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渐小了许多,诺艾尔探出头去查看,雪花扑扑地落了她满头。
“阿贝多老师一个人行吗?”
“不知道。”
砂糖回道,印象中她只记得阿贝多沉迷研究,闲暇时会给各种东西画画,什么样的都画,甚至是丘丘人的羞羞图,还说是什么学术研究。
两人只好又沉默了一会儿,砂糖正耷拉着耳朵打瞌睡。
“不行!”
诺艾尔突然跳起来,抄起家伙就要往外赶。
眼见此状,砂糖急忙将她拉住,说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阿贝多老师藏了很多宝贝,兴许有用得上的。”
转眼两人就跑到了储物箱前翻腾起来。
该说不说确实有许多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瓶瓶罐罐,工具仪器,甚至还有些刀剑锤棒。
“这个是什么?”诺艾尔摸出一个火红色的流光瓶。
砂糖瞥了一眼,道:“火元素附魔液……”
好东西!诺艾尔随手接过一把长剑就要往上倒,这岩元素她是一天都用不下去了。
“……但是半成品,容易失控把衣服全烧了。”
这……
诺艾尔的手停在了半空,急忙把瓶塞塞好放了回去,随后埋头继续翻找。
“这个呢?”
“蹦蹦炸弹零伍型,爆炸特效很足,但杀伤力很小。”
“还有这个!”
“精灵球,据说是研究来管控可莉的。”
“唔,阿贝多老师对可莉可真好,有那么多装备呢。”
诺艾尔傻乎乎地羡慕起来。
一阵忙活儿以后,两人终于全副武装。
砂糖拿了一管抑制剂防止自己突然变大,加上一本魔导绪论,毕竟还是个法师呢。
诺艾尔则在腰上挂了两颗元素炸弹,手里握着一把钟剑,背后还左右交叉着一把腐殖之剑,一把西风长枪,胸前挂着长弓。
“哇,要不要这么夸张。”
砂糖打量着从头武装到脚的诺艾尔,又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丝炼金服。
“我觉得刚刚好。”
诺艾尔自信点头。
两人便走出了山洞,朝着巨龙咆哮的深处赶去。
却正好看到秦书飞天而起
“在飞的那个是……哇!那是我哥!喂,那是我哥!”
诺艾尔眯着眼,终于认出秦书,顿时兴奋地拽着砂糖使劲摇晃。
“你什么时候有的哥?”
砂糖被甩得脑袋里一团浆糊。
特瓦林察觉异样的元素波动,急忙看看向头顶,惊呼道:“擦,大哥!”
“特瓦林的大哥?”阿贝多摸了摸下巴,感觉脑袋有点疼。
远处。
杜林丝毫不顾外来的闯入者,依旧张开牙齿都快掉干净的嘴向特瓦林撕咬过去。
“直视我,崽种!”
秦书大喊了一声,扫出去一阵流光重重砸飞了杜林。
它趔趄着爬起,三分恐惧的情绪迅速藏于心底,当即扑向秦书,这架势俨然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眼看巨口将至,秦书却丝毫不为所动,一时间将围观的人急得不行。
“疯了吗?想做什么?”阿贝多自言自语道。
山上的两名少女更是不得了,诺艾尔提着剑就要往下冲。
“冷静点,冷静点。”
砂糖死死抱住她的腰喊道,完全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兄妹情深的哥哥。
“我要救他”
诺艾尔回了一句,单手拖起砂糖就往山下走。
反观秦书依旧不慌不忙,就在血盆大口离他已经不过百米距离时。
他反手取下一个木匣,口中喊了一句:“笨龙,时代变了。”
说完,一把天蓝配色,配备元素力驱动弹夹的天空ak47崭新出手。
只见响彻云霄的砰砰声此起彼伏,一束束光弹成串而出。
杜林上一秒还杀气腾腾,哪曾想那不过一米长的玩意射出来的东西速度极快,肉眼完全不可探查。
穿透力更是不讲道理,一梭子下去,杜林虽然感知不到疼痛,但是浑身的骨架不断分崩离析的感觉足以让它感到恐惧。
“不!”
一声饱含不甘的怒吼被枪声淹没,杜林本能地开始奔逃,残破的骨翼上下翻动,竟是直勾勾地冲向了提着大剑跑来的两女。
蒙德方向,一阵清风呼来,绿色的身影停留在半空,遥望此情此景目瞪口呆地说了一句:“这风神干脆给你当吧。”
眼见两女就要遭殃,秦书急忙俯冲而去。
杜林横冲直撞,已然快要踩中两人,砂糖吓得紧闭双眼。
一阵强光闪过,四十米长的大剑拔地而起硬是扫飞了杜林这一脚。
“打它!”
“啊?”
砂糖这才睁眼,急忙跟着诺艾尔将带下来的炸弹武器全部掷出,随手还丢了一个拟造无相之风。
可惜这个等级的攻击完全是螳臂当车
杜林摆正身子,咆哮着吐出黑气。
两女退无可退,砂糖在惊吓中身体开始膨胀。
“退后!”
秦书终于飞来,大喝一声,激光拦住黑气。
天空ak47几乎要塞进杜林的嘴里一阵突突。
龙身后仰倒下,挣扎着向雪山之外逃去
诺艾尔回过神来,急忙给砂糖喝下了抑制剂,奈何胸前还是撑破了一些。
“她没事吧?”
秦书探过头来。
怎料诺艾尔猛第一个转身把砂糖紧紧挡在后面,喊道:“不许看她的。”
“不看她的,难道看你的?”
秦书随口调侃了一句,察觉两人没有大碍便转身去追杜林了。
诺艾尔松了口气,再一想他刚才那句话,瞬间又急又羞,扶着砂糖回营地的路上还忍不住对比了一下,心里笑道:砂糖姐姐还不如我呢。
杜林跌跌撞撞跑出雪山,方向直指如春一般暖的蒙德。
残骸散落一地,它切实地感觉到了生命在极速流逝,害怕逐渐变成了渴求。
它不想埋于冰冷的雪山,诞生于炼金术的它即使是灾厄的魔兽,向往的也是目之所及的那一片诗歌之地。
跨过冰冷的河水,绿色的草地落在了它的脚下,再往前一步,却是已经形成的风之屏障。
风神巴巴托斯飘然落下,说道:“该结束了。”
杜林的爪子深陷土地,但已经没有力气再抓挠。
“等一下。”
一声打断了巴巴托斯的动作,秦书紧随其后而来,面对苟延残喘的杜林,一脸淡然,“给它最后一点安慰吧,”
说完,大手一挥,神之心释放出元素之力包裹了杜林的残躯。
暗红的骨骼逐渐褪色,绯红玉髓从凹陷的眼洞中落下。
秦书将其捡起装进了袋子,完全没想到日后荧妹跑遍了整座雪山都找不到最后一颗绯红玉髓时又哭又闹的样子。
巴巴托斯撤去了屏障,春风吹进了杜林的身躯。
它终于想起自己踏足蒙德时,给人们带来的灾难,它以为的翩翩起舞,对他们而言却是毁天灭地。
重生的身躯又归于死寂,最后的一刻,杜林的心中是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