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怀川孟允棠的现代都市小说《云台春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孟玉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云台春》非常感兴趣,作者“孟玉沙”侧重讲述了主人公魏怀川孟允棠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建长林军。和父亲讨论时政。倒在女子堆里混得少,对这些闲情雅致的东西,也接触得少。即便喝茶,也是他人泡了送到手里来,如何能会?而现在,更不会有人教她了。孟允棠低头认错:“奴婢下次一定用合适的水温。”苏烟烟嫌恶看了一眼:“做丫鬟,连个茶都不会泡,也不知你会些什么,如何能伺候好王爷?”她转头柔声跟魏怀川道:“王爷,不若将她赐给我吧。我好好调教调教,教教她。”......
《云台春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床铺铺好之后,魏怀川是亲自抱着苏烟烟过来的。
眼睁睁看着魏怀川如珠如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苏烟烟放在了床榻上,孟允棠只觉得的心口上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憋闷得好似喘不过气来。
苏烟烟深情温柔,媚眼如丝,怯怯地抓着魏怀川的衣衫:“王爷,奴家怕。”
魏怀川离去的动作停顿片刻,最终道:“莫怕,本王在这里陪你。”
他直起身,握住苏烟烟的手,放进被褥中,转头在床榻边上坐下。
而后看一眼孟允棠:“茶。”
孟允棠便去泡茶。
上好的太平猴魁,沏入滚烫的水,也不知是水汽熏了眼睛,还是眼睛本来就酸涩,那一刹,竟让孟允棠险些流下眼泪来。
孟允棠端着茶回来,奉给魏怀川。
魏怀川不经意一瞥,就看见了孟允棠有些泛红的眼睛,微一扬眉,他嘴角就噙了一丝笑意,只一转头,却将茶凑到了苏烟烟唇边,语气诱哄而温柔:“来,喝一口。”
苏烟烟低头喝了一口,下一刻却皱眉:“好好地太平猴魁,怎用滚水沏了?清香全失,苦味全都出来了。”
孟允棠还真是不会泡茶——她对茶,没什么研究。只能勉强喝出个好坏来。
毕竟,前面活的这些年,幼时一半时光在读书,一半时光在习武,长大些,就开始组建长林军。和父亲讨论时政。倒在女子堆里混得少,对这些闲情雅致的东西,也接触得少。
即便喝茶,也是他人泡了送到手里来,如何能会?
而现在,更不会有人教她了。
孟允棠低头认错:“奴婢下次一定用合适的水温。”
苏烟烟嫌恶看了一眼:“做丫鬟,连个茶都不会泡,也不知你会些什么,如何能伺候好王爷?”
她转头柔声跟魏怀川道:“王爷,不若将她赐给我吧。我好好调教调教,教教她。”
这一刻,不仅是苏烟烟、孟允棠,就是屋里其他人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悄悄看魏怀川。
魏怀川笑容玩味:“为何想要她?”
苏烟烟笑得娇媚:“她这样笨手笨脚,留在王爷身边服侍,如何能服侍得好——”
魏怀川却按住了苏烟烟,“你身体也不好,不必操心这些,只管养着。”
说完,又扫了一眼孟允棠:“即日起,你与杨嬷嬷身边去学学,怎么做丫鬟。”
孟允棠应下。
苏烟烟虽然还笑着,笑容却勉强了许多。
魏怀川接下来也没有再久留,让杨嬷嬷点个丫鬟伺候苏烟烟。
魏怀川走了,孟允棠自然也紧紧跟着魏怀川走了。
临到门口的时候,孟允棠回头看了一眼苏烟烟,看着苏烟烟也朝着这边看过来,她微微一笑:苏烟烟这个算盘,却落空了。果然,空有其表的人,就是空有其表的人,这般沉不住气。
毕竟,从前的孟允棠,才不会这样心思婉转地去做什么,更不会自称奴家。
怪不得,即便魏怀川因了从前种种对苏烟烟有些不同,但总是不会真正对苏烟烟如何看重。
而且,苏烟烟这般过河拆桥,也不是聪明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出了院子,魏怀川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直接回书房,反而去了后院闲逛。
孟允棠跟在他身后,心情也一点点沉淀下来。
魏怀川忽然问了句:“苏烟烟进府,给个什么位份最合适?”
孟允棠一愣,左右四顾,见并无别人,才确定这是问自己,当即轻声答道:“王爷的私事,奴婢不敢议论。”
魏怀川又问:“当今陛下六岁。你入狱五载,也就是说,先皇与你在一起时,便已经和太后生了陛下。”
好端端提起这个事情,孟允棠多少有些迷惑:“这件事情,奴婢并不知情。”
不说这个,她还不知道这个事情——陆云婷不是奉旨进宫,那么就是她和先皇早就有了情谊?可从未曾听她说起过。
眼看孟允棠神色恍惚,甚至微微蹙眉,魏怀川便嗤笑一声:“被人摘了桃子,心情如何?”
孟允棠看魏怀川,不明白他为何要嘲讽这件事情,只凭心道:“他们情投意合,与我何干?”
魏怀川定定看住孟允棠。
孟允棠坦坦荡荡。
魏怀川也不知想了什么,忽笑了:“你倒是大度想得开。”
孟允棠低声道:“本就与我无关的事情,为何要想不开。”
陆云婷也好,先皇也好,他们自己想要在一起,管她什么事?若真要说想不开的——
孟允棠偷看一眼魏怀川,又垂下眼眸:经历了这么多,甚至早就明白他的心意打算,又过去了这么些年,却仍旧是看不开,放不下。再见他,心里情愫依旧会被他牵动,甚至还会心中酸涩吃醋……
她不想再被魏怀川牵着鼻子走,于是干脆主动开口:“王爷,玉玺的事情,我若一辈子想不起,又如何?”
魏怀川瞥了孟允棠一眼:“那便永远留在王府,做个丫鬟。”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怀川神色很是舒朗。
那一瞬间,甚至眉眼都带了一丝笑。
也让孟允棠一下就回想起记忆里那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少年。
孟允棠垂下眼眸,暗自唾弃:为何就是忘不掉?为何就是这般……忘不掉!
至于魏怀川为何没有把她给苏烟烟,孟允棠没打算问,因为这个事情再明了不过——很简单,魏怀川哪怕是为了玉玺,也不会将她放离他的身边。
魏怀川去了外书房,没让孟允棠跟着。
孟允棠思忖片刻,去找了杨嬷嬷:算算,杨嬷嬷可能还没想好派谁去吧?那么正好,自己就有一个想要推荐。
杨嬷嬷看见孟允棠,就没好脸色:“若不是王爷让你跟着我学,我却不愿教你。”
“是。”孟允棠半点不恼,直接言道:“王爷不放心苏姑娘,让我告诉嬷嬷一声,好生照顾着。”
杨嬷嬷说起这件事情,心情就更烂了:“眼看婚事在即,这个时候出这么个事情,陆家该怎么想?王妃又该怎么想——”
孟允棠轻声道:“王妃自是不愿的。王爷现在身边婢女也是极美貌,府里又多了个苏姑娘……以我对王妃的了解,她虽未必会说什么,但心情必定是郁闷。到时候恐影响夫妻感情。”
她叹:“王爷到底比王妃大了那么多。其实还是应该多疼惜些王妃。”
杨嬷嬷听着这话,虽不喜孟允棠,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杨嬷嬷就陷入了沉思:如何平衡此事?
靖王府里是修了浴池的。
效仿温泉庄子,时时刻刻都有热水灌入浴池,保证池子里的水洁净而温暖。
至于流淌而出的热水,经过暗渠,再流入后花园池塘内。这样冬日时候,那池塘里水也不会结冰,还会有袅袅热气,恍如仙境一般。
孟允棠被点名要伺候沐浴,倒也不用费事去备水,只需要过去跪在池子边,听凭主子吩咐即可。
她听见脚步声,微一抬头,就看见了魏怀川抱着苏烟烟过来。
就在孟允棠以为魏怀川几乎要抱着苏烟烟直接进浴池的时候,他却停了。
魏怀川放下了苏烟烟,笑道:“美人出浴,总是如画,本王今日好好看看。”
苏烟烟脸颊上飞起了两抹红晕,轻锤魏怀川胸口,娇媚嗔怪:“王爷讨厌~”
魏怀川捏住苏烟烟的下巴,语气亲昵:“哪里讨厌?嗯?”
他的手握住了苏烟烟柔软的腰肢,轻轻一掐。
苏烟烟一声嘤咛,就这么软了下去,靠在魏怀川胸口,媚眼如丝:“王爷~”
魏怀川手微微往下,又是重重一捏。
苏烟烟几乎喘息起来,双臂勾缠着魏怀川的脖子,“不如让奴服侍王爷沐浴——”
魏怀川在那柔软的臀上拍了拍,松开手:“本王想先看美人入浴。”
苏烟烟眼波流转,正要撒娇,却看到了跪在那儿的孟允棠,她神色一僵:“王爷,您叫她来作甚?”
“自然是服侍你沐浴。”似乎是才发现孟允棠的存在,魏怀川总算给了她一个眼角余光,然后他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那模样,不像来沐浴的,倒像是来看戏的。
言毕,却冷冷的一瞥孟允棠:“不会服侍人?”
前后语气,恍若两人。
孟允棠艰难起身。
常年带着镣铐行动不便,她现在即便重获自由,一时之间也不太能够恢复过来。
她这幅样子,引来苏烟烟的蹙眉轻嘲:“王爷,你看她的手都流脓了,恶心死了,我不要她碰我!”
一面说,苏烟烟一面偷偷去看魏怀川神色。
她在试探。
而魏怀川依旧嘴角含笑,丝毫没有变化,却不理会苏烟烟的要求。
苏烟烟心里一松,心道:看来王爷果真早就断了余情,是我想错了,怕是王爷费尽周章问陛下求了她,只为折磨解恨……
而被嫌弃的孟允棠头也不抬,仿若什么都没听见,按照指示伸手去替苏烟烟宽衣。
孟允棠手指刚触碰到苏烟烟衣裳,苏烟烟就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嫌恶的掩住鼻子:“滚开,臭死了!”
空气里的确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那是孟允棠身上脓疮溃烂的味道。
孟允棠收回了手,乖顺往后退了两步。
苏烟烟看着孟允棠这幅样子,又嘲:“倒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冲撞了主子,还不跪下?”
孟允棠跪下了。
苏烟烟看着孟允棠手指,忽然一笑,抬起脚就碾了上去,一面碾一面笑:“什么贱婢的手,也敢来碰我?”
疼吗?
疼的。
但不至于疼得受不了。
曾经,她天牢的刑罚都滚过一圈,这点疼痛,九牛一毛罢了。
更多地是羞辱感让人痛苦。
可这样的羞辱,好似早已经习惯了。纵仍有一些针刺般地痛,但也可以轻易忽视。
不听,不想,便可不痛。
孟允棠匍匐在地,一声不吭,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
苏烟烟看着孟允棠这幅死人的样子,非但没有解恨,只觉得更可气,脚下暗暗用力,面上也冷了:“现在知道规矩了吗?”
孟允棠乖顺认错:“奴婢知错。”
苏烟烟错愕了一瞬。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五年前,那个骑着白马,一身红衣铠甲,提着银枪,意气风发的女将军。
那人,真是眼前这人?
不过,下一刻,苏烟烟却只觉得痛快。
不管昔日孟允棠如何高高在上,现在也只能跪在这里!
她俯身,捏起孟允棠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耳语道:“孟允棠,你也有今日?昔日,所有人当你如珠如宝,说你是天女下凡,贵不可言,可你瞧瞧,你现在这样——连条狗都比你强。”
孟允棠对上的,却不是苏烟烟的眼睛,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和魏怀川的目光对上。
魏怀川的眸光深不见底,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但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地嘲意。
一触既离。
孟允棠收回目光,也不和苏烟烟对视,只低声附和:“您说得是。”
苏烟烟厌恶又暴躁的松开了手指。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她一脚踹了过去,正中孟允棠胸口:“恶心的东西,滚出去!”
孟允棠仰倒在地,过了几个呼吸,才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痛好了些。
她挣扎着爬起。
然而苏烟烟对着魏怀川,媚声道:“王爷,奴家好看吗?”
苏烟烟衣衫轻褪,露出白皙圆润的肩,氤氲水汽里,恍若神仙妃子。
她腰肢款摆,又似专门勾人魂魄的妖女。
苏烟烟觉得魏怀川看着她的眼神很专注,但是却又不像是在看自己,仿佛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孟允棠跌跌撞撞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刚走两步,孟允棠就觉得喉头一甜,克制不住的一口血就呕了出来。
然后,整个人眼前一黑,不受控制直接跌倒。
旁边便是浴池,孟允棠跌入了浴池里。
彻底沉入黑暗时,她甚至恍惚感觉到了温暖——真暖和啊……会死吗?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想,她答应了爹爹的,一定要把娘和弟弟安顿好的。
还有那些跟着自己出神入死的将士们……曾经许诺过让他们解甲归田,过上富足日子的。还未曾去践诺……
不甘心,不想死。
孟允棠口鼻冒出一串气泡来,却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水冲淡了血迹,慢慢的,就连那一丝丝粉色都看不见。
看到这一切,苏烟烟愕然侧目,还未曾反应过来,身边的男人已冲入浴池,朝着孟允棠而去。
她站在原地,指甲刺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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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苏烟烟的动作,下一刻却僵住了。
虽然孟允棠什么也没说,但他的身上,却只有冷意。
他看了苏烟烟一眼。
苏烟烟便不敢乱动了。
孟允棠在旁边看着,也明显感受到了孟允棠的不悦——可是,这种事情,怎会是这种反应?
别说苏烟烟,就是孟允棠,也觉得奇怪。
孟允棠冷冷道:“本王不喜欢旁人擅自做主。”
孟允棠恍然:那倒有可能。孟允棠到了今日这个身份地位,难免强势些,不喜欢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
不过,不得不说,现在的孟允棠,孟允棠是真的很少见到从前的影子了。
孟允棠整个人,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苏烟烟因了这一句话,双目就含了眼泪。
不得不说,美人落泪,总是楚楚可怜叫人怜惜的。
苏烟烟仰头看着孟允棠:“奴家一心只想侍奉王爷,求王爷怜惜。”
孟允棠听见这话,就觉得,只怕将来苏烟烟是想杀了自己灭口的。
这种话,太过卑微,若是只有孟允棠听见,那自然是闺阁情趣。
但如果是被旁人听见看见……那心里,自然是难受至极!
可现在,苏烟烟主动说了这话,还不惜当着她的面……
孟允棠走了神。
孟允棠一瞥,就将孟允棠的走神看在眼里。
他眸光微冷,瞬间便道:“既是如此,那今夜便留下吧。孟氏,你在门外听吩咐。”
孟允棠一愣,随后也只能低声应允。
这种事情,很常见。
孟允棠站在门外。按住胸口。
这里,有些难受。
闷闷地,酸酸的,涨涨的。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有一种想要冲进去阻拦的冲动。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她就抿住嘴唇,黯然提醒自己:孟允棠从不曾对自己动过心。更不曾属于过自己。即便今日看似的在意,也不过是他心头余恨难消,又为了得到玉玺而已。
孟允棠他可真是个混蛋啊!
可她偏偏就是忘不了。那些年少时的种种,怎么就是假的呢?
月凉如水,孟允棠本来就穿得不多,很快便手脚冰凉。
可随着时间过去,更凉的仿佛是胸腔里的那个东西。
过了今夜……孟允棠和苏烟烟之间,就不同了。
屋里静悄悄地。
听不见什么动静。
不远处的如画,和孟允棠对视了一眼,神色复杂。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苏烟烟拢着薄薄的纱衣,眼眶通红,狠狠地剜了一眼孟允棠,走了。
如画慌忙给苏烟烟裹上一件外衣,将她笼得严严实实,不叫别人看见。
主仆两人去后,孟允棠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没成功?这是怎么回事?是苏烟烟魅力不够,还是孟允棠……不行?
“看什么?”孟允棠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传来。
孟允棠吓了一跳,猛地往外跳了一下:“王爷走路,竟没声音地!”
孟允棠却看着孟允棠,脸色沉沉:“在想什么?”
这般出神——
孟允棠低声解释:“在想,苏姑娘真美。”
就算孟允棠不行,这话肯定也是不能说出来的!这一点,孟允棠还是明白。
男人对这方面,好像总是很在意。
从前带兵的时候,孟允棠还听见几个兵丁围在一起吹嘘这种事情。
孟允棠淡淡道:“所以,你觉得,本王是坐怀不乱,还是不行?”
孟允棠心头一惊。
随后面上一片涨红:他怎么这都猜得到?
不得不说,孟允棠洞察人心的本事,有些过分强了。
孟允棠支支吾吾:“自然是坐怀不乱。”
孟允棠却将孟允棠拽进屋里去,然后冷冷看住孟允棠。
那目光,几乎看得孟允棠浑身发凉,甚至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恐慌感。
孟允棠捉住孟允棠的手,猛地按在了他自己胸口上:“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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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尘没想到这件事情竟能那样快传遍了整个王府。
从那之后,其他人看她的目光,都很异样。
之前只是嫌恶。
现在是嫌恶中带着惧怕。
要知道,如霜已是李淮轩身边的人,按理说,属于王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楚清尘一句话……就让如霜被发卖了。
没人去深想到底是为什么。大家都只觉得是楚清尘在其中捣鬼。
除了双喜,在没有别人愿意接近楚清尘。
只是,楚清尘没想到,李淮轩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还竟然问了她。
这日夜里,李淮轩从外头回来,吩咐准备宵夜。
楚清尘替李淮轩布菜的时候,他问的这个事情。
此时楚清尘正小心夹了一个饺子。
听见这话,稳稳当当将饺子放入小碟子里,送到了李淮轩面前,这才轻声开口:“只是说了一句话,这是杨嬷嬷的主意。她觉得我的提议好,所以采用了而已。”
“为何?”李淮轩看着那饺子,嗤笑一声:“大名的鼎鼎的孟家女将军,现在都开始沦落到和丫鬟们用谋略了?”
楚清尘神色不变,语气不变:“她先欺负我的。”
李淮轩看着楚清尘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钳住她的下巴,眼眸微微眯起,眸光锐利,语气却漫不经心:“那这么说来,本王也折辱你不少,你是否也心中记恨,等着报复?”
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楚清尘脖子上微微跳动的地方。
这是死穴。
也是脆弱而敏感的地方。
楚清尘强忍住想要战栗的感受,却忍不住蜷紧了手指。
她觉得李淮轩这个动作很无礼,充满了调戏暧昧的意味。
可她反抗不得。
甚至就连她的心跳,都因他的靠近,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而逐渐加快。
仿佛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冒出来,让人止不住的恐慌。
楚清尘不说话,李淮轩的手指就这么轻轻地摩挲着,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最终,还是楚清尘瑟缩了一下,有了躲避的意思。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李淮轩的手指却收紧,握住楚清尘纤细的脖子,神色淡淡:“本王问你的话,你为何不答?是不敢,还是不想?”
楚清尘伸手按住李淮轩的手,抿了抿嘴唇:“奴婢不敢记恨王爷。奴婢也不会忘记自己身份。”
如果能走,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
报复也是一种纠缠哪。
她一点也不想和李淮轩有太多的纠缠。
楚清尘手指上有陈年旧伤,那些泛白的细小疤痕,不细看,其实看不见。但她按上李淮轩手掌时候,被他的手掌一衬,那些伤疤倒明显很多。
而且,她手冰凉,他的手却滚烫。
烫得她想缩手。
而且,她现在整个人都几乎伏在他的胸口,这样的距离,更叫她不自在。
李淮轩眼眸落在她的手上,随后放开了她,只是神色却冷下来:“既然记得自己身份,就好好布菜。”
楚清尘:???到底是谁让我不能好好布菜的?
但楚清尘肯定不可能和李淮轩争辩什么,当即只是默默地继续布菜。
当天夜里,楚清尘又是睡在李淮轩榻前。
楚清尘吃了药,睡得是很熟的。
自然不知,李淮轩其实久久也没能睡着。
李淮轩甚至还无意识的捻着手指——她脖颈的柔软和细腻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翌日,李淮轩一大早就出门上朝去了。
楚清尘刚回去补觉,还没起来,就听闻陆云婷来了。
陆云婷来,肯定不是因为楚清尘。
但她打的是探望楚清尘的旗号。
于是楚清尘就被双喜从睡梦里喊醒了。
得知是陆云婷来了,楚清尘立刻就联想到了苏烟烟。
叶昭允麻利的滚了。
甚至还有点着急。
聂仁衍看着叶昭允头也不回的听吩咐走了,眸光却更深沉,神色也更阴冷。
叶昭允直到回去自己屋里,还感觉心跳得很快。
她身上湿透了,双喜狐疑问她:“你怎么回事?”
叶昭允找了个借口:“踩滑了,不小心掉水里了。”
双喜嫌弃脸:“你说说你有什么用?这都能出错!也就是王爷好心,才能给你一口饭吃!”
叶昭允现在听到“王爷”两个字,就克制不住想起了聂仁衍。
想起聂仁衍肌理漂亮的后背,想起自己攀着他的胳膊,按在了他胸口上——
也想起了自己刚才不经意扫到的那一条陈年旧疤。
那是她五年前做的。
这条疤痕那么明显,凸起一条来,提醒着她当年对聂仁衍到底做了什么。
也在提醒她,聂仁衍为何憎恶她。
叶昭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聂仁衍沐浴出来,叶昭允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他头发湿了,叶昭允就替他擦头发。
她擦得仔细,动作也轻柔。
可聂仁衍却逐渐烦躁起来——这样的触碰,无疑是折磨人的。
他忍耐着,强制让自己不去想别的。
叶昭允擦完头发,又替聂仁衍通头发。
聂仁衍头发披散在肩膀的样子,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些柔和,更像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只有那偶尔无情扫过来的一瞥,才能露出几分原型。
后头,聂仁衍已是拿起了奏折来看看了。
叶昭允发现了,聂仁衍现在真的很忙。只要稍有空闲,就在批阅折子——他有一盘子的章,分别是否,允,再议。
倒是省了用笔的功夫。
但即便如此,每日也是看不完的奏折。
叶昭允通完了头发,就替聂仁衍梳头。
不经意扫了一眼折子。
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黄虎。
黄虎是曾经她麾下一员猛将。
此人性格单纯耿直,忠心耿耿,曾经为救她,舍身忘死,被敌人一刀劈在肩上,还连带削掉耳朵尖。差点殒身。
叶昭允根本克制不住的就多看了几眼。
然后,越看越心惊。
黄虎如今也算有官职的武将,七品。但这个折子,是弹劾他的。
说黄虎为了贪污军饷,杀了一人灭口,理当问斩。
叶昭允几乎可以断定,这事有问题。黄虎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她站在那儿,脑子里飞快运转,直到听见聂仁衍的哂笑:“怎么?竟是如此在乎?”
叶昭允猛然惊醒过来,明白自己这种行为,是当问罪的。
偷看奏折,当是死罪!
叶昭允跪了下去:“奴婢知错。不该偷看奏折。”
聂仁衍却笑了,放下奏折,看住叶昭允:“先不提这个,先说说这个黄虎罢。”
叶昭允不太猜得到聂仁衍的心思。但黄虎的事情……
最终,叶昭允还是深深一拜,求情道:“黄虎此人,奴婢认识,他为人虽勇悍,但性格单纯,头脑简单,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恐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恳请王爷再派人查一查——”
“叶昭允,你这是在求我?”聂仁衍看着叶昭允后背上凸起的那条脊梁骨,神色淡淡。
叶昭允咬牙:“是。奴婢想恳请王爷——”
“你对他倒是情深义重。怪不得他肯舍命救你。”聂仁衍讥诮:“也是,你惯来会笼络人心。”
叶昭允伏在地上,额头触地,忽然发现,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聂仁衍有些不痛快。
但他为何不痛快,又不痛快到什么程度,叶昭允无法把握。
叶昭允只能不开口,就这么跪着。
聂仁衍淡淡道:“本王当然可以让人彻查,但本王为何要做?”
叶昭允飞快思索自己有什么好拿来作为交换的。
然后她发现,并没有。
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交换,除了她这个……人。
叶昭允再拜:“恳求王爷再次彻查,奴婢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聂仁衍笑了:“可你本来就是本王的奴婢。”
叶昭允一愣——是了,自己的确是他的奴婢,本来就是该为他效力的。
聂仁衍上下审视叶昭允,忽然道:“本王倒还缺个暖床丫鬟。”
叶昭允这下,浑身都僵了,不可思议的看住聂仁衍。
聂仁衍他竟然说……
偏偏聂仁衍似笑非笑看着她:“怎么,不愿意?觉得这个黄虎不值?”
叶昭允立刻垂下头去,掩盖住自己情绪——不是值不值,而是惊讶聂仁衍竟然会提出这样的事情。聂仁衍的身边,怎会缺女人?又怎会看上自己这幅残破的身子?
可的确,除了这个,她竟再无任何资本。
“取悦本王。”聂仁衍伸手挑起叶昭允的下巴:“若能取悦本王,本王可帮你。”
叶昭允对上聂仁衍的眼眸,微微一颤。
她动摇了。
如果对方是聂仁衍……
聂仁衍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一刻,眼前的聂仁衍,和记忆里的聂仁衍,竟是重叠了。
仿佛现在的聂仁衍,并不是什么靖王,不是什么摄政王,而依旧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对她温柔浅笑的聂仁衍。
叶昭允还是做好了选择:如果是他,没关系的吧?
于是叶昭允颤抖着手,环住了聂仁衍的腿,然后轻轻地,把自己的头搁到了聂仁衍的腿上,轻声唤道:“王爷……”
聂仁衍低头看叶昭允。
叶昭允的眼睫轻轻地颤着,仿佛一只犹豫着要不要飞起来的蝴蝶。
聂仁衍没动,哑着嗓子:“继续。”
叶昭允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取悦他,该如何取悦呢?
她努力想着自己曾经见过的女子。然后终于想起来了——在军中,将士们难免需要一些慰藉,有时候便会出钱请些妓子来。这种事情,也不伤天害理,也不违背军规,便成了默许的事情。
叶昭允曾经不小心撞见过一次副将的好事。
那女子身着暴露,媚眼如丝,整个人都攀附到了副将身上去。
她慌忙跑走了,但那一幕,倒是深刻记住了。
于是,叶昭允学着记忆里那女子的模样,攀上了聂仁衍的胳膊——就是动作生硬,一点没有妩媚诱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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