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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被退婚后,皇叔天天来求娶

南宫凝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穿越+甜宠+轻喜》好好的做个梦,居然也能穿越,我真的醉了。穿就穿了,好死不死的就被当朝太子退了婚。本来以为被退了婚,以后就没有人敢娶了,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富豪生活了,可谁曾想啊,这点挣钱的本事,被太子他皇叔给看上了,愣是要求娶。小说里那些,做不成你老婆就做你婶婶的情节,让她给赶上了。不喜欢皇叔之前,我貌丑无盐,配不上。喜欢皇叔之后,啊,皇叔,我捯饬捯饬也挺好看的,我配得上!但是,气势,气势很重要,我喜欢他,但我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以后家庭地位可不好说啊……

主角:慕离,谭言夕   更新:2023-03-20 2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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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离,谭言夕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被退婚后,皇叔天天来求娶》,由网络作家“南宫凝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甜宠+轻喜》好好的做个梦,居然也能穿越,我真的醉了。穿就穿了,好死不死的就被当朝太子退了婚。本来以为被退了婚,以后就没有人敢娶了,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富豪生活了,可谁曾想啊,这点挣钱的本事,被太子他皇叔给看上了,愣是要求娶。小说里那些,做不成你老婆就做你婶婶的情节,让她给赶上了。不喜欢皇叔之前,我貌丑无盐,配不上。喜欢皇叔之后,啊,皇叔,我捯饬捯饬也挺好看的,我配得上!但是,气势,气势很重要,我喜欢他,但我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以后家庭地位可不好说啊……

《穿越:被退婚后,皇叔天天来求娶》精彩片段

正德二十年夏,长陵侯府接到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内容如下:长陵侯长女谭言夕,妇容不修,德行有亏,不堪为皇家妇,旨与太子退婚,今后嫁娶,各不相干。

第二道圣旨内容是:长陵侯次女谭芷宁,人品贵重,宜室宜家,谦恭有礼,朕心甚悦,宜入东宫,册为太子正妃,择日完婚。

“姐姐,真是抱歉啊,妹妹抢了你的位子,呵呵呵呵……”

宣旨的宫人一走,谭芷宁便趾高气扬的来到离园宣告她的胜利。

被人退婚的谭言夕却丝毫没有在意,连头都没有抬,只顾着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拨弄着算盘。

只不过那个笑声实在是有点刺耳,她放下账本,伸手去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轻飘飘的瞟了那个穿的像花孔雀的谭芷宁一眼,“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只刚下了蛋的老母鸡,咯咯咯咯咯……”

谭芷宁脸色顿时变了,又羞又恼,“你!你竟敢出言不逊!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你也说了是未来,等你真的嫁给了太子,再来这里耀武扬威吧,别白白的惹人笑话!”

斗嘴,谭芷宁没有一次是赢的,即使她被赐婚太子,在谭言夕这里,依旧不算是赢。

看着她气呼呼的转身离去,谭言夕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长陵侯谭向是个痴情人,同时也是个绝情人。

当年侯夫人孙氏怀的是双生子,生下来一子一女。儿子生来身体孱弱,女儿却身体强健,于是他便认为是她的命格不好,克住了他的儿子,才会如此。

她自小被扔在离园,常年只有一个老妈子,和一个小丫头照顾。

之所以与太子有婚约,是因为孙氏与太子生母宋皇后是手帕交。孙氏生下双生子后身体不济,时隔三年才又怀上了谭芷宁,她昨日才过了及笄礼,退婚圣旨和赐婚圣旨便同时送到了长陵侯府。

她不在意这些,是因为,她根本不是长陵侯府的谭言夕,她的灵魂来自未来的世界,因为和朋友一同进了一座寺庙,与那佛像对视了一眼,她就晕过去了,仿佛做了一场好长的梦,醒来,就到了这里,成为了长陵侯府的大小姐。

而真正的谭言夕,则在十岁那年,因为感染了风寒,精神恍惚,失足掉进了莲池里,被人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她则在那个时候,碰巧进了她的的身体,取代了她原来的灵魂。

谭向夫妇只是对原主不管不问,在物质上倒没有亏待过她,之前她自怨自艾,从来没有出过府,也不和任何人来往,甚至因为自己遭到冷遇,而对谭向夫妇心生怨恨。

现在的谭言夕,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命运让她来到了这里,她也从没想过要怎么才能回去,在这里也很好,她没有人管,更加可以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手下的算盘被拨弄得啪啪作响,另外一个本子上写满了没人能看得懂的阿拉伯数字。

原主的月例银子不多,但因为她从来没有额外的开销,所以全都存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银子早已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赤南国都城桑延,物阜民丰,这里大街小巷的百姓人人都能穿上绸缎做的衣裳。不过绸缎也分上品中品下品。

上品雪云缎,紫烟罗,落霞锦乃是贡品,只有皇族中人才能穿。

中品青云纺,霓虹纱,赤云锦属官制,朝廷官员及家眷可用。

下品流芳锦,翠羽绫,黎人锦是民制,家境尚可的百姓穿的起,至于贫苦人家,只能穿着粗衣麻布了。

这个时代的限制太多了,一举一动都是有规制的。

不过对于富得流油的商人而言,除了贡品不能穿,其余的也都是可以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身灰衣的谭言夕扎着高高的马尾,走在京都街头,圣旨上说她妇容不修,是因为她故意把脸涂得灰扑扑的,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太子第一次在侯府见她这个样子,就被吓跑了,路上碰到在园子里赏花扑蝶的谭芷宁,一时间惊为天人,于是一见钟情。

她双手背在身后,闲逛着进了一家很气派的酒楼,名为今朝。小二一见到她,连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姑娘可算来了,我们掌柜的正念叨着您呢!”

谭言夕嘴角一弯,两道新月眉就挑了起来,“哦?是吗?那看来,是我的方子很奏效啊!老规矩,一壶酒,一盘凉拌牛肉!”

“好嘞!您到老地方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

所谓的老地方,是酒楼掌柜特意给她留的一个雅间,不大,但是私密性很好,窗外的风景也很好,她可以边喝酒,边赏美人。

这酒楼边上,是一条河,河的对岸,则是一整条迎来送往的花街。

她名下并没有任何商铺,可是却靠着卖各种图稿,膳食方子,赚得盆满钵满。

很快,她要的酒和牛肉就端了上来,跟着来的,还有酒楼掌柜于钦。

“夕姑娘,许久不见!”

“于掌柜客气。”

于钦与她相识多年,见她完全不在意自己在一旁,只顾着自己喝酒吃肉,眼睛还不住地瞟向对面的美人,时不时的举杯传情,微微摇头,见怪不怪。

他初识这小丫头时,她才十三岁,又瘦又小,如今也长成大姑娘了。

“你何时能将脸洗洗,让我见见你的真容?”

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对岸,闻言只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真如何?假如何?你我是合作关系,你要的是方子,我要的是银子,是不是真容,没什么影响的。”

说罢她掏出一沓菜谱,放在桌上。

仰头灌了一口酒,“老规矩,五百两。”

“好……”

于钦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离去。

亲手关上那道门,低头苦笑。

认识多年如何?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装过任何人。

谭言夕将银票塞进袖子里,刚拿起酒坛,只觉得眼前一花,从窗外飞进一个黑影。

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打扰姑娘雅兴,望见谅……”

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慕离醒来时,躺在床上,身上的伤被人处理过。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警惕了起来。

“你醒了?吃饭吧,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呢。”


“你身上有伤,只能吃点清淡的,不过我给你熬了鸡汤,你流了好多血,得好好补补元气。”

双手接过鸡汤,愣愣地道了声,“多谢姑娘。”

这个味道,十分熟悉。母亲在时,也喜欢自己下厨熬汤。

看着他喝完了一盅鸡汤,又吃了一碗米粥。

谭言夕边收拾碗筷边道,“这是我的家,不过我平时不住这儿,你可以安心在这儿养伤,不会有人知道的。”

“姑娘不怕我是坏人?”

谭言夕挑着眉,“你一身的伤倒在我眼前,我总不能看着你去死。再说,医者不问善恶,这是我的责任。”

“姑娘是大夫?”

谭言夕愣了愣,从篮子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摆弄着,“算是吧,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眼前的姑娘,怎么看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不知是何缘由,脸上刻意涂抹得灰扑扑的,但那双亮得如同天上繁星的双眸,却是怎么也伪装不了的。

很快,她就拿着那些物什坐到了他的面前,慕离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姑娘,何事?”

“把衣服脱了,给你换药。”

什么?

“愣着干什么?你怕我看啊?”

呃……

慕离犹豫着低头,伸手去扯衣裳的带子。

他的前胸,后背,手臂皆有伤。

上衣褪下,她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绷带,依次敷上新药后,又绑上新的绷带,她的神情很认真,手法十分熟络。

两人肢体接触,少女独有的幽香沁入他的鼻腔,令他有些失魂。

慕离艰难的闭上双眼。

“好了,你这些日子伤口不能沾水,若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帮你擦洗一下,沐浴是万万不能的。”

慕离穿上衣裳,闻言又是一惊。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吗?居然提出要帮一个陌生男人擦洗身子?

“要不要洗?不洗我可走了,天已经黑了,我得回去了。”

慕离艰难开口,“劳烦姑娘备些水,我,我自己来。”

谭言夕轻笑,“你脸怎么那么红?没见过姑娘吗?”

慕离双颊发烫,不知如何回应。

她已经离开了,很快就提着水进来了。

“你不要我帮忙,我就出去了,洗完了喊我,屏风那边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看着房门被关上,他走到了屏风后,褪下衣衫,修长挺拔的身躯,布满了大大小小,新的旧的伤痕。

拧干帕子擦洗一番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开门出去。

谭言夕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写写画画,不知道画了写什么,反正她一会儿皱皱眉头,一会儿又傻笑的。

等她发现慕离站在身后时,她那些傻憨憨的样子,已经被人看了个遍。

回头见慕离把手提到了门口,连忙起身,“你手上还有伤呢,不能用力,你手不想要了不要紧,你别浪费我的药啊,那可是花银子买的!”

慕离失笑。

她将水提到了院子里,放在花圃边上,“留着明日浇花,好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哦。”

这座宅院很小,但是布置得很精致,一花一草的,错落有致,看得出来它主人的用心。


午夜子时,两条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探进了这座小院。

单膝跪在院子里,“追风,逐月护主不力,请主上责罚!”

慕离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可查到杀手是何人所派?”

“回主上,是宁王的人。”

“知道了,退下吧。”

二人均是一愣,“主上,不和属下们回府吗?”

“本王戍守边疆多年,无召不得回京。宁王是算准了时机,抗旨回京,死了,便是白死。他不是想要本王手上的兵权吗?那便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追风犹豫了一下,道,“主上,救您的那位姑娘,进了长陵侯府。”

慕离眼里闪过疑惑,“长陵侯府?她是谭向之女?”

“这长陵侯长女原与太子有婚约,可近日,皇上以她妇容不修,德行有亏,不堪为皇家妇为由,解除了二人的婚约。又将长陵侯次女许做太子正妃。不知救您的那位姑娘,是长是次。”

妇容不修?

德行有亏?

不堪为皇家妇?

他可记得当年赐婚之时,圣旨上明明写的是人品贵重,宜室宜家,谦恭有礼啊?

“去查查吧。”

“是。”

翌日出门之时,府里很是热闹。

据说是她那位一直在别庄休养的大哥回府了。

她悄悄去前厅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脚步虚浮,确实是久病之人。

这位兄长自出生后,她们从未见过面。

这等阖家团圆的时候,她出现不合适,于是她安心的出了门。

到城西之时,她踏进那座小院,就觉得不太对,有生人的气息。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异样。

今日换药时,他表现得很平静,不过那愈渐急促的呼吸,和那微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你的伤口愈合得挺好,没有发红感染的迹象,想来是因为你的底子好。不过切记这几日不要有大动作,更不要与人动武,伤口裂开的话,就更难好了。”

“如今是夏日,天气闷热,今日上了药,就不包扎了,免得发炎。你衣裳尽量穿单薄些,别闷着,反正也不出门。”

“好,都听你的。”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外面守着的,是你的人吗?如果不是,我可以想办法帮你逃跑。”

慕离很意外她是如何得知院里有人的。

“是我的人,不过你是如何发现的?”

“这可是我的家,家里进了生人,我还能不知道?”

昨日回府,她就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她,现在想想,应该是他的人。

“我叫谭言夕,我爹是谭向,我刚被太子退了婚,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慕离有一瞬的错愕。

“抱歉,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并不是想窥探什么。”

“很正常啊,像你这种身份的人,当然要对接近你的人,抽丝剥茧了,我说的对吗,萧王?”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玉佩。

上面刻着一个离字。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谭言夕把玉佩放到他手上,“你是谁跟我没关系,你现在只是我的病人。不过既然你是萧王,我又救了你,我将来要是有麻烦求到你,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下?”


“你会有什么麻烦?”

身为长陵侯嫡长女,即使被退了亲,也应该不会很难婚配。

“我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别人定夺。”

“比如?”

“比如,婚配。我不想嫁人,更不想被人随随便便许给谁。”

慕离郑重点头,“此事不难,我能做到。”

“好。”

她貌似很欣喜,连笑意都与昨日不同。

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的麻烦会来得这样快。

她本来以为,谭向夫妇这辈子都不会想管她的,不曾想,谭松霖一回府,她就要被许配给别人,并且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没有三书六礼,一顶花轿随意就上了门,想要强行逼迫她出嫁。

她命人栓着院门。

谭芷宁落井下石,一直在外面冷嘲热讽。

“大小姐,怎么办?”

谭言夕坐在房门口,眼睛紧紧盯着那道院门,听着小厮的砸门声,谭芷宁那只下蛋母鸡的叫声。

她只觉得心烦意乱。

见过狗的,没见过这么狗的。

原主死了可能算是解脱了。

这丫的算什么狗屁爹娘?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只想提着两米长的大刀杀出去。

可还没等她行动,谭向就挥着大刀,劈了她的院门。

小厮们一拥而入。

谭言夕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那提着大刀一脸杀气的谭向。

“长陵侯好大的威风!”

谭向不搭她的话茬,只命令喜娘进来给她梳妆更衣。

谭芷宁十分得意地现在谭向身边,就差拍手叫好了。

喜娘刚想上手把人拉进去,外头就传来一声高呼——

“太后有旨——”

谭向皱眉,领着众人下跪接旨。

“太后凤体欠安,请长陵侯长女谭言夕速速进宫侍候。”

于是,谭言夕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内监进了宫。

“父亲,怎么回事?太后凤体欠安,找姐姐做什么?”

谭芷宁脸色难看。

此刻,谭松霖拖着病体踉踉跄跄地赶来。

谭向见状,忙上前去扶。

“霖儿,不是让你在竹园好生休养吗?这日头正毒,你出来做甚?”

谭松霖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整话,“父亲,孩儿今日方知,因为孩儿病痛缠身,你们便将罪过通通归咎于妹妹身上。生死有命,妹妹有什么错呢?孩儿已经苟延残喘多年,惟愿解脱,难道你们还要孩儿带着对妹妹的愧疚过一生吗?”

他脸色涨得通红,可嘴唇依旧是苍白的。

眼里有怒气,有哀求,更有愧疚。

“父亲若是硬生生要将妹妹往火坑里推,那孩儿,便自行了断!”

他说完这句话,喘着粗气踉跄离去。

他病痛缠身十八年,今日方知自己有个孪生妹妹。

因为他生来体弱,妹妹生来康健,父母便以为是她的命格克自己,一出生就对她不管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如今因为他回府,还要强行逼迫妹妹嫁人离府,何其荒唐!

他在外养病多年,好不容易长大成人,父母怕他早夭,想要他回府,寻一门亲事,给谭家留个后。

人各有命,他认了。

可是,妹妹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幸,再搭上妹妹的一生。


“主上,谭大小姐已经被接进宫了。谭大公子收到信后,去找长陵侯闹了一场,谭大小姐应该暂时安全了。”

慕离吃了一口菜,只觉得味同嚼蜡。

索性放下了筷子。

“谭家大公子多年病痛缠身,可是生性善良,他知道有人因他受苦,那人还是他的孪生妹妹,必定会坐不住的。长陵侯戎马一生,杀伐果断,没想到在对待儿女的事情上,竟如此荒唐糊涂,真是耐人寻味。”

谭言夕被接进宫中,一脸茫然。

她根本不认识太后,虽然能想到是萧王在背后帮忙,可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看着那个坐在贵妃榻上雍容华贵的身影,谭言夕咽了咽口水。

只能按着电视剧里的看过的那样,朝她行跪拜礼。

虽然她不认同这种封建主义,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男子汉大丈夫,都能屈能伸。

她是小女子,也一定能的。

毕竟活着比较重要,在皇室面前讲人人平等,怕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臣女拜见太后,太后万安。”

楚太后打量了她一阵,皱了皱眉,“这声音倒是很好听,可你这脸上涂的是什么东西?”

谭言夕心里叫苦。

这太后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眼睛这么毒辣?隔这老远都能看得出她脸上涂了东西?

“回太后,臣女平日里喜欢上街,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将脸涂成这样。”

在这样的人精面前,还是有一说一吧。免得一个欺君大罪压下来,她小命不保。

“你倒是很老实,起来吧。”

“谢太后。”

起身后,她大气不敢出,恨不得自己能隐形,太后那双眼睛,就跟透视镜似的,将她里里外外都瞧了个遍。

“你的母亲孙氏,年轻时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人,你定是不会差的。你身处逆境,知道收敛二字,这很好。不过你这胆子未免小了点,哀家又不会吃人,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谭言夕低头,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句,“因为臣女身后无人,可既然臣女来到这世上,也不想轻易丢了性命。”

楚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你倒是个有趣的人儿。今日之事,哀家替你做主了,往后,任谁也不能左右你的婚事。”

谭言夕怔住了,仰着头,半晌没有反应。

“怎么?哀家这恩典,你不喜欢?”

谭言夕立马跪下,不住点头,“喜欢,喜欢!谢太后恩典!”

这回磕头算是磕得心甘情愿了。

她有办法让自己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脱离长陵侯府,也没有办法自己做主婚配。

所以知道自己救下的是萧王那一刻,她是很激动的。

虽然救人不是为了讨要报酬,可是她也希望在自己孤苦无依的时候,能有人帮帮她。

太后本想留她住一晚,第二天再送她出宫,可是她还惦记着小院里的萧王,那个家伙还要换药呢。

“太后,宫外还有人,等着臣女去给他送饭呢,臣女能不能不留宿宫中?”

楚太后愣了愣,萧王来信说他秘密回京遭遇暗杀,受了伤被她所救,难道如今离儿被她藏起来了?


这事也不好追问,于是命人送她出宫,还下了一道懿旨,明言谁也不许将她随意婚配。

谭向夫妇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从未进过宫出过府的女儿,是如何认识太后的?

竟能让太后插手她的婚配之事。

她并没有跟着宫车回府,而是在半道下了车。

宫人们也识趣,收了谭言夕的银子,只对侯府的人说,太后让她多留一会儿,晚些回府。

她跑到今朝酒楼借了人家的厨房,做了两道菜,厨房里有炖好的参汤,她也顺手带了一盅。

匆匆赶向西街。

毕竟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她总得好好谢谢人家。

“你不是进宫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见到她,慕离很是意外。

谭言夕把饭菜端出来,眉眼间都是欣喜。

“怕你饿着呗。太后本来要我留宿,我说还有人等着我送饭,她就放我出来了。今天,谢谢你了。”

慕离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薄薄的肉片,放进口中,嗯,就是这个味道。

暗处的追风和逐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家主子,将谭家大小姐带来的饭菜一扫而空,震惊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原来主子不是不饿,而是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菜啊……

换药时,他完全没有了初时的不自在,坦然的宽衣解带,任由她检查伤口,上药。

“伤口浅的地方是不是已经开始发痒了?”

“是有点。”

“可千万不能挠,痒就说明快要好了。”

“好,我何时,能沐浴?”

“再过两日吧,你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了,洗的时候,不能搓到伤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她走后追风跟了上去。

侯府里灯火通明,谭向夫妇坐在正厅里,神色凝重,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谭芷宁则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往门外瞧。

谭言夕一进府门,管家就迎了上来,说侯爷有请。

她跟着管家到了正厅,就这么站着,既不行礼,也不说话。

“放肆!你以为得了太后青眼,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

谭向怒瞪着她,像在盯着他的仇敌。

谭言夕看着坐在首位的夫妇俩,只觉得如同陌生人一般。

她来到这里八年了,这夫妇俩可从没有管过她。第一次见她们,还是皇帝派人来宣旨退婚那日。

她可有点闹不明白了,既然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把她当回事,为什么又要跟太子许下婚约呢?直接许谭芷宁不是挺好?反正她做梦都想攀龙附凤。

“侯爷有事便说事,若无事我便回去了,累。”

楚太后所言不假,孙氏年轻时确实是个美人,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难掩当年的风采。

她面对谭芷宁和谭松霖时,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样子。

可面对她,只有冷漠和不耐。

“姐姐父母在上,你进来怎的连礼都不行?太没有规矩了。”

谭芷宁阴阳怪气的煽风点火。

“让妹妹笑话了,我自生下来就没有爹娘教养,自然是不懂规矩的。不过我再没有规矩,也是你的长姐,轮不到你来教训。”

她说话时懒洋洋的,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

谭芷宁正想怼回去,收到孙氏的眼色,默默地把话憋了回去。

两腮鼓起来,气呼呼的。


“你如今有了太后这靠山,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倘若你不是出自长陵侯府,你以为你还能得太后庇护吗?”

孙氏的语气很轻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毒刺。

谭言夕只微微一笑,“夫人说笑了,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我不在谁的眼里,谁便不在我的眼里。生我而不管我者,不配。”

如果他们这辈子都对她不管不问,她也乐得清净,大家可以做陌生人,做邻居,和平相处。

可是他们不闻不问十八载,一来就要逼迫她嫁人,这就不能忍了。

她们对原主无半点温情,有什么资格端着父母的架子,来逼迫她呢?

说完她不再废话,转身离去。

听到身后传来谭向砸杯子怒吼的声音,她仅仅露出一个冷笑而已。

离园的大门,被谭向劈了,一扇劈得粉碎,还有一扇苟延残喘地,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

服侍她的丫鬟青儿匆匆走出来,小声道,“小姐,大公子来了。”

谭言夕愣了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刚刚走至院中,那扇破败的门,就咣当掉了下来,四分五裂。

谭言夕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

一抬头,就看到从花厅里捂着胸口跑出来的人。

他一身雪白,久病之人,气血两亏,头发枯黄没有一丝光泽。

眼神灰败,整个人没有一丝少年郎该有的鲜活。

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刹那,那双眼睛突然盈满了热泪。

他哽咽着停在她三步之外,一双形如枯槁的手,抬起又放下。

他说不出话,可是嘴唇动了动。

谭言夕看到,他说的,是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们兄妹从未见过面,谭松霖又自小离府,倘若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倒也合情合理。

这么看来,谭向夫妇对原主倒也不算完全绝情,否则为何不将她送走,而要让自己体弱多病的爱子自小离家呢?

“哥哥身体不好,更深露重,早些回竹园安歇吧,若是有话,我们明日再说。”

她们是孪生兄妹,眉眼之间很相似。

谭松霖久病,身体十分瘦弱,又因体力不支常常弯着腰走路,所以背部有些佝偻。

常年服药,身上有着很浓重的药味。

表现出来的情感,倒也不像是做戏。

他这个一步三喘的样子,能活到现在,也实属奇迹了。

谭松霖后退了两步,眼里很是受伤的样子,不过他很快又释然了,露出一抹苦笑。

她因他体弱在府中遭受冷遇,对他有怨,也是应当的。

看着他由小厮扶着离去,身影落寞,谭言夕这心里,也不好受。

“小姐,大公子是您的孪生哥哥,您为何……对他如此冷淡……”

谭言夕不想多做解释,“我累了,你下去吧。”

夜深人静,待所有人都睡下之后,谭言夕悄悄出了离园,往竹园的方向去。

可是,竹园的主人,此刻却没有睡下。

他独自坐在院中,望月兴叹。

“公子,夜深了,小的送您回房吧。”

“鸣安,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坐一会儿。”

鸣安却不敢退下,他只是默默退出了十步以外,继续守着他。


谭言夕在外面喂了半宿的蚊子,谭松霖才回了房。

好不容易等他睡下,才溜了进去。

手搭上他的脉搏,眉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他的身体,怎么会亏虚成这样?以长陵侯府的门楣,想要找到好大夫并不难。按理说如果只是体弱,精心调理了这么些年,就算不能痊愈,也不应该越来越差才对。

可他怎么看,都是个将死之人……

谭言夕帮他盖好被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刚想出去,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手里拿锄头和一个包裹。匆匆往后院去了。

谭言夕眯了眯眼,悄悄跟了上去。

看着那人挖坑把包裹埋了进去,又将原先的草盖了上去。

然后左右看看,快速离去。

谭言夕在他离开之后,挖出他埋的东西,把那地方还原,回到了离园。

包裹里,装的是药渣,都是一些补血益气的草药。

翻来翻去看了个遍,里面有几片叶子看起来不太对,她拿出来闻了闻。

眼神顿时一冷。

原来如此。

可是,谭向仅此一子,府中没有妾室,更没有其他兄弟能与其争夺地位,那么,到底是谁要害他呢?

宁王府里,一名暗卫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皇叔可真能躲啊,到了京都,竟还有本王找不到的人,不过也好,敌人太弱,游戏便不好玩了。”

“属下无能!”

宁王一身青衣,墨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手下笔走龙蛇,俨然出现的,是天道酬勤四个大字。

笔锋苍劲有力,游刃有余,字里藏着的,除了他的勤勉,还有他的野心。

“萧王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他便不是萧王了。本王有五位皇叔,可如今活着的,仅此一位了,更遑论他还手持先皇御赐的策龙锏,手掌我赤南国三分之二的兵权,还真是让人心生妒忌啊……”

京都城西小院

“主上,宁王的人马撤了。”

“他是个聪明人,能屈能伸懂进退。”

追风低头不语。

眼看朝中的这几位皇子,太子慕厉庸碌无为,难堪大任。平王慕笙软弱,只知享乐。齐王慕晨野心勃勃却生性阴狠,唯有宁王慕桓,文韬武略,足智多谋。他有野心,也有能力。

只可惜出身不好,没有强大的母族依靠。

生母甄妃也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

他接到密信,皇上突发恶疾,要他秘密回京主持大局。

可他还未踏入京都地界,就遭人伏击,来人显然不是想要他的性命,只是想要拖延他回京的时间,否则不会刀刀不砍要害。

可皇上既然生了恶疾,又怎么还有精力,去管太子的婚事?突然下旨解除婚约,又赐婚给另一个人呢?

如今认识了长陵侯之女,他倒是知道了答案。

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如果成了太子妃,长陵侯不会把太子放在眼里。

更何况,他无法掌控这个女儿。

但如果这个人换成了他珍爱的女儿,就不一样了。

要说谭言夕这个侯府大小姐不得父母宠爱,可是在侯府下人眼里,她可是十分受欢迎的,所以她才能进出自由,还不被人发现。

她向来不走正门,守后门的小厮老母亲命在旦夕之时,被她救了,于是从此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今日出门,除了去看萧王,她还要给谭松霖配药。

毕竟是原主的哥哥,即使没什么感情,她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她眼前消失。

医者不问善恶,更不问亲疏远近。

进了一家药铺,把自己昨晚写好的清单递给掌柜。

拿好药后,她又往西街走去。

到一条比较僻静的小巷子时,发现一人形迹可疑,看背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了,谭松霖回府那日,这人就站在一旁,背着药箱,想来大夫。

还是那一身灰衣,与那日不同的是,他今日没有背药箱。

眼瞧着他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谭言夕默默记下了位置,来日再来探探。

“你今日似乎有心事?”

慕离边整理衣裳边道。

谭言夕停下手上的动作,“叫你看出来了?”

“你今日拿来的这几副药,不是给我的吧?”

“今日来这里的路上,碰到了一人,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座院子。那人,是一直医治我兄长的大夫。昨日我潜进兄长的院子里给他把脉,出来时发现有人在偷偷埋他的药渣,我在那药渣里发现了一味药,此药名为血竭,长久服用,可致人血竭而亡,故得此名。”

慕离许久没有说话。

他只是年少时与谭家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当年他外出打猎,误闯了一座别庄的后山。

一脸病态的谭家公子,坐在亭子里读书,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那只被他追赶得筋疲力尽的小鹿,乖乖地伏在他身边。

“打扰公子兴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放它一马吧。”

慕离回去后,着人打听,才知那是长陵侯府的大公子,自小体弱多病。

“需要我帮忙吗?”

谭言夕摇头,“长陵侯府后宅这点事,我自己来就行。”

“你的伤好了,明日我便不来了,你想住到何时都行,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好就成,钥匙丢进院子里。”

慕离闻言,这心里的滋味,不知如何形容,失落吗?他们不过相处几日光景,他竟然会心生不舍?

“多谢姑娘不辞辛苦,照顾我这些日子。来日姑娘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到萧王府找我。”

谭言夕把药放进布袋里装好,笑着道,“需要找你的定是大麻烦,我希望我永远都不需要麻烦你。我得走了,我兄长的身体,已经不能耽搁了。”

她来去匆匆,晌午一过便回到了离园。

血竭药性猛烈,背后之人若是一时半会儿不想要谭松霖的命,份量得把握住,并且是定时下,既让他好不了,也让他死不了。

可是药三分毒,他常年服药,身体底子本就差,即使是极少量的血竭,长期服用,也能要了他的命。

熬汤药给他送去,她没有这个条件。

所以,她只能按照份量配比,把药研磨成粉状,再用蜂蜜调和,制成丸状,再晾干装瓶。

她一回离园,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忙活,连饭都没顾上吃。

待到夜深人静,她带上三颗已经半干的药丸,又悄悄去了竹园。

今夜的谭松霖没有在院子里,他早早就进了房。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往日他还能走出竹园,这两日,他出房门都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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