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
秦世媛来首尔已经三天了,S&M的练习生比她想象中还要忙,今天是首尔停留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她便要回家了,事实上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若不是母亲大人的交代她也不会转机首尔,甚至停留了三天。
秦世媛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散落在玻璃台桌上,倒映着光晕,显得柔和温暖。这个时间段咖啡店里的顾客并不多,零散坐着几个人,店内放着轻音乐,环境并不嘈杂,店家更是贴心地在后墙上竖着一个小型的书架,秦世媛视线扫过店内的装修,这是一个很让人放松的环境,甚至连空气里都飘荡着甜品的香醇味,所以即使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没有等到来人,但心情并不急躁,这么一个环境,即使不是为了见面,她也愿意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安静地坐着,或一杯咖啡、或一盘甜品、或一本书,随意怎样都好。
门口的风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店内的人多半好奇地望过去,轻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秦世媛并没有和别人一样看过去,她心中猜测,来人一定是个相貌英俊的少年或者漂亮的女孩。一个黑影站在自己旁边。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少年的声音清冷,秦世媛抬头看去,愣了下。
少年五官深刻,眼神深邃,高鼻梁,修长的身材,这是一个相貌很帅气的男孩,即使他现在抿着嘴,面无表情,估计也阻挡不了少女们捧着心跳脚呐喊,这一点从四面八方扫射过来的视线可以证明。
“没事。我也刚到。”秦世媛随口道。
张凡心里松了口气,即使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他对秦世媛并不反感。他其实并不喜欢别人总是盯着他看,那会让他不自在,秦世媛平和的表情让他心里自然很多。
两人自从自我介绍后就这样端坐着,一阵无语。好在没有多久服务员便来了,两人客气的点了东西,气氛又是一阵无语。
秦世媛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善交际的人,小时候是没有时间交朋友,渐渐地也变得不善言辞了,事实上国外的几年独立生活让她性格开朗不少,第一次见面的两人这样静坐其实是很尴尬的,至少秦世媛看得出少年很尴尬,估计是不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越是尴尬着急脸色越冷,换成别人估计会认为他臭着脸不欢迎人,好在秦世媛心思细腻,看着对面的少年,就想到了几年前那个安静不善言辞的自己。
“练习生挺辛苦的吧!”秦世媛率先开了口。
“还好。”张凡暗中松了口气,事实上是很辛苦,这种辛苦不单单指身体上还有精神上的压力,但他不是一个会抱怨的人,何况他和对方并不熟,对方只是应了自己母亲的承诺过来看望自己而已,想到自己的母亲,少年的眼神柔和不少,身体也不再紧绷。
“在他乡总是会辛苦点的。”秦世媛想到自己在国外的那几年。
张凡这时也想起了秦世媛的情况,心中多少有了两人是同类的感觉,拘束少了不少。
“阿姨很想念你。”秦世媛挑了几个平时生活的片段来缓和气氛,她看得出少年很爱他的母亲,效果很好。
“谢谢你。”少年心中有很多感激,谢谢你经常去看望她,谢谢你代替我陪伴她,谢谢你过来……太多的感激最终只吐出三个字。
“不用谢。阿姨很和善,在外面也很照顾我,我家人都很感激她。”秦世媛由衷道,这是事实,那位母亲或许把对远方儿子的爱承载在自己身上了,生活上对自己关怀备足。
“第一次见面,这是小礼物,不要客气。”秦世媛掏出一个盒子双手推过去,“不值什么钱,是个平安扣。若是感觉累了或者委屈了,摸摸它便好了。这几年我也是如此。有时候在逐梦途中,时间或许会带走当初奋不顾身的勇气,希望这个能给你带来坚持的能量……”
“谢谢……”张凡表情有点松动,动容地接过礼物,比起她,自己似乎做得并不怎么好,人情世故方面是他向来的短板。
“聊了一下午了,似乎你一直在道谢。”秦世媛笑道,她的笑容温柔似水,不带一点攻击力,又不会让人觉得敷衍虚伪,如沐春风,这是张凡第一次对女孩有好感,彼此聊天不会拘束尴尬,渐渐地开始抛话题,两人气氛很是融洽。
同时店内不远处的座位上趴着一个少年,火热的眼神就没有从秦世媛那桌离开过,被一直这么盯着看得秦世媛两人当然觉察到了,不过介于两人颜值一直很高,被人看惯了,所以并不在意。
“啊!真是越看越觉得像是一副画啊!要不要这么美啊!”陈俊嘟囔着,一脸的嫉妒,拍拍伙伴的手臂,“小鹿,看见那边的男的没有啊!”
“什么?”鹿晗从菜单里抬起头,一脸懵状。
“我去!快点挪开脸,不要再刺激我的眼了,怎么到处都是帅哥!还让不让人活了!”陈俊耍宝道,“不带上墨镜都要被你的颜值刺瞎了!”
“别闹!”鹿晗直接一巴掌拍掉好友乱蹭的手。
“说真的,看看这张脸!”陈俊一手拽住鹿晗的手一边就想上手摸去。
“别动手动脚的。”鹿晗瞪道,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
“哎,说真的,就你小子这张脸完全比那个男的好看顺眼多了。”陈俊指指张凡,小声道,“也不知道那张脸整了多少容……”
鹿晗翻翻白眼,倒是向好友指的方向看去,这么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怎……怎么了?”陈俊摸摸脑门有点不明白好友的表情,难道?
“难道他们是明星?”陈俊有点兴奋了,都说韩国明星多,在路上逛街随意都能碰上十七八个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人品不好,至今没有碰上过,今儿个居然让他遇上了,真是好运气啊!哎呀!我真是蠢,这么好看的人,不是明星是什么?
“你干嘛?”鹿晗回过神就见陈俊掏手机对准对方。
“还能干嘛?这可是大新闻啊!虽然不知道他俩是谁?不过这是什么,这是明星恋爱啊!想想都激动!”陈俊开始语无伦次了,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八卦。
“住手!不能拍!”鹿晗阻拦道。
“哎呀我去!干嘛这么大声,你吓到我了!”陈俊手一歪,拍拍胸口,再看沉着脸的鹿晗,“鹿晗,你生气了!为什么?”陈俊想不明白,“你认识?”
“别拍。”请不要给她造成麻烦,虽然她是中国人,不过在鹿晗看来韩国的ANTI真的太恐怖了,想到这里,鹿晗看向她对面那个少年,这个人,就这样和她在公共场合见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拍就不拍。不过小事而已,听你的。不过他们是谁啊?你真不认识?要不我们过去签名怎么样啊?哎,我说鹿晗,没想到你生气起来挺可怕的嘛!”陈俊这边还在喋喋不休,就见好友径自朝那桌走了过去,陈俊伸长手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哎呀我去!鹿晗,真是纯爷们啊!我就随便说说的,你还真上啊!?陈俊竖起菜单挡住自己半边脸,紧盯着好友的身影,心中暗中鼓气,真是厉害了我的兄弟!
鹿晗自己都不知道当时他怎么就走上前去了,或许是他不想看见她朝着别人笑吧!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走在半路了,他好似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手脚有点发麻,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开始同手同脚了,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好似过了一个世纪,因为他一直在胡思乱想,脑洞大开,思维跳跃着,脑中挤满了小人在打架,实际上时间才过了几秒,距离也比想象中还要近,这是第一次离她如此的近。近到可以看清她没有化妆,素颜的肌肤好似白玉般无暇,这一刻,他终于有点明白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这句话最深刻的含义便是喜欢的人在自己眼里是自带美图特效的,鹿晗再也看不见其他,甚至忘了环境,眼里只有她。他经常听人赞道自己的眼睛漂亮,清晨的小鹿,其实他想说,她的眼睛才是真正的漂亮。看着你的时候,你好似是她的全世界一般,沉沦在星辰里,始于颜值。鹿晗最早看见秦世媛的时候2003年,《金粉世家》里面的八妹金梅丽,那回眸时的笑容,盛满笑意的眼睛,笑起来,宛若新月……那时十三岁的少年还不知情之味,只觉得这个妹妹笑起来很好看。或许是秦世媛离他太近了,刚开始只要是B市人都知道这个学霸中的战斗机,学神,俗称别人家的孩子,鹿晗想不知道都有点难,那段时间,似乎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谈论她。渐渐地,秦世媛的名字好似一束刺眼地光,以B市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直到那一年被冠于“最年轻的高考状元”,之后被国外著名的柯蒂斯音乐学院破格录取,名声达到了最顶端……他喜欢她嘛?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情。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熟悉的陌生人。她对外的形象漂亮、文静、乖巧、多才多艺、聪慧,似乎很难让人不喜欢。直发、长裙、淑女、笑容温柔、眼睛好看……可是他是这么肤浅的人嘛?他自己也长得不错,想看高颜值照镜子就可以了。感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他也会想,或许自己喜欢的是自己美化过得那个人。可是现实是他真的有点喜欢她,存着她的贴画、海报、作品里的图集,收集着她的信息,国内国外都不想放过,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不过他愿意,甚至将这个看成是一种乐趣,他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个小粉丝而已,从没想过靠近。直到今天……他想让那双眼一直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那笑容只属于自己,记住他的名字,不要忘记,像我收集你的消息一样的关注我,不然我岂不是太吃亏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