,慢吞吞地找课本。
苏绵绵等的不耐烦,转身给李景使了个眼色。
李景起身,攥住谢予怀的手腕,强行把她拖上讲台。
“咱们淮哥让你给我们辅导学习,你就乖乖地给我们辅导学习。磨磨蹭蹭在那里干什么呢?咱们还会少了你的钱吗?钱都是淮哥出的,一千一个小时,每天辅导三个小时,还把你送回家。钱都是日结的。”
说完,李景甩出一沓钞票。
谢予怀扫了一眼,再看着叛逆的少年们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还是答应了。
奶奶一个人将她拉扯到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每个月给这群人补课的费用,都可以让奶奶休息三年。
“你们今天想学什么?”
“学数学。”
“好。”
谢予怀捧着书讲的很耐心,很细致。
意外的是,想象中的为难并没有到来,结束后反倒是被他们缠着问了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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