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墨水铺满天空,星星落满黑布。
云卿穿着火红的旗袍,乌黑亮丽的发丝被尽数挽起,血色的晶砖垂在雪白的肌肤上,脚上的高跟鞋早已被云卿蹬走。
她就站在那像个吸人精魄的妖精。
余泗打开房门直勾勾的看着云卿,只觉得她美得太过分,太诱人。
云卿被这火热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她转头,天生含情的双眸对上余泗冷冽又温柔的眼。
她歪了歪头,这么看她,“是……欲求……不满吗?
“你……要吗?”纤长素净的手在灯光下像寒凉清绝的美玉。
余泗一愣,没忍住后退一步,咽着唾沫别过脸,藏在黑发里的耳朵却悄悄变红了:“好……”
一夜无言,热浪翻涌。
(拉灯,自行想象)
书房——
“阿泗~,去给我洗车厘子,我吃车厘子。”云卿躺在床上伸出脚踹了踹余泗的后腰。
余泗依旧穿着干净奢侈的黑色西装坐在床边上,银色低奢的笔记本放置在余泗大腿上,余泗笔直的挺着腰,矜贵又清冷。
余泗感受着背后隔着布料的柔软的感触,身子一僵,合上笔记本的手指用力的有些泛白。
“嗯,好。”余泗抓住云卿白嫩的小脚,低哑的嗓音响起。
云卿一愣,脚被余泗手掌的温度一烫,小腿忍不住蹬了蹬。
“脚怎么凉。”余泗眸色深沉,一双大手摩挲着云卿的脚。
“是……是你的手太烫了。赶紧去帮我洗车厘子。”云卿有些慌乱的催促着。
“嗯,就去。”余泗的眼神晦涩不明,抓着云卿的脚放进被子,起身离开书房去洗车厘子。
云卿窝在被子,娇气又可爱。
余泗拿着一碗水灵灵的车厘子走进来,余泗坐到床边把车厘子递给云卿。
云卿懒懒散散的翻身,伸出手拿车厘子,心安理得的把果核吐到余泗手里的盘子上。
黄昏落入星河,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离云卿和余泗结婚已过去好些时日了,云卿的肚子也大了起来。
厨房里的滚烫的浓汤“咕咕”的沸腾着,入秋的天气冒着凉气,云卿裹着厚实的针织衫,挺着个大肚子下楼。
下人们端着浓汤放在餐桌上,余泗迎上楼半扶半搂着云卿下来,帮着云卿拉开椅子。
做完这一切,余泗又殷勤的盛了碗汤放在云卿旁边。
怀着孕的云卿比以往更加嗜睡,整个人都看起来懒懒散散,困的不行。
余泗倒也是真纵着云卿,看着云卿这幅懒得动弹的样子,就真端起鱼汤来,舀上一勺放在嘴边吹的不在烫了再递给云卿。
云卿眯了眯眼,伸出手按住余泗递过来的烫,转头却看向旁边低着头的女佣。
云卿直直的看向女佣,原本温柔清冷的双眼仿佛利刃一般刺向那人。
云卿伸出手指向她:“你,把它喝掉。”
温柔软糯的嗓音此刻却犹如地狱魔鬼的呢喃一般,不要人性命绝不罢休。
那人低着头,身子一抖,脸色发白,明明是凉爽秋季却冷汗直流。
余泗显然也看出问题来了,他显然没有云卿那般冷静,俊美的脸黑云密布,像是索命的修罗。
“说!谁让你来的!”余泗阴狠的盯着她。
巨大的威压让她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身子更是抖如糠筛。她连抬头都不敢,却还想着挣扎。
“娄一,把她扔出去喂狗。”余泗耐心显然是已经告窖,冷冽的声音夹杂着风暴。
女佣不可置信的抬头,想求饶,嘴唇嗫嚅,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像是认了下去。
“家里几口人啊。”云卿轻描淡写的开口,一下便打了蛇的七寸。
女佣惊恐的抬头看着美的不可方物的云卿,四目相对,女佣明显是知道云卿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不会放过我了,她逃不掉了!女佣惊恐地认识到。
云卿当然不会放过她,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命,谁敢往她的心口上戳刀子,她就敢弄死谁。
良久地沉默,突然女佣发狠地抬头,死死地盯着云卿,咬牙切齿:“云卿!你凭什么就能获得四爷的喜爱,凭什么你能这样作践他!云 卿,你不配,你该死!你肚子里的贱种更不配出生!”
所有人脸色突变,陈姨惊疑不定的看着女佣,余泗更是脸色难看至极。
云卿整个人一顿,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女佣,嘲讽的厉害:“瞧你这样子也不过二十来岁,梨园也不过近来几年才建立,你才来几日,见了阿泗几面啊,就情根深种啦?!”
女佣说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一双眼睛血丝密布,犹如被拔取牙齿的野兽一般嘶哄:“你懂个屁!你不过就是占着四爷宠着你罢了!没了他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个贱人!”
她绝对不能暴露,绝对不能,他还在等她,她不能......不能......
余泗的脸早就黑了,他可没什么精力和她扯七扯八,弄死就好,他决不能容忍有人伤害到他的珍宝。
“拖出去!”余泗阴沉着俊脸。
“扔去警局吧。”云卿冷静的吩咐。
女佣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卿,没想到她的命还能被保住,她喉咙哽咽,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深深的低下头。
对不起,谢谢......
女佣低下头的嘴唇嗫嚅。
余泗抓着云卿的手,担忧的看着云卿:“卿卿......”他不能被卿卿丢下,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云卿阻止余泗接下来要说的话:“我饿了,你去重新做一份。”
余泗宠溺的摸着云卿的头:“好,我去重新给我们卿卿做一份。”
夜晚----------------
云卿坐在床上给苏和打电话。
“喂,苏和,我是云卿,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云卿拿着电话,神色晦涩暗沉。
“行啊,等我消息。”苏和回应着。
而这边的余泗也吩咐着娄一他们去查这个人。
吩咐好一切的云卿看着自己大肚子,感受到自己酸痛的脚,刚刚又被女佣的事闹坏了心情,烦闷的要死,云卿气愤的蹬着被子,看见开门的余泗又觉得委屈的不行,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云卿怀孕以来情绪就极为的敏感,余泗看见云卿红着的眼睛,轻车熟路的走到云卿身边拥住云卿:“好了,怎么了?卿卿,哪不舒服么?”说着,便伸手拉回被子盖回云卿身上。
云卿听着余泗轻声细语的诱哄,整个人委屈的更厉害了:“烦死了!肚子一下这么大了,每天走路我的脚都疼了,你看看我的小腿都肿啦!”
余泗将手伸到被子里,轻揉着云卿的小腿:“辛苦我们卿卿了,我帮卿卿揉揉好不好。”
云卿感受到小腿的舒适,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时间是流过指尖的细沙,眨眼睛时间便到了云卿生产的时间。
这几日云卿都没有回过梨园,一直住在医院,余泗也每天都呆在医院,余父余母和老爷子也每天都往医院里跑,唯恐云卿和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什么意外。再加上上次的鱼汤事件更是让余泗他们紧张和谨慎。
沈时给云卿检查着身体,几人都紧张的围在云卿旁边看着B超。
明日就是云卿生产的时间了,余泗紧张的抓着云卿的手,身子僵硬。
云卿看着余泗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无奈:“是我生,又不是你生,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没紧张。”余泗看着云卿回应道。
云卿看着余泗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也不否认他,只是眼底流露的笑意暴露。
余泗是真的没说谎,他不是紧张,他是在害怕,害怕云卿太疼,更害怕云卿被夺走。
余泗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云卿:“卿卿,要不我们不生了吧。”
云卿一愣,然后一巴掌拍在余泗的后脑勺上:“你再说一遍!”
余泗紧抿着唇:“生孩子真的会很痛,万一要是太疼怎么办,你一定会哭的,万一出了其他状况怎么办,万一......”
云卿吻上余泗的嘴唇,堵住他喋喋不休的万一。
云卿松开他笑着说:“没有万一,我孩子还在呢,我不会不要他的。”
余泗不高兴了,嘟囔着:“要他就不要我了是吧。”
云卿哑然失笑:“想什么呢。这么大个人了,还和自己没出生的孩子计较。出息!”
余泗轻哼着不说话。
翌日清晨,云卿感觉自己羊水破了,呆愣的拉着余泗,余泗猛地起身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们迅速的涌进来,将云卿抬上担架,快速的推进手术室,余泗拉着云卿的手,眼睛都是红的。
直到进了手术室,余泗才松开手,僵着身子站在门口,神色吓人的要吃人,拳头紧握,指甲陷入肉里,他却不知疼痛。
问询赶来的余父余母扶着余老爷子走进来,余 母看着神色紧张阴沉的余泗,走过去,一巴掌拍上了余泗的后背:“你这个死孩子!做出这幅鬼样子做什么呢!不吉利!”
余泗抿着唇,缓和了神色,但仍旧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