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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来的王妃她只想搞钱

蒿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追妻+带球+萌宝】她穿成王府弃妃,跟他生了一段情。后来他另结新欢,她揣着崽远走高飞。五年后,他在门外拍门巴巴求复合,她说:“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我只爱钱,不爱你!”

主角:秦梳桐,墨皓辰   更新:2022-11-27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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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梳桐,墨皓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来的王妃她只想搞钱》,由网络作家“蒿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追妻+带球+萌宝】她穿成王府弃妃,跟他生了一段情。后来他另结新欢,她揣着崽远走高飞。五年后,他在门外拍门巴巴求复合,她说:“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我只爱钱,不爱你!”

《穿越来的王妃她只想搞钱》精彩片段

“有喜了?我?”秦梳桐一脸茫然,手不自主地放上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是,夫人。按脉象看已经一个多月了,但不宜劳累过度,平日更要注意按时膳食补充养分,否则还会出现今日这种突然晕倒的情况。我这边开个方子,煎上几副务必一日三次按时服用,可以缓解怀孕初期的不适感。”大夫按部就班道,就像跟平日诊断其他孕妇一样。

秦梳桐压根没听到他后面的叮嘱,她还在怀孕这个事实中拔不出来。

她居然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知道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她急于同他分享这个消息,但他当晚没有出现。

第二日,他告诉她前一晚喝多了,什么都记不得,早上起来躺到了其他女人的床上,而那个女人,恰好是他的青梅竹马。

“对不起,桐儿,我只能娶了她,但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男人道。

“哦。既然睡了那就娶进来呗!”她道。

“就算她进了门,你也是唯一的,你的地位不会变。”他握着她的手。

“别碰我。脏。”她轻轻挣脱他的手,这只带给她温暖的大手昨夜却握着别人。

他和青梅竹马成亲那日,她独自一人在房间,外面张灯结彩,宾朋笑声连绵,喜乐不绝,声声入耳,看着摇曳的烛火,她想起他和她成亲当晚,她是一个人,现在他娶别人,她依旧是一个人。

终究,还是错付了啊。

原本,他们两个的故事不长也不短,仅仅十几个月而已,但相比青梅竹马的话,着实也短了些。

所以,情深敌不过时间。

十七个月前。

深夜。雨像断不了线的珠子,落到青砖上,复又滴落在地面,四散开来。

头好痛。全身也好痛。

秦梳桐努力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她好像记得前一秒她在驾车,为了避让行人,方向盘打得猛了些,车撞上了护栏,连人带车坠进了湍急的河水,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她抬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头顶是厚重的幔帐,室内燃着淡淡的木香,周围的家具都是木制的。这是哪里?按理说发生车祸以后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王爷,请留步,王妃她还没醒过来!”一个焦急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起开!本王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又在装死?”

这是什么情况?王爷?王妃?做梦还是穿越?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跨了进来,带着夜色和一股浓烈的酒味。

墨皓辰几步跨到床边,巨大的手掌掀开薄被,一把把还没回过神的秦梳桐从床上拉起来。

“痛死了。你干什么?”被疼痛惊醒的秦梳桐怒了。

痛觉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穿越不是做梦。这都不说了,还遇上个暴力男。

“干什么?这句话该我问你吧!秦梳桐,你三天两头闹这些寻死觅活的把戏干什么?我有强迫你嫁给我吗?你既进了王府的门,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就得受着!”

秦梳桐听了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寻死?对啊,这个身体也叫秦梳桐,因为同名同姓,所以穿越到了她身体里。记忆如潮水一样突袭。

今日是花灯节,她早早叫人传话,请王爷一起用晚膳,说一直等到他出现为止。

等到桌上的菜都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最终都没出现。就像往常一样。

她独坐在屋内发呆,这门婚事是自己求来的,虽然丈夫一点都不在意她,但是她想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让他感动的吧。

刚有人来报,说王爷陪白小姐在看灯,白小姐要王爷陪她放一只同心灯,王爷应允了,王爷陪白小姐又去庆云楼用餐,王爷......

她真的累了,父亲病故,兄长远离,连夫君也弃她不顾。她坚持不到让他感动的那天了。

转身看了看所住的褚玉苑,一切如常,自打嫁进王府后,除了来告知父亲死讯那一次,那个男人就没有踏进来过。

她理了理裙裾,径直向府中的忘忧湖中心走去。

值夜的仆役发现了她。于是赶紧通知了墨皓辰。

“你不是就想圆房吗,那我成全你!”墨皓辰突然欺近,大力把她推回床榻,酒味带着暧昧的话语在她耳边说,秦梳桐觉得有点烫。

“别,不要,你搞错人了......”还未待秦梳桐反抗,男人已经欺身压下......

天终于亮了。

秦梳桐睁开眼,转头看到一个男人宽阔的后背。

全身更难受了。落水加上被折腾了一夜。

墨皓辰感觉到动静,翻身转过来。

“秦梳桐,这下你满意了吗?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别再来烦本王了!”男人嫌恶的语气,如雕像一般完美的五官,完美弧度的嘴唇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却如此冰冷。

听了墨皓辰的话,秦梳桐气不打一处来,莫名其妙被睡了,还莫名其妙被嫌弃。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想跟你睡的吗?明明是你强迫的!”秦梳桐反击。

“看看你那副身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反胃,跟吃了虫子一样恶心。我是见你可怜,好好记住吧,仅此只有一次!”说完,墨皓辰撑起身子穿衣,一气呵成。

“呵呵,恶心是吧,那你也还不是吃了。”

秦梳桐看着他完美比例的背影,精壮的肌肉线条,再完美也是个渣男。

她这时想起来研究这个身体,掀开薄被看到一具不着寸缕的身子,白花花的脂肪洒脱地摊在两侧,就像某轮胎品牌。她后知后觉,这原主的身体,确实是有点......腻。

刚刚那个男人,如果是睡了这么个身体,也确实有点勉强他。


秦梳桐,京城首富秦仲之嫡女,从小娇生惯养,十足的富二代,喜欢的东西,花再多的钱都要得到。这样一个女子,原本可以无忧无虑过一生,却偏偏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墨皓辰。从见到他那天起,人生轨迹就偏离了。

墨皓辰,当今皇帝墨皓焱同父异母的弟弟,翼王。母亲贤妃因病早逝,后因贤妃和皇后情同姐妹,皇后便把其带在旁边教养着,也因此和皇帝墨皓焱关系很好。墨皓辰从小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军事能力,年纪轻轻就亲自带兵,屡破异国入侵被封为车骑大将军。

秦梳桐第一次见到墨皓辰,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

那日,她和一众富家小姐在茶馆二楼吃茶果,街上传来喧闹的声音,她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兵马由远及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身披寒光铠甲,威风凛凛。

她不知道是当天的阳光太刺眼还是将军的铠甲反射的光太刺眼。总之,是个好天气,好到她有点头晕了。

“将军打了胜仗,回京了!”

“这几年,边境战火不断,也亏得有将军我们百姓才有安稳日子。”

她听到周围人的议论,突然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待军队过去,她跟她的姐妹打听这个男人。

“翼王你都不认识?”姐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给秦梳桐补课。

秦梳桐两眼放光:“这个男人,我看上了!”

一众姐妹笑得天花乱坠:“梳桐,你醒醒吧!皇家的人,不是我们这些平常商户女子高攀得起的。”

“为什么?我爹是京城首富,他就我这么个女儿,我让我爹去想办法。”

众姐妹摇头也不再劝,她们都知道她的脾性,从小到大,她看上的东西想方设法付出代价都要得到。

秦府。

“女儿啊,这么多好的公子,你怎么都看不上,偏偏选了个最不合适的人啊。我们秦家也在跟皇家有生意来往,那些人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秦仲听了秦梳桐的话有点烦恼,他揉了揉太阳穴。

“爹,我非他不嫁。从小到大,女儿身边不乏有其他优秀的男子,但都不喜欢。唯独墨皓辰,第一眼见到他我就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就跟你见到我娘一样,一眼就认定了!”

提到发妻,秦仲沉默了。是啊,一眼误终身这话,他最能体会。

“好吧。爹想想办法打听打听。”秦梳桐一听秦仲答应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在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兴高采烈的跑开了。

秦仲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里犯了愁,他妻子早逝,留下一双儿女,他那时候生意刚刚有了起色又突遭变故,咬着牙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也没有再考虑续弦的事,恐是妻子在天有灵,他的生意蒸蒸日上,一跃成为京城首富。

他腆着老脸去找了自己的一个同乡傅崇舟,现在官拜户部侍郎,这是他认识的最大的官员了,以前他支助过他上京赶考,应该会帮忙吧。

傅崇舟为难地告诉他:“老秦,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事情真的是......天方夜谭啊!我朝开国以来,还没听说哪家商贾的女儿能嫁入皇家。如果梳桐看上的是普通的官僚子弟还好,可对方是翼王啊,按照律法是要娶贵族女儿的!”

秦仲说:“请你帮帮忙,我岁数也大了,最大的牵挂就是儿女了。”

几天后,傅崇舟约了秦仲见面,用一种古怪的表情望着秦仲,迟疑着说:“皇上同意为翼王赐婚,只是......”

“同意了?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桐儿!”

“你听我说完,他同意赐婚,但是也提了条件,就是要......老秦,听我一句劝,这门亲不值当。”傅崇舟担忧地望着同乡。

“你别忙着拒绝,我回去算算。”秦仲说。

秦仲匆匆回了家,叫管家王五拿来账簿。

那一晚,他的房间的烛火亮了一夜。

过几日,秦仲告诉秦梳桐,皇上答应赐婚。

一切都似乎很顺利。秦梳桐十八岁那年,嫁给了南朝唯一的翼王,墨皓辰。

只是这场婚礼冷冷清清,从头到尾悄悄进行,很多人都不知晓。

那一阵,京中有个传言,皇家有人结亲了,但这个幸运的女子是谁,却鲜少有人知,只有朝廷官员和部分民间商贾知晓。因为皇家向来不齿与商贾之家通婚,觉得失了身份,所以把消息压了下来。

新婚之夜,新郎墨皓辰没有出现。此后的每日,都没有出现。

秦梳桐每日主动下厨,然后叫人去请墨皓辰一起用膳,他从来没来过。秦梳桐笑笑,然后全部自己吃下。

久而久之,身子便长成了这副模样。

有一日,秦仲差人去请秦梳桐回府一叙。

秦梳桐一回府,见到父亲的样子有点惊讶。几个月不见,父亲就苍老成了那副模样,背脊似乎弯了许多。

“桐儿,他对你还好吗?”秦仲关心地问。

“相公他啊,对我可好了,你看我现在长得多好。”秦梳桐装出笑脸,摸摸自己的肚子,有点心酸。

“那就好。爹老了,不能护你和你哥太多了。你哥常年在淮南,跟我学了这么久商贾之道,又是男丁,知进退,我不怎么担心,倒是你,”秦仲突然顿了顿,用手帕捂住嘴咳了几声,随即把帕子迅速的拢在一起,紧紧捏在手中。

“从小到大,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一根筋,不达目的不罢休,如今你嫁入皇家,很多事情不能再意气用事了。”

“我知道了,爹。我会记住的。”

“皇家不比我们平民商人,说一句话走一步路都要谨言慎行,爹就是担心你的性格,害怕你吃亏受欺。”

“放心吧,爹。相公对我可好了,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指不定不久,就能给您添个小外孙了。”她强颜欢笑,其实从成亲到现在,她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当天,秦仲留秦梳桐在秦府用了饭,两父女就像以前一样。

秦梳桐后来才知道,那是和父亲吃的最后一顿晚餐。

又过了几个月,有一天,墨皓辰主动到了秦梳桐住的褚玉苑,丫环颜儿远远地望见忙跑进屋通报。

秦梳桐连忙迎出来,只听墨皓辰冷冷地说:“收拾下,跟我出门。”

“相公,我们去哪里?”秦梳桐心情雀跃,满眼含笑。

墨皓辰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他们去的地方是秦府,门口一片肃穆,挂着白幡,似乎在办丧事。

一改途中的欣喜,秦梳桐慌忙地调下马车,一路奔进去,院子里的家丁穿着白衣,披着麻,压抑的气息憋得她无法呼吸。

管家王五见到秦梳桐后奔过来,擦着眼泪道:“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去了。”

后来,秦梳桐才知道,父亲已经病了很久,为了不让儿女担心,一直瞒着不说。

秦梳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妹妹面无表情地往火盆里扔纸钱。

“小妹,哥回来晚了。”

秦梳桐见到兄长,憋了很久的哀思喷发出来,两兄妹抱在一起痛哭。

处理完秦仲的丧事,秦梳榆准备回淮南,临走时,他对唯一的妹妹说:“小妹,父亲已经去了,以后就我们两人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发生了其他事情的话,记住,哥哥还在。”

秦梳桐朝她哥哥笑笑,让他宽心。

秦梳榆突然觉得,那个从小藏不住心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小妹不见了。

生活恢复如常。

自从在丧事上见过墨皓辰之后,她再也没见到他。直到花灯节那一晚。


秦梳桐复盘完原主短短的一生,是在一天之后了。

难怪她到这里之后就有点淡淡的心痛,原来原主这么惨。但是这原主也太草包了点,父亲病了没察觉,一门心思嫁给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好感的人,就算他再帅再有能耐又如何,人品太渣了!

她挪了挪坐得发痛的腿,这个身体实在太糟糕了。盘子脸,滚圆的身子,粗壮的腿,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动一动就满身大汗,秦梳桐目测原主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二,但是体重就有一百五左右,好在原主皮肤白皙,五官周正,要是体重减下来,应该也是美女一枚!

既然下定决心要减肥,首先就要改变饮食习惯。制定健康饮食计划,这是现代身为大厨兼营养师的秦梳桐擅长的事。

她叫来丫环颜儿,问午膳吃什么。

颜儿答:“王妃你昨天不是就安排好了吗?红烧肉、白斩鸡、清汤牛腩......”

“停,那些菜你们自己拿去分食了,别送过来。去王府厨房给我找来一颗青菜和一条鱼就行了。从今日起,我们院的膳食由我亲自做。对了,要是我吃自己的,府里的人会不会有微词?”

颜儿迟疑了下,答:“王妃,你之前没过问,我也没敢讲。整个府中从上至下都当我们院是透明人。吃穿用度虽然都有,但是完全没有按照一个王妃该有的配给来的。我们院的人,是病了是死了,他们也不会眨下眼睛。”

呵呵,墨皓辰啊墨皓辰,你这招冷暴力用的真好,你是想耗死我吧!

“那好,从今日起,我要自由出入王府。还有,你是从秦府就跟着我的,以后在这院里就叫我小姐,别叫王妃了,听着刺耳。”秦梳桐说。

“那,王爷那边呢?每晚还是要给他准备膳食吗?”颜儿怯怯地问。

“食材是有灵性的,但要是用在错误之人身上,就是罪孽。从今日起,便不用准备了。”秦梳桐的前半句,听得颜儿云里雾里,后半句是懂了,就是以后不用摆满一桌菜眼巴巴等王爷过来吃饭了。

“那如果王爷过来留宿,没有准备晚膳的话,会不会发火?”

“他不会过来的,总之不必浪费心思在他身上。颜儿,你今天真是话多啊。”说完这句话,秦梳桐转身进了内室。

这身体,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那个男人。秦梳桐躺在床上,白花花的脂肪摊在身体两边。她嫌弃的捏了捏腰上厚厚的赘肉。要加快点速度减肥了,身体调养好了,才能跟渣男斗下去。

之后她去看了院中的小厨房,虽然五脏俱全,但对于一个曾就职于轮胎餐厅有轻微强迫症的总厨来说,厨房的卫生、物件的摆设都能成为影响出餐和评分的阻碍。于是她召集丫环小厮花了半天的时间把厨房按照她的要求重新整理出来。

晌午,秦梳桐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清蒸鲈鱼和水煮青菜,就着小半碗白米饭。

颜儿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小姐平日大鱼大肉惯了,那种夹起来还在一颤一颤的肥肉都能一口吞下去,怎么吃的下如此清淡的食物。自打王爷留宿以后,小姐就像骨子里换了个人,不会是生病了吧。

感到震惊的不止颜儿一个,院里的其他丫环小厮都躲在旁边看着。而被他们关注的人物此时正安静的细嚼慢咽,好像在品尝着珍贵的食物,脸上没有任何嫌恶或者欣喜的表情。

除了调整膳食以外,还得结合有氧运动,秦梳桐给自己制定了每天的运动计划,健身操和瑜伽都不落下。

当然早已被撑大的胃还是会饿,她就让颜儿买了很多黄瓜胡萝卜苹果之类的回来,饿了就啃蔬果。

坚持了一个月,秦梳桐已经肉眼可见的小了一圈。

当然她没让院里的下人跟她一块儿节食,在她看来那些都是十来岁的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专门给他们制定了营养套餐计划,虽然王府的伙食不差,但下人们也不是天天有肉吃的,但自从王妃亲自给他们制作员工餐后,每顿都有荤食,下人们皆是受宠若惊。

如果说王妃亲自洗手做羹汤已经让众人大跌眼镜的话,王妃的厨艺才是更令人震惊的。简单的食材,经王妃的手就会变作人间美味,吃完营养餐后,每天还可以跟着王妃跳操健身,虽然动作很奇怪,但坚持下来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体力更好,干活也更带劲了,这可真是件奇妙的事!


自花灯节次日,墨皓辰便去了京郊大营练兵,待回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

听完管家林正汇报完近期王府的事情,他突然想到什么,随意地问了一句:“那边最近还在折腾吗?”

林正当然知道“那边”指的是哪里,一丝不苟的答:“王妃自从落水醒来后,再没有来找过王爷。”

墨皓辰似乎是不相信,重复了一次“一次都没有过来?”

“是的,王爷。而且,据厨房说,王妃院里的膳食已经不从厨房送了,均是在褚玉苑小厨房自己做。”林正一五一十地回答。

“装神弄鬼。”随即起身进入里间。

几日后,秦梳桐说想出府去,腰上赘肉减少了,需要去制几件合适新衣,顺便去京城街上逛逛。

秦梳桐带着颜儿去了布庄,挑了几款比较素净的布料量了身形,并嘱咐裁缝,把外衣做得紧身一点,南朝服饰类汉,宽大垂坠,她不大喜欢觉得行动不便。

布庄的掌柜算是秦仲的老友,从小看着秦梳桐长大,见着她后一阵唏嘘,忆起老友默默拭泪,秦梳桐又多陪了他一会儿方才离开。

随后去了城中最大的饭馆,庆云楼。

去庆云楼的目的只有一个,她想试试这个时代的菜肴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因为她打算以后做餐饮挣钱。

秦梳桐挑了二楼的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招牌菜,然后托着腮静静地看京中的盛景。南朝的京城,发达的商业,熙熙攘攘的人群,集市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幅盛世之景!

突然颜儿的一句“完了!”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秦梳桐好奇地看向她,颜儿犹豫地说:“小姐,我们换家店吧。白吟霜上来了!”

白吟霜?秦梳桐在原主的回忆里翻找了好久才记起有这么一号人物,不就是当朝尚书白朝焕之女白吟霜,墨皓辰的青梅竹马,原主投湖那晚似乎墨皓辰就是跟她约会去了。

那正沿着扶梯上来,一身白纱、妆容精致、盈盈弱弱的女子不是她是谁?

以秦梳桐活了两世的经验,这种标配的女的不是白莲就是茶。于是她不慌不忙地对颜儿说:“换什么?我们正正当当的吃饭,没招谁惹谁。”

“可是她一直都想嫁进王府,却被小姐抢了先......”颜儿只期望对方没看到她们。

有时候越不希望发生的事,反而就会往不希望的方向走。

她们坐的地方正在窗边,周围也没什么客人,所以一眼望见。

白吟霜婢女绿袖指着颜儿方向小声说:“小姐,那不是秦梳桐身边的婢女吗?她怎么在这里,坐着的那个女的,不会是秦梳桐吧!”

白吟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不是秦梳桐是谁?但为什么瘦了那么多,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嘲笑她一身肥肉。

白吟霜拖着她一身白莲装向秦梳桐这桌走过来。

“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翼王妃啊!”她故意把“王妃”两个字咬得很死。

“白姑娘,好久不见,我点了几个菜,要不要坐下来一块用。”秦梳桐站起身微微颔首。

“不用啦,今天王爷邀我过来陪他吃饭呢,他忙完公务就过来。王爷去了京郊一个多月,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见我。你虽为王妃,但恐怕每天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吧?”说着把丝帕掩在嘴边娇笑起来。

果然是白莲。秦梳桐翻了翻白眼。

“那真是太可惜了。老板说今天的海参是才送来的新货,品相级别都是一绝,我不小心点了最后一份。”秦梳桐故作遗憾地说。

白吟霜身边的婢女绿袖叉起腰气势汹汹地说:“最后一份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小姐可是尚书的女儿,厨房没菜,变都让他变出来。”

唉,从古至今,从来不缺坑爹的。

秦梳桐淡淡地笑了一下,也不接她的话,却扭头问颜儿:“按照南朝律法,顶撞王妃,该如何惩戒?”

颜儿理直气壮:“顶撞王妃,应以掌嘴惩戒!”

“那还不动手?”秦梳桐端起一杯茶,低头品起来。

不待白吟霜主仆回过神来,颜儿已经凑到绿袖面前,手挥起又落下,只听到刺耳的“啪啪”声。

自始至终,秦梳桐都没有看一眼。

“好了。”一个男人磁性的嗓音打断了手正举起来的颜儿。

只见穿着玄青色袍服的墨皓辰缓步走了上来。男人黑发束冠,丰神俊朗,宛如曜石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喜怒。

颜儿放下手,退到一处,蹲身行礼:“王爷。”

正主登台,好戏开场。秦梳桐想。

只见白吟霜一改刚才尖酸恶毒的表情,换上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神态,贴到了墨皓辰身侧,手臂像藤条一样缠上了他的手臂。

“辰哥,你可要为霜儿做主。霜儿不过就是想跟姐姐说几句体己话,便惹了姐姐不快,就让婢女惩戒绿袖。”

绿袖见状,配合地掩面嘤嘤哭泣。

墨皓辰不语,一脸兴味地看向秦梳桐,其实他已经在旁边看了很久了,他就是想看看秦梳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秦梳桐。大婚的时候,他连盖头都没掀;那一晚,因为醉酒也没有在意。秦梳桐瘦下来,也没那么丑,甚至还......有点漂亮。

秦梳桐一言不发,压根就不想跟他说话。

店小二看到刚刚的战火终于平息,趁机把菜端上来,秦梳桐夹起一块海参,问站着的人:“两位真的不一起用吗?这海参弹滑爽口,火候正好。”

见她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白吟霜的火气蹭地上来。

“秦梳桐,你不要太得意,除了你爹有几个臭钱,你有什么本事?你跟辰哥的婚事,还不是因为你爹......”

“霜儿!我们去那边坐,别在这里扰了吃饭的心情。”墨皓辰打断她。

两人转身离开。

秦梳桐叫颜儿坐下一起吃,还亲自给她夹了海参放在碗中,道:“刚刚表现的不错,多吃点,压压惊。”

颜儿惶恐:“小姐,这么贵重的海参,哪里是我能吃的起的。”

“食材不分贵贱,对贵族之人来说,龙肉可以细品;对饥者来说,也只是果腹。”秦梳桐淡淡地说。

“小姐,你是不知道,刚刚我可紧张了,手现在还在抖呢!想想以前她们是怎么欺负我们的,真是解气!”

“她们不敢怎样,毕竟我还是正妻。白吟霜嘛,小三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备胎。”

“小姐,”颜儿欲言又止,“你是不是病了啊?以前碰上这种事,你一定会跟对方争吵个输赢,为什么现在这么宽容?”

秦梳桐一怔,记忆中的原主确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在外受不得一丁点气,现在这个秦梳桐,确实是,有点佛系,兴许是长期在突发事件太多的厨房里练就的一身本领。

“人嘛,都是会变的。刚才,你不是也帮我出气了?”秦梳桐缓缓地答了一句。

倒是刚刚白吟霜被打断的话,她有点在意。这桩不平等的婚事,原主她爹,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看来得先把这件事弄清楚了。


秦梳桐拿着根糖葫芦,边走边吃回到褚玉苑。

小厮陈祥急急跑过来,兴奋地说:“王妃,先前王爷那边叫人过来传话说,今晚要到褚玉苑用晚膳!”

颜儿听闻,高兴地说:“小姐,你听到没?王爷说要过来呢!我赶紧去整理房间,说不定王爷今夜会留宿。”

“这货在酒楼还没吃饱吗?光顾着看美人去了?”秦梳桐咕哝。

“小人这就去叫厨房准备酒菜。”陈祥说着就准备出门。

“不用。按计划,今晚我应该做蔬菜沙拉和炭烤鸡胸肉。我到时候多做一份吧。他要吃就吃不吃拉倒。”秦梳桐扶额说。

陈祥咋舌。

“小姐,王爷好不容易到我们院儿,就准备这点,会不会惹恼了他。”颜儿怯怯地说。

“有客上门,当然主人安排什么客人就吃什么。况且,我并不想见他。”

夜幕降临,褚玉苑点上了灯。

“王爷到!”陈祥拉长了嗓子喊道,提醒着屋内的人王爷来了。

丫环小厮忙跑到前院跪安。

墨皓辰大步走进屋内。屋中央摆着一张大理石圆桌,桌上以两对面的方式摆了两盘菜,看起来有点寒酸。

秦梳桐循着声从里间走出来,躬身见了礼,径直走向桌边,说道:“王爷既然来了就用膳吧!”说着坐了下来。

看着桌上摆的两盘菜,花花绿绿的,一个是蔬菜,而且好像是生的,一个煎的不知道是什么肉,墨皓辰的嘴角抽了抽,似乎在忍耐,他甩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仆从林陆,林陆是管家林正的儿子,从小在王府长大,顺理成章的成了墨皓辰的贴身仆从。

林陆躬着身子,走到桌边,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布包,轻轻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根极细的银针,直直地探进了面前的两个碟子里。

呵呵,验毒,秦梳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老娘做的饭菜要是有毒,那这全天下的厨子做的饭菜都不能吃了。她褚玉苑的小厨房,虽说条件有限,但是尽可能按照现代的厨房还原打造。

也懒得管他们,她自顾自的开始吃饭。

似乎是看出秦梳桐的不满,墨皓辰非但没有制止林陆,反而道:“验仔细点,每一粒米都不能错过。”

秦梳桐见状冷笑不语,如果银针都能验出毒来,那她明天就去山上挖一堆菌子回来杀人于无形。

好好的菜肴,被银针戳得是千疮百孔。秦梳桐生平恨极了这种什么都不懂又觉得自己很懂的“砖家”,特别是把她辛苦制作的菜品拿来反复研究最后挑出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毛疵那种。

“可以了,你下去吧。”墨皓辰坐下来。

讲真,这两道菜看似清淡,完全是靠调味把味道提升起来,那道生菜,不知道是裹了什么酱汁,意外的清爽开胃,里面还有切片的水煮蛋,似乎也为这道纯素食添上了营养;另外道炭烤鸡胸肉,火候刚好,鸡肉香嫩不柴,而且还有一股果香味。

吃腻了大鱼大肉的墨皓辰把盘中的菜吃的干干净净。

秦梳桐望了望对方吃得渣都不剩的盘子,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自信的。

墨皓辰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眼光,不自在地扭过头说:“勉强下咽。”

饭毕,颜儿奉来了茶。墨皓辰端起茶呷了一口,皱了皱眉,这院儿里茶怎么如此低劣,看来应该问问那些人怎么办的事。

“秦梳桐,”墨皓辰率先开了口,“你如果少装神弄鬼,我可以看到你父亲的面上,照顾你。当然,你要有其他想法,我不可能答应。比如说,我不可能跟你有子嗣。”

秦梳桐瞪大了漂亮的杏眼。渣男恐怕是有大病吧!受过现代教育的她认为两个人成亲不是为了相互扶持一起到老吗?渣男说得好像是为了责任照顾她一样。

她忍了忍,轻声细语的说:“王爷应以国事为重,把国家政事放于首位,我这处,能自己照顾自己,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墨皓辰听闻这话,这才抬眼认真的看她,烛光下她有种朦胧之美,眼睛亮的惊人。原本以为她会像以往一样,因为能见他一面就兴奋不已,没想到轻飘飘一句话就拒人千里之外。

“你的意思,是拒了本王吗?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让本王注意于你?”

“我不敢。我的意思是能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用王爷费心。王爷日理万机,着实不该把心思放在我这样的卑微角色上。”

“秦梳桐,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要不是看你伶仃一人,今天你跟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说完愤愤然起身,出了褚玉苑。

颜儿见墨皓辰生气地离开,忙跪下相送。见人出了褚玉苑之后,急急的跑进屋。

“小姐,刚刚王爷很生气的走了。你为什么不留他下来啊?”

“家里红旗飘飘外面还想彩旗不倒,想法倒是挺美!睡觉!”秦梳桐也有点生气。


因为在意白吟霜未说完的话,秦梳桐想找出事情的真相。她和墨皓辰的婚事到底有什么内幕,原主的爹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按墨皓辰当时的反应来看,从他那里是肯定打探不出来什么信息的,所以秦梳桐只好回秦家老宅碰碰运气。

秦府。

进了大门的秦梳桐唏嘘,秦仲才过世几个月,这个京中大户就荒凉破败成了如此景象,死气沉沉。

管家王五听说秦梳桐来了,赶紧迎了出来,这个曾经把秦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中年人似乎老了。

“王叔,府里......怎么成这样了?下人们呢?”

“小姐啊,”似乎憋了太久,这个男人终于崩溃了,眼角噙着泪,最终大哭起来。

“王叔,你慢慢说,别急坏了身子。”秦梳桐轻拍他微躬的背。

缓了缓情绪,王五缓缓道来:“小姐,自打老爷仙去后,府里的人基本上都走了,老奴也尊重他们的意愿,放了他们走。老奴给了他们每人五两银子,毕竟他们都有家要养,希望老爷在天之灵原谅老奴的擅作主张。”

“爹生前乐善好施,一定不会怪你的。”秦梳桐安慰她。

“我从二十多岁就跟着老爷,多好的一个人啊,要不是那个事情,他一定不会去得那么早!”

秦梳桐敏感地捕捉到一丝信息,忙问:“什么事?王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见说漏了嘴,王五支支吾吾说:“没事没事。老爷之前就病着,少爷在淮南,您又嫁进王府,不想让你们忧心,就一直瞒着,后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操劳,才去的。”

“王叔,爹已经去了,我希望能知道他生前最后得事,如果一辈子都活在无知里,我做不到。”秦梳桐严肃地说道。

“唉,这事其实我也知道一部分。在你和王爷订婚前期,有一日老爷说出去见个同乡,一个人就去了也没人跟着,回来就关在房间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拿上了一个布包出去了,老奴叫他都不应。”

王五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忆。

“到了晚上,老爷回来了,回来之后就很兴奋地告诉我,说小姐的婚事有着落了,皇上同意了赐婚。老奴当时觉得很奇怪,按照律法,商最低贱,皇族是不能和商人通婚的,南朝开国以来就没有先例,为何皇上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直到老爷弥留之际,才跟我说了......”

沉默了良久,王五开了口。

“那日,老爷好像是感知到自己时日不多,把我叫到跟前,说他能争取到小姐同翼王这门婚事,是以交出秦家名下的港口为条件的。”

“什么?交出港口?交给墨皓辰?”秦梳桐像听到了天方夜谭,按原主的记忆,秦家百分之七十的收入来源于港口,如果把港口交出去,相当于就是断了秦家的最大收入来源。

王五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不,应该是交给墨家。小姐你也知道,秦家的港口占据了京城水运的接近五成......如此庞大的产业也必定被很多人惦记着,可老爷像一点都不介意,只说这是他能满足你的最后个愿望了。”

秦梳桐大骂原主是草包,为了那个男人值得吗?还有那个男人是很缺钱吗,为何如此恶毒提出这样的条件,不愿意就拒绝这门婚事,为什么要搭上老人无辜的命,践踏少女的感情?

“还有一事,老奴也想不明白。”王五看着秦梳桐,以一种古怪的表情。

“王叔请说。”

“老爷有一位姓傅的同乡,据说在朝廷当官,小姐是否认识?”

“傅崇舟,好像在当什么侍郎。此人确实是跟爹一起从老家出来的。”

“那就是了,小姐的婚事老爷当时就是去找的这位同乡牵线,照理说,一个侍郎,平时也没多少话语权,为什么这件事这么顺利。更奇怪的是,小姐大婚之后,这位侍郎老爷就跟皇上告老还乡了。”

“王叔,你的意思是,这事有点蹊跷,有幕后推手?我爹有可能受了逼迫?”

王五忙作揖,惶恐道:“皇家的事,老奴不敢妄自揣测。老奴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王叔,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跟第三个人说了,我自己去查。”

冷静下来,秦梳桐又问王五:“那王叔,秦家现在还剩下多少财产?”

王叔进了里屋,不一会从房间里走出来,拿了一叠纸。

“小姐,留给你的还有这些了,京城几间铺子,城郊一个庄子,还有一座荒废的矿,以及这些银票。”

秦梳桐接过地契和银票,仔细翻看了下,几个铺面可以忽略,倒是城郊的那个庄子,面积不小,改日可以去看看。银票粗略数了数有两千两。

好一个墨皓辰,只给她留了这么些不痛不痒的财物。

墨家,把她秦家捞空见底了。

她又往下翻看到了矿山的地契,突然眼前一亮,如果利用好的话,定可以从秦家捞一笔。墨皓辰啊,你为了得到秦家的财产,勉强和我成亲,然而最大的金山,你却弃了。

真是天意弄人。她感觉眼眶有点发热,手里的这些纸变得有点沉,严格来说,秦仲是原主的父亲,为什么她也逐渐代入了情绪呢?她感觉到一个普通父亲的对儿女的爱。

“王叔,你老家还有人吗?”秦梳桐突然问。

王五以为秦梳桐是想把他也遣散了,忙说:“二十多年前,老奴老家发大水,家人全都没了,幸得遇上了老爷把我带到京城。请小姐不要赶老奴走,老奴不要月钱都可以。”说着作势要向秦梳桐跪下。

秦梳桐赶紧搀起他,笑着说:“王叔,你就安心在秦府住着,缺人就去牙行买,你帮我把秦府打理好,月钱我按照以前的双倍给你。这些地契,我带在身上不便,你好好收藏起来,以后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拿。”

秦梳桐感叹,她和原主皆因为命运弄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自己虽和秦仲没有父女感情,但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她觉得有必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就当是告慰逝去的人。


天气渐渐变热,转眼端阳即将到来。

到了南朝以后,秦梳桐才发现,这个朝代的很多节日传统都与她所知的相似,比如上元节要看花灯吃元宵、端阳要赛龙舟包粽子等等,她惊叹老祖先的文化真的很悠久,即使是异世,都有这些习俗。

最近墨皓辰没有出现,她也落得清闲,每次见到他都要费很多脑细胞。

她寻思着利用端阳节做点粽子出售,她见到府中送来的粽子,只有简单的纯糯米或者混点绿豆,如果她推出有内馅的或者水晶粽的,想必会很受欢迎。

于是她从市场上买来糯米和粽叶,咸鸭蛋是之前就腌制的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又熬了红豆沙,用猪肉腌制了火腿,做了三种内馅的粽子。包好之后,给下人们尝了,无一差评。

水晶粽的材料让秦梳桐犯了难,毕竟按照后世的配方来,主要的食材是舶来品,不确定有没有。庆幸的是她在京城,南朝的经济贸易中心,还真的在胡商手上找到,胡商见有人识货,坐地起价,秦梳桐咬咬牙全买了下来。颜儿还肉痛了好一阵子。秦梳桐跟她说会连本带利挣回来。

因为没有精确到克的电子秤,秦梳桐凭着多年的手感经验成功地做出了南朝第一颗水晶粽。水晶粽放在白玉盘里,外层透明剔透,又能清晰看到里面的内馅,煞是可爱。

秦梳桐一人分发了一个,让他们试吃,没人敢咬坏这漂亮的工艺品。最后陈祥第一个吃了,大呼美味,其余人才确定这真能吃而不是艺术品。

于是在那几日,褚玉苑内从主子到下人,都在包粽子,大家说说笑笑,一片和谐的景象。

这一日,秦梳桐带着颜儿早早来到集市,据她观察,这个集市旁边就是通往京城最繁华的东市,平日来往的大多是商人和官员,或是一些高门大户的采买,而且又是通往皇宫的次要道,她的粽子定价不低,摆在这里售卖正正合适。

她铺好桌子,把各种口味的香粽摆好,用纸牌标注了口味。临近端阳,集市上卖粽子的商贩很多,粽子又都包着粽叶,外面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为了突出卖点,秦梳桐叫颜儿在每个口味的粽子前面摆上个白玉盘,每个盘子里面放上一颗拨开的粽子,有内馅的对半切开展示出内里,又切开几个作为试吃。

漂亮的粽子和独特的营销方式很快就吸引来了一大堆过往行人,在试吃过都赞不绝口。

“老板,给我一斤奶黄馅的水晶粽!”

“我喜欢咸口,我要蛋黄和火腿的,各两斤!”

“我家人口多,每种都给我来一斤!”

秦梳桐和颜儿忙得连喝水都顾不上,一直在重复打包、称重、收钱的动作。

“王爷,你看那个是不是王妃?”林陆的声音让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墨皓辰睁开了眼。

墨皓辰透过掀开的门帘望出去,那个站在阳光下,额发都被汗沾湿,对着客人满脸堆笑的女子,不是秦梳桐是谁?

“王妃好像在摆摊卖粽子,生意看起来很好啊!”

“别看了,回府!”墨皓辰带着怒气道。

一连卖了几天的粽子,每次摆上要不到很久就一扫而空,秦梳桐又推出了蜜枣、干贝海米、板栗鸡肉等口味,收获了越来越多的好评。

颜儿揉着肩膀说:“小姐,我们这粽子还要包多久啊?这端阳节还没到,我们就已经卖了几百斤粽子出去了。钱是挣了,人快不行了。”

秦梳桐看她劳累的样子,笑着说:“放心吧,不出所料,我们很快就不用卖粽子了。

“真的?”颜儿一下来了精神,“我们不用卖到端阳节过完?”

“刚刚那个男的,你注意到没,每个口味只买了一只。这种人不是为了好奇就是做市场调查的,而那个人穿的衣服,你再看看是不是眼熟?”秦梳桐反问。

“好像是......是庆云楼的人!”

“对,庆云楼的人来买我们的粽子,他们店自己也有粽子,无非就是为了刺探军情。等着吧,他们老板会上门来找我们的,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秦梳桐故意卖关子。

“颜儿,收摊回吧。今天售空了,回家数钱,然后......包粽子!”

“小姐......”颜儿哀叹一声。


第二日,秦梳桐的粽子摊照常营业。

庆云楼的人又来了,这次每种口味带了两个。秦梳桐也不多问,埋头熟练的给他打包。

有了昨天提示,颜儿特地关注了这个人,待他一离开便说:“这庆云楼的人真奇怪,昨天每种口味买一个,今天买两个,这么多人够吃吗?”

“他们自己都有这么多粽子,你觉得是用来吃吗?”秦梳桐笑着反问她。

“小姐你的意思是......”

“第一天买回去,可能就是听说最近我们家粽子很畅销,买回去试试竞争对手的产品,而今天买两个应该就是为了让后厨研究制作方法了。”

“那我们的制法是不是要被他们破解了啊,我们不是没有钱挣了?”颜儿有点慌。

“小财迷。”秦梳桐用沾着糯米的手刮了一下颜儿的脸,“你以为我的配方这么容易破解吗?不出两天,庆云楼会主动找上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小挣一笔。”开玩笑,发展到后世经改良过的粽子,是他们轻易研究得出来的吗?

又过了一日。秦梳桐包的特色粽子一传十十传百,使得很多人特地穿城过来买,她们的小摊前经常被围得水泄不通。

桌上的粽子已经销售一空,秦梳桐对颜儿说:“赶紧收拾吧,鱼儿上钩了呢!”

颜儿环顾四周,只见旁边停的一辆马车里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径直走到她们摊位前。

男人拱了拱手:“在下庆云楼邱成林,叨扰姑娘了,能否私下一叙?”

像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秦梳桐微笑说“邱老板,我等你很久了。”

一行人来到庆云楼二楼的包间,小二端上来茶,秦梳桐品了一口,是明前龙井,看来这邱成林是下了血本。

邱成林率先开了口:“邱某突兀了,敢问姑娘怎样称呼?”

“秦梳桐。”

“秦......梳桐”,邱庆林觉得有点耳熟,嘴里念叨了一遍,大惊:“莫不是京中首富秦仲的千金,翼王妃。”说着就作势要下跪行礼。邱成林以往和秦家有生意来往,是鲜少知晓这门亲事的人之一。

秦梳桐拦住他:“邱老板不用见外,家父已经仙去,我也不想再顶着他的名号过日子了。”

“想不到秦老板一生经商,女儿居然有这样的手艺。”

“不知邱老板今天叫我前来,有何事?”

“哦对,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今天请王妃前来,是为了粽子的事,不知秦姑娘想不想和我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王妃打算摸摸对方的虚实。

“王妃好手艺,一手粽子是做得出神入化,不知愿不愿意把粽子放到庆云楼出售。”

“我包的粽子只要有钱都可以卖,不存在放在哪一处卖。”秦梳桐故意装傻。

“咳,我的意思是,王妃的粽子,庆云楼独家经营。”

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邱老板果然好眼光,只是我家夫君,就是王爷他近日看我日夜包粽子操劳,颇有微词,原本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出来摆摊,既然我夫君都那么说了,我就不好再做这个事了。”秦梳桐为难的说。

颜儿听了脸上抽了抽,小姐不要脸起来真是天下无敌。

“那这......” 邱成林有点遗憾,但又不愿意到嘴的肥肉飞掉。

“不如这样吧,我把配方卖给你,你一次性付我银子,你可以在整个京城售卖我的粽子,我就不摆摊卖了。当然,前期我会到你饭店亲自指导做法,直到你们学会为止。”

“不愧为秦仲的女儿,果然有经商头脑啊!”邱成林眼前一亮。“不知王妃多少钱愿意卖呢?”

“一口价五百两银子。”秦梳桐伸出玉指,比出五个手指。

“五百两?”邱庆林似乎不相信自己听见的,“王妃,只是一个粽子配方,是不是有点贵了啊?”

“唉,前几日王爷尝了我的粽子,赞不绝口,说要带到宫里去给皇上尝尝呢,王爷还说,不出意外的话这粽子能供应今年的龙舟节呢!”

龙舟节?每年青江的龙舟节,以划龙舟竞技,上到皇亲贵胄、下到平民百姓都能参加,周边会提供一些摊位给商人展示自己的产品,朝廷也会指定一些产品,那可是京城的盛事。众所周知,翼王是皇上最好的手足,他的建议,皇上多半会采纳,如果粽子真的成了龙舟节皇家指定的产品,他还愁这五百两回不了本吗?

“好!成交!王妃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教学?”

“我今晚回去把契约拟好,明天过来签,届时烦请邱老板把费用准备好。”

“没问题!”

第二天,秦梳桐带着拟好的契约来到庆云楼。大概内容就是配方价格五百两银子,允许庆云楼在京城范围内使用,邱成林看后没有异议,双方愉快地签订了协议。

秦梳桐轻松拿到银票,然后去了庆云楼的后厨,教厨子们制作粽子。厨子们经过她的教学后恍然大悟很是佩服,原来她的配方中加了几味特色的食材,然后在制作方式上也跟传统的有所不同,难怪这么多大厨尝了都想不出来!


挣到了第一笔银钱的秦梳桐回到秦府,把银票给藏起来,因为万一有一天她离开王府,按照墨皓辰的做派肯定是什么都不准她带走,还是藏在自家安全。

回到褚玉苑,她开心地向所有人宣布不用包粽子了,并且给院儿里每个丫环小厮都赏了二两银子,说是这段时日包粽子的工钱。所有的人都受宠若惊,要知道二两银子可以抵王府一个多月的银钱了,秦梳桐向他们保证只要勤快以后还能挣更多,众人都觉得跟了个好主子。

墨皓辰下朝回来,路过集市旁,林陆说:“真奇怪,两天没见着王妃摆摊了。”

墨皓辰本在低头阅一本兵书,听到后头也不抬地说:“许是觉得倦了。”

林陆却道:“可我听门房说,王妃这两天都早早就出门,掌灯了才回来。”

不知道又在折腾什么,看来是对这女人的管束太松了,墨皓辰心想。

回到府中,墨皓辰差人去看秦梳桐是否在府中,来人回报王妃一早就出门了。他唤出暗卫孤影,嘱咐从明天开始盯着王妃的动向,并向他汇报。

次日晚上,孤影汇报:“王爷,属下跟了王妃一天,王妃现在才往回走。”

才回来?这个时辰?哪一家已婚女子每天混到这个时辰?

“她出去干什么?”墨皓辰耐着性子问。

“王妃早上出门,在路边摊吃了包子,然后就去了庆云楼......的后厨,教厨子们包粽子,中午时分出来,又去西市的陈记吃面条,下午到晚上就在西市转悠,分别转了米铺、杂果铺、药铺、糕点铺......”孤影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得这么详尽,因为他跟了王妃一天,发现王妃逛的地方都和吃的有关。

“停!”墨皓辰低喝,他觉得听得头痛,揉了揉太阳穴。

“你是说她去庆云楼教厨子们包粽子?庆云楼不会包粽子?”墨皓辰耐着性子问。

“属下打听了,王妃前几天把粽子的配方卖给了庆云楼的邱老板,所以这几天在教厨子们制作。”

“......你下去吧。”

“那属下,明日还需要继续跟踪王妃吗?”孤影迟疑着问。

“不用了,做你该做的事去!”

“属下遵命!”

秦梳桐回到褚玉苑的时候,觉得气氛有点奇怪。往日就算她回来得多晚,都会有下人出来迎接,而此时的院里除了房间里虽亮着灯烛,但着实安静得有点诡异。

“颜儿,我回来了!”秦梳桐想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无人应答。

秦梳桐推开房门,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坐在桌旁,旁边站着林陆。坐着的男人男人如雕刻的俊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明明灭灭,而在男人脚下,跪着褚玉苑的下人,一个个瑟瑟发抖。

“王妃知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墨皓辰声音冷得像冰。

“这个,都怪今天天黑得太早了,不然我早回府了。”秦梳桐有些心虚。

“胡言乱语。林陆,褚玉苑的下人服侍王妃不周,罚一个月月钱。”

“是,王爷,小的记下了。”林陆在一旁躬身道。

“等等!”秦梳桐一步跨到墨皓辰面前。“你罚我可以,不能罚他们!回来晚了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跟他们没关系!”她一向是个护短的人,动她的人她就跟谁急。

墨皓辰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半晌,示意屋里的下人们退下。

“王爷,”秦梳桐口气软下来,为了从他身上查到那件事,现阶段必须和他和平共处。“只要王爷不处罚他们,我愿意一己承担。”

“哦,你打算怎么承担?说来听听。”

她想起以前的秦梳桐犯了错,铁定是去买个昂贵的礼品送人,现在的她穷的叮当响,当然不肯多花钱,况且,她卖粽子的钱得留着以后创业呢。

对面那个男人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绞尽脑汁的模样,纤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影子,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居然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可爱。随即马上打消了这个可怕念头,霜儿那种大家闺秀才称得上是漂亮。

“要不处罚他们可以,你给我做饭,一个月。每晚我会过来,要求是菜色不能重复。”说完起身,拂袖离去。

大猪蹄子!老娘做的饭菜沦落到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吃的吗?还免费吃一个月!想当年,她可是受邀上过国宴的厨师!

她心痛她的钱包,还有他刚才说每天晚上都来,也就是说她不能出去晃悠了,每天要按时按点给这男人做饭!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忙叫住墨皓辰。

“王爷留步!”

墨皓辰驻足,转过头来看着她。

她跑进小厨房,不一会拎了一个食盒出来递给他。

“我闲来无事包了几个粽子,王爷要是不嫌弃,就尝尝吧!放心,没毒。如果王爷觉得味道还行的话,烦请在皇上面前提点一下,我听说一年一度的龙舟节,皇家会推荐几个民间产品。”秦梳桐用前所未有的乞求的语气说。她没有忘记对邱成林说的话,反正墨皓辰也确实是吃了,具体能不能推荐成功,就不是她所担心的了。

“你不是把配方卖了吗?还跟你有什么关系?”墨皓辰揭穿她,这女人,又在想什么?

啊?他怎么知道?随即想到这人在京中耳目众多,也瞒不住他。

“如果我的粽子能得到皇上的肯定,王爷脸上也有光啊!”她开始胡编。

墨皓辰看她一眼,没说话,提着食盒走了。


御书房内。

穿着明黄外袍的天子坐在案前,听着下方的车骑将军墨皓辰汇报边境情况。

“以上就是臣弟总结的几点,我南朝东部临海,近年来外敌屡屡来犯,不能光是守,适宜时机需主动出击,所以应加快造船业发展;西方陀夷族最近忙于王族内斗暂不足为惧,但因其国土地贫瘠,一直觊觎我朝繁华,也不容掉以轻心;至于南北面的辛卑和蒙利,表面上虽臣服于我朝,就怕突然联手对我朝发动进攻,也需时刻关注其国内动向。”墨皓辰道。

“那么,以臣弟的看法,我们还需要征兵和加大税收吗?”年轻的帝皇坐在书案后,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皇兄,臣弟的看法是,如果能提高我们的军备武器的质量,应该比征兵效果更好,且如果征兵征税的话,又会让平民百姓苦不堪言,一国之本在于民,不能动摇了根本。”

皇帝墨皓焱鼓着掌站起来,走到墨皓辰的跟前,搭上他的肩膀,道“朕早就说了,这个皇帝让你来当更合适,既能行军打仗,对朝政也有独特的见解,朕烦死了坐这个位置,更羡慕那些文人骚客,看山看水,吟诗作对”

墨皓辰一把拨开他的手,说:“免谈,当初答应过太后,一生不问帝位,只辅佐你。”

墨皓焱无奈地摊摊手:“唉,不知母后怎么想的,明明你各方面都比我更适合......”

“没事我先走了,还要去大营看看兵器的研发进度。”墨皓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站起身,随即想起了什么,唤来总管福公公,福公公拎着个精致的食盒进来。

“这个,你有兴趣就尝一尝,没兴趣就扔了吧。”墨皓辰说。

“粽子?哪来的?”墨皓焱打开了食盒,一股糯米的清香飘出来。

“秦......庆云楼做的,昨日路过见着新奇,带给你尝尝。”墨皓辰摸摸鼻子,这说谎的事还真不好做。

“既是京城第一名店出品,我一定要好好品品。”

几日后。秦梳桐无力地来到庆云楼,这几天每天为了墨皓辰的一顿饭,死了她不少脑细胞,她出来喘口气。

邱成林一见她,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那肥肉晃晃悠悠,晃得人眼花,秦梳桐不禁想起以前自己也是这幅模样,有点恍惚。

“王妃,多亏了您!粽子,粽子成啦!”邱成林语无伦次。

“啥?粽子成啥了?”秦梳桐一头雾水。

“皇宫的公文下来啦,今年的龙舟节的粽子由我庆云楼独家提供!”邱成林兴奋雀跃地说。

“恭喜你啊,邱老板!”没想到那个男人真的去跟皇帝通了气,真令她有点意外。

“王妃今天想吃啥,都算邱某的!小二,快来,把我们家的招牌菜都给王妃上上来,食材一定要用最好的!王妃回去的话一定要帮邱某把谢意带到,帮我谢谢王爷,没有他就没有邱某这一笔大生意啊!”

秦梳桐没听到他后面说的什么,因为她看到白吟霜,穿着全身竹青色的纱衣,像一只裹着粽叶的粽子,一路叽叽喳喳沿着楼梯飘上来。

这衣品,真是一言难尽。秦梳桐想。

这时候她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个男人,穿着天青色的外袍,衬托得身形更加挺立,后面这个男的穿的还算有品味,可当她看到脸的时候大吃一惊,墨皓辰!

世间事就是如此巧合。

白吟霜扭着细腰的走上二楼,一眼就看到了秦梳桐和邱成林,果然就直接朝这边走过来。

“你今日还是吃独食啊?我就不一样了,今日辰哥哥和我一起来的!”说着转头过去得意地看向后面的墨皓辰。

邱成林一见墨皓辰,忙奔过去作揖,道:“多谢王爷在皇上面前推荐我庆云楼,今天就让在下好好招待王爷和王妃!”

墨皓辰道:“本王只是举手之劳,是庆云楼厨艺精湛才能获此殊荣。”

“不不,还得是王爷心疼王妃太累,在下才能捡了这个漏......”邱成林道。

墨皓辰瞟了一眼心虚的秦梳桐,不语。

白吟霜听了,责怪的对邱成林说:“你怎么说话呢?辰哥哥怎么会心疼这个商户女。要心疼都该是我,我和辰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摔了哭了他都心疼的不得了。”白吟霜昂起了头不服气的说。

秦梳桐觉得有点为原主心酸,原主爱惨的男人,爱得竟如此卑微。

气氛一下尴尬起来。邱成林摸摸额头的冷汗,这高门贵户里的故事,果然都太复杂。随即他打破了宁静:“不论如何,都要感谢王爷和王妃,今天这顿必须由在下做东,你们稍等,我去厨房看看。”

秦梳桐发誓,这是她前后几十年吃的最诡异的一顿饭。白吟霜像只乌鸦呱噪,不停往墨浩辰碗里堆菜,墨浩辰全程不说话,秦梳桐也全程不说话,就光夹她面前的一道清炒白果。她一直觉得吃饭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如今却变得如此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秦梳桐想蹭墨皓辰的马车,白吟霜见状,故意挤到墨皓辰身边,非得让他送她回去。

墨皓辰看了看秦梳桐一眼,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然后他同白吟霜登上了马车!

这男人真的太......

游走在出轨边缘的狗男女!秦梳桐冲他们离去的方向踢了一粒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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