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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精彩片段
陆怀序拿粥回来,将东西放在小圆桌上,正要抱盛渺过来吃东西。
盛渺靠在床头,轻声开口:“不一样!”
陆怀序微怔。
半晌,他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盛渺看着他,声音比方才更轻了些:“陆怀序不一样的!从前我爱你,所以哪怕我再不愿意,我也会忍耐,因为我想让你高兴。”
“那现在呢?”
柔和灯下,陆怀序注视她莹润小脸,声音亦放得轻轻的:“现在是不爱了是吗?盛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不爱我的,但是我也不在意!这个年头,爱情早就不重要!”
陆怀序是个生意人。
他不相信爱情!
生意场上也没人谈感情,男人最在意的是名利和权势,妻子和孩子甚至是情人都是权势的附属品而已。
他说完,便走过去抱起她,走向沙发。
盛渺身子颤了下。
那只包扎了白色纱布的手臂,也下意识地蜷到了身后……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说明了她对他的抵触和畏惧。
陆怀序有些恼火。
他冷哼一声:“我对强|暴木乃伊没兴趣!”
说完,陆怀序却想起医生的话,因为盛渺下手没有留余地,伤口很深……若是不好好地养着将来会留下疤痕,若是再想去除就得去医美。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放下盛渺的动作也温柔许多。
“吃饭!”
“吃了饭才有力气跑,陆太太!”
……
最后三个字,陆怀序又忍不住语带嘲弄,但是盛渺根本不在意。
她斯文吃饭。
她安安静静的,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存在感很低。
陆怀序看她秀气的样子,很难去回忆她在酒店决绝的模样……他又不禁想起了白筱筱,那个他曾经惊艳她小提琴技艺又因为感激想娶的人。
他跟白筱筱吃过几次饭。
约莫家庭条件不好,白筱筱吃饭时,总会发出点儿声音。
陆怀序很不喜欢。
但那时他想,反正娶回家也不是时时照面,也许一个星期也不过共餐两三次,忍忍就行了,或许时间长了也能习惯……
约莫是他的目光太专注,盛渺忍不住抬眼。
四目相对。
陆怀序正准备说些什么,她又低头继续斯文吃饭,没有要跟他说一句话的意思……蓦地,陆怀序心情变差。
明显,盛渺不在意他的心情。
她吃完了有力气了,就爬回床上休息。
她冷淡疏离,当他是空气。
陆怀序收拾了餐桌,盯着她看了几秒。他躺到沙发上,愤然把灯全都熄掉了……
半夜,陆怀序莫名醒了。
他睁开眼睛,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而洗手间里却传来一阵阵水流的声音。应该是盛渺在里面……洗澡?
陆怀序低咒一声,翻身起来,哗的一声拉开浴室门。
而后,彼此都愣住了。
盛渺没想到他会醒,而陆怀序也没有想到浴室里是这样的光景……浴缸里放满了水,而盛渺赤着身子站在浴缸边上,乌黑长发散在腰间,衬得腰细细的,肌肤莹白丰润。
盛渺正在擦澡。
她一只手臂受伤,所以动作很笨拙。
看见陆怀序进来,她连忙拿手掩住胸口,两条纤长嫩白的腿也情不自禁轻轻摩挲……并且微微地颤着。
那样子,实在诱人。
陆怀序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擦澡巾,语气不是很好:“不要命了?医生说你至少卧床两天。”
盛渺背过身,低道:“我想擦一下!”
陆怀序稍稍想想,就明白她为什么要擦浴了,在酒店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有做完,但是他也弄了她约莫10分钟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占有,哪怕她再排斥还是有身体反应。
陆怀序记得,大概是太久没有过了,两人都是一塌糊涂,激烈到了临界点。
想到那些,
他有些心猿意马,身体也是。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薄薄香肩上,嗓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口热砂子很性感:“身体留了我的味道,是不是?”
盛渺颤了一下。
陆怀序将她转了过来,他低着头在灯下看她,黑眸深邃莫测。
若是从前,盛渺肯定心动。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可悲,陆怀序对她只有性没有爱,但他不肯放过她……跟他纠缠许久,盛渺真的累了。
有时,累得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她任着他将自己抱到洗漱台上,任他将灯光调到最亮,任他肆意欣赏她的身子,她在他面前几乎是一览无余。
陆怀序开始给她擦拭。
浴巾游走于她周身,偶尔,他的大掌也会碰到她的敏感部位……那时,盛渺的身子就止不住地轻颤,像是清晨沾着露水的娇花。
陆怀序扔掉毛巾,却没帮她穿病服,而是拿了雪白浴衣给她裹上。
抱她回床上,
他忍不住附在她耳畔轻喃:“刚刚,是不是很舒服?”
盛渺难堪地别过脸。失过血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却更显美丽脆弱。
她仍不跟他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
她亦没有闹着离开。
每晚,他都会帮她擦身子,每一次她都会颤抖,开始的时候陆怀序以为她是生理反应,他碰她她是舒服的,后来他才察觉到她是恐惧。
恐惧他的靠近、碰触。
怕他来了兴致,要再次跟她发生关系。
当陆怀序发现这一点时,他便索然无味起来,语气也淡淡的:“我是照顾你,不是想睡你!”
夜里,盛渺睡着时,陆怀序靠在床头静静看她。
盛渺瘦了。
明明这几天都是营养的汤汤水水,但是她的脸明显比之前更尖了,而且她一点也不快乐,她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交流。
像是这辈子,她都打算沉默下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
陆怀序顿了下,起身去开门。
秦秘书站在外面,大半夜的仍是一袭商务套裙,她的面上也有着淡淡疲惫之色,她压低嗓音轻道:“陆总,公司有份急件需要您立即处理,您看……”
“去公司!”
陆怀序掩上门时又看了眼盛渺,她正沉沉睡着。
秦秘书也看见了盛渺。
晕黄的灯光下,盛渺睡得安稳宁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那样子叫秦秘书羡慕又嫉妒。
陆怀序关好门,睨一眼秦秘书。
秦瑜不敢再造次,连忙低头跟上陆怀序的步子——
盛渺在他怀里颤抖。
她陷入了回忆,过去三年,那些不怎么好的回忆。
她的生理机能,几乎失能。
陆怀序正要一举占有,手机持续响起。
他不耐烦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秦秘书打来的,斟酌了下陆怀序还是接了电话但语气不太好:“这么晚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秦秘书声音焦急。
她说:“陆总,白筱筱她来B市了!”
陆怀序微微皱眉,他看了一眼盛渺后曲腿起身,走到外面接电话了……但方才秦秘书那句话盛渺还是听见了。
白筱筱回到了B市。
陆怀序终于让他的情人,登堂入室,这对于盛渺这个名义上的陆太太其实是莫大的羞辱。
约莫两分钟,
陆怀序从外面进来,神色微紧。
白筱筱高调回B市,被记者围在机场,不慎摔倒腿又断了一次……而白筱筱的父母跟记者宣布,说白家是陆氏集团的姻亲。
这无疑是个大丑闻。
陆怀序得亲自去处理,顺便也处理一下白筱筱。
他着衣时,看着无力趴在床上的盛渺,语气淡淡的:“有点急事要处理,你先睡吧!明天早晨我回来送你。”
盛渺背对着他,没有吭声。
陆怀序拿外套时又看她一眼,这才匆匆离开……片刻,外面院子里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
盛渺知道今晚他不会回来了。
她不禁想起从前。每次陆怀序去H市看望白筱筱,她都很介意,甚至彻夜难眠。
但现在,盛渺发现自己不在意了。
他的冷淡他的恶劣,他所有待她的不好,她都不在意了。
不爱陆怀序,真的会轻松很多……
……
天微微亮,松山医院VIP病房。
白筱筱穿着蓝白病服靠在床头,她看着陆怀序的杏眼里,满是爱慕。
陆怀序倚在沙发里,刷着手机。
他在看盛渺有没有给他发微信,等了半天,没有!
这时,秦秘书推门进来。
她走到陆怀序身边,倾身低语:“媒体那边都打点好了,陆总放心,不该写的东西一个字也不会流出去!”
陆怀序看她一眼,收起手机。
他正要说话,病床上的白筱筱看他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陆先生,我爸爸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他以为我们会结婚,他才这样说的!”
陆怀序还未说话,
秦秘书忍不住怼了:“白小姐,你似乎忘了陆总结婚了?你从哪点觉得陆总在跟你谈恋爱,又从哪点以为陆总会娶你?”
其实平时,秦秘书对白筱筱不错。
她喜欢用白筱筱刺激盛渺。
但是,当白筱筱绿茶地试探陆怀序的态度时,秦秘书忍不住了,她不能容忍这么低档次的女人在心里染指陆怀序。
她明显激动,陆怀序睨她一眼。
秦秘书想起他上次的告诫,她抿紧嘴唇,退后一步。
白筱筱很会看眼色。
她颤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秦秘书你误会我了,我从未觉得在跟陆先生谈恋爱。我知道陆先生有太太的,他对我好……只是因为当年我无意中唤醒他。真的……我只想治好腿,只想着能跟魏老师学习。”
“其他我真的不敢想。”
“秦秘书,你不会拦着我吧?”
……
秦秘书快要气死,现在,她终于知道白筱筱的厉害。
句句无辜,但句句针对自己!
秦秘书看向陆怀序,想知道他的意思。
大晚上的陆怀序本来就不高兴,白家又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他看着白筱筱那张清汤寡水的脸,语气很淡:“这两件事情结束前,请你的父母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有个数!”
白筱筱纤指握紧。
但面上,她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我明白的陆先生!”
陆怀序起身离开。
门外,白家父母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看见陆怀序出来便想搭话,但嘴还没有张开陆怀序就走进了电梯。
秦秘书瞪他们一眼,跟着进去。
电梯里,只有陆怀序跟秦秘书,液晶屏上红色数字不断往下。
陆怀序忽然问:“为什么安排白筱筱到松山医院?我记得盛渺的爸爸就在这间医院就医。”
秦秘书心头一紧。
随即,她立即解释:“陆总,这真不是我的意思!我赶到机场时,救护车已经把白筱筱拉到医院了!白筱筱明天的手术,陆总过来看望吗?”
话音落,电梯门打开了。
陆怀序先走出去,只丢下一句话:“我又不是医生!”
秦秘书跟上去。
陆怀序坐进车里,黑色宾利的车窗降下,他微微侧头对秦秘书说道:“等魏老师抵达B市,安排我跟他吃饭。”
秦秘书知道,他是想引见白筱筱。
她不禁多了句嘴:“陆总,我听说魏老师有心仪的学生了……我怕这事儿成不了!”
陆怀序低头刷着手机。
闻言,他有点儿漫不经心的样子:“是谁让魏老这么看中?”
秦秘书笑得勉强:“具体不知道!但是魏老师公开表示过,对这位小提琴手的欣赏……直言要好好培养她。”
陆怀序抬眼,看着自己的秘书。
半晌,他语气淡淡:“那就考验下魏老的……高风亮节。”
……
七点半,陆怀序回到陆家大宅。
奢华餐厅,飘满了早餐的香味。
陆夫人穿一身贵气衣裳,坐在餐桌前指点着佣人做事,余光扫过儿子欲往楼上走,就叫住了他不咸不淡道:“她已经走了!”
陆怀序脚步一顿。
他转身走到餐桌前,坐下,佣人殷勤地帮他铺好餐巾。
见儿子不准备说什么,陆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我听说昨晚睡到半夜,你出门处理白筱筱的事情了?陆怀序,其实我不太想管你的私事,但是现在外面都在传你跟盛渺要离婚了!”
她顿了下:“盛渺再不济,也比白筱筱强上太多。”
陆怀序喝了口黑咖啡,对佣人道:“下次记得不要放奶精。”
佣人连忙称是。
陆怀序这才看向自己的母亲,语气淡淡的:“我没准备离婚!另外……我对白筱筱也没有那个意思!”
“但她有那个意思!”
提起白筱筱,陆夫人满脸不屑:“她是乌鸦想变凤凰!”
陆怀序没搭话。
陆夫人也不想跟儿子关系搞太僵,她拿起一张请帖,在桌面上轻轻推向陆怀序:“周四李太太有个宴会,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带着盛渺过去秀个恩爱,打破离婚的传闻。”
李太太?
陆怀序接过看了,确实是旭日集团李总的太太。
最近李总有个项目,陆怀序正在竞标。
估算有一半的机会。
这个节骨点上,这个宴会就显得特别重要,陆怀序想也不想地说:“我带秦秘书过去吧!最近有个项目,带她去用得着。”
再说,陆怀序也不想让盛渺沾染生意场上的事情。
陆夫人很不赞成:“秦秘书再能干也只是秘书,哪有男人参加宴会带秘书去的?”
但是陆怀序已经决定了。
他对那个项目,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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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秘书不敢隐瞒。
她如实告诉陆怀序,电话被林小姐接了。
陆怀序目光移向林小姐,这位林小姐对陆怀序是肯定有企图的呀,但这会儿陆怀序的眼神告诉她,她没戏!
不愧是一线女明星,很是看得开。
她轻撩秀发,轻笑:“陆太太让我提醒陆总,说您还在发烧,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果真,陆怀序的俊脸黑了。
林小姐以为合作无望正要离开,陆怀序却叫住了她,他没有亲自谈,让秦秘书把价格再压一压就先离开了!
林小姐惊讶地眨眼。
秦秘书露出一抹公事化的微笑,开始商讨合作细节,当然还要把价格压低些,因为陆总现在很不爽!
……
次日,陆氏集团宣布,林怡成为陆氏的代言人。
庆功酒会在C市。
杯盏交错的名利场,商界才俊与女明星总是容易传出绯闻来,何况还有好几张铁板钉钉的香艳照片。
酒会上,陆怀序轻搂住林怡的细腰。
虽不过火,但足够亲密。
深夜,两人又在同一间酒店出现,为掩人耳目林怡戴着口罩从安全通道离开……种种迹象表明,陆氏集团总裁有了新欢。
铺天盖地的绯闻,盛渺自然看见。
林萧打来电话,将陆怀序痛骂一顿后又安慰盛渺不要放在心上,林萧说:“男人都是烂茄子,为渣男伤心不值当的姐妹。”
盛渺正在三楼拉小提琴。
夜晚的琴声格外哀伤,但听了林萧的话她笑了起来:“没伤心!在练琴呢!林萧你放心,我不会再自缚在对陆怀序的感情里。”
林萧稍稍放心,挂了电话。
盛渺又练了半小时的琴,洗澡睡觉,抹保养品的时候她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报纸,看着自己的丈夫搂着其他女人的细腰。
不得不说,那位林小姐很美丽。
应该就是接电话那位吧!
盛渺并未打电话质问陆怀序,她甚至连例行的请安电话也没有打,她想,今晚陆怀序或许很忙有个香艳的夜晚,她何必惹他不快。
她又想,幸好她不再爱他。
否则,看见这样的绯闻,该多难过……
……
陆怀序闹出绯闻,盛渺这个正牌陆太太还没有动作,那边白家母女倒是坐不住了。
白筱筱看着娇艳的女明星,哭闹着说:“妈!陆怀序他有了情人!”
白母也沉不住气,竟然带着白筱筱跑到别墅来了。
佣人通报时,盛渺才起床洗漱。
她在镜子里看着佣人,轻声问:“真是白筱筱跟她的母亲吗?”
佣人一脸的愤慨:“可不是呢太太!昨晚先生闹了点儿误会,太太都没有说什么呢,她们母女倒是急吼吼地赶上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正牌陆太太呢!”
盛渺拿毛巾擦脸……
半晌,她轻声说:“让她们在小花厅里等会儿吧!”
佣人吃惊:“太太真要见她们?”
盛渺微微一笑,带了些自嘲说道:“能怎么办呢!谁叫她是陆怀序的心肝呢!她生气陆怀序又不在,我总要替他安抚一下的。”
佣人去办事,盛渺斟酌着换了套衣裳。
她下楼时,小花厅里摆上了茶点咖啡,还有盛渺的早餐。
白母最会观察人。
她看盛渺气色上佳,心里来气:“我说陆太太,您也别只顾自己享受,您得好好经营一下自己的婚姻啊!您就这样看着陆先生在外面乱来?那个姓林的狐狸精您看见了,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盛渺没看她们。
她坐到矮脚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拿铁,细细品味之后她笑笑:“你们是为了林怡的事情来的?怎么,怕白小姐失宠?那你们该去找陆怀序,而不是想着从我这里下工夫,若我能经营好婚姻,白小姐哪里能从陆怀序这儿得到便利?”
白母一时失语。
她没有办法才找的盛渺,万一陆先生真的有了新欢,那还有她们家筱筱什么事儿?所以她才想到,先联合这个陆太太对付了那个姓林的,然后再掉过头来对付陆太太。
总之,她们筱筱得独占一头。
她的心思,盛渺怎会不知道?
盛渺直截了当道:“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们!我也管不了我的丈夫,你们回去吧!”
白母性格泼辣。
她不但不肯走,还要哭闹,滚在地上不起来。
她非要盛渺打电话给陆怀序,叫陆怀序回到B市,因为白筱筱的电话陆怀序都不肯接……
盛渺轻声叹息。
一旁的佣人也表示,这当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了!
就在场面不堪时,院子里响起了小汽车的声音。
有佣人跑过来说:“太太,先生回来了!”
白筱筱母女脸色刷白,特别是白母,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她来这里闹,哪里敢被陆怀序知道,知道了大概得扒掉她一层皮!
外面,陆怀序从锃亮的黑色房车下来。
他正要上楼。
这个点,他猜盛渺才起床。
佣人却低低告诉他:“先生,白小姐跟她的母亲来了,正在小花厅跟太太闹呢!”
白小姐?
陆怀序脚步一顿,他慢慢脱掉薄风衣,又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淡声问道:“白筱筱?”
佣人说是。
陆怀序改了方向,朝着小花厅走去。
他站到厅门口时,盛渺抬眼正巧望见他,她的面容平静,根本不像是在应付丈夫的情人,而像是招待再普通不过的客人。
若是生意场上的女人,陆怀序大抵会欣赏她的冷静。
但当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子时,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她越是冷静就代表她越是不在意他!
陆怀序眸色深邃。
他略过白家母女,直接对着盛渺开口:“盛渺,我们谈谈吧!”
他没有叫她陆太太,而是叫盛渺。
这当中,有一点点不为人知的亲密,就比如说他从未叫过白筱筱的名字,他也极少叫女性商业伙伴的名字,就连秦秘书这个学妹,他向来也只叫她秦秘书。
陆怀序私底下,唤人名的时候。
大多数是在床上。
比如说,身体灵魂舒爽到了极致时,他会近乎失控地伏在妻子耳侧,叫她的名字……
“盛渺……”
那一声,是他们婚姻中难得的绮绻温柔……
盛渺觉得羞辱极了。
陆怀序让她觉得,就算是顶着陆太太的名分她也只是供他玩弄的女人,是他专属的玩物罢了。
从前到现在,他没有给过她一丝尊重。
她在他心里,就像是廉价的妓!
视听室内,约莫百平米的空间里,回荡着盛渺低糜的求饶声和陆怀序快意的喘息声……他很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
陆怀序低头看盛渺。
他看不见她的脸,不免不满足,轻轻揪过她的黑发侧头跟她接吻。
盛渺恍惚地被他占着。
她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是刚刚挣扎的时候摸到的。
她觉得悲凉,她觉得荒谬。
她更知道,走出这间屋子她就要过回从前的日子……当那个看似体面,却没有一丝自我的陆太太,也许陆怀序会把她关在家里面,让她成为见不得人的女人。
盛渺不想那样。
她不想回到从前,她也不想沈姨坐牢,她没有办法了……
陆怀序被推开时,猝不及防!
他错愕地看着盛渺,此时,他们彼此情态不堪!
盛渺跪在沙发上握着那把水果刀,即使双手微微颤抖,但她还是牢牢地握在手里,像是那把微不足道的小刀能保护她一样。
陆怀序黑色的眸子,变冷。
当然,他也没有兴致做了!
他慢条斯理地拉上裤链,冷睨着她嗤笑一声:“陆太太,想用这个谋杀亲夫?你有这个能耐吗?”
盛渺小脸苍白。
她颤着嘴唇,直勾勾地看着陆怀序:“陆怀序,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当年我不是故意的,我进的确实是6201房?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是我处心积虑要当这个陆太太?”
陆怀序静默。
静默,有时等于默认。
盛渺蓦地笑了,笑得苦涩:“是!你确实可以不信我!那么陆怀序,现在我可以赎罪吗?用我自己去赎曾经犯下过的错,去赎我曾经的年少无知,去赎我曾经那么地喜欢你!”
那把刀尖,转了方向,对准她自己。
冷锋划过……
她细嫩的手腕染满鲜血,一滴滴落下。
地毯上,很快就泛起一块血迹……
触目惊心!
陆怀序愣住,他没想到盛渺会这样做!
他朝前走了一步,盛渺却往后退了,她像是感觉不到手腕上的疼痛,像是不知道流这么多的血会死人,她仍然在笑,她笑着问他——
“陆怀序够吗?”
“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继续赎罪,一直到陆先生满意为止。”
……
她一刀一刀割向手臂,没有丝毫犹豫,曾经那个最怕疼的小姑娘,在这一刻不知道疼痛是何物。
陆怀序盯着她看,他看着她坚决的样子。
他知道若他不妥协,
盛渺能当场失血而死,她现在根本不怕死。
除了震惊,或许还有什么震颤着他的灵魂,在他内心鼓动……终于,陆怀序听见自己妥协的声音:“好!我会让白家撤诉,沈清今晚就能回去。”
水果刀落地,
盛渺失血昏了过去,她倒在沙发上,全身都是鲜血。
那是陆怀序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
……
盛渺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
灯光柔和,墙壁素白,鼻端飘着淡淡的药水味……
陆氏医院高级VIP病房。
病房里并不安静,两个医生正跟陆怀序在说话。
“失血过多!”
“输了800毫升的血已经没有大碍了,要看陆太太什么时候愿意醒来……是,陆太太现在的求生意志不是很强。”
“最迟明早吧!清早不醒来,建议陆太太做个全身检查。”
……
医生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陆怀序送人出去关上门,回头,就见着盛渺醒了。
小脸贴在雪白枕侧,
黑发松散地铺了满枕,身上病服松松的,病气之余又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陆怀序静静看了几秒,这才走了过来。
他在床边坐下,语气挺温和:“你昏迷了5个小时!饿吗,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盛渺脸往枕头埋了埋。
她不想看他,她也不想跟他说话。
陆怀序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淡道:“沈清已经出来了,人现在在松山医院!盛渺,你尽可以一句话不说,但是我想你也不想让你爸他们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
终于,盛渺开口:“沈姨回来了?”
陆怀序轻摸她苍白的脸蛋,有些嘲弄地说:“她不回来,我大概就要丧偶了!”
盛渺不堪的别过脸!
陆怀序摸够了收回手,他打了个内线让人送餐过来,接着又给盛渺倒了一杯温开水:“坐起来喝点水!”
但是盛渺太虚弱了。
她根本坐不起来,陆怀序看了她一会儿,单手扶起她靠到自己的肩头。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料子,盛渺闻到他身上纯男性的体息之外,还有一点儿淡淡的暧昧味道,那是之前他们发生关系留下的……
那味道,让盛渺很不堪。
脑海里又回忆起那一幕,她被陆怀序按在沙发上跪着侵占,虽然婚后并不是第一次这般,但是这一次格外屈辱!
“在想什么?”
陆怀序将杯子放到一旁,轻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
盛渺苍白的容颜,染上一抹淡淡红晕。
忽然,陆怀序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修长手指,轻轻抚触她丝绒般的唇瓣,声音蓦地暗哑:“也不是没在沙发上做过!那样的姿势你从前……也没有抵触。”
不但不抵触,
从男人的感受来看,那种姿势是盛渺最来感觉的,他常常被她弄得差点儿猝不及防地交代了!
夫妻亲密事,他理直气壮地说出。
盛渺不想谈这个,她的脸贴着枕头,声音低低的:“我想休息了!”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音。
陆怀序盯着盛渺的脸,片刻,才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秦秘书。
身为陆怀序的机要秘书,三更半夜侍候送饭,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今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算是一桩丑闻,所以陆氏医院这一层病区全部封锁了。
没人知道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自|残入院。
秦秘书没能进来,陆怀序拿了东西就关上门了。
秦秘书站在门口。
她看着门板,静静发呆……她虽没有看见现场,但是她仍能猜测出事情的一二来,再说方才短暂接触,陆怀序身上有股淡淡暧昧气息。
他们在酒店,发生过关系了。
她又不禁想,得激烈成什么程度,盛渺才会反抗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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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郇来不及反应。
她被桑烟转过身,让她面对落地窗,而他在身后紧搂住她的身子。
他逼她,看落地玻璃里的自己。
他说出来的话充满羞辱:“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用身体来换沈清的自由?但是这具身体我睡过千百遍了,你觉得还那么值钱吗?……还是你宁可在这种地方跟男人苟且,也不愿意回去当体面的陆太太?”
他三两句,将她打得七消八散。
季郇怎么会是对手?
再说,桑烟深知她的身体,他一边言语羞辱一边折磨她的身子:“忍着,别把我裤子弄脏了!”
季郇额头都细汗,青丝粘腻在上头看着狼狈,她终于熬不住哭了出来:“桑烟,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不是你要陪我睡觉的吗?”
桑烟明显生气了,
他贴着她冰冷小脸,字字清晰:“季郇你一定觉得自己委屈,你也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离婚不肯放过你?对吗?”
季郇有些失神。
桑烟握住她精致小脸,语气轻喃:“我告诉你答案!”
他脱下西装外套,包住季郇的身子。
季郇挣扎:“桑烟,你干什么?”
桑烟打横抱起她,笔直朝着外面走去,他的声音冷漠又凉薄:“不是想陪我睡觉吗?有个地方,我一直想在那里再睡你一次。”
季郇猜到是哪儿。
那是她跟桑烟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
希尔顿酒店6201房!
她怎么肯去?
她死命地挣扎,她甚至因为挣不开而哭出声来……如果人生重来,她但愿她永远没有推开那扇门,那样也就不会有今天。
但是,再多的挣扎和哭泣。
都阻止不了桑烟。
季郇很不堪,在他宽松的西装外套里面,她只穿着一套黑色内衣……即使经过公司大厅员工们不敢细看,但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桑烟将她放进车里。
季郇已经不挣扎了,
她坐着发呆,眸子里没有一丝生气,一副认命的样子。
桑烟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简短地交代了几句……挂上电话,季郇仍在发呆。
桑烟面无表情,发动车子。
他想,他并不需要考虑她的心情。
车开得很快,不到20分钟就停在了B市的希尔顿酒店停车场,桑烟解开安全带把季郇抱了出来。
她窝在他怀里时,悚然一惊。
桑烟没从大堂走,直接乘着电梯到了顶层,顶层只有两间总统套房。
6201和6202。
酒店经理站在门口候着呢,看见桑烟从电梯里出来,立即取出房卡含笑说:“陆先生陆太太,夜晚愉快!”
桑烟接过房卡,刷开了6202号门。
门板合上。
1600平米的套房,所有家具都是世界名品真的奢靡到了极致,除了主卧室和书房客厅,还附带了视听室、游乐室,所以房费很高一晚高达百万。
桑烟抱着季郇,笔直来到视听室。
这里俨然是个小型电影院,正中间摆放着一组名贵的深色沙发,看着就柔软舒服。
季郇被扔在上头,接着光线变暗。
桑烟坐到她身边,
他拿出手机连接了蓝牙,调出一段珍藏在手机里三年的视频。
屏幕开始有了画面……
微微晃动的视频,清楚可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推门进来,套房内灯光明亮能清楚地看清她的脸,正是季郇。
季郇全身冰凉。
桑烟轻捏她的下巴:“不敢看吗?”
接着,他冷笑:“你不是一直坚持,你推开的是6201房间门?那你好好看到最后,好好地看清楚你究竟去的是6201还是6202房!”
画面里,季郇朝着大床走去。
奢华的白色大床,桑烟喝了酒,躺着安静休息。
那酒真烈。
除了宿醉,还有一点儿其他的感觉,让他急欲找女人释放,但是他向来洁身自好,即使在生意场上那么久也没有跟女人有过什么露水情缘。
桑烟白皙喉结,轻轻耸动。
蓦地,一双柔软的手轻抚他的面孔,带着一丝丝凉意让人舒服。
桑烟睁开腥红的眼。
女孩子脸蛋微红,倾身,吻住他的嘴唇。
这一吻就像是引爆了桑烟压抑了25年的渴望,他一个翻身将女孩子压在身子底下……在那瞬间他看清了她的脸,是季郇。
他不喜欢季郇,
可是身体深处,那蛰伏的需求,却将他们带入深渊。
画面里,记忆里……
桑烟很粗暴,他没有跟女人做过,即使没有喝酒大概也不会很温柔何况是喝了。几乎没有亲吻,他就跟季郇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少女白嫩的腿,缓缓流下殷红的血。
她哭泣叫疼。
他却食之知味,握着她的纤腰,弄了一遍又一遍。
后面的事情,他们都有记忆。
桑烟调快了速度,放到次日清早的名场面,他跟季郇出门时记者围观……画面清清楚楚,对门是6201房。
一切静止。
桑烟把季郇拉到怀里,刷刷两下将她外套剥了,露出白皙的身子。
经过三年,稍稍丰腴,更加诱人。
他贴着她的耳际,声音冰冷:“看见了吗?对门才是6201房,你进的是6202房,是我的房间……还敢说你是无辜的,还敢说那晚不是你蓄意跟我睡觉好跟我结婚?陆太太恭喜你,这个名分会跟着你到老到死,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想起她跟贺季棠的照片。
桑烟说话越发无情:“哪怕有一天,我对你这具身体没有兴致向外发展了,你也要好好地守着这个名分,毕竟这是你千方百计算计来的,不是吗?”
季郇身子颤抖。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明明,明明当年她进的是6201房。
为什么变成了6202房?
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在桑烟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心机女,但是他还是跟她睡了三年,直到现在他也能忍着这份恶心跟她睡觉,可是他愿意她不愿意……
季郇痛哭出声。
她不是软弱,而是哭那一场荒唐,到现在她竟不知怨恨谁了!
桑烟嗤笑一声。
他轻搂她腰身,一个翻身将她按在沙发上……
约莫是被视频刺激。
他轻易来了感觉,皮带解开西裤细链滑下,他似乎没有要脱衣的打算就准备跟她这么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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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序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忽然,他想起了魏老师说的那个学生,魏老师说那个学生嫁给了她心目中的梁山伯。
陆怀序又想起盛渺,他与盛渺认识很早,盛渺跟他结婚时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心情?
嫁与良人,一生厮守。
陆怀序性子沉稳,但是最近在盛渺的事情上,却略心浮气躁。
他拨了电话给特助:“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边的人很快就回复:“陆总,已经跟孟律师联系上!再过12小时孟律师的航班将会在B市国际双流机场降落,界时,他会联合律师团第一时间跟进盛氏的案子。”
陆怀序淡声问:“他有几分把握?”
那边沉默半晌,随即说:“孟律师开出两亿的天价!他说,百分百的把握。”
陆怀序相信孟燕回的能力。
他挂上电话,本来要闭目养神的,中午还有个重要应酬。但是他却打开了相册,从里头翻出一张照片。
是盛渺的照片。
很久很久前,他在盛渺睡着时拍的,那时他们新婚不久,盛渺总被他按在床上弄哭,哭着哭着她就累得睡着了。
瓷白小脸,乌黑长发。
贴在雪白枕上,有种纯欲的美感……
那会儿陆怀序也不喜欢她,但却鬼始神差地拍下这张照片,偶尔出差十天半月,他住在酒店临睡前也会翻出来看看,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太久没做了,他忍不住看她照片自渎……那种刺激,到现在他都还记得!
陆怀序给照片加了密。
退出去时,他心想,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没有男人不好色!
……
夜晚九点,盛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新闻华人首席律师孟燕回结束公益之旅,重返律法界
电视画面里,孟燕回阵仗很大,很高调。
那张英俊而严苛的俊脸,对着记者的麦说:“名利于我并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法律的公正才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
盛渺听得恍惚。
她明白,这是陆怀序想让她看见的,他想让她知道只有他能让孟燕回回国,只有他能让哥哥不用坐牢……当然,如果她不跟他回去,这一切将会被收回。
下次孟燕回出现在电视上,又是另一套说词。
真理,永远在他们的嘴上。
手机响了,是沈清打来的。
盛渺接起后沈清就止不住高兴地说:“盛渺你看新闻了吗?孟律师回国了!你哥哥的案子有希望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尽量争取!渺渺,我知道你很辛苦……我跟你爸爸可以过得清苦一些,等你爸爸的病好了我也能出去找份事情做贴补家里,只要你哥哥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清说着,忍不住哭出来。
她怎么会一点也不心疼盛渺呢,那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盛渺面容淡淡的。
她没跟沈清说出真相,她只哑声安慰沈清:“沈姨您放心,也叫爸爸放心,我一定会请到孟律师帮哥哥打官司的。”
沈清喜极而泣。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盛渺蜷在沙发上,她轻轻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一些安全感一样。
她回忆了很多。
她想起小时候跟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她想起妈妈去世后,她总是想妈妈……哥哥就每晚哄着她入睡,他给她读童话故事,他给她唱儿歌。
他送她上学,司机把车停在校门口,
哥哥把她背进校园。
盛时宴,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夜越发深沉。
盛渺在病房里睡着了。
她的小脸搁在膝盖上,清冷美丽。她脆弱得像是一樽漂亮的琉璃,随时都会破碎掉……
病房外面,陆怀序静静地站着。
他看了盛渺很久。
护士站在他身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晚上看过新闻就一直这样了,陆先生,要不要进去叫醒陆太太,她这样睡着可能不舒服。”
陆怀序目光晦暗难懂。
许久,他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别说我来过!”
下楼,坐进黑色宾利,他心情很不好。
他抽出一根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却更加心烦意乱,干脆就熄掉了。
按熄香烟时,
他忍不住想,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他实在没有必要花大把精力金钱跟盛渺耗下去。
一个不情愿的妻子,实在不值。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应该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放走她,不甘心她投进其他男人的怀抱……毕竟睡过几年的,多多少少还是不一样的。
……
次日,陆怀序是下午来到医院的。
他骑马大腿韧带拉伤,秦秘书陪着他到医院来。他没有去急诊,而是安排医生到盛渺的病房给他包扎。
陆怀序坐在沙发上,他睨一眼盛渺。
盛渺靠在床头看书,似乎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昨晚见过她脆弱模样,知道她这是虚张声势。
陆怀序收回目光,对医生说:“药箱留下。”
他伤得不重,医生也就同意了。
医生离开,秦秘书自告奋勇:“陆总,我帮您包扎吧!”
陆怀序双臂放在沙发上背上,语气冷淡:“我是大腿拉伤!秦秘书,你是准备脱我裤子?”
秦秘书连声道歉:“陆总,我没有那个意思!”
陆怀序下巴轻抬:“还不出去?”
等秦秘书出去,门板合上,陆怀序看向了床上的人:“过来帮我包扎!”
他进来良久,这时盛渺才抬眼看他。
虽然受了伤,但是陆怀序仍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
一套黑白经典西装,被他穿得好看至极,只是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那怂动的喉结更彰显了男人的性感。
盛渺下床时,陆怀序脱了外套,轻轻抽出皮带。
灯光明亮,
他在她面前,丝毫不避忌地将长裤褪到了大腿弯处,露出一截性感的人鱼线,笔直插|进黑色子弹头内裤,那薄薄的黑色布料包裹着男人的东西……
陆怀序抬眼,撞见盛渺目光。
他的嗓音蓦地沙哑:“看了三年,还没有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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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离开时,腿都是软的。
但她尽量忍着,她不想让陆怀序看出来,免得更不堪。
其实有什么呢?
一场男欢女爱罢了,过去三年,多少不堪的姿势陆怀序都在她身上用过,现在不过是多加一笔罢了。
何况又没有真的做!
楼道里依然幽暗,残存着男女纠缠的暧昧气息,盛渺忍着不堪捡起那盒掉落的手工水饺,还有被冷落的小提琴。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正要开门,一道声音响起:“盛渺!”
楼道灯忽然亮了。
盛渺看见熟悉的脸,无意识地喃道:“林萧。”
半晌她回神:“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去了趟医院,沈姨给的地址。”
林萧说着抬了下巴:“才下飞机就过来了,快弄点儿吃的给我,我都饿了快12小时了,飞机餐太难吃了!”
盛渺打开门,让她进去。
林萧提着行李才进去,鼻子就酸了下——
她回头抱住盛渺。
盛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禁微微哽咽:“没关系的林萧,真的,我住得挺习惯的。”
林萧没出声。
她知道盛渺在撒谎,这种地方盛渺怎么能习惯呢,盛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前盛家的洗手间都比这个大。
她缓了很久……
等平静下来,林萧故作轻松:“弄饭给我吃,我先洗个澡!今晚我就住你这儿……咱俩好久没见了可以好好说说话。”
盛渺忍不住又抱了抱她。
盛渺很会做菜,林萧洗个澡的时间,她已经将饺子重新热了,又做了两份意大利经典意面和一份德式烤肠。
两人坐下吃饭。
林萧为了缓和气氛凑到盛渺身边,低低地说:“刚刚我等你的时候,你们这楼道里有动静。”
盛渺抬眼:“……”
林萧表情更神秘了些,她轻咳一声:“就是男女那档子事呗!太黑我看不清,但是我估摸得错不了,那男的喘得真带劲儿,还有那女的叫得可媚了……我猜,那男的活儿肯定好!”
盛渺蓦地想起,方才楼道里的就是她跟陆怀序。
想不到,会被林萧听见。
她当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林萧是狗鼻子来着,看她表情再加上……凑过去闻闻,盛渺颈侧有股淡淡的男性须后水的味道。
林萧眼神直勾勾的:“是你跟陆怀序啊!”
盛渺低头吃面。
半晌,她轻嗯一声:“是,他来过!”
林萧叉着面,气得要命:“你们都闹成这样儿了,他还想要过夫妻生活不成?再说,再怎么样也不该在楼道里就动手动脚啊?我看他平时装得一副性冷淡的样子,私底下玩这么花啊!”
陆怀序在床上那些,盛渺没脸说。
林萧心疼她,把陆怀序跟白筱筱拉出来,大骂一顿。
出了气后,她将手放在盛渺手背上,正经开口:“家里的事情沈姨都跟我说了!盛渺,你老在那些地方拉琴不是办法,咱们得珍惜羽毛不是。”
林萧说着,取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点着,缓缓吸了一口。
林萧是模特,人特别瘦,她吸烟时整张脸有几分烟视媚行的样子,很吸引人。
她盯着盛渺看……
半晌,林萧说:“你去路靳声那儿吧!怎么着也是个正经六星酒店,在那儿表演观众档次也高点儿。我跟他说过了,每晚2000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每月休息四天。”
林萧跟路靳声那点儿事,盛渺知道。
她想拒绝。
但林萧却异常坚决。
她红唇含住烟头,缓缓喷出淡灰色的烟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跟他老早就睡过了,谈不上牺牲不牺牲的!”
盛渺没好意思接话。
林萧拍拍她的手:“倒是有件事情,你得上心!你还记得魏老师吗?我听说国内有个大款设了个项目基金,邀请他回来主持,条件是让魏老师带带他的小三儿!”
盛渺嗯了一声:“我知道!是陆怀序请的。”
林萧惊到了:“那个小三儿就是白筱筱啊?……盛渺你说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当年若不是那个意外,你早就跟着魏老师出国深造了,哪还用得着侍候陆怀序!”
林萧吸了口烟,压压惊。
最后她吐槽:“他陆怀序就是金刚钻,这睡一觉的代价也太他么大了!”
她以为盛渺会退缩。
盛渺却淡声开口:“魏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希望在国内的四年,我能跟着他学习。”
林萧挺激动的,把香烟给熄了。
“这机会要是错过,盛渺,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盛渺浅笑:“我知道。”
心情总算是松了些,盛渺将碗盘收拾好,又洗了澡回到床上。
林萧已经睡着了。
盛渺躺到她身边,忍不住将头靠在林萧肩侧……她太想林萧了,只要有林萧在,似乎什么都不是难事儿。
……
第二天一早,林萧就把盛渺带到路靳声名下的酒店。
B市最高端的皇霆酒店。
准六星。
平时这种事儿,轮不到路靳声操心,但是为了表示对林萧的“重视”,路靳声还是亲自见了盛渺,给她安排了工作。
每晚8点到11点,
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月薪六万,可以说十分优渥了。
盛渺心里知道,路靳声是看在林萧的面子上。
她看向林萧。
林萧冲她抛了个媚眼。
路靳声睨了她一眼,叫来酒店的经理,让他带盛渺去熟悉环境……等人离开,路靳声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上。
这间办公室,附带了休息室。
但他偏偏不用,直接在办公桌上就把林萧给上了。
开始林萧不乐意,死死咬着他的肩头。路靳俯低了身子,薄唇附在她耳后根嗤笑一声:“两个月没碰你,会咬人了?”
他很久没沾女人,自然激烈了好几回,
林萧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事毕,他也不管她,直接抽身把人丢在那儿自己去冲澡了。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音……
林萧慢慢从办公桌上下来,也不管身上有多不堪,直接点了根细长香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她知道路靳声不能理解,她这样儿的人,为什么对盛渺这么好。
其实,是盛渺对她好。
她跟盛渺初中就认识,那会儿她爸妈沉迷赌博,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就差卖她林萧了。
后来她爸妈输光,跳了。
她成了孤儿,没有地方住又交不起学费。同学们疏远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站到了天台。
是盛渺把她从天台拽了下来。
是盛渺偷偷把她带回了家,给她换了衣服,给她洗热水澡,又去厨房拿了满满一大盘子的食物……那是林萧至死难忘的味道。
盛渺藏了她三天,
后来,盛渺央着盛时宴给她租了房子。
是盛渺……养了她六年,
没人知道盛渺对于她的意义,只要盛渺需要,她林萧什么事儿都愿意做,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弃。
林萧吸完一根香烟,拉上衣服,利落走了。
路靳声洗完澡出来。
林萧早就走了。
他缓缓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小滩水渍,微微勾了勾嘴角……其实林萧挺聪明的,他这里,陆怀序都会卖个面儿。
就是不知道,陆怀序有什么反应。
应该没有吧,
路靳声多多少少有耳闻,陆怀序跟盛渺的婚姻开始得不愉快,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不冷不热的,孩子都没有要一个。
圈子里甚至都在打赌,陆怀序什么时候会和盛渺离婚。
外头,不是说养了一个么!
两天后,盛渺把房子卖了。
市值5000万的宅子,对方压到了2800万,沈姨大骂对方贪婪。
盛渺却咬牙:“卖!”
因为哥哥在里面等不起,除了律师费,盛家还有巨大穹隆等着去填,种种压力之下,盛渺根本没得选择。
卖完房子,她想办法见了盛时宴一面。
盛时宴,相貌英俊矜贵,从前走到哪都有一票名门千金追着跑,此时却略显憔悴,他与盛渺隔着一道玻璃说话。
去找一个叫孟燕回的律师。
渺渺,他能帮我,也能帮你。
……
盛渺想问清楚,
但时间到了,盛时宴要被带走。
他看着妹妹,目光流露出太多的不舍。他的妹妹盛渺,自小就是盛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现在却要为家里东奔西走。
盛时宴看了报纸,
盛渺的处境,他一清二楚。
临走时,盛渺站起来抓着栏杆,用力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哥……哥……”
盛时宴食指点唇,无声说了两个字——
保重
盛渺目送他被带走,许久,她慢慢坐下来。
孟燕回……
对,她一定要找到孟燕回。
……
盛渺才走出看守所,就接到那家培训机构的电话,对方很恭敬客气地叫她陆太太,说他们那边暂时不缺人了。
盛渺听完,安静地挂上电话。
她猜这是陆怀序的意思,他在逼她回去。
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陆怀序对她日久生情,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侍候他的妻子,需要一个稳定陆氏股市的门面。
她盛渺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看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却是陆怀序打来的。
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淡清贵:“盛渺,我们谈谈吧!”
正午,
九月的艳阳,却暖不了盛渺的身子。
半小时后,盛渺走进陆氏集团大楼,秦秘书亲自在楼下接的人,一直将盛渺送到顶层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陆怀序正在看文件。
日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打在他身上,烘托得他有如神祉般俊美,他生得好看,举手投足都极为赏心悦目,即便是秦秘书也多看了一眼。
“陆总,陆太太过来了。”
陆怀序抬眼,目光在盛渺身上掠过一圈。
一周未见,她仍是纤细好看的,但添了三分憔悴。
陆怀序并未心软,他对盛渺向来铁石心肠。
他看向秦秘书,下巴轻抬:“先出去!把门带上。”
等到秦秘书出去,
陆怀序才又看着盛渺,语带轻嘲:“一周了,终于见着陆太太了!怎么不过来坐?从前你不是最喜欢做个点心,想着办法送过来……不记得沙发的位置了?”
“陆怀序,我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
陆怀序盯着她瞧。
片刻,他冷笑:“那就是来求情的?”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着抽了一口。
这过程,他的眸子一直直勾勾地望着她。
陆怀序这样看女人时,很性感。
薄薄烟雾升起,他淡声开口:“你来之前,我帮你算了一笔账,按盛家现在的情况,你每月至少要挣三四万才能攒够你爸的医药费,当然,这还包括你卖婚戒的钱!”
盛渺面无表情:“只要陆先生高抬贵手!我总有办法。”
“陆先生?”
陆怀序嗤笑:“上周吧,你还在床上搂着我的脖子,舒服得像小奶猫似的叫陆怀序……怎么,才几天就变成陆先生了?”
盛渺知道,他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她声音放得很轻:“陆怀序,你对我并没有感情!离婚我什么都没要,你并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你大可以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结婚……”
陆怀序捏着香烟,盯着她瞧。
他冷笑:“然后呢,让你顶着前陆太太的名号,到处给我戴绿帽?”
他说得难听。
盛渺也被他激怒了,她声音嘶哑:“如果你不肯离婚又不肯放过我,那我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陆怀序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盛渺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贴住她耳骨危险逼问:“你是说去卖?”
盛渺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没否认。
陆怀序不怒反笑,他贴近她,像是情人间的喃语:“你能卖给谁,在B市这个地方你顶着陆太太的名分,看看有谁敢要你?再说,你能受得了别人碰你吗?男人买女人都是直接上的,就像我们结婚那一晚,疼成什么样儿了……你忘了?”
盛渺面色苍白。
她怎么不记得,新婚那晚陆怀序为了报复她,十分粗暴。
那晚,盛渺差点被他弄死。
陆怀序见好就收。
他松开她,温柔轻摸她的脸蛋:“回来当陆太太,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盛渺纤细的脖颈,绷得很紧。
蓦地,她看见对面整片书柜里,放着一把锃亮全新的小提琴。
盛渺记得八卦报道过,陆氏总裁为了红颜一笑,斥巨资2000万买下天价小提琴。
原来,就是这把……
盛渺笑了,跟从前一样?
跟从前一样当他床上的玩物,跟从前一样每天侍候他讨好他,却得不到一点点关心和尊重,哪怕是他的秘书都可以给她脸色,跟从前一样……跟旁人共享丈夫吗?
这样的从前、这样的男人,她都不想!
盛渺笑意渐淡,她一字一字开口:“这个陆太太,你找别人当吧!”
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秒,身子被人抱住。
陆怀序搂住她细腰,英挺面孔凑在她耳根后面,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纯男性体息,轻易能让女人情动。
盛渺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陆怀序嗤笑一声,修长手掌覆住她薄薄的身子,三两下就攻略下城池。
盛渺微微仰头。
穿着高跟鞋的细腿,白皙纤长,止不住打颤……陆怀序太了解她的身子,平时若是他兴致好,存心狎玩取悦,盛渺便敏感得像一汪春水。
就像是现在这样儿!
陆怀序紧抵着她的纤背,他手上动作撩人,嘴上也没有闲。
“离婚?离了婚谁来满足你?”
“这么浪!一般男人哪能轻易满足得了……嗯?”
……
盛渺听得羞耻,她拼命挣扎。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当了三年的陆太太,她最清楚不过。
陆怀序在外面一副斯文生意人的样子,在床上却粗鲁不堪,他最喜欢做那个事的时候弄得她又哭又叫,有时盛渺都觉得他有心理方面的病,喜欢凌虐女人。
陆怀序越来越过分。
盛渺终于忍不住,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空气凝结了,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大概也是矜贵的陆总头一回被女人扇耳光,而且对象还是他从前最温顺的妻子。
陆怀序脾气不好,当下就冷下脸来。
那些火热瞬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方才的情动,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扣住她精致的下巴,凑近她,声音冷得能抖出冰珠子。
“出息了!会打人了?”
“真想跟我离婚?”
“盛渺,三年前,你处心积虑地想嫁我,三年后,又是你处心积虑地想离开我!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陆怀序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盛渺一顿,全身冰凉。
终于,陆怀序说了实话。
他恨她盛渺,他恨盛家,他也恨盛时宴。
他恨那场意外,让他迫不得已娶她。
所以,结婚后他在床上折腾她,他极少做前戏,他最喜欢看她崩溃哭泣的样子……
所以,盛家倒了以后,陆怀序明明有能力帮忙,但是他一直袖手旁观。
盛渺没再解释从前的事情,
她只是颤着嘴唇,说了一句:“陆怀序,从前是我不知轻重,喜欢了你!”
以后,不会了……
说完,她开始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真丝衬衣扯开了几颗扣子,裙摆也被撩到腿根处,肉色的薄透丝袜更是被褪到了膝弯处……
实在靡靡不堪。
魏老师的助理一怔。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呢,立即就圆了下来:“是我百度的。”
宁芙淡淡一笑,没有深究。
助理松了口气后,看向了白筱筱——
听说这位白小姐天资过人,但是没听说过她的腿是瘸的啊,而且这身衣服,真的是很不好评论呢!
白筱筱特别兴奋:“您就是魏老师吧?”
助理微笑:“我是魏老师的助理,林双。”
白筱筱顿时就看不上了,原来不是魏老师,只是一个助理。
她眼睛抬到天上。
一旁的秦秘书冷笑:林双是圈子里最有名的大经纪,手里不知道握着多少优质资源来着,多少年轻的音乐家都要巴结他!白筱筱屁都不是呢,竟还敢给人翻白眼,真是蠢货!
但秦秘书,没提醒,她想看白筱筱出丑。
……
果真,见到魏老师时,林助理凑过去耳语几句。
魏老师皱了下眉头。
但毕竟是宁芙带过来的人,他多少要给几分薄面,于是就很敷衍地淡淡一笑。
白筱筱坐在宁芙身边,心情激动。
只要魏老师收她,等到她学成归来,那时她就是享誉全球的小提琴家,那时她就能配得上宁芙了。
相对于她的激动,
宁芙跟魏老师的照面,不显山露水。一个是音乐界的老狐狸,一个是生意场上的大人物,都敛起了全身锋芒。
酒过半盏,魏老师就开始哭穷。
“不瞒陆总,现在音乐难做啊!我这名号听着是响得很,但真想在国内施展一番拳脚还真是困难,现在古典音乐不被看好啊,那些土财主暴发户都去投资选秀了,露个胳膊露个大腿的谁不爱看?……当然,陆总跟他们不一样,陆总是有品味的人!”
闻言,宁芙微微一笑。
他半未直接撒钱,而是将白筱筱给推了出来:“我有个人,劳请魏老师看看。”
这时,魏老师像是才发现白筱筱。
他倒是挺真诚地请白筱筱拉一段给他听听,白筱筱心情激动,立即就给魏老师拉了一首《欢乐颂》。
宁芙觉得吵人,端着酒杯小酌。
他忽然想起了傅深,想起她在皇霆拉的曲子,好几首他觉得很不错……甚至是让他有些惊艳的,过去他从不知道傅深的小提琴拉得那样好。
魏老师也觉得吵人。
但大师就是大师,不会轻易表现出喜恶。
他没提白筱筱,反而转移了话题:“现在的古典乐,是相当难做啊!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开世界巡演,将我们中国的古典乐真正地推向全球,让那些老毛子也听听我们中国的曲子嘛,不然拉来拉去,都是《欢乐颂》什么的。”
白筱筱被婊了一顿。
她再笨也能听得出来,魏老师对她并不满意。
但是她并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就越界开口:“魏老师,我还可以表演……”
宁芙却打断了她。
他修长手指端起小巧的古朴杯子,跟魏老师碰了一下,含笑:“我对魏老师说的很感兴趣,魏老师请继续说。”
其实,魏老师也挺欣赏宁芙。
商界青年才俊,进退自如。
难怪,当年将他心仪的学生迷得晕头转向,梦想也丢了,一心就想嫁与良人……但良人现在佳人在侧,只不过不入眼罢了。
魏老师郑重起来。
他缓缓道:“几年前,我在音乐学院发掘了一个极有天赋的学生,当时她拉了一首《梁祝》,拉得真是好!我想请她当学生,她也几乎要同意了,但是最后她还是嫁人了,嫁给了她心里的梁山伯。”
宁芙生起几分兴趣来。
他握着杯身,轻轻把玩:“后来呢?她就没有继续音乐梦想?”
魏老师目光灼灼。
他看着宁芙,很轻地说:“后来……她过得不怎么好,她的家里出事,她的丈夫有了外遇,她流于市井!我再没见过她。”
魏老师是文化人,说到动情之处,竟落下眼泪。
白筱筱动容:“好可怜啊!”
魏老师收起伤感,跟宁芙碰了杯子,语气也轻快起来:“不过我会找到她的,做音乐什么时候都不迟的。”
宁芙矜持一笑:“魏老师对于古典乐的坚持,令人感动。”
他一个眼色过去,
秦秘书立即就奉上一张2000万的支票,她说话很有技巧:“这是我们陆总对于古典乐的一份小小支持,还请魏老师收下。日后……倘若魏老师还有需要,我们陆总也会当仁不让。”
魏老师客气矜持:“初次见面,陆总客气了!”
宁芙起身告辞:“是我唐突了!”
最后,魏老师的助理林双收下支票,送宁芙一行人离开。
林助理回来,魏老师仍在小酌。
林助理便笑:“这位陆总从哪里拣来这么个宝物!她比傅深可差远了,从技巧到情感,没有一个地方能跟傅深相比的,长得也不好看!”
魏老师慢悠悠地说:“拉的是难听!”
林助理犹豫了下问:“那您是不收白筱筱了?”
魏老师放下手里的杯子,轻声叹息:“林双,咱们这行听起来高雅,但是但凡是吃饭的活,那都是钱难挣屎难吃啊!我再是高风亮节,也架不住手里没钱,现在有人愿意捧着大把的钱支持古典音乐,我哪里能轻易拒绝?反正乐团也养了不少打杂的,后面给白筱筱安排个适合的位子就是了,关键是我能把傅深推出来,也算是保住了名声。”
林双听了想笑。
他拿起支票轻轻一弹:“那我就替魏老师,约下傅深?在南海渔村的喜会咖啡厅怎么样,我记得傅深很喜欢那里的甜点。”
魏老师睨他一眼笑:“你倒是记得蛮清楚的嘛!”
……
那边,宁芙一行人离开。
白筱筱一直不理解:“魏老师不肯收我,为什么陆先生还要给他钱!太过分了!”
秦秘书心道:你懂个屁!
像魏老师这样的大师,初次见面就收下你这种劣等品,那不是自降身份?那2000万是敲门砖是投路石,是陆总的诚意。
秦秘书心里mmp,
但在宁芙面前,她对白筱筱却极有耐心,语气也柔和:“魏老师很谨慎的,不是随随便便就收个学生的,白小姐你耐心点儿,没有我们陆总办不下来的事情。”
白筱筱犹豫一下,轻声问:“我拉得不好吗?”
秦秘书不说话,整理了下套裙。
宁芙向来不太搭理她。
这时司机将车开过来,宁芙钻进车子后,白筱筱也想跟着坐上去,但是司机却轻挡住车门:“白小姐抱歉,陆总有私人行程,您跟秦秘书等公司派车吧!”
司机说完关上车门,将车开走!
白筱筱急得想哭。
她今天是有任务来的,她特意穿了好看的裙子,她不但想见魏老师她还想跟宁芙约会吃饭,甚至是寻找机会,做那种夫妻之间才有的事情。
但是宁芙却丢下她走了!
秦秘书在一旁幸灾乐祸:“白小姐我早就说过了,不该想的……最好别想!”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房车停在跟前。
白筱筱以为是宁芙回来,她喜极而泣,正想迎上去。
下一秒她呆住了。
名贵车子的车窗缓缓降下,坐在里面的人却不是宁芙,而是宁芙的母亲陆夫人。
陆夫人严厉地看着白筱筱。
她没有说话,但是她厌恶的目光,让白筱筱不寒而栗。
秦秘书也微微一凛,垂首:“夫人!”
陆夫人没理她,她只看着白筱筱,那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样,让白筱筱害怕得全身颤抖如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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