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黄庄明明可以控制金丹自爆。
饶是他实力与之相比更为强大也根本阻止不了,但他没有这么做。
留下金丹,也算是留下了一份希望吧。
苏云抬起手,看了看手里的珠子。
而后直接张嘴将其吃了进去,盘膝坐下,身上灵力涌动,着手炼化起来。
他身边浮现云雾,隐约可见其中圆月高悬、星河翻涌。
赵阎知道这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把,结果抓了个空。
先前黄庄与苏云的交谈、包括黄庄将死之际所言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也难怪苏云会说出那番话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赵阎还是及时将自己的心态给调整了过来。
不奢求长生不死,只要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好了。
可惜的是,不能回去找郝大爷报仇了。
可恶的郝大爷,诅咒他生儿子没py。
小半晌后,苏云散发出来的灵气波动开始收敛。
一个修士的金丹所蕴含的灵气何其庞大,他自然不可能完全炼化吸收,那样的话只是浪费罢了。
将剩下的全都封存在体内,以备不时之需。
他站起身,视线落在了水面下方那有些躁动的八荒蛛身上。
洞天内的修士都知道,天蛊宗最难对付的不是修士本人,而是他们体内的蛊虫。
所以战斗并没有结束。
蛊虫平日里会提升修士的修炼速度。
并且缓慢改造他们的肉身,使得肉身变得更为强大,经脉变得更宽、更坚韧。
当然,这种提升是有限的。
目前为止,苏云所知的修士当中,只有天蛊宗宗主,天蚕老人一人将此提升到了八成。
其一身法力无比浩瀚,实力在各宗宗主间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同时修士与蛊虫之间的关系又很微妙,可以跟着主人一起成长,平时安安分分的不会作怪。
但修士死去后蛊虫却不会跟着一同死去,且还能吞噬主人一身法力从而变得更为强大。
成为比修士更加强大的怪物,且极度嗜杀。
现在黄庄已然伏诛,只剩下水面下的八荒蛛。
金丹也落到了他手里,八荒蛛没了养料,实力不会太强,将其诛杀也不过耗费些灵力罢了。
“赵兄,我们走吧!”
赵阎有些发愣,指了指脚下,“这东西不处理掉吗?”
苏云点头,长剑一声鸣啸落在脚边,而后伸手拉住赵阎胳膊,答道:
“修士一旦死去,这蛊虫就成了祸害。赵兄大可放心,小弟不会留它,只是赵兄在此,小弟不好动手罢了。”
说完两人身影衣衫,直接出现在黄庄尸体掉落位置,收取储物戒之后打出一道火苗,将尸体烧成灰烬。
也就是这时候赵阎才想起来,明白了为何看到着黄庄会感到熟悉,这不是昨日撞到他那乞丐的模样吗?
“苏老弟,这人可是用了什么改换面容的法术?”
“并非如此,只是一些易容的小手段罢了,若是法术,以赵兄慧眼应该能一眼看穿。”
我那么牛我怎么不知道?
赵某人暗自腹诽,然后就来了兴趣,既然修仙修不了,那我学这个总没有问题吧?
苏云一看他这副表情就明白了,当即说道:
“赵兄不必学这个,面具小弟这里还留有不少,皆有掩盖自身气机之用,乃是小弟初学炼器之时所制。
赵兄若是需要,寻小弟取便是。”
储物戒上青光一闪而逝,一沓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面具出现在他手中,捻起一张递给赵阎。
这面具薄如蝉翼,散发出淡淡清香,呈现出晶莹的半透明状。
赵阎见状不由心生疑惑,这么薄一片,真的可以改换面容吗?
先试试就知道了。
打定主意,赵阎将面具摊开,戴在了脸上。
嗯......
就像是脸上被水沾湿了一般,有些冰凉,但只是片刻,这种感觉就已经消失不见。
苏云先是将剩下的面具放进了储物戒,而后掏出一面圆镜,递给了赵阎。
赵阎接过来看了一眼,镜面里是一个短发络腮胡的大汉,凶神恶煞的,好不吓人。
然而就是这张脸上,却是挂着一双与气质全然不符的深邃眼眸。
“啧啧啧,这效果神了!苏老弟的炼器本事真是令人艳羡呐!”
他做出各种表情,镜子里的人也做出同样表情,
甚至还抬手摸了摸胡须和脸庞,触感与真的一般无二。
这东西放在世俗界,绝对是居家旅行、打家劫舍的必备用品!
苏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赵兄谬赞了,小弟自十岁开始跟着父亲学习炼器。”
“可受限于天赋,一直未能突破三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些东西了,当不得赵兄夸赞。”
“苏老弟不必妄自菲薄,这些东西放在各仙修宗门或许算不得最佳。但依赵某看来,苏老弟的炼器天赋哪怕放在各宗也当属上等。”
“或者是天衍宗少主的身份,把老弟你架得太高,让你不得不想着做一个十全十美之人,你认为赵某说得对也不对?”
虽然是个问题,但赵阎并没有等苏云回答的意思。
“况且此间乃是俗世,苏老弟手里的东西在这地方可值老鼻子钱了,也许会让无数人争到头破血流也说不一定?”
此言非虚。
苏云作为一个修行中人,实力强悍无匹,托大一点甚至能当得起一声陆地神仙。
世俗中的任何势力都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
无论是世家皇权,还是王公贵胄,他要杀人一剑下去纵使千万人又如何?
而且他在世俗中无牵无挂,任你世俗皇权还是其他,若是惹他头上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了。
这样一来,一旦将这东西是仙人造物的消息放出去,并且展示其特殊之处,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毕竟谁都不知道,做皇帝的人对仙人造物到底有多痴迷。
赵阎见苏云陷入了思考,当即吓了一跳。
据赵阎在那个世界的了解,仙修之人讲求一个道心。
若是自己一番话让人家道心蒙尘什么的那可就罪过大了,顿时哈哈笑道:
“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苏老弟早已辟谷不吃不喝也无妨,赵某的肚子可是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