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进行到哪一步啦?”
余母好奇又兴奋的看着云卿和余泗说道。
云卿:“……”
余泗:“……”
还没走远的余乐遂:“…………”
原本凝重的气氛就像被戳破了的皮球一般消失不见,在雨幕余乐遂阴狠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浑身被雨打湿像个落汤鸡,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咳咳,好好的干嘛问这个问题,年轻人也需要点隐私吧。”
余老爷子瞄了一眼云卿他俩,假模假样的训斥着余母。
余泗:“……”
云卿:“…………”你们还能八卦的再明显一点吗。
事实证明,他们是能的。
余父显然是要牺牲儿子满足老婆大人的好奇心的:“话说……你俩怎么开始的啊?”
“谁追的谁啊?”
“诶,看阿泗这架势还用问,一看就知道是阿泗追的云小姑娘嘛。”
余老爷子笑眯眯的接着话。
“那你俩开始的地方呢?啥时候谈的恋爱啊?”
“你们有打算结婚吗?”
“不对啊,你们可一定要结婚啊,不然……你们这就是耍流氓。”
“嘿,余泗你个臭小子瞒的还挺紧啊!要不是今天,这么久了我们连样都看不到。”
“不然呢,等着你们像妖精吃唐僧肉的样子死抓着我们不放么。”余泗睨他们一眼说着。
余老爷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说话。
“嘿,你这臭小子怎么和长辈们说话的。”余父心虚的轻斥着。
“哎呀,哪有那么严重啊。”余母打着哈哈要把话题转走,但显然不太甘心就这么放过云卿他俩。
“都行了,加起来都快有200岁的人了,怎么都还跟个小孩一样幼稚。”余泗扶着额角,头疼的开口。
余母轻咳一声:“哪能啊,我们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嘛,那万一你抓不住你对象那不就……”
“没有万一。”余泗冷声打断,显然不喜欢有人这么说。
“嘁,没情趣,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大冰块了。”余母小声嘀咕着。
余泗:“……”妈,你声音可以再大点吗,我都听到了。
云卿想了想事情还是不能再拖了,和余泗的关系还是早点落实的好,毕竟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孩子,毕竟只靠她自己是护不住孩子的,上一辈就是最好的教训。
于是,云卿看着众人,直接抛下一个大雷:“我们过些日子就打算领证的。”
宛如惊雷一般的消息惊的众人一下就沉默起来,安静蔓延,唯余吵杂的雨声。
余泗猛地看向云卿,愣怔又惊讶:结婚……为什么?!她怎么会……
晦涩不明的光在余泗的眼底明明灭灭:不正常么,应该说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就很反常,你如今所求又是什么呢?我的云卿。
余母看向余父:诶,你儿子可以呀!这么漂亮的姑娘都拐到手了!
云卿道也真没有把人当外人的自觉,显然是觉得尴尬的不是我那就是别人了:“怎么啦,是我有什么让你们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吗?”
云卿十分不要脸的问出口。
余母喜笑颜开:“哎呦,那怎么会,得亏云小姐不嫌弃要了我们家余泗,不然我就要愁死了。那行啊,早结婚好呀,你们考虑好婚期了吗?没有的话,要不我替你们想想。”
很好,这嫌弃的态度明显就是亲妈。
“咳。”余父咳嗽一声,拉了拉余母的衣袖。
余母瞪了一眼余父:干嘛呢!还挑!你儿子有人要就不错了。
余父松了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哪有那么可怕,还没人要,再说了我也没挑啊。
云卿镇定自若:“还没呢,如果您能替我们考虑就最好了。”
余母捂着嘴笑:“那感情好,还有啊,我们家阿泗确实有些不解风情,你要是哪不满意尽管调/教。”
调/教……
余泗猛地咳出声,藏在黑发里耳根开始发红发烫。
云卿笑容不变,温和又柔软:“怎么会,阿泗向来待我很好的,您把他培养的很优秀,况且我本来是打算挑个好日子再登门拜访的,结果以这样的方式来见各位长辈们,我已经做的很不对啦,您不怪我就好。”
余泗意外的看了一眼云卿,他怎么不知道她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的功夫这么厉害。
此话一出,余母愈发的满意:“哎呦,那好那好,对了,你们……有打算要孩子吗?”
余老爷子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对呀对呀,你们要想先上车后补票也可以呀!”
这话题未免也跳的太快了些吧。
余泗:“……”
云卿尴尬:“……”有点准,这老爷子。
看的俩孩子的沉默,余母又贴心的开口:“诶,这事也不着急,你们还小还年轻,过些时日的二人世界也好。”
余老爷子也反应过来似的:“对对对!不急不急!”
云卿尴尬摸了摸鼻子,犹犹豫豫的开口:“不是,我……我已经怀了。”
“啥!怀……怀了!有宝宝了!”
“我有孙子啦?!”
“孩子……”
四个人,八双眼睛看着云卿,既不可置信又惊喜兴奋的叫出声。
唯有余三奶奶咬牙切齿的看着云卿:难怪这个死丫头片子反悔了,原来是怀了孩子,想着母凭子贵啊!也不看看这野小子能不能生的下来!
余母一看,发现云卿居然还站着:“哎呀!这怎么还站着呢,快快,赶紧的,咱们坐下来说。”
余老爷子也紧紧的跟着云卿,看着她的肚子,脸上的褶子不自觉的挤在一起。
余泗显然是还没有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直到余父拍了拍他的后背才惊觉他要做父亲了。
余泗看着云卿娇小的身体,看向她的腹部,那里住了个孩子,是他和云卿的孩子,所以云卿今天说要和他结婚是因为这个孩子么,不过没关系,为了什么不重要,只要她是他的,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不管怎样都好。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魔咒一样沾满余泗的脑海和心脏,让余泗的心脏跳的剧烈,使其酸软又幸福。
云卿好笑看着他们,看样子她还真是母凭子贵,肚子揣了个金疙瘩。
余母搀着云卿开口:“要不这样,我看你俩今晚就别回去了,雨下的大,路不好走,赶明儿叫明婶给你炖点鸡肉啊,燕窝什么的补补,怀孕啊是很累人的。”
“好,辛苦阿姨您了。”
“哎呦,咋还不改口呢,该叫妈了。”
“妈。”
“诶,好好。”
“啊,对,还有啊,明婶,把我那个镯子拿来。”余母对着旁边站着的明婶开口。
“好的,夫人。”明婶恭敬的回答道。
“诶,等等!云丫头叫了晚儿妈,也要叫我声爸啊。”余父插了进来,看着云卿说着。
余母狠狠的瞪了一眼余父:死老家伙,怎么这么爱凑热闹。欲父心虚的移开视线,假装看不见余母眼神杀。
“咳咳,还有我。”余老爷子紧接着也开口。
云卿笑盈盈,从善如流的开口:“爸!爷爷!”
“诶,好好。”父子俩齐声开口。
说着,余老爷子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云卿:“拿着,见面礼!”
云卿一看,是锦和区的一套别墅,毫不夸张的说,那地方可谓是寸金寸土,曾经就有一句话说:锦和一块地,京城一块金。由此可见,这把钥匙究竟有多值钱了。
余父也递出一张黑卡:“拿着花,改口费。”
很好,很豪爽。
这就是顶级豪门的见面礼吗。很可以,很豪华。
余泗看了一眼,很好的体现了什么叫做“父慈子孝”:“她有我的卡。”
余父瞪了一眼余泗:“臭小子,你要死是不是,你的和我的能一样吗!”
余泗撇头,不予理会。
余母拿着明婶拿过来的玉镯子,抓着云卿的手:“这个啊,是我们老余家传给儿媳妇的。”
说着,便把镯子往云卿手上套。
绿盈盈的玉镯在黑暗中也不显黯淡,反而有种流光溢彩的光亮感,一看就知道是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的上好和田玉做的。
云卿咽了咽口水:真不怪她没出息,真是这玉镯子太稀罕了。
云卿推脱着:“不行,这太贵重了,我收不了。”
这话云卿说的是实话,尽管她会和余泗结婚,她也会永远守着余泗,但未来的谁也说不准回发生什么。
再者这样稀世罕见的宝物本就贵不可言,何况它还寓意深重,收这个,云卿可不好意思,因为同等的爱她回报不了余泗,与她而言,有太多东西都比爱重要了。
余泗看一眼就知道云卿心里在想什么:“收着吧,没道理收了爷爷和爸的儿媳钱,就不收镯子了。”
顿了顿,余泗接着开口:“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的,我只要你。”
偏执霸道的话就像利刃出鞘一样,划破云卿心里的尖冰,有些东西还是碎了。
沉默的气氛思思缓缓的围绕着,弥散着……
余母也感受到这奇怪的气氛,也赶紧开口:“好了,未来那么远,不考虑那些,现在你们已经要结婚,你就要成为余家的少奶奶了,这个镯子本就是给少奶奶的,所以,你就收着吧,再说了,我们家阿泗也是个死心眼,认定的人和事是打死也不会松手的,不论未来怎么样,这镯子就给你了,也算是讨个吉利。”
“那怎么能呢,您不嫌弃我做您儿媳妇,我哪还有不收的道理啊。”偏执的话让云卿愣怔的厉害,还没反应过来,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于是,云卿呆愣的任由着余母把镯子套在她手上。
翠玉的镯子圈在云卿手腕上,就好像绿色的水流在手腕间流动,白玉细长的手在灯管下就好像是璀璨的玉石,让人一时分不清是镯子衬美人如玉,还是如玉的美人衬的镯子更流光溢彩。
余母满意看着,点点头:“那行,婚期啊,咱们明日再好好商量,今日我们就好好休息休息,把今天的糟心事都忘掉。”
说着,就让明婶带着云卿上楼去休息。
云卿顺从的跟着明婶上楼。
“少奶奶,这是四爷小时候住的的房间,您请进。”明婶领着云卿,慈祥又疼爱的开口。
云卿笑容温和:“谢谢您。”
云卿走进房间,房间并不像余泗住的梨园那样几乎采用所有奶色,白色等的暖色调,反而到处充满了少年的活力感。
墙角放着余泗高中时期的旧篮球,书桌上甚至还摆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小说,云卿拿起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余泗面容有些稚嫩,倨傲自信的笑比身后的阳光还要耀眼,脖颈上的金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恍惚之间,云卿仿佛又回到她高中时期的那些年。
烈日骄阳,操场上的少年劲瘦高挑的身影肆意奔跑,自信张扬,俊美不羁,那是少年时期的余泗。
二楼的少女透过窗台画着画,画上的少年和他有着一样笑,一样张扬肆意。操场上的少年灌上一个三分球,惹得全场的女生尖叫,兴奋不已。
她也喜欢余泗的脸,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叩叩。”
敲门声响起,云卿放下手中的照片,转身去开门。
门口的明婶拿着干净的衣物:“这是夫人年轻时衣服,是干净的。”
“谢谢。”云卿拿着衣服回道。
“夫人,四爷他虽为人偏激了点,但他……唉,您别讨厌他,他不是故意这样的。”
云卿轻笑:“不讨厌他。”
说实在的,云卿确实不讨厌余泗,她没法爱上他,却也无法讨厌他。
明婶高兴的点点头:“好,好,那夫人早些休息。”
云卿点点头:“好,您也是。”
说完,明婶就转身下楼,云卿关上房门进了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