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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直接谈吧!”
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场内所有人扭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少年,相貌平平,满脸平静。
审视的目光对着走来的少年上下打量,见其能在几人微妙的气场牵引下泰然自若,被接过话头的中年护法也不由露出一分赞赏。
孙子墨无视众人各异的表情,走到场中在那名少女旁边站住,对于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倔强小姑娘,真是有些难以抉择。
先是冲着在场众人依次见礼,然后便对着旁边的赵灵芝问出了孙家几人都想知道,大长老刚才说过的话:
“赵小姐,婚事好说,只是我也很好奇,这是你们赵家的意思,还是贵宗门的意思,可否言明。”
赵灵芝看着这个已经沦为普通人的少年,长相毫无特色,他平静的面容好像并没有,知道自己往后不能修炼,该有的颓废。
也没有对于今天所发生之事,应有的愤怒。随着渐渐长大,很多事情若不早做打算,一拖再拖,那么最终的结果就将无法预料,或者迈入那不幸的宿命中。
所以赵灵芝在越过家里直接从宗门过来,就是知道自己这婚事乃是爷爷亲口许诺,即便现在老人家早就已经不再过问家中诸事,也不曾在此事上改口,还多次强调众人不得违背。
隐瞒了家里,师父那里也是不同意自己自作主张,不过在自己前不久筑基成功并数次哀求下,还是让得宗门给了自己一个下山历练机会,索性也宗门护法领着自己先来见见这位孙家的小公子。
虽然师父早就叮嘱自己多听护法与师兄们的,但是自己这次不说往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说了,所以不如上来便直言不讳。
“是我自己的意思。”少女毫无隐瞒。
“为什么?”当看到她的目光,孙子墨便相信她所说的话,不过心中倒是有些好奇,这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女背后没有他人指点吗?
“因为我们并不熟悉,因为我的婚事应该由我自己来做主,而不应该在我还未懂事或者并未出生之时就已经定好了,嫁给我并不认识之人,哪怕是我爷爷决定的!”
看着这个倔强高傲的少女,因为说话而涨红的脸,身体都有些发抖,场内众人也是明白了她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了。
轻叹一口气,孙子墨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看的众人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
孙子墨在昨天孙父走后,仍是想不明白,所以思考了一整晚。
贵客?郡城来的?那就只有郡城赵家赵老太爷了,可是他老人家最后一次来便是祖父葬礼,从此便回去闭关不再走动了。
那应该是赵家其他人,来的人身份还是不低,要不不会提前过来知会,但所为何来?
这种时候应该不会那么巧是赵老太爷的事,除了赵老太爷赵家其他事也不会有人来此,等等,那就只有一件事了,婚事!赵老太爷给祖父亲自许诺的两家婚事,正好也和自己相关。
看来就是此事了, 想必也是来确定自己是是否沦为普通人了,赵家高门大户,在郡城都是排的上号的,而且与郡守关系紧密。
想通了的孙子墨还是觉得对方有些趋炎附势,孙家本就配不上赵家,只是赵老太爷念旧情所以许诺婚事。
这婚事随时能取消,孙家也不会有人真的觉得这不匹配的婚事最后能成,哪怕孙子墨并没有发生什么,对于赵家也不一定看得上。
错的是时间,赵家之人身在郡城什么看不透,这时来此退婚就有些绝情了,所以一大早孙子墨便让下人备好笔墨。
赵家若真是此时提此事,那自己就把这休书递上,若此来不谈此事,真有它事,那便由自己来提出,解除婚约,两手准备,有备无患。
“休书!”
在赵灵芝有些茫然的结果打开之际,孙子墨在众人也在猜测时,说出了这个让他们始料未及的结果。
“墨儿,休要胡闹!”
“子墨,不可玩笑,拿下去。”
孙父与孙家大长老当即开口,而那护法听到更是冷哼一声直接一指点向那封休书。
赵灵芝在听完也已经打开看到两个醒目的大字,休书,内容还未看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知道是护法要毁了这休书,来不及收回抵挡,便用身体挡下。
还好那护法目标只是要毁掉休书,并未用多大法力,所以赵灵芝在挡下之后自身气机稍有不稳,但并未受伤,只需调理休息下。
可这刹那的变化却是惊呆了其余人,孙子墨也是面色微变,心中惊诧万分,对于护法的这一击,没有人会去拦,包括自己。
正是在大家以为这荒唐的一幕会随着这一击而落幕,赵灵芝自己却挡下这一击,不解,萦绕在众人心头。
“凭什么?!”赵灵芝不理场中反映,扬起手中一纸休书。
凭你骄傲自满不自知。
凭你直言伤人不自悔。
凭你仗势欺门不自觉。
凭什么?是啊,自己凭什么?凭我势弱!凭我软弱…
若是赵家其他人来,或是旁边那位护法提出来自己便不惧他们分毫,可这小姑娘虽太过直言,却并未说太多话语,如此断人心性,所占何理?
看着这眼中含有满腹委屈却独闭口不言,似乎从其开口第一句话说完,便被呵斥,所以一直都是在倔强的独自强撑。
是啊,一个小辈在双方长辈面前能有多少话语权,为了自己发出一声呐喊又有多少理解?
举手接过那份被其高举着的休书,想要当面毁掉,却见其休书离手后,眼角有晶莹泪珠闪烁。
“三年,我便到了出阁的年龄,到时我在雷云山雷剑派等你,给我这封休书。”
说完,似是再也忍受不住眼角的泪,转身便走。
“我等你半年,不到,我便来杀你!”
“好!”
孙子墨刚要走便听到有人叫他。
“孙公子,我师妹尚小,因我派法决影响所以才会…”
在他看来,虽然赵灵芝做错了,可以指正,哪怕训斥一两句,但不可受此侮辱,可是在对上孙子墨的目光,他的话便停在口中。
“我这做师兄的,罪责更大,还望孙公子与孙家暂且谅解,有机会以身谢罪!”明白自己无权怪责,铭朗施礼告退,追其师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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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