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挑开她的衣服,顺着衣服脉络一点点向上,直至完全脱离。
男人充满了耐心,势必要给她欢愉,却又让她难受。
浴缸里的水因为两人满溢出来,晃晃荡荡溅落在地。
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浴缸壁很滑,乔凝找不到借力点,整个人往下滑了不少,水已经接近她的耳垂。
乔凝有些怕水,十八岁成年礼,她跟小哥去深潜,第一次深潜,她被那迷人的海底世界迷了眼。
不知不觉就脱离了小哥身边,越潜越深,直到有了深海恐惧。
慌乱中被什么拽住,然后脚抽筋,氧气即将告竭时,从那幽深海底窜出一个身影,将她搂进怀里。
那人的心跳声剧烈跳动着,双臂给予她无穷的力量,他的唇是彻骨的凉,她意识不清,只记得那人的眼睛是深邃凤眸。
后来她在医院昏睡了好几天,醒来后就见小哥哭红了眼。
他们告诉她,她是被海浪带上了岸,并没有什么救命恩人。
但她坚信那个人的存在。
身体倒是没有影响,只是有了些心病,特别怕水没过鼻尖的窒息感。
乔凝有些腿软,本能的用手圈住男人的脖颈,眼尾蔓上了红,嗓音有些乖软,“季妄渡,别在这里好不好?”
“求我。”
乔凝身形微僵,咬了咬唇。
男人见她不松口,又将她往水里压了压,晦暗黑眸里情潮涌动,用鼻尖顶了顶她的鼻梁。
“凝凝,求我。”
他想折断她的傲骨,背后的羽翅,让她眼眸中从此只有他一人。
乔凝终究服软了。
红唇翕动,轻浅出声,“老公,求你……”
话音未落,就被他温热的唇抵住了口,极具侵略性的深吻,带着独属于他的冷凝淡香,还有那疯狂的独占欲。
男人将她吻得气喘吁吁,起身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浴袍。
露出他的宽肩窄腰,腹部的肌肉纹理清晰,紧实有力。
将她从水里捞起,反转后将她换了个姿势抵在浴缸边,一手落在她纤细的颈后。
乔凝后知后觉发现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季妄渡,你个大骗子。”
“现在能说话,就多说点,等等可就没有力气了。”
“疯子!”
“呵,骂的真好听。”他的手轻轻掰过乔凝的脸,贴唇热吻,“疯子想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本来以为只要彻底得到她,玩腻了,他的病就能好了。
继续回到他那孤寂寒冷又无趣的生活中。
但是不够,好想拥有她的全部,曾经想将她沉入海底,看她披散着发,像那水中女妖美杜莎。
但是看着她那倔强充满生命力的潋滟双眸,他又觉得还是活着的她更好,他开始奢望她的爱。
以前想和她一起死。
现在想和她一起生。
最后,乔凝在极致的旖旎氛围中,晕了过去。
真就彻底没了力气。
季妄渡抚开她垂落在脸颊边的碎发,薄唇吻上她的眼睛,埋在她的肩窝里,笑得肆意邪魅,眼角却泛着泪。
“凝凝,你疼疼我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破碎得令人心疼。
“海底好冷,我好疼……”
»
乔凝是被饿醒的。
这周她一直在忙碌比赛的事情,按原定计划,她应该搭乘的是明天晚上的航班飞回海城。
却被男人片场的抽烟侧颜杀给勾了回来。
愣生生将航班改成了今天。
乔凝一直觉得季妄渡犹如天上皎月,无欲无求,对谁都是冷冰冰的。
他偶尔的色欲勾人,真的很上头。
真招惹了,乔凝才发现什么清冷皎月,那都是装的。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独占欲极强,床上能把人弄死的狠。
悔不当初,为何招惹他。
想起三个月前,柳家为独女柳清菀准备的生日宴,请了小半个海城的名人来助兴。
海城上流圈就那么大,时不时就要来场宴会装逼。
说是生日宴,更像是公开秀商品,商业联姻惯用的手法。
乔凝不喜欢宴会,总有几个她不对付的名媛小姐,比她丑比她矮,偏偏自信心爆棚,来她面前做跳梁小丑。
但柳清菀的宴会她肯定是要参加的,毕竟她输谁都不能输给柳清菀。
特意挑了套露背深沟开叉拖尾裙,如墨般过腰长卷发散在背上,要遮不遮最撩人。
她那天也是皮痒痒,喝点小酒就开始上头,明知道柳清菀心情不好,还非要跟她打赌。
她倒好,当天来的那么多人,偏偏就指了角落的他。
她出国训练三个月,压根不知道圈子里传遍了这位季家流放少爷的狠辣事迹。
“季妄渡,眼下最热门的导演,你要拿下他,我柳清菀在外滩为你的凝光马场买七天开屏,给你打广告怎么样?
你要输了,让乔谨给我亲手做一百个黑森林蛋糕,让乔慎穿女装给我唱生日快乐歌。”
从小到大,柳清菀什么都要跟她争,幼儿园抢她大哥做的小蛋糕,吃光了还嫌弃太甜。
小学争上台演讲的名额,拿了第一抢了她小哥送给她的向日葵。
中学争班长,赢了非要跟她做同桌。
高中她参加什么比赛,后面肯定有柳清菀。
甚至她出国做交换生,柳清菀都要跟着。
美其名曰,怕她惹事,帮她大哥看着她,多一人多一份力量。
切,她小哥比她还能来事,赛车攀岩滑翔翼,哪个死的快玩哪个的主,柳清菀更应该看着她小哥。
让她一度怀疑,她暗恋她不想承认,心灵扭曲了。
乔凝巧笑嫣然,与她击掌,“一言为定,什么标准?”
“他喝下你的酒,就算。”
柳清菀随手从旁边的侍从托盘上拿下两杯香槟递给她。
乔凝挑眉,这么简单。
反正输赢她都不吃亏,哥哥们吃不吃亏,反正不关她的事。
“小乔,别怪我没提醒你。季妄渡不好女色,你那撩发眨眼对他没用”
乔凝撩了撩她的长发,给柳清菀眨了个wink,手指微屈在她的下巴下勾了下,“有用没用,得用了才知道,等着看姐姐的大杀四方。”
调戏完美人,她就拿着酒杯,腰肢摇曳的向季妄渡走去。
柳清菀笑容明艳娇艳,轻声低喃,“小乔,这回你输定了。”
季妄渡姿态随意的站在窗前,一手插兜,正用粤语在电话里交代事情。
独特的港腔调子融入冷沉的声线,像沉淀岁月里袅袅的钟声。
听到后方来人的声音,季妄渡不胜其烦。
骤然转身,四目相对,他那深邃凤眸里晦暗一片。
“嗯,挂了。”
“我的渡爷,记得追女孩子切莫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女孩子都喜欢温柔的,你一上来就是疯批模样,是个人都会吓跑的。”路寻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还有,你的复查报告出来,当初的药物残留指标一直再降,国外的新药到了,你记得来取。”
季妄渡勾唇笑了下,“是到了。”
他的药。
乔凝怔了下,心尖猛烈的跳动了下。
这双眼,好像。
这个男人有双墨黑的凤眸,金丝边镜片都挡不住他的锐利,妥妥一高岭之花,宛若天上皎月,神圣不可侵犯。
强悍的气场让他周围三米范围无人敢靠近。
乔凝第一次有种错觉,她如若踏进这个圈,就再也逃不出了。
那是属于野兽的地盘。
乔凝拿着香槟酒杯的手指控制不住轻颤,不远处的柳清菀遥遥举杯,红唇挑衅的冲她做了口型。
“胆小鬼!”
呵,乔凝气极了。
又是这招!
不再犹豫,她向后踢了踢碍眼的红裙尾,修长笔直的腿从侧边开叉处露出。
迎着他那深邃的目光,红唇浅笑勾魂,从光走向暗。
季妄渡站在那里,口袋里的手掌微微收拢,温润的佛牌压不住他暴虐的心。
冰冷沉寂的心陡然被浇上热水,裂开一道缝隙。
光从外面挤了进来,密密麻麻裹着暖意。
乔凝心中忐忑,内心祈祷,等等万一被拒绝,可得姿态高昂的走,可不能落了下层。
乔家小姐,也是有傲骨的。
输了就拿哥哥们抵债。
这买卖不亏。
况且这男人的颜真就长在她的心尖上,有种恋爱的心动。
“季导,喝一杯。”
季妄渡黑眸沉沉,望着她,俯身贴近她耳畔,呼出的热气激起她皮肤的颤栗。
“怎么喝?”
乔凝被美色诱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交杯酒。”
季妄渡不明深意的侧头笑了下。
乔凝身形顿住,尴尬到脚指头抠地板,大言不惭,刚想退缩。
“好……”
男人却伸手接过了她的高脚杯,性感喉结上下滚动,眼神闪着欲。
强硬扣住她的腰,手腕相穿,抿下了那杯香槟。
“什么时候洞房?”
交杯酒后洞房夜,正是春风赛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