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一眼春光有关系,做的是春梦。
梦到的居然是楠嫂半夜走过来,躺在了我的身边...
她先是对我嘘寒问暖,然后告诉我说,
“我是故意在你面前俯身的,你看到了吗?”她用自己的身体缓缓地逼近我的身体。
虽然肉色皮球在我的胸膛前被压得变形,但是我却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我伸手去触摸,也只能感到一片虚无,手心变得和手背一样麻木,无法感知体温、形状、轮廓或者其它任何应该可以感受得到的东西...
唯一感受真实的是伞柄缓缓将伞面撑开的过程...然后,它再触碰到任何东西,那东西都会立刻被击碎,并从中穿过...不会受到任何阻力,像一片树叶空悬在无风的空气中...它甚至比手背都麻木。
突然,它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了,那感觉真实而又熟悉...我不应该熟悉的呀...
不管了,我又开始快速移动我的手,但触碰到的仍是虚无。
我不解,挣扎,迷惑,急躁,呼吸变得急促,我醒了...
楠哥躺在我的身边...
原来又是他在摸我...
我生气地说道:“大半夜你不睡觉在干嘛呢?”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
“你醒了?”
“能不醒吗?你这么整!你啥时候来的?”
“没事,继续睡吧。”
“你回你自己屋去吧。”
“没事,我不打扰你,快睡吧。”
美梦还没到关键点就醒了,有点失落,看到醒来后的场景,更是愤懑:他是对我感兴趣吗?不应该啊,他结婚了,还娶了那么漂亮的老婆,是正常男人的审美呀!而且他还有性生活。
我之前听说过有那种形婚的。他们办婚礼就是给别人看的,婚礼前财产公证,婚后马上各回各家,不在一起住,也不互相干涉。也有那种男同骗女性结婚的,想生个孩子传宗接代或者掩人耳目,只要成功怀孕,就不再和妻子有性生活。
但是他们两个是同学,恋爱长跑十多年了。虽然中间断过几年,但绝对是有感情在的,说这是欺骗,我不信。而且他们现在不打算生孩子,还是有性生活的,关于这点他应该没有说谎,因为从他们的状态来看,绝对是一对亲密的夫妻。
那就可能还是那个原因,他对自己那方面的能力有不自信。
我正在这胡思乱想,他的手又过来了。
“能不能正常点?”
“嘿嘿,生气了?”他把手拿走了。
“你再这样我叫嫂子了啊!”
“没事,她睡得可死了。”他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然后拍了拍我。
这一晚,他终于没有再动手。后来我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早上,他还是来我这边这个卫生间洗漱,可能平时他也用这个。
“弟儿,昨晚睡的怎么样?”
我心想,你还好意思问!我没理他,继续刷牙。
早饭,又是楠哥做的。
每人一根煎香肠和一个煎蛋,还有两块寿司,一杯牛奶。
三个人一起边吃边聊,谈了谈待会的行程安排,聊了几句我们共同认识的一个朋友。
出发了。
还是嫂子开车,楠哥副驾,我坐后排。
一路上,他们都在聊楠哥父母家里的事情,还有说有笑,确信,是正常的夫妻。
应该是我过于敏感了。
学校门口有我们单位的通勤车点。
“嫂子,把我放这就行。”
“不是说让你叫我姐吗,要不我待会送你一趟吧,顺道。”
再次确信,就是两口子,在称呼方面都有严格的要求。
“嘿嘿,不用了姐,到友谊路那你得拐一下,早高峰车太多了,怕太耽误时间了。班车马上就到了,挺方便。”
“那行吧,你注意安全,拜拜。”嫂子笑着。
“回去衣服勤换着点儿,下次我检查你卫生!”楠哥又在叮嘱了。
“知道了,再见!”我关上了车门,目送他们的车离开。
勤换衣服?你怎么知道我不勤换衣服了?我心想。
要说之前,我们公寓没有洗衣机,我有一套重金置办的衣服,平时都挂起来,只有出去相亲约会才会穿,确实很久才能洗得少。
平时穿的实验服,实验室各种化学药品,有些很油,还有些特别粘稠,粘上了洗不掉也是常事。不过实验服不用保持那么干净吧。
内衣我还是能总换的,毕竟我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班车到了。
我在车上回想着昨天的种种,前天感情上那点小挫折,早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有言道,经历过繁华,才能归于平淡。
我不以为然。
因为第一,楠哥家那种生活,才是自在,就算是要平淡,我也是要那种平淡,但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是无法企及的繁华吧。我也想要这样的生活。
说到这里我都有点后悔。我工作后第一个相亲对象,也是现在我们大领导的闺女,我当时没看上人家的长相,后来不了了之了。不过当时我当时刚参加工作,还在前线轮岗。心气儿还挺高,没考虑到这一层啊。
第二,和楠嫂那么漂亮的女人近距离接触过,才知道,再漂亮的女人也是人啊——也会说话,也会吃饭,也会关心人,也会像楠哥一样让人叫姐...我应该也有希望娶那么漂亮的女人。
所以,还后悔什么啊,这两样我全都要!
...
由于昨晚没睡好,在车上眯了会儿,到站才醒。
早会。
每周一的早会是最墨迹的。
...
“庆云,听说你那个除防垢的项目获集团公司的奖了?”办公室大姐问。
“嗯。”
虽然这个项目是我主持的,主要工作也是我完成的,其中有些现场部分需要领导去协调他们配合一下。但是项目获奖后,我的名字排最后一个。所以一提这事我就来气。
“那能给姐挂个名吗,姐明年过职称。”
“刘姐,奖励好像都下来了,公报应该已经发完了,加不了名了吧。”
我咽不下气,凭什么我的劳动成果就被他们偷了,我得去说道说道。会后我直接去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
我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被她打断了:
“庆云,来得正好,我准备报一个所里先进个人给你,待会你把这个表填一下。”
这分明是要堵我的嘴啊...
“啊,行...”
“对了,你那个项目得了集团一等奖,付所长今年准备过高级,他有缺项,所以想让我和你商量商量,把他名写第一个。”
什么?付所长,一个这么大所的副所长,居然能缺项,但是这管我鸟事,这不是明抢吗?
“主任,那公报不已经下来了吗?”我装傻。
“没有。正式的还没下来。你不是还得三年才评高级嘛,没事,到时候所里肯定会考虑的,这是惯例。”
靠,用惯例压我啊,明年年底你就退休了,付所长我也不认识,到时候惯例改了,我找谁去?
“没事主任,别少分我钱就行,我比较现实。”虽然心中一百万个草泥马飘过,但我还是怂了,假装不在乎,借此隐藏我的无力。
“这你就放心好了,正常奖金在所里会分掉一半,剩下的到咱室里再分,我那份我就不要了。你自己组里的,你看着分就行。”
你那份?还真好意思说。平时我们的工作量奖金下来,她都是拿大头,剩下才归我们和一线操作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